三十六雨其他布論天宇論壇不來彼淵 08.12 [天宇]但願長久花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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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雲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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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6-08-12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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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2 [天宇]但願長久花蝶

[天宇]但願長久花蝶2-1 作者：靜雲卻

「啊！？」取劍的同時，一聲熟悉的疾呼亂了他心神，臨時只
聞水音嗡嗡不絕，仙龍已連人帶劍震飛出去。同一時間，三條
人影猶如天兵，迅速竄進戰場，其中金龍白袍之人，及時凌空
救下仙龍。

來者正是飛龍、玉龍、胭脂龍。

戰場受此巨變，一時之間雙方都忘了爭戰，飛龍見狀趁機又一
躍而出，背後玉龍跟胭脂龍也欲跟上。

「休走！」麒麟族裡一道箭光，玉龍不防有人偷襲，竟然被射
下地來。胭脂龍看她中箭受傷，一咬牙也回頭去幫玉龍，反而
兩人皆被麒麟族的勇士團團圍住。

「殺！」花蝶女一馬當先，殺進麒麟族聖地，後面蝶將紛紛跟
著湧上，又重新開啟戰局；麒麟族這邊則因失去神劍，大勢盡
去，在蝶門奮勇的攻擊下只有連連退敗……

高崖之上，神蝶靜觀一切。

飛龍把仙龍帶到一處隱蔽山洞後，急忙幫昏厥的仙龍察看傷勢。

由於反震力道過大，仙龍一身都是血污，可是水音神劍仍緊緊
被他握在手中，絲毫不放。飛龍只好幫他把雙手抬高，讓水劍
放倒在地上，自己則解開仙龍的羅衣，幫他包紮傷口。

仙龍胸口有燒烙的舊傷未癒，又受到劍氣反彈傷及內腑，傷上
加傷，所以嘔血不止。飛龍為他運氣治療，眼見仙龍嘴角持續
溢出鮮血，心下不忍，只好收回功力以免仙龍承受不住，反而
加深傷勢。

「都是飛龍不好…」飛龍把仙龍抱入懷中，又心疼又內疚，一
口氣就為他哽在喉嚨，酸澀難過。「都是因為我不相信你。」

「……蝶主…」仙龍輕哼，飛龍悲喜交集。可惜仙龍只是半夢
半醒，囈語飄邈：「蝶…主…我…」

「仙龍，你不要說話，我立即為你醫治！」不管他口中念念不
忘的人是誰，飛龍只要仙龍平安。

仙龍還在掙扎，飛龍一面安撫他，一面將他扶起。「仙龍…」過
了片刻的怔忡，才像是作下重大決定般，低頭在仙龍耳邊說了
幾句話；意識不清的仙龍沒有回答，仍痛苦地皺眉顫動。

飛龍慢慢把身體貼近仙龍，壓低姿態和他氣息相交。看著仙龍
的水眸明滅不定地映出自己，飛龍只是若有所惑，受摧眠似地
更加靠近那美麗的幻鏡，直到他的嘴唇碰上一片冰涼的軟瓣，
飛龍才有如驚醒一般，把頭猛往後仰。

對自己的衝動反應莫名其妙，飛龍重新理清心緒，俯身就吻住
仙龍嘴唇，同時激起丹田之氣通開仙龍的口舌阻礙，要他的肺
腑與自己相銜互動，未料，仙龍不知飛龍此舉是為了救他，恍
惚當中身體的反抗十分劇烈；飛龍全神貫注在吸出仙龍丹珠，
兩指用真氣頂住仙龍下腹，又要分神壓住仙龍扭動的身子，實
在十分吃力，不過片刻，飛龍冷汗直流，仙龍的掙扎也已減弱。

飛龍好不容易把元珠吸出，兩人頓時身陷水海的波漩中，仙龍
也身體一軟，只靠飛龍一手牽引，此時，飛龍迅速再度運氣，
逼出自己的丹元之珠，一時怒雨甘霖紛紛落下，兩顆龍珠也在
沉入溶溶玉水裡，放出萬丈光芒將飛龍與仙龍包合住。

