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31 【赤神】結髮、休憩、幽會、入魔(9F更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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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h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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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5-03-18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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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1 【赤神】結髮、休憩、幽會、入魔(9F更改版)

【赤神】結髮

西劍流，赤羽信之介＊神田京一

一襲紫衣無聲，滑過夜裡月色斑駁灑落之處。

刻意隱藏腳步聲響的紫衣女子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來著；直到鮮明赤紅躍入眼中，女子搜尋的目光這才定住；確認那赤紅背影確實是自己尋找的對象後，她眼底的心思轉化成苦笑依稀。

女子輕聲喚出那背影名號。
「信之介大人。」
倚著迴廊柱子而立的背影側首，見到來者後，隨即回以常見的溫煦笑容，「夜已深，衣川還未休息？」
「信之介大人不也是？」

雖然那笑顏溫柔地足以讓眾多女性陶醉，但落在衣川紫眼中，僅僅是對待下屬的客氣呈現罷了。如果是過去的自己，也許還會為了軍師客套且保持距離的回應而不滿；不過在早已明白許多事情的現下，爭取更多，也只是無濟於事的無理取鬧。
衣川紫也對軍師赤羽信之介投以笑容，一種不懷好意、暗藏心計的微笑。

「妨礙夜晚睡眠的大敵，通常是心中有所罣礙，難道信之介大人有煩惱之事？」

笑而不答的赤羽倏地收起手中之扇，扇面合攏的清脆響聲，像是一記應許。得到首肯的衣川紫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一語道出內心揣測：
「……神田京一？」

對於眼前帶有盛氣凌人氣勢的紫衣女部下，一語道破他內心思考之事，赤羽並不特別詫異。

身為必須掌握大局的軍師身分，赤羽自然比誰都看得透徹清楚。天下局勢如此，更遑論西劍流內大小一切。誰的心思變化，誰的行為有異，赤羽都清楚察覺。
衣川紫本來就是聰明且心思細膩之人，會查覺到他和神田之間的事情，赤羽一點都不意外；假如衣川紫真沒發覺，赤羽才會擔憂此等異常。

不過察覺是一回事，赤羽還需要窺探風向。並未帶有心思被識破的驚慌，他重新打開摺扇，一派輕鬆地替自己搧來清風，「妳如何推此斷定？」
「衣川紫並非遲鈍者。」
「那麼妳認為神田……適合嗎？」

赤羽的反問口吻悠閒，但這掐頭去尾的問句之中卻隱含著雙重含義。
做此布局的赤羽，刻意給了衣川紫一個台階：他不說出神田適合何事，端看衣川紫要如何回應這問句。
將赤羽的冷靜看在眼裡的衣川紫，在內心感嘆起來，自己就是喜歡這樣臨危不亂還能細心設想的軍師，可惜軍師卻看上了她未曾設想過的人選。衣川紫想著最近見到的那名昔日夥伴，謹慎地選擇字眼。

「既然是信之介大人所下的決定，無論對象是誰，除非影響到組織平衡安定，否則我並不打算過問，我相信信之介大人的判斷。」
此番言論無異是立場的表明，且是好的那一方面；即使赤羽表面依舊微笑淺淺，但內心卻多少放下部分重石。

「我和神田感謝妳的信任。」
「信之介大人如果要謝我，不如這樣吧？」
始終不懷好意的笑容更加燦爛，既然夥伴神田獲得青睞，不好好玩他一回、讓自己恢復好心情這怎麼行？
衣川紫從懷中取出早已預謀好的一紙計畫書，遞到赤羽跟前。

「屬下來找信之介大人，便是有此提議想請您過目。」

＊

總在深林中獨自加強練習劍法的身影，是預想中的深褐。

看著那人影身形甫定，似乎是演練告一段落，他才踏入林中。無法避免踩踏的落葉發出清晰聲響，不過來者也無意隱藏。
還喘著氣的持劍者轉頭，隨意以髮帶束著的黑灰長髮隨動作散去，飄落紛陳些微凌亂。

「軍師？」

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此，方才練劍時從容不迫的神田京一突地有些慌了。他匆忙返身將劍收入鞘中，再抬頭，鮮紅色澤已近在眼前。
神田並不因這迅速而感到驚訝，但卻因來者身分而想拉開些許距離；可赤羽早他一步，伸手拉住神田手腕。

「在為重返中原準備嗎？」
「是……」

雖然兩人早已肢體碰觸過多次，但這種白日時刻，神田總將自身認知調整至平常的上司與下屬關係；更何況現下自己不知是練習因素、抑或是軍師太過於接近的距離，神田總感覺臉上正湧出熱氣，還伴隨著細汗不斷。

「那個、軍師，我剛練習完滿身大汗──」
「汗濕淋漓的你，我見過多次了。」

絲毫不在意的赤羽笑語，但這話語讓神田思索足足兩秒，這才像是終於想通赤羽意指為何地，迅速移開視線，眼下飛掠過更加赤紅的色澤。

神田的反應讓赤羽很是開心，不過這並非現下他前來找神田的目的。

「今日的練劍就先到此為止。」
「咦？」

才剛被言語戲弄的神田尚在極力恢復冷靜中，沒頭沒尾的命令句讓他更感迷惑。他抬起眼眸，發現鬆開手的赤羽正踏往一側，露出正從後方不遠處走來的熟悉紫衣飄逸女子，嘴角還帶著歪動的笑容勉強。
　　
雖說這點子是為了讓自己恢復好心情，她也對於信之介大人和神田之間關係早有心理準備；但衣川紫沒想到實際親眼見到時，還是讓內心受到一波震撼。
她現在更加能理解為何會有人厭惡情侶了──不過為了達到目的，這些她可以暫時裝作沒看到。重新振作心情，衣川紫用眼神，上下打量神田一番。

