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7【古代架空】紙醉金迷 6 2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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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anna

真的月球表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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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12)

樓主發表於: 2008-12-29 00:5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07【古代架空】紙醉金迷 6 22F

楔子

御花園明媚的春色照不進三人的內心，三兄弟圍著圓桌坐著，陰著臉，沒人出聲先言語。從日正當中一直到到夕陽殘紅，黑羽恨長風終於微微顫抖著手放下杯盞，下定了決心。

抬頭，臉微微向右偏側一些，他從沒想過有一日會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的大哥說話，“銀鍠朱武，你昨夜里做了一場好戲，我鬼迷了心竅竟然信你！昨日里兄弟間抱頭痛哭情真意切全是假的，不過一夜你就大刀闊斧趕盡殺絕，我現在就告訴你，除非你殺了我，不然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赭衫軍一絲一毫！”

朱武沒有回應，只是端了杯茶水停在嘴邊，一邊的朱聞蒼日揮了下扇子有些打圓場的開口，“小弟，大哥不會害你們，你且放心……”

“閉嘴，我向來最信你，你也一直站在我們這邊，如今你臨陣倒戈害了赭衫軍，還有什麽臉叫我放心？”他本不欲將話說重，卻想到往日里三兄弟歡顏笑語，如今卻一個兩個欺騙于自己，焦了心便真的口不擇言起來。

此刻朱武“砰”的一聲將茶盞敲在桌面上，竟是冷然的一張臉，絲毫尋不到昔日里對小弟的疼愛模樣，“你要怨我和二弟，我認了，事情是我做下的，我不會賴。只不過小弟，處在我們這個位置上，你該明白的，成王敗寇罷了。真要怪，就怪你自己為何選了這個夫婿，就怪你自己為何五年前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他赭衫軍。”

他起身，擲地有聲的一句，“同他一起我不會後悔，明日便是他真的人頭落地，黑羽恨長風陪他。”

黑色的衣角轉過半圓門洞之後，另一邊的朱紅宮門才打開，深紫衣袍的人走在落日里，栗金色的髮絲染上了層層的紅。抬手示意朱聞蒼日不用多禮，來人走過來坐在恨長風方才的座位上，低低一嘆對朱武道，“你何不對他和盤托出，省的被怨恨如斯。”

“小弟他不懂做戲，你也是知道的，況且我又不會放在心上。”

“其實這場戲由我來也無不可。”

“你三日后便登大寶，這些臺面底下的事，我來便是。”

蒼伸手握著朱武放在桌面上的手，又是一嘆，“委屈你了。”

不著痕跡的輕笑了一聲，“委屈什麽？當年我選了你，便早預料到了。”

委屈么？朱武看了眼身邊搖著扇子微笑不語的弟弟，心道這條路上最委屈的怕是朱聞，因為只有他，失去的，再也回不來了。

一

銀鍠朱武如無必要是不會回異度王府的，即便平日要見小弟也是差人帶恨長風去東宮或者索性約在外頭，任憑棄天三催四請也難得應承。只是今日，帖子上分明的寫著要同他商量小弟的事，雖有疑惑，還是回了家門。

方進大廳，便見著棄天在主座，恨長風坐在左首，好似在……發呆？也不向堂上父親請安招呼，直接落座右首位，有些不耐煩的語氣，“有事快說吧。”

“你弟弟在昨日燈會上遇見一個人。”棄天這樣說的時候，朱武的眼睛一直在看著對面自家小弟，於是發現恨長風的臉微微的紅了。他是明白人，立刻反應過來棄天今日里要談的話題。

“你肯找我回來商量，便是這人算得上門當戶對。”不然以棄天的性格，一早就該掐斷了小弟的念頭，說不定就讓那個人從此自世上消失了。

“你丈夫的異母弟弟，玄的二皇子赭衫軍，你說，夠不夠門當戶對呢？”棄天的話語有些調笑的意思，朱武并不在意，卻在聽到那個名字時皺了。隨後看見對面黑羽臉色越發的紅潤，眉頭皺的也越發的緊了。

“小弟……”他頓了頓，想找一個委婉的表達方式卻發現很困難，最終仍是坦然接下去，“赭衫軍已有正室墨塵音，你可知道？”

他眨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對面一臉關切的哥哥，雖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輕輕的說出了口，“我知道，不過……我喜歡他，只要能同他一起就好了。”

