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12 【藏史】一線。（3F更新另一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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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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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5-05-15 02:0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12 【藏史】一線。（3F更新另一短篇）

初下坑底，來給組織盡心。稍稍寫了兩人換裝初時給我的感覺。
然而沒什麼劇情，甚至該是無差的……只是追進度追到整個人憋不住，內傷，又是逆不得的，標題便這樣了。
~~但依然請求哪個藏史組織快收了我吧。~~

一線

　　江湖人傳他性善。
　　高潔如雪。又傳他正直凜然得揉不進沙。

　　然看清實際後，他到底是個瘋人，捨身捨命到了超越常理的地步，只為口中蒼生。縱然最終竟是換得了一身傷與伐，卻說不悔，可所護之眾前些日子還追著他滿江山跑……提著刀劍追的。呸。

　　到此史豔文手上捏著的茶杯裂出一縫，些許茶水濺出，落在他一襲白色儒服上。

　　窗外清風輕拂，早前才下過雨，現下外頭全是青草混和雨水的味道。柔柔陽光打在葉面的水珠、路面的水灘上，反映晶瑩閃爍，伴清風與花，前往莊內的石步道此刻像是前往仙居。

　　如此景象，牆外一邊看似清爽，但隔了一牆，內部卻容不得一線光。半身隱在陰影裡，白衣人維持著不甚莊重的坐姿－－身子微傾，一腳翹起，還有一臂搭著椅背－－眉間透露的又是戾氣，給人見了怕是儒俠名聲要損。但事已至此，真要怕什麼，也不該是這等小事。

　　他直直地瞪著前方，湛藍眼裡火焰在燒。

　　藏鏡人的胸膛上，冥醫的織命針如一線蛛絲，牽一線生機。

　　不講心跳脈搏，此人現況好比屍體一具。莊內莊外對救助藏鏡人一事多有言詞，反覆提起罪大惡極。過去他聽著，不留心，可如今分外刺耳。被指著鼻子罵的當事人是不痛不癢，反倒他暗地發火，惱那幫人什麼都不懂，還得忍住不能一掌拍下去，憋得幾乎內傷。

　　「嘖。」

　　一聲表示煩。史艷文將茶水擱到桌上涼，早沒心思再品。他起身來回踱步，衣襬擦過地面，一眼看盡了周遭，獨獨不想去看平躺在床上的人。但煩歸煩，他也無處去，一出房門就是陌生，幾個沒見過面的向他史賢人長史賢人短，態度甚是殷切；更不提那兩兒子，一個心直口快，開口卻像質問；一個客氣過分，教人納悶究竟是不是一家人。

　　所以他躲在這裡，可憐從前英名，生活無聊到兩日來時不時端詳床上人的面容，若不提多了股病氣，彼此一個模子刻的，相似得像鏡中倒影。

　　於是心更煩。

　　昔日少年初征，揹將軍子嗣的名，志在殺敵立威。
　　滿腔血，原求不負期盼，用十來年歲月做一場夢，卻見磚瓦掉落城牆崩。

　　他羅碧就是死也不會遺忘當年景象。

　　史艷文是個瘋人，可他藏鏡人不是；史艷文可以一朝放下多年仇，可他藏鏡人不行。九脈峰一事後，那瘋人表現得彷彿他倆前幾十年不過浮雲，轉眼換生死，嘴上口口聲聲掛著胞弟兩字，他才不認。「藏鏡人不需要憐憫同情」，此話說得清楚，到底是沒給聽進去，兩度披上他的名就走，不回心不回頭。

　　「藏鏡人不需要你的虛偽。」兩日來不知幾度厲聲道，隨即羅碧笑自己愚。站在床沿，毫無自覺，話說給誰聽？不過同窗外露水蒸發。

　　但他仍繼續：「世人說你性善，說你正直，哪知你一開口的謊言就是漫天大謊，要騙過世人，騙過血親，還拉著我同演一齣不知終局的戲！你史艷文何德何能！」

　　日前絕望下問了誰是史艷文，誰又是藏鏡人？沒想到才過多久，事態就應了這句話。可說，天道總算是還給了他一個輪迴無常，只是不知該怒該笑，尤其這又是那人一手推成。但事到如此，可算一語成讖？可算報應？