水象瀰漫，同時感應了水音神劍，卻不聞劍鳴之聲，而是劍已
化為玉露融入水象中。

玄冥之境，渺渺無涯，飛龍意識漸失，卻隱約聽到女子輕喚的
悠長聲音。

「白儀 …」

身著白紗的女子伸出潔如皓玉的雙手，輕輕覆上破裂失光的仙
龍珠……

…………*………………*…………………*…………………….*

蝶門雖然失去仙龍一員大將，卻也順利取下麒麟族，唯一美中
不足的是麒麟皇族公權氏並未擒獲。當派出的蝶族將領回到蝶
門，神蝶已經在巍峨神殿之上神威巨振坐等眾士。

「偉大蝶門，偉大神蝶。」花蝶女率領軍隊回到校場，向神蝶
歡呼萬歲。

神蝶表情嚴峻，只是大手一揮，接受眾蝶的瘋狂朝拜，隨後便
讓群蝶各自去休養生息。

「蝶主，你似乎心有所思？」蝶女侍從在側，見神蝶對戰事並
無喜悅之色，是以請問。

「麒麟族的餘孽下落可有眉目了嗎？」

「公權深行兩人一路，朝歡五人一路，可能從東西兩方脫逃了
，目前還有蝶兵在監視他們的行蹤。」

「水龍吟的下落務必要查出…」神蝶目光放遠，仍精銳深沉。

「那仙龍…」花蝶女原來想問此事，她也以為神蝶就是擔心此
事，沒想到神蝶對仙龍並無顧念之意。「仙龍被劫，蝶主無意
要回嗎？」

「仙龍原不屬蝶門，失去與否，不到最後關頭難以判定！」

「可是水音神劍在他手中，蝶主不是極欲取得雙劍以對付佛門
世尊嗎？」

神蝶俊眉一挑，只是唇線微扯：「該是我的，就無法脫離神蝶
的掌握。」

「蝶女仍有一事不明。」

「怎麼？對滅界雙劍有興趣？」花蝶女頷首，神蝶則早已料到
；不過既然無傷大雅，也不妨消磨等待消息回覆的時間。

「天宇四峰原稱滅界，由滅界尊者白儀與渺靈兒共同統領四山
四族，雙劍即是他們的配劍，具有無窮威力。」

「那因何雙劍都落入麒麟族的掌握之中呢？」蝶門攻打麒麟族
，實為雙劍而起；不過麒麟族人皆不明此因，只道蝶門要擴張
勢力範圍，是以相爭戰。

「此事我亦不知。不過水龍吟是否真在麒麟公權之手，尚有待
證實。」

「雙劍的威力與世尊相比可有勝算？」

「白儀有天龍之氣，渺靈兒有靈仙之氣，兩者合一正是神，乃
是天地為神蝶而造的寶器啊！哈哈哈哈…」

狂嘯如燄，漫天振地，一時蝶舞紛紛，不盡於空。

待續

2002/8/27

[天宇]但願長久花蝶2-2 作者：靜雲卻

山洞裡的空氣潮濕悶熱，陽光就在洞口止步不前，再進入一點，
即可看到兩名上身赤裸的男子並肩躺在地上，一人是嘴唇泛白呼
吸不穩，若有病態，一人是疲累沉睡，久久不醒。

折騰了一整天，飛龍再醒來已經是隔日早上。拖著力氣軟疲的身
體，他緩緩坐起身，轉頭探視仙龍的情況。

仙龍的元珠已與自己互換，所以應該有充足的精神力支持需要養
復的傷體；至於已破裂損傷的仙龍珠，就只能靠飛龍以最佳的身
體狀態修護。不過沒想到仙龍珠的破壞程度似乎不深，否則自己
怎麼還能醒得過來，甚至只是略感疲倦而已。

看仙龍一身傷痕累累，全靠飛龍珠保護精神力才有復原的希望，
飛龍就不禁愧疚更深。拿起自己的衣袍蓋仙龍上身，飛龍勉強抓
著山壁爬起，同時聞到一陣濃郁的花香。

飛龍在四周沒有看到許多花朵，心下起疑，正在查視花香來源之
時，一陣微弱的囈語又讓飛龍心亂了。

「蝶…主…」仙龍微啟的嘴唇始終只呼喚這個名字，飛龍蹲在他
旁邊，試著撫摸他的臉頰，心情無端的暗淡失落。「仙龍，你為
什麼念念不忘那個人？」飛龍見他有轉醒的跡象，更加注意仙龍
的表情變化，看那長睫顫顫吃力，好不容易才從中透出一點晶瑩
，飛龍苦澀的欣喜都化為激動。

「仙龍你醒了！」飛龍激動地握住他的手，仙龍卻只是害怕地看
著眼前之人，雙唇緊閉一言不發。飛龍看他默默不語，以為他昏
睡剛醒神智不清，也不再吵鬧他，只是陪在仙龍身邊。

仙龍不認識這名男子，卻見他長得氣宇軒昂，英俊挺拔，心中湧
起一股又親切又敬畏的感覺，初醒乍見，根本就不敢跟他交談。
不過，看他熱切地望著自己，似乎沒有打著壞主意，仙龍才慢慢
噓了口氣，低聲道：「你是誰？」

「我？我是飛龍啊…」飛龍皺眉的動作讓仙龍急忙縮了縮身體，
深怕這個陌生人對他發脾氣。飛龍則是怕仙龍妄動傷口，輕輕按
住仙龍雙肩：「別亂動，你傷勢很重！」

「喔？我想起來了！」這個聲音…這個人…明明就是…

「我是飛龍。」飛龍好整以暇地重申，卻聽到仙龍低喝：「就是
你害我被劍震飛出去的！」

「啊？」

「我記得你的聲音，可是你怎麼又會跟我在這裡？」仙龍想了一
想，看看沒穿衣服的飛龍，又看看自己身上，同樣的衣不蔽體，
只好眼巴巴盯著飛龍，臉上一抹尷尬。

與神蝶屢次的歡愛都是如此景象，仙龍一時錯解…

飛龍搔搔耳根，被他急得滿頭大汗：「你受傷了，我把你救出來…
傷在胸口，所以需要脫你的衣服，你不要作過多聯想。」

「嗯。」仙龍這才寬心，又問飛龍：「你為什麼知道我名字？」
飛龍還沒回答，仙龍已經先發現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水音神劍
呢？劍被你拿去了嗎？！快還我…」

「我跟你同樣是龍族，還跟你是好兄弟，至於水劍…今天一早就
不知跑哪裡去了。」

「我不是龍族的人，我是蝶主的人，我要拿劍回去覆命！」仙龍
一急忙要起身，飛龍無奈反身壓住他，喝道：「你現在是我的人，
我不准你再亂動！」仙龍吃了一驚，頓時乖乖的又躺了下去，不
敢再動，只是眼睛害怕地盯住飛龍，又急又氣。

「我不是故意兇你的…」

「你把我傷口壓痛了…」仙龍沒由來的就是很怕飛龍，怯怯的反
抗聲讓飛龍以為他病體虛弱，提不起力氣，當下就溫柔安慰仙龍
：「你的身體很虛弱，現在雖然精神不錯，可是也得好好休息，才
不會辜負我一番心意。」

「可是…蝶主在等我把劍帶回去，劍卻失落了！」

飛龍聽了不下數十次的「蝶主」，心中納悶不已的名字。「蝶主是
蝶門的首領？」

「嗯。」要大膽回答飛龍的問題，對仙龍來說十分勉強，多說一
字，心裡的害怕更甚。

「他跟你什麼關係？！」

「神蝶是我的主人。」

「主人？！」飛龍有些不悅。「你也算是龍族前輩了，難道還有
人能凌駕於你之上？」

「你所說的龍族我並不了解，不過蝶主之偉大，世間少有。」聽
到仙龍心慕不已的表情與口吻，完全跟他仙靈靜逸的個性相異，
飛龍猜測他是受到控制，只是冷冷地瞪著仙龍：「先把傷養好，
我就讓你去找蝶主。」