朱武知道他這句話裡頭的含意，他的弟弟不在乎名分，便是給人做小也認了。然後他目光快速的掃過主座上微笑著看不出情緒的棄天，小弟愿意不代表老頭子會同意，而且棄天叫自己回來，自然就是爲了不讓黑羽受委屈。

父子三人用過了晚膳，棄天找了個藉口支開小兒子，帶著朱武進了書房。才關上門便開口，“你弟弟不能去給人做小。”

“墨塵音畢竟是世家子弟，現如今他父親雖然不在了，但他兄長金鎏影在朝中還頗有些勢力，何況金鎏影娶的是蒼的三弟紫荊衣。”朱武知道他現在說的不過是些漂亮話，這些關係這些勢力，對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棄天而言，何曾放在眼內。

“只有我們父子二人，你何必說這些場面話，老皇帝一直覺得紫荊衣不是自己親生的，皇子下嫁面子上看著光鮮，裡頭的事難道你會知道的比我少？再論朝中勢力，我異度王府可掌半壁江山，你又是東宮太子妃。如今要替你小弟鋪這條路，該不是難事。”棄天站在朱武的背後，微微傾身伏在長子耳邊，隨後被對方厭惡的避開了。

“我會盡力。”做這種事很造孽，但他向來寵愛弟弟，也就沒什麽心情考慮別家的立場了。從另一頭講，雖然朱武自己對小弟做小還是做正室并不在意，但若是過不了棄天那關，一切都是空談，那不如兩面都做全。讓棄天點頭，也讓小弟嫁的風風光光。

墨塵音離開赭衫軍，據說是自愿的，誰也不知道這對恩愛伴侶為何分離。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墨塵音回兄長金鎏影家的前一日，被銀鍠朱武召入過東宮密談。

之後不過半個月，天子賜婚，將異度棄天王爺的幼子許給了二皇子赭衫軍。異度王府像是早早便做下了準備，圣旨才下不久，所有東西已然備的齊全。朝堂上下一時私語紛紛，說是內中定有些蹊蹺。但礙於異度王府和東宮的面子，閒言碎語興了一時便匆匆退了，畢竟誰又想惹禍上身？

那日裡吃罷喜酒回了東宮，蒼倚在榻上，帶了些醉意攬了朱武在懷裡，低喃在耳邊輕語，“赭衫看上去很痛苦，許是對他太殘忍了。”

放鬆了自己，將全部重量都交給蒼，他抬手撫著耳邊男人的臉頰，“當我是自私也好，殘忍也罷，只是小弟的願望，從小到大我沒有讓他落空過一次。”

“怕只怕，在這樣的赭衫身邊，他不會快樂。”

沉默了一會兒，朱武轉過頭去吻蒼，輕吻起落的間隙里帶些無奈的低語，“小弟說過一句話，只要在赭衫軍身邊，便已然心滿意足。”

“倒是一對癡兒。”蒼這樣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感慨。

不曾錯過他的表情，朱武將他推開了些，對視著問，“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怎講？”蒼清楚朱武所指為何，卻裝傻不挑明。

“你本是同翠山行先有婚約的，當初鬧的你皇叔氣了好些日子，豈能忘了？”伸出食指戳在蒼的心口上，用的力大了些結果疼了自己，眉頭輕輕一皺。

沒有遺漏那不易察覺的吃痛表情，蒼將朱武的手攤平貼在自己胸口，“小翠是劍子皇叔的養子，皇叔他氣幾日也是應該的，何況不論皇叔，小白那個當弟弟的不是也爲了義兄惱了我很久么？”隨即話鋒突的一轉，“不過都過了那么久了，你現如今再來吃這個醋會不會顯得太晚？”

嗤笑一聲，重重的將腦袋敲在蒼懷裡擱著，“誰有那個閑工夫吃你的醋？”

蒼是知趣的人，凡事不會做過頭，得了便宜立刻轉了話題，“對了，過幾日佛劍國師會帶著蓮華進宮，蓮華說是要向父皇言明他要還俗，無法接下繼任國師的位置了。
”
“好嘛，佛劍分說一共就兩個弟子，大弟子爲了二弟子要還俗，也虧得佛劍國師他看得開。”

“國師他一向很看得開。”看不開能同皇叔還有丞相那對是非精當好友么？

“那繼任國師誰來？”

“前國師一頁書的弟子，善法天子。”

“哦。”朱武隨意應了蒼一聲，宴席上飲的酒勁漸漸的上來了，腦袋昏昏沉沉的發暈。突然想到也不知是誰定的國師十年一輪換的規矩，還記得十年前佛劍分說即位那日里的情景呢，如今再過個大半年，竟是又要輪轉了。