　　無差。終是回頭一室死寂。世事無迴返。

　　羅碧仍是站在床沿的。

　　挺直身子，背對一片光，神情陰影下模糊。床上的史艷文臉色白如他的衣裝，又雙眼緊閉，體溫偏低，呼吸輕得很。戰後的血衣換是換下了，可總覺還有一室腥味瀰漫，茶香掩不過。那味嗆人，煩心，似乎掐著空氣就能擰出那麼點紅。冥醫說能暫保他性命，真是只保性命。可一線蛛絲牽一線生機，他看那織命針，就有些發楞。思緒飄忽飄忽的，記憶比擬浪濤回溯。

　　頓時眼前又是一人倒躺地上，瀕死，然而眼神沉靜。

　　那傢伙雖說是要給他選擇，事實上也沒得選；苗疆終歸是回不得了，難不成說著玩？倒也不是。史艷文換了他的戰甲，就是要免去藏鏡人的殺身禍，還不管別人意願與否。他就恨這點。

　　但當下看史艷文黑髮亂的，渾身染血，更險些斷了氣息。瞬間他受騙的怒火就蔫了，連同著什麼國仇家恨一齊滾出九霄，從此江湖不見，獨留驚愕教他一把撈起就帶人狂奔。生生生生，死死死死，一線隔陰陽。中原的領導者要代仇人魂飛魄散。得了，他才不要。

　　他藏鏡人從不打算欠人什麼。

　　「史狗子，我沒興趣順你的意。」頓了頓，羅碧發現自己又開了口，一回神思考起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興許是這山莊或這身儒服造成。他想，同時手一揮，衣袖翻飛：「要玩這套你自個兒玩去吧。縱然你捨命，可憑什麼我要買帳？我求過你？哈？」

　　此時他倆還是維持老樣，一個生根似的站直，一個氣絕似的平躺。生根的那個黑著一張臉，心理活動奔騰卻得往死裡憋；平躺的那個胸口幾乎沒怎麼起伏，呼吸輕得近乎雛鳥絨毛，一陣風一個刺激就能不見影。

　　但兩人確實是一張臉，縱然幾十年來羅碧不只一次想撕了這面皮－－看了可憎。面視銅鏡還總在笑他一生遮掩。沒道理史艷文能做正向的那個，但糾結此事最後又回到了岔路起頭：誰是史艷文？誰是藏鏡人？

　　仍是無解。

　　良久，羅碧他低頭注視那人，想來相殺幾十年，從沒這樣安靜對立過。史艷文現在終於不再滿口是非道理，也不再有那些無奈嘆息了，表情更平靜得跟什麼似的，就是幾縷黑絲礙在額前。見狀，他本伸手想撥開，觸及時又猛地反悔，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已經瘋癲。

　　縱然你捨命，可我又能拿什麼救你？

　　然後？然後人忽然就累了。他一把將椅子拖過來，入定似的坐著，再無話可說。若是理不清多年恩仇，那姑且就等吧，一線生機不是沒有，他定能抓住那蛛絲。而待他該死的宿敵清醒，張開他恨了幾乎一世的眼睛，回歸昔日一正一反，

　　這事也就能平了。

[ 此帖被長生繼在2015-06-12 02:3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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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5-05-21 17: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相較於藏鏡人給人狂傲不羈之感，史爸一直都是溫文儒雅，但這裡卻是將史爸比喻成瘋人，想來竟意外地貼切，他所做的的確非常人能為，怎不瘋狂？反倒是藏鏡人的真性情令他像個「人」了…

喜歡樓主的文筆與敘事方式，很有說故事的味道，短短篇幅已將兩人的恩怨情仇與藏鏡人為何會在此的原因一併帶盡，淡淡的，卻是餘韻無窮。
一開始不太明白為何要用一線這個篇名，查了它的幾個意思，又再看了遍文，似乎也能理解些許用意了。

