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21 【默欲】青鸟不传云外信（更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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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5-22 02:5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21 【默欲】青鸟不传云外信（更新三）

一月底写的了，因为种种原因搁置到现在QAQ
社畜真的好忙，每天毫无世俗欲望
Lof有发过，但是有点害怕，还是在这也存个档
预警

雙性🐟，BE
我流磕cp與我流ooc
劇情為車而車，本意pwp誰知道會變成這樣QAQ
注意避雷

新手司機第一次上路，路況不穩請注意系好安全帶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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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1樓發表於: 2021-05-22 02: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再次回顧那個人的一生，欲星移並不知道要用哪一個名字和稱呼去描述他比較恰當，有人喚他黓龍君，有人稱呼他策天鳳，也有最後被他带入坟墓的默蒼離。可是不管他的名字身份如何變換，欲星移還是更願意稱呼他一聲師兄，那是他們關係的開始也是一切的結束。

二十出頭正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摻雜在青澀與成熟之間，他們張狂自負，愛與恨都淋漓盡致。但是美麗的年紀，往往伴隨著激烈的慕強天性，優秀耀眼的吸引力是致命的毒藥。

被誘惑著捲入不當感情的經歷，就像一望無際的情緒荒漠上，驟然出現的蒼翠果樹。色澤鮮豔誘人的果實給枯燥單調的情緒世界點綴以新鮮的亮色，它們沉甸甸地壓在枝頭，散發出純淨又濃烈的果香。

長久跋涉在絕地，乾涸疲憊的精神，自然而然地被引誘著想去品嘗吮吸那甜美飽滿的汁液和細膩香滑的果肉。

但在剝開輕薄的果皮，果實入口一瞬，苦澀酸辛帶著嗆辣一般的滋味迅速在感官之中炸裂開來，仿佛一口吃下了大塊新鮮芥末，鼻腔眼角都充斥著痛感，讓人不禁落下淚來。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欲星移每每回想起默蒼離這個師兄時，所迸發的感情，皆是如此。酸與苦留在口腔與舌尖纏綿，而辛辣所帶來的疼痛沖入大腦，侵蝕著脆弱的神經。

欲星移並不是人類，他來自深海，九界光怪陸離的故事很多，所以他作為鮫人這類物種的存在，也算不上讓人咋舌。他會到外求學，是想相信截然不同的知識與觀念，能改變腐朽落後的家鄉。欲星移向來優異，他有著鮫人一族先天對人類充滿誘惑力的優秀容貌與嗓音，清醒的頭腦與思辨能力也在一眾學子之中脫穎而出，無論是人際交往還是專業能力都可算上是佼佼者。

一切都這麼順風順水，能擁有一份前途光明的體面工作也是意料之中。負責指導他工作細節的是位年紀大上一些的師兄，若用他身後被最常稱呼的名字來代替，便喚作默蒼離吧。

一個團隊，若是想取得良好進展，少不了合作的力量，他們一行十人，來自不同的國度甚至種族，思維迥異，每一次的探論都能碰撞出不同的火花，這對大多情況而言，是一個好的開端，他們可以聽到不同角度方向的聲音，有助於多方位地來克服難題。

但是他們的團隊卻隱隱是病態的，因為默蒼離。

因名稱中帶有“墨”字，也被其他同行戲稱為墨家。在成為團隊之前，他們十人各有一片廣闊天地，而今聚集在此，為了同一個目標而行動——本該是競爭角逐伴隨著相促發展的團隊風格，卻被籠罩在默蒼離近乎碾軋式實力的陰影中，人人噤若寒蟬。

欲星移每每看著這個表情淡漠的師兄效率極高地處理著一個個棘手問題，如同一臺不知疲憊的運作機器。他腦中難免不恰當地浮現出一個詞：多智近妖。有時，墨家成員之間也會由這份強壓而自嘲，在外也有話傳道：墨家十傑，一枝獨秀。