蒼低頭，看見懷裡的人迷迷糊糊的半開半閉著眼，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自己胸口。於是笑了笑，動作細緻而熟練的替自己和朱武除了衣衫鞋襪，放下帳子。

人說天有不測風雲絕對不是假的，赭王府的紅事剛過了不到十日，安平王府的白事就突兀的上了臺面。安平王蕭振岳是玄朝六大異姓王之一，也是除了異度的棄天外唯二的能留在帝都的異姓王爺。只因他雖然也在朝中人脈活絡，底子厚，卻是遠離朝事，這些年來一直都只關心些商家生意。確實有些大隱于市的意味，毫無爭權奪利之心，棄天也就不多上心，自然就在京師留下了。

蕭振岳去的突然，據說他唯一的獨子蕭無人遠遊在外雖有書信傳遞，卻已然七、八年不曾回轉了。如今蕭振岳身故，這位小王爺總算是避無可避的奔喪歸來，繼而世襲了王位。

京師的權貴階層有著自己的潛規則，繼任的安平王爺是帶著家眷回來的，這頭七一過，東宮太子妃的名帖就發到了府上要為這位京城新權貴的王妃洗塵了。其實這本該是皇帝后宮所主持的事兒，只是皇后仙逝的早，天子又無旁的后宮嬪妃，這責任便落在了朱武的頭上。

銀鍠朱武在開宴前半個時辰才得知安平王妃的全名，立時便派了所有能調動的人手出門，以自己身體突然不適為藉口，各家各戶差人去跑，將一干公主、王妃、一品夫人堵在家裡。唯獨，差貼身的隨從偷偷的從赭王府接了黑羽恨長風到東宮。

朱武金色的眸子緊緊盯著那個閒適的搖著扇子進來的人，淡淡的語氣里透出了些奇怪的兇狠，“好一個安平王妃。”黑羽恨長風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梭巡著，隨即用手掩著嘴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

合了藍絹面的摺扇，他拱拱手做了個揖，“臣妾見過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恨長風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他上座的大哥瞪了他一眼，隨手拿起桌案上果盤里的一個蘋果就對著下頭那個看似恭敬的人砸過去，“死小子，再給我裝模作樣看看！”
躲過“暗器”，朱聞蒼日後怕似的拍拍心口，“大哥你好兇，五年不見怎么一上來就打人家？”

“你也知道五年不見啊？一失蹤就是五年，朱聞蒼日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本事見長啊，不聲不響的就撈了個安平王妃當啊。”不解氣，朱武起身過去，惡狠狠的掐著朱聞的臉頰肉說著。

“誒誒誒，疼啊……我認識他的時候又不知道他是個小王爺，他說他叫空谷殘聲的嘛，大哥，真不怪我啊。誒呀大哥，疼死了，放手啦！”夸張的揮舞的手，金紅色的眼睛無辜可憐樣的瞅著朱武，於是朱武還沒心軟，一邊的黑羽跑過來為久不見的哥哥求情了。

“大哥，你放了二哥啦，回來就好了嘛。”隨後幫朱聞輕輕的揉著被捏到紅的臉頰。

朱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幸災樂禍的說了句，“過我這關容易，你該好好想怎么跟老鬼解釋才是。”

朱聞楞了一下，接著即刻扯著朱武的袖子可憐兮兮的嚷，“大哥，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吧？”

另一邊黑羽抱著朱武的手臂幫忙求情，“大哥，你會幫二哥的對吧？”

朱武抬起還被扯著袖子的那隻手扶著額頭，無可奈何的說了句，“真是要被你們氣死了。”

[ 此帖被Maryanna在2009-08-07 05:3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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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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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8-12-29 04: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M熊……看了这个我燃起决心……要剥夺那谁在我家的特权。

太超过了~~~~这一家子兄弟，拿起武器把人扫地出门吧（掩面），不带这么倒贴的~~~
可耻的是~我还很噶意这个苍（喂），还有这个母后（喂喂），我还有没有公德啊啊啊啊（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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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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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2樓發表於: 2008-12-29 07: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那個……兄弟婆媳怎么辦……赭杉軍要成蕭二的老爹了？？？
餓…………或者我倒覺得黑羽有些個CONSTENCE的味道朱聞么就是JESSICA了朱武怎么看怎么康太 - -....