「既然此次重返中原，六部中只有你要跟著信之介大人，身為西劍流代表，穿著自然不能太隨便。」
「隨便？」

神田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雖然有些凌亂，但衣服好好的沒破也沒壞，哪來隨便？看神田舉動也知曉他所想為何，赤羽抬出自個兒身分，讓整件事成為神田不得不服從的命令：
「我已經全權委託衣川，就由她幫你挑選。」

即使清楚神田對這方面一向不在乎，不過衣川紫昨夜提出的打算，讓赤羽也心動起來；讓他察覺情感的是平日樸素的神田，但他也想見見精心打扮好的模樣會是如何的景色。

更何況，他內心還有一件事始終懸而未決。衣川紫在此時提出此等建議，正好讓他可以搭個順風。

完全不清楚眼前這兩人心底賣些什麼膏藥，處在迷霧裡的神田還未發問，就被衣川紫趕著去清潔身體。
本來習武完後神田就會淨身，這也無妨；直到神田回到自己房內，見到眼前展開的衣物，和兩眼發亮的衣川紫，他總算搞清楚這帖膏藥是什麼。

＊

幾乎沒有多餘用品的房內，只有略顯疲倦的神田，默然地呆坐在鏡前。

搞懂衣川紫要做什麼後，本來想強硬拒絕的他，被衣川紫搬出軍師的同意書鎮壓，才勉強低頭；但對於服飾需求本來就大相逕庭的兩人，折騰了好一番功夫，這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各自都能妥協的平衡點。

當神田正慶幸總算可以脫離這戰場時，沒想到衣川紫卻一把揪住他的長髮，說這頭髮也得束起才行，在神田還沒開口拒絕前，衣川紫就要神田坐著等她別亂跑，如風一般地快速離去。
衣川紫離開至今，也已近半個時辰。這段時間神田哪都上不了，只好繼續坐在鏡前發呆和思考。

束起髮來嗎……？

神田不清楚衣川紫是刻意，或是不經意提起，過去自己一直不束起髮來，有一部分確實是因為嫌麻煩。
另一部分是因為他始終自認還不夠格。在他內心認為，至少要像軍師那般──

一想起赤羽，神田頓時聯想起樹林中的簡短對話，不過數秒畫面，馬上讓神田覺得那股熱氣再度席捲上身。

他仔細端詳鏡中自己影像，確認臉色並無任何足以讓衣川紫注意到的變化，也順便好好地審視自己一回。平時幾乎不照鏡的神田，僅有清潔和確認儀容時才會正視自己；今天算是特例中的特例了，神田總覺得自己快要看了一星期分量的鏡子。

鏡中男子雖然容貌年輕，卻有著一頭灰白長髮。縱使那色澤並不如老年人枯槁，但稱不上亮麗。說到亮麗健康的髮，神田就會想到衣川紫那一頭烏黑豐厚的長髮；光是髮色就輸了一大截，更不用說長相，衣川紫更是理所當然地受歡迎。

猛地察覺自己正下意識地拿自己和衣川紫做比較，神田輕笑出聲，自嘲意味的笑聲短短。

是因為他老以為，赤羽總有一日會選擇衣川紫罷？神田始終不太清楚，為什麼軍師會選上他？即使他們之間已然進展到更深一步的關係──

再度意識到腦中出現什麼場景，神田慌張地轉開鏡中視線，意欲平復思緒；但在側過臉同時，察覺到房內有另一股無聲無息的動靜正接近而來。

這裡是他休息時的小屋，原則上平素不會有誰過來，就算是訪客或衣川紫，也不會擅自闖進。

在數秒不到的時間內判斷侵入者是敵人，神田一把快速地抓起擱在鏡前的刀鞘，在挺身抬首同時橫出刀身，但刀刃白光才閃出一小截森冷，卻被一把金澤扇柄給輕鬆阻下。

迎入神田眼底的，是熟悉的豔赭笑容。

「軍、軍師！」
「警覺性不錯。」

毫不在意的赤羽阻止要下跪的神田，並不打算追究他對自己欲拔刀相對的失禮行為。本來他故意悄聲潛入，主要目的是想看看神田的新衣裝；測試神田反應和警覺性，只是臨時起意的順勢而為。

兩手扶抓著神田手腕，赤羽以一種鑑賞的眼神，略略瞇細了些去；對於赤羽如此露骨的目光，不大習慣在非打鬥時間被盯著瞧的神田，感覺到那股始終散不去的熱氣，又重新死灰復燃。而且是更加盛大地轟然。

心想這樣不妙，神田抬出好夥伴，意圖脫身：「那個、軍師，紫說等等會回來──」
「你說衣川嗎？」
赤羽的笑意加深──衣川紫早被他以其他任務支開，「突然有任務得由她去執行。聽衣川說，只剩下束髮？」
「……那、屬下自己──」
「就讓我來。」
　　
鬆開一隻手的赤羽，撫向神田臉頰旁，任由髮綹滑溜過他指縫間。
忙著思考該如何禮貌婉拒的神田，被這舉動給震懾住，只能看著赤羽臉龐逐漸接近眼前。

濕潤的觸感，欺上他抿緊的薄脣。

「軍──唔！」

甫啟齒想阻止赤羽，反而成了被趁虛而入的最佳良機；感受到另一種柔軟靈活侵入口中，被夾在赤羽和鏡子中的神田無處躲開，只得被牽著走，回應著赤羽的舌和掠奪。
如果對方是敵人，神田還可以使出全力退敵；可是當對方是軍師，神田就感到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不論是拒絕或是逃開，他都無法、也不想對赤羽如此。

以手指感受神田的軟化到了一個程度，赤羽這才稍離；火色瞳眸映照喘著的神田，再度重申一次──以帶有些許溫柔的口吻。

「讓我來，京一。」

＊

重新坐回鏡前的神田，始終沒有正視前方，反而是略略偏著些許角度，附加緊皺的眉間。

眉間的皺紋說明他確實感到有點惱羞，主因是因為被赤羽一路牽著鼻子走，副因……神田不想去細想；總之他能做的，就只有以緘默作為單薄的消極抗議。神田安靜著，本來就話不多的赤羽也不在意，專注在他手裡的工作。