但一切並不代表其餘九人甘心如此，他們都在靜靜地等待和尋找一個能夠擺脫現狀的機會。欲星移也不例外，他默默地觀察這個無甚情緒波動的優異師兄，由於直系相關，他倆接觸的時間難免多一些。而欲星移每日所思卻開始逐漸從正題游離。

默蒼離的容貌，不同於鮫人一族特有的近乎魅惑之感，是一股特有的疏遠與清冷，凜冽淡然，如風間青竹，似松上落雪。淺褐色的眼眸猶如一碗清茶，明淨透亮可以一望到底。可卻很少有人願意與這樣一雙眼對視，因為默蒼離的眼底，如他淡漠無波的神情，一無所有，給人空曠寂寞的恐懼。

強大的能力匹配上同樣引人注目的面容，那股本該清冽疏遠的氣息，逐漸變成了一股對欲星移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奇異的心思在蠢動，這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師兄那般模樣，也會有七情六欲嗎。再一次經歷那樣荒誕淫靡的夢境之後，欲星移看著被遺出體液弄得一塌糊塗的內褲和床單，腦子裏想的卻是這樣的東西。

許是鮫人一族的本能，他們總會去想誘惑使自己心緒動盪的對象，或用容貌或用歌聲，再將他們從船舷或岸邊拖入深海，在情欲的漩渦之中將對方拆吃入腹。

不過都是傳說，聽起來香豔又殘忍罷了。

但欲星移是真的想將默蒼離拽進情欲的泥淖，就像夢中那般。想看那張清冷面具擁有一絲情緒的裂縫，把默蒼離拖入欲海同自己沉淪，有一種近乎破壞的快感，如同他想打破的那層禁錮陳規。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探究，亦或是自己的情緒逐漸蔓延難以藏匿。默蒼離偶然間會從滿桌圖紙裏忽地抬起眼來，向這位師弟回以同樣探究的目光，雖然很快就會移開。

但四目相對時，欲星移會有一瞬間仿佛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心底的旖旎朦朧仿佛被剝開來，赤裸裸地呈現在師兄眼前。

有些意外的構成，會沾染上酒精，在無人的街道伴隨著昏黃路燈和夜晚微涼的秋風。

欲星移難得有喝酒的時候，他和默蒼離並肩走在回程的路上，天已經不早了，路還行得偏僻，並沒有太多行人。初秋的風攜了些涼意，拂過微微發燙的臉也帶走熾熱的氣息，只是欲星移不知道這陣秋風是讓腦子更加清醒還是心緒更加混濁。

這個位置，離下一盞路燈還有些距離，在背光的情況下，欲星移有些模糊的視線裏，他看不清默蒼離的神情。不知道是這樣明滅不定的光線讓胸中悸動更勝，還是不用再面對那雙似能將他看透的眼，更使欲望發芽。

欲星移拉住了默蒼離的衣角，對方停下了腳步，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安靜，但欲星移知道默蒼離在看著他。

尋著那處微涼柔軟的地方，欲星移主動將唇覆了上去，而對方卻也放任著他越矩的行為，酒氣在呼吸之間浸漫，默蒼離微微皺眉。

見沒有被拒絕的意思，讓人膽子大了起來，欲星移擁住默蒼離的雙肩，加深了這個吻。他有意地半闔眼眸，吐息之間帶上一股濕熱。心跳得很快，有些害怕被識破，他想給默蒼離一個自己如此瘋狂的理由，是已然酒醉。

只是這場單方面的親吻沒有維持太久，如果不是對方的呼吸和溫度，欲星移似是覺得自己在吻毫無回應的死物。

「回去了。」他在離開對方的唇瓣時，聽到了默蒼離這麼說。

他們一路無言，欲星移卻很自覺地跟著默蒼離的腳步停在門前，看著對方擰轉開門鎖，似乎也沒有拒絕讓他入內的打算。

[ 此帖被717177771在2021-07-30 12:2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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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1-05-22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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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1-05-22 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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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很尋常的清晨，再一次，欲星移提出了類似的想法，默蒼離此時正背對著他穿衣，頭也沒回地再次拒絕了。