天荒不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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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a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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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12)

3樓發表於: 2008-12-29 09: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feila於2008-12-28 20:47發表的: 0&2`)W?9
M熊……看了这个我燃起决心……要剥夺那谁在我家的特权。 =WZ@{z9J
HRu;*3+%>F
太超过了~~~~这一家子兄弟，拿起武器把人扫地出门吧（掩面），不带这五?#36148;的~~~ \.Op6ECV9
可耻的是~我还很噶意这个苍（喂），还有这个母后（喂喂），我还有没有公德啊啊啊啊（泪奔）

在我家那個誰一向很有福利享有高特權……
我覺得這家兄弟里就如你所說可靠的能拿起武器掃人出門的只有碎花了
呃，其實你說中了我的某些心事，開始設定的時候我是讓赭衫當蒼的兒子的……不過想想太超過了而已沒敢下手

引用
下面是引用識玲瓏於2008-12-28 23:01發表的: h@(+(fVHrp
那個……兄弟婆媳怎凶魽K…赭杉軍要成蕭二的老爹了？？？ m&'!^{av
餓…………或者我倒覺得黑羽有些個CONSTENCE的味道朱聞仍N是JESSICA了朱武怎互搦蝷康太 - -....

囧……不會完全按照那個線路走啦，我只是受了點啓發而已，不是想照搬
另，看我上頭回給F的回帖你該知道了
本來赭衫要是蒼的兒子的，所以朱武才是JESSICA（默）
康太是棄天啦，下章一上來伊就會很康太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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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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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8-12-29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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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我想到了大明宫词……黑羽就是那太平公主，赭杉军就是那薛绍……

果然灯会是危险的地方，结了婚的男人不要随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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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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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8-12-31 23: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候門一入深似海...........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還是不要比較好.....這是小老百姓的願望(笑)

說來說去還不是爭權奪利,有時候會想命運真的真的是半點不由人.......

的確要小心棄天.........小心小心,棒打鴛鴦還好,就算他還有其他算計

順說,黑羽真的越來越可愛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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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a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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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12)

6樓發表於: 2009-01-11 04: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殘

那個，確實借代了一點大明宮詞（喂）
燈會一向很危險啦，好男人不要去啊，特指有家室的

月憐

一定會有什麽事的，不過棄天其實還算是好爸爸（？）
棒打鴛鴛他倒是想，不過估計不成
黑羽應該也會繼續可愛一陣子，直到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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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a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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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9-01-11 05: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

“替你在老頭子面前說的都快啞了，今日裏的酒錢全歸你付。”朱武一手拍在身邊的酒罎子上，累的不行似的直接側身半躺在鋪著厚實白色絨毯的地上。

送往嘴邊的酒盞頓了半拍，“好啊，也不值幾個錢。”合了扇子放在桌上，朱聞蒼日伸手自懷裏掏了一疊銀票。

雙手捧著杯盞坐在一邊，恨長風抬眼看看他的兩個哥哥，都一副沒骨頭似的懶洋洋樣子，微微的歎了口氣，“哥，不回去用晚膳沒關係麼？”

“小弟……你很掃興誒。”朱聞蒼日帶點埋怨的語氣，下一秒眼裏卻流露出一些戲謔的光彩，“還是說，赭衫軍有給你門禁？”

“才……才沒有！”緊張的嚷出來後是黑色的眸子裏瞬間的落寞，哪里會有門禁，有沒有他這樣一個人存在對於赭衫軍根本不重要吧？察覺到朱武眯著眼看過來的視線，心下一驚，立刻收斂了失落的神情，“我是怕哥哥們家裏會擔心而已。”

展開扇子搖著，“放心，我消失三天以上我們家小傻瓜才會開始找人。”聽他這樣說，朱武和恨長風開始無奈的想到這是一種多麼可悲的習慣造成的認知。習慣性的夜不歸宿造成人不見了也不會立刻擔心，習慣性的出門不留消息造成了不見人三日自動理解為理家出走。雖然還沒有見過蕭無人，但是……深表同情。

“我也沒什麼問題，蒼和我不會干涉對方的事，我們知道對方是有分寸的人。”這樣說著，朱武幾乎是下意識的朝朱聞的方向看了一眼。

“大哥，你剛才的眼神是在諷刺我沒分寸吧？”

“怎麼會？二弟你真多心。”

“你分明就是！”

“都說了是你多心。”

“我看是你挑釁，那麼多年沒見，是不是一上來就想打架？”

“好啊，很久沒過招了，來讓大哥我看看你進步沒有？”

