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7 【墨金/墨赭】先生，你該吃藥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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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蘭斯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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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樓主發表於: 2014-09-07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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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7 【墨金/墨赭】先生，你該吃藥了（1-2）

大概會有微翠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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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接到電話的時候墨塵音正在玩泡泡龍，午休時間，公司岈蒗葠葠，外面的員工都在睡覺，連燈都關了，只有他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門關著，手機粈出“啵啵”的聲音，是泡泡被消滅的聲音。

這一局快死了，他眯了眯眼，手指快速移動了兩下，大概是中午人的確會困頓，這會玩著有點心不在焉。

又是接連兩個錯誤，眼看著泡泡要壓到最下麵了，電話來的時候他的手指正往右下角移動，抖了一下，一不小心就給按掉了。

不好玩的遊戲似乎總算可以結束了，他不自覺松了口氣，退出遊戲撥了回去。

是療養院打來的，說赭杉軍又發病了，打傷了兩個病人，被打了鎮定劑，這會正在昏睡中。

療養院收了他不少療養費，赭杉軍的一舉一動每天都會彙報給他。

掛了電話他看了看時間，13:30，正正好一分不差，是下午工作的時間了。

他撥了助理的內線，小姑娘接電話的聲音模模糊糊的，雖然到了上班時間，但他們習慣性都睡到四五十才起來。

他把工作交接了一下，其實下午也沒什麼事，做到他這個級別公司也沒有太需要操心的內務，不過是囑託幾句。

然後又問了公司哪輛車沒開出去，小助理迷茫地看著他，明顯沒睡醒，想了好一會也沒想起來，一臉痛苦地說我去問問行政。

他收拾了東西關了電腦，剛合上筆記本，辦公室的門被敲了敲，小助理又回來了，說車全出去了，董事長用去了一輛，剩下一輛讓業務總經理用去了，還有一輛前兩天開路上被刮了，現在還在塗漆。

他想了想，說不是有四輛嗎。

公司名下的車不少，七七八八都給這個老總那個助理開了，剩下平時能調用的只有四輛。

小助理一臉痛苦地又跑了出去，說是再問下行政。

他身邊平時常用的那個助理最近孩子生病回去看孩子了，換了這個小姑娘，這時候才體會出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的含義。

沒一會人又顛顛跑了回來，說第四輛被董事長上次開去了臨市忘了開回來，現在壓根就不在本市。

他的車借給朋友結婚用去了，這天是週五，對方提前把車要走拿給婚慶公司統一佈置，這個時侯再去找人借車明顯也不現實，他松了松領帶，認命的去打出租車了。

療養院在市郊，距離公司一個小時，上班時間打的的人不多，他很快就坐上了車，領帶松了放在隨身的包，計程車開得搖搖晃晃的，司機是個中年男人，也不說話，車放著徐小鳳的粵語歌，聲音不大，一首首低沉和緩，似乎是她的演唱會專輯。

沒一會他就有點犯困。

隱約似乎做了什麼夢，也想不起來，醒來的時候腦子渾渾噩噩的，就記得療養院兀長的走廊，刷著青色油漆，左右都是病房。

夏日午後的陽光打在他身上，透過單薄的襯衣，手臂上被照得火辣辣的，他眯著眼看著窗外的景色，是郊區，兩邊的建築不多，路上空蕩蕩的，沒什麼車也沒什麼人，放眼望去路兩旁整齊的樹木，隔著大片空地，遠遠地佇立著兩幢孤零零的高樓，都還沒封頂。