「蝶主要我馬上回去…」仙龍固執地要求，卻見飛龍神色不豫，
霎然噎住了口。過久洞內四靜無聲，只有花香依依不去。

待續

2002/8/27

[天宇]但願長久花蝶2-3 作者：靜雲卻

飛龍從外面回來，見披著他衣服的仙龍自己一個倚在洞璧發呆
，連忙三步併兩步走到仙龍身邊。

「你醒了。」飛龍很高興，仙龍卻只是懶懶地應了聲嗯，繼續
躺在原地。飛龍把手上的野果遞給他，順便幫他把衣服拉攏：
「你肚子一定餓了，快點吃吧！」飛龍說完，就在仙龍旁邊坐
下，弄得仙龍理他又不敢，不理他又覺得過意不去，只好低頭
猛吃果子來掩飾不安。

「好吃嗎？」

「嗯。」

「是嗎？明明有點苦…」飛龍故意揶揄他，卻見仙龍臉上突然
浮出一層紅暈，咀嚼的動作也僵了下。

「你為何不敢跟我說話？」

飛龍無奈，又看仙龍一副受他軟禁的可憐模樣，真的是不知該
怎麼開導他。

仙龍沒有回答，默默又開始吃著飛龍替他採來的水果。飛龍一
邊看他吃，一邊看他的精神氣色，心裡是既訝異又欣喜；仙龍
的傷勢恢復得很快，相隔不過兩日，創口已癒合大半，雖然現
在還不宜有大動作，可是步趨行走只要不大激烈都還不至於影
響傷勢。

過了一會兒，仙龍吃完了，轉頭看了飛龍一眼，又馬上低下頭
：「謝謝…」

「說什麼謝，對你抱歉的人才是我。如果飛龍沒有魯莽行事，
你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的地步。」飛龍一席話，讓仙龍聽得滿頭
霧水：「聽你這樣說，好像我們很熟識？」

「自小到大都在一塊，你說熟識不熟識。」飛龍指著自己身上
套著的水藍破衫，道：「如若不是，我才不把衣服脫給你穿，
乾脆讓你冷死。」

「不過就是一件衣服，你也這般在意？」仙龍仔細看看自己身
上的衣服，斑麗龍紋穿金華，白霧袍爭燦爛光，的確是精工細
琢之物。不過飛龍把它看得這樣特別，倒是有點太過。

「我這個人自豪一點。別人會有蝨蚤汗濘之類的污垢，何必糟
蹋我的金蔥白衣呢…」飛龍好不容易跟仙龍開了話題。「你是我
從小看到大的，沒有任何不潔穢物在你身上，所以我很放心。」

「原來如此。」仙龍聽他這樣說，心裡覺得很有好感，低頭卻
見衣服沾了一點泥土，連忙要拍掉。飛龍及時拉住他的手腕，
和氣安撫：「穿在我身上的時候就髒了…等一下你換給我，我
去洗得乾乾淨淨再拿來給你。」

「好。」點點頭，仙龍又道：「等一下我就回蝶門，衣服你不
用再借我了。」

偏偏飛龍擔心的就是這一點：「玉龍跟胭脂龍下落不明，你還
直嚷著要回去？！」

「我答應過神蝶，戰事一完要馬上回到他身邊。」仙龍雖然有
些怕飛龍，可是他一心想回去卻也是千真萬確。「你對我好我
知道，可是我真的要回去。」

「除非你先跟我回龍族，否則哪裡都不准去！」繞回爭執了兩
天的話題，飛龍是既擔心又氣憤：「我已重復過很多次，相信
你一定聽得懂我說什麼。」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頑固…」仙龍氣得別過頭：「自以為是！」

「你為了神蝶罵我？！」飛龍沒由來一陣氣憤，暗喝：『就算
真的是我不對，他也沒資格讓你這樣迴護。』

「我沒有罵你，只是想你小改脾性的缺失。」仙龍話說得順
口，因為發現飛龍面惡心善。

「是。我會改，不過要等你跟我回去再說。」

「……」仙龍本來還想反駁，卻見山洞口處幾隻藍蝶翩翩起舞
，一時心頭怔忡，悶住了口。

飛龍看他突然不說話，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沒想到就在分神
的同時，仙龍從後指點他的昏穴；一陣莫名的天旋地轉，飛龍
抓也抓不住，腦中一片空白就趴倒了下去。

「仙龍對不起你。」仙龍在後滿臉愧疚，只是喃喃道歉：「蝶
主派人來接我了，我非去不可。」

………..*……………*……………….*……………………….*

神殿之內，蝶主安坐其上，神氣赫赫；花蝶女侍從在旁，容顏
似有所思。

「花蝶女，妳仍為仙龍之事有所迷思？」

「蝶主，仙龍身受重傷又帶有水音神劍，屬下怕有心人趁機而
為，所以…」兩日以來，該關心的人不關心，是以有人來關心
了。

「有怒雨飛龍在，仙龍是福非禍。再說，有龍族之人為他養傷
，也可省下蝶門的不少精神；蝶門需要的是完整的仙龍，只要
他一養復，必定會自動投回蝶門。」神蝶對這門獲利的生意早
已勝券在握。

「但是仙龍之傷甚重，要完全復原恐怕非一兩日的時間可以達
到。屬下認為其中會否有變數？」

「有花中人在，仙龍死、逃皆不得自由。」

「蝶主，花中人對仙龍似有異意？」花蝶女在仙龍剛入蝶門的
開始，就察覺花中人的異狀、豈料神蝶聽她這樣疑慮，只是冷
笑：「花魂迷擒仙龍，本意要讓我吸取舉世罕有的靈妙之氣，只
要我不下手，花中人就會繼續保住仙龍的命，我又何必干涉它
的盡忠呢！？」從來不為任何事物動搖，神蝶只玩水到渠成的
遊戲。

