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16 【疏楼龙宿x穆仙凤】豆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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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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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6)

樓主發表於: 2021-01-16 20:2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16 【疏楼龙宿x穆仙凤】豆蔻

春婉娩，桃花开。

花朝向来是幽人雅客喜爱的时节，文士结伴踏青郊游，赋诗唱和；女子剪彩为花，游春斗草，皆是风雅无比的景象。而作为儒教一脉的儒门天下则对一年中的时节聚会更为重视，力倡借时节聚会兴文教，弘风化。

疏楼西风内，穆仙凤在房中对镜挽起墨发，往发髻中心戴上嵌红宝的鎏金钗冠，加以蓝宝长簪固定。耳畔垂下的两绺头发用丝带仔仔细细地编好。确认仪容仪表万无一失，方才起身去为龙宿准备早茶。

今日花朝，儒门天下惯例是要组织儒生踏青游春。未时则回到儒门天下准备参加夜宴，等待期间会有经史子集诗词歌赋君子六艺的比赛。龙宿身为儒门龙首，自然是在夜宴上露个面以达到激励门生的作用。

但龙宿本人，也是要过节的。

紫砂壶泡了普洱茶，小锅里用文火煨着莲子羹，清晨采摘的鲜花和米一起捣碎蒸制成糕，荠菜水晶饺玲珑剔透，凉拌白蒿则碧色莹润。仙凤忙完厨房，见时辰还早便把昨夜剪好的彩花挂在枝头。

默言歆打扫干净庭院，朝她点头致意。少男少女在满园春色中相视而笑的画面，被龙宿看了个正着。仙凤转头准备去敲龙宿房门，便直直撞见他看好戏的神态。

不由得心中羞恼。

见自家主人只披了外衣站在廊间赏花，赶忙穿过长廊行礼，边抱怨道：“主人又是这般随心所欲。”虽知眼前之人是活了不知多少春秋的先天，但仙凤就是不愿看到龙宿这样不顾冷热。

龙宿轻笑：“凤儿，汝的言辞越加无忌了。”说着，便进了房门任由仙凤为他更衣束发。四根宝石龙头长簪与珍珠发冠束起银发挽成高高的单环发髻，紫白相间的袍服外加上垂珠垫肩。仙凤替他系紧腰带时，龙宿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方才是仙凤无礼了。”为龙宿打理好衣裳后，仙凤俯身正正经经地行礼告罪。然龙宿已经伸手扶住了她，颇为无奈：“吾的凤儿啊。”

明明只是想逗逗她，怎么如此较真。难不成是年岁渐长与自己心生疏离之意？他视线落在少女背后，似有所感。

仙凤回首，冷不丁触及龙宿深思目光。不知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只得抿唇一笑，去厨房端了东西到西风亭。

龙宿喝早茶这个习惯还是当年去楚亭游玩时形成的，南岭内百姓总是备上一壶茶，几笼点心闲话一上午，点心是十足的精致，还分干湿两类。只不过已修行至辟谷，对饮食也就是到了时节传统方才有那么点兴致。

龙宿不过坐了半晌，见仙凤静默在一旁出神便嘱咐默言歆看顾好疏楼西风随时处理儒门事务。或许，该带小姑娘往个鲜妍明媚之处赏春，愉悦身心。

穆仙凤在桃树下的石案摆上茶具与茶炉。

碧色茶汤用竹勺舀出至黑釉薄瓷曜变天目宽口茶盏。另一边则置了琴桌琴凳，焚玉兰香，龙宿挥手五弦，仙凤便静静地坐在绣墩上听着。桃花随风而落满肩头、迷了眼，龙宿停了琴，抬头看向烹茶的仙凤。

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

她的发髻上沾满了花瓣，肩头停着一朵娇娆桃花，也没在意。细柔眉眼弯弯，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龙宿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边替她拂去落花。

“主人，你......”

龙宿指尖聚气，一枝碧桃落在掌中，又被他小心地穿过柔软的头发簪在仙凤的发髻上。“簪花斗草，乃是习俗。”仙凤本是全身一僵，待听到龙宿欲盖弥彰的补充身体才渐渐松弛，那点紧张和犹疑则被减去。

“那凤儿就却之不恭了。”以一贯俏皮机灵的言语回应，仙凤抬手拂过绽放的碧桃花，心里几分雀跃几分忐忑。搞不定女儿家心思的龙宿大人没辙，只好叫她取了棋盘，两人对弈解闷。又或是指点剑术，握着仙凤的手一招一式地悉心教导。

像极了当年她垂髫时被龙宿牵着手教导琴艺与书画的场景。

仙凤手中握着那把百转柔肠，将那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强行压下，认认真真地练剑出招。

她不欲多想，谁知要回转儒门天下，龙宿也不等马车，径自揽过仙凤细腰带进怀中。

“主人！不可！”

“抓紧，莫松手摔了。”龙宿足尖轻点，不待仙凤反应直接御风而去。

仙凤紧紧抓着龙宿的衣袖，耳畔的风刮过，激起她越发忐忑的心情。这样，又是什么意思？主仆君臣之间，如此越界，以后她又该怎么面对龙宿？一路心惊胆战，直到被龙宿落地松手，她急急退开数步，福身行礼：“有劳龙首。”

不等龙宿开口，她补充：“主人，还是赶紧更衣入宴为好。”

