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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国某位资深飞行员曾经说过,飞机降落在跑道上时,应该像刀切黄油一般的顺滑。然而事并非总是如此,大多数时候都是能把人骨头都震到散架的颠簸。意琦行清醒了一路,却在提示还有半小时降落的时候忽然犯困。被着陆时剧烈冲击震醒的时候,窗外飞速划过的灯光透过密密砸在玻璃上的雨点,被放大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晕。 na4^>:r~
等待起飞时的最大惊喜永远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航空管制。中午11点被延误到下午3点,期间收到绮罗生的信息说家里阳光普照一点雨都没下,意琦行认命的在休息室办了四个小时的工。好不容易盼到2点20,绮罗生又告诉他现在是真的下雨了,雷暴天气,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晚上有住店客人预约了上课,欢如梦说9点以后也要过来,不用等他回来睡觉。 *M]@}'N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飞机延误到太晚的话,就再住一晚吧,温泉可以改期。 QF74'
意琦行当时没有回复他,毕竟他们已经分开一个星期了,说不想绮罗生是假的。意琦行周日就到了H市,这周前两天一个会议,周四周五又是一个客户会,周三办公一天电话就没停过,直到周五下班的时候脑袋里还嗡嗡的。绮罗生心疼他出差辛苦,遇到这样连续一周都在外面的情况,总是让他不急着周五晚上飞,而是好好睡一觉,坐周六中午左右的飞机回家。 &Rp/y%9
意琦行也不是每次都会听他的。毕竟绮罗生工作也不轻松,平时都会有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另一个人已经睡着,而第二天早上晚到家的人醒来的时候,只能看到对方给自己做好的早餐和留言。将心比心,谁不想在忙碌了一周以后和恋人共度周末呢?所以有些时候,意琦行坚持坐晚班飞机回家,就为了一个完整的双休日。绮罗生也会尽量开车去接他,还带上一份夜宵,适合健身人士的。 0#d:<+4D
最后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下飞机的时候,机舱基本上已经空了,意琦行磨磨蹭蹭的收拾了东西,和带着疲惫的空姐点头致意,又慢慢的向出口走去。这个过程被他刻意放慢,好像有些什么期待,可是接机的人群中没有绮罗生,那个人总是站在离人群几步远的地方,但是总能在意琦行发现他之前来到面前,然后接过他的行李箱。 y!kU0
意琦行坐在车后座上看着逐渐增大的雨势,窗户上的水流成股滑落,已经看不清路灯光圈的形状,只有大片破碎的昏黄不断照亮面前的屏幕。第一条朋友圈是欢如梦的,一行字:雨天,今日练腿!配了一张秀出翘臀的照片,紧身裤衬的越发腰细腿长,酒红色的长发挽了一个丸子头,配上两根细头带,硬是让许多二八少女自叹弗如。 Q`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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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点赞的毫无意外是清都无我,配上一排红唇表情。紧随其后的是步香尘的塑料姐妹情。意琦行盯着照片里露出半个后背的绮罗生,心里似乎有个小小的爪子在挠。 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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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生显然无意参与到照片里,但是女学员们时不时的假装无意的让他上镜,多半是为了向女伴炫耀自己的教练有多帅气。意琦行曾经评价她们是小女生的游戏,绮罗生还不确定的反复看他,问他真的不吃醋?意琦行只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d$gT,+|vu
然后他被绮罗生压在沙发上吻了很久。 XZ&cTjNB&
但是现在意琦行似乎有些动摇。他很清楚自己这种心理十分幼稚:清都无我和欢如梦的感情十几年了,高中时的同学情侣走到现在,想分也分不了。但是要说毫无芥蒂也是骗人的,平时的聚少离多让他的内心变得敏感,即使不是欢如梦,会不会还有别人?或者自己只是……因为今晚的缺席而委屈了?意琦行,你多大的人了,竟然这么缺爱吗? 0^m`jD
如果是绮罗生的爱,多少都是不够的。 |nMg.t`8
昨晚参加完部门聚餐回到酒店,意琦行感觉自己撑了一天的脸帘子也快僵了。两天的客户会开完,整个部门从上到下都扒了一层皮,晚上还要慰劳一下下属们。等大家都酒足饭饱以后,意琦行只觉得头疼,太阳穴突突直跳,站了两天的腿酸胀不堪。 N+9W2n
冲完澡以后披了浴袍把自己扔上床,看看绮罗生没有消息发过来,正在琢磨要打哪些字的时候,白衣沽酒的音乐随着手机震动,让意琦行抖了一下。 /)-OK7x
绮罗生对他的作息很清楚,估摸着差不多洗完澡了,精准的打电话过来,慰问一下刚刚关怀完客户又关怀完下属的恋人。意琦行划开接听,就听到绮罗生带着些懒散带着些笑意的声音:“有没有想我?” 7/969h^s
嗯……想。意琦行以前更加矜持,和绮罗生在一起以后多少还算放开了一点,一留衣总是带着一种老父亲热泪盈眶的口气和其他人谈到意琦行的转变,在他眼里这不啻于人类迈向宇宙的一大步。 wxc24y
“我也想你了,想的要死。今天周五哎,天踦爵下午三点就走了,我就提前打烊。学员和都去过周末了,教练也去陪女友了,只有我一个独守空房啊啊啊好寂寞!”绮罗生抱着手机长吁短叹,“我连晚饭都吃不香……” @4]}J-3
意琦行的心微微颤抖起来,他知道绮罗生这是撒娇,可是还是抑制不住那份愧疚。“你早说,我昨天就不改机票了。” )L0NX^jW;
绮罗生就是喜欢他这种透着呆的耿直,心里偷笑,连忙否认:“我的错我的错!是我让你今晚休息的。也不急在这一天嘛,温泉是周日,来得及的。” 1KMSBLx
“可我想早点见你。”意琦行摸摸鼻子,感觉自己脸颊烧了起来,这样的表达在他来说已经是情话级别了,可是绮罗生总是故意逗他:“我这不是在吗?你做什么我都陪你。” zAkF:^#Y
意琦行的眼睫垂下来一些,似乎绮罗生真的在他的对面看着他。都是成年人了,绮罗生话里若有若无的暗示,他也很难控制自己不往某些方面去想,毕竟他们之前不是没有这样的电话交流,在那些分隔两地的日子里,一千多公里的距离让彼此的渴望通过无线电波传达,即使只有彼此压抑的喘息和叹气,或者高潮时唇间溢出的对方的名字。 %jErLg
“穿的浴袍还是睡衣?”绮罗生已经听出他的呼吸节奏变乱,自己也调整了姿势舒服的靠在沙发上,打算直接切入正题。意琦行还打算顽抗一下:“周日不是有温泉?我……刚洗完澡,不想再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