沒幾分鐘就到療養院了，付錢的時候司機嘟囔了兩句，說是這樣回去都是放空，要賠錢的。

他看了看表，85塊錢，燃油費3塊，他從錢包抽了張100的遞過去，說不用找了。

司機拿著錢看了看他，大概是少見這麼大方的乘客。

一樓接待處的小護士早就認得他的，見他來了對他笑笑，說來了呀。

他點頭。

小護士說上面正等你呢，快上去吧，六樓還是那個房間。

赭杉軍每次犯病他都要來這看看，人又大方，如果不是犯病而是平時來探望，還會帶點進口水果什麼的，從一樓的接待處到六樓的護士醫生，沒哪個不認識他的。

他站在升降梯前等了好一會，一臺前面圍了個護欄，顯示維修中，另外一臺在五樓停了好久都沒動。

他回頭看看，想問問怎麼回事，接待處的小護士已經不見蹤影，這樣懶洋洋的中午，外面熱的要命，樹葉都蔫了下來，人也好像沒什麼精神。

他去爬樓梯，旋轉樓梯，到四樓的時候他站在走廊口頓了一下，忍不住往抈看了一眼，然後眨眨眼，又繼續往上走。

重病房在六樓，這說是療養院，其實更接近醫院，所謂的重病房，住的其實是些具有暴力傾向的病人，一個個小格子間，大鐵門一關跟監獄似的，病人就被結結實實捆在床上動不得。

一般是打了麻醉才給送過來的，等到了飯點進去看一眼，要是穩定了清醒了就解開讓自己吃飯，要是還不行就掛個葡萄水繼續捆著。

他去的時候赭杉軍還沒醒來，他隔著鐵門上的小窗戶看進去，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一個後腦勺，身上穿著白色的病服，長長的衣袖從交叉的兩手上延伸出去，固定在床下，上身打了兩條皮帶，下身打了三條，綁的結結實實。

是護士說的，他還沒醒。

他看了一會，小護士用一次性杯端了水過來，說墨先生喝點水先坐一會吧，赭先生還要過半小時藥效才過去。

他點頭，接過了水杯，坐在走廊邊上的椅子上。

小護士說要不然去醫生辦公室坐一下，瞭解下最新的病情。

換了平時他是會經常去瞭解的，但今天也許是天太熱的關係，實在懶得動，他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根，搖頭說下次吧。

見他實在沒心情，沒一會小護士就離開了，他一個人坐在走廊上，也許是剛剛在車上睡過了，這會只是覺得有些頭暈，但並不困，他就這樣對著赭杉軍的病房呆呆坐著。

這層樓上沒什麼人，到處都靜悄悄的，除了間或聽到的一兩聲遙遠的尖叫，也不知道是哪層樓傳出來的，六樓是關押具有攻擊性的病人，一般不會有什麼人，也不會有人在這常住，似乎更像是一個懲罰性質的所在。

大部分的治療行為都在五樓進行，例如各種常規的檢查，病人的理療，包括醫生的活動區域都在這。

電療室也在五樓，一共三間，尖叫聲如果不是病人無聊鬼叫，一般就是這個房間傳出的。

二三四樓都是病房，這間療養院收費算是非常昂貴的，但病人的數量還是幾乎達到了滿員的狀態，有不少其實根本不需要送來這種療養院，甚至完全是正常人，只不過是家事，血緣關係的親人一口咬定你是精神病，不想來也得來。

有子女把父母送來的，有姐姐把妹妹送來的，有丈夫把妻子送來的……

甚至還有父母把不聽話的子女送來專門進行電療的。

墨塵音也只是聽小護士八卦的時候說的，有父母因為孩子網遊就把八九歲的女兒送來電療，說付多少錢都行，最後院長也沒收，說孩子太小，怕出事。

他其實不是好聽八卦的人，但是她們談話一口一個電療，他就忍不住多聽了幾句。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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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1樓發表於: 2014-09-07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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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0分鐘之後小護士又回來了，說是人該醒來，她拎著一串鑰匙打開了鐵門，走進去的時候打開了燈，一邊問赭先生你醒了嗎，一邊開始忙碌起來。

墨塵音站在門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他下意識覺得那個房間應該是陰氣逼人的，大概是之前隔著鐵門的小窗口看進去，陰森森的氣氛實在不怎麼好。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踏進房間，其實房間和外面沒什麼不同，反而比走廊上還要暖和些。

