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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金光論壇 九脈峰 06.21 【硯欲】笑臉先生(正文完結。番外已更新)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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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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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1-06-21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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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21 【硯欲】笑臉先生(正文完結。番外已更新)

1
現代paro duV|'ntr  
咖啡店蛋糕師硯仔X來自有關部門的地下工作者欲先生 Lm:O vVVB  
:#I8Cf  
m->chOu~|  
01 木馬 G:A ~nv9  
9j$ OU@N 8  
硯寒清擰亮桌上暖黃的小燈,端著熱可哥坐到電腦前軟和的椅子上,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他晃了晃滑鼠喚醒螢幕,先點開閃動的消息清單,把奶油餅乾的配料表詳細地發給問詢方,甚至連火候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對方發來感激的回應,硯寒清客套兩句,關掉聊天頁面。 htlsU*x  
fC]+C(*d  
他不藏拙,雖然也沒有人能用他的配料表做出一模一樣的味道——俏如來說這是天賦,但硯寒清不置可否——他只是不想惹麻煩,僅此而已。 cV)fe`Gg  
M+)%gnq`u  
他把所有社交軟體的狀態都改為“下班”,然後一個個退掉,打開代理器登錄,進入那個名叫“墨亂”的論壇。 9BNAj-Xa  
9%kY8#%SV  
樸素到仿佛十年前的頁面上推送的今日熱帖是一個人在分享“控制人心的十條要訣”,硯寒清完成簽到點贊的每日任務,向下拉取到技術區,繼續讀他昨天沒讀完的教人做資訊安全存儲區的精華帖。路過一個名為“我是如何破解資訊庫拿到四級考試卷子(樓主真實經歷分享)”的帖子時他遲疑了一瞬,旋即啞然失笑。有破解資訊庫的能力卻考不出四級,要麼樓主的文化水準還需要再提高,要麼這個帖子應該被分類到故事版去。 : gv[X  
-(Taj[;[  
他仔細做了些筆記——那本厚厚的筆記本上記載的並不是身為一位蛋糕師應該掌握的能力,但硯寒清總是情不自禁地去學。安全,也許是。將自己包裹在清淨的資訊繭房裡,才能消失在世俗的目光中,不是嗎? G\Toi98d*  
/Eh\07p  
硯寒清清淨的夢想持續了兩分三十八秒,站內信的游標跳動起來。硯寒清將電腦的提示音關掉,堅持不懈地拒絕理睬。半分鐘後,他帳號裡的論壇幣餘額變成了“-300”。硯寒清抿著唇,氣衝衝地點下下一頁,然後悲哀地發現下一樓變成了購買帖。 {foF[M  
z`>a,X  
他盯著那個已經變成“-2000”的餘額數字十幾秒,悲憤地點開站內信。 .'5yFBS  
)|uPCZdLZ  
一個漆黑的頭像微微閃爍著,三條消息彈出來。 0ydAdgD  
X\X  
[]:196.143.118.217 8y~ Jn~t  
[]:花了我2分38秒,有進步 a%*W^R9Ls  
[]: :D 4xe:+sA.N  
IP&En8W+  
[得願長歌]:…… PIB|&I|p  
#x)G2T'?  
硯寒清打了一行句點作為回應,盯著那個沒有會員名的黑色頭像歎了一口氣。他在三個月前認識這個人,是因為在一個大放厥詞的故事帖下情不自禁地回了帖,用823個字把氣急敗壞的樓主懟了一頓。當晚這人就發了站內信想和他“交個朋友”,硯寒清悔不當初地去刪自己的樓,卻發現已經被點成精華,掛在主樓的最上面。 7$,["cJX  
i*W8_C:S  
他沒什麼網路交友的興趣,一條精華回復已經讓他寢食難安。但神秘來客似乎對他產生了極大興趣,在硯寒清放他鴿子的第三天,他發來兩條資訊——他的代理伺服器IP,和不知道哪裡截下來的監控視角照片,鮫人獨特的銅色耳鰭清晰可見。硯寒清飛速地搬了家,破罐破摔地回復站內信,問他想幹什麼。 G*\wu&7!  
MvL%*("4b  
交個朋友。那個人說,和好友申請一起發來的還有一系列資訊安全的教程。一種奇怪的師生關係就此開始,硯寒清叫他“笑臉先生”,因為他每次都會以一個笑臉作為聊天的結束。笑臉先生似乎發現了什麼新的遊戲,樂此不疲地捉硯寒清每一次上線,駭他的電腦,或者在站內信私聊他沒有藏好的源地址,然後教他一點東西,再次消失。 1fViW^l_  
[M@i,d-;A  
笑臉先生失蹤的時候硯寒清幾乎長出一口氣,不敢置信地反復查看站內信,但很快——沒到一周——又開始想念,懷疑笑臉先生是不是遭受什麼迫害。這樣糾結著牽掛了二十餘天,當熟悉的“遊戲”重新出現在站內信上時,麻煩的責任感仿佛重新回到身上。在被老師檢查作業一樣的不安中,硯寒清看著還在不斷往下掉的論壇幣名額,低聲下氣地打字。 dZ`nv[]k~  
{BY`Wu:w  
[得願長歌]:停。我來了。什麼事? .Z'CqBr[:  
5(u7b  
[]:打個招呼 (U/6~r'.L  
[]:好久不見了,小朋友 P]]9Sqo7  
|K aXek  
[得願長歌]:打招呼就打招呼,怎麼又查我? b;9v.MZ4>g  
XRJ<1w:  
[]:這個論壇上能查到你的可不止我一個 `^wF]R  
[]:幫你重新做了路徑,免謝 zRsT6u  
[]::D Z9~~vf#  
}Jh!B|  
他發過來一個檔包,標題是“代理站建設指南”。硯寒清歎了口氣,點下下載。進度條飛速地讀完,下一秒,一隻雪白的、幾乎佔據整個螢幕的大鵝嘎嘎叫著從螢幕的一頭走出來,拍著翅膀走向頁面的另一邊,伴隨著巨大聲的兒童搖搖樂音樂。硯寒清嚇得手一抖,半杯熱可哥灑在鍵盤上,立刻手忙腳亂站起來擦。再抬起頭時整個螢幕已經被無數隻大白鵝佔據,密密匝匝地鋪滿顯示器的每一個角落。 XMa(XOnX  
f*2V  
鵝群的遊行持續了五分鐘,隨後一切歸於平靜。硯寒清無可奈何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一切。站內信重新跳動起來,笑臉先生說—— qaG%PH}a  
l \xIGs  
[]:別隨便下載別人給的東西 e>uV8!u  
vyN =X]p  
[得願長歌]:…… T 7Lk4cU  
}Jjq]lW  
[]:[/文件] ,;GW n  
[]:這個是真的了 , $78\B^  
0N_Ma')i  
硯寒清凝視那個連結半晌,默默打開自己搭建的防火牆——出自笑臉先生的輔導。果不其然,又是一個木馬包,硯寒清已經沒什麼脾氣了,默默打字。 `@")R-  
.7+_ubj&,  
[得願長歌]:我下線了。 ?n?Ep[D  
W{=>c/  
[]:好了,不玩你了,有進步:D <4rF3 aB-  
csH1X/3ha\  
真正的檔於是終於發送過來,伴隨的還有整個螢幕的金幣雨。硯寒清的論壇幣餘額恢復原數,還額外增長了一千。他自言自語吐槽了一聲論壇幣的通貨膨脹,關掉論壇頁面,開始徹查笑臉先生給他發的木馬裡到底還有多少私貨。 ,yAvLY5 P  
XHlPjw  
