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1 龍劍同人——一往而深（2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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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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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

樓主發表於: 2018-03-21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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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1 龍劍同人——一往而深（2樓完）

週年活動腦洞4，珍珠龍暗戀劍子的故事XD
ooc，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引

　　有詩云：“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仙，還是石衣裹玉的模樣，剛從天上掉下落入水流源頭；龍，小小的身軀盤踞在珠光粼粼的蚌殼中，抱著由自產的珍珠不知歲月幾何。
　　——珍珠龍的場合——
　　甲申年三月初五
　　按人類的年齡來算，今年龍宿已五百高齡。但按一干珍珠蚌看來他不過弱冠之年，更別提神龍族眼里還是個不能自由化形飛登九天的小屁龍。兩百年前其母脫去妖身登仙，九天之上的愛侶親自來迎，扔下他一人在此修煉。頭幾年他們還時不時回來看望自家兒子，過了百年漸漸沒了影子，現下能讓地龍族人來代傳一兩句話都是稀奇。龍宿送走傳信地龍，游過避過急流亂石回到殼中，想著獨自一人也樂得逍遙，反正妖生漫長修煉也不急于一時。
　　甲申年三月十五
　　今早浪潮剛過，龍宿爬出蚌殼吸收日月精華洗練龍身，這才發現自家門前還有個搶食的，近前試探發現是塊僅僅吸收了一旬靈氣的羊脂玉。那塊玉裹著厚厚的石衣，乍一看與河底的石頭別無二致。但念在好歹是塊美玉的份上便不為難于它，讓一干水草精把它撈出來扔上岸，又仔細巡視了下這片流域，見無其它異樣才回家抱著珍珠睡大覺。
　　……
　　庚子年七月廿九
　　今日，四周靈氣流轉不同尋常，龍宿好奇地出水一探究竟，原來是那塊早已褪去石衣的羊脂玉化出了人形。玉石本是死物，凝成活軀所費時日較生靈更多。晶瑩白玉塑成的身軀在朝陽下熠熠生輝，日月星華光漸漸聚集于白玉人像四周，一寸一厘精雕細琢著四肢百骸，隱約能見精瘦軀體纖細腰身。見被光華包裹的白玉沒了動靜，龍宿飛到他頭頂盤著，散出神龍威壓震懾四方虎視眈眈的妖靈。
　　……
　　丙辰年三月廿一
　　搬家的體驗還不算壞，只是這大水缸實在有失氣質，何況還是露天的水缸，若不是蚌殼被劍子打壞，他也無須泡在這里。哦，劍子就是很久之前被扔上岸的那塊羊脂玉，不過他應該不記得這回事。今天日月交替之際劍子破玉而出，將睡夢中的龍宿震飛，還有數塊碎玉打入水中壞了他的住處。初成人形的劍子被發纓冠將恩人從廢墟下挖出，說些為表歉意負責提供新住所之辭，還體貼地舀來河水、一一尋回其收藏的珍珠，殊不知龍宿卻認為，把自己放在他身邊一飽眼福，才是最具誠意的致歉。