是最適宜的溫度，不冷不熱，走廊上倒是空調開得太大了。

小護士忙著把他身上的各種禁制解開，口中發出的是溫柔到有些做作的腔調，說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墨先生來看你了。

墨塵音走過去，赭杉軍剛好從床上坐起來，頭髮有些蓬亂，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後腦勺。

然後他走過去，繞到那個人的對面，赭杉軍一臉平靜，像是沒有昏睡過，張著黑色的眼珠子看著他，如玉的神情，說你來了。

墨塵音點頭。

上一次他來的時候醫生說赭杉軍恢復的挺好，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那時候他來看赭杉軍，問他覺得怎麼樣，赭杉軍也說還可以，應該沒什麼太大問題。

他們約定再過三個月如果赭杉軍不再犯病，就把他接回家。

那是一個月前的事，那之前兩三個月赭杉軍都沒什麼異常，墨塵音那時候聽醫生說他可以出院的時候還很高興，想把他接回去小住幾天，但醫生說還是再觀察觀察比較好，他就沒跟赭杉軍說。

這樣的事，當然是完全恢復了才最好。

但誰也想不到不過是一個月，他就又犯病了。

他看著赭杉軍，嘴角上還有一塊淤青，附近一塊地方都腫了起來，襯著白皙的娃娃臉，雖然沒說什麼，但看著就是說不出的委屈。

護士也發現他注視著那個地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護工下手太狠了，下次讓他們一定注意。

她要給赭杉軍上藥，赭杉軍搖頭說不用了，一臉認真地說不怪他，把你們的醫生打傷了我也很不好意思。

墨塵音接過了藥，對小護士笑了笑，說我來照顧他就好，辛苦你了。

小護士見沒她什麼事，就出去了。

他給赭杉軍上藥，一邊隨口問著是怎麼回事。

其實的確也沒什麼事，就跟往常一樣，被伏嬰師折磨過的大腦又開始發病，見誰都想殺死對方，用椅子把一個醫生砸趴下，然後跟護工對抗，被一拳打在臉上，沒等打回去，就被注射了鎮定劑。

上好了藥，墨塵音說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他說話的時候赭杉軍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抬起頭，說好。

剛醒來的身體不聽使喚，他把赭杉軍抱到一旁的輪椅上，又從病房纈虢條毛毯搭在他身上，這才推了出去。

他把赭杉軍推到一樓外面的院子，兩個人在陰涼的地方坐了會，沒多久他想起來這人剛醒來是會口渴的，又打了個招呼匆匆回到樓。

赭杉軍的病房在三樓，獨門獨戶的VIP室，他去拿了運動水杯裝了一杯溫水，又翻了翻冰箱，拿了兩個蘋果，出門的時候想起來，跑回房間又拿了把水果刀，這才抱著一堆東西帶上房門又下樓。

赭杉軍坐在那，眯著眼看太陽，墨塵音給他削了個蘋果，遞到他手上，結果一個沒拿穩掉了下去。

他俯身想撿起來，被墨塵音攔住，說掉了就算了，我再給你削一個。

赭杉軍以前不是這麼鋪張浪費的人，在他當員警的時候他是一個奉公執法廉潔樸素的人，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在他身上發揚的淋漓盡致。

但自從他入院，很多事就是墨塵音說了算，墨塵音說這個蘋果不能吃了，他就只能坐回去，等著墨塵音再削第二個蘋果。

他低頭看著地上那個迅速開始生泛黃的蘋果，說不心疼是假的。

紅色的果皮在白皙的指尖上緩緩滑過，很快墨塵音就削好了第二個蘋果。

這回沒再遞到赭杉軍手上，他削了一小塊果肉下來，用刀尖叉好，直接送到赭杉軍嘴邊。

赭杉軍垂眼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拇指和中指捏著刀把，食指抵在刀脊上，是很好看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他張口，蘋果被送進嘴，一口咬下，酸酸甜甜的。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