看著拍案而起正捋袖子的二哥和來了興致已經坐起身順頭髮的大哥，恨長風毫不考慮的往兩人中間一坐，“麻煩你們考慮一下現在是在外頭，即便這裡是雅座單間，萬一傳出去好聽么？”

“雖然我們是從小互掐著脖子長大的……”朱聞和扇子敲著桌面這樣說。

“但以現在的身份來講萬一傳出去……”朱武拿手指攪著杯盞里琥珀色的液體接話。

恨長風很大方的直接替他們說完，“太子妃同安平王妃在酒樓內大打出手，想必這件事能轟動朝野響遍京城。”

三兄弟面面相覷，最後有志一同的吐出兩個字，“醜聞……”

“好了好了，說別的好了，對了二哥，給我講講你跟簫中劍的事吧。”

在朱聞聽到這話楞了一下的時候，朱武笑著把腦袋枕在恨長風腿上，伸著手去捏小弟圓滾滾的臉蛋，“吶，小黑羽，會發生在你二哥身上的故事可都是不適合小孩子聽的情色故事哦。”

“銀鍠朱武！”

“喊再大聲也沒用，你敢摸著良心反駁我個試試？”

啊，天吶，萬一真打起來就麻煩了，“沒關係啦，我不是小孩子了，二哥你講啦。”

用扇子挑著自家小弟的下巴，朱聞笑的帶些危險的含義，“乖小弟，是你央我的，一會兒喊停我可是不會搭理。”

恨長風被他盯的不自在，又被這話里的語氣一刺激，臉一下子紅了，不知所措的接不下去話來。朱武看不過去伸手勾了朱聞的脖子拉下來近距離對視著，“少欺負小弟，要講就快，大不了你一會兒不停我捂他耳朵。”說完鬆手一把推過去，讓朱聞恢復本來的坐姿。

朱聞蒼日扇著扇子微微皺著眉，思索回憶的樣子，“我記得五年前剛逃到京城南郊的河邊兒，後頭追兵就到了，害的我心一橫一頭就扎下水了，那時候都開始下雪了。”

那邊銀鍠朱武一聽一口酒嗆在喉嚨里，邊咳邊笑，天，太好笑了，他弟弟投河誒。

“不准笑！還不都是你不好，自從你十年前嫁出去，我就被盯的越發緊了。小弟還小乖的很都不懂逃家，老鬼全副心力都防著我呢，當時是他親自帶兵追我，要你處在我那情況，你也得跳河。”朱武止了笑心內暗暗想了下被老鬼帶著大軍像打仗似的追跑的樣子，打了個冷戰，確實要命，跳河就跳河了。

“約莫游了快小半個時辰，我都快凍暈了，想著自己不會真就這么凍死在河裡了吧。卻恰好有什麽東西閃著銀亮亮的光在前頭，於是咬緊牙游過去。大哥，小弟，你們不會知道我當時看見他的時候有多詫異，那么寂寥的河面上，卻是那么精緻的一架小畫舫。反著光吸引了我的是一把劍，當時他正重複著一個動作。把劍伸進河裡，提起來，擦乾。我當時看不清他的樣子，仰起頭要去看卻叫正好提起的劍上滑落的一串水珠迷了眼。冷的不行，迷迷糊糊的下意識伸手搭在他的劍尖上，這時候我感覺到他好似很認真的盯著我看，不過再後頭我就暈過去了。”朱聞蒼日口乾的飲了口酒，嘴角淡淡浮上一絲笑容，若沒有遇見，也許真的會沒命了吧。

即便一死也要逃的決心么？朱武也笑了笑，他想，在逃這件事上他的弟弟一向更堅決，“所以，為報救命之恩你就以身相許了？”

“不要隨便亂改我的劇情啊！”他斟了杯酒其實在想，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哥講的也不算全錯，“我醒過來的時候被包在白色的狐裘里放在床上，對面的爐火上掛著繩子，上頭是我所有的衣物，髪帶被壓平了放在枕邊。而救我的人么，靜靜的坐在畫舫中央的小桌前看著桌案上明晃晃的劍發呆。我記得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我不喜歡白色，你有火狐的皮裘么？他沒說話，甚至連頭都沒抬。你們知道我脾氣的，越是不理我就越要他開口，所以我把包裹住自己的皮裘往床上一扔就走過去捧著他的臉逼他看著我。”

