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2 江湖 26F (天欲將明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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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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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樓主發表於: 2008-10-07 07:2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22 江湖 26F (天欲將明番外)

天欲將明

有些事想記得，但永遠也記不清
有些事想遺忘，卻怎麼也忘不了

天若破曉前的那道雲煙，雖是飄渺，卻永遠存在
似穿堂細霧，觸之不及的虛無，睜眼，依在眼前

「久見了，近來可好?」

天若將明，日未破曉之際，一名他再也不能熟悉，也再也不能陌生的人到訪他這破舊的草堂。如同記憶一般的，那人對他露出抹既熟悉又陌生的笑容。

這世上有誰有資格比他更瞭解這個人?他想，或許沒有，但是，這世上又有誰比他更不熟悉這個人?他想，或許也沒有。

他們是熟悉的陌生客，也是最陌生的熟人。看著來人的笑容，他默了默，他甚至不曉得該擺什麼表情去面對他；於是，他淡淡的笑了，就如同面對其它來訪的客人。

「一切順安。」

「那就好。」

他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將人請進房內的。

只記得那人笑瞇瞇的，用最簡陋的東西煮了一壺上好的茶，烹了幾道簡單味美的小菜。這人的手藝，他未曾嚐過，往些日子的夥食打理，都由其它人處置，盯著眼前的菜肴，他愣了一會兒。他一直以為這人是奉行君子遠庖廚的，沒想到真實見到時，才發現過往的假設全都是自個一廂情願。

看來他們兩人，還是過於的陌生。輕輕的笑，帶著些淡淡的苦澀，是誰讓得他今日才見得這人不同於平時的一面?高高在上的武林名人，神話傳說裡的角色，於今一看，終究還是凡人。

在人的督促之下，他嚐了幾口菜，味道出人意料。是非常平淡的鄉土野味，沒有什麼多餘的修飾添加，亦如同那人的名，真，不帶一絲虛偽。或許，這才是這人真正的性子吧?在滌去武林揚起的風塵之後，歸還原屬於自身的真實。

「獨自生活了那麼久，要是連這小事都處理不來，怎麼能活到今日呢?」看穿他的疑惑，那人笑了笑，搖晃手中的金黃茶液。不知怎麼的，那茶香飄逸在他的手中，卻化散成淡然的醉意。「但久未掌廚，手腳都生疏了不少。應該還足以入喉吧?」

「足以，這已是近日來最好的一餐了。」

「是嗎?」笑容依在，眉頭卻微微的往下沉了幾分，「那以後……常來此……成嗎?你需要好好的吃上一餐。」

「怎呢不行?但，塵世……?」

人默了，他知道這是最困難的問題。

縱然修道以久，動念之間即可登仙，但，這人仍放不下塵世。

要紅塵眾生皆亡沒，仙天之人又何足以為仙?於是，他縱身躍入了紅塵之中，於翻滾的濤江裡尋覓平息的方法。

然後，一掌將其它想跟著跳入的人推開，拉起沉溺在其中的人。

不留神之間，相助的友人離去了，跟隨的晚輩離去了，不忍這人的前輩也離去了。

離去，是最快，也最省事的方法。而他停留在原地，三番兩次的被世間的哭啼拉回，以自身去體會所有的悲歡離合，再度站在眾人面前被無情的江浪吞沒。

「抽空而已……，應該無防……。」

閉了眼，那人默了好長一段時間，似在沉思些什麼。他非常明白這代表什麼意思，終究還是放不下的，這人，過於的慈憫，也過於的心軟，捨棄，是不可能的事。

「別太勉強。」喝了口茶，他靜靜的說道。江流的偉人，一旦當成，就注定一輩子的投入，一輩子生活在殺與被殺當中，即便有通天之能，又如何?「保重身體才是。」

「會留意的。」

「那就好。」

雖然口頭上是這麼回著，但他卻比任何人都還清楚，這人的承諾是多麼的不可靠，尤其，是在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時。多少次了?在別人的通告之下，他含著淚衝往這人的身邊，細細的為他清理傷口，看著人在生死裡徘徊，不斷的在夜裡泣鳴，訴說著一個個亡者的名字。