　　丙辰年三月廿二
　　收回昨日最后那番話，因為龍宿發現只有在廚房沐浴時，劍子更能當出“秀色可餐”四字。白日細膩滋潤、晶瑩潔白、狀如凝脂的身軀，此時在燭光映照和水汽氤氳下泛著柔和的暖黃光暈，色如截肪的軀體出浴卻滴水不沾。不如珍珠耀眼奪目，精光內斂的白玉以寧靜祥和的美令人目眩神迷，若能……

　　——羊脂玉的場合——
　　丙辰年三月廿一
　　不過十個甲子便修出人身，不僅得益于這處瑯嬛福地，河里那條幼龍所生祥瑞之氣也功不可沒。雖然模糊記得這數百年來遭受的風吹日曬與他有關，但劍子仙跡豈是斤斤計較之玉，將他從殘破不堪的蚌殼里拯救出來負責吃住。如此大人不記小人過，這珍珠龍必然對自己曾經的小氣行為感到無地自容。
　　丙辰年三月廿二
　　劍子花了一日功夫親手將這里改成適合居住的房屋，庭前桌椅涼亭一應俱全，正所謂小橋流水人家。今早那條珍珠龍還飄到跟前旁觀其作為，不過一刻鐘便覺得乏味，不屑地甩甩尾巴回水缸里休息去了，明顯是在嫌棄劍子不用法術解決自找麻煩。劍子付之一笑，一生下來就會動的他確實不能理解，自己好不容易修得活軀，自然是要切身體會這份成果。
　　丙辰年三月廿四
　　上次勞作一日氣盡力乏，便直接在廚房燒了水沐浴，過程中一直能感受到小紫龍不懷好意的視線，劍子自覺失禮在先因而無從計較，暗暗想著日后將水提到臥房別再惹得他不滿。這兩日他將整座山頭都轉了個遍，還摘了些奇花異草扔進水缸里，不知合不合他的胃口，若是不稱其意日后就往遠處尋，家有祥龍當然要好好供著。
　　……
　　丁巳年三月三日
　　劍子今日更衣沐浴時，一株靈草自衣擺掉落在地，拾起后準備將其送至廚房，推門而出就瞧見那趴在窗臺上的珍珠龍。還未來得及把草遞給他，那紫影一閃便鉆進袖口緊緊纏住手腕。雖然蚌類都是雌雄同體，但這條神龍和珍珠蚌的產物是實實在在的雄性，劍子看其不愿離開也隨他去了。洗浴時，見珍珠龍興高采烈、時而入水遨游時而騰空環飛、最后趴在肩頭閉目休憩的愜意模樣。劍子似乎恍然大悟——原來神龍不吃仙草，吃玉石身上的靈氣。
　　……
　　丙午年四月初一
　　近日珍珠龍的內息翻涌不停，應是化形在即了。劍子特地將豁然之境的那條河清理一番，想著他在誕生之地化形應該更加順利，打算將其放回河里。但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后甚至鉆進劍子衣襟里，任其如何妙語連珠都不愿露頭。抬頭望了眼翻涌的云海，劍子展袖在石桌旁坐下，翻手拿出珍藏已久的琴，指尖一拂，太古之音綿延而出，搭手按弦，悠揚樂聲悠揚流轉，回敬當初化形十余年的陪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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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

1樓發表於: 2018-03-21 12: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上

　　看著豁然之境上空烏云密布電閃雷鳴的山雨欲來之象，劍子不禁雪眉皺起，神龍降世怎么都該是萬里無云霞光千丈的瑞氣升騰之兆，該不會是……這數百年來給他吃錯東西長歪了？劍子沉吟之際胸前突然有了動靜，只眨眼間那紫龍竄入云際不見蹤影，點點光華被滾滾黑云吞沒。見狀劍子心頭一緊正欲騰身追上，卻聽得龍吟震天，巨大紫龍于黑云間呼嘯盤旋，黑云從龍翻涌不停最終退回天際，霞光得以遍照大地，空中的神龍流光璀璨，仿佛隨時要飛登而去。
