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4 【九最】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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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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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樓主發表於: 2016-11-04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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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4 【九最】一诺

#九最#

#一诺

是夏日阴雨天前的天气，燥热沉闷。
最光阴夜半醒来，思绪有些恍惚，曲肘侧身，凝视着身侧的人。
九千胜浅眠。在最光阴尽可能收敛火热，几乎算得上是含蓄的视线下，依旧是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睡不着吗？”紫色眼眸在困倦下蒙着一层水色，轻轻的呵欠被手指遮掩在唇齿间，九千胜支起身体，靠在床上，询问道。
没有点蜡烛，漆黑一片的房间，最光阴夜视能力很好，所以并没有什么阻碍他就看到九千胜脸上的倦意，他本想说什么，然后又咽了下去，摇头。
“没有。”
九千胜笃定了他还有话没有说完，也不着急，微微含笑的眼透过夜色笼罩，视线温和落于最光阴面容上。
最光阴说：“你睡吧。”
“睡不着。”九千胜回答。
“你在说谎。”
少年这么确切的口吻，引得九千胜更觉得好笑，于是九千胜摸索了一下。从枕下摸出扇子，握在手中说道。“你也是”
最光阴一时无言。
九千胜轻叹口气，手掌拍了拍他消瘦的肩膀，“点灯吧。”
夜已深，接近天明，今夜是无月之夜，本该是一夜好眠的。
此刻两人都没有再睡，坐在桌前，似是各有心思。
烛火摇曳，投以灯壁一抹橙黄，蜡随烛身无声无息滴落，时不时打破满屋寂静打只有细小的油爆声和缓慢的呼吸声。
时有时无。
最光阴不知在想些什么，呼吸略显散漫，眼神盯着那抹烛焰，未想移开半刻，九千胜手指搁置于桌面轻叩，一手覆于扇面上，看着最光阴飘忽眼神，眉轻蹙，终是将叩击桌面动作停下，缓缓开口道。
“是有什么烦恼吗？”
最光阴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烛焰暖光投在九千胜白皙侧脸上，刹是好看，最光阴抿了抿唇角。
他是少有烦恼的人，此番安静模样看似与往日并无他样，九千胜却知他有烦恼——独自已然思索以至于无法入睡——这般的苦恼。
九千胜又说：“不说也可以。”
他继续道：“苦境之人多是有自己小心思的，也并非所有人都愿意将心思全盘托出，若是学会隐藏，也不是坏事。”
“吾没有。”最光阴皱起眉。
“哦？”这个音节吐出时带着些许得逞的笑意，九千胜以扇支着下颌，唇角一勾，口吻温软诱导着少年。“那你在烦恼什么呢，小最。”
最光阴又一次闭嘴了。
九千胜安静的等，手腕稍转，折扇开扇间扇柄在指尖旋转两圈，再握于手掌，轻合上，随即就听到最光阴声音。
“吾快回去了。”
九千胜狭长的眼眸色在烛焰下染上灼灼暖色，轻笑道：“原来如此。”
最光阴无法理解九千胜所言，困惑地抬眼看着他。
“离家之人总是要归家的。”
九千胜语气毫无波澜，本就是如此，本就该如此，所以并没有半分意外。
“你确实出来许久了。”
他想着与少年相遇至今，所过时间分明寥寥数月，却让他有相交多年的感觉，一时竟然忘却少年只是暂时离家，回去也是理所当然。
最光阴眼睫低垂，有些失落的模样，带着几分委屈意味。
他还是年纪不大的少年。
还是个少年啊，九千胜轻嗤一声就笑出来，他忽地想起少年曾经有次在月下，也是如此模样，问他。
——吾这回出时间城，城中的人都警告我，说这是在沾染尘劫。
——但与你相遇是劫吗？
九千胜那时只是摇了摇头。
而这次，他依旧是摇头，问他。“舍不得？”
最光阴还在分辨舍不得这类细腻情感之前，已经先一步点头。“嗯。”
嗯之后他又有些茫然望着九千胜。
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