花蝶女這才明白，原來花中人只不過是更殘酷的索命使者，心
中對這同心異體的花魂不禁有所憐憫。

嚴肅的西亞聖殿，宓寂的蝶之王居，門外突然有蝶使來報，
並且帶來了消瘦清減的仙龍。

仙龍跟在蝶使後面，一見到神蝶，心喜自然不在話下；那方，
花蝶女卻感覺蝶主的氣息突漲，頓時心驚不已。

「水音神劍呢？」神蝶的步伐緩而慢，逼近仙龍。

「劍…失落了。」仙龍雙拳緊握，戰戰兢兢面對神蝶。

「你有其他的話要說嗎？」神蝶右手高舉，一字一句地問。

仙龍閉上眼睛，一動也不動，只說：「我回來了。」

待續

2002/8/28

[天宇]但願長久花蝶2-4 作者：靜雲卻

「我回來了…」面對神蝶，仙龍閉上眼睛，只說了這一句話。

氣氛緊張，仙龍又不閃不避，花蝶女本想上前為他求情，神蝶
高舉的手卻已飛快對仙龍揮落。

「啪！」臉頰震痛，仙龍應聲摔倒，嘴角溢血，可卻也不哼不
語，只是掙扎著要起身。就在同時，一雙帝王靴淡淡移來眼前
，再往上看，正是神蝶高傲地看著他，冷道：「記住救了你一
命的這句話！」

花蝶女見此情形，暗地裡鬆了一口氣，上前扶起仙龍。她看仙
龍雖然被毆，可是蝶主臨時反過掌面，勁風頓減幾分，仙龍被
蝶主掌背一拂，頰面微微紅腫，並沒有大礙。

仙龍玉顏木然，也不看神蝶，只是低聲向花蝶女說謝。

「把仙龍帶到秘室，加以鎖禁。」

花蝶女得命，連忙把仙龍帶進秘室安置。過了片刻，又回到正
殿上覆令。

神蝶在王殿前遙望遠方，底下萬蝶花舞，振翅起風，將他一身
火色皇袍吹拂飄飄。

「蝶主，仙龍已經鎖在秘室…」花蝶女娉婷而來，輕語含香：
「至於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大致復原了。」

「花蝶女，尋著花香去找怒雨飛龍。通知他三日之內，拿水音
神劍來交換仙龍。」神蝶的表情無情無緒，只有一雙鷹眸如電
：「他若不願，就等著看仙龍成朽。」

「是。」花蝶女奉命欲去，才要起程，神蝶又冷冷補上：「將仙
龍的碎衣送上，做為見面禮。」

皇者回身，右手指間現出一條被撕裂的白色衣帛。

……….*……………….*………………….*………………………….*

由於仙龍病體尚虛，指力不深，所以在離開不久之後，飛龍即
甦醒過來。氣急敗壞地在山間找尋仙龍的蹤影，一想到他對自
己動手，飛龍找人也找得悶氣不已。

「神蝶，未見面就先結怨，本非飛龍所願…」走遍森林野地，
水藍身影卻似沉入茫茫大海，任憑飛龍登嶺攀山忙了大半日，
就是找不著人。「不過，仙龍這麼對我，帳可是一筆不少記在
你身上。」

飛龍走得許多山路，都未見到仙龍的下落，其他的玉龍兩人也
俱不見。想來想去，乾脆先回山洞等待，說不定仙龍還會曉得
回頭找他。

就在飛龍打算回到山洞，卻感覺背後一道人影偷偷在跟蹤自己。

「嗯？仙龍是你嗎？」飛龍先出聲，同時手撿小石伺機而動。
未料那人影情急之下突然跳了出來，正好在他面前滑跌下去，
狼狽的模樣叫飛龍差點認不出。

「胭脂龍！」飛龍忙把她牽起來，胭脂龍驚魂未定，看到是飛
龍就撲到他懷裡，一時之間，淚珠豆大地在眼眶打轉。

原來，當時在一片混亂中，玉龍受箭流血不止，胭脂龍留下護
在她身側，麒麟族人無暇分神管她們，可是又不願放她們走，
就在蝶門攻擊劇烈，麒麟族抵抗無力的時候，聖地被佔領了。
公權氏分兩路逃竄，射傷玉龍的朝歡帶著她們，一路躲躲藏藏
回到一座山谷裡，朝歡並且扣住玉龍，要胭脂龍來尋飛龍拿水
音神劍交換玉龍。

「我找了很久，又不知道你跑到哪裡去了；後來看到一個人鬼
鬼祟祟在山裡移動，背面的樣子有點像你，不過衣服卻不是你
的…」胭脂龍淚眼哭紅，緊緊抱住飛龍。「玉龍她傷得不輕，
又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傷勢惡化的很嚴重，你快點想辦法去救
她。」

「妳先別急，急則無智！」飛龍拍拍她的肩膀，道：「我們先
回山洞去，再從長計議救人的事。」

找到飛龍，對胭脂龍來說就像心中有座穩固的靠山一樣，她意
識到情勢危急，連忙拭乾淚水，跟飛龍一起走。

一路上，胭脂龍心神漸穩，又提起了一些麒麟族人談及的事，
說到麒麟族跟龍族好像淵源不小，之前龍族後輩被擒之事也全
然是真，不過不幸的是，後輩人除了怒雨飛龍一族的紅雲以外
，全都被殺了。

