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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三岔路時,太陽已經下山,抬頭看了眼漆黑天空,瞧見自東邊出來,正往天際中央移動的皎白圓月,想起活潑好動的養女仍然行蹤不明,心裡越發焦急,邁開步伐正準備往第三條路走,流動的空氣帶來陣陣甜香,秀氣的鼻子被這股氣味吸引皺了幾下。 ]Vm:iF#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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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傳來的方向,好像是在另一邊,是拂櫻齋所在的山的另一個方向。 ?ZAyn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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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蓉、紅豆、芋頭……這些食材似乎都是用來做糕餅內饀用的…… Kt`/+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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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腦中忽然閃過明妃大姊的叮嚀: \"|7o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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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小娃兒翹家的理由,朝這方向去想她可能會去哪兒,人,自然會找到。 x>Gxy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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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一口進肺部,腳跟一旋,纖長身型消失,長草中,一抹可愛身影蹦蹦跳跳,奔向味道來源。 7?p>v3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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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山腳五尺外,一座小村落依著小溪形成,村裡人口不多,約莫三十多人,村民們靠種菜和捕魚維生,並且利用每二個月一次的趕集,和附近村莊交換所需用品,生活倒也自給自足。 r!&}4lH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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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味道而來的粉紅兔,小心避開村民,慢慢靠近村子最裡面的茅草屋,越是靠近那股特殊鮮甜味就越濃郁,小小的身子緊貼著泥土建起的牆壁,一張小臉朝半掩的門內探去。 ^u+#x2$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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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了,這幾天人類家庭忙著自製應景食物,然而交雜在空氣的甜味,就屬這戶人家最特別。 y4N2gBT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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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一丈青的味道! 560`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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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沒聽過那玩意兒還有這種口味的! VJSkQ\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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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體型小,粉紅兔大膽縮著身子鑽進門縫想把屋內環境看得更清楚些,就在他剛把身體擠進去,廚房那方傳來熟悉的嚷叫。 ` 1v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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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免! 5I&Dk4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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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快奔向廚房,粉紅兔看見一隻粉嫩的小兔子,被一名紫髮男人夾扣在其手臂和前胸之間,那隻小兔子的左耳別著一只閃亮飾物,是他在小免剛變為人形的那年,親手製作送給她當禮物的髮夾。 -u^f;4|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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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在男人手臂間叫著,同時兩隻前掌也不斷揮動,眼睛直盯著面前冒出水蒸氣的竹籠,很是激動。 "V<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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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傢伙,竟然敢綁架小免! F13v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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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養女的雙掌揮舞看作是掙扎,粉紅兔往前撲去,目標是夾壓著小兔子的那隻手臂! 9cQ;h37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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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Z/3at}5M
屋內忽現殺氣,並且朝向自己襲來,紫髮男人不急不徐,氣定神閒閃身,輕鬆避開攻擊,同時揚手化出華扇半遮住自己的臉,定睛一瞧,發現對自己發動攻勢的,是隻可愛的粉紅兔! p?O6|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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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小免的家人來找她了。 9.wZhcq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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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在山腳附近與有些狼狽的小兔子遇上,當時紫髮男人提著一只裝著幾樣其自製的甜點的竹籃,準備前往隔壁村子分送給幾戶較為貧窮需要補充熱量的人家,這隻可愛的兔子姑娘開心朝自己奔了過來,不怕生地在其腳邊停下,後腿站得筆直,仰起臉用一對大眼閃亮亮地攻擊他。 OWZ;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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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忽視這麼直接的注視,又覺有趣的彎下身將小兔子抱起來,小兔子的視線直接落在他挽在手臂的竹籃,似乎對裡面的食物很有興趣,順著小傢伙的意思將竹籃掀開,當下那對圓滾滾的眼睛發出比太陽光還要燦爛的光芒。 eQJyO9$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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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免可以吃嗎? TU^s!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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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兔子會開口說話,男人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只見他大方拿起一個紅豆口味的圓餅遞給小兔子,並且帶著牠一起過去,見著其他人類,小兔子非常乖巧地縮在男人懷裡,認真啃著男人遞給牠的點心,而男人絲毫不在意小傢伙啃甜點時餅皮碎屑掉了他一身。 -Yg?@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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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小兔子在他身邊留下,那天晚上小兔子化為人形,外型看起來與人類六七歲的孩子一樣,兔子姑娘撒嬌地央求男人做某樣中秋節應景的東西給她,她說她家的齋主好小氣,吵了半天就是不做給她吃。 "4L_B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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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大概是下山時消耗太多體力,小免蜷伏在被子上,在床上睡著了。 tja7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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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小姑娘的頭髮,搖搖頭,拉高被子替她蓋上,對於床舖被佔據了也不覺生氣,吹熄油燈,起身踱至房間外,把門關上。 k1fX-2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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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討不到想要的東西就離家出走,果然是個小朋友,心思單純又令人啼笑皆非。 1"N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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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精怪的年紀來說,這隻名字叫小免的兔子精只能算是小孩子,涉世未深,也不懂人類對非同族的異類甚為恐懼,今天若是被其他人遇上,小免的小命絕對不保。 #]J"j]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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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她的家人把她保護太好了。 =a6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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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醒來,小免乖巧地依照紫髮男人的指示,把紅豆洗乾淨泡水,他教小免如何削去一丈青的外皮,如何清洗金針菇,做了鮮甜的蔬菜湯麵給小免當早餐,心想小姑娘的家人應該很著急,現在恐怕四處找人了。 ZOy^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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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期間,男人從小免口中聽到不少她與她家齋主的生活趣事,像是她家齋主是個嚴肅的人啦,對生活禮儀非常注重,規定用餐之前要洗好手才能上餐桌(其實是因為小免習慣用手抓一丈青來啃),睡前也一定要幫小免把頭髮梳順了才讓她上床去睡覺(小姑娘精力旺盛,老是上竄下跳的,一天下來頭髮糾結嚴重,與其隔天睡醒再費力替她梳頭,她家齋主寧願睡前先梳順她那頭亂髮,隔天才好打理),還有她家齋主的廚藝很好,會做好吃的菜給小免吃,而她每次都會吃光光不會浪費。 pg3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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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提到齋主會做菜,小免總是以這一句話作結尾: .q'{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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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主討厭啦,明明就很厲害,這次卻不答應人家的要求! @;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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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孩子氣的哼了聲,又朝紫髮男人撲過去,繼續撒嬌。 W];l[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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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中秋,人類總盼著這一天能一家團圓,小兔子的家人應該也是,才在思考要如何聯繫上她的家人,她家齋主已尋來。 C~"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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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看來,對方好像對自己有不小的誤會。 aK--D2@}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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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逸臉龐勾勒出一抹淺笑,瞥了眼臂彎間的小兔子,小兔子開心地叫道:「齋主!齋主!」 ;r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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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免的呼叫聽在粉紅兔耳中,被解讀為是向自己求救,再看男人一臉鎮定,當下提氣,發動第二波攻擊! V"8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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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兔子兄請快住手!」 3ZhuC".c
本想先開口解釋,卻感覺到周圍氣壓倏地一沉,心知粉紅兔即將出手的這一招非同小可,迅速收斂心神,手握華扇在面前畫出半圈,同樣運勁出招。 :_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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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掌氣在小小的空間交會,氣勁餘波險些將茅草舖蓋的屋頂震飛,思及附近還有其他村民在,不好放大招來玩,紫髮男人將小免輕貼至自己胸前,示意她抱緊自己,揚聲對粉紅兔喊道:「道行高深的兔子兄,應該也不想殃及無辜吧!如果想要這孩子,就跟楓岫來!」 .QB)Y*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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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抱著小兔子往屋外跑,粉紅兔立即追出去。 T=VBKaS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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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人,快把小免放下來!」 '1b4nj|<m
見男人跑進山中,怕自己追丟了,乾脆化為人形,施展輕功追過去,前方的男人卻在這個時候停步,轉過身與自己對看,不跑了。 $t.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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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煞車,與笑得一臉安適的男人對瞪,找機會欲將養女搶回來。 5RR4j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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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對方左手小指頭讓某樣東西圈繞,同時延伸至自己的左手小指頭,男人彎起的眼底,摻入某樣情緒,似喜似嘆。 Y,{pG]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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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拂櫻是嗎?」 e,T^8_>
問話的同時,將手中華扇插在後腰,從袖裡抽出一本冊子,打開,當著粉衣男子面前翻閱。 d*l2x[8}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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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知道我的名字? vAfYO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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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暗暗吃了一驚,但想到小免在其手中,有可能是她告訴對方的,拂櫻整理情緒,再度警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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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翻動的書頁,在楓岫找到搜尋中的名字時,定住不動。 6@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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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瞬間轉深,再抬頭,看向不明所以的拂櫻。 f'OcW*t
t<MO~_`!