感謝樓主投餵，能看到有人寫他們，還是寫這一段的故事真是開心又感動>///<
~~如果有什麼藏史組織也請務必告訴我~~

不要害怕OOC，致力創造黑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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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5-05-31 02: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啊啊，終於又看到藏史了~嗚嗚太感動了

樓主一定是剛掉坑不久……當初我決戰入坑就是這樣，可惜現在的劇情SPA一直不出，兄弟兩個沒有對手戲都沒人寫文了QAQ

如果有什麼藏史組織也請務必收留我啊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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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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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5-06-12 02: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信我，我本是要抱著不正經的心態來的，結果卻來了個基調不上不下，回頭一看真想扶額（咦）。~~ ~~:5:_Dr<~~
總之給正劇虐得痛，多想炎魔一死天下和平，魔世也不開了帝鬼掰掰掰。至於啥的啥的錯誤也，嗯，反正連大師兄都不用加班救火了，算了不？（等等給我且慢）。

　　神蠱溫皇說，果真天下有情人終成手足。
　　此話出於儒俠史艷文拜訪的後一刻。而神蠱溫皇之義女鳳蝶鳳姑娘，雖不知所以，但仍及時替天下人白了他一眼，可謂義舉。

無題

01

　　首次端詳那件血衣時，羅碧發現有過半破損是因為刀砍劍劃，造就霜白儒服半紅。

　　不過這血汙不是他的。大多不是。推想之後他論這多是在天允山上造成，然後一路蔓延到九脈峰，血液滴滴答答的落。畢竟那人是死活不出手，也就整趟逃亡如同拖曳朱紅行走，腳跟後都是血。於此他本來想發笑，怎知嘴角抿直。

　　這血衣破損的程度之甚，幾乎是隨便一個破口都比衣袖寬，想來不禁氣憤。他倆共爭天下第一掌之名，史艷文卻能讓自己落到這般地步，豈不也損了他藏鏡人的名？世人可把兩者放在一個標準上，轉眼幾十載不改。

　　但他沒說，也沒人可說。來到正氣山莊後，他在眾人面前的偽裝自然到羅碧自身都覺得悚。竟天衣無縫，沒誰察覺，可怕得很。雖說多少也有一絲慶幸，讓苗疆戰神原以為他能憋到仇敵清醒，接著人情一還，直接脫身。

　　原以為。

　　直到炎魔一戰後兩日，史狗子那大兒子以一極其委婉的語句請他把血衣換了為止。那一時他還沒聽懂，懂了之後裝出來的笑容就僵了，同時喀啦喀啦的好像有裂痕延伸。

　　天下沒一本兵書會這樣教的，教你如何在與仇敵廝殺數十年後，一夕之間要和他穿同一條褲子。與之相比，說不準改變九脈峰地形這事都還容易些。

　　於是他瞪著一襲新衣。白的，如雪的。正同昔往。

　　不知是喜好還是什麼，史艷文總穿著這樣的衣裝，有所堅持似的一身雪白；又配著過腰黑髮，再搭舉止談吐優雅，遠遠望著像仙，教人絕不錯認－－然後他萬惡罪魁藏鏡人就會衝上去掄起拳掌了。理由是火大。看著火大。

　　現下將目光轉向銅鏡，羅碧還是沒把衣服換上，只想說先從別處下手。簡單些的，盡管特別去回想仇敵樣貌這事挺詭異，那怕那人此時也不過就在另一房。而後他拿起髮帶默道不如先束髮，片刻後人生就在這事上添一筆挫折了。

　　頓時，只見銅鏡倒影無聲。鏡裡人束起的長髮鬆散而歪斜。
　　還有幾撮就是翹得這麼離群，這麼任性；更隨主人的動作搖搖晃晃，歡脫搞分裂。

　　……得了。他看著，心想如果。僅是如果。

　　如果此時有個誰，就那麼天運不濟地衝進房來撞見，估計他會拍下一掌飛瀑怒潮，接著遠走高飛，心裡直道：再見了你個鬧劇再見了你個渾水別見了你個史艷文－－人生有時候就差個契機的。但實際上並沒有那個誰，甚至外邊走廊不像有人。苗疆戰神自認還能忍。