　　“……”，劍子注視著那金色獸瞳，張口欲喚，這才發覺數百年相伴卻一直未曾問過他的名，眼中惋惜閃過，轉身步入河中，嘴里如常地打趣道：“可別以為我另有所圖，這數百年照拂只是為了報答助我化形的恩情，你的蚌殼我也復原如初，神妖道不同，此一別后……”
　　話未盡，忽的狂風驟起，劍子只覺手里一輕，波光粼粼的蚌殼眨眼間沒了蹤影，旋即淼淼琴音飄飛入耳，劍子揮袖拂去迷眼風沙，回身便見煥然一新的院落中，一人珠衣華服信手撥弦，朱唇微啟，龍族古音與零散樂調一同傳入劍子耳中。
　　“首先，汝喚吾龍宿即可；其次，吾并不介意汝另有目的；再者，吾未受封闕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神；最后，誰說吾要與汝分別。”
　　往日纏著自己不放的小紫龍一朝化身成人，劍子竟有種白菜養了多年終于長成的心滿意足，走出河道拂去衣擺鞋襪上的水漬，步向那彈琴之人：“言下之意，封神之前，你仍會住在這里。”道出表面上龍宿的意圖，劍子卻在心里猜了個七七八八，神龍化形耗費時日千年起底，眼前這龍更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修煉，故意拖延成形時間，顯然是不愿去他該去的地方。
　　聽劍子并不反對，龍宿勾唇旋出梨渦：“只是今日將氣力用去應付不速之客，現下無力另造居所，需在汝這豁然之境叨擾一夜了。”
　　確實無法感知龍宿周身真氣流動，又想到方才的黑云異象，劍子信以為真不疑有它，當下就應允了龍宿這小小的請求，隨后才意識到龍宿已是人身，不能再將他放入水缸里。
　　看出劍子面上難色，龍宿笑道：“汝為吾修復了蚌殼，竟未發現其中關竅嗎？”
　　聞言劍子恍然大悟，展袖在落座于龍宿面前，放寬心后擺出茶具起火烹茶，正要照常拿出所有茶葉讓珍珠龍挑選時，劍子停下動作，抬頭詢問面前之人：“龍宿，今日想品哪種茶。”
　　收回隨意按撥琴弦的雙手，化出綺麗宮扇蕩出輕風拂面，紫眉微蹙目光流轉，最后金眸鎖定面前白衣人，看著那隨風抖動的鬢角，龍宿開口回答：“白毫銀針。”
　　“白毫銀針？”雖是訝異，但劍子仍是照龍宿要求，拿出茶葉盒準備沏一壺銀針，“以往你可是看都不看它一眼，為何今日突然想喝，莫不是成人了口味也變了。”
　　“非也。”龍宿說著手一揮，桌上便多了副琉璃茗器，琴加上兩套茶具，原本不大的石桌被放得滿滿當當。“新茶、甘泉、潔器，惠風和暢天朗氣清，肝膽相照之友在側。這般天地人事借備，方得品茗意趣。”
　　“哈，以前怎不見你這般講究。”
　　“寄人籬下只得將就啊。吾若是挑三揀四，汝哪日不勝其煩，將吾扔去荒山野嶺自生自滅，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怎一個‘慘’字了得。”
　　“是哦，那還真是委屈了你這尾神龍。”懶得指摘龍宿與事實不符的言辭，劍子默默收起樸實無華的陶器，從火爐上拿下銅壺倒出沸水沖淋琉璃茶壺，“我要是再不盡心盡力，怕是要惹得天怒龍怨了。”
　　“免免免，汝隨意而為就讓神龍提前成形，若是殫精竭慮，吾此刻已入輪回不知轉生到了何處。”
　　聞言劍子心神一凜，睨了眼那滿嘴胡話之人，手里倒水溫杯動作不停，斂神正色道：“你既不愿，何妨散去幾百年功力，做回悠閑恣意的珍珠龍。”
　　看劍子滿不在意專注沏茶的面容，龍宿心底忽的生出不解。這數百年來，劍子帶回的靈藥仙草皆是天上人間難尋的珍品，有些甚至聞所未聞但無一對自己有害，若劍子留以己用早已得道登天不知多少回了，單單“報恩”二字哪當得上如此分量。伸手撫摸面前玉質琴身，龍宿莞爾：“好啊，但在那之前，吾要知曉汝的來歷和目的。”