「妳在麒麟族內可有見到紅雲？」

「沒有。倒是聽說紅雲好像逃走了…」兩人邊走邊聊，飛龍也
把仙龍的事大致交代了一下，並且表示會先營救玉龍讓她安心。

「仙龍應該暫時無性命之憂，倒是朝歡要你三日之內拿水音神
劍去換，不然就要殺死玉龍，此事要儘快設法。」

山洞近在眼前，卻是蝶舞齊聚，異香淋漓。飛龍停住腳步，正
見一名如花之佳人從洞內走出，向他們冷冷睨了一眼。

「你是怒雨飛龍？」

「妳是蝶門的人？」

「嗯。」花蝶女遞出手上之碎帛，飛龍覺得頗為眼熟，胭脂龍
卻已先扯了扯飛龍的衣袖，小聲說道：「那不是你的衣服嗎？！」

「好眼力。這是蝶主要我送你的見面禮，請收下。」蝶女對這
名龍族之女並沒有好感，對飛龍的氣宇不凡倒有深刻印象。「三
日之內，務必拿水音神劍來西亞神殿贖仙龍，否則仙龍成朽永
別人間。」

飛龍收下衣帛，臉色不慍不驚，道：「飛龍明白了，妳請回吧！」
胭脂龍在後，看飛龍要讓花蝶女離去，忙道：「快擒下她！」

花蝶女聞言，背後雙翅開展，一時殺風襲捲，飛龍見狀，攔住
胭脂龍，道：「請轉告神蝶，飛龍會依約前往。」

飛龍即時化解衝突，蝶女也不再多費唇舌，只道：「蝴蝶飛舞的
隱沒點就是西亞神殿，記住了！」她玲瓏語音悠揚，已翩翩凌
空飛去，身後群蝶跟隨，恰似彩畫綿延，一道劃向天峰的西林
去。

蝶女的引路，讓飛龍仔細記下了西亞神殿的位置，後面胭脂龍
不滿飛龍放走花蝶女，白白縱虎歸山，打算自己追上去，卻聽
飛龍突然冷冷喝道：「追了又何用！？」

「捉她去威脅蝶門的人…」胭脂龍沒有注意到飛龍臉色嚴肅，
渾身怒濤起湧，只是不滿地大聲回應：「你不去，我去！」

「就算抓住花蝶女，依照神蝶殘酷的個性，也只是無動於衷。」
飛龍一陣風般閃進洞穴內，留下胭脂龍錯愕在地。「要送死的
話，不要牽連仙龍…」

2002/8/29

[天宇]但願長久花蝶2-5 作者：靜雲卻

仙龍被蝶門所擒，玉龍受傷在麒麟族生死未卜，三日之內，雙
方都要求飛龍拿水音神劍去贖回同伴。

飛龍從之前藏匿的地方拿出水音神劍，看它的光彩不若之前燦
爛，又想到仙龍、玉龍的命運跟此劍緊緊相扣，一時也不禁心
緒雜亂，嘆了口氣，把劍橫放在腳前。

救人回來的那天，奄奄一息的仙龍緊抱水劍不放，飛龍為了趕
快救他，就讓他一直把劍握在手上；之後和仙龍相換龍珠以保
住他的精神力，兩人都因為氣力耗盡而暈厥，睡到隔天，飛龍
先醒，卻發現水劍落在仙龍身邊，原本的玉彩已失色三分，劍
身不再有水流般的蕩漾之光，也沒有再看到如昨夜一樣的女子
幻象。

飛龍想是水劍的靈氣因為離開原地而流失，又怕仙龍醒來會再
取水劍，於是謊稱水劍消失，其實水音神劍還在離山洞不遠的
一處野地，是飛龍故意藏匿。

「現在我們要怎麼做？」胭脂龍坐在他對面，滿臉愁容：「照
這樣聽來，仙龍的處境未必像你之前說得這麼安全了。」

「還是先救玉龍。」

「是真嗎？」胭脂龍對於現在不利的局面十分憂心：「你若沒
有必勝的把握，那她…」

「妳之前曾說，朝歡一行只有隨從三人，與其跟整個蝶門搶仙
龍，不如我們出手先救玉龍。」花蝶女出現眼前的時候，飛龍
就已經猜到她的來意，何況對方還出示仙龍的碎帛，有誠信之
意，更是暗示對水劍志在必得。

「那就是賭囉…」

「不賭，怎麼知道運氣如何？」飛龍苦笑。

胭脂龍無話可說，轉眼又看到禍首水音神劍，道：「我看這劍
並不稀奇，只不過是一把玉劍，何以眾人都要爭奪它？」

「本來它是大有名堂，不過現在…」飛龍彈指劍身，錚錚之聲
似鐵敲：「靈氣已損，威力應該大不如前。」

「我記得龍族秘錄提及，水音神劍乃是滅界兩大元尊之一渺靈
兒的佩劍，而渺靈兒居住在聖峰之頂玄真宮，水音神劍當是鎮
宮之寶，怎麼會流落出來？」

「也許跟滅界之主白儀有關…尊者的水龍吟與水音成對，應該
也是有心人的目標之一。妳在麒麟族裡，沒有聽到什麼關於水
龍吟的消息嗎？」

胭脂龍想了想，突然記起什麼似的，道：「朝歡逃離聖地之時，
曾對她的屬下說：一定要跟皇兄拿龍劍再來戰，不管死活如何
，也不枉父親辛苦一世的基業。」

「朝歡是麒麟族的公權氏嗎？」飛龍突然一問，胭脂龍倒是好
奇：「你為何這樣問？」

「麒麟族跟龍族世仇，兩方並無往來，但是公權氏的情形我略
知一二。」飛龍繼續言道：「已故的公權只生了一名繼承者，此
子體弱多病，身染惡疾，多年以來臥病在床，一切大小事務都
靠老族母照料，現在麒麟族被滅，倒是不知他的下落如何…」

