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06 【赤温】在城阙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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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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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9-06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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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6 【赤温】在城阙兮

*现代AU，有雷！有雷！有雷！除了设定之外还有无法描述的剧情雷！
*戏剧学教授！赤羽X舞蹈老师！温皇，带了一点点杏默。
*摘要：赤羽信之介赫然发现，默苍离给他找的舞蹈老师是把他始乱终弃了的前男友。

在城阙兮

事情大概是这么开始的——
“如果你强迫症到了这个程度的话，为什么不找个艺术学院的老师专门录一段舞蹈呢？”
默苍离坐在食堂的桌子边上，嫌弃地用筷子把自己盖浇饭里的洋葱往校医杏花君的盘子里挑，一边挑一边更嫌弃地说了这句话。
此时此刻赤羽信之介已经熬了两个晚上写稿子，写得心力交瘁，这个时候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说得倒是很简单，你觉得自从那个艺术院的女学生向我告白失败，然后要死要活要自杀以后，我还认识艺术院的任何一个人么？”根本看见了都要绕着走的好吗！
“啧，”默苍离脸上简直写满了“你这个愚蠢的人类”这几个大字，他顿了顿，接着说下去，“要不然我给你介绍一个，杏花君还是认识很多艺术院的人的，比如说恋红梅和聆秋露……是吧杏花。”
杏花君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是咬了舌头。
赤羽默默地捂住了脸。

***

这件事的确事出有因。
半个月之后赤羽要去一个全国排名靠前的大学做关于古代戏剧起源的讲座，听说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也要去听，这就不得不让人重视起来。在赤羽的讲稿上面，讲到百戏传统的时候要插一段盘鼓舞的视频——这想得是挺好，结果他写完了稿子才发现，他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盘鼓舞资料。
他在网上勉勉强强能找到的几个舞蹈视频都模糊的像是梵高的画，这种画面到时候用投影仪打在足足能坐六百人的演讲厅里的效果可想而知。默苍离认为赤羽这种态度是强迫症发作，而赤羽本人只觉得这是正常的严谨态度。
不管怎么说，默苍离还是一边吐着槽一边帮赤羽联系了艺术院的舞蹈老师，当赤羽坐在办公室的窗户边上，在夕阳那点发红的余晖里头检查演讲稿的时候，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赤羽揉着简直要犯偏头痛的太阳穴去开门，门刚刚拉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赤羽大人……”
——熟悉的，熟悉到刻骨铭心，只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当他看见那个人泛着一点幽蓝的眼睛的时候，一下子没忍住一拳抡了过去。
那个人轻巧地往边上一躲，他的拳头沉闷地砸在门板上面，赤羽信之介连眉也没有挑一下，倒是那个人很困扰地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手碰了碰他的手腕。
“这个看上去可很像是壁咚啊，赤羽。”他说道。
赤羽的手颓然垂下来，此时此刻他终于感到头疼了。他问道：“温皇，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皇无辜地说道：“因为我在艺术学院教舞蹈啊？”
“……你大学不是和我一个专业么？？？”赤羽抓狂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温皇安静地向着他眨了眨眼睛，无声地从他身边挤进屋里，“很多事情都是那样的，赤羽。你要拍摄什么舞蹈？”
很多事情都是那样的，心意相通，肌肤之亲——那些日子都过去了。
“那段舞蹈是女性跳的……”他跟在温皇身后无力地说道。
这个时候温皇已经特别淡定地凑在桌子边上看赤羽查的那些资料去了，他说道：“或者你可以把我打发回去，然后去跟默苍离解释你为什么不选我。”
这句话简直预示着某个悲惨的结局，赤羽简直都能想到默苍离在那里一边刷iPad一边冷漠地说道：“呵，前男友？”
……真是太可怕了。
赤羽无奈地说：“因为你是个男的。”
“你知道这不是理由。”温皇的手指捏着他放在办公桌上的几页纸，整个人沉浸在窗前的逆光里头，他看上去好像和多年以前他们都年轻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赤羽在某一瞬间甚至愣了一下，但是他开口的时候还是好像没有想到任何别的东西。
他说道：“是盘鼓舞。”
温皇的手指翻过那些纸页，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就好像羽毛那样轻飘而柔软。
的确，这个人看上去和旧时光里的那种样貌好像依旧一模一样，光彩夺目不容忽视，虽然明明一起都应该改变了。
……赤羽想，到底还是栽了。

***

既然关于盘鼓舞的资料完全要重新录制，那么赤羽信之介本人也不介意比网上那些视频更多一些考据，结果之后的一个星期他们两个完全就是窝在赤羽的办公室里翻文献，研究那些抽象得可以的汉代画像石。
这一天他们在他的办公室里研究踏盘舞用的那个盘子，温皇就大喇喇地坐在他的办公桌上面，赤羽比他坐得地，为了让赤羽说话方便他微微地弓着腰，黑发从肩膀上面滑下来，在赤羽眼前晃来晃去，真的特别烦人。
他们又看完一本文献资料一样赤羽伸出手去不耐烦地把温皇的那缕头发卷在手里，无意识地绕在手指上面。
他的思绪从那些汉代的墓葬壁画上面飘开了一秒，他想，这个动作显得还是太习惯而熟稔了，就好像让人回想起那些还在上学的时光，温皇坐在图书馆高高的台阶上面等着他，在夏日大片的逆光里面。
——那是十多年前了。
温皇没有组织他的动作，片刻之后，他说：“我并不是有意不告而别的。”
赤羽抬起头来看着他：“什么？”
温皇依旧保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他的面孔笼罩在大片的阴影里面，但是眼睛依旧显得灼灼发亮，他说：“大学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千雪他们已经入伍，他家出了事情，千雪人又不在，我不得不去帮忙。”
赤羽盯着他，温皇见状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竞日。”
“……我没说我不相信。”赤羽回答他，“那没有必要。”
温皇沉默了一两秒，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平静得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他说：“那……这个舞蹈的动作确定的差不多了，你准备明天就开始拍摄么？”
“不行，”赤羽断然说道，“摄像机和三脚架的话我还得从系里借，还是等下周一吧。”
温皇盯着他的侧脸，就好像在思量什么，他慢慢地说道：“……好的。”
赤羽想，他至少还要弄清楚另外一些事情。