原來他就是拂櫻……一個讓自己遊走三界,等待千年才遇著的命中人。 n= FOB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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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上冊子,抱著小免走向對方,將小免子交回拂櫻手中。 @# GS4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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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Q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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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到對方會這麼輕易就把小免交還給自己,拂櫻甚是意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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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什麼情形? 6\xfoy|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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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地望著對方,雙手抱著小免,卻見楓岫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低聲道:「你真是讓楓岫久等了……」 SD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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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S>y}|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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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拂櫻不解這名與自己初次見面的男人為何對自己這麼說時,男人牽起他的左手,再將自己的左手併至其旁邊。 6yd?x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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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Qb'Q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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瞠大的眼睛對於所見之事,難以置信。 J9lG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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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這個叫楓岫的男人的左手小指頭,竟然被同一條紅線綁住! #Ht;5p>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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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非人類,但拂櫻也聽過某樣存在於人間情愛的傳說,事實證明,聽人講故事是一回事,當自己親身經歷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 k\A4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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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主齋主,你們在幹什麼?咦,這是什麼?」 .Zr3!N.t
小免好奇為何她家齋主定格不動,輕巧地在拂櫻手臂間轉過身,也看見在她家齋主和楓岫手指間的那條紅色細線,用前掌去撥弄,卻發現那條線不是實物,穿透於她的掌間,沒有真實的觸感。 kyr=q-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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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是紅線,代表小免的齋主和楓岫,會在一起的意思。」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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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小孩子的問題向來有問必答的楓岫,這次也很配合地答道,同時發現被自己半摟住的拂櫻大概是呆掉了,完全沒有反駁他的話。 >w#&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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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拂櫻似乎…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被嚇著了…… rN`-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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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拂櫻沒有反對,代表他同意我的說法。」 K[i&!Z&
把握機會,繼續對一臉興奮的小免這麼說道。 CmdP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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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m.c2y6<=
在男人的笑語中回過神,男子閉上眼睛一會兒,再睜開,繫在兩人之間的紅線還是堅定地存在,沒有消失。 n_4BNO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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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他跟這個人…… $LOf2k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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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紫髮男人笑得溫柔的臉孔,不知怎麼來著,竟有一股熟悉感。 n1rJ^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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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Xuj=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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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什麼時候,在哪裡…… +5H1n(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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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想從腦袋找出答案,因為太過專心在思考,所以沒有發現自己被人推著走,當然也就沒注意接下來小免和楓岫的對話,將徹底改變他的生活。 `2n%L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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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免想吃月餅嗎?」 ;Ngu(es6
紫髮男人笑瞇瞇地拋出問題,而被問者很自然給反應:「嗯!小免想吃月餅!」 =r^Pu|
她可是因為齋主不做月餅給她吃才離家出走的啊! Y/q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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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拂櫻呢?」 O[z-K K<