「你或許，該對你的身體更加瞭解一點，」默蒼離長臂一伸，將襯衣拉攏，蔥白的手指系著紐扣，「若是行為不當，你是否會有懷孕的風險。」

「只要好好避孕，應當……」

「應當？」默蒼離走到穿衣鏡前，透過鏡面看向還坐在床沿醒神的欲星移，「若你懷孕，是將他生下，還是不計代價地抹除？你是想放棄堅持，同我留在外界，還是想讓我放下責任與工作，與你回到海境？」

「這種利害，用不著師兄提醒。」欲星移感受到目光，沒有抬頭對視，而是偏向一邊。

他當然明瞭，自己的身體若是可以受孕，事情會變得更加麻煩。他終究是要回到海境，去改變那寸生長的土地。那是他的夢想亦是他外出求學的目的，專案「墨狂」會是他的希望。

古老傳統的海境陳規繁雜，連統治者的選拔都甚至還停留在世襲狀態，境內各族之間連通婚都有嚴格的制度管轄，更別說是和外境之人。同皇位一般，相位也是世代承襲，他有著輔佐海境國祚的重任，從出生開始，欲星移便不可能只是欲星移，他註定不能只為自己而活。

「不是提醒。」熟悉的嗓音沒有起伏，冰冷的字句勾起欲星移腦中並不算好的回憶。默蒼離並沒有看他，只是冷冷地注視著鏡中的自己，指尖系上襯衫最後一粒紐扣，微不可察地收緊：「這是警告。」

「這是警告！」在欲星移的夢想藍圖初顯之時，自己的父親也是這麼說的，只是模樣更加地憤怒。欲星移的臉被父親打得偏開去，指印覆在面部，發紅滾燙，只因為他說想讓四脈平等共處。

「波臣永遠只會是奴隸，寶軀也註定低我們一等，這種話，以後不許再提。」欲星移只是注視著長者離去的背影，沒有說話，胸口卻開始發燙，比臉上的溫度更熱，像是一團火在心頭燃燒。

他未有再從口中提過這個夢想，但這團火卻在心中灼熱，愈燒愈烈，逐日發燙的心口帶著這股熱流，循著搏動的血脈暖過全身。北冥宣去世後，位置由嫡長子北冥封宇繼承，欲星移也是在這個時候，決定外出遊學，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也真心希望能夠從他界尋找到實現夢想的方法。

而現在，機會近在眼前。在資訊化的時代，對外界消息的閉塞會是致命的弱點。海境那樣等級森嚴的地界，只有貴族可以接觸到這些寶貴有限的資源，能夠踏出國度尋往外面的世界。時代進步，歲月流轉，各等級的種族之間思想差異在步步積累下逐漸成為難以逾越的鴻溝。

波臣沒有入仕為官的機緣，一輩子被三脈壓制在底端，他們所獲得的被稱為「知識」的東西，不過是從三脈指縫中抖落下的麵包屑。雖不能說毫無用處，但依舊限制了波臣思維的發展，落後的資訊量使得波臣的思想變得愚昧而可笑。欲星移所構想的，做出改變的第一步，便是在資訊量的獲取上做到對等，而「墨狂」可以幫助他實現這個願望。

研發接近尾聲，他們十人雖都有參與，但真正的核心依舊把握在付出大部分心血的默蒼離手裏。「墨狂」是為了對付魔世信息戰而存在，但長達多年的相安無事，總讓人容易放鬆神經，魔世已經沉寂了太多年，這樣的戰爭是否爆發還在未定之天。即便如此，默蒼離也絕不會同意將「墨狂」用在其他的地方，武器永遠會是一把雙刃劍，其中暗含的風險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動盪。