一直都披垂的長髮，被輕柔的動作梳攏，眼角餘光可以瞥見鮮紅身影就立在自己後方的鏡像，正取下嘴裡叼著的髮帶，為神田束緊高高梳起的鐵灰髮束。

像是發現神田偷偷看著的視線，赤羽先開了口，打破兩人之間的寂靜。

「你知道中原怎麼說『束髮』這回事嗎？」

雖說赤羽是自己尊敬的對象，但神田依舊不喜歡這種發問，尤其此種很明顯知道他不可能會有答案的問題。對於沒有任何回應的神田，赤羽也不生氣，手指靈巧地為束好的髮束上，加上他另外準備的髮帶。

「中原把束髮也稱作『結髮』，一說指男子初成年之結起髮髻；另一說，則是指『成婚』。」

手下那人持續沉默，但細微的怔愣隱藏不住的傳遞到髮絲上，亦清晰地傳達到赤羽指尖上。
赤羽維持著他從容的微笑，俯身，兩手輕輕按壓上頭低垂得更低的神田肩上，更加溫柔的嗓音像是滲入蜜般，以近到神田發紅耳廓都能感受到吐息的距離，低語。

「你認為是哪一種，京一？」

像是被赤羽的嗓音引導，神田總算抬起臉來。逐漸昏暗的天色偏移日光，連帶使得室內亦開始轉為幽暗，已經不甚明亮的鏡裡，神田看不清自己和一切。
方才喊出自己名字的熱度從後方靠上傾壓，火紅髮綹落在他眼旁，像是燃燒的紅焰蔓延。

他側過臉去，這次，向著溫柔火焰延燒過來的那一端。

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

重新紮起的髮，雖然和昨晚見過的似乎一致，但神田其實已經沒有印象昨日軍師綁得究竟是什麼樣子來著。

清晨的日光帶有冷冽的溫度，從紙格子窗透進，落在才剛整裝完畢的赤焰色澤邊上。
和神田正在梳起的紅髮上。

他依照適才赤羽為自己梳髮時說明的步驟，戰戰兢兢地馬上實地演練，替赤羽梳起跟自己幾乎如出一轍的髮束。

『不用緊張，髮冠我會自己整理。』
赤羽提出這要求時，是在他們一起沐浴之後；看著赤羽半裸的上身帶著些許隱隱可見的抓痕，想當然爾，抓痕的主人實在難以拒絕。
『可是，我對這種很笨手笨腳──』『我會教你。』

溫柔的軍師微笑，湊近神田耳邊。

『而且我希望，你能幫我梳今日的髮。』

以只有兩人時才會使用的低沉音調，說出這句話的赤羽，非常滿意地看著神田果然如他所料地，想起什麼似地別過臉。
即使藏起表情，但刷紅的耳尖是怎樣都逃不過赤羽目光的。

「好了。」

神田爽朗的語氣，讓赤羽回神；他看著鏡中的成果，雖不滿意但可接受──以他預估的狀態來說，已經是超乎預期的好了。
他回給鏡中一直注意自己神情的神田，一個感謝。

「謝謝。等到了中原，也許還要常常麻煩你。」
「呃……如果能幫到軍師，我一定會努力。」

「中原」是個關鍵詞。赤羽看著鏡裡神田又再度假意整裝而側過身去，嘴角浮起難得的、毫無算計的單純微笑。

至於在那之後，衣川紫發現自己原本單純的「改造神田大作戰」，被赤羽順水推舟了其他事情而相當不滿，但一得到崇敬軍師讚許就完全忘記壞心情的事；或是神田這一兩日都自主休息沒去練習、聲音沙啞了好些天的事；還是赤羽在出發前去中原前夕、有陣子的髮型老讓其他部屬擔心軍師是否身體不適才弄成這樣的事……現在都不重要。

赤羽輕拉住神田的髮綹，在自己親手綁縛的髮束上，落下印記般的親吻。

彷若誓言的印記。

[ 此帖被wuhsing在2015-07-24 16:0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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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t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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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5-03-18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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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擦口水，金光里面第一个喜欢上的就是神田，推倒剑客武士的感觉真好啊

虽然还是更喜欢之前披头散发的偶……不过情调最高嘿嘿嘿！

[ 此帖被mout_在2015-03-18 14: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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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h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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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5-03-20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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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t_>>

　感謝回覆～
　金光裡第一個喜歡上的，也是第一版的神田ｙｏ（握手！
　雖然束起高馬尾了，~~但還是有很多地方可以讓他散髮的沒問題（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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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h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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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5-03-24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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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神】休憩

CWT38無料本／修改後版本

西劍流，赤羽信之介＊神田京一

隻身獨坐案牘前，酒紅身影未如往常持起筆來確認各方事務；反倒手持瓷杯，另手支肘案上，托腮偏去側顏，凝視格子窗外景色良久。

他並非在欣賞窗外景色。每日每日見慣的景物如昔，透著赭色琉璃般光彩雙眸未聚焦於上，像是凝望更遙遠的存在。

深綠茶水晃蕩波紋，於杯裡逐漸失卻熱度。

「軍師？」

人未到，聲先達。讓他回過神來的呼喚，是捧著堆成如山般卷軸堆、正小心翼翼踏進這書齋裡的那人所喊出。

熟悉嗓聲略低，此時是帶著敬意口吻，而其他更多時候，那人聲線是充滿詼諧或調侃的。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聲調，都不惹他討厭就是。

他輕輕簡短應了聲，沒有針對來者呼喊中明顯隱含的疑惑給予答案，只以頸項偏斜角度、指點一處，示意東西要放置的大約方位。

來者也不繼續追問，順從地將手上物件小心放置到他所指方向的桌案旁。

彎下身瞬間，灰髮順著那人俯腰姿態，在他眼底滑落擺盪。

他在心底想像或是回味，那纖白銀灰髮絲撩撥過指腹，是何種感覺。

初次觸上那髮綹時，那人褐眸中的詫異濃厚地動搖著，但也許是礙於身分，對方只扯開微妙的禮貌性微笑，指指他手中髮絲問怎麼了嗎。

那次他怎麼回應，細節已記不大清楚，但他卻清晰記得那般觸感。相較於西劍流上下大多數精心呵護或天生麗質的優良髮質，眼前這名暗部人員的髮雖不至於粗糙，但卻有一股獨特的觸感。

