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4 【玉鬼（玉離經x鬼麒主）】某日的鬼麒主（玉鬼生贺Da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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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8)

樓主發表於: 2023-11-04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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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4 【玉鬼（玉離經x鬼麒主）】某日的鬼麒主（玉鬼生贺Day2）

　　事情发生在一个小时以前。
　　事务繁忙的玉主事离开办公室的半个小时里，他生理意义上的父亲不那么光明正大地进入了他的办公地点，且毫无道德地翻阅了他办公桌上的便签和书架上的杂书，然后姿态放松地坐在他新换的办公椅上。
　　办公室禁烟，不如说整个德风古道都禁烟——那个叫蔺天刑的总是有些把人当小孩管教的规矩——伏字羲将香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目光轻飘飘落在办公桌的一角。
　　玉离经在桌上摆了个不到二十厘米高的毛绒布偶。那是个很难讲究竟是狗还是狐狸的东西，脖子还系着一根蓝色领带……或者该说是牵引绳。
　　伏字羲与玩偶亮晶晶的塑料眼睛对视了几秒，终于忍不住朝它伸手，试图感受一下手感如何。可惜的是他尚未得手，办公室的门把手就被人从外面扭转。
　　这是玉离经的办公室，排除有人和他一样不请自来，那开门的必定是此处的主人——玉离经。
　　伏字羲没有半点将要被抓包的紧迫感，伸出的手改摸为弹，食指指尖在玩偶刺绣的鼻尖上轻轻一刮，棉花填充的小东西晃了晃竟诡异地让他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办公室的门被缓缓推开，玉离经用手臂夹着开会用的电脑走进来。空气之中残留着熟悉的香水味，他不禁微微皱眉，心里隐隐有了些推测。这令他不怎么高兴的推测在看到掉落在椅子边的香烟时得到了比飘渺的气味更有力的佐证。
　　伏字羲来过他的办公室。在坐下时玉离经对此有了更为确切的认识——而且刚走不久，椅子尚且残余了温度。
　　这种感觉让玉离经不太舒服，但要立刻起身似乎又太过刻意，于是坐在原处掏出手机给伏字羲发去短信：「你过来是有什么事？」
　　他没提对方擅自进入自己办公室的事，想也知道伏字羲不会在这种事上抱有歉疚，反而会就玉离经发现他来过的事上发表许多无谓的感叹。
　　一般来说，他会在半小时内得到伏字羲的回复——足见此人平时里有多爱摸鱼——但今天情况却不一样。
　　理论上应该才离开他办公室不久的伏字羲竟然没有立刻回他消息，甚至过去了四十分钟也毫无回音。
　　难道是有急事需要处理才会丢下没点燃的香烟，也没和他碰面就走？
　　察觉到自己正在关心伏字羲动向的玉离经苦笑着捏了捏眉心，余光瞥见自己办公桌上的玩偶，忍不住伸手拍了拍。
　　伏字羲又一次昏了头，被亲儿拍头这种事他可从未想过。但，被困在一个棉花娃娃身体里这种事他更没有想过。
　　他保持同样的姿势坐在玉离经桌上快一个小时，没有感到腰酸背痛，也没有觉得无聊……但总算有了点着急的心情。
　　他的亲儿对他被棉花娃娃“吃”掉了的事毫无察觉。下班时间将近，他是要被留在办公桌上，还是被玉离经带回家？而且，这都要一个小时了，他要怎么从娃娃里出来？他的身体又怎么会凭空消失？
　　这些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下班的时刻已然来到，玉离经收拾好桌面关闭电脑，正要推门离开又鬼使神差地退后几步将桌上的玩偶拿起来一并带走。
　　担心自己被迫留守办公室的伏字羲稍稍放下心来。很奇怪，他明明已经被困在了玩偶的身躯，但他能看能听，甚至还有嗅觉。