飛龍沉吟片刻，心中正在盤算，胭脂龍看他忽然不語，接道：
「現在我們自顧不暇了，那有閒空去管他呢，快打算明天怎麼
救人吧！」

………….*………………*………………..*……………………….*

床褥上凌亂不堪，血跡斑斑四處點染，已遭撕裂的白帛不整地
裹住禁奴的裸體，一片混亂的春宮秘閨，虛弱呻吟若有還無，
斷斷續續傳至坐在床畔的一個冷俊男子耳裡。

「啊…」全身仍然顫抖無力，蒼白的唇瓣還殘有血穢。亂離的
烏瀑底下，是被神蝶強行暴辱的仙龍。

仙龍自受神蝶一掌後，對神蝶的態度不若以往依賴，只用恭敬
來逃避神蝶的命令；而神蝶察覺這一點，反而處處逼迫仙龍親
近他，甚至將仙龍視為奴隸一般對待，使得仙龍的反抗在神蝶
刻意刺激下越加劇烈，每每都弄得自己遍體鱗傷，氣力盡空。

「與我相比，怒雨飛龍是不是對你百般溫柔呢？」笑聲刺耳，
仙龍咬牙不答，只是含淚卸下已破碎不全的金蔥白衣。

神蝶冷眼旁觀，看仙龍這樣小心翼翼又心痛不已的表情，倏然
抓住了他的手，叫仙龍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僅是縮了縮身子，
危顫顫地回望。

神蝶的手勁極大，眼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欲念。「仙龍，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蝶主？」

「在我的眼中，朋友與敵人無異，而仙龍你不該是我的仇敵！」
神蝶攔腰將仙龍捉進懷裡，惹得仙龍又是一陣驚慌失措。「再一
次，讓神蝶相信你。」神蝶尖指輕觸仙龍的丹田，道：「立刻運
動你的元功，將龍珠獻給我。」

「啊！」仙龍聞言，心中既驚又懼，一時亂手掙開神蝶，不可
置信地喃喃重覆：「要我將龍珠…？」

「仙龍，你要違抗我的命令嗎？」神蝶衣袖一揮離開床幃。「為
蝶門做到最大的犧牲，就是效忠神蝶的表現。機會僅只一次，
你自己選擇。」

孤身在蝶門，仙龍早已感覺自己與其他蝶人格格不入，雖然神
蝶對他另有安排，命他率軍攻打麒麟族，可是仙龍心中仍不免
有處境零丁的想法。他背棄飛龍好意從那裡逃回來，乃因為曾
允諾過神蝶，而水劍失落的確也難辭其咎，無怪神蝶對他性情
大變，甚至故意撕毀飛龍給他的衣服洩憤。

仙龍腦中飛快閃過一些在蝶門的過往，想來想去，除了神蝶還
是神蝶；雖然時常在神蝶身邊，卻不曾真正高興過。他又想到
相處過兩天的怒雨飛龍，英挺不凡，除了嚴肅了一點，倒會逗
人開心…

『人生在世，一切茫然飄搖危懼不定，生又何歡，死又何苦？』

神蝶等他回應許久，不聞他出聲，過了一會兒，卻聽得哀號聲
從身後竄出。

「啊…」仙龍集氣於腹，由於血氣不足，遂將雙臂大開朝天怒
吼，藉傾盡全力的一逼，硬是將龍珠從丹田推至胸口，誰知，
仙龍後繼無力，龍珠竟然卡在胸口，讓他痛苦不堪冷汗直流，
難過得直撲倒床上。

「蝶…主…啊」

神蝶見狀，手掌輕拍仙龍胸口。就在仙龍一個不小的震顫後，
靜海龍珠迅速從他口中吐出，懸浮在半空放射雲華；反觀仙龍
失去龍珠之後，身體一軟就不再動彈。

眼前龍珠光華奪目，柔色如靜海不濤，其上晶瑩剔透的璟璘之
光更讓神蝶無限狂喜。

「哈哈…靈妙之氣將歸於神蝶了！」

待續

2002/8/29

[天宇]但願長久花蝶2-6 作者：靜雲卻

山氣未清，昏露茫茫，飛龍跟胭脂龍趁著夜色暗淡，一路趕往
麒麟族的躲藏地，意欲攻其不備救出受傷的玉龍。

兩人一邊趕路，一邊注意四周動靜，不多時便到了一座狹窄的
山谷入口。

「朝歡她們就在不遠的地方，要多加小心！」胭脂龍自動在前
，領著飛龍一起走。這時山風寒冷，吹嘯惻惻，一片孤寂的哀
悲意，讓遠方的閃閃火光突出不已。飛龍手握水音神劍，看那
火光搖晃不定，暗自亦不免覺得世事無常，萬事如轉燭一般，
叫他們的命運受這樣的無端折磨，上天想必也有其道理。

火光所在，忽然四下散成三注飛火，往這邊快速移來；飛龍見
勢連忙拉下胭脂龍，兩人一道避入山壁鑿蝕的裂縫躲著，看他
們慌亂動作是所為何事。

「這必是麒麟族的人了。」胭脂龍緊緊依著飛龍，小聲說道：
「我想，三個人裡面，那個帶頭的小孩兒就是朝歡了。」

「不只三個…」雖然夜色不清，可是總感覺不只三人在追逐。
飛龍往外又看了一會兒，才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地，拋下胭脂
龍就搶身出去，胭脂龍不敢自己一人，忙也跟著飛龍跑，只見
飛龍竟然筆直朝火光走去，胭脂龍想拉他也追趕不及。

跑了一會兒，飛龍好像撞到什麼物事一樣，身體一震之後就站
在原地不動；胭脂龍看麒麟族人漸漸過來，怕飛龍發生意外，
急得大喊他的名字：「怒雨飛龍！」

她這一喚，麒麟族的人霎時放慢腳步，但是仍然往飛龍這邊圍
聚；彼緩我疾，胭脂龍好不容易趕上飛龍，卻見他懷裡好像抱
了個人，只是黑漆的天色，讓她認真瞪了一會的眼，才摸出是
玉龍。當下又驚又喜，拉著玉龍垂下的手，激動地幾要說不出
話。

「速幫我護法，讓飛龍運功為她療傷。」

玉龍手溫冰冷，胭脂龍心中已經有譜，忙道：「好！」就自已繞
到飛龍身前，護住他兩人；玉龍雖然體力耗盡，但是尚有一點
意識，耳聽得飛龍在身邊，暗夜卻照不明他的樣子，只虛弱道
：「我身中毒患，莫費力了。」