看似硬質，實則柔細。

擱下青彩瓷杯，他笑著闔起眼前毫無進展的工作，怎麼會思及那麼久的事？看來今日橫豎是無法有一絲一毫進度，不如就暫時放一邊去。

總有這種時候。

這種時候他會深刻認清，自己終究也還只是肉身之軀。

「軍師。」

第二聲叫喚，是更沉的嗓，通常如此嗓聲代表那人若有所思。始終沒收回的手肘依舊慵懶支額，他抬眼對上那人滿臉藏都藏不住的擔憂。

如此直截了當的情緒呈現，讓他表情舒緩開些。

這，是他真切喜歡神田京一的第一個理由。

神田對自家人，是幾乎毫不保留、沒有太多工於心機的直來直往；跟神田相處時，相當怡然輕鬆──並不只是因為神田有時會脫口而出趣味性十足的話語。

「今日，似乎不適合處理公事；」起身振落衣襬，赤羽信之介對那人提出邀約：「有空陪我去走走嗎，神田？」

「如果軍師帶頭罷工，自然沒問題。」

正如赤羽預料，神田幾乎馬上應允。也許應允他邀約的成分除了擔心他之外，還有部分緣由是因著這類整理分析工作對神田來說，總是太過無趣也說不定。

不過赤羽不在意真相如何。

率先起步越過神田，赤羽在對方未可見的角度，露出笑顏一抹。

＊

輕拉韁繩令疾馳棕馬停步，神田京一穩下身，他撥順垂亂在眼前的灰髮，望著前方幾步之遙漫天砂土塵埃落定後，形體逐漸清晰起來的黑馬和其上人影。

馬背上挺立的墨紗紅絲身形一改始終領先向前姿態，挺直背脊轉首，遙望左側。

他隨軍師視線、向左望去，遠離山徑道路的綠蔭空隙中，隱約可見水光粼粼。記憶中那是附近的河道，但似乎並非軍師今日的目的地。

拉回視線，前面軍師依舊一言不發、定目望著同樣方向；神田也不急，一邊輕拍馬背鬃毛安撫，一邊靜靜等候。

無妨，今日主要目的就是要讓軍師休息。

最近他老覺得軍師赤羽信之介有些不大一樣的感覺，可真要他形容，卻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勁──至少穿著打扮聲音談吐，都是自個兒認識的赤羽無誤。

硬要說，就是「感覺不對」。

神田京一心想，也許赤羽是有些累了。

從中原退回至今，重新整頓西劍流組織和走向，整理典籍，還得防範及安撫其他地方勢力，避免有人見機不可失、趁亂破壞東瀛平衡……大大小小事情都得處理得到位。加以西劍流文官較少，大多事情實質上是地落在赤羽肩上。

雖然六部裡的武官大多都還算有良心，腦袋不中用，就主動協助赤羽處理比較不須用到腦力的部分；但每每神田確認深夜輪值報告時，還是會發現一周七日裡、軍師書房會有八成以上機率，是挑燈直至凌晨才休息。

無論於公於私，神田都希望赤羽能多休息些。

因此當赤羽提出想外出走走，神田幾乎是馬上同意。縱使如此一來，今日進度勢必延宕，可神田覺得無論多忙，還是偶爾抽空、呼吸外頭新鮮空氣，對身體比較好。

只是赤羽說是要出來走走，又久違地特地策馬外出，目的地卻神秘到家、什麼都沒提。

『陪我去個地方。』出發前，軍師是這麼說道。

反正無論目的地為何，他定會跟隨赤羽前往；那並非因為赤羽是他的頂頭上司，而是因為赤羽信之介這個人。

初次聽聞神田如此表態時，赤羽臉上神情，是神田從未見過的複雜和難以言喻；雖然那道神情出現地極為短暫，一眨眼功夫後，赤羽又是一副平日泰然，以官腔硬梆梆地向他道謝。

但神田覺得那一眨眼所見，應該不是他睜眼發了白日夢。

還未和赤羽有太多接觸前，他對赤羽認知僅止於相當厲害這四字，還有身邊衣川紫三不五時散撥出來的毒氣大放送；當時甚至因為被毒氣攻擊到有些厭煩，連帶也不是很喜歡赤羽的存在。

但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神田抬手，將再度被風勢吹亂去的髮，順回原本位置；自手上滑落深淺褐斑花紋袖襬，飄烈過眼前。

對神田來說，這種花色還是太過花俏鮮豔。

如果只是衣川紫強烈建議，他還不見得肯就此乖乖就範，本來只想先順著衣川紫讓她開心，等風頭過了再偷偷撤換；不過在那之後，連赤羽也難得地對新衣稱讚幾句，神田便默默地就此定裝。

屢屢思及定裝那晚的一些畫面片段，神田就會咬緊下唇，用疼痛逼著自己別現在想起不該想的──況且現在還是白晝。

正忙著讓腦袋恢復清明，神田不知道己身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精采轉換，全都被眼力極佳的赤羽瞧得一清二楚。

未動聲色，赤羽收回視線，重新執起手中韁繩。

吆喝駕馬聲短促響亮，令神田回神，眼前赤羽坐騎又再度趨向前方奔去，他連忙收斂起思緒，跟隨著催動馬匹追上。

＊

照料著讓兩匹馬都喝夠水，神田仔細將轡繩緊繫在低垂枝枒上方，確認留有足夠長度、讓其可以在小範圍內自由行動和休息後，這才仔細環顧起此處幽境周遭。

跟隨赤羽策馬前進，一路奔馳到山徑盡頭；原本以為已經無路可走，神田正欲開口詢問，卻見赤羽持續讓馬匹緩步向前。踏過長及成人腰際的雜草叢生之後，眼前突然冒出幾不可察的一條小路。