直到那一天,硯寒清依然以為,那就是他們全部的交集——網友,更深一點,也許亦師亦友——相會在論壇裡,聊天、有時候回帖、交流一點東西,笑臉先生喜歡逗他,但總有一絲禮貌的邊際感,看在這點份上,硯寒清願意將他列入自己有限的好友名單。但他對笑臉先生不好奇,或者說那種好奇完全不能與他對安穩生活的嚮往相匹,他是做什麼的,是哪裡人,長什麼樣,硯寒清沒有一絲一毫想要知道的興趣。 ]*sXISg1  
YpL{c*M  
就好像他完全不曾料想過他們真的會見面,還是——在那樣一種情境下。 1,,o_e\nn3  
7EQ |p  
那是一個雨夜,硯寒清抄著鍋鏟,在菜剛下鍋的刺啦聲中踩著門鈴聲沖出來開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靠著門框,虛弱地沖他笑。 )nQpO"+M  
:g+R}TR[i  
“硯寒清。”他叫他的名字。  UZmz k  
vRRi"bo  
下一秒,他晃了晃,一頭栽倒在硯寒清懷裡。
[ 此帖被imous在2022-02-15 16:00重新編輯 ]
lofter:竹见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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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雨夜 WvUe44&^$  
%$!}MxUM  
硯寒清的大腦空白了一瞬。 C1r]kF  
)Qp?N<&'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把人接了個滿懷,於是潮濕的血腥氣直直撞入鼻腔,伴隨著一絲辛辣的硝煙味。有什麼東西從那人的懷裡掉出來,硯寒清低頭看了一眼,是一把槍,槍身沾著血。 oxHS7b  
nCGLuZn  
是他的血,還是別人的?硯寒清亂七八糟地想,那是第一個蹦入腦海的想法。下一秒,他反應過來什麼,飛快地去查看懷裡人的狀況。 8 yB  
KosAc'/ M  
硯寒清沒有探到鼻息,手於是顫抖得更厲害。隨即他醒悟過來什麼,飛速地唾棄影視劇誤人,去掐他的腕子。這男人有一雙精瘦修長的手,漂亮得像藝術品——此刻無力地垂著,血順著手腕滴在門毯上。隔著滿手滑膩熱燙的血,硯寒清將手指緊緊摁在靜脈上。久到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後,那裡終於虛弱地跳動了一下。 <CzH'!FJN  
t9Pu:B6  
硯寒清長出一口氣,矮下身來,用肩膀頂住他的胸膛,艱難地把人扛到床上去。廚房的湯溢了出來,電視放著熱熱鬧鬧的新聞,外頭一個雷兇猛地砸下來,一片肆意的雨聲,樓下的自行車棚被砸得叮咚亂響。硯寒清把被子展開,讓身上的血人躺到上面去,擔憂地為他墊高枕頭。他關了廚房的火,下意識地拿起抹布去擦溢出來的湯,旋即想起來更應該處理的是門外的血跡。 /NMd GKr  
Tj<W4+p{  
端著浸滿血的抹布回到廚房時,硯寒清無意識地盯著那塊紅色的血布半天,後知後覺地感到害怕,一把將抹布扔進黑色垃圾袋中。他無頭蒼蠅般在客廳裡踱了一圈,將新聞聲音開到最大,翻箱倒櫃出紗布和白藥,踉蹌沖進臥室。 P]j{JL/g&  
?P0$n 7,  
他費勁地把人扶起來一點,靠在自己身上,方便給他脫衣服。血順著衣服滲到身體上,硯寒清小心翼翼地擦了一下,沒有傷口,那不是他的血,而手肘和小臂上的擦傷也不是大量血跡的來源——但腿的情況幾乎可以說觸目驚心。大腿上有一個巨大開口的貫穿傷,沒傷到動脈算是萬幸,硯寒清幾乎不願意去想這到底是什麼兵器,右腿的情況則更嚴重,小腿骨幾乎已經穿出皮肉,露出潔白的骨茬,血不停地在流。 5~aSkg,MD  
1ncY"S/VO  
他到底怎麼堅持逃到這裡來的?硯寒清拿著紗布的手都在發抖。他再一次出門,帶回來溫水和剪刀,來處理那些已經和傷口黏連的布料。剪開褲管的時候,他已經緊張到額上落下冷汗來,甚至沒有發現那個人已經醒來。 `:-{8Vo7  
^qS[2Dy  
“直接扯,沒事。”在硯寒清同一塊嵌入傷口的布料搏鬥時,他輕輕地說。 ?`,Xb.NA$K  
hi`\3B  
硯寒清猛地抬起頭來,瞳孔裡一片破碎的粼光。他們直直地對視了片刻,男人露出一點笑意來,向他伸出手。“欲星移。”他說,笑得很溫柔,“麻煩你了,小朋友。” +>44'M^Z|(  
v&xk?F?WU,  
“你、你是……”硯寒清清了一下嗓子,瞬間發覺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多麼乾澀,“你是剛槍戰回來嗎?”他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樣的問題。 d]0fgwwGC  
&N[~+"  
“差不多。”欲星移笑,沖他眨眼睛,“所以還要麻煩你一下——幫我,處理一下痕跡什麼的。”他聽起來虛弱極了,一句話說得又輕又慢,語氣卻很輕鬆,還雙手合十做了個乞求狀。硯寒清呼吸顫抖,低頭看看不斷洇出來的血跡,顫聲道:“你的傷……” }yK_2zak5i  
UccnQZ7/I  
“我來處理,多謝你。”欲星移道,“唔,你有……止血帶之類的嗎?再給我一條毛巾。” b H?dyS6Bx  
'fy1'^VPAV  
硯寒清把整個醫療箱都給了他,這個無用的囤貨幾乎就是為了今天準備的。欲星移幾乎是立刻就翻出了止痛藥倒進嘴裡。而硯寒清打開電腦——雙手依然顫抖不已,大腦一片混沌,甚至需要欲星移來提醒他擦一下手上的血,他可比他冷靜多了——開始聽從欲星移的指令為他善後。期間硯寒清回了一次頭,欲星移將毛巾咬在齒間,正試圖將骨頭復位,好捆紮固定,於是硯寒清立刻嚇得轉回身去。十分鐘後他妥協了,倒了一杯溫水給他,俯身按住欲星移的肩膀,低聲問他需不需要幫助。 m9wV#Ldu  
=HQH;c"  
欲星移額上滾下豆大的汗珠,在疼痛中顫抖,看向他的眼神依然滿盛笑意。他將咬著的毛巾取下來,露出其上深深的齒痕。欲星移就著他的手喝完一杯水,低笑起來。“借我靠一下。”他說,“我有點坐不住。” ?VCb@&*  
bF|j%If%  
主臥的場面一時可以稱為慘烈,硯寒清在濃重的血腥味中不知所措地忙碌許久,終於怔愣地發現一切事情都——至少是暫時——解決了。欲星移成功地止住了自己的血,並且沒有昏迷,而硯寒清靠著本能把欲星移留下的一點點尾巴處理乾淨,確保沒有人能追到這裡來。隨後,硯寒清無措地轉了個圈,下意識地,看向欲星移。 Ip4CC'  
ZiSy&r:(  
他半闔著眼躺在床上,額上都是冷汗,薄唇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他身材不健壯,雖然皮下的肌肉依然顯露出沉眠的輪廓,但是依然太瘦了些,鱗片也是極淺淡的顏色——與其上各類傷痕形成鮮明的反差。硯寒清盯著其中的幾道很久,或者說太久了點,久到欲星移睜開眼睛,向他投諸疑問的目光。 _udH(NC  
tceQn ^|<  
“這是獅子咬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順著他的目光,欲星移笑起來,手指輕描淡寫地拂過肩胛上撕裂狀的疤痕,又向下劃到腹部的圓疤,“這個嘛是槍傷,很兇險哦,子彈的碎片在體內翻滾,劃破了內臟,導致消化液都溢了出來,當時我還在沙漠裡,離最近的補給點有一百多公里——萬幸,我最後自己用了些方法把彈片盡可能地取了出來。” 0 #VH=pga  
hz>&E,<8q  
硯寒清瞠目結舌,眼神驚恐地在他手指下的傷痕上遊移。 Uj(,6K8W  
)?K3nr  
欲星移頓了頓,“噗嗤”笑起來。“逗你的,小朋友,別那樣看我。”他躺回去,慵懶地道,“哪有人可能受那麼重的傷還活下來?——唔,勞煩,幫我把腿抬一下可以嗎?我痛得厲害,辛苦你了。” UpN:F  
[ 3]!*Cd  
硯寒清如夢初醒地“哦”了一聲,快步走過去,把他小心翼翼移到乾淨的床鋪另一邊,將厚實的被子展開蓋在他身上。沾滿血的那一床——他低頭看了一會兒,決定還是銷毀比較保險。但也不能放在這裡。硯寒清原地轉了兩圈,最後把浸滿血的被子塞到完全不使用的浴缸裡。 [JO'ta  