　　故，而後他心平氣和地把髮帶解了，重新繫上。不成，再來，又不成，繼續。反覆之間羅碧不知怎地，想起了孩童間的遊戲－－家家酒。

　　他的童年沒有這回事，但他知道那是什麼。是幾個可能牙都沒長齊的稚子對未來的憧憬。他們會找出一個或多個身份扮演，爭著要做大俠，要做英雄……但到底那是孩童，歲月還長，什麼都是新的，世事如糖如豔花。

　　最後他將頭冠扶正，總算是沾到了滿意的邊，想來別人見了也沒什麼問題。至於究竟過了多少時間，他沒放心上，反正也沒人催。倒是那套儒服還擱在一邊，放著像要長塵。

　　－－於是時間又走了半刻。

　　半刻間他望向窗外一片風光明媚，卻覺得天色再好也就只是好看，又幫不上什麼忙，救不了誰。思緒及此幾乎又要去思考人生了。噢。別。不成。打住。

　　果真俗話說得好，終歸是禍躲不過，他這才眉頭緊皺，認命似的攤開衣袍。細看，還是白，白得刺眼，總覺虛幻。而沉住氣換去原本的血衣後，面對銅鏡，羅碧終於知道自己在牴觸什麼。

　　一個閃神。在鏡裡，善名千里的雲州儒俠與他對望，倒流時光像在數日前的天允山之顛。
　　瞬間他幾乎用上一生修為才沒直接砸了這鏡面。

　＊

　　「父親？」

　　「啊，精忠。」笑容泛出。「不知你可有看見冥醫先生？」

　　最終的最終，史艷文是走出房門了，白袍衣襬在身後翻飛。他一如往常那樣面對眾人，態度如水和善，只是在與冥醫一談後，便要以尋藥的名離莊。走前又繞回客房，掃了兩眼床榻，喃喃道，可別落下病根，麻煩。接著他腳步快得像身有翅翼，像逃命。

02

　　－－所以說就不該講什麼病根給自己觸霉頭。

　　如此悔恨，雖然他是不大信這種事。但藏鏡人還是一手掩著臉，一手擱在桌上，指尖不停地敲擊桌面發出聲響。這聲音是很規律，可讓房內另一人不太安心。後者反覆張開口，卻總沒發出聲，像字句哽在喉嚨。無言。

　　當下尷尬盤旋在空氣裡，濃得彷彿擁有實體。

　　其實羅碧只是隱著目光的，視線還能從指縫望出去。他見現下的史艷文臉上是三分病容兩分蒼白，餘半五分是一貫的溫文儒雅－－通常情況下羅碧管這叫虛偽－－但他懷疑那也是硬撐。

　　基本上，昔日英氣都給此次重傷昏迷消磨得差不多了。不講神色，兩臂上也筋絡分明，瘦出來的；領口邊還隱隱約約的一道紅，或許是逃亡時給傷。

　　再再視線向下滑，看那人坐的輪椅，羅碧就覺得額角一抽一抽地痛，好像有東西往他臉上砸。心底原以為能滅的怒氣又起了點星火，本想待此人清醒就輕鬆了，看來上天存心消遣。

　　此時史艷文輕聲道：「小弟……」

　　然後桌面就應聲凹了，留一個清晰掌印。

　　到底是瀕死重傷，閻王殿前走一回。
　　冥醫說，有後遺症不算意外，雖然他也沒料到會是這般狀況。講了一大串注意事項，最後接了句花些時日應是能好，聽著當事人還是挺寬心的。至於當事人的親屬姑且就不提了。