龙宿沉默，两人站在碑林长廊的尽头对立无言，各怀心事。莫非，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疏楼龙宿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力，待要进一步问清，仙凤已然转身去为他准备礼服。红衣倩影消失在眼前，龙宿暗自叹了口气。

到底是自己多思了？还是凤儿没开窍？

两人直到入席了都没有再过多交流。儒门天下的宴饮向来是钟鼓齐鸣，雅乐奏响。九韶而歌，八佾而舞。

默言歆与应无忧被龙宿免了护卫之责，与武官们尽兴去。仙凤与陆华娥互敬了一杯，正要离开却被陆华娥拉住，听她在耳边低声问了几句。

“陆姊姊，莫要乱说”。

仙凤偷偷觑了一眼坐在上首的龙宿，看他正与少陵御史、中书客点评儒生的文章，赶紧抓着当借口：“两位先生都在龙首那评文，陆姊姊还是快过去吧。”

“仙凤莫不是被吾说中了心事，才这般着急。上回吾前往六庭馆，教母还谈起汝.......”难得看到穆仙凤显露出这种着急的神态，亏得楚君仪今夜有要事未赴宴，否则叫她二人接连打趣，仙凤可招架不了。

“陆侍中切莫道听途说。”

仙凤当即面容严肃，不肯再与陆华娥多说半句。陆姊姊这种玩笑话，可千万别被主人听到，尴尬不说还会引来风言风语。

陆华娥见状，只好上前去与龙宿品评文章。四人说到最后，她忽然开口问道：“龙首认为，此次花朝诗文，哪位儒生可夺状元？”

龙宿道：“难得看汝如此在意。”

陆华娥这次问话可是带着楚君仪那份，因而显得格外兴奋又慎重：“教母觉得该给穆姑娘说个亲，便托微臣问询。如今正好儒生齐聚……”

“侍中与教母有心了。”

陆华娥只觉得龙宿嗖嗖两把眼刀飞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中书客身边，但话都说出口了一定要继续，龙首最讨厌门人讲话啰嗦没有重点。她僵着脸回应：“龙首眼光独到，不知可有看中的儒生可供参考？”

龙宿挑眉，越过陆华娥望向刚刚从儒生当中收了一沓辞赋走过来的仙凤，神色意味不明。小姑娘出落得太好，谁都想打主意。

连楚君仪这个导师也会随口问上几句。

“龙首，这是其他儒生呈上的应制诗文。”仙凤瞥见陆华娥与中书客眉来眼去的，又看龙宿眉宇间似有豫色，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把文章递给少陵御史。

“文章见人品，凤儿不妨一齐点评，看谁能折桂。”

仙凤不明所以，再看到陆华娥鼓励的眼神，忽然明了龙宿的意思。当真是又羞又恼，回道：“仙凤才疏学浅，不敢擅评。再者，文品与人品，不可同一而论。”

这话说得意味不明。不少儒生官员们都朝穆仙凤看去，连默言歆都有些不大明了。

龙宿方才一句折桂，似乎是想为仙凤做媒？但仙凤一句不可同一而论，则是婉拒了。

见凤儿羞恼不已，龙宿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大好，招呼陆华娥：“侍中以为，吾与仙凤何人论断更佳？”

这天杀的问题！陆华娥简直无地自容欲掩面而逃，心中暗叹教母汝真是害苦臣了。她支支吾吾语不着调了几句，最后还是中书客看不下去出来救她：“臣以为，不妨以此为题，让儒生们再辩上一辩。”

“可。”

一声令下，本来翘首期盼得佳人青眼的儒生们听到胜出者可以拿到龙宿书画一幅当即把儿女私情抛到一边，开始舌战群儒。陆华娥三人借机下场主持飞速逃离龙宿的强大威压地带，独剩仙凤候在一旁，给龙宿斟酒。

龙宿接过酒杯半晌，听着下边儒生们的辩论，忽觉得这宴会实在无趣烦闷。“凤儿，随吾回去。”

“是。”仙凤回神，下台阶去交代应无忧几句，默不作声地跟着龙宿往疏楼西风走去。

陆华娥回头看到这个场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执扇掩去了嘴角一点笑意。

此时皓月当空，月色空潆，花朝时节风中都捎带着桃李香气。仙凤亦步亦趋跟在龙宿身边，内心繁杂思绪缠绕，并未发现龙宿已经停住脚步，撞了上去。

“主人。”

“凤儿。”

四目相对，仙凤忽然很想很想逃避这种探究的眼神。她不能肯定龙宿的心思，却也知道自己所求不过是虚妄。与其会错了意，倒不如从一开始便不要会意。她深吸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显得冷静，说道：“若是无事，凤儿就先告退了。”

刹那，龙宿反应过来当即伸手抓住皓腕，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拥抱。幽微烛火映出少女的清丽容色，在此刻多了几分秀媚。对着仙凤惊疑不定的眼神，龙宿确认似的问道：“凤儿藏在心中的人，是吾吗？”

一点血珠渗出，绣鞋踩到了软绉裙，仙凤下意识环住了龙宿的脖子，任由他以唇封缄，泪水濡湿了肩头布料，再也没有松手。

“仙凤，吾爱。”

绾发金簪跌碎在地，一声轻响，满庭芳华盛放，春山黛雪，春月多情。

春来消息与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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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喜欢龙凤的道友呀，有的话想看什么文可以点梗

[ 此帖被絃一在2021-01-20 22:04重新編輯 ]

心琴际会闲随鹤，匣剑时磨待断鲸
LOFTER/冲呀 ID：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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