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7 白露凝霜（龍宿x聖蹤）6【完】，2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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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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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0)

樓主發表於: 2008-01-19 17:1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17 白露凝霜（龍宿x聖蹤）6【完】，22F

聖蹤沒有理由不對龍宿好奇，但這好奇最後發展到了有些執拗的地步就很不可思議了。

==========================

劍子新交了一個朋友，然后通過這個朋友他又認識了另一名朋友。

本來劍子與誰交陪他也從來不過問的，只是劍子竟把白玉琴換了出去，這點就遠遠超出聖蹤能接受的范圍了。

他很想問劍子對方是誰，但是這樣未免太過刻意，招來懷疑。裝作不經意，多半也是被那人蒙混過去。

這種好奇心得不到滿足，上升到一定程度必然會淡下去。聖蹤是一個看得很開的人。

后來要不是劍子無意間又說起，聖蹤也幾乎要忘了還有這檔子事。

這第一個朋友就是佛劍分說，第二個，便是疏樓龍宿了。

這三個人在很久以后，成了苦境風頭大盛的三教先天。

* * *

聖蹤去拜會過疏樓西風幾次，但都是失望而歸的。龍宿很不巧都不在，這不禁讓聖蹤懷疑對方是故意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素不相識又無冤無仇，對方沒理由如此。

聖蹤這樣想來也就沒氣了，對穆仙鳳一笑，道，

“勞煩姑娘了。”

“先生客氣了，是仙鳳當道歉才對。”

穆仙鳳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人家大老遠前來，卻每每被主人拒之門外。

許是幾次三番被拒的緣故，聖蹤對龍宿原本就稱不上好的印象差到了極點。以至于很久以后，依然沒有改觀。

他們真正見上面，是在那之后的幾個年頭里。

有一場雨。

在很多故事里，都有一個或美麗、或哀傷、或旖旎的雨。

他就坐在船頭，沒有撐傘，任雨水澆灌了渾身的綾羅綢緞。他只自得其樂，毫不心疼。

撥弄著白玉琴，指尖流瀉婉轉音色，可惜這雨中人人奔走躲避，無有聽眾。

而他也是這雨中過客之一，匆匆行走在岸邊的堤壩上。待畫舫駛入渡霞流的時候，二人一者江上一者岸邊，錯身而過。

“咚”地一聲，有人落水，琴聲也嘎然而止。

如果他們只是一個尋常書生一個落難客，這不失為一場英雄救美的邂逅。等待日後天長地久，那初遇時的光景，被筆墨渲染上哀傷甜美的色彩，寫入話本，又會是一段佳話。

後來聖蹤這樣跟龍宿說的時候，那人聽了只是笑。

搖著珠扇看他，另一只手與他十指交握。

於是聖蹤就想：縱然沒有筆墨渲染，這色彩仍是美麗的。

聖蹤不諳水性，在水中撲騰了兩下，就沒力氣了。

好在這畫舫主人此刻心情不錯，順手拉了一把，人這才沒有成為水鬼。

“天無絕人路，先生何必輕生。”

龍宿溫言相勸，嘴角勾起，有些若有似無的諷刺。

聖蹤當時就在想這真真好一個刻薄的人。

狼狽的，還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被水浸透了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鬢髮垂在身前微微捲曲。

聖蹤此刻的樣子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龍宿拿扇子遮掩著半張臉，悶笑著。

“閣下誤會了，只是雨天地滑濕了腳，不小心落水，非是輕生。”

聖蹤難免覺得丟人，於是言語間閃躲，眼睛也不自在地左右瞄著。不禁讓龍宿覺得此人十分可愛。

他當然不是尋死，聖蹤在遇見邪影之前可是從來沒有過輕生的念頭。他只是眼神不好，不小心看岔了，就這么直挺挺地踏進水裡。

也許換個環境換個心情，同樣是這人，他就會覺得厭煩了。

只是當下，龍宿覺得聖蹤很有意思。於是道，

“先生這身衣服怕是不便再穿了，如不嫌棄，可愿入內烘乾了再行趕路？”

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聖蹤見有便宜白給上門，當然不會推脫，便隨他進入畫舫。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聖蹤的眉挑得高高地看著龍宿。