有時，他真是恨透了那些亡靈，即便死了，也仍然佔著人的心頭，苛責一段不忍回憶的過去。

不斷的，在夜裡呢喃。

天若將明，

望著窗外的魚肚白，他的眉微微一斂。他曉得，再過一會兒，這人便會匆匆離去，繼續當這世間眾所仰望的能人賢者。在司晨尚未響起的這段時間，是兩人唯一而短暫的相聚時光。

他不愛武林，而他也無法離去；誰都想遷就誰，誰也無法遷就誰。平日的時間獻給了眾人，再扣除必要的休憩，剩下的也只有這樣的時段。而另外一種說法是，這時候出門，較不會被魔兵、賊人跟隨，也較能夠保障他的安全，較能夠保護周遭人的安全。

如同朝霧，

天若明亮，即便散去。

思及此，他呵呵的笑了幾聲，笑得那人微微發愣。他到底在自怨自艾什麼?他可不是被人包養的姑娘，也不是等待良人的婦人，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平日也這麼過了，這人在不在，又何防呢?

笑聲畢，他淡淡的問了句，「要走了嗎?」

「嗯。」

人點點頭，默默的起了身，拄在門旁。

「保重了。」

一聲輕淡，是離別前的話語。

他默了默，喉頭一陣乾澀，他曉得人是在等他回話，但那話語到了唇邊卻硬是吞回。

閉眼，睜眼。熟悉的笑容依舊，陌生的身影如常，縱然千言萬語欲說，到此時卻一句話也答不出。

幾番掙扎。

「下回，輪我做幾道小菜，您也尚未嚐過我的手藝吧?爹親。」

人笑了，

一如春風，暖了空虛的心靈。

眨眼間，他擁入了懷抱，眨眼後，風輕揚，只餘滿室蓮香。

天亮了，細霧煙散，殘存只剩夢幻。

後記：
嗯，現在應該還在應援期吧?

[ 此貼被隨緣在2009-01-22 14:4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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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緊要

有事寄電郵 kay090173@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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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10)

1樓發表於: 2008-10-07 10: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緣和爹親也太相敬如賓了吧!
這種淡淡的愁思更令人不捨..
希望素家父子能早日團聚

བདག་གིས་སྲོད་ཀྱི་མཚམས་སུ་ཆུ་འདབས་སུ་ཆུ་འཐུང་དུ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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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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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2樓發表於: 2008-10-08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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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無關緊要：

嗯……，怎麼說呢?
一開始只是想很正經的描敘這對父子，誰知道一正經就變成這個樣子?
最近甜蜜蜜相親相愛的東西看多了，就想要寫一些比較清淡的東西。設定上，應該算是父子倆聚少離多，所以，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一切以禮為上。
縱然內心有千言萬語，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敘說，複雜的情緒。
以劇情來看，應該算是較早期的父子關係，雙方都客氣到不像是父子。

以上，謝謝回文，還有感謝大家的小花。

[ 此貼被隨緣在2008-10-09 22: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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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3樓發表於: 2008-10-09 06: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昨天看完來不及回文（汗

這裡的小緣跟素還真該說是相敬如賓還是過於冷漠，
明明該是最熟悉的父子卻像最陌生的過客，
即便知道他們心裡都很關心對方，
素還真也想要多撥出一些時間來陪伴小緣，
可是江湖塵世總不如人願阿～

最後那個擁抱雖然很淡，一切盡在不言中阿～
願這對父子能多些相聚首的時刻

宵，願汝永遠安樂，勿再捲入江湖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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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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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4樓發表於: 2008-10-09 15: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嵐心羽：

嗯，回文不急，慢慢來沒關係。

簡單來說，這裡顯示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究算想做什麼，想要什麼，也在考慮種種因素底下被迫成為一個想妄。江湖這條道路，太過於的危險，那危險可能來自自己，也可能來自其它人，由其是身為素大賢人的親友，他們所遭受的危險更是常人的數倍。看葉小釵就知道，這條道路是多麼的難走。
所以，我不認為素還真會將小孩子放在武林的中心，成為焦點，太危險了。放在遠處，雖少了相處的時間，但能保人平安。