　　在玉离经办公室里他能闻到浅淡的墨香和纸张书页来自原材料的星点涩味，而现在，他被搂在玉离经臂弯，鼻尖充斥着的是被体温蕴染的属于花果味浴液的馨香。
　　他与亲儿的距离十分亲近，不如说太过亲近了——虽然不是没有更为亲密的时刻，但此刻的亲近显然有着微妙的不同——玉离经现在根本没把他当人看。
　　一人一玩偶在电梯前遇到了同公司的云忘归和邃无端他们。云忘归显然对玉离经抱在臂间的玩偶很感兴趣，从进电梯起就一直在不住打量。
　　当了一个多小时玩偶的伏字羲即便视线受阻也感受到了来自云忘归的探究目光，不禁腹诽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棉花娃娃吗？
　　“这是……楼下咖啡店积分兑换的吉祥物吧？”云忘归终于忍不住发问。
　　玉离经微微点头：“你想要？送你吧，我再过几天又能换一个了。”
　　玉离经说着话，已经捏着玩偶一只耳朵给云忘归递过去。伏字羲被困在玩偶之中动弹不得，心里就算表示再多抗议，也改变不了他现在是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玩偶的事实。内心戏再是丰富，他依旧只是被玉离经提在手里一动不动的一团裹在弹力布里头的棉花。
　　「小伙子，随便接受礼物可是容易遭受莫名诅咒的。」伏字羲阴测测地给出无声警告，也不知道云忘归接收到了其中几分，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只是好奇你竟然喜欢这个。”
　　「这话就说的讨厌了，怎么就不能喜欢这个了？」
　　“挺有意思的不是吗？”玉离经勾了勾玩偶脖子上的蓝色绳子，“反正别的东西换来也没什么用。”
　　被对比出“有用”的暂时为伏字羲所容身的玩偶不发一言，安安静静地被玉离经带回了家。容身的位置起初是客厅硬邦邦的茶几，在玉离经吃过晚饭后变成了柔软的床榻。
　　这张床伏字羲不是没躺过，但显然没有以玩偶的姿态躺过。玉离经将他摆在床铺一角，斜向面对着门口，正正好能看见洗完澡的玉离经擦着半干的头发走进来。
　　玉离经长相柔和，头发披散下来显得要比实际年纪更小一些。伏字羲用这难得的视角窥视了亲儿一会儿，然后就因为视野受限只能听到玉离经躺上床的动静。
　　玉离经在打电话。
　　从那略显急躁的呼吸来判断，伏字羲觉得他是给自己打电话。毕竟自己下午去玉离经办公室之后就“失踪”了，他的亲儿不至于对此不闻不问。
　　那么问题来了，他的身体和随身携带的手机钱包这些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伏字羲努力想要听清玉离经电话里的动静，但最终也只能模糊听到机械的“无人接听”提示语音，随后是玉离经的叹气声。
　　玉离经在他面前虽然常有表示无奈的时候，但叹气少有，他端着“主事”的身份，很少在外表现出此种颓态。伏字羲对他这种坚持不屑一顾，但此刻一种窥看到了玉离经内心的诡异感觉叫他不自禁心思活络起来，实在很想出言逗弄两句。
　　不知是不是伏字羲试图说话的想法过于强烈，他竟然在这个棉花身体里感受到了别样的存在——这个积分兑换的小玩偶是可以录音的！
　　在伏字羲的“努力”之下，大半夜的，玉离经床角的娃娃发出了一声夹带电流杂音的“我儿”。
　　从床垫的震动伏字羲就能感受他的亲儿因为这声呼唤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不过一秒钟，玉离经就发现了发出声音的所在，将他攥在了手里。
　　“他倒是有闲心做这种无聊事……”玉离经低声说道，显然没把玩偶突然发声当做某人显灵，只是以为自己刚才碰到了哪里，打开了播放录音的开关。
　　玉离经在玩偶蓬松柔软的肚子上摸索了一阵，找到录音的开关按了一下，听到玩偶“说”：“我儿，你这摸来摸去的……不太好吧？”
　　玉离经面颊微热，分明伏字羲不在面前，可他还是一阵尴尬。只怪伏字羲料定他摸开关的动作，录下了这种太过歧义的话。
　　过了几个呼吸，玉离经重新按下开关，这次说的是：“为父被困在娃娃里了，我儿可得帮忙想想办法……”
　　玉离经愣了愣，手指在玩偶身上一捏，失笑道：“无聊，他怎么还想了这种骗小孩的话。”
