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3 【元命】剑有九口（肉，元八荒x命萧疏）（命萧疏生贺/h）6L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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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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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

樓主發表於: 2022-11-13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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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3 【元命】剑有九口（肉，元八荒x命萧疏）（命萧疏生贺/h）6L完

#一锋冷峻•命萧疏2022登场周年庆48h#

元八荒x命萧疏

【11月13日/14:00】

祝命先生出场一周年生日快乐！！元命永远！！！

2L正文+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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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2-11-13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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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2-11-13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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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女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命萧疏和能剑怪物早就见过一面，只是匆匆。匆匆初见，匆匆比试，离也匆匆，分外不过瘾。命萧疏是什么人，怎能放任这等高手从指间溜走，至少战个痛快，寻至剑境之极才能作罢，奈何正如女焱所说，此人行踪成谜。

那日蓝空圆月夜，飞瀑天怨泻，剑光熠熠中，一名气宇轩昂的剑者闭目盘坐，浑身隐约散发着剑意，如硝烟烽火，长发无风自动。恍惚间，仿佛自他周身化出一境，从境中生出无数把利剑，直冲天上地下，悬河泄水，所过之处皆磅礴。

那剑忽而分，忽而合，把把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在这月夜里，分不清哪是水，哪是雾，哪是剑，哪是月，骤然急雨，骤然轰然而塌，发出惊人声响，然后又归一片静寂。

便是在此般景象中，命萧疏如感鸣召，佩筑一出，孤愤搏已现手中。飞瀑水流溅起一条白练，从他头顶而过，蓦然又扬起水花，又化作轻烟凝成薄雾，笼罩在空中，而他，就这样站在中央，天未明，他像启明星。

“你的剑，很是犀利。”命萧疏道。

剑者恍若未闻，仍然盘坐，只是水流忽然声势浩大，如万马奔腾，往上升起五六丈，并且风中也夹带着剑意，像发怒的猛兽，比飞瀑要更汹、更涌、更急，疯狂撞击着岩壁，将上面的碎石一剑一剑刮落了下来，凌空发出哗哗声响，又紧接着汇入水流，冲散一切，还有的化作无形，教周围树木愈来愈密愈来愈乱。

下一瞬，命萧疏喉咙一紧，身体一偏，躲过擦脸而过的一招，那道杀气，若是风，枝叶摇颤着风的疾意，风又在剑意的加持下变得无形无象，那便是无剑胜有剑。他观之良久，甚觉进入了一幅水墨画，而剑生而为杀，哪怕无招无剑，在这名剑者的画中亦是杀伐无尽——

以草木为剑，以竹石伤人。

“我没动，你却是动了。”剑者静坐已久，见他动静，抬眸直视过来。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在月色下锐利逼人，长发耸动，好似鬼魅般森冷，骇然剑气未收，更让水墨加深一层，泼得更加肆意起来。

命萧疏微眯起眼注视着，胸腔里躁动，积攒的胜负欲猛地爆发，仿佛经年才遇上的对手，想与其论个高下。

一锋冷峻身负天物之泽之名，只为一胜，诸多所遇者，所见非同，还未见得，还未得到一个答案，烽火硝烟，剑之最初，存在其因，究竟为何，是他一直在追求的目标，而眼前之人，会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他如是这般思忖。

“你的剑，如何？”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但按捺不住语气中的激越，这是很少人能享受到的待遇，是他给予的礼遇。

剑者淡淡道：“我之象，你道如何？”

“是剑非剑，似象无象……”命萧疏缓缓说出方才观感，“能剑怪物元八荒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一指剑气便可伤人，利器也。”

“哈。”剑者礼尚往来，“一闯魔界的一锋冷峻，血腥味染上这凄绝月色，怪哉。”

“杀戮之器，本就见血。”

“杀戮，也可不见血，如这剑境，大道相同，阴阳虚实。”元八荒再化剑境，眼前景物突变，飞瀑骤止，水汽凝结成水桥架在半空，水珠凝结成珍珠，泛起阵阵凉气，而那月色，倒悬而下，且歌且舞。从方才千军万马，至而今静若神明，一念之间，地狱天堂，真好似作画之人。

蓦然间，他手中已持一剑，那剑是普通铁剑，极其寻常，毫不精致，却返璞归真，十分衬他。谁曾想，他便是与九州一剑知齐名，「南九州·北八荒」之称的能剑怪物，只听他喃喃道：“能人所不能，剑啸惊鬼神。怪字何足道，物我俱忘形。”

命萧疏见状，剑意已汹汹，杀气腾腾，他将佩筑放到岸上崖石，取下筑中佩剑，犹如对待珍贵之人，一举一动尤其郑重，并且，萦绕在他眉眼之间亦是近乎于狂热喜不自胜的神情，那是剑者追求剑道的执着。

命萧疏道：“元八荒，你是吾今生必杀之人。”

元八荒原意是想切磋一番，不过自不懈怠，说，“吾今日，不用求锋。”言毕，又将铁剑收回去，隔空取物，一片树叶置于他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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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2-11-13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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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之战，剑不在形。