看著那昏黃燈光映襯著的半邊臉頰，流轉的無限風情與犀利的魅力，心中卻是贊賞不起來。

——原來這便是疏樓龍宿啊。

聖蹤嘴角噙著淺笑，眉眼略彎著，目光自那傾國傾城之色上輕飄飄滑過。

——原來他就是疏樓龍宿啊。

笑意加深了。

看到桌案上熟悉的白玉琴，看到撫琴人手指捻撥，想到那分外可恨的白袍道者，聖蹤笑得越發難以自制。

——好呀，極好呀！

這該是新仇舊恨一并了解，合該是此時此地掀桌子抽傢伙。但是聖蹤只顧著笑了，把心裡翻騰的惱火都推擠到臉上去，笑得讓人莫名所以。

“先生這是怎么了？”

龍宿有點摸不著這人脾氣。

“失禮失禮，在下慕名久矣。”

聖蹤重新收拾情緒，稍稍欠了身，極有禮貌。

這下換龍宿挑眉了。就聽他接著道：

“在下聖蹤，劍子仙跡的好友…之一。”

[ 此帖被楊朔在2009-12-17 11:5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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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8-01-19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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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沙发~哦耶~~~~
写得很好玩的.....尤其是圣踪,很像他那个捉摸不定的样子
落汤鸡的设定也令人捧腹~~~
似乎会是愉快恶搞的东西?
好想快看到下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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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8-01-19 17: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龍聖...很稀少的配對呢(望)
貌似看布布文這麼久,除了這篇也只看過一篇......
聖小兔落水的畫面感覺很好笑說,不過配龍宿救起後感覺好可愛喔~~~楚楚可憐的阿!!!!
是說小兔果然是不把情緒表現出來的人阿,在怎麼惱火都只是一直笑,不知道目前對龍宿沒好感的兔子以後為什麼會跟龍歹林在一起,很期待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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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8-01-20 01: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消沉於2008-01-19 09:54發表的: { _-wG3f|
占沙发~哦耶~~~~ BQE{
写得很好玩的.....尤其是圣踪,很像他那个捉摸不定的样子 otoBb^Mz
落汤鸡的设定也令人捧腹~~~ oEN)Dw o
似乎会是愉快恶搞的东西? 8g-P_[>
好想快看到下文啊

惡搞是會有，不過不見得會愉快。
發泄多餘的精力來推廣龍聖~~~
所謂無中生有似有若無，才是萌的本質啊，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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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8-01-20 01: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星魂於2008-01-19 09:57發表的: '.=Wk^,Ua
龍聖...很稀少的配對呢(望) W^5<XX,ON
貌似看布布文這麼久,除了這篇也只看過一篇...... A Z]P+v
聖小兔落水的畫面感覺很好笑說,不過配龍宿救起後感覺好可愛喔~~~楚楚可憐的阿!!!! hN Z4v/
是說小兔果然是不把情緒表現出來的人阿,在怎麼惱火都只是一直笑,不知道目前對龍宿沒好感的兔子以後為什麼會跟龍歹林在一起,很期待阿(笑)

龍聖是真的真的很稀少，鳳毛麟角了。
不過最近就是萌他們啊，可惜寫的人少只能自力更生了……

龍宿跟兔子之間，應該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年少輕狂吧。
（搓下巴）就是那種還沒有開花結果就早早凋謝的青春期（？）衝動。
然後留待日後陽光老人椅慢慢回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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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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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8-01-20 01: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如果早知道一句“劍子的好友”就可以換來疏樓主人如此熱切目光的關注，那么或許聖蹤站在疏樓西風門口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把鞋子脫了砸進去。

這句“劍子仙跡的好友之一”，簡直就是一耳光扇在龍宿臉上的。面子風度裡子…被這一巴掌扇得毫無光彩。

龍宿是惱怒的。

當然他的惱怒不是在於劍子突然又蹦出這么一個好友甚至後面還會有更多好友密友等等等等。雖然他同樣也很在意這一點，不過在幾百年之後，他就會學會麻木和視而不見。

然而此時此刻他惱怒的根源卻是在聖蹤身上。

這個在今天之前還是素昧平生的人，甫見面就是一計下馬威做挑釁。

龍宿頓覺顏面無光，被削了眉角，那心下簡直恨不得將人再度丟出去淹死。

聖蹤笑得是暢快了。

甚至還帶著一些天真和率性，但更多的卻是惡劣。可是底是鮮活生動的表情，縱然可惡。

龍宿是這么想的，在以後的很多時間里，將那笑容放進回憶中慢慢品味。直到它光鮮退了，顏色淡了，景象模糊了，重疊了日後再見時那淺淺淡淡的涼薄眼神。龍宿這才覺到，他跟聖蹤，竟是連回憶也沒剩下了。