約莫是獸徑，也可能是許久以前被棄置的道路。

荒煙漫草中的小路到最後，是整片林子，茂密林葉高聳層疊地遮天蔽日；但再前進沒多遠，便突然憑空出現一空曠處，中央還有一小潭水池。

小湖泊靜謐地彷若死水，卻未見混濁，水面平靜如鏡，將環繞四周樹葉倒映成綠鏡。雖未能探其深淺，但若論賞心悅目，確實相當賞心悅目。

神田偷覷似乎對此地頗為熟悉似的軍師背影，後者下了馬後，便獨自踱步至池畔，依舊沒開口說明或解釋。

不過真相為何，其實也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現在軍師看起來氣色好上許多，神田也因此感到安心；想著此處隱密如此，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人為危險存在，他一路上緊繃的警戒也多少放鬆一些。

聽著後頭有所動靜，赤羽轉身，便瞧見神田挨著樹幹盤腿落坐，一派已然融入此處的閒適。這讓赤羽再度泛起笑容。

有誰踩著落葉綠草，步來的聲。

正倚靠樹幹閉目休息，神田不用睜眼，也可以從氣息和現場狀態合理推論，是赤羽正朝他走來。他還正想著軍師走過來要做啥，孰料卻聽見衣物摩娑聲響細微後，感覺到自己一邊腿上有人體柔軟熱度傾壓而落。

出乎意料的發展，讓神田略顯慌張地張眸，迎上正枕於他大腿處的赤羽視線。

「軍、軍師──」

「這裡不錯吧？」

無視神田手足無措，赤羽枕得四平八穩，垂落眼瞼吁出一口悠然長氣。這口氣和接下去的話語，成功讓神田轉移注意力。

「這裡一直只有我一人知曉，無論是你師尊或淚，都不知道此處。在還沒成為四天王前，如果想透點氣，我就會來此。」

軍師果然是過於疲憊。畢竟西劍流哪裡都有人，軍師又這麼醒目，當然沒辦法鬆懈心神……如此想道的神田，一方因著赤羽對自己的信任而喜，另一方也謹記職責。

「感謝軍師信任。如此往後軍師若想來此休憩，屬下可以陪同，怕打擾也可叫我待林子外頭等。」

「今日帶你來，應是最後一次。」

伸手握來神田靠近自己的那隻手，赤羽讓其安放至胸前。

「我想，以後只要有京一在，就足夠了。」

跟在赤羽身邊也有段時間，神田也逐漸聽得出赤羽話語中未說出口的另一層涵義，雖然很多時候那些話語都太高深，神田大多時候還是不懂。

但這句話淺白明顯到不行，讓神田稍顯訝異地，愣住。

接著是一股熱氣從頸部冒了上來。

赤羽看似闔目休憩，但握住神田手掌的力量卻未曾放鬆，以一種不會傷害到神田的力道，仔仔細細地清晰察覺著手中那人的反應。

他感覺到自己枕著的肉體，從僵硬轉而柔軟許多。

另一道掌心溫暖，和著赤羽熟悉的刀繭，放輕地，沉重地，覆上他額際。

指間滑過幾縷赤羽鮮紅髮絲。

「……如果這是軍師交付的任務，神田京一定不會辜負。」

「不對。」

張開雙眼裡，映照臉紅未退、困窘皺眉的神田；赤羽唇角始終保持深深的上揚弧度，他抬起手臂，搭上正朝下俯落來的神田頸後。

指端拂掠，越過肩頭流瀉而下的灰澤。

「此時此刻，我不是西劍流軍師。」

＊

讓只是緩慢步行的馬匹停下步伐，赤羽側過身，回望在自己後方早已先行停下、轉頭看著遠方樹林的神田。

「怎麼了？」

赤羽的聲讓神田回頭，但視線卻飄移著，總刻意不去直視赤羽。不清楚是傍晚落日餘暉光線所致，抑或神田心中老回想起方才的事；他總覺得臉上有散不去的熱氣依稀，說出口的嗓音，也聽起來乾啞陌生。

「沒事……只是覺得那裏是好地方，放棄太可惜，假如軍師以後太累想偷懶，還是可以來啊。」

「也是。」將神田神色盡收眼下，已然恢復以往姿態的赤羽，策馬輕步踱近神田身邊，將臉湊近橘紅耳邊：「以後，就我倆一起來。」

望向全然恢復氣勢、神采煥發的赤羽信之介，神田京一突然在心底湧現一絲絲絲後悔──不過比起不知是否又誤挖坑給自個兒跳的後悔，能見到赤羽重振精神，神田還是高興的成分遠多於其他情緒。

他果然，非常喜歡這般的赤羽信之介。

神田對著赤羽頷首，如同過去每一次赤羽交付給他任務時一般，神田從來不曾拒絕過。

「是，軍師。」

這一聲軍師，非是深沉亦未帶調侃，是全然單純的應允。

至於神田總算發覺赤羽臉上笑容有異，驚覺自己又跳進了赤羽的話術陷阱中，已是數分鐘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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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h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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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5-04-10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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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神】幽會

　
西劍流，赤羽信之介＊神田京一

有部分被正劇設定打臉的俏哥相關細節，還請忽略它（跪

客棧內來來去去，或是暫且歇腳的尋常百姓，或是飲酒談論的商賈；偶爾，會有裝扮醒目的武林中人。那些武林中人不用開口，任誰一瞧便知曉。

尤其是今日踏入的那兩名，一瞬間就讓原本鬧哄的整家客棧，幾乎消音大半，剩得更多的是議論私語。

──『是史家人。』

儘管眾人們是壓低了聲，但還是遠遠近近地躍入走在前頭的俏如來耳中；那些聲中有各種情緒，純粹好奇的、輕蔑的、或是嫌惡的種種情緒。無論如何，他選擇將覆蓋在頭上的披風拉得更緊，遮擋去同樣隱藏諸多情緒的目光。