}ytc oIuLf  
然後他將燈擰暗,在嘩嘩的暴雨聲中離開臥室,去收拾因為中途關火而狼藉一片的廚房,給欲星移熬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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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晚飯 <fJoHS  
KNic$:i  
端著粥碗回到臥室時,房間裡只剩下淺淡的呼吸聲。硯寒清躡手躡腳走進去,端詳埋在枕頭裡沉睡的欲星移的面容。他睡著時一點笑意也沒有,眉毛微微地蹙著,神情沉肅而冷酷。和醒著的時候判若兩人。硯寒清默默地想,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就這麼讓一個來路不明、剛剛從槍戰(他猜的,欲星移依然不曾承認過)中逃生的陌生人住進了他的家。 xD8x1-  
CD +,&id  
硯寒清無聲地歎氣,將粥碗輕輕擱在床頭,屏住呼吸,伸長手去拿另一隻枕頭,打算另外找地方安置自己。然而,手伸出的下一秒,手腕突然被兇狠地扣住,向前一扯!硯寒清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倉皇地將手按在床鋪上,防止壓到欲星移——緊隨而來的卻是一個殺氣騰騰的鎖喉。 I'`Q_5s5  
G!ty@ Fx  
指肚下鮮活的脈搏急促地跳動,欲星移終於慢慢睜開眼來。先是一片淩厲至極的寒光,隨後那冷冽又如冰融一般飛速消失,掩蓋在放鬆後彎起的笑眼下。“抱歉,嚇到你了。”他說,鬆開手來,岔開話題,“反應不行啊,小朋友,有沒有興趣跟我學體術?” ;E,%\<  
6*A S4l  
硯寒清後怕地扶著頸子直起腰來,不敢去想欲星移到底想對他這個入侵他安眠領域的不速之客幹些什麼。他無言地別過視線看了一眼欲星移的傷腿,再將目光投諸欲星移的臉上,表示他無聲的指責。欲星移饒有興致地端詳他,輕輕笑了一聲。 sG%Q?&-  
ullq}}  
“好好養你的傷,還有,”硯寒清為他掖好被子,仔細檢查枕頭有沒有墊高——防止欲星移睡著後把自己嗆到——“別叫我小朋友。”他溫和地抗議道,“我三十了。我有名字,我叫硯寒清。” V/.Y]dN5  
#W @6@Mv  
“你看起來很年輕。”欲星移道。 #6 e  
2w$o;zz1  
“因為我不喜歡多管閒事,也不喜歡打打殺殺。”硯寒清禮貌地回答,“正好你醒了,喝點粥嗎?” LrX7WI  
6w0/;8(_m  
“事實上粥雖然比較方便食用卻缺乏營養,傷者更應該多吃一點蛋白質。”欲星移指出,伸出手遞給他,示意需要攙扶,“不過還是多謝你,希望它能讓我暖和一點。” `$JPF  Z  
CKNC"Y*X  
硯寒清低頭看他,扶他坐起身來。“你能自己喝嗎?”他小聲嘟噥,“我給你去煮個蛋——家裡沒有別的了,你吃麵條嗎?” $-|`#|CBd  
p,* rVz[Y  
“同樣是碳水。如果可以的話,兩個蛋會很好——勞煩了。”欲星移回答。 J-:\^uP  
)Jz L  
他說話這樣客氣,提要求卻從來不容置喙。硯寒清又歎一口氣,認命地出門忙活。米湯的香味終於沖淡一點血腥氣,他才想起自己被打斷的晚飯。淅瀝的雨聲,溫暖的燈光,美味的食物,本該是多美好的一天。 [;7&E{,C  
a-MDZT<xA+  
但是……他又想起早些時候,他拉開門,欲星移直直地栽下來。血染的潮濕的雨夜就那樣濕漉漉地蔓延進他的屋子,逃避的本能占滿了他的心,但懷裡的分量……硯寒清看那張雙目緊閉的臉。他放不下。 63#Sf$p{v  
l5b? 'L  
算了。硯寒清想。他看著咕嘟嘟冒泡的鍋,另燒一鍋水為自己煮麵條。算了。只要欲星移不把爭鬥帶給他,收留他一段時間……也算是對那些知識的回報。可如果紛爭真的追隨而來…… *T$`5|  
[>A%%  
硯寒清無奈地歎了口氣。他能怎麼辦?這不是欲星移可以決定的,也不是他硯寒清可以決定的。那些他避而遠之的東西早就進來了,不是嗎?都是因為自己的心軟。硯寒清低下頭,望著鍋發呆想心事。欲星移的仇家追上門,或者欲星移病重死在他床上,他竟然分辨不出哪件事更壞。這都令他彷徨無措。  O3bo3Cm$  
7{(t_N >  
他就這麼在廚房想了半天心事,順便吃了一碗面,才揣著兩顆白煮蛋回去。 *r6+Vz  
^8,HJG,!  
微弱的推門響動裡,欲星移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他,面上泛起病態的潮紅。 X2 c<.  
?\L@Pr|=Dr  
他燒得厲害。 4GH?$p|LX  
_n,Ye&m  
硯寒清買到消炎藥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他渾身都濕透了,衣服來不及換,匆匆扔在玄關裡,一地水漬。欲星移打空了醫療箱裡的全部存量——但那顯然不夠。他於是在雨夜步行三公里尋找仍然開著的藥店,期間還摔了一跤。 p~Fc *g[!  
)[|`-M~u  
消炎藥繼續打進去,豆大的汗珠從欲星移額上滾落下來。硯寒清顫抖著用冷毛巾擦去他面上的汗,欲星移空茫茫睜開眼睛,按住他的手,阻止他試圖送他去醫院的最後一點嘗試。 EJ;:O1,6H  
4yW9}=N!  
“你傷很重……”硯寒清低聲道,“我、我怕……” Z 7rVM   
y m<3  
“生死有命,硯寒清。”欲星移用沙啞的氣聲說,輕輕蹭了蹭他的手,“我的情況,我自己知道,麻煩你了。” ]x8 ^s  
EtjN :p|$  
硯寒清發出一聲痛苦的歎息,俯身給了他一個虛虛的擁抱。 ]R~K-cN`  
+Em+W#i%?  
“我……幫不上你的忙,只能希望你一定要挺過來。”他說,頓了頓,“……笑臉先生。” |QHDg(   
2 1.;lj  
欲星移星子一樣的眼睛直直地望著他,澄亮的紫紅色一瞬間折射出琥珀般的光暈。“我盡可能不死在你這裡。”他說,俏皮地沖硯寒清眨眼睛,“我確信你沒有處理屍體的經驗——我從來不給人添麻煩,再相信我一次。” ~4S@kYe{3K  
p}$VBl$'  
硯寒清凝視他半晌,伸手將他的眼睛覆上了。 WI/&r5rq   
1K.i>]}>  
“你睡會吧。”他無奈地道,“睡覺最能恢復體力——我守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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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職業 RwJ#G7S#  
?s/]k#H  
“硯仔記得鎖門哦!我先走啦!”同事風風火火地提起挎包,換上八公分的高跟鞋去跟男朋友約會,硯寒清點了點頭,禮貌地招了招手,“哎,你又把蛋糕都拿回去嗎?”她換完鞋,瞟到他手裡打包完的沒賣完的西點,笑道,“我以為你上班第一個月就已經吃膩了。” \yP\@cpY{  
` 1aEV#;  
“人的口味也許也是一個輪回。”硯寒清微笑回答。 [}Vne;V  
T{-<G13  
同事隨口一問,並沒有懷疑,她已經快遲到了。“記得關燈鎖門哦!”她匆匆囑託,便一陣風般刮出門去。硯寒清低下頭,往袋子裡再挾了一個草莓慕斯蛋糕。 MA1.I4dm  
Qxr&zT7f  
咖啡店有嚴格的品控要求,西點類概不過夜,隨便店員們取用。但每天在甜膩膩的奶油香氣裡工作,人再愛好甜食也會吃膩,最後這些大多都被當做廚餘垃圾扔掉。硯寒清心裡默默吐槽,翻檢這些可惜的賞味期限短暫的食物,半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身進入廚房,從冰櫃裡掏出一份打包好的提拉米蘇。 .G8+D%%.  