***

赤羽信之介是一个很认真的人。
比如说，到了周一，温皇发现赤羽不光借了艺术院的一个练习室做拍摄场地、借了摄像机和三脚架，甚至还借了一盏钨丝灯打光。温皇走进练习室的时候赤羽正往魔术腿上安反光板，麦克风和它的支架就立在他的身边。
温皇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以为你们这些搞研究的把这种东西都忘掉了……说真的，你还会做剪辑吗？”
赤羽都懒得瞪他了，他说：“你把衣服拿来了吗？”
温皇向他晃了晃手里的那个纸袋，赤羽能看见里面有一点轻飘飘的布料，是蓝色的。
温皇在那边换衣服的时候赤羽还在那里调整着反光板和灯具的高度，直到他听见陶器放在地板上的清脆一响。温皇在那边问道：“放这里行了吗？”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愣住了——温皇那件蓝色的舞衣已经穿在身上了，汉服样式的衣服把腰肢束得极细，而那衣服看上去明显是一件……裙子。
“这舞还是女孩子跳得好看，赤羽大人你这是占我便宜啊。”温皇在那边慢悠悠地调侃道，他把头发散下来，在脑后简单的束了一下，垂下头去的时候发丝掩住了半张面孔。赤羽叹着气退到摄像机拍摄的范围之外，他看着温皇赤着足站在地板上面，他看着赤羽点了点头，赤羽打开了他带来的录音机。
那里面流淌出柔和清冷的音乐来，那是轻柔而缓慢的调子。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他看见温皇的脚，有节奏地踏在倒扣在地面上的陶盘上面，打出清脆的节拍来。他是赤足的，柔软的绸缎一般的蓝色布料下面露出圆润而白的脚踝。汉服的广袖飘飘地飞舞，那舞蹈的动作过于柔美了，赤羽看着他的脚趾擦着陶盘的外壁绕过一圈，他轻巧地转过半个圈，赤羽看见一些飞扬起来的发尾。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就在那一瞬间，他下定决心了。
赤羽大步走过去，一只手扣住温皇的肩膀，温皇那个动作作罢，刚刚好撞进赤羽的怀里，倒扣着的陶盘被赤羽的鞋尖踢出去，撞在练习室的镜子上面，发出叮的一声。
与此同时他往温皇脚下一绊，直接把他撂倒在了地板上面。
钨丝灯雪白的灯光泼洒下来，赤羽在他们倒下来的时候用手帮他遮住了眼睛上面，挡住了灯光的直射。
“哎呀，赤羽你……”温皇还是用那种与一般无二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让我十分困扰啊。”
这句话恐怕是真诚的，赤羽盯着他幽蓝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什么？”温皇十分镇定地说道。
“你毕业以后被你父亲要求继承巫教的企业，而你自己跑到这所学校里教书，”赤羽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真相一直摆在他面前，他想，如此的显而易见，这么多年以来他竟然没有意识到，“……那个时候，他知道我们事情？”
温皇向着他眨了眨眼，声音显得过于轻巧了：“那老爷子死了一年多了，现在没有谈论这个的必要——”
“是个人都知道巫教涉黑吧？”赤羽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呼气吹在温皇耳边，热让人心里发痒，“你离开的那个时候，他拿我威胁你什么了？”
温皇摇了摇头，他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已经解决……”
他的话没有说完，赤羽低下头去吻他，多年以后那种触感还是如此的湿润柔软，温皇的腿曲起来，赤羽一把抓住他一把的脚踝，把他的腿架到他的肩膀上面。
此时此刻音乐还在轻轻的响着，音响正唱着：“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温皇的身体被他折成了一个糟糕的姿势，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赤羽低喘着放开了他的嘴唇，笑着说道：“教舞蹈的话……柔韧性很好？”
温皇向着他眨了眨眼睛，眼底有一丝挑衅，他一只脚踩在赤羽的肩膀上面，两腿之间风光一览无余，他轻轻地说道：“你觉得呢？”
赤羽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微微地直起身子，单手把领带扯下来，温皇看着他的动作，笑着说：“赤羽大人，那个摄像机……”
“好吧，我没开。”赤羽倾身下去用牙齿轻轻咬着温皇的耳垂，他在后者耳边嘶声说道，“还有，管它去死。”
温皇的手指绕过他的脖子，闷闷地笑了起来。

***

半个月后。
默苍离在赤羽对面坐下，手里端着自己的餐盘。
他看看赤羽又看看坐在赤羽边上的温皇，终于皱着眉头说道：“你那个演讲我看了，还不错……还有，你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赤羽头也不抬地把自己盘子里的鸡肉往温皇盘子里挑，安安静静地说：“哦，我们在一起了。”
默苍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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