　　躊躇了下，史艷文決定暫時還是別跟兒子們坦白為好。他向藏鏡人提了這事，藏鏡人沒搭理，只是向冥醫謝過，接著一個轉身，眼神裡頗有山雨欲來之勢。

　　沉默期間不著痕跡地偷偷捏了自己一把，當真無知無感。但比起這事，史艷文目前還是擔心藏鏡人多些。這人從他醒後沒說過多少話，就是說了，也不是對自己的。

　　「也不是沒可能復原……」開了口也不曉得到底是在對誰說。看那桌面凹陷，他聲音差點噎在喉嚨口，「只是又麻煩你。」

　　只是又麻煩你。

　　聞言，這話近乎完美地讓羅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險些回應一聲滾。明明連日來他已預想多回，想著當對方清醒後該做些什麼了，不料真上場卻還是語塞。

　　他曾想，是要指著人罵？還是調頭就走？或一戰？或長談？還是總而言之先噴一頓，你兒子怎麼養的能成這樣？想到後來他甚至要抱怨北競王那兒的事，說武人就武人，做什麼還搞棋藝？多元發展好玩嗎專精點行不－－但想歸想，最後那事羅碧還是選擇爛在肚裡就好。

　　心思滾了一圈回到原點。

　　然而他一張口就後悔了：「最好快點。這你自找的。」然後裝作沒偷瞄對方反應。

　　「的確……自是當然。」那人回道，神色不改。

　　好吧，語調也沒什麼差，就是太輕，帶著一股大病初癒的虛。他皺起眉，一面略為慶幸對方不像是有惱火，一面又回神吐槽自己何苦小心翼翼，供著什麼大爺似的。別忘了要算帳，不都是起於這傢伙一意孤行，擅做決定？最後到好，就躺著讓他藏鏡人收拾殘局。什麼道理？

　　於是這念頭一跳，所有罪惡感暫時煙消雲散。他哼了聲沒再管。

　　不知道自己手足的內心是如何高速運轉還時不時卡殼的，史艷文看他有回話，便稍稍鬆了口氣。雖然態度不甚友善，可這也算平時光景，聽來恍恍惚惚竟覺親切，好過日前九脈峰下的絕望。

　　那日之前，從不曾想過有日兩人能在一個屋簷下不動手。之後，事態峰迴路轉。至此他抬頭張望，猛地認真想，若能延續這般平和，雙腿打此廢了其實也值得。

　　「……喂。」

　　瞧眼前人似乎透露出一絲莫名的欣慰，料是已經不知道神遊到哪去。羅碧他嘖了聲，擺擺手，索性隨便揀了個話題：「你就沒什麼要問的？」

　　「嗯？」藍眼詫異地眨了眨，隨即就瞭了。「啊，應是不用。艷文清醒初時，就已問過冥醫先生，所以對這些日子有大致了解。」包括尋藥一事，但他還沒說出口，話就給搶了。

　　藏鏡人似乎對這回答不大滿意，挑起一邊的眉：「喔？他會這麼好興致跟你聊這個？」

　　於是他頓了頓。「……興許是有賴小弟的威名？」

　　「你還是給我躺回去吧史狗子。」

　　怎麼他就沒想過這傢伙醒了可能不如躺著！才不到一個時辰，羅碧就開始懷疑這段時間自己到底蠢成什麼樣子，犯得著為這破事燒腦。但這一來一往，氣氛總不再僵，史艷文眼裡還染了點笑意。他看了，抿起嘴，就沒要繼續鬥的意思。

　　「那麼，小弟又覺得這裡如何？」

　　最後還是史艷文重新起了個頭。聞言，羅碧聳聳肩，「不覺有什麼好。」這是實話。正氣山莊悶得他快抓狂。被迫遵從繁文縟節，到底不會比從前自在，差異大了去。估計那人也懂他的性子，沒針對這點反駁。