恨長風小聲微弱的說了句，“二哥，你……當時沒穿衣服。”然後在朱聞含著戲弄笑意的眼神里不聲響了，朱武在一邊笑笑的想，讓自己這個二弟赤身裸體的不穿衣服，可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啊。於是越發對那個未曾謀面的小王爺的遭遇，有了更深厚的同情。

“我當時才看清他的樣子，一張出奇年輕漂亮的臉，特別是那對金綠色的眼睛，很美。於是我重複了一次問題，他愣愣的看著我，好似從來沒有見過我這樣的人，才回答說沒有。我看見他傻呆呆的樣子突然覺得好可愛，所以我就吻了他，結果他雖然有點緊張但也沒有反抗。後來么，我引導的機巧很好，這一點大哥你該有所耳聞的。”他朝朱武看看，後者雖然不想搭理還是給了個了然的表情。

“簫中劍雖然學習能力不怎樣，但本能反應還是不錯的。算是比較美好的開始吧，結果在船上我們也就那樣了，餓了就吃點兒東西，沒事的時候就膩在一起，反正也沒別人，衣服也就沒什麽必要了。”

朱武揉著額角說了句，“二弟，你這是犯罪。”嚴重覺得他弟弟誘拐了純良少年。

“哪有，當時他有十六了，不算犯罪吧？”朱聞夸張的驚呼出口反駁著他的哥哥。

“不……天……二哥，簫中劍只比我大兩歲？”恨長風顯然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沒錯啊，他比我小八歲。”壓根不覺得自己的小弟為什麽一副天塌在眼前的樣子，年齡很重要么？

輕咳了聲，轉移自家小弟的注意力，朱武悶笑著說，“所以，你們就這樣在一起到現在了。”

“大哥，我說了，不要隨便替我修改。當時雖然我沒說，但其實簫中劍也知道，哪天船靠岸了我就要走的。”

“然後靠岸了你卻已經舍不得走了？”

“大哥！都叫你不要自己臆測了。船靠岸的時候我自然決定走了，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清晨雨下的很大，只聽得見雨聲，外頭一個人都沒有，靜的讓人發狂。我撩開門簾出去的時候他在後頭抱著我，悶悶的低聲念著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所以我成全他了，其實當時感覺很糟糕，因為簡直像瘋了，就著那樣的姿勢就做了。我半跪在那裡，身子幾乎都在簾子外頭，雨水不僅冷而且打的我發疼，真的很糟糕。”

“好……好大膽……”恨長風拼命用手捧著自己的臉頰，好讓溫度下來一些。朱武和朱聞看著他紅的快滴血的小臉心想小弟實在是，單純的夠可以。

其實朱武覺得有點被打敗的錯覺，因為他在他二弟的話語里感受到了以往不覺得有的憂鬱的文人氣息，這到底是受了誰的影響？難道是那個簫中劍？“二弟，你直接告訴我吧，都分開了你們怎么又攪和到一起去的？”他一直覺得朱聞蒼日是他們三兄弟里頭最放得開也最隨意的一個，既然放了手斷然不可能是因為舍不得而回頭去找，所以現在他跟簫中劍在一起讓他很想不明白。

“一個月后吧，我叫了群姑娘陪我在揚州最大的酒樓二層雅座里喝花酒。”

太放蕩了，朱武內心評斷著，他跟朱聞一起長大，自己到底漏看了什麽？怎么他的弟弟成長到如此放浪的地步他竟然絲毫不知道，果然是自己嫁出去后的五年里的變化么？棄天帝後來一定對朱聞管的很苛刻，因為自己不在家裡頭了。

“結果有個丫頭太不知分寸，纏的太緊害我把一壺好酒全往街上潑了，然後聽到下頭好似有人被潑到的響動。所以低頭去準備道歉，誰知道我一低頭，下頭那被淋了一身的一抬頭，正對上那雙我喜歡的漂亮的眼睛了。”朱聞蒼日想到這裡，突然在腦海里浮現一個詞，劫數。也許遇見的時候就注定了，在劫難逃，即便自己中途離開了還是躲不開的孽緣。

“現在想想當時那孩子的反應真是好可愛呢，直接沖上來給了我身邊的姑娘們一人一錠金子趕人家走，隨後拉著反應不過來的我問老闆要了一間上房就把我扔進去了。我當時想，真是可愛啊，所以就再縱容他一次好了。結果他緊緊的抱著我埋在我體內的時候竟然哭了，哭的那么傷心，那么傷心。於是朱聞蒼日這輩子最傻的一個決定就出現了，我想我真的心軟了，對著那樣哭著的他徹底心軟了。”