　　他这般全无防备的笑脸伏字羲亦是少见，但现在显然不是欣赏亲儿笑颜的时刻，他继续努力通过玩偶的录音设备发声：“这是真的。”
　　玉离经笑容不减，显然把这当做是伏字羲恶作剧的一部分。
　　“唉，虽然看我儿这么开心是好事……”伏字羲叹息道，“但是为父是真的被困在这个棉花娃娃里了。”
　　玉离经放松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倒不是因为伏字羲说的内容，而是替他兑换玩偶的店员和他介绍过这个玩偶的录音功能——能录三条不超过三十秒的语音内容。
　　刚才似乎不止三十秒了？
　　在玉离经质疑的目光中，伏字羲继续努力发声：“看来我儿终于有所意识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但为父恢复如初的希望只能是我儿了啊！”
　　玉离经不发一言，内心的天秤还在“难以置信的超现实”和“伏字羲的恶作剧”之间摇摆不定，但捧着玩偶的手已经松开，将它放在了枕头上。
　　玩偶的塑料眼珠反射着头顶的灯光，与伏字羲那双异色的眼睛毫无相似之处，玉离经此刻却诡异地从中看到了与伏字羲如出一辙的狡黠。
　　这定然是心理作用。玉离经如此解释。
　　“我儿心中还有怀疑？”端坐在枕头上的玩偶一动不动，只有埋在肚子里的发声装置微微震颤发出略有扭曲的属于伏字羲的声音。
　　“为父何必和我儿说这种玩笑。”
　　玉离经暗自腹诽你不是经常做这种无聊的事？终于开口与伏字羲对话：“这种事情，父亲难道做得还少吗？”
　　“我儿这话说的，为父再是无聊，也不至于主动受困在一个棉花娃娃里吧？”
　　玉离经眼神微妙，分明在说：那也不一定。
　　伏字羲清清嗓子，继续道：“再说，这个棉花娃娃可是我儿你的所有物，是有咒术还是魔法那也是你的责任才对。”
　　“父亲若是没有擅自闯进我的办公室，也不至于如此，不是吗？”
　　伏字羲毫无心虚歉疚，反而大言不惭道：“若非为父先替我儿挡下了此等灾祸，现在可就是我儿被困玩偶任人宰割了。”
　　“任人宰割……”玉离经品味这四个字，浅笑着朝伏字羲伸过手去。
　　伏字羲棉布的后脊窜过一阵寒意，但他只是一只不到二十公分的布娃娃，连颤抖都不会，只露着傻笑躺在玉离经掌心。
　　沐浴露的馨香几乎叫伏字羲迷醉，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不对，某种尖利的用品刺入他的后背，割开了线缝。
　　“我儿，难道你要将为父大卸八块以解恨？”伏字羲忍不住调笑道。
　　“我什么时候恨过你？”玉离经下意识回道，等回味到其中的温情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嘴快，沉默着从玩偶后背的开缝探入手指。
　　伏字羲似乎也为他这句话哑然，过了两秒才说：“我儿自是不会怨恨别人，何况是自己生父……”
　　“生父”两个字说出口，玉离经探入玩偶中的手指已经捏紧其中的异物拽了出来。不过晃眼的功夫，伏字羲便在玉离经面前大变活人。
　　做久了玩偶的伏字羲一时找不回自己的手脚，依旧趴在玉离经跟前，半压着他的腿。而低头查看写满符咒的布条的玉离经也忘了要将他推开。
　　“解开咒术的竟不是一个吻，实在叫人可惜。”伏字羲撑着玉离经的腿直起身，这么近的距离，他说话间已经凑近了玉离经的脸。
　　“哦？”玉离经垂下眼眸，正要抽出自己被压住的腿，伏字羲已经得寸进尺地将身体压过来，一边念叨着：“为父做了几个小时玩偶，四肢无力呀。这难道也是咒术的一部分？”
　　玉离经抿着嘴唇，嘴角却流露出星点的笑意，还未消散伏字羲的吻便覆了上来——这是为了解除四肢乏力的咒术后遗症？
　　次日，玉离经照旧去上班。大清早的办公楼下围了不少人，好像是那家生意很好的咖啡店被人举报使用咒术揽客。
　　玉离经想到自己家里那个被拆开了的玩偶和自己尚未兑换完毕的积分，不由得生出一点惋惜的心情。
　　

常年冷逆，北極啃雪
《養狐為患》存稿完畢，《了了》存稿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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