N]f"+  
他辛辛苦苦做了一下午,親手打的慕斯,偷偷用的進口巧克力和高級奶油,還摻了一點自釀的青梅酒。硯寒清沉默著端詳巴掌大的小蛋糕,把上面花裡胡哨的包裝拆了。 'au7rX(  
nA$zp  
本來就是為了保護蛋糕不被壓壞而已,都是無謂的裝飾。他告訴自己。 %s<7 M@]f  
VL4ErOoZ  
硯寒清最後一次檢查電閘拉下,所有食材都被妥善地保存,店面所有門窗已經鎖死,才在檢查表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把一袋子小蛋糕放在自行車前框裡,慢騰騰騎回家去。 32j@6!  
',`GdfAsH  
今天家裡果然也有前所未見的驚喜。硯寒清將門微微推開,便聽到裡面喊道:“等一會!”他猝不及防,門砰地撞上重物。硯寒清看著那條二十公分寬的門縫,默默地把門把手拉回來一點。 j_ i/h "  
(|H1zO  
裡面有一些叮叮咣咣的聲音,然後欲星移通知道:“好了。”硯寒清這才能成功回家。他的目光在門背後那一堆亂七八糟的金屬零件和地板上的一小灘機油上徜徉了一瞬,目不斜視地把門合上,越過滿地狼藉去把蛋糕放到桌上。“你又在做什麼?”他有氣無力地道,側過臉去讀門邊的快遞包裝,“你買一個機床幹什麼?!” |t](4  
Plpt7Pa_  
“做手工。”欲星移不走心地回答道,將扳手插在圍裙的前兜裡,扳著輪椅的輪子瀟灑地倒退漂移。硯寒清匆忙退了一步,防止被他壓到腳。“歹勢。”欲星移對他笑,輪椅碾上機油,在地板上劃出一道令硯寒清心臟驟停的痕跡。“停,等等!”他怒道,“我的地板!” OtK=UtVI  
80=6B  
處理完機油洩露的痕跡,硯寒清腰酸背痛,扶著膝蓋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欲星移坐在兩米遠的輪椅上,高高舉著滿是機油的雙手,可憐巴巴地看他。“我可以出來了嗎?”他指了指,示意硯寒清給他畫的那個圈的範圍,求情。 &cy @Be}|T  
+ q@kRQY;n  
“不行。”硯寒清溫和地反對,把那袋蛋糕提到欲星移膝蓋上,仔細地擦掉欲星移手上的機油,隨後往他手裡塞了個勺子,“別吃太多,”他說,“我去燒飯。” 8Ac5K!  
>~C*m `#  
“嗯。”欲星移乖巧地應答。硯寒清將抹布扔進臉盆,向裡面擠入海量的清洗劑,一回頭就看到欲星移用貓兒一樣的吃相三口幹掉一隻體積不小的虎皮卷。 t<~$?tuZ  
4E\Jk5co,  
“……”硯寒清沉默一瞬,重複道,“別吃太多,晚飯馬上就好。” VE3,k'^v  
*UM=EQaYk  
“墊墊肚子。”欲星移說,打開那只提拉米蘇,低頭鏟下一塊,發出一聲疑惑的聲音。“裡面有酒心。”硯寒清低聲道,轉過身去進廚房,“你慢慢吃。” ;.*n77Y  
L9L!V"So1k  
硯寒清端著青菜出來的時候欲星移已經在舔盒了,唇上沾了巧克力粉,顯得有點滑稽。硯寒清看了他半晌,欲星移終於抬起頭來。“怎麼了?”他問,“我沾到臉上了嗎?” i`#5dIb   
~m4{GzB  
他讀人心思就是這麼准。硯寒清看著欲星移伸長手去勾紙巾,欲言又止,終於決定先去燒魚——下班路上新買的活殺魚,正新鮮著,不吃可惜了。 5k/Y7+*?E  
Qry?h*p+`  
所有菜品都端上桌的時候袋子幾乎已經見底,欲星移饜足地轉著輪椅坐到窗邊,溫文爾雅地抄起筷子,等待硯寒清一落座就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硯寒清慢吞吞地就著欲星移斯文的吃相下飯,吃完自己的那碗,再拿欲星移的碗去給他添飯,然後看著他一個個掃盤,再一次浮起他的胃難道是無底黑洞的遐想。 |-kU]NJFR  
N0`v;4gF$]  
“怎麼了,一直看我。”欲星移道,“有話要問我嗎?” ]!l]^/ .  
!e+ex"7  
“呃……”硯寒清猶豫許久,輕聲道,“那個提拉米蘇……怎麼樣?” F/1B>2$`  
6R_G{AWLL  
“挺好吃的。”欲星移回答。 L{XNOf3  
II(7U3  
他們又沉默了一會兒,欲星移把最後一點魚尾巴都吃了,這才後知後覺抬起頭來。“啊,想要評價嗎?”他問,“你們的新品?” ~%)ug3%e  
j p g$5jZ  
“呃……算是。”硯寒清說。 !=sM `(=~  
jN. '%5Q?H  
“你們會虧本的。”欲星移說。 0A$x'pU)  
3eOwy~  
他算是說完了所有評價。Fine。硯寒清想,沒關係。他禮貌地站起來,收拾檯面。欲星移將輪椅向後輕推,示意自己不幫倒忙。他慢悠悠地轉了個圈,再度去擺弄那個“機床”的零件。 ~cHpA;x9<^  
b=Rw=K.  
終於,硯寒清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在做什麼?” OB-gH3:  
0xv@l^B  
“槍。”欲星移道,十指靈動地飛速移動,瞬息之間,一把相貌冷峻卻殺氣騰騰的東西出現在他手中。欲星移的眸子裡似乎閃耀起星光,他將那把“槍”捧在膝蓋上,愛不釋手地摸。 vE4ce  
T&@xgj|!)  
“用了一些網上就可以買到的機械的零件,就可以做到。”欲星移輕聲解釋道,“很基礎的能力。” qHM,#W<  
Rn] `_[)*~  
硯寒清詭異地沉默了一瞬,“掃黑除惡為什麼不把你掃了?”他小聲吐槽,“我是良民。別在我這裡搞這種……重武器,謝謝你。” G.#`DaP  
a g=,oYn  
“嗯,那麼請問良民先生打算什麼時候撥打110報警?”欲星移隨口回復。 R 1CoS6  
bU3e*Er  
硯寒清歎了口氣,走到他身邊看他。欲星移眺起眼睛,笑了。 AC`4n|,zJ;  
4.>rd6BAN-  
“別那樣看我,真的很簡單,我來教你。”他說,拉過硯寒清的手按在槍管上,“第一步,先從拆裝槍械開始——唔,如果你還留著我的那把的話教學可能更方便,不過手槍嘛玩起來總是差點意思……” 99xs5!4s  
M}jF-z  
“我扔掉了。”硯寒清彬彬有禮地說,“放在我家裡太危險了,特工先生。” *RPd U.  