以上，謝謝你的回文，還有小花。

[ 此貼被隨緣在2008-10-09 22: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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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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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5樓發表於: 2008-10-10 06: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天明 <素續緣網會應援文>

天明

司晨一啼，劃開一日的序曲

躺在床上的人微微翻動了會兒，然後，睜開眼迎接新的一日，又是，新的一天開始。

照往常般，他起身梳洗，順道計劃一日的行程。其實，他也沒有什麼行程可言，有病人來就看個病，沒事時就研究一下藥材，或是看看遙遠的那人是否有寄東西給自己。

離了臥房，他走到大廳中，意外的發現桌上已放滿了簡便的湯菜，尚還溫熱，似乎才起鍋沒有多久。一旁還放了本書，以及留書一封，休急。

看來是那人來過了。瞧著眼前的飯菜，他淡淡的一嘆，是自個兒睡得太沉，還是那人的動作太輕?竟然連人來了都不知。隨手夾起一口飯菜，甜過喉嚨，卻苦入心頭。

打從那人的承諾開始，到訪草堂的次數變多了，然而，他見著人的頻率卻沒有跟著增加。往往等到天亮，才知曉人已來過，滿室的飯香，殘存的蓮香，是到訪的証明。

他不知道人是怎麼做到的。

江湖裡是如此的動蕩，人是如此的忙碌，竟還能奔走來回，在天未清明之前回到屬於人自己的戰場，為的僅是一桌佳肴，還有留書一封。至少，也得花上半個時辰吧?這麼的辛勞。

他不知道，這麼扣除所花的時間之後，那人還剩下多少時間可以休息。會為公事、私事、雜事忙到五更天，是那人不好的習慣，他曾經不只一次的聽到他人是這麼抱怨的，要他多規勸人要保重自己，要好好的休息。

但，他又有什麼理由去勸導人呢?

成不了人周身的護衛，也當不了智謀的決策。真要說起，不給人添麻煩，就已經是萬幸。他又怎能去要求這樣一個人?

天下太平……。

多麼可怕的四個字?僅一句話，就引得無數豪傑爭相湧入一條沒有退路的單行道。見著人生，見著人死，見著恣意猖狂，見著兵敗落魄，多麼強大的武者，多麼深謀的智者，終究敵不過時間的潮流，終也敵不過接連而來的災難。

命殞，魂喪。

自己現今的安平，是那人保護下的結果，承去了別人落在他身上的期望。又或者，落在他身上的期望，僅是別人對於他的轉移，如今只是又回到了人身上。重重的，壓得人連一絲氣也無法喘息。

或許，人唯一休息的時間。是在那彌留之際，徘徊在生死之間，在陰陽道間發愣的時候。一旦清醒，便開始忙碌，即便肢殘身廢，那人精明的腦子裡，仍不停的轉著計謀，不斷的想捥回些什麼。

是怎樣的大願，讓人如此的執著?即便粉身碎骨，魂飛魄散也將再度歸回，這紅塵濁世。

「爹親……。」

飯香入口，是平凡中淡然的滋味。菜微辣，嗆得他眼眶矇上層淡薄的水霧，聚凝成河流下。

安好、休急、白紙

三種最常收到的留信內容。

安好，好好的躲好；休急，事情狀況混亂，千萬不要出來；白紙，平安無事。

縱然人不說，他也非常明白這代表什麼意思。即便遠了江湖，他仍然存在世上，中原裡發生的風風雨雨，又怎能逃過他的耳目?又中計了，又遭人陷害了，又有一波勢力興起，又再度拿生死去交易。

對於這人不怕死的玩命方式，他縱然有再多的意見，也不知如何說起。只能默默的等，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這人不是願自己冒險的，若是因人而負了傷，那鐵定會被哀怨至極的眼神直盯到掉汗，乖乖的承認自己犯了件錯事。

雖然，有時他也很想說，是否人能也為了在旁擔心的他，在旁關懷的所有人而保護好自己?