　　那人只道：「還是麻煩了你。」

　　「少跟我來這套。」他鄙夷地回。「與其說廢話，不如趕緊把這身份拿回去。我樂得輕鬆。」

　　「啊，這肯定是會的……」

　　然後，那人泛起了一抹苦笑，模樣卻讓羅碧感覺被刺了眼。他別過頭去，轉看窗外還是一片光，似是萬里無雲。通常他對此無感，但這次一個念頭，瞬間人就站起來了，直直地往另一邊走，握住輪椅把手，一使力，調換方向就要往門外推。

　　結果這一突發動作把史艷文嚇得不輕。「小弟？」他喊道。

　　「閉嘴。這裡待著悶，出去散心還不行？」

　　「可要是給人見了……」

　　「還知道要怕人看笑話？」

　　「並非。只不過是想總要給個解釋……」

　　「現在這個莊的主人到底是你還是我？聽你的還聽我的？」

　　「……你。」

　　沒想過有天能把這傢伙完全問噎了，藏鏡人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不止一點，便推著輪椅直往庭院。而後迎面一陣清風吹得舒服，又沒真見到什麼人，他看史艷文總算安靜了下來，同時衣領稍稍開了點，底下新舊傷露了部分。

　　他想，再多待幾日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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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5-06-12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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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樓霜子于2015-05-21 17:10發表的 : H )hO/1m
相較於藏鏡人給人狂傲不羈之感，史爸一直都是溫文儒雅，但這裡卻是將史爸比喻成瘋人，想來竟意外地貼切，他所做的的確非常人能為，怎不瘋狂？反倒是藏鏡人的真性情令他像個「人」了… Yz]c'M@
(hNT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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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不太明白為何要用一線這個篇名，查了它的幾個意思，又再看了遍文，似乎也能理解些許用意了。 _QBN/KE9
-}Zck1
....... )UbPG`x8

首先，多謝。我還想這說法是否異端了點（？）。
其次，史爸在我心中，印象一直是很糾結的……他是大俠，他不凡。可某些地方上總把自己往死裡逼，讓我偶爾會想這是否算偏執狂的一種……

引用
引用第2樓綠漪新夢于2015-05-31 02:12發表的 : "@^Pb$BLY
啊啊啊，終於又看到藏史了~嗚嗚太感動了 %jk7JDvl
M.fAFL
樓主一定是剛掉坑不久……當初我決戰入坑就是這樣，可惜現在的劇情SPA一直不出，兄弟兩個沒有對手戲都沒人寫文了QAQ Z,zkm{9*
@~k4,dJ
如果有什麼藏史組織也請務必收留我啊_(:зゝ∠)_ F-AU'o *

是的，近期才下坑的，還新鮮著。雖然還沒跟上最新進度，不過基本上發生什麼事都已經被劇透到爆了。現在也是蹲著等，就想這兩個什麼時候能再碰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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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n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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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5-06-16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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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賜糧，吃飽了安心上工。

看了決戰的感想：這史艷文有點自殺偏執，又顧忌著死一定要重於泰山。想來之後封魔世，如果不是只有小空才可，他自己就跳進去了。這也不算是什麼瘋子就是偏執，就跟藏爸也是死心眼，不相上下。

期待下一篇。推著輪椅出去會怎樣呢？把人放著曬太陽嗎？畢竟實在太沒血色了。可紗帽......誰決定史鏡人出門要帶紗帽的？這樣一下去開始浮想翩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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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lo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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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5-07-13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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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史两人的感觉抓得很准啊，尤其是SPA。两个人都在不同的方面执着，真不愧是兄弟。
这对明明算是金光第一CP了但为啥粮那么少

[ 此帖被carlota在2015-07-13 02:2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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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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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6-03-07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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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金光至今，只有這篇文（其實是兩篇）翻來覆去不知看了多少遍。不小心死機關掉了窗口，也會特意從歷史記錄里調出來重溫。

雖短小，但很貼近我對史藏二人的感想。如果說頭幾遍是為了情節與角色而看，後面重溫時更多是在關注文字，有些用詞好精妙，愈讀愈美麗。

現在史藏二人終於又從雪櫃里被編劇放了出來。大概還是會有重逢的一天吧。希望在那日到來之前，還能看到作者更多的藏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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