相較於前頭的俏如來，跟在他身後的那身深紅，倒是毫不在乎他人囈語和視線。西劍流最初來到中原，便是敵人身分，不友善和攻擊性的言論和目光可沒少過；但身為西劍流軍師的赤羽信之介，從沒放在心上過。

無法窺知全局的人無論如何設立立場，總是有所差池，他又何必在意那些庸俗狹隘的評斷？

他始終保持一定距離地，和俏如來一前一後，踏過人們視線鋪出的道路。

見過許多風浪的掌櫃，不在意上門來的是凶神惡煞還是啥來著，只要能付得出銀兩就好；他笑吟吟地用腰上布巾搓著手，迎接兩位客人，「兩位，用餐或住宿？」

「住宿。」俏如來快速地回應，他想趕快從這讓他難受的空間中逃離，「兩間房──」

「一間。」

後方赤羽慢上一步卻肯定地回覆，讓俏如來心底驀地驚了；他正想回頭詢問赤羽怎麼回事，就聽見掌櫃如沒事人似地繼續確認：

「一間，大房？」

「小的即可。」

即使沒見到俏如來神情，從他身上細微變化，赤羽便知曉俏如來不解他的打算；如果是尋常時候，赤羽或許還會同俏如來鬧上一輪口舌之爭，但今日赤羽沒那種心思。

他收起摺扇，臉上笑容映在俏如來眼中，似乎和平素不大相似──溫和許多。

「今晚，我需要去見個人。」

＊

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手指輕輕，從鐵灰的髮綹中，取出一片碎葉。

查覺到這舉動的那人，回頭，見到早已清潔和整裝完畢的赤羽，正對他笑著。

「有葉子卡著。」
「……多謝軍師。」

雖然明白自己語氣冷淡到略顯不敬，可神田對於眼前的預謀者，實在很難給予好氣好聲的回應。

要不是這林子旁剛好有條小溪流，不然依他方才模樣，別說回不了據點，連這樹林都沒辦法踏出去。

話說回來，此地是軍師挑定的，根本就是全都算計過吧？

雖說後來自己也獲得釋放情慾後的舒暢，也得以見著從未見過的軍師面貌，但實在沒什麼賺到了的優越感。相較於簡簡單單便淨身完畢、神清氣爽的赤羽，不得不把衣服全脫了擦拭全身、還要清理髮上衣中彷彿弄都弄不完的碎葉片，神田心底反而火氣更顯奔騰。

赤羽當然明瞭神田心中所思。他看著神田才剛套上裏衣，突地以半強迫的力道，將神田拉坐至自己懷裡。

「等、等一下啦軍師，我頭髮還是濕的──」
「噓。」

赤羽的脣含上對他這舉動不明所以的神田，順道吞去神田還沒說完的慌張語句。在神田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赤羽交握住時，一股暖流從兩人交疊的掌心，流瀉進神田體內。

交纏的唇舌分離時，鬆開手的赤羽撫過暖烘的神田臉頰，笑容溫和。

「現在頭髮都乾了，我來替你梳理。」

「欸？啊真的耶。軍師你這樣好方便！」

只不過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讓神田方才的悶氣全都煙消雲散。成功哄回神田好心情讓赤羽暗自鬆了一小口氣。

原本，沒打算要作到這等地步的。

以密函邀神田前來一聚，確實是要交代事情和確認動向情報，那席軟墊不過是為了席地而坐時方便……但赤羽低估自己見到久別神田時的衝動，以至於讓一切看來像是事先算計好的安排。

這點赤羽明瞭責任在己，也幸好神田身體無太大傷害──難得反省自己的赤羽放慢動作，以指代梳，輕柔地仔細梳解手中還帶著些許熱度的滑溜灰髮，如同還在東瀛時，他也時常如此，幫著神田梳起髮束。

其實若是過去，赤羽如此緩慢速度，泰半會引來神田口頭埋怨；但今日赤羽也發覺到了，神田一樣反常地始終安靜。

赤羽知曉，神田也明白。

此日一別，約莫還要一段時日無法見到彼此。至少現在把動作放得慢些，自欺欺人地希冀，這短暫共處的時光能跟著流逝得慢些。

但也僅是自欺欺人。

踏出深林，已然漸次透漏出日暈的東方天際亮晃地眩目。走在前頭的赤羽停下腳步，對著如過去往常一般謹慎跟隨自己的神田，頷首。

「……那些資訊，就有勞神田了。」

「屬下明白。」

如昔行禮後，神田突地一個箭步，伸長來的手臂環上赤羽的頸。被日出曳得老長的兩人影子，重疊片刻。

主動湊上吻亦主動結束，拉開距離的神田臉上，帶有惡作劇得逞的笑意淡然。他對著被此出奇不意舉動給弄得怔愣的赤羽再度行禮後，便閃身離去。

望著褐衣背影離去方向，指端觸上另一道體溫殘留在自己唇上的溼熱些許，赤羽這才忍俊不住地，輕笑出聲。

＊

至於那一日，俏如來對於離去一晚後返回的赤羽信之介，始終感覺不大對勁這回事，便不是太重要的事了。

「赤羽先生是去見了誰？」

面對俏如來的好奇，赤羽打開摺扇輕搖，遮去太過於明顯的極佳心情。

「只是一名，期待下回相會者。」

[ 此帖被wuhsing在2015-05-31 14:1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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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o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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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5-05-10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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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丝大人和他的忠犬卡米塔！菌丝大人要好好疼爱神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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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5-05-13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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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那段還以為赤羽要對俏俏怎樣呢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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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g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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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5-05-17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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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好棒，我心目中的赤神相處模式也是這樣的
真甜啊，美味，多謝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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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h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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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5-05-19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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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oty >>
耶斯接下來還會繼續讓菌絲大人疼忠犬卡咪塔的（握拳