欲星移進入專案的時間還算早，照此計算，他排行老三。在和其他八人的接觸中，欲星移也察覺到他們加入專案都與自己一般，或多或少抱有各自的目的。雖然老大和老七想使用「墨狂」的理由讓他不敢苟同，但利益目標的一致性往往會趨使人與人之間開始合作與團結。於是在各自心懷鬼胎的情況下，以從默蒼離手中拿到核心代碼為目的的脆弱同盟在暗地中結成了。

從生活切入，建立能夠有理由留在對方身邊的關係，再以此為基點蔓延到日常的方方面面……他憑藉自己是默蒼離直系學弟，以二人或許能夠有更多共同語言的理由，接下了這個任務。從普通朋友做起時間太過漫長，還易露出破綻，欲星移當然明白自己選擇的路，無恥卻高效。

只是第一次和默蒼離滾上床的時候，竟然出乎意料地順利，他想找出其中的不合理，又因是自己的主動，讓他抓不出對方的破綻。

兩人關係若即若離，在生活上逐漸相熟，但對於「墨狂」默蒼離的表現依舊警惕。長久的陪伴會成為人的習慣，欲星移有過目不忘的能力，等待破綻，是他要做的唯一。利用情感所帶來的一點不適，混合縈繞心尖的情愫，思緒交織糾葛，被恍惚察覺的心意讓欲星移情緒難平，他只能用理智穩住自己：有的事情，他不得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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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能夠感覺自從那次以後，兩人的關係有更親近了些，至少，偶爾在家辦公的時候，默蒼離不會再禁止他出入房間。雖然他每次找到打擾默蒼離的理由時，對方都會將筆記本螢幕下壓才與自己談話。

在情事上要自然得多，甚至次數開始頻繁，生活節奏快壓力大，再要找到一個同自己契合的床伴則更加困難，好在他們彼此還算合適。這些小改變兩個人也都不算排斥，不過都心照不宣地避開了「危險期」行事。

時間流逝，他們就這麼胡天胡地地廝混到了盛夏，天氣燥熱人心浮動，「墨狂」也進入了最後的調試階段，掩藏的暗潮開始滾動翻湧，這樣的環境下，越是稀鬆平常的生活越像是風暴來臨前的寧靜。

默蒼離終究不是機器，高強度的工作和壓力使他露出些許疲態，有的時候回到家中，甚至會靠在欲星移的肩頭在沙發上睡著。可當默蒼離的重量加著在身上，過於緊繃的神經讓欲星移想的卻是「這會是試探嗎？」不敢妄動。

不過默蒼離本就生的好看，合上那雙銳利的眼，睡顏是難得的平和，讓他整個人的攻擊性都降低了很多。柔和的感覺讓欲星移不由得想要親近，他將默蒼離手掌翻轉，二人十指交扣，聽著對方勻淨綿長的呼吸，也閉上了眼。時日所剩無幾，這或許會是個機會，卻也要比平時更加小心。

長久的陪伴會成為習慣，消磨人的戒心，充滿算計的生活又會令人疲累，誰也不知道最終被消磨的到底是誰，先露出破綻的又會是哪一方。

為了默蒼離的睡眠品質著想，欲星移有了在睡前為對方溫一杯牛奶的習慣，他每次端著牛奶進屋，放在書桌上時，默蒼離還是習慣性地壓下螢幕。

欲星移眉頭一皺：「行了行了，師兄你總是這樣，就這麼怕我看去。」欲星移退到桌前，默蒼離才打開了電腦繼續工作。

「前幾天交給你的任務，做完了嗎？」默蒼離抬眼，視線透過防藍光鏡片看向正準備離開的欲星移，倒是把人問得一僵。

「快了快了。」所謂的任務其實是被默蒼離硬加於身的麻煩事。開端不過是欲星移在開發過程中遇到了一點小問題，他便拿著去請教了默蒼離，卻得來對方一句「你基礎太差」的評價。