“不過也不錯啦跟他一起，去青樓喝花酒喝到醉死，自然會有人來付賬然後把我抱回去。跑出去玩啊瘋啊累了也可以直接往身邊一倒，叫他抱著我走。”朱武聽他這樣隨便的說著的時候有想砸暈自己的衝動，雖然朱聞這種性格要不得，但是最要不得的是簫中劍那種過分縱容的態度吧？他家二弟比五年前是更嬌縱更管不住更要不得了吧？

“嘖，從做開始，也由做來結束。二弟，你真的不覺得你們太放縱了么？”抬手撫上恨長風的臉頰，幫忙降溫，眼睛卻帶著些戲弄的笑意看著那邊在自己面前難得有這種溫柔笑容的二弟。

瞬間收斂了溫和笑容轉而又是那張玩世不恭的嘴臉，“大婚后一個月沒出新房的人有資格說我放縱么？”

“怎么連大哥你也……不過話說回來大概是我當時太小了，大哥到底怎么認識太子又怎么會嫁出去的我一點都不清楚呢。”恨長風困惑的低頭，然後意外的看見朱武迴避似的別過頭去倒酒。

“雖然當初你是很小，不過不清楚不怪你，大哥他自己都沒搞明白就嫁過去了哦。”朱聞很是愉悅的對著恨長風眨著眼睛，意圖報復。

“怎么會？”

“真的啦，拜堂那次算起來不過是大哥第二次跟蒼見面而已。”

被戳到神經，朱武開始直接抱著酒罎子喝，不理不睬起來。

“可是蒼當年是推掉了跟翠山行十年的婚約吧？用當時的時間來算，那個婚約比我都大誒。”繼續低頭想得到解答，但發現自家大哥就是突然耍起彆扭性子不理人了。

“所以才說，大哥他們那件事，實在是簡單到堪稱傳奇嘛。”朱武在一邊瞪了他一眼，心道傳奇什麽傳奇，怎么都是用莫名其妙來形容比較恰當吧？

“其實他們第一次見面我有目睹全過程。”朱聞蒼日皺眉思索，毫不理會朱武越發不善的眼神。

“嗯，嗯，二哥說嘛說嘛。”恨長風顯然已經聽故事聽到太過開心，勁頭上來了，於是沒有人理會朱武反對的眼神。

“那天我正好逃家玩到爽準備從後院小門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回去，結果剛走到轉角就聽到墻內人聲喧嘩，我以為他們發現我不在家要出去抓人，所以一緊張就跳樹上了。”恨長風點點頭，對哦，從小就覺得他們家二哥最會上躥下跳的，

“結果我剛跳上樹，墻裡頭就翻出一個熟悉的紅色影子，自然就是我們英俊又偉大的大哥了。結果誰知道接下來那么好笑，他一跳下來，下頭正好有個呆子，呃，不是，是當今太子蒼。蒼抬頭看見他想也沒想結果就伸手了，然後非常正好的，大哥就被他接個正著，像女孩子一樣打橫抱著。”恨長風開始笑的捶地板的時候朱武已經想用酒罎把朱聞敲暈了。

“然後太子殿下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奇怪，還非常溫柔的笑的跟三月春風一樣對著已經嘴角不規則抽搐想砍人的大哥問了句，你無恙否？”誒呀，不行了，眼淚要出來了，恨長風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不要太放肆，隨即想果然是那個蒼會做出來的事啊。

“結果大哥一句話都沒說推開他就跑了，因為後頭的家僕已經追出來了嘛，估計蒼就是那個時候知道的他是誰。一群異度王府的家僕叫著大少爺，追的滿巷子跑的還能是誰？”他停下也提起酒罎灌了一口，“結果一天后太子就退婚了，然後又是一天后圣上就下旨到我們家賜婚了。”

當時無怪乎劍子王爺要鬧上門，畢竟本來三日後就是蒼同翠山行的大婚，結果什麽都安排好了卻給他人做了嫁衣裳。不過被鬧上門也不是壞事，當時老鬼的反應可是把人家劍子王爺都嚇到了，氣勢洶洶的拎著人家領子吼，“吵什麽？你鬧什麽？我還想鬧呢？你當我想把朱武嫁出去啊？如果是朱聞就算了，但是朱武是長子啊？長子就是該留在家裡乖乖聽話，到時候看情況給他娶個妻室生個兒子的，不是拿出去嫁人的！”結果壓根分不清誰是來鬧事求個說法的，完全變成棄天王爺哭訴大會了。