那日一战，历历在目，二人只比了十招，不分胜负，命萧疏的孤愤搏对上元八荒的树叶，打得飞沙走砾，有来有回，高手过招看似很长的比试，眨眼就到结局，元八荒技逊一筹，却谁人会说他弱。

命萧疏的剑心动了。

月下瀑布，一人击筑演武，一人拍股以应，壮观画面实属难得，一锋冷峻的意象五帖融在八荒之地，同样的绝代之人相对而立，竟是一个眼神一个招式就能开启的命运交集。

元八荒对他说，自己本无配剑，配剑求锋早已遗留在满色秋阴，而今浪迹江湖只为追求更高的剑道，化在剑境里的铁剑，也是由意识构成，并无具象，只有这叶这无形剑气，才代表自己的忘剑之境。

命萧疏答曰，手无寸铁，本质仍是剑，这并非剑之本源，失败的剑只是口兵器，而不是活剑。

元八荒道，天物之泽是锋，是剑，是否是人剑合一？

命萧疏不置一词，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若看山是山非山，看水是水非水。

意气风发的两名剑者，各抒己见，不讲求有招或者无招，不追求本质上的有无，此时此刻就是打得痛快，从心所欲。狂信如他们，都觉得自己才能看到剑的最高境界，乃至眼前之人，他是剑中钉、心中刺。亦或许，这也是在比试之后，命萧疏找不到元八荒的原因，因为一山不能容二虎，不如江湖再见。

其结论是，命萧疏无法杀掉元八荒。

若干年后，不管是关乎天物之泽的生老病死，还是一锋冷峻与能剑怪物寻求的剑之本色，都在漫漫前尘中找到了所需所求。剑者不约而同兵解入道，与剑合一，又独生剑识，经年辗转，从一成双，倒也忆得个往事热烈缤纷。

一副棋局，或醒或寐，对面之人依然是他，若他时相逢，飞瀑一瞥，若今时相对，无法离分。

元八荒执棋落定，见对方不落子，仿佛在神游，便也不提醒他，任他在岁月中贪几分，直到外边云海翻落，星辰熙攘，棋盒中的棋子才铮铮作响，仿佛在悄声告诉他们，别再忆昨，也是时候续写今日了。

“未曾从生到死，反而长生，命萧疏，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元八荒看着未尽的棋局，问道。

命萧疏思绪了了，望向他，掷出一子，“我的剑说，往事充沛，难以回味，一味像纸上的书，总差上几笔，一味声微细语，不好好想念，忘记个中。”

命萧疏棋路变化，比起以前相差甚远——元八荒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便也能慢慢理解对方说的这句话。

初时二人刚入此境，命萧疏好攻彼顾我，处处暗伏，急于攻入阵地，落子如飞。他不知放攻敌必先安己，更不知入界宜缓，躁进不得，其实元八荒十分熟悉他这般，很多年前，他所遇之一锋冷峻，便是冷傲狂妄的人。

而今的命萧疏，棋路清楚，出子不乱，如他的剑，沉着冷静，确已达自然之造化。元八荒心中有点五味杂陈，仿佛看多了此人的百转千回，反而对镜中花里的虚实感起兴趣，那些油然而生的餍足和不知餍足，皆是占尽春风的，那就连这棋、这人，也多少和命萧疏口中的话一样，充沛得难以回味。

只听命萧疏闭眼道：“人间甲子不同时，下的棋久了，也该喝一口酒。”

“棋的境界便是剑的境界，亦是酒的境界。”元八荒与他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一局棋，难舍难分。

“元八荒，你解的剑，那时可伺候得我饮得尽兴？”

“哈。”元八荒一向淡然的脸上有了丝笑意，“一锋冷峻给我的惊艳，不仅止于此。我原在弃剑不用后以为达到忘剑之境却反被其困，不得解脱，直到后来的岁月才有新的感悟，何尝不是一种体验。”

“和我的比试，你已有端倪。”

“我只想切磋。”

“我却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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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2-11-13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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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前，可非万事翛然。

不知哪家传了风声，说在神州大地留下许多传说的两名绝代剑客，在月夜里烽火论高下，那是由剑开始的故事，彼此不逞多让，都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敌手，快意胜过剑意，剑意又直达天际，可谓身有万剑，一触即发。

那么是谁胜了呢？这肯定是市井坊间无从知晓的过程，但他们也赌酒论之，围桌而坐，侃侃而谈，仿佛自己就身在现场，仿佛自己也是一名剑客。毕竟那个一锋冷峻还是闯过魔界的人，多少魔界骁将被斩于他剑下，而那个能剑怪物更是奇奇奇——

耳畔响彻人们的交谈，元八荒则正好坐在酒肆里。从弃剑改而用剑指，他心神还稍有不定，不能专注，剑之尽头只求一道，此乃变数，他觉得剑已是累赘，弃之，从此看剑非剑，无物不剑，黄沙、落花，皆可为剑。

他手执一杯酒，酒中映入自己的脸，正是周遭谈资中的自我，他其实在比试中稍逊一筹，却无人得知。正如此时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命萧疏，他们二人并非如约而至，而是猝然相遇，关于这场交集，必定有因，也必然会酿成果。