飛龍方將她扶好，卻聽玉龍聲音哽咽，不敢多做猜想，道：
「朝歡對妳施毒嗎？讓我快將毒素逼出！」

「此毒無解…」玉龍已漸感疲憊，仍溫聲道：「我想盡辦法去
找你們，方才…好不容易脫逃，卻誤中朝歡的餵毒袖箭。我現
在覺得渾身無力，心口悶痛，想來是麒麟族的皇毒所致…」

玉龍尚未說完，麒麟族的人已經追到，正和胭脂龍對峙。「你們
不用白費力氣了，就是大羅天仙也無能為力。」當中一名華衣
女兒看他三人同族相惜，微微踏前了一步，嫣然抹唇笑道：「
你們和我們本是互不往來，我皇兄也未跟龍族處處作對，何以
貴族要滅我族人，毀我聖地呢？」

「妳難道沒看到仙龍被蝶門收為將領了嗎？此事怎麼能怪罪到
龍族身上！」胭脂龍不甘勢弱，反駁：「再說，龍族人無端喪命
在妳手中也有不少，莫說是我們先失禮了！」

「哼。」朝歡雙臂橫抱，冷哼：「當初真該放她回去，如今妳就
好少在這裡嚼舌根。」她俏眉輕皺，不過是隨口鬥嘴，真意卻
在觀察胭脂龍身後的男子。

飛龍專神聽她們說話，懷裡玉龍則小聲叮嚀：「小心朝歡！」

朝歡看飛龍有玉龍絆住，並不十分在意自個兒，胭脂龍又是女
流之輩，力量未必能勝她三人。忽然笑吟吟地道：「我看那位
姐姐難過的很，小妹這裡有偏方，要否試試？」朝歡翠袖微動
，不急不徐，胭脂龍也非易與之輩，看她動作頻頻，已料到朝
歡要用出袖箭，便專心一意在朝歡的手腕處。

「我的手這般好看麼？」朝歡把手前後翻轉，瞬間數道風聲閃
過。「我看也沒什麼特別…」自己瞧了一會兒，道：「只不過比
妳細白一點。」她向兩名護衛招手，那兩人左右分開，圍住胭
脂龍。

胭脂龍拿準袖箭來勢，輕易躲過，後面飛龍也沒有大意，抱住
玉龍直往後退。「先帶玉龍回去吧！仙龍在等呢。」玉龍傷重，
飛龍還需替她求醫，胭脂龍看情勢危急，決心自己拖住朝歡的
干擾。

飛龍聽她如此說，想是她腹中有計勝券在握，便道：「好。」
玉龍聽見，顫聲說道：「仙龍平安了？」

「快走吧！」飛龍點頭，一手攔腰抱住她，一手放開施展天龍
遊步，頓地與玉龍沖飛上九霄。朝歡看他要帶水劍離開，喝道：
「莫逃。」也袖箭連發，並縱身向他們追去。

「妳的對手是我。」怕飛龍危險，胭脂龍搶上，擋住朝歡去路。
朝歡急於擺脫她，袖箭快出咻咻不絕，卻見胭脂龍身法不弱，
一逕往自己逼來，瞬間便跟她近身纏鬥了起來。旁邊，朝歡的
護衛看少主被困鬥，兩人激烈拳腳相向，一時見朝歡竟然略顯
敗象，都詫異不已，可是又礙於朝歡的安全，不敢擅自去加入
戰圈。

「呀！」近距離交戰不利朝歡，胭脂龍又擺明要限住她的袖箭。

「小人！」胭脂龍直直壓近，朝歡喝罵一聲，轉身朝胭脂龍雙
掌齊發；胭脂龍本想相譏回去，未料，朝歡口中藏箭藉喝氣送
出，待胭脂龍察覺時，一陣刺疼已噴抵喉前，隨風聲淒厲刺入
數寸…

飛龍兩人已經安全離開山谷，卻不知胭脂龍遭受袖箭封喉的死
劫。

「啊…」

胭脂龍慘叫一聲，反手全力撲擊朝歡；朝歡不防她竟拼死一掌
，未及閃躲即被震落地下，口吐鮮血。

待續

2002/9/2

[天宇]但願長久花蝶2-7 作者：靜雲卻

飛龍留下胭脂龍斷後，帶著玉龍疾奔回休憩的洞穴。一路上，
玉龍幾度精神不濟暈眩過去，後來又奇妙地忽然轉醒，飛龍見
狀，刻意引她交談一些族內瑣事，發現她神智清晰，各事也都
條條有理，對她的毒傷更是憂喜參半。

『玉龍所中之毒，深奧難理，朝歡但說是不解之毒，未必真的
無法可解。』

此時正好晨光新起，微熙初露，飛龍把她扶進洞內，見她步走
艱難辛苦，淡白臉色卻面容和詳，沒有苦痛的徵狀，感到心安
不少，道：「妳先坐下，我替妳診脈吧！」

「不。」玉龍搖頭，道：「你先回頭帶胭脂龍回來，我怕她一
人勢單。」

「那也未必。」飛龍讓她坐下，靠在山壁歇息。「胭脂龍為人
伶俐，朝歡反而難以傷她。再說，我若離開，妳有了意外，那
我們豈不是白忙一場？」

「這…反正我是將死的人了，你何必為死人費心呢？」玉龍神
色黯然，又勸飛龍：「莫再猶豫，快去吧，有仙龍與我作伴就
行了。」

『若是仙龍在，一切都迎刃而解了。』飛龍苦在心裡，未盡於
言，只道：「仙龍去救胭脂龍了，我還是留下吧。」

「原來如此，難怪我一直未見仙龍…」飛龍聽她言外有失望之
意，想到自己又何嘗不是為了仙龍日夜反覆，一時百感交集，
酸中有苦，只敷衍道：「先治好妳的傷要緊，其他的事以後再
想吧。」