而這些話，到了口中，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或許是明白，不管再怎麼說，再怎麼想，那人也不會真的這麼做吧!就算真的想做，也會被現實的無奈而逼迫。

多麼，自私的人吶?

「怎麼，了嗎?」

一聲疑問，打破了他的愁思，他訝異的看著發問的人。

「怎麼在此?外界?」趕忙的捉住人的衣袖，似乎擔心，眼前出現的僅是幻覺，一鬆手就消失的無蹤。

相對於他的緊張，人淡淡的笑了，輕輕的摸摸他的頭。「近來沒什麼事，前輩放吾長假；還是……不歡迎吾來嗎?」

「怎麼可能?這兒的門，永遠為您而開。」急忙說道，怕人心生誤會。在抬眼瞬間，卻不預期的望著對帶笑的眼，「爹親。」

一聲，微惱。

這人分明是逗著他玩。

「進屋吧!孩兒今日還要看診，爹親您一切就自便吧!」原本他還不想出門的，現下被人惱的要出去散個心。「就不奉陪了。」

「行醫嗎?嗯，吾也很久沒做了。」人笑瞇瞇的，不知從哪也摸出個藥箱，「咱們就一同去吧!」

「呃?」

「還是續緣不希望爹親陪呢?」

「孩兒什麼都沒說。」嗔怒，臉微紅。

天明，
幾番真實?
看著身旁的人，夢裡出現的對話與景像，真實與否?即便光亮通明，他也難以辨別。

「續緣……。」

「嗯?」

「現下就是一切，相信眼前的真實。」

隔日，天明

世間傳出了一道傳聞，一代神人的殞落。

是真是假，他不去追究。江湖裡的風雨，離他太遠，他無從理會，也不想理會。

幾多王者盡出，多少謀臣詭策，又與他何干?

所眷之人就身旁，笑的慵懶自得，平凡宛若常人。

風雨人生，血海江湖，被拋向遙遠的一頭，神人終歸於人，僅屬於他。

短暫的揮別，

即便這僅是天明前的美夢，日穿雲裂便會消失的幻景，所存的現下便是一切真實，何需多求?

=============================
後話：

「爹親，這?」指著報紙頭條，他訝異的看著在旁泡茶的人。

「哦，這個呀!」人笑了笑，輕輕的說道，「因為，前輩說隨便詐死會讓人擔心，所以，吾決定以後要詐死就到這來。」

「這樣……好嗎……?」

「有何不可?」笑瞇瞇的，「除非續緣不歡迎吾這做老爹的。」

「怎麼可能。」

「那爹親就不客氣了。」喝了口茶，那人臉上滿是幸福，「但就怕此後吾會戀上詐死的滋味。」

「為何?」

「欵，當然是為了培養親子感情呀!」

後記：
這文的味太淡點，最後撒點糖調味。
因為時序的關係，將這兩篇名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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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4143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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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6樓發表於: 2008-10-10 08: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0.09 天明 5F <素續緣網會應援文>

素爸總算可以多跟緣緣相處了
要是素素能一直詐死下去好像也不錯(笑)
希望素素能遠離紅塵(不過這不可能)跟緣緣生活在一起
也希望緣緣能鍛鍊自己好能幫素素的忙~~不過武林太危險了
還是遠離比較好~~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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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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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8-10-10 09: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0.09 天明 5F <素續緣網會應援文>

一直對素家父子二人間感情的磨合歷程感到好奇@@?!

長久的聚離多就算是血緣天性也難免生份...
但觀劇中的父子二人却是感情深厚^^

或許就是這種"再忙也要陪你吃頓飯"的關懷
溫暖了父子二人的心^^

噗或許素拔真的戀上了詐死的滋味也說不定^^"
所以才一再消失幕前讓素素迷們望眼欲穿@@"

不過和"培養親子感情"比起來!!!
相信天下的大事都可以為了緣緣偏斜一邊的XDD"

反正現在先天輩出~^^
偶而放自己一個親子假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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