幾百年後，連當事人都會忘了這場滑稽可笑又十分不愉快的初遇。

記不得了怎么開始，發生了什麽，又是怎么會走到一起去的。

但總之它就這么發生了，在某一點之後，好像一切的發展都是順理成章早就安排下來的。

然後讓自己相信，這就是命運。

——命中注定我跟你要走到一塊兒，不信都不行。

所以縱然以後痛苦啦煎熬啦，萬劫不復死性不改，也都是命運捉弄的。不是么？

於是，我們會發現這真是一個好藉口。

你盡可以把一切的如意不如意統統歸結一處，然後去埋怨命運，又或者在得意時感謝它。

不是你貪戀愛欲，不是你厭倦所有，不是你不知珍惜，不是你傷心後悔。

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我們只是無能為力被迫遵守。

被迫愛上了，被迫擁有了，被迫分開了，被迫懷念了……

如此而已。

回憶，喜怒哀樂，五味繁雜……

聖蹤死後，龍宿原本想在疏樓西風尋著一處不顯眼的地方為他建一個墓塚，但後來又作罷了。

因為他不知道要在碑上寫什麽。

聖蹤之於他，到底是什麽，即使百年以後的現在，龍宿依然沒有搞懂。

只是現在，終於也不需要懂了。

* * *

之後他們就這樣勾搭上，再然後就開始瞞著劍子秘密來往。

就像是偷情。

像這樣的“偷情”龍宿還有很多個，不過這次的對象換作了聖蹤而已。

月上中天，夜風伴著來人進入渡霞流。

岸邊的簡單棚舍外，主人烹茶以待。

龍宿簡單的穿著一件淡紫色的袍子，沒有什麽修飾，只腰間懸掛一枚玉佩。鮮紅的穗子隨著主人的動作一擺一擺。他的頭髮也很隨意地簪在腦後，垂下來的髮絲被風吹散開來。這光景倒有種遊戲人間的瀟灑和不羈味道。

聖蹤在心中贊賞，不過面上還是漫不經心的。

他想到昨日那劍子好友又去遠行了，今日這人才落下空閒來他處敘舊。

聖蹤冷笑著，招呼客人落座。

劍子每次出門和回家都會去疏樓西風那裡坐上幾天，跟龍宿說一些路上見聞或者什麽新鮮事。

雖然如果真的是什麽大事件儒門龍首絕對一早就已經知道，尚不用等他來報告。但是龍宿還是聽著很愉快。

每次出門，老道都要花個三年五載，興致來了，說不定就是十數年不見蹤影。

所以龍宿與劍子相聚的時間是相當稀少的。

這份熟絡，確實也比不得多年相交的聖蹤。

劍子與聖蹤很早就認識了，早到兩個人還都只是默默無聞的小道士開始。

劍子跟著師父四處走，回來的時候會帶給聖蹤路上買的一些小玩意兒。

就跟逗小孩一樣。

當然以劍子的獨特眼光，這些禮物基本上沒有一件是聖蹤喜歡的。

於是回過頭他就吧東西丟到床底下，這樣積年累月，出師的時候那被遺棄的禮物竟然也收拾了滿滿一箱。

即便是如今，雲遊四海的老道錢花光了的時候，也都會去晨曦之澗小住幾天以度過拮據生活。

以旁觀者來看，這兩個因為“劍子仙跡”而湊在一起的人其實是很有意思的。

他們就像小孩子一樣，彼此多少有些嫉妒著對方在劍子處所得到的不一樣的待遇。

但是話說回來，劍子對待誰不是獨一無二的呢？他對每一個朋友，不都是有獨屬於那個人的相處方式？

可是即便心裡清楚知道這樣子很可笑，但真正對上了某一個實質性的存在，、難免還是不痛快。

龍宿覺得自己幾乎是自虐一般地在跟聖蹤相處著。

所以渡霞流夜風微送中，吹拂了意興闌珊的心思，卻卷了絲絲涼意在裡頭。

談天，說地，就是不提起劍子仙跡。

龍宿和聖蹤偶爾目光交錯，視線滑過對方的眼角眉梢，然後有些意猶未盡地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