(f Gmjx  
“哇,那你只好玩這一支了,她有種粗糲感,你肯定喜歡,槍械是男人的浪漫。”欲星移半真半假地感歎道。 4$HU=]b6Tf  
Nd5G-eYI  
硯寒清於是被他手把手上了一通拆裝槍械和內部構造的小課堂。許久,他小聲嘟噥道:“我以為你知道,我是個蛋糕師。” *OoM[wEY  
D/& 8[Z/Cn  
“那你選擇的職業可太叛逆了點。”欲星移說。 Zq,[se'nh"  
6R.%I{x'  
“到底是誰的職業比較叛逆啊?!”硯寒清情不自禁地道,“誰的生活會充斥著槍和追殺,還有特工情節?”欲星移太喜歡似是而非地講故事逗他了,他有些鬱悶地歎了口氣。 |Z ), OW  
=IbDGw(  
“也許呢。”欲星移漫不經心地說,擺弄手上的“美人”,“在你做蛋糕的時候,可能一隊特工正從你頭頂的通風管爬過去——一切皆有可能,小朋友。” {xW HKsI>,  
zk#NM"C+  
“……別叫我小朋友。” O/Q7{5n  
w+,Kpb<x[0  
硯寒清望著客廳拉嚴實的窗簾,第一萬零一次擔憂被破門而入請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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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浴室 U,;a+z4\  
z' oK 0"  
“在你做蛋糕的時候,可能一隊特工正從你頭頂的通風管爬過去。”欲星移說。 !]^,!7x,8j  
{~L{FG)O  
硯寒清把蛋糕放上裱花盤,一邊調奶油一邊忍不住看通風管。通風管裡有輕微的聲響,他縮了縮脖子,隨即又鬱卒地站直。 !+<OED=qe  
#8cpZ]#  
欲星移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壞人。他想,悲憤交加地裱蛋糕,注意力卻控制不住地飄到通風管上。裡面那種細微的咚咚聲到底是氣流、老鼠還是特工…… MXVQ90  
8 ztVv   
最後是如願以償地裱歪了。 D7X8yv1  
*-.{->#Y  
硯寒清盯著那個令一切強迫症不快的歪歪扭扭的裱花三秒,長歎一口氣,將奶油抹平,重新來過。 YI877T9>  
*h <_gn  
他推門回家的時候欲星移正扶著牆試圖站起來,一隻腳已經幾乎邁進了浴室裡。聽到門的響動,立刻做賊心虛地回過頭,手上卻打了滑,輪椅打著轉兒飄出去,直接跌了個屁股墩。 4@qHS0$  
E4C yW  
硯寒清想也來不及想,鞋都沒換就急匆匆沖過去,檢查他的狀況。欲星移抿著唇,望著他無憂無慮地笑。硯寒清“你”了半天,終於語塞,再次歎了口氣。 Ht{Q=w/ 9  
h?8I`Z)h  
認識欲星移以來,他歎氣的頻率幾乎是往前三十年的好幾倍。硯寒清俯身把這不良於行的重傷患抱起來,塞回輪椅上,大步走回玄關換鞋、收拾亂扔的東西並且拖地。“你應該等我回來。”硯寒清說,“我幫你洗澡比較快,而且安全——如果你再摔一跤,可能腿再也不會好了。” Rhfx  
<~d3L4h*<  
“嗯,嗯。”欲星移漫不經心地應答,“我覺得我操縱輪椅很熟練了,而且我有一條腿能站——只是嚇到而已。硯寒清,我覺得我可以自己洗,不麻煩你,你上班很累。” 5.IX  
.=kXO{>  
“不可以。”硯寒清客氣地說,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把菜放到廚房,就來幫你洗澡。” uG\ @e'pr  
3QD+&9{D  
欲星移反感洗澡,或者說,和別人過於坦誠的身體接觸。這是硯寒清在好長一段時間裡才發現的——欲星移慣會勉強自己,無論是給自己的傷口包紮、拖著重傷之軀妥善照顧自己的形象,還是掩蓋自己對別人觸碰的排斥。他總能做得滴水不漏,好在硯寒清也不是粗枝大葉的性格,雖然他至今沒有明白欲星移是因為不喜歡別人碰他還是對裸身相見羞恥。 =x &"aF1  
0=:]tSD\F  
但硯寒清不打算去問。他有很溫和的底線,寬容而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無論是每天奔赴美妝前線的咖啡廳收銀同事還是受了槍傷的聲稱自己是特工的黑惡分子。有人曾說他有一雙慧眼,可以透過人的表像看到最本質的那些東西。硯寒清對這個評價敬謝不敏,他只是覺得自己是脾氣好。 4\#b@1]}  
VB}4#-dG?  
於是脾氣好的硯先生把菜放到廚房,然後摸出一隻剛買的眼罩來。“我看不見,你是不是就不會感到奇怪?”他溫和地說,“你來指揮我吧。勞駕別讓我摔了。” Y<ZaW{%  
w%3*T#tp  
欲星移閉了嘴,把落在地板上的衣服和浴巾撿起來,放在膝蓋上。“……好吧。”他悶悶地說。 oe4r_EkYwW  
0 %W0vTvL  
蒙眼做事是前所未有的新體驗,哪怕熟悉的家也能令人舉步維艱。硯寒清已經盡可能小心動作,仍不可避免地在狹窄的浴室裡碰掉一些東西。但過分可憐的樣子反而讓欲星移在他懷裡達到了柔軟且放鬆的狀態,被水沖進眼睛的時候也只是小聲地哼哼。欲星移似乎有點怕他因為看不見而摔跤,一直緊緊握住硯寒清的手,或者抓著他的小臂。熱度從肌膚相貼的地方一點點升起來。硯寒清在黑暗中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氣,脊背上的鱗片在升騰的沐浴液香氣中一點點綻開。 o/J2BZ<_<  
[ Q@rW5,-  
這不太正常,但黑暗給了人夢境的錯覺。他們的碰觸很輕微,硯寒清放緩動作,跟著欲星移輕聲的指示行事,盡可能地不突然觸碰到他,激發起他的抗拒。於是那些肌膚的接近和鱗片的摩擦成為似有若無的一件事,挾在浴室蒸騰的水霧之中,帶著滾燙的溫度輕柔地舔舐。 ~zd+M/8  
/b;GC-"v  
欲星移有時候側轉過頭來,於是鼻息輕輕撲在硯寒清的手背上,像一縷纏綿的煙霧。硯寒清悄悄地蜷起小指,來抵禦那種讓他手背上的鱗片都泛癢癢的感覺。浴室的溫度太高了,沒有脫掉的襯衫沾了水汽,黏在身上,硯寒清口乾舌燥地咽了口唾沫,低聲問他:“腿上沒有進水吧?角度……怎麼樣? 3* v&6/K  
ii)DOq#2  
欲星移扯了扯保鮮膜,回答:“很好。”頓了頓,又道,“我自己打點泡泡——肥皂在你右手邊……再上去點,多謝。” q r<+@Q  
 BH<jnQ  
他接過肥皂,慢條斯理地坐在板凳上給自己搓澡。硯寒清則緩慢地移動角度,將花灑對著他的頭髮,給他沖掉洗髮露。泡泡水沖下來的時候欲星移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眼睛黏膜有些刺痛,他卻沒說話,只是掬水洗了一把臉。未搓開的洗髮露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的時候有類似血漿的黏膩感,但很快就被溫水沖走,柔軟的手指循著痕跡,在鬢鱗上溫柔地撫摸。 bTd94  
17C"@1n-  
多好啊,和平。欲星移無聲地吐出一口氣,微微闔上眼睛,墜入這暖意融融的水聲裡。硯寒清站在他身後,衣衫濕透了,身體的熱度於是更加顯著。他有那種人畜無害的溫和氣息。那是欲星移一生中鮮少見識過的東西。那是很久以後他才同自己和解,認真地看穿自己的心才發現的事情——他並非厭惡或者蔑視純淨,他只是在羨豔那些他絕不可能擁有的東西。與此同時,堅定地一條路走到黑。 j,Vir"-)  
=[ +)T[  
純淨,是啊,就像此刻。熱水、暖燈、無聲而默契的幫助,以及……另一個人。 x%`.L6rj  
W3gBLotdg  
欲星移感到自己緩緩地墜下去,仿佛浴室變成一汪暖融融的沼澤,粘稠地拉扯著他的心。風扇低沉的嗡嗡聲和嘩嘩水聲混雜在一起,但他依然清晰無比地聽見另一種聲音——硯寒清放鬆而綿長的呼吸聲。 1y{@fg~..  
32S5Ai@Cd"  
這澡洗得太久了。 GV"X) tGo  
-#y^$$i0  
硯寒清將手指插入欲星移柔軟的發裡,按摩他的頭皮,隨後又將手蹭下去,為他清洗耳朵後面。移動的時候擦到欲星移的耳鰭,他敏感地動了一下,於是硯寒清飛快地道了歉。欲星移發出一點輕輕的鼻音,偏過臉來,無聲地看硯寒清眼罩之下被熱氣熏成粉色的唇。 &OXWD]5$6  
U4.- {.  
