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文搬運。寫這篇文前讀了《南山南》這首歌的作者寫的一篇雜談,心情鬱卒,因此有了這篇文。 I^ W
CP確定是酆湘,且結局HE,但有任疑似第三者情節,不適者慎入。 \~ O6S`,
文里引用一小段《南山南》歌詞,沒聽過的朋友可以找來聽聽,這首歌含義挺深的。 B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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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pKO\tkMJ
任飄渺問:“怎麽了?和酆都月分手了?” cad1eOT'
百裏潇湘沒說話,半天才從嗓子眼裏擠出一聲悶悶的“嗯”。 +) 2c\1
任飄渺嗤笑了一聲,淡淡說了句:“傻逼。” ;;BQuG
百裏潇湘也覺得自己挺傻逼的,好死不死竟然會打電話給任飄渺。結果呢,對方才一接電話他就後悔了。 mj :8ZZ
一方面是因爲自己和任飄渺素來不和,另一方面是因爲,任飄渺原是酆都月的前男友。 kK!An!9C
說到底,自己會和那家夥不合也是酆都月的關系吧。 c0ET]
百裏潇湘發了會兒怔,對方倒似乎很有耐心,愣是舉著電話陪他沈默。 s$xctIbm?,
等百裏潇湘終于回過味來了,才深深吸一口氣,中氣十足地衝著聽筒那端罵了回去:“你才傻逼!你全家都傻逼!” E@Qsu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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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c_[`q\
任飄渺說:“真是無聊啊。”語氣壓得很低,句尾好像是歎息,聽起來有了幾分惆怅的意味。 NwM=
“嘁。”百裏潇湘心中暗罵,明明是自己情緒低落得不知道該找誰傾訴,鬼使神差打給了任飄渺。這人不知道安慰人也罷了,反倒自己惆怅起來。 u#XNl":x
誰知下一秒語氣一轉,電話那頭傳來愉快的聲音:“既然這麽無聊,不如你和我在一起試試?” h$|K vS
“哈?”百裏潇湘嚇得一哆嗦,差點把手機扔地上。 5o\yh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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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B&|F9Z6D
“任飄渺你玩我!”百裏潇湘怒道:“我不愛你你不愛我,在一起個屁!” l<)(iU
“哦,那你和酆都月在一起的時候有過愛情嗎?” hX\XNiCiK8
一句聽似無心的問話,倒讓百裏潇湘愣住了。愛情是個什麽東西,他還真不知道。 c:"*MM RC
說起來,像是“我愛你”這樣的情話,在他和酆都月兩人之間從來沒發生過。日常生活中也從沒營造過什麽浪漫的氣氛,日子不過是千篇一律地過。 "_jczr$*
浪漫也好,甜蜜也好,這種東西,酆都月不需要,百裏潇湘也不稀罕。 Q(gu";&
百裏潇湘想了很久,久到連自己默默挂斷了電話都沒有注意。 j['Z|Am"l
愛情是個什麽東西,他還真不知道。 {y=H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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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lY!`<_Am
都說失戀的人智商會降低,但百裏潇湘還沒有傻到會希望從任飄渺身上汲取那可笑的愛情。 yJ8WYQQMG
更何況,他根本不認爲自己失戀了。畢竟是他自己向酆都月提出的分手,與其說失戀,倒不如說終于解脫了。 \p1H" A
然而最終他還是接受了任飄渺的提議,他想大約是爲了示威吧。所以當任飄渺約他出來吃飯的時候,百裏潇湘想都沒想,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P+k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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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6PV"E)_
結果任飄渺遲到了。 qQ%zSJ?
百裏潇湘坐在餐廳裏翻著菜譜,聽見餐廳門口懸挂的風鈴的聲音。他擡頭一看,卻看見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走進門來。 "?lirOD
前面那個是任飄渺,後面那個是酆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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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飄渺,你又耍我!”百裏潇湘狠狠咬牙,在心裏把任飄渺全家翻來覆去罵了個遍。 i%>]$*
他很想就這樣站起來走人,但是他沒有。他更想一壺茶潑那兩人一臉,但是他也沒有。 My'M~#kO,
他和酆都月已經結束了,他們之間已不存在任何感情,本就該像陌生人一樣,勿視勿聽勿言勿動。 y!GjC]/
任飄渺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從容不迫地落座。 *ghkw9/
“抱歉遲到了,酆都月在接我的路上耽擱了。” c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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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I)-ez
一頓飯吃到黃昏,街道上金燦燦的。 ULMG"."IH
從始至終百裏潇湘就沒有和酆都月說一句話,連看都沒有正面看他一眼。 z~+_sTu
直到分別的時候,酆都月問了一句:“要我送你回家嗎?” hf0G-r_ow
百裏潇湘揚起眉毛,夕陽映在他高傲的眼裏,閃爍著光芒。 b,/fz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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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不用。”他擺擺手,轉身就走,自覺潇灑極了。 VkhZt7]K}B
走出一段距離回頭一看,酆都月還站在原地。背光的面容看不清表情,挺拔的身姿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cRc~4%K
那一瞬間,百裏潇湘以爲回到了兩人初見面時的情景。 _WtX8