嘟嘟寶貝 >>
當初寫一寫也覺得好像可以（？）
不過我家的話，大概是菌絲會被俏哥反將一軍（？

sangluo >>
很謝謝你的喜歡，能有共鳴真是太好了
之後也還請多指教ｙ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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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h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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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15-05-31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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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神】入魔/修改版

　
＊先前噗浪跟風感謝回覆之點題文。
＊點題：『信任喪失』，此為暗黑版。

＊寫在前面的：
　剛打這篇時，菌絲還沒說要回東瀛，所以是被打臉的東西啊哈哈
　請輕鬆看待（？
＊0724更改部分細部

鳥類的聲息，讓他瞬間轉醒。

聽起來和一般尋常鴿類並無二樣的咕聲，其實藏著僅有暗部出身者，才可辨認得出的些微差異。
本來就因護衛職責而未熟睡的他，俐落地翻下打坐假寐的床舖，開啟窗子時，清晨濕涼氣溫迎面襲來，是讓他更加清醒的助力。

固定從東瀛捎來的局勢報告，此次，延遲了三日要有。

從他被軍師欽點、陪同重返此地以來，留在東瀛的暗部下屬就依照他出發前指示，每七日彙整一次西劍流動態，經由訓練過的信鴿傳遞。

他從不擔心這聯繫會被誰注意到。

中原群龍紛紛擾擾，真要注意、也只會注意他上司、軍師赤羽信之介的一舉一動，沒人會多注意到赤羽背後的他。更遑論這舉動和他背負的任務內容大相逕庭──他很清楚，他、神田京一就是個在武打對招、以及被派去出危險任務時，才會被注意到的存在。

不起眼也是有不起眼的方便，最近他時常想起這句話。

記憶中，那是有誰笑道暗部之首跟其他六部之首比起來，不論長相或穿著，皆差了一截、不忍卒睹時，寡言的月牙淚難得站出來，開口替他反駁。
其實他自己並不介意，但心中還是感謝月牙淚。

對著窗外可見的一棵老樹吹了聲近乎氣音的口哨短促，一隻灰色鴿子便循聲飛來，落在他橫出臂彎上。熟練地將鴿子腳踝上綁著的懷紙取下後，他將手臂向外揮去，信鴿便隨之振翅飛離。

他望著灰鳥離去姿態，直至完全消失在遠端後，遲上一會，才將紙窗闔回。

看過那灑脫姿態如此多次，每每見到，心底還是隱約湧起一股名為「羨慕」的情感。
不過究竟是羨慕那股灑脫、或是羨慕那只鴿子即將返回的方向，他就不太清楚了。

他確認手中纖細懷紙的封存用印，的確一如過去是信任的暗部下屬後，才將紙張攤開。

比原定日期還遲上三日，事情發展不是大好，就是大壞……細小字體凌亂，陳述內容是比凌亂更加危險的混亂。
但他意外地發現，自己並不太意外如此發展。

步回窗前矮櫃，其上有一套茶具，古樸暗赭色澤溫潤。
來到此地後，沒有誰可以一起品茗。無論東瀛或中原，茶道的規矩總繁多的讓他頭大，但過去在東瀛時還是常被抓去折騰個一回，來到中原後，反而沒有誰會來抓著他、硬是要他陪著泡上一壺茶來。
雖然屋主好意替他也準備一套茶具，但真用上過的次數，是無。

喝酒的機會反而還高上許多，不過也就和兵長喝上那一回。

此處，終究是異鄉。

他將茶具移放一旁後，再搬開原本茶具放置處的黝黑石膽茶盤。
沉重石茶盤一移走，便露出原本鎮壓著的一疊紙張。
都是同樣的字跡，同樣的用紙。

他一張張翻看。

前幾張內文只是普通地陳述事實，幾個小衝突零星或現存六部的會議內容；但這些中庸描述持續了數枚後，字裡行間的用詞和內容，逐漸透露出負面情緒──不安、動搖、險惡。
以及懇求。

從最後十數張起，內文中的最後一句話，一直都是以同一句話作結。

『西劍流局勢動盪，請神田大人務必告知軍師，請儘速返國，以穩局面。』

他曾經驚慌失措地奔告軍師懇求軍師，但後者僅收闔起摺扇，輕輕敲上他額際。

『太大驚小怪了，京一。』

軍師平日不會喚他的名，倘若只喚名，便說明軍師此時是以一種越過身分地位、更加親暱的距離而道出此言：
『就像我早已知道你有在收信，中原之大，定也有有心人士會觀察到此事。』
『但是──』
『再觀察幾封看看吧。』

軍師所言，他並非不知道，確實當軍師表示早已知情時他難掩詫異，但，軍師是比其他中原人更了解自己的，所以會察覺──可那些其他人怎麼會？

他想向軍師說明他為何如此信任這些報告，但軍師卻轉回身側矮桌，提起雕琢精細的壺把，仔細注入熱茶於杯中。
當軍師在他眼前突然轉而專注於某件事物上時，便是無心繼續爭論原本議題的表示。

他閉上嘴，低頭行禮欲離去之際，於門口和正要入內去、總整身潔白的屋主擦身而過。

從出現那句話的第一封報告開始至今，已過去約三個月。
這段日子他每每把握空檔想提，但軍師卻每每忽略。
如此重複至今，他也變得只能淡漠以對。

淡漠之下，包裹著空無。

將剛收到的那紙張整齊收至該疊紙最下處後，神田京一甫安放回石茶盤和諸樣茶具，腳步聲便遠遠地出現在房外走廊處。

他聽著腳步聲踏至房門前，自己也以同等節奏跟著步向門扇附近。直到那人身影已清晰到近乎可窺視細節時，他才趨前開門。
門外是熟悉的赤色。

「軍師。」

神田以再平常不過的嗓聲，喊出那人名號。
即使這名號在他心底，近乎僅僅徒具形式罷了，而不帶任何多餘情感。

自那之後，軍師也未曾於休息時刻來過房裡。他倆之間僅剩得公事，其餘過往情感彷彿從不存在。

「又來了嗎？」
「……是。」他畢恭畢敬頷首，也只是形式驅使。

軍師確實掌握到信件來到的動態，但就算真被騙個一次也罷，軍師難道從來沒擔心過？更何況，萬一是軍師判斷錯誤，又該如何？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抬起臉來剎那，他似乎瞟見軍師皺了眉頭；可再定眼，卻還是平常那落落泰然的軍師了。

