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21 【俏玄】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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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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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4)

樓主發表於: 2021-08-21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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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1 【俏玄】落花流水

【俏玄】

存活if。
原著背景。玄狐→常欣→俏如来，魔伶→俏如来，俏玄感情尚懵懂。
雷者慎入。

“我爱……俏如来。”

听飞渊转述时俏如来失笑，唇角不自觉勾动。他捻着佛珠，温声道：“飞渊姑娘，玄狐不懂人情义理，莫要作弄他了。”

飞渊跺脚：“我哪儿有作弄他嘛，分明是他不懂，他明明喜欢常……”意识到说漏嘴，她猛地捂住嘴巴，抬眸小心看了一眼俏如来，见他没有太多反应，松了口气。

“他明明喜欢常欣。”飞渊小声嘀咕。

可常欣喜欢你。她心里悄悄道。

俏如来在山间的亭子中坐了片刻，目光望向山野，树影绰绰，阳光自上穿透层叠的林叶，在地上印出斑驳的光影。虫鸣鸟语窸窣，静谧宜人。飞渊早已离去。

他轻轻叹气，正也要离开时，有人喊住了他。

“是俏如来少侠吗？”

俏如来回头望去，下意识行礼：“正是俏如来。”

是长老。

他拄着拐缓缓从山上走下来，竹杖与青石板砖叩击。山间潮湿，石板缝间氤氲湿意，俏如来三步做两步，踏过石阶走到长老身边，抬手就要搀扶——长老笑呵呵地推开他：“俏如来啊，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也走了这么多年山路，不用担心。”

俏如来的手垂在身侧，却是随时做好准备，走在长老身旁，一道往山下走去。闻言他微微一笑：“俏如来并无认为长老年迈之意，只是山间路滑，俏如来第一次上山时便险些滑倒过，难免会以曾经的经历思考长老现在之经历，是俏如来莽撞了。”

长老用竹杖敲敲地面：“我并没有怪你，莫要紧张。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都很喜欢你，常欣也很喜欢你。”

他回答道：“俏如来受之有愧。”

长老呵呵笑了笑，眼底滑过无奈的情绪。

常欣是他疼爱的孩子，姑娘家的心思在他这个活了数十年的老不死眼里几乎如水般透明，他深知俏如来并非良人，其一是因俏如来并不喜欢常欣，他对常欣有朋友之情，有对善良的人的尊重和喜爱，却绝无男女之情；其二，俏如来身为当前的中原领袖，尚同会盟主，身肩大任，常欣不知要受多少不该承受的辛苦……

出言试探，是出于对孙女的疼爱，而俏如来的婉拒，让他心中某一处松了口气。

终归是……有缘无分，差了一些。

两个人走的快，长老熟悉山间，俏如来则是武学傍身。远远就望见村子，长老想起什么，忽然道：“许久没见玄狐那孩子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玄狐不见了？

俏如来惊讶，刚刚飞渊还和他提到玄狐，玄狐常伴常欣左右，难道……

“上次常欣同他置气，他离开后，就没回来过了。”长老叹气道。

“也怪我们，不在旁边劝着些。玄狐不是人类，不通人情世故道理，常欣这孩子，有时没耐心……”

唉。他又叹气，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玄狐来自魔世，现中原人民对魔世仇恨情绪仍在，哪怕经历元邪皇一难，与部分魔世子民合作过，但伤痛与仇恨一时间难以消除。俏如来有些担忧，他重情重诺，在与玄狐接触时日，早已将玄狐看作他的责任。

俏如来总是轻易揽责于己，如他的父亲一般，过分苛责自己。

匆匆告别村长，他思考为何飞渊不同他说玄狐失踪一事，等他找到常欣也没有答案，只好将疑惑压在心底。

长发的姑娘捧着针线，动作笨拙，时不时拿着手帕问身边的老妇人。俏如来向他们行礼问好，常欣脸红红的把东西藏到身后：“俏、俏如来，你怎么来了？中原的事情解决了吗？”