那也是自打他和酆都月認識以來,唯一一次感到心跳加速的情景。 4JFi|oK0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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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g}|a-
其實百裏潇湘記不太清楚那時的情景了,就好像他現在連分手的原因也記不清了。 =|S8.|r+
似乎都是些生活中的瑣事,長年累月地積累起來,不滿的情緒便如連珠炮一般地爆發。 rX%#Q\0h
可是細細想起來,似乎也都算不上什麽大事。只是因爲愛情根本不存在,才變得難以包容。 :+ @-F>Q
當百裏潇湘怒氣衝衝提出分手的時候,酆都月什麽都沒有說,安靜地接受了。現在想來,大概他也早已忍耐了很久。 oP5G*AF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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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8,=Ti7_
任飄渺的性情和他的眼睛大小一樣難以揣測,天知道他什麽時候會想出什麽新花樣來耍人玩。 a)PBC{I
好比說現在,才剛交往了幾天的工夫,他就向百裏潇湘提出開房。 8^&)A b
百裏潇湘對著電話那頭大喊:“滾!” Mkko1T=6
不想任飄渺一點也不氣惱,笑著說:“我們不是在交往嗎?別告訴我接受我的提議的時候,你沒做好上床的心理准備。” I:uxj%
百裏潇湘憤然道:“誰告訴你交往就要上床了?” &D[dDUdHs
“不然呢?”任飄渺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太天真了,根本沒有愛情的交往,除了性你還指望什麽?難道你還指望著和我相愛嗎?哈,不然是你已經愛上我了?” n99:2r_
“滾!!!”百裏潇湘提高了分貝。 W!.UMmw`
愛上任飄渺這個神經病,簡直比跟他上床更感到羞辱。 !0c7nzjm
那邊任飄渺把聽筒拿的遠了一點,只留下一句話:“房間我已經訂好了,到時等你。” a-x8Lfc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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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KMhoG.$Ra
任飄渺把百裏潇湘壓在身下的時候,那眼神冷得怕人。百裏潇湘擰起眉毛,肩膀瑟縮了一下。 ^v*ajy.>
任飄渺說得對,沒有愛情的交往,還能指望什麽呢?百裏潇湘早不是單純的小男孩,根本就不該奢望任飄渺能和他規規矩矩地談戀愛。 +`u]LOAyP=
既然是自己作死,答應了任飄渺交往的提議,若是此時抽身而退,就當真顯得自己天真了。 -]~U_J]
百裏潇湘咬緊牙關,偏過頭去,任憑任飄渺解開他領口的扣子,濕熱的氣息呵在他的耳邊。 kI]i,v#F
任飄渺卻忽然停下手底下的動作,伸長手臂去拿放在床頭的手機,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K;+@EH
“你幹什麽?”百裏潇湘支起上半身問他。 39S}/S)
“呵,給酆都月打個電話,讓他聽聽接下來的聲音。”任飄渺晃了晃手機,說道:“我開免提了。” =r3Yt9
“你變態!”百裏潇湘伸手去搶手機,卻被任飄渺按住胸口,重新壓回床上。 R+P,kD?
“怕什麽,又不是沒被他上過。”任飄渺微微笑著,蠱惑的聲音在百裏潇湘耳邊響起。“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酆都月他就在樓下。你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叫他上來。” huWUd)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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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B{H;3{0
百裏潇湘當然沒給他這個機會,而是掙紮著推開任飄渺,奪路而逃。 b.47KJzt
從他聽見酆都月這三個字的那一刻,腦袋裏便“嗡”地一聲,再也思考不能。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他的臉頰紅得滴血。而那副表情,已然泫然欲泣。 (k6=o';y
明明已經結束了的,明明已經放下了的。 Sq%BfP)a(
外面在下雨。百裏潇湘一路奔到樓下,看見空蕩蕩的門廊裏,酆都月一人站在雨棚下,仰著頭看灰蒙蒙的天空。 ktU98Bk]
他雙手插在外衣的口袋裏,耳朵插著耳機。雨被風吹得斜斜落下,打在他的身上,他也渾然不覺。 i' %V}2
百裏潇湘胸口悶得仿佛透不過起來。他衝上去一把拽下酆都月的耳機,在他耳邊大吼:“酆都月你這個變態!” s!nFc{
耳機落了下來,連帶著插在手機上的那端。 _D1bR7
酆都月緩緩轉過身來。雨聲中,響起從手機揚聲器傳來的聲音。 ]2QZ47
RR{]^g51
十一 <d#9d.<
南山南,北秋悲。 k`Ab*M$@Xs
南山有谷堆。 JMuUj_^}7
南風喃,北海北。 A;1<P5lo
北海有墓碑。 z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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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G&K_~Vj
雨斜斜地打下來,淋濕了兩人的肩頭。空曠的賓館門廊裏,回蕩著大雨的回聲,靜悄悄的,空落落的。 zu(/c
百裏潇湘覺得自己的臉上也被雨打濕了。 !9356) cV
酆都月問:“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8UwL%"?YB
百裏潇湘說:“沒愛過。” !O@qqg(>
酆都月又問:“那回家嗎?” ,8;;#XR3
百裏潇湘看著酆都月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dRTr *
並不是只有愛情才能讓人在一起。那份感情沒有浪漫和甜蜜,那份感情不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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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感情隨著歲月流逝而沈澱在心底,變得平淡無味,有時幾乎會讓人忽視它的存在,但它的的確確存在在那裏,成爲無形的牽絆,是只有兩個人能懂的默契。 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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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_MR|(mV
任飄渺趴在賓館床上,聽著手機揚聲器裏放出的歌,然後翻了個身,仰面朝上望著天花板。 #AyM!
“真是無聊啊。”任飄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