半引導式的問話裡隱藏著大人巧妙的心思,沒有惡意,有的只是含著笑意的認真。 P>_ r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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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拂櫻,多麼美麗單純的人兒,他想,自己是真的願意與這人在一起。 2c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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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主當然也想吃啊!對吧齋主?」 XR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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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被點名的那人沒有回答,小姑娘自動自發代替他答覆楓岫的問題:「楓岫阿叔做的月餅好好吃,齋主絕對會喜歡!」 o^+g2;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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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拂櫻同意,以後每年中秋節,我做月餅給你們吃,好嗎?」 5wbR}`8
這個問題變相地在問另一件事,單純如小免沒有查覺,只是興奮地點頭,然後抓著她家齋主的衣領,要拂櫻說好。「齋主,楓岫阿叔說以後他會做月餅給我們吃,讓他跟我們住在一起好不好?」 7|X.E
邀請他來跟她們同住是小免認為是最保險的方式,齋主心地善良應該不會反對,這樣一來每年都有可口的月餅可以吃,也就不用去纏著齋主,真是太好啦! Sb?HRoe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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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兒,仍未聽見拂櫻出聲,小免心急地加重雙掌揪抓的力量,音量提高催促:「齋主!」 XT{ukEv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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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叫喚陡地在耳邊響起,召回男子出遊的神志,緩過有些發暈的腦袋,拂櫻迅速抬頭,對上一大一小的閃亮注視,一時愕然。 !uAqY\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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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 53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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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阿叔說只要齋主願意,每年他都會做月餅給小免和齋主吃,這樣齋主就不用忙了對吧!」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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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d ZxrI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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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說定了,楓岫阿叔,你跟我們走吧!」 V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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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豪邁地宣示,並且立即付諸行動。 0>U7]wZK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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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wM]w
以扇掩面,同時遮去俊容上的笑意。 \)2~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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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S|dzgS/
愣愣地被一大一小拉著離開,不曉得自己是何時答應小免的要求。 3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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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給拂櫻太多考慮的時間,小免結束問答,用簡短的幾句話替拂櫻齋大家長做了決定。更在日後間接扮演起撮合兩名大人的小小媒人此一要角。 U2*ku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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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先回村裡把楓岫做好的月餅打包帶走(這是小免的要求,而且她強調她家齋主也同意),踩在回轉拂櫻齋的山徑小路,白髮男子提著竹籃,一手讓楓岫牽著慢慢走,和下山時的匆忙不同,回程路上他有了不一樣的心情。忍不住轉頭偷看抱著養女的紫髮男人一眼,楓岫也在這時轉過頭來,兩人視線撞在一起,拂櫻臉頰一陣燥熱,趕緊別開臉看向另一邊。 ;f9a0V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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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拂櫻在偷瞄自己,男人唇邊笑意加深,握著那人的手收緊,將掌中的暖熱握得更牢,與紅著臉的拂櫻一同回拂櫻齋。 FXFyF*w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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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中秋,拂櫻齋裡不再只有一大一小的兔子養父女,為了一償小免的心願(就是往後每年都有月餅可以吃),楓岫正式成為拂櫻齋的長期房客。 Wrs6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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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後。 `0X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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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免再長大些,楓岫領著拂櫻和小免回他的老家一趟,途中行經一間位在東山山腳下的月老廟,這時天空降下雨水,天黑加上天雨路滑,不便再進,楓岫與拂櫻商量,決定在月老廟借住一宿,隔天繼續趕路。 Sv[$.^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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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先向月老拜拜,說明要借宿的原因,楓岫領著抱著小免的拂櫻一同轉進寺廟內,當初興建寺廟時預留給香客留宿的客房。進房後要拂櫻和小免在門邊稍候,楓岫自靠牆的五斗櫃抽屜中翻出蠟燭點亮,大略收拾一番,回頭跟拂櫻說:「帶小免過來吧!」 ;nYR~~
!t|2&R$IQ
示意小免去床上躺下,幫著解下小姑娘的外衣,摺疊起來放在床邊,拿出梳子替養女梳頭髮,回頭,楓岫已從屋外端來一盆乾淨的水。 _TjRvI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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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方便梳洗,暫時用手巾擦拭臉和手就好。」 r<EwtO+x
取出手巾沾濕,讓他替睡著的小免擦臉,自己亦用備用手巾簡單把臉擦過。 ;BW9Sql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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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附近巡視,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k,?cEjCs
把手巾洗淨摺好,放到床邊小桌子上,轉身走出房間。 +=#@1k~
h?-M+Ac
沒花多少時間哄小免入睡,簡單打理好自己的拂櫻,坐在床沿,不時轉頭看向門外,等了好一會兒,起身離開客房,信步來到正廳。在正廳轉過一圈,索性留在廳裡等男人回來。 tiTh7qYi9
RwDXOdgu
入夜後的月老廟雖然無人,但也不致於給人陰森感,掛著慈祥笑容的神像在數盞油燈映照下,雖不若白天時的明亮,卻有一股溫馨的感覺。閉上眼,雙手合十,默默地又拜了一遍,睜開眼隨意往旁邊看,當他看清楚安置於月老旁邊的某尊神像時,鳯眸不由得瞠大。 o~ReeZ7)Zg
y{J7^o(_~
那是?! osI0m7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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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 17yg ~
在正廳外站了會兒,發現拂櫻還沒睡,楓岫進入正廳,見情人呆愣當場,溫聲說道;「月老是我的義父,只有這裡的月老廟,才會供奉我的神像。」 Hw%lT}[O
vfOG(EkG.?