“常欣姑娘，许久不见。我来金雷村是有事寻求玄狐的帮助，尚同会对魔世看法不一，俏如来不放心他人，只好亲自前来，途中遇到飞渊姑娘，耽搁片刻。”

俏如来眨眼，其实事情处理了大部分，他才忙中偷闲，来金雷村探望。但面对常欣，他克制压抑自己的某一部分，无论是善意还是喜爱，话语也严谨规正，毫无错漏，不留丝毫私情。

果不其然，常欣闻言，低低地“喔”了一声，面露失望。

她道：“玄狐已经很久没在金雷村出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俏如来温和道：“来时长老同我说，姑娘和玄狐闹了矛盾，可以同我说说吗？”

常欣低下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从肩头滑落。

俏如来体谅地说道：“常欣姑娘不想说也可不说，只是玄狐去了哪里，常欣姑娘可以告诉俏如来吗？”

常欣道:“也许……他在龙涎口对面的山上。他已经习惯守护龙涎口。”

失落的姑娘像吃不到糖果的孩子，俏如来克制抚摸她发顶安慰的冲动，向常欣道谢。

常欣道:“俏如来，你不用替玄狐担心馁，他武功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过段时间他就会回来了。”

此时，俏如来已经走远，背影渐框入村口，毫不迟疑踏出金雷村大门，往郁郁葱葱的高山走去。

常欣注视他的背影，许久许久，才收回目光，惆怅地叹息。

玄狐果然在山上。

他坐在悬崖边，背影孤单，盘腿坐着，似乎还有几分乖巧。

高山上视野开阔，将广袤的天和远际连绵起伏的山峦尽收眼底。俯视时，金雷村的炊烟袅袅升起。

俏如来坐在玄狐旁边，近千米的高度并未让他感到害怕或恐慌。

“玄狐，常欣姑娘很担心你。”

玄狐戴着兜帽，脸埋在阴影中，只露出尖削坚毅的下颌，嘴唇抿起。

他没有回应，俏如来极富耐心，继续道:“最近中原无事，局势安稳，你来中原的目的已经达成，不知你有没有回到魔世的打算？”

玄狐声音低哑:“魔世通道已经关闭。”

俏如来道:“若你想回去，我会开启魔世大门。”

“……”

玄狐不答。俏如来心中了然，他不想回去，但不肯直说，便借口通道关闭。一向如白纸的魔学会了曲折，俏如来为玄狐更像人而欣喜，但也苦恼于不知如何撬开玄狐的口，化消他和常欣的心结。

忽然，玄狐扭头望着俏如来，眼神懵懂而迷茫，问道:“俏如来，你可还记得魔伶公主？”

俏如来攥紧了握着佛珠的手。

“公主对俏如来恩重如山，俏如来怎敢忘记。”他叹息般地回答。

玄狐缓缓继续说，像边回忆边复述:

“我借用魔世大门离开魔世，魔伶公主对我说——”

“……若他不愿，我自当放手，不再纠缠。”高傲美丽的公主手持象征守护和威严的巨剑，垂下眼眸，“但如果他……对魔伶有一丝情感，就请他完成使命后，回到魔世。”

“魔伶在国门等待驸马归来。”

玄狐挑战魔世剑客，又与魔伶同属暗盟，有几面之缘，也曾交手过。魔伶托他转达的深重情谊，当时他不懂，此刻他仍一知半解。但这番沉甸甸的话语对俏如来造成巨大冲击，他闭上眼，默诵经文，捻着佛珠，平息翻滚的情绪。

“俏如来，”玄狐问道，“究竟……什么是爱？”

“为什么我说我爱你的时候，常欣不高兴了。”

“为什么我说我爱常欣的时候，常欣同样不高兴。”

他露出茫然的神情，无辜极了，纯白的魔将画笔交到俏如来手中，允他涂抹色彩，留下自己的印记。

俏如来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说道:“玄狐，俏如来自幼礼佛，亦不知情爱为何物。公主对俏如来情深义重，而俏如来却无以为报……”

