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仗義不是第一次撞見史精忠在自慰了,彷彿自家大哥算準他到家的時機,總是讓他準備去沖澡時聽見從浴室傳出的喘息。 "1-|ahW
幹。史仗義抹了把臉,轉身回房。 o:.6{+|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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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精忠擦著髮從浴室內走出,他穿了一件透氣式短袖帽T與短褲,側耳聽了聽史仗義的房內動靜──敲鍵盤聲,很好,史仗義在用電腦。 Dd=iYMm7
史精忠回到房間戴上耳機,端看電腦上的遊戲掛機畫面,不外乎左下角跳出了私聊對話框。 B!z-O*fLE1
[私聊]戮世摩羅:我他媽最近一定是跟我哥犯沖 +1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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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精忠心臟漏了一拍,緩慢敲出幾個字後按下送出。 " iKX-VIl
[私聊]俏如來:怎麼了?你們發生什麼事了嗎? -9L[eYn
[私聊]戮世摩羅:我剛剛又撞見他在自撸!又!!!我這樣還怎麼面對他啊?我們每天早上都一起吃早餐的耶!!!!!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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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精忠發出一聲哀鳴。 cc$L56q
真的,他真不是故意要在史仗義回家時做那件事的,他可沒有那種預知能力啊!史精忠哭笑不得,但至少現在他確定這位戮世摩羅是他親弟弟了,那怕是用這種方式。 PGj?`y4
[私聊]戮世摩羅:馬的我現在得創傷了,你就真不能現身來安慰我一下嗎? VkD8h+)
[私聊]俏如來:可以啊 NY& |:F
訊息一發出史精忠就後悔了,他為什麼要回答得這麼快? 1>$}N?u:T
[私聊]戮世摩羅:…………???愚人節玩笑? bM9:h
他揉亂依然濕漉的髮,雙腳蜷曲在椅上,想著要不要就順著弟弟的話,告訴他這的確只是個玩笑。史精忠心亂如麻,他知道這事不該繼續下去,他能感覺自己越陷越深,但像多人一樣他並不想抽離現在這種關係,儘管這非常……不合乎倫理道德。 Wl4T}j
「唉。」他抹乾手上的水,當手放上鍵盤時史精忠告訴自己要堅決,是時候結束它了。 _i-(`5
──必須在無法收手前斬斷這一切。 60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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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聊]俏如來:不是玩笑,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吧。 7wm9S4+|
「爽!」 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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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仗義房裡傳來驚呼與乒乒乓乓的撞擊聲,史精忠趕緊衝到門邊喊道,「仗義你沒事吧?!」 HoFFce7o
「沒事!」史仗義抓著撞紅的腳底板答。 m V 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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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算是他們兩人共同的初戀,在線上遊戲裡,憑著文字與人物角色所進行的一段戀愛。旁人聽來或許會覺得蠢,實際發生前史精忠也是這麼想,但自從他認識了戮世摩羅──這個史仗義在遊戲中扮演的角色,等回過神來,他已經對對方充滿迷戀。 VgoN=S
網戀聽來不切實際,事實上卻因為看不到聽不見而讓彼此更放得開,史精忠認為那個人理解他,可以不需顧慮地向其大吐苦水,可以接受他所有的情緒垃圾,反之亦然。他沉溺在這段虛無飄渺的戀愛關係,期待也擔憂彼此在現實中相見的場面,直到他發現了端倪。 EZz`pE
史精忠開始發現史仗義就是戮世摩羅的種種證據,他逃避的想為此找藉口,但不論如何那些瑣事總會被串聯在一起,他也愈發走上了歧途。首先是史仗義說話時,史精忠會不自覺將弟弟的聲音套上對話框裡那些情話,可悲的是他對此並不排斥,一點也不。 #fb <\!iza
其次他開始做夢。夢裡主角始終是他們兄弟兩人,只不過場景從一開始的對話、到牽手、到親吻、到後來的真槍上陣,史精忠醒來時臉都是紅的。 p-6(>,+E[
史精忠悲慟接受自己喜歡上弟弟的這一現實,他進入咖啡廳,坐到史仗義對面,在史仗義驚訝的目光下遞出手機──上頭顯示著遊戲對話框截圖。 `2j \(N,
幹、馬的、操、靠夭,每種髒話史精忠都預先猜過,但史仗義僅僅是把手機摔向牆邊,目無表情、不發一語地起身離開。 v+3-o/G7
「仗義。」他伸手抓住史仗義,史仗義沒有甩開他,但同樣也不願賞他一眼。史精忠恨不得被史仗義痛打或辱罵一頓,那至少會比沉默讓他感覺好上一些。 ?;//%c8,.
「史精忠,你真的很人渣。」僵持許久,史仗義才緩緩講出,「在我還沒有不認你這個大哥前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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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準備根本不夠,沒有人能在這種拒絕下還安然無恙,無論花了再多時間準備。史精忠強忍哭泣的慾望,他的牙關被咬到發疼,高頻音佔據整個耳廓,感覺心臟每一次跳動都想把身體劈成兩半,「仗義,你聽我說。」 +Yuy%VT
「不要,放開。」 j.5;0b_L^
「你聽我說!」他不在乎音量是否大到所有人都往他們這裡看,或是他手的力道已經到讓史仗義吃痛的地步,「我沒有騙你,從來沒有,這一開始真的只是意外。」 /!u#S9_B
他還能說話真是奇蹟,在喉嚨痛的像是灌下一加侖強酸後。史精忠所有的力氣都用在讓史仗義止步,要是史仗義執意離開,他將會支離破碎、片甲不留。 r%QnV0L^
「意你媽。」史仗義的呼吸變得沉重,聲音低沉得不像話,「你是怎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這好玩嗎?把我矇在鼓裡,玩這種戀愛遊戲好玩嗎? 0%m}tfQ5
「有那麼多方式你可以結束這場騙局,結果你偏偏要親身到我面前,告訴我這都是假的。你說你沒騙,然後我他媽就要相信你嗎?相信你什麼啊,有哪幾句話是我可以去相信的?你喜歡我那句?」 <Bmqox0
一聲譏笑後又是靜默,史仗義抽開禁錮,卻又被一股若有似無的力道捉住衣角。 GmA5E
「……不可以嗎?」我就不能喜歡你嗎?史精忠鬆開了手,他讓史仗義自行決定去留,但不論他如何祈禱,史仗義仍是選擇離開。 <IX)D `mf
他走了。史精忠仰著頭,讓光線透過模糊照進瞳孔。 K]b_JDEk
這樣也好,他終於可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