聽完楓岫的說明,拂櫻忽然想起,自己曾在還沒收養小免前來過這裡,原來那時他便見過楓岫的長相,只是記不得罷了。 8QN/D\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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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將楓岫的話細細消化,注視男人的眼神浮現另一個疑惑。 *2r(!f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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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楓岫是活很久的仙人,這樣子可以動情成親嗎? JwcC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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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直視自己的那對鳯眼看見疑惑,楓岫說道:「打從我在姻緣簿上看見你的名字那一刻起,我便清楚自己的決定,仙班之中並未有楓岫的名字,與你成為伴侶並不算犯天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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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緣天定,若是自己選擇放下這段緣份,那紅線另一端的拂櫻,便只能孤老一生。 1JF>0i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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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忍,亦不願讓那人空等,於是決定放棄進入仙班的機會,自降為地祇,繼續他的修真與等待。 0{sYD*gK]
!=(M P:
對於他這樣的人才天庭自然重視,多次遣人來勸說,天帝甚至找月老長談,但月老卻笑著說楓岫有他的想法,自己樂見其成(月老希望三界的有情人都能成眷屬,自然不會阻擋義子命中註定的緣份),數度遊說不成,天庭也只好放棄。 &|c] U/_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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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天庭的相邀,楓岫離開東山,遊走於三界之間,以自身所學給予眾生協助,而後在人界落腳。 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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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數百年春秋眨眼即逝,迎接花開,望著花落,終於在那年中秋,等到了拂櫻。 ;#S4$wI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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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拂櫻往月老廟外走,邀他一起共賞明月。 |5me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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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出去巡視,發現密集的雨勢不但停了,月亮亦從雲間露面,灑落一地銀霜。 y\}<N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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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中秋呢!雖然空氣中水氣厚重,等一下恐怕又會下雨,但還是能在烏雲匯聚之前看一會月亮。 Mx=L 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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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外頭,撲面而來的風濕濕冷冷的,拂櫻瞇起眼下意識把衣襟拉緊些,左手讓男人拉起,與其左手交扣,泛著紅光的絲線隱隱浮現,繞著兩人的小指頭,一圈又一圈。 J3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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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楓岫一同注視指節上的紅線,想起這些年來的共處,再想到男人的身份,鳯眸半垂,輕聲問道:「你曾想過等待的命中人,會是妖嗎?」 Nt_7Z
過去,他曾猜到楓岫是個特別的人,但是月老義子這個身份,卻是自己連有都從未有過的猜測。 -0Q^k\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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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是足以名登仙班之人,而自己卻只是修行千年的兔子精,被自己拖住的他會不會覺得……虧大了? -mqTlX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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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我不曾想過,但現在覺得你非人類,對我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zM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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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8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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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有很長的生命,可以牽著彼此的手,可以一起度過很多個中秋,也能夠一起做很多這個。」 F=8gtk|U
臉上綻放溫柔笑容,從懷中取出紙包,攤開,淡淡的甜香摻和在流動的冷風中,順勢鑽進鼻裡,攤開的油紙上,一只月餅靜靜躺著。 2[yfo8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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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地轉頭瞅了楓岫一眼,「月餅?」 C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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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它,你可願意繼續當楓岫的命中人?」 !-Md+I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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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是為了滿足小免的心願,也是因為他一時不察,才會答應。 R*z:+p}o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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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 j[\aGS7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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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月餅,讓笑意自眸底漾開。 EPL"H:o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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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 _U/C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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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