之後每次他所編寫的部分都要交給默蒼離過目，在一些地方進行修改之後，讓他再默一遍在紙上，對此欲星移的感想是「多此一舉，自作自受。」他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這樣的任務對他而言不過是累皮不累心而已，他也承認默蒼離指點之後，他負責的環節可以更好地與大家進行契合。但這份能力是不可讓默蒼離知曉的，他只得劍下藏鋒，寫個七七八八，在困難點犯下一些小錯，就是每次要面對臭著臉的默蒼離還是挺心累。

雖是入夏，但樓高風大，默蒼離從來不是個對此多加在意的人，一陣夜風襲來，倒是激得欲星移泛起一片疙瘩。

「師兄，還是多注意點身體，晚上溫差大，夜風涼，你別感冒……」他歎了口氣，走向默蒼離斜後方大開的推拉窗。兩人一起生活的日子，欲星移覺得自己愈發像個嘮叨的老婆子，吃飯關窗喝牛奶事事都要提醒。

將窗戶關上的一瞬，欲星移看到玻璃窗的角落映出電腦螢幕，一瞬出神，不由得呼吸一窒。

「怎麼了？」默蒼離沒有回頭，只是出聲問詢。

「無事，窗上有只小蟲，我趕走了。」欲星移眼神掃過窗面，只能記得部分簡單的字句，似是心虛，他直接將窗簾一併拉上，「師兄早點休息。」

核心內容在調試階段需要的是一些細微的修改和調整，欲星移之前也在一些機緣巧合裏記住隻言片語，至於如何將它們還原揣摩為片段，那便是其他人所負責的地方。

巧合的是，每次欲星移窺得的細碎片段，似乎都能發揮作用，其他人安慰是他多疑，畢竟只靠這些零散碎片離目標還存在距離，當時這樣的小行動對默蒼離的威脅也還不算大。

時日漸近，機會很難得，於是欲星移每日習慣中，開始多了關窗這一項。長久的沉默會讓人起疑，他儘量讓自己表現自然，有的時候會胡亂地和默蒼離聊一小會兒天。

「師兄，你才能如此出色，我倆又為同校，」欲星移眼神再次落在窗角，「可我在讀期間為何從未有聽過與你有關的事。」

「你倒是優秀，」默蒼離不介意偶爾的閒聊，「你們那屆才入學的時候，我正巧也還在校內，我聽過你的名字，還不止一次。」

「師兄可真會折煞人，不過年少輕狂，不知天外有天罷了。」一心二用，還要在腦內翻轉內容，效率說不上高，「不過我挺好奇，師兄聽到的欲星移，會是什麼模樣。」

敲擊鍵盤的聲音停住了，默蒼離沉默了半分鐘，似乎真的在思考：「成績優異，博聞強識，交友廣闊，是個難得的英才……」

「哈，能從師兄嘴裏聽到這樣的評價，欲星移真是受寵若驚。」溢美之詞從默蒼離那仿佛淬了毒的嘴裏說出，這種感覺太過奇特，欲星移急忙打斷「我倒聽不懂師兄這是誇我，還是在損我了。」

「你問的是我所聽聞，不過實事求是。」默蒼離頓了頓，「不過傳聞向來都有藝術潤色，現實大多難如人意。你聽過夜煌古都嗎？」

「師兄，你果然在損我吧。」欲星移將窗簾拉上，小小的抱怨換來的是對方的一聲輕笑，無傷大雅的捉弄讓默蒼離的心情看起來不錯。

日曆翻得很快，轉眼已經到了八月，天色喜怒無常，是豔陽或為驚雷都在頃刻之間。不知是氣候的濕悶還是終戰將臨，欲星移有些心神不寧，在調試中操作險些失誤，被默蒼離用眼神投來一個警告，他匆匆說了一聲「抱歉」，再次將注意力重新集中。

「墨狂」的最後一次模擬實驗將會在第二天進行，一旦宣佈成功讓「墨狂」問世，以後再要下手便難如登天。同時，這是最接近成品的「墨狂」也是最好的一個機會，行動就定在今晚。