“你爱公主吗？”玄狐问道。

俏如来苦笑:“当时……俏如来意外流落魔世，家父与我身受重伤，朝不保夕，幸得公主庇佑，方才养好了伤。公主的心意……对彼时的俏如来而言，是无暇思考；对此刻的俏如来而言，是望梅止渴。”

“如果……俏如来在当下的情况遇到公主……”

他的声音有些缥缈，飘进未知的虚空:“一切也许有另一种结局。”

“但世上诸事，又何尝有过如果？”

玄狐问:“你后悔吗？”

俏如来道:“不曾。”

玄狐道:“常欣喜欢你，现在的你，有其他选择。”

他的晦明心绪缠绕脱口的话语，俏如来成功接收到他复杂的心情，替他梳理。

“但俏如来并不喜欢常欣姑娘。”

玄狐不解:“为什么……常欣那么好……”

他低低的声音如同自言自语。

俏如来耐心解释:“天下感情有很多种，常欣姑娘是我的朋友，俏如来喜欢她的善良，喜欢她的直率，但都不是她要的喜欢。”

“常欣要什么？是飞渊说的男女之爱吗？但她也说，男人与男人同样可以。”

依稀记得，飞渊说到这个话题时，说漏嘴了俏如来和玄狐的名字，小声嘀咕喃喃。但被玄狐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俏如来道:“飞渊姑娘说的不错，这种情感……从不局限于男女之间，世间只要有缘，在恰当的条件下，便会发生。”

风徐徐吹拂，玄狐抬起头，侧脸在光下折射莹润的光，某一瞬间他完全褪去魔世魔的苍白，晶莹的红色眼眸像宝石似的。

长发轻摇，微微乱了。

“为什么不在我和常欣之间？为什么不在你和常欣之间？”

俏如来从端正的盘膝而坐换成更轻松惬意的姿势，一腿屈起，手肘搭在膝盖上，另一腿伸直，悬在空中摇晃。

兜帽不知何时被风吹落，莹白的长发肆意飘拂。

一些吹到玄狐脸上，痒痒的，他替俏如来理了理头发。

俏如来眺望远山，缓缓道:“缘分一事，无人能琢磨得透。我与常欣姑娘无缘，是出于我内心的想法，我不愿常欣姑娘受我连累，所以我以前、以后，都不会喜欢常欣姑娘。”

“但是……你与常欣姑娘，也许会日久生情，也许在某一天，水到渠成。届时，她喜欢的人不是俏如来，而是你。”

玄狐“喔”了一声，不知听懂没听懂。他安静坐着，怔怔地望着山下。俏如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正在忙碌的金雷村。

临近黄昏，日头西斜，淡淡的晕黄色与深红从天际沁出。

俏如来拍了拍玄狐的手背，以示安慰。玄狐的头发很软，刚刚左右漂移的风不仅让他的头发吹扫玄狐的脸颊，同样让他的掌心和手背触碰玄狐的头发，柔软、冷冽，几乎是立刻，他松开握拳的手掌，悄悄圈住一缕发，碰到的瞬间松开。

闲聊许久，俏如来把一天时间给了玄狐，他不知玄狐想开多少，但黄昏带走温度，他道:

“玄狐，天气凉了，我们回吧，长老和常欣很担心你。”

“……”玄狐同他站起身，沉默地跟在俏如来身侧，他暗中观察俏如来，白发青年沉稳的气质透着些许轻快，是他从未在俏如来身上感受到的气息。

他是魔，更是精铁所化，他不知冷热。

玄狐想。

也许是俏如来忘了。

END

本俏1人宣布俏玄是最好吃的！

如果有后续会揭露俏的心思……很想写的一段没有写到，放彩蛋里了。是俏玄亲亲。

…我真的不会起文名OTZ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是为定数，也是变数。大道无形，天道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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