完了。他想。我竟然想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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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  發表於: 2021-06-25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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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祝福 3;F+.{Icc  
U 6`E\?d`  
蒙眼洗澡仿佛成為了不必明說的高級情趣,他們已經能用簡單的眼神接觸讀懂彼此。同時,狹小公寓裡的兩方有意無意地,似乎都在放任對方的個人領域入侵自己的生活,於是肢體接觸有意無意地更頻繁了起來。 )*m#RqLQ8  
|9;MP&68  
——欲星移在做一個實驗。他有些迷茫,前所未有的體驗。漫長的無所事事的恢復期中,勾心鬥角和生死搏殺仿佛已經隔離在玻璃窗的另一頭,另一件更為“緊要”的事情則浮到表面,日思夜想地勾起他塵封已久的好奇心。 D&]dlY@*  
!C>'a:  
那就是硯寒清。 %gbvX^E?  
LEgx"H=c  
當欲星移坐在沙發邊上,一手摁在他膝蓋上好伸長手去夠茶杯時,硯寒清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欲星移好像坐得太近了。 7.!`c-8 u  
hAvX{]  
他的耳朵尖飛快地紅了一下,立刻欲蓋彌彰地撥弄鬢角的碎發,掩蓋心虛的痕跡。還好欲星移沒有看他,他正低頭喝茶,並且品頭論足:“這次的茶葉沒有上次的好。” [CAV"u)0  
Z&M fE0F/B  
“快十一點了,少喝點茶,當心睡不著。”硯寒清說。 {[tx^b  
.8~zgpK  
“我不會睡不著。”欲星移說,“我可以一秒入睡。” J.g4I|{  
Lk8NjK6  
“那是一個禮貌的說法。”硯寒清歎氣道,擺弄遙控器切換到午夜新聞,“按一些比較明確的說法則是——我21號才發工資,而你快把我吃窮了,我還要還房貸呢。”  cq,8^o&  
cpJ(77e  
“我知道一個銀行帳戶漏洞,只需要從所有人賬上劃走一分錢……”欲星移說。 c%O8h  
q*pWx]Y  
“停,打住。”硯寒清道,“欲先生,我是良民。” hL(zVkYI  
Yd>ej1<  
欲星移於是笑起來,很促狹的那種。“吃你一點怎麼了?別斤斤計較。”他說,“唔,這個蛋糕不錯。” 1^R:[L4R`  
#$*l#j"#A  
“我朋友的訂婚蛋糕,用了海淘來的抹茶粉,一百克要三百五十元。”硯寒清說。 8^U+P%  
jv5Os-  
“怪不得和別的蛋糕不一樣。”欲星移評價道,“不錯嘛,看來雖然每天布衣蔬食,我的味覺品鑒還沒有壞。” n1;y"`gHk  
3B6"T;_  
硯寒清於是又歎了口氣。“我自己都沒吃上。”他小聲嘟囔。 snccDuS  
|.;LI= CT  
“小朋友,你連學費都沒交,我吃你個小蛋糕怎麼了?”欲星移咬著蛋糕含糊地說,“唔,說到這個,什麼時候叫聲老師來聽聽?” o0`|r+E\  
xZ.c@u6:  
硯寒清捂住耳朵,無助地歎了口氣。欲星移卻有點興奮起來,放下茶杯傾身來逗他:“叫一聲嘛,我還沒有收過徒弟仔呢。唔,我頗有幾個愛收徒的師兄,好奇那種感覺很久了。來,別那麼生分。” q#|,4( Z  
#->#mshd4  
“如果某人沒有那麼為老不尊的話,也許我會考慮一下。”硯寒清說。 r_?il]l  
cpe/GvD5]  
“哎呀,好傷心。”欲星移道,“我才比你大十歲……十二歲,已經是老人了嗎?” hrZ=8SrW  
k\wcj^"cb  
硯寒清於是向他投諸目光表示無聲的控訴。為了岔開話題或者僅僅是靈光一現,他突然開口問道:“你說……你的師兄?你們還有師門?” 48t_?2>  
tiHP? N U  
他語焉不詳,欲星移卻仿佛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笑容不改:“師門或者同事,沒所謂,極其鬆散的關係而已,大半的時間都用來內鬥。”他頓了頓,忽然想到什麼極有趣的事一樣笑起來,眉眼彎彎地道,“不過雖然鬥嘴總是很無聊,有的事還是很有意思——以前一旦有人受傷,我同事們就會拿他的石膏做塗鴉板,”他晃了晃自己的腿,示意硯寒清看那個他被逼著給欲星移打的歪歪扭扭的石膏,繼續道,“在上面吵架的、表白的、罵人的、告黑狀的、寫小說的、畫諷刺漫畫的都有,更離譜的是還有寫核裂變方程式和默寫解剖學的。——怎麼樣,引發你的興趣了嗎?來寫一點,我還有點懷念了呢。” [pgld9To  
+~]:oj  
他說完,已經滿屋子亂晃地找記號筆,最後終於找到一隻,欲星移擰了筆蓋,仔細查看到底墨水有沒有幹掉。他精力旺盛到像一隻半夜不睡覺的貓。硯寒清在咖啡屋揉了一天的麵團,累得只想躺下,此刻提前感受到了半夜被貓壓醒的感覺。他痛苦地歎了口氣,把“養貓”當場劃出人生清單。 GJB= 5nE  
+i1\],7  
“聽起來你們關係還挺好……”硯寒清道,有些敷衍地回答,“呃,我的意思是,還挺有趣的。無意冒犯,我只是沒想到……像你這樣的人還有不少。” 0*umf .R  
#5a'Z+  
“是啊,所以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欲星移笑,“現在有興趣跟我學體術了嗎?” %@4/W  N  
fD:>cje  
“等你腿好了再說。”硯寒清道。 kIlK"=  
[bIR$c[G  
他沉默許久,終於再一次忍不住回過頭去,歎道:“呃……”欲星移立刻將目光移回他臉上,轉著筆饒有興致地看他。硯寒清與欲星移對視半晌。終於屈服於好奇心,歎氣道:“你的同事……” tM&;b?bJ[  
V/@?KC0B5  
“前同事。”欲星移笑容不改,糾正道。 yccF#zU  
wg0hm#X  
“呃,前同事……就是他們……嗎?”硯寒清小心翼翼地道。 .dStV6  
SGUu\yS&s  
欲星移含笑看他,向他舉了一下杯,並不作答。 Zv8I`/4?  
ZUiI nO  
“來寫一句嘛。”他岔開話題,把筆遞給他,指著那個白鑠鑠的石膏,“硯寒清,你不覺得很無聊嗎?” A;g{H|  
fNllF,8}  
他的眼睛裡有很明亮的星光,然而硯寒清注視他的眼睛,仿佛在那光芒背後看到了無邊的黑暗,隔著一層朦朦的紗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無關的人間。良久,硯寒清歎了一口氣,站起身半跪下去,把欲星移打著石膏的腿輕輕放在膝蓋上。他想了想,才端端正正地寫道:“祝願欲星移小朋友早日康復。”最後,硯寒清頓了頓,又畫了個米老鼠氣球。 ulzQ[?OMl  
-g`3;1EV^  
“好了。”他溫和地說,輕柔地把欲星移的腿放回輪椅踏板上,“那麼欲星移小朋友現在可以去睡覺了嗎?” eo~>|0A*V  
]0yYMnqvr  
欲星移的眼神在字跡上停留一瞬,那層阻隔的紗在那個瞬間仿佛破裂了,光束絲絲縷縷地照進深處。但他很快地收回眼神,扶住輪子猛地向後倒退十公分。於是那種光芒立刻消失,迅速到硯寒清甚至轉而懷疑自己的眼睛,疑心那只是錯覺。他眨眨眼,直起腰來,伸手去推欲星移。 LG6k KG  
K,o@~fj  
“我自己會走。”欲星移避開他的手,微微挑起下巴,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免送。——晚安了,硯寒清。” 7HkQ|~zGT  
.o!z:[IPY  
“……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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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  發表於: 2021-06-26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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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啊啊啊啊好可爱!!!太太求更新!!!!两个人渐渐暧昧感觉好棒,砚寒清,别吃小蛋糕了,吃鱼啊!!