“可是乖乖的沒有從太子府逃走太不像大哥了。”恨長風想不通的嘟著嘴，開始死命看那邊意圖繼續迴避的朱武。

“後來的事我也不可能知道的，我只知道他後來一個月沒出房門而已。”因為三日后他去東宮，宮人說太子和太子妃沒出房門啊，然後他每七日去一次一個月后才見到大哥嘛。

“够了，我說給你們聽就是了。”真是受不了，一個用無辜的眼神猛看，一個用戲謔的眼神盯著不放，這兩個麻煩的弟弟，“我那天晚上看見他也很驚訝啊，好在我記性好，不然我壓根都不記得有這么個人，不過即便我記得也就匆匆見過一面，所以完全不明白他退了十年的婚約叫陛下賜婚的含義。”

“你不可能就這么不問的啊。”朱聞搖著扇子露出不信任的眼神，這個是跟自己只相差兩歲的哥哥，他怎么會不了解對方的性格，會乖乖不明不白妥協才怪。

“我問了好了吧。他說他對翠山行當弟弟看，如果沒遇見我就這么算了，但是因為遇見……啊，真麻煩，那么肉麻的話不要讓我重複啊。”當時覺得蒼絕對是在開玩笑，即便拿翠山行當弟弟，也不該娶一個只見過一次的人啊。“反正后來他叫我選，要么離開然後當一切沒發生過他去向圣上解釋承擔所有責任。要么就留下跟他一起。然後我選了跟他一起，好了，說完了。”

“大哥……”恨長風把朱武從地上拉起來，不依不饒的搖著撒嬌，“你肯定有漏說什麽啦，不可能就這么簡單啦。”

“好啦，不要晃，我快被你晃暈了。”真是的，就是拿他家小弟沒辦法，“他只是跟我說，他喜歡我，不想看我不開心，他覺得我待在異度會不開心。所以雖然是他自己自以為是、自作主張，但是還是希望能幫我離開，讓我開心。就這樣了，再多沒有了，不准再鬧了！”真是肉麻死了，想到蒼那種能把肉麻當有趣，說多膩的話都不覺得不好意思的厚臉皮樣子，朱武就開始後悔當初一個意志不堅定留下了。真是該死，一個失算，如今十年都過去了，結果還是對那個死皮賴臉的黑心傢伙一點轍都沒有。

“小弟，不要光笑的開心。”朱聞和朱武此刻同時帶著笑意的看著恨長風，“我和大哥的故事你都聽完了，你自己呢？”

“我……我……我沒什麽可說的。”

“小弟，雖然我知道你是在今年的上元燈會遇見赭衫軍的，但詳細的情況你還沒告訴過我啊。”朱武一臉，我都幫了你那么多忙，還那么丟臉的事都說出口了，今天你不說我絕對不放你回家的表情。

“其實真的沒什麽啦，就是上元節那日我好不容易央了父王能出門，結果誰知道他還是讓斷風塵跟著我才行。我都不想被斷風塵跟著，我不喜歡他，所以我就趁機找機會跑。結果被發現了，就快被追到了，當時我手忙腳亂的撞到了人。我抬頭看他什麽都來不及說，但是他好像都明白一樣，把我扯到路邊用斗篷包著我，替我擋住了斷風塵的視線。我第一次覺得有比哥哥們還要可靠的存在，那么溫柔，看上去就好像太陽光一樣溫暖。而且，只是看著他我就覺得好安心，覺得只要他在我身邊就什麽都不用擔心不用怕。”恨長風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看見他低著頭拿卷卷的發頂對著朱武和朱聞。

年長的兩位兄長對視一眼，心想自家小弟陷的還真深，但是……聽聞赭衫軍對小東西的態度，可實在不能算好啊。

“今夜，不醉不歸！”朱聞蒼日最為開懷放縱的喊了一聲后往地上一倒，同時把身邊的哥哥和弟弟一起拖倒在地。恨長風開始有些擔憂隨即又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麽需要憂慮的事，便也笑的開心的摸索著隨便擺放在地上的酒罎。只有朱武心裡稍稍的閃過一些計量，關於恨長風同赭衫軍的計量。

“其實……我們是不是該謝謝父王？”恨長風說完收到兩個哥哥驚異的眼神，然後他笑笑繼續，“因為我們三個會碰見自己重要的人，都是因為被父王和家僕追啊。”

話語落，三兄弟突然都忍不住一同大笑了起來，要是這話叫棄天聽見，怕是要跺著腳氣的跳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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