在隨著那華美身影前往主屋用膳、聽那人闡述今日該有哪些任務進行前，神田先轉身關闔上房門。

他以深褐近黑的眸子，瞥過那如墨色斑斕的石茶盤。
只一眼。

卻未曾察覺於他身後停步，回首來的視線灼熱。

＊

手上的書信筆跡，令他頓時明瞭。

『神田，你……此信來自何處？』
『是西劍流的暗部手下，軍師。』取來此封信的那人規規矩矩地立在茶几旁，蝕灰色澤髮綹隨著頷首掠過肩頭，『自從我們離開東瀛後，我請手下每七日捎來一封報告。』

如此回應的神田京一是他熟悉的，同樣的髮色同樣的衣著同樣的五官，連嗓聲和態度也和過去一般，並無二樣。
就連筆跡，也是熟悉的。

他站起身時，覺得腳下險些失去力道──他只道是錯覺。

只能是錯覺。

手指觸碰上的臉頰，和過去一般。
他踏近步，望入他眼底的深沉琥珀眸子依舊澄亮。

『軍師？』
『……信件以信鴿傳遞而來，是嗎？』
『是。』

移近那聲堅定回應的脣前的他的脣，勾起了然於心的笑意。
那是任誰都不能見到的，悲傷笑容。

和那襲深褐擦身而來的潔白屋主，像是察覺甚麼，頓了頓步伐側眸追隨而去的舉動，他都看在眼底。

『赤羽先生，神田壯士他──』
『我清楚。』
清楚一切洞悉一切的痛楚沉沉，壓落而下，都給赤羽信之介展開摺扇遮去的心思一一承接。
『還不嚴重，請給赤羽一些時間衡量。』

石茶盤下的一紙紙書信，他都清楚。

「既然中原這邊大局已趨穩定，神田想告別軍師，返回東瀛。」

俏如來入主尚同會，重定中原武林秩序後，他就知曉──從那人常常投射過來的目光中便可知曉，這一日終會到來。
他始終刻意避開兩人私下獨處機會，但也只能拖過一日算得一日。

直到今夜。

深夜時分夜露濕濃，赤羽望著庭裏石橋另一端的熟悉身形，長久避著不正眼看待，如今竟也感到些微生分起來。

「神田……」他收闔起摺扇，抬起的眼中有任誰都未曾見過的赭紅，「返回東瀛，然後呢？」
「當然是回到西劍流。」
「那定是不可能。」
「軍師，你心繫於中原便罷。但我──」
「如果可能，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問起，京一。」他的話語被風聲截斷稀釋，卻依舊入了對方耳中，「西劍流早已不存在。從我們重返中原時，就已被消滅。」

他很清楚。
所有可能所有發展，他早就了然於心，但依舊還是避不掉。如果瘋狂能稀釋掉那些痛楚，他亦期盼終有一日能忘卻所有。
但他不能。

他只能看著一切一切，看著眼前那人步上他早已想過的道路；不解、疑惑、否認、承認。
但他不能阻止這過程。

幾道劍氣重重劃過前進的他的身側，擦出一道道血色爛然。

合攏摺扇輕易擋下空有銳利卻失去力道和靈魂的武器，他略施力借勁，將那把刀和著自己的摺扇一併拋遠。
眼前的神田京一是他熟悉的，都是熟悉的。
他如同過去，許久以前的過去一般，擁抱住那人。

即使，已經迥然相異。

石茶盤下一紙紙書信，無論人身在何處都能平安順利抵達的信鴿，他全都，了然於心。
就連書信上的字跡出自於誰，他也始終清楚。

劍指迅速按落幾處穴道，他擁緊懷裡軟去身軀，將自己臉龐深埋入那一頭灰髮揚落，隨之一同頹軟跪倒於地。

「但是……」飄忽嗓聲如一縷幽魂，慢悠地，傳進逐漸被黑暗捕獲的神田京一的意識中，「我還在，京一。」

＊

一身華白披肩立於濃厚晨霧裡，飄渺似遊魂。

俏如來取下罩帽，望了一眼馬車即將踏上的方位，霧茫茫然。

「先生真不打算留下來，讓俏如來或修儒協助尋求醫治方法嗎？」

正替馬車裡熟睡的褐衣蓋好保暖外掛的那人聞言，手指停凝不出半秒，隨即轉而拉攏好避人眼目和阻擋風塵的篷布陳舊。
赤羽信之介轉身，身上烏黑外袍旋出不成弧的圓，朝向俏如來作揖。

「赤羽多謝好意，但此時留下，只是拖累。」
「……願先生和神田壯士一路平安，早日尋到解決方法。」

明白對方已經決定，再如何挽留也只是徒然，俏如來移步路旁，目送赤羽坐上馬車前端後，還正欲啟齒道些什麼，卻在瞥見赤羽側臉時，征愣。
馬車在俏如來征住同時，向前踏去。

望著馬車揚長而去的沙塵，俏如來蹙起眉，但隨即不可置信地解嘲笑了。
怎麼會呢，不可能的。
那剎那的赤羽身上，竟同那日他擦身而過的神田身上一般。

有著同樣的瘋狂氣息。

拉著韁繩控制馬車方向，赤羽信之介脣角輕輕慢慢，泛起一抹難以辨識的，足以被稱作笑意的意味深沉。
他都清楚。

都是相同的……

　

[ 此帖被wuhsing在2015-07-24 16:0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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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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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5.31 【赤神】結髮、休憩、幽會、入魔(9F更改版)

【赤神】休憩

【赤神】幽會

【赤神】入魔/修改版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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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神】 休憩

【赤神】 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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