拈花醉酒三声笑,触情难解三生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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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  發表於: 2021-06-26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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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6樓quqtao于2021-06-26 09:29發表的  : P K]$D[a0  
看完了啊啊啊啊好可爱!!!太太求更新!!!!两个人渐渐暧昧感觉好棒,砚寒清,别吃小蛋糕了,吃鱼啊!! r95l.v  
G\?q{  
'<v/Gl\  
在寫了在寫了!
lofter:竹见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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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
8樓  發表於: 2021-06-26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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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巢 +U%U3tAvs  
?}N@bsl08w  
鮫人的體質不利於傷勢的癒合,於是欲星移以養傷為名拖拖拉拉地在硯寒清家蹭吃蹭喝了很久,久到哪怕是斷肢也可以重生了,仍然不願意從輪椅上站起來——特別是在硯寒清面前。 4gTD HQP  
9*@Kl`\  
他不理解自己這種心理,無論是犯懶還是不願意一針見血地窺視自己的內心,這都不符合一個智者的品格。可平靜的小日子讓人憊懶,至少,欲星移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ZjE!? '(ef  
_%)v9}D  
直到那天他終於決定不再犯懶,登入久違的“墨亂”論壇。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硯寒清上班去了,臨走前體貼地給賴床的病患開了空調,留好午飯和下午茶點。欲星移一口一個抹茶小蛋糕,手生地給自己做代理路徑,決定悄悄摸上去看一眼。 }<EA)se"  
]Y3|*t(\  
私信幾乎被戳爆了,其中有快一半都是玄之玄來問他死了沒有——看起來某些人確實還活蹦亂跳著。欲星移抬起眼睛,冷漠地將私信一拉到底。他至今都沒想通钜子的煙霧彈到底是否為實,保險起見,最好把這些“前同事”全都拉進黑名單。 1|L3} 2  
Om% 9 x  
那條新消息就是在那時跳動起來的。 FZM9aA  
a;a2x .<  
[御兵韜]:你還活著? LDJ=<c!  
? U:LAub  
欲星移將跳出來的聊天框叉掉,消息不依不饒地跳進來。 rKDMIECrm  
0;Y|Ua[G+~  
[御兵韜]:你是投誠了還是手生?路徑都不隱藏? iB Ld*B|#K  
o,!r t1&0  
欲星移頓了頓,飛快地切回去查看自己的代理伺服器。 `hD\u@5Tw  
#-9;Hn4x  
[]:忘了。 mW_<c,3D.  
[御兵韜]:本人? UQwLAXs  
[]:還沒死,讓你們失望了。 d1c_F~h<  
[御兵韜]:他去羽國了,你運氣不錯 <y(uu(c  
[御兵韜]:你什麼時候回尚賢宮? U!"+~d)  
[]:你們還敢再去尚賢宮? $vS`w4Y  
[御兵韜]: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lO-:[@  
[]:祝你們好運。 I9ga8mG4-'  
[]:好心地提醒你,我受襲的時候他在城市另一頭:D )fz)Rrr  
[御兵韜]:我們排查過了,暫且可以排除你的嫌疑 "YlN_ U  
[]:那多謝了,但尚賢宮還是算了吧。 Nb[z+V{=  
[御兵韜]:隨便你 Z2Bl$ \  
[御兵韜]:不過提醒一下你,就算你要退出計畫,他不會放過你 3_Su5~^  
[御兵韜]:我們這種人,就不要考慮退隱什麼的了 &Bbs\ ;  
Q(-:)3g[aL  
窗外有清脆的鳥鳴聲,樹葉撲簌簌地響,午後的陽光慵懶地透過玻璃窗和紗簾灑進來,卷起暖融融的倦意。欲星移將手上的蛋糕放下,默默退出論壇,關機,然後對著黑屏的顯示器發了五分鐘的呆。半晌,他將杯子裡冷掉的抹茶牛奶一飲而盡,推開椅子邊的輪椅,扶著桌子一點點站起來。 $/%|0tQ  
eKlh }v  
我其實早就能走了。他拖著綿軟無力的右腿慢騰騰挪了幾步,有些渾噩地想。欲星移,你為什麼拖著不復健?你想坐一輩子輪椅嗎?還是說,你喜歡上了依賴別人? taXS>*|B  
& p 1Et  
他站在窗邊,認認真真地看完了兩隻小鳥嘰嘰喳喳地築巢,然後扶著輪椅作支撐,坐在客廳柔軟的地毯上,一點點把自己的石膏敲了。 EPCu  
~y+QL{P4~  
“只是到時間了,要進行下一步的治療了。”欲星移告訴硯寒清,“唔,這個小排好吃,再給我夾一塊——多謝啦。” K9FtFd  
bz[+g,e2oA  
又是一個相似的雨夜,硯寒清渾身濕透,推著電瓶車,拎著幾盒熟菜沖回老公房的樓梯間,匆匆抖掉身上的雨水。他特意早點下班,家裡的菜吃空了,他怕去晚了會買不到食物。雷聲在身後炸響,他吸了吸鼻子,潮濕的氣味於是帶著記憶泛上來——他同欲星移的初見。硯寒清輕輕搖了搖頭,上樓開門。 b$P=rIB  
r"OVu~ND  
欲星移正從輪椅上輕描淡寫地站起身來,彎腰去翻檢幾步之遠的一攤零件。 ;T!mNKl  
3&!X8Lhv  
他看起來,已經完全好了。 ?d1H]f<M  
?]}1FP  
鑰匙轉開門鎖的輕微聲響裡,二人隔著半開的門扇,齊齊一愣。半晌,心裡湧起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下意識地,硯寒清道:“啊……你能走了?我是不是不用幫你洗澡了?” 8$3G c"=  
!Y3w]_x[:  
欲星移站在客廳暖黃的燈光下,極輕地笑了一聲。 NZ/>nNs  
u>j:8lhtV  
“辛苦你了,硯寒清。”他說。 i,BE]w  
#$xiqL  
——我果然,還是太勉強他了吧。 ir<HC 'D[  
]3<k>?  
當晚,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欲星移操縱輪椅在客廳飆車的時候,前所未有地把自己摔了。輪椅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而肇事者兼受害人本人躺在地上眼冒金星,半晌爬不起來。硯寒清嚇了一大跳,扔下待洗的碗筷,兩手泡泡奔出來扶他。欲星移看了看手肘上沾著的泡沫,突然“哎呀”了一聲,道:“我感覺,今天晚上還得洗一次澡。” N3Ub|$}q  
-C wx %  
天漏了個口子,傾泄而下的雨聲與雷暴聲中,硯寒清又一次翻出那個眼罩。他沒有提回家時看到的事情,欲星移也再沒有從輪椅上站起來。他們陷入一種默契又焦灼的沉默中,情不自禁地避開對方的眼神。欲星移扶著浴室里加裝的不銹鋼把手,跨進淋浴間裡,虛虛倚靠在牆面上——似乎他正是靠著那個站著。而硯寒清只是稍作遲疑,便跟隨進入。 N^A&DrMF  
 Hq h  
狹小的難以騰轉的空間裡,他們就那樣若有若無地貼在一起,鼻息相接。這很正常。硯寒清想。之前的好幾個月……半年多時間裡,他們都是那樣做的,不是嗎? s5>=!yX  
h >w4{u0  
他戴上了眼罩,像每一次“洗貓挑戰”那樣,將花灑摘下,抵在手心,慢慢地試水溫。 DG&14c>g  
[G^ir  
有兩隻微涼的手伸過來,輕輕地,將他的襯衫解開了。 /i|T\  
6;U]l.  