　　劍子撥弄茶葉的手頓了下，隨即繼續裝茶入壺，將滾開的泉水汨汨倒入壺中，清淺茶香彌散而出，執壺滌蕩著銀白茶葉，劍子終于開口：“我原已登仙千載掌星辰更迭，天界動亂時因輕信小人被打回原形，掉出九天落至此地。至于我的目的，報恩于你是真，盼你化形也是真。”
　　對上那黑珍珠般深邃卻閃著光芒的眼眸，龍宿暗自打定主意，面上笑道：“汝就不擔心吾也像那小人一樣，所作皆為取信于汝，有朝一日強奪真元。”
　　“你就一定要走上讓友人傷心的不歸路嗎。”開始習慣龍宿張口就來的胡謅，劍子這回面無波瀾。倒出第一道茶水，也順著他的話頭接了下去，“唉，真是識人不清，枉費我這數百年赤誠相待。”
　　“哎呀呀。”龍宿似是受寵若驚，起身翻扇一禮，“好友如此推心置腹，吾感激涕零，望以一曲寥表心意。”
　　見龍宿鄭重其事地尋求同意，正往茶壺里加第二道水的劍子心生好奇：“哦？原來神龍天賦異稟，弗化身為人便精通音律。”
　　“非也非也，此乃近朱者赤，有善鼓琴之人在側，自然耳濡目染。”
　　“好友一曲，吾洗耳恭聽。”
　　得劍子應允，龍宿起手調試琴音。須臾，幾聲泛音蕩出，龍宿面上浮出滿意的笑容，又抬頭看了眼面前沏茶的劍子，這才按弦撥曲，借琴音傾訴衷腸。
　　這邊劍子手持茶杯，欣賞泡開的銀針葉片舒展細碎絨毛，日光映著琉璃將其鍍上耀眼金芒。清雅醇香撲鼻，心系之人在旁，劍子神游其中，不愿光陰荏苒。但聽龍宿所奏琴曲只圍著一段音律打轉，劍子有那么一瞬間真的以為時間流逝出了問題，幸而龍宿開口打破了詭異的循環。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引自詩經—國風·衛風·淇澳，后文同）
　　龍宿和樂而歌，劍子聞聲愣在當場。驚詫之際，眼前人止住顫動的琴弦，金眸似有無形枷鎖定住自己欲舉杯飲茶的動作，明明是溫聲細語卻如洪鐘震動心神——
　　“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見掛念之人道出真意，劍子心花怒放面上卻不動聲色。只見其喝了口茶，咂嘴回味唇舌間清鮮嫩爽，稱道：“好茶。”抬眸看龍宿仍盯著自己，金眸里閃爍熾熱又強烈的深念燒得他面頰生熱。
　　“咳咳，龍宿，你只會這一句嗎？”
　　“下文如何，不知劍子可否告知一二。”料想劍子定然開口，龍宿手指一勾，樂音傾瀉，清如濺玉，顫若龍吟。
　　“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劍子看著杯中茶葉沉底，銀針上絨毛吸水微微擺動，突然明白龍宿今日才喝這白茶的用意，“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嘣”地一聲，曲調戛然而止，龍宿見狀笑意更濃：“琴弦斷，知音現。劍子，汝的琴也隨汝修得洞若觀火。”
　　“是這樣嗎，難道不是你歡喜過頭以致手下失了輕重？”
　　“汝一定要拆穿吾就是了，還不趕緊過來看看汝的寶貝玉琴。”
　　“是是是，拂了神龍大人的雅興，小妖責無旁貸。”
　　起身步向龍宿身旁，附身查看斷裂的琴弦。蠶絲揉和而制的琴弦一向堅韌，平時都是自岳山上崩落，即刻接上就能繼續彈奏。這次卻是從撥動之處齊齊整整斷成兩截，明顯是某人刻意為之。心中疑惑尚未出口，只覺腰間一緊，接著便失去重心落入一個不怎么舒適的懷抱。
　　“劍子，既然汝自己都說了責無旁貸，吾若不略施懲戒豈不辜負了汝滿心贖罪的熱忱。”
　　“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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