「是啊，以後再想吧！」熟悉的女聲突兀傳來，飛龍忙回頭看
向洞外，卻見胭脂龍滿身染血，竟然輕步進來，臉上並不十分
高興，還睨了飛龍一眼。「有人眼前事不顧，還作春秋大夢呢！」

「妳胡說什麼…」

「我若要胡說，就會指明某人在作鴛鴦美夢了。」

兩人開始唇槍舌劍，一旁的玉龍看見胭脂龍咽喉被袖箭刺穿，
可是傷口處並未流血，兀地觸目驚心，急道：「好妹妹，妳的
傷沒事麼？」胭脂龍聽她如此說，只是冷笑：「有人不顧我的
死活，倒勞姐姐您擔心了。」

「心有靈犀，那需用言語表達。妳快別嚇玉龍了…」

「哼。」胭脂龍右手往天門一罩，瞬間從腦頂扯下一層人皮囊
來。飛龍看那皮囊雖然千瘡百孔，可是裡面的胭脂龍毫髮未傷
，說道：「胭脂換膚之術天下一等。果然如我所料，妳一點事
都沒有。」

胭脂龍聽他說得輕鬆，絲毫沒有替自己擔心的模樣，隨手把人
皮囊丟到一邊，氣呼呼地走出山洞。

「胭脂妹妹…」玉龍看他兩人鬧得僵了，自然也想到方才跟飛
龍的談話一定讓胭脂龍聽見，應是有了誤會。「飛龍，你難道
不明白女孩兒家的計較，何苦氣她呢？」

怒雨飛龍轉頭看了洞外一眼，知道胭脂龍就在附近徘徊，道：
「我先替妳療傷，回頭再去跟她道歉。」

「怒雨飛龍，你真的要氣死我才會快活嗎！？」洞外，胭脂龍
氣得直跺腳，一邊咬牙又暗暗窺探飛龍跟玉龍的相處。飛龍對
玉龍愛護有加，溫和有禮，對自己就這麼蠻不在乎，一點惜念
之意都沒有，真是枉費她怕他為了保護玉龍被朝歡偷襲，才狠
心留下獨對麒麟族的餘孽；若不是她學藝有成，早把胭脂換膚
冊學了幾招起來，他二人又怎能這般逍遙快活，在那裡你儂我
儂呢。

胭脂龍越想越不甘，索性也不看他兩人了，自顧自跳到一塊小
丘上坐下，在那裡生悶氣。

山氣未夕，暗雲流動，此時已是第二天，恐怕飛龍今晚或明天
就要去蝶門救仙龍了。胭脂龍想到這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飛龍曾說蝶門的勢力龐大，她亦親眼過目睹蝶門的雄厚戰力，
現在玉龍傷重難救，她斷不能放飛龍一人去送死。

再說，她跟飛龍要去營救玉龍之前，半路上也協議定了－飛龍
武功和她相差不遠，宜先帶走玉龍為要；胭脂龍換膚術等於有
不死之命，自然是斷後的最佳人選。他們三人從龍族出來，日
久相處之下，飛龍對玉龍的情意她也不是完全不知，只是眼見
飛龍這樣偏坦，一時酸滋味，才把脾氣刁鑽了。

「唉…」誰叫她生來不是溫柔嫻熟的佳人，卻是直性子的俏女
兒哩。

………..*……………*……………….*……………….*……………………..*

「仙…龍…」

秘室無風，花香滿溢。一座花床朱紘為帳，青牙雕柱，重紗交
錯內，仙龍沉臥其中。

一如往常，育身成花的精靈站在他微弱起伏的胸前，幽黑的瞳
仁未映入仙龍病容，口中卻試著呼喚他的名字。
「…仙…龍」只是一放殊花朵，卻能識得人心意。

仙龍睡了許久，聽見有人一直叫他名字，以為是神蝶回心轉意
，勉強把眼睛睜開，卻見這位睽違已久的花之精靈正與自己對
望。

花之精靈看他醒了，此時四下無人，便不打算走避，只是靜靜
待在原地，也不再開口。一切彷彿是幻影朦聲般，仙龍勉強轉
頭看向四周，仍空蕩蕩的房間，沒有蝶影。

「是你嗎？是你要仙龍再度面對這個無情的世界？」語帶遺憾
，失望至最後，仙龍再度閉上眼睛。

自己也不知為何，前所未有的悲涼感于此襲上心頭。仙龍瘖啞
乾咳略帶哽咽，喀嗽了片刻，連淚都逼出了眼睛，自後竟然嘩
啦溜下一串串淚珠，欲止不停。

「..因何醒時同樂交歡，醉後各自分散？是無情之遊太過渺茫
，還是雲漢不可及，不可期？」

仙龍緩頌，孤單影子深，秘室芳韻漫漫，只有花神在身邊。

一牆之隔，神蝶凝神測思仙龍的動靜，感受直與仙龍相通；令
他別有所思者，是伊人的荒謬情愁，竟讓他陷入一片奇異難言
的感受當中。

靈妙之氣附於龍珠，色呈通透青玉。神蝶取得靈氣之後，臨時
又將泛白龍珠推回仙龍體內，使得仙龍雖然失去護身之氣，尚
有龍珠保住三分生命；他一念之仁，今後卻需嚴加拂顧仙龍病
體，倒讓廢人之軀因此多添了累贅。

「仙龍，你的話對神蝶猶如情之嚆矢，我躲或不躲呢？」

待續

2002/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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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在心下許個諾言，
靈魂所牽，
夢裡也千百迴。
看碧海藍天，
冬雷震震，
三生石上刻情話，
一戲風花雪月。

莫問：長久？
但願……

[ 此貼被嫿嬛在2006-08-15 11:2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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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12 [天宇]但願長久花蝶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12 [天宇]但願長久 花蝶

08.12 [天宇]但願長久花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