九千胜拉过他的手，慢条斯理掰开他手指，将自己纸扇放入他的手中，再一一合上。“舍不得苦境，舍不得就此回去。”
停了片刻，注意到最光阴无意识却将他扇子紧紧握在手中，他抬起头，隔着桌案摇晃烛焰，弯起唇角。“舍不得吾。”
仅仅是片刻，烛焰被灌入窗内的冷风吹得几近要灭。
最光阴想了一会，似乎得到答案，他对九千胜说：“舍不得你。”
“吾亦不舍，只是你历练完回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家中人必然也是担忧你的。”
家中人……？
“城主和饮岁？”
九千胜经常从最光阴口中听到这两个人，所以他点头回道。“是。”
窗外晨曦未明，便见细雨霏霏，如丝飘洒下来，润物无声，只是阴云密布聚集，很快就是一场大雨。
最光阴看着窗外，再次将视线转回，困惑问道。“你希望吾回去？”
“希望你回去。”九千胜也坦诚对上他的视线。
终于有了答案，却觉得有些心闷，最光阴紧握原属于九千胜的扇子，“吾知了。”
九千胜又说。“你在害怕。”
他好像看穿了最光阴，就连如此一句话，也说的有一股掷地有声的意味。
“……吾不怕回去。”最光阴说，“吾只是不知何时会再次与你相遇。”
时间城本就不能沾染尘劫，跳脱在人世之外之处，此番沾染已经是让他十分快乐。
遭遇喜爱的人，与他做喜爱的事。
不似劫，更似缘。
若是分别之后，又会如何？
“吾会等待与你再次相见。”
这般答案便是九千胜的答案。
他是长者，他是引导者，所以他的选择永远是比少年先一步，深一步。
最光阴眸色暗了暗，沉吟半晌。
随着窗外惊雷响彻，细雨被狂风乱卷，凄凄沥沥，越发成暴雨之势。
最光阴道，“吾怕待吾再次在苦境春日驻足时，脚踩满地落花，有春风吹拂身体，酒香与桃花香齐齐弥漫，吾记得这一切和往日一般，然后一转身，却看不到你。”
最光阴少有这样长串的说话，言语直白，长睫覆盖着眼，十足乖巧的模样。
九千胜却是笑了。“那一定是梦。”
“是梦吗？”
“是。”九千胜说道，“当你再次来到苦境，为春日驻足时，兴许正是漫天桃花盛放，粉色或深或浅连成一片的时候，你踩着一地落花，察觉有微风带着酒香拂来，然后你抬眼一看，透过粉色树梢，或是遥望蒹霞苍苍，定能看到吾，或者孤舟一帆，或者抱刀而眠，身侧却都会备下一壶酒，只等你来饮。”
最光阴定定的望着他一会，得出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答案。
“你在哄吾。”
九千胜大人分明连他何时再来，会来到何处都不知道。
九千胜眉梢稍抬，又被压下去，他说，“耶，这次聪慧可用错地方了。”
虽是如此说，他却揉了揉最光阴的头，对着少年露出笑容。
“吾有没有哄你，不若等下次你再踏足苦境之日来判定吧。在此之前——”
少年抬起头，等待他说出下句话，雨声和九千胜的声音合在一起，随着雨滴答落到窗台的声音，九千胜的声音也带着湿气一般砸在他的耳侧。
“你先不想这些，再停留些时日，陪吾赴琅华宴，如何？”
窗外暴雨声已然越发畅然，犹似倾盆而下般，在雨声中，淹没了最光阴几不可闻的一声应答。
“嗯”

红尘轮回众生故，因果循环有定数。

放下屠刀虽成佛，愿坠三途灭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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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0)

1樓發表於: 2016-11-07 23: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整篇文，充滿愁緒的氛圍。
不過隨著九千勝敏銳的觀察，還是漸漸把流露出不捨的最光陰給穩定下心緒。
九千勝真的很成熟，而最光陰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不過對於前者如此篤定兩人定會再相見，隱隱透露出前者的心思。
好不容易，愁緒在後頭逐漸轉變為淡淡的幸福後，看到琅華宴後，忽然湧上一股風雨欲來之感，覺得兩人要被暴雨分開了。
想想就覺得很為兩人心疼，不過在暴雨來臨前的這一刻，又美好的讓人想要流連啊！

帶著那份夢，走向築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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