“經常泡水對襯衫不好。”欲星移低低地說。 0jO]+BI1  
yzt6   
溫熱的指肚拂過硯寒清的鎖骨,一陣小小的戰慄,脊背上的鱗片吸飽了濕熱的水汽,一點點翕張開來。他的吐息有點顫抖起來,身體微微向前傾了一下,下一秒,柔軟的手巡弋到耳尖,將垂落的鬢髮撩到耳後去。 EUj'%;s z-  
.,[zI@9  
硯寒清猛地吸了一口氣。伸手向前,本能性地,向前攬了一下。於是掌下有滑膩的觸感,軟嫩的鱗片密密匝匝磨著手心,隨著呼吸輕輕淺淺地動著。欲星移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任由他摸。熱水激發香皂的香氣,馥鬱撲鼻。他們離得太近了些,硯寒清仰著頸子,在黑暗的水聲裡斷斷續續地吸氣。半晌,欲星移抓住他的手,給他塞了一塊香皂。 A,rgN;5fb  
U@dztX@u  
他拉著他的手給自己打泡泡。 ygr[5Tl  
RuDn1h#u{  
硯寒清的大腦裡嗡地一聲,炸了。
[ 此帖被imous在2021-06-27 20:3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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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決心 j8?z@iG  
dIe-z7x  
關掉水出門的時候,硯寒清下意識抱了欲星移一下——為了扶他起來,這已經是他的習慣了。手伸出去他才意識到這個人恐怕已經不需要他攙扶了。但欲星移很順從地站起來,虛虛抓著他的小臂,像之前每一次洗澡時一樣。硯寒清在撲面的蒸汽裡艱難地喘了口氣,摸到淋浴間的移門出去。 7Xm7{`jH  
W'6~`t  
轉身的那一刹,他被人拉了一把。下一秒,有什麼很柔軟的東西轉瞬即逝地擦過他的嘴唇。 =1fO"|L  
&yv%"BPV  
欲星移很輕地說:“謝謝你,硯寒清。” nC^?6il  
?as)vYP  
他扶著牆走出來,越過硯寒清的身邊。 /o#!9H   
6,)!\1k  
硯寒清懵了一刹,旋即飛快地摘下眼罩。欲星移已經走出來,扯過浴巾擦身,傷痕累累的一身皮肉白得刺眼。硯寒清愣了愣,飛快地嘟噥道“我不是故意的”,別過臉去,重新將眼罩扯下來。但欲星移說:“沒關係。”他把另一塊浴巾扔了過來。 O/$pT%D1x  
~hPp)- A  
硯寒清將浴巾圍在腰上,把濕透了的褲子脫下來,扔進洗衣籃。擦掉面上和頭髮上的水時他仍舊沒有反應過來,好半晌,遲疑著摸了摸嘴唇。自己的嘴唇有過於熟悉的麻木感,怎樣都不像,什麼都沒有那種柔軟。但他又恍惚疑心是錯覺——硯寒清偷眼覷過去,欲星移已經飛快地換上睡衣。那件是硯寒清給他買的,印滿了大白鵝,欲星移穿上有一種人畜無害的柔軟——雖然他們雙方都知道那是個假像。硯寒清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視線。 ufm`h)N  
#>dfP"}&,  
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他想。淋浴間的浴霸……太熱了。 {4Cn/}7Ly^  
EAp6IhW{  
硯寒清微微背過身去,喘息。他心跳太快了些。 RekTWIspT/  
:Eq=wbAw  
好半晌,他才終於能定了定神,從千頭萬緒的思緒裡理出一條正在眼前的,下定決心——他走過去抓住欲星移,把他摁在洗手台前面吹頭髮。 /rN%y  
8;/`uB:zV  
欲星移不喜歡吹頭髮,硯寒清覺得他可能是不喜歡吹風機的馬達聲。這一點也像貓,不過欲星移的厭惡大概是同身上的某一條傷痕相關。硯寒清不打探,也不去問,只是一次又一次嘗試用浴室裡暖風習習的吹風機去掩蓋他的一些記憶。 8P.UB{QNe  
$w`QQ^\  
不把頭髮吹幹就會感冒著涼,硯寒清反復告訴他,並且堅定不移地實施著。這生活小事竟然是他難得的固執要求。而欲星移,他不良於行很久,抓他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最多只是露出無奈的表情,然後說幾句話刺他,僅此而已,硯寒清很能忍耐。 W+V#z8K  
{X<mr~  
但欲星移今天沒有逃,只是臉上有一點受不了的表情,半闔著眼睛,垂著頭任他吹。 ao>bnRXR  
Fy5xIRyI\F  
硯寒清盯著他長而捲曲的眼睫毛看,看了很久很久。我想親他,好想,好想。他低下頭,欲蓋彌彰地抿了一下唇。 5fPYtVm  
+lmMBjDa  
但硯寒清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撫摸欲星移的頭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久。他還調了風速和溫度,把他蓬蓬的鬢角烘乾了。 u{xjFx-  
/\*,|y\<  
欲星移曾跟他笑言,說鬢角蓬一點會顯得年輕。 [4sI<aH  
gsd9QW  
硯寒清一直記得。  `W<7.  
R4GmUCKB=  
吹完頭髮,硯寒清低頭看了欲星移一眼,確信看到了與自己相似的悵然若失——然而那種情緒一閃而過,掩蓋在彎彎的眉眼下。“我抱你出去吧。”硯寒清說,下意識地,按照每一次對待這個輪椅病人的方法。但欲星移終於拒絕了他。 1XQJ#J1/  
!/, 6+2Ru  
“扶我起來就行了。”他微笑道,於是硯寒清牽著欲星移的手,送他去被他侵佔多時的主臥。 )[Bwr bn  
`X]TIMc:Ad  
硯寒清感到自己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卻說不出來,他們沉默了片刻,欲星移率先笑起來。 ^l;nBD#nJ  
pe=Ou0  
“晚安。”他說。 b}4k-hZL  
J"'2zg1&  
“……晚安。” #<|5<U  
"ut:\%39.  
硯寒清第二天出門的時候照常準備了小蛋糕,給欲星移留作早飯。這一回是新烤的,他四點半起床準備——左右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那種柔軟的觸感就在黑暗中捲土重來,羽毛般柔柔停留在唇瓣上,燒得他輾轉難眠。雨還沒停,硯寒清於是沒有去推主臥的門。欲星移睡得輕淺,希望雨聲能幫他睡得久一點。 p% ESp&  
P]gksts9f.  
他在咖啡店裡忙活了大半天,累計看到十七八對情侶,甜甜蜜蜜挨挨擠擠地來買小蛋糕和飲品,當眾接吻,摟摟抱抱。 zlzr;7m  
HubSmbS1  
今天也不是情人節。硯寒清想。這粉紅泡泡的濃度也太高了。 'gd3 w~  
eSf e s  
他低下頭,有點沒精打采地調奶油。母胎單身三十年,硯寒清覺得自己已經不明白那種少年心事般萌動的戀愛,但看著店裡成雙成對的,一時又有點酸唧唧。他抹了一層奶油,把蛋糕胚放上去,忽然又想到家裡也有人百無聊賴地看電視等他回去,那種熱乎的煙火氣又一下子湧上心頭。硯寒清眨眨眼睛,一點點雀躍起來。 iaBy/!i  
G4->7n N  
新的蛋糕胚出了爐,最容易翻車的心形蛋糕竟然個個都烤出了最恰到好處的形狀。 !U.Xb6  
YgiwtZ5FY  
現在店裡的一切仿佛都冒出了粉紅泡泡。 r(NfVQF  
9k=-8@G9  
你要勇敢一點,硯寒清。他想。今天有最好的心形蛋糕,早上剛送來好喝的青梅酒,馬斯卡彭芝士剛剛到貨,上次的巧克力粉還剩一點,能做出最好的提拉米蘇。馥鬱的酒氣撞入鼻腔,硯寒清深深吸了一口氣,身上有些燥熱。 Qx CZ<|  
z!27#gbL  
如果我能在店裡見到第二十對情侶。他想。我就回家請欲星移吃提拉米蘇,喝我釀的青梅酒,他的傷好了,可以喝酒了。我還……我還要親他。 ;m$F~!Y  
bA\TuB  
我想嘗嘗他的嘴唇,是不是昨天晚上印在我唇上的那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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