欲星移所負責的依舊是拖延默蒼離，避免被他發現異常。這也將會是兩人共同度過的最後一個夜晚，等第二日塵埃落定，默蒼離會怎麼對待背叛的自己？想到這裏，欲星移停下了收拾東西的手，有些出神。

「今晚，依舊辛苦你了……」馥鬱的香水帶著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把欲星移的思緒拉回現實，凰後踩著高跟從他身旁經過，帶著香味的話落在耳邊，又很快被風吹散，「老三。」

他的五師妹並沒有等待回復，徑直走開，錯身只是一瞬，兩人都未曾看向對方，讓剛才的話語也像是錯覺。欲星移望著窗外，雲壓得很低，堆在空中又重又沉。已是下午五點，陽光又穿不透雲層，窗外灰濛濛的，他似是可以聽到天邊滾過幾聲悶雷，不是個好天氣。

欲星移找了藉口說有東西落在了實驗室，沒有和默蒼離一路回公寓，他只是想一個人調整情緒，得來的情報已經交給凰後，再看著默蒼離的臉會讓他有些微心虛。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樓下，按下門禁上的通話鍵，兩人雖已同居，但欲星移並沒有找默蒼離要過房門鑰匙，對方也沒有提過這件事。話筒傳來了「嘟——嘟——」聲卻無人接聽，顯然默蒼離還沒有回來，他又去了哪里。

他本打算再去別處消磨一下時間，轉身卻看到那抹翠綠的身影出現在路的盡頭，懷中還斜攬著一束藍白相間的花。默蒼離自然也看見了他，只是未在動作上做出表示。等離得近了欲星移才發現那是一簇純白的滿天星裏混插了幾只藍色的洋桔梗。

察覺到對方停留在胸前的目光，默蒼離將花塞進欲星移的懷裏：「你總說臥室裏的青色花瓶耐看，閒置又可惜，下班路過順便買了。」

欲星移抱著花，有瞬間的無措，回想附近的花店，最近的需要繞道去研究所的另一邊，他想說些什麼卻還是化為一聲掩飾尷尬的輕咳，一天來的陰鬱心情算是稍稍開明幾許。沉悶的雷聲依舊在雲層中滾動，烏雲壓頂暗色近墨，默蒼離將視線從天空轉向欲星移：「上樓吧，要下雨了。」

給花瓶裝了水，再添了些默蒼離帶回來的營養液，欲星移將就著把花插上，簡單地整理了一下，撫過花瓣的時候，他想起洋桔梗是送給戀人的。「真誠不變的愛……嗎。」低首自語，柔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可是養在瓶中的花，哪兒能常開不敗呢。

欲星移從複雜的心緒中回神，發現默蒼離正站在臥室門口注視著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僅對視了幾秒，默蒼離又一言未發地離開了，他知道欲星移有心事，但從來都是對方不說，他不過問。在這麼一瞬間，欲星移的心底升起一股想要臨陣脫逃的感覺，今天露出的破綻太多了。

秒針哢噠哢噠地轉過一圈，空氣依舊濕悶，雨遲遲未肯落下，簡單地吃了晚飯，欲星移坐在沙發，盯著掛鐘發呆。默蒼離在他的旁邊，兩人自進屋之後就沒再有對話。

欲星移才發現這樣的安靜，連呼吸都能變得很輕，如果不是電視頻道在走馬燈一樣地更換，他險些認為默蒼離已經睡著了。在相對無言的氣氛中，時針悄悄劃過了9點，情緒又開始沒來由地低落起來，他難得這麼地想從默蒼離身邊逃開。

做下的選擇讓理智和感情在臨界點互相折磨，但已沒有機會重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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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煌的梗來自東皇戰影29集19分05秒，風giegie的夢想破碎過程

洋桔梗花語有兩個意思，可以送給現任也可以送給前任，一個是真誠不變的愛，一個是永不相見無望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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