在酒肆茶坊细说途中，元八荒看到了挂在命萧疏佩筑上的剑袍，十分罕见，他明明剑还未出。

剑袍，有更耳熟能详的名，便是剑穗，但一般挂在剑上，就连求锋，也曾挂有一件，里面藏着七星钉等暗器，不过剑者不屑用之。剑袍叮铃作响，仿佛听到那天月下的击筑声，忽高忽低，令能剑怪物慢慢迷醉，喝多了两口酒。

命萧疏筑不离身，不过剑袍被风声带得一动一动，倒也添得几分趣味。就像他无意中听得人们的交谈，遁迹寻来，又见到能剑怪物一般，不再在乎人言可畏。剑者高傲，又对剑非常执着，从而对执剑之人、对敌之剑，同样执着。

他便自顾说道：“剑有九口，剑袍精妙在于提高剑术。”

元八荒看着他，“天物之泽自己就是剑，剑袍挂的是佩筑，还是你？”

命萧疏不慌不忙道：“全场目光在你我，你忽乍现，我看的也是你，那是剑在看你，还是我在看你？”

元八荒不知为何被他这句话怔了一瞬，可能见他一板一眼又高傲，还会脱口而出这种旖旎的话，有些惊讶。

况且命萧疏那张清淡的面上毫不羞涩、一本正经，便更有神来之笔，令得元八荒头脑有点发涨，也许被酒意刺激上头，也许借着酒意多了些别的什么，动辄之下伸过手去，指尖掠过那件剑袍，叮铃更响。

元八荒说道：“你是强者，命萧疏。”

命萧疏抬起他的眼眸，眸间流转着天上霞光，“弱强之分，界定是我。”

一锋冷峻要说的，那便是世人没有资格争论其他，更别说谁才是顶峰剑者，因为他心中就有分别，他所认为之能剑怪物，就是强者，那元八荒自己，不可逾越此分，来界定他才是强者。别让剑冠有了名分再失去名分，剑是剑，冰冷是它，热情也是它。

元八荒的指尖掠过剑袍，却未曾收回去，命萧疏捉住他的手指，看向了上面修长且粗糙的纹理。只有常年握剑的人，才知一把剑绘成怎样枯荣，就连那剑茧，也与自己的相似，何其相似。

命萧疏直视着元八荒的眼睛，低声说道：“为我解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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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2-11-13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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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2-11-13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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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有九口，哪九口？

昨夜星辰入梦，问者难问，答者难答。惺忪睁眼之际，雪融月潜，朝阳隐在竹林之中，没有打扰抱拥而眠的二人。甚至在彼此逐渐回过神，忆起昨日巫山云雨时，还是无多诧异，就连衣物也忘记穿。

元八荒倒是看了一眼被摆在旁边的不测之弦，心中想起最初的解剑之意，与后续，真真相差甚远。

“我不曾干涸。”命萧疏不急不慢，只在肩上披了件外衫，淡淡述说道。

这番话好有深意，好似他与自己，同生同衰，只是身为天物之泽，于此时此刻，他还未悟透生老病死，只是坦示剑的心意相合。眼前是能剑怪物，又不一定是能剑怪物，只是他想得到的事物，是他的从心所欲，不受有招无招的束缚，没有胜负界线，但一定无往不胜。

他深知元八荒也作如是想，他们二人无比和谐，没有人能比过他们，能在月色下清醒地沉沦，能够以酒、以剑作意象，快意风流。

这或许是唯一一次，或者要很久很久以后才有下次，无人知晓，也无人去想，此夜已过，就是陌路。

“满色秋阴无尽意，人间甲子不同时。”看着他，元八荒念了一句诗，也不知为何念这诗，也许是岁月滂沱，而情事寥寥，甜若新月，只限此月。

你我都知心跳如真似假，结合那一瞬的机缘暗示，让他仿佛重获新生，却想不透哪里是新生。石中火梦中身，世人皆知只得一瞬，他现在的看山是山，到兵解前的看山非山，到许多年后的看山还是山，还有境界。

他与命萧疏的剑，终成，不得终成，还是个谜题。

重新穿好衣服后，他们相对而立，又像飞瀑前的两道身影，只是身上月色还未褪尽，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吻，是他主动吻向命萧疏。

你我缠绵且情动地好似流离过无数昨夜，然而其实彼此只拥有一个昨夜，那穿梭交错的手与碰触，点到为止，好似要烧起熊熊烈火，每一处都是热的，每处也相继变冷，相依的唇间暧昧又肖似绝配的一双人。

“我曾遇过一个人……”命萧疏说道：“我告诉他，找到自己的兵器，做自己的主人，下次再见，希望他是能杀我之人，或是我想杀的人。”

元八荒看着他，包括他染成情色的嘴唇，回道：“成为强者，剑者的宿命，我将求道，用一生的时间求道。”

“我只为一胜。”

结束后，都是独善其身。

等到再遇，也许还是独我，也许不再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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