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09【雁俏/溫赤】亂山直影（長篇）完售-全篇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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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8)

樓主發表於: 2016-04-25 00:3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09【雁俏/溫赤】亂山直影（長篇）完售-全篇公開

-已完售，感謝大家，全篇放出（包含雁俏番外，書中另有一篇溫赤番外為朋友G文，暫無法公開，抱歉），點擊右上只看樓主可快速瀏覽全文 ZaYiby@Ci

-本篇慢熱，主雁俏，副溫赤，會有禪錦、玄欣、廢鍛、鱗魚、軍兵、千競等CP隨著劇情發展上線。
-概要：勾欄院老闆！雁王X小捕快（不是）！俏如來。因一起離奇的凶案，大理寺卿著俏如來到線索所指的青樓探查。抽絲剝繭間引出俏如來與雁王的針鋒相對和雁王與溫皇的勾心鬥角。最終真相如何，雁王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

01.

亂山影直危樓起。天涯目斷雕闌倚。

俏如來自兜帽中抬起頭來，望了一眼眼前懸著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刻著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雕欄畫棟。

他微微皺了皺眉，不僅是因為那鎏了金的招牌在斜陽餘輝的映襯下太過刺眼招搖，更是因為空氣中縈繞不去的那股子惱人的脂粉香氣。

“喲，少年郎，進來坐坐呀。”

雕欄院與畫棟樓。

都城之中，規模最大、人氣最高的勾欄院與妓館。

雕欄畫棟遠離鬧市，依山而建傍水而設，雖然前廳如同一般的青樓一樣，金碧輝煌鶯燕奢靡，但據說兩位神秘的主人所居住的後院別有一番愜意風情。

俏如來被一紫衣的少女引領進入這鮮少有人踏足的後院，只見院落雖不大，卻錯落有致風景別好，據說不管從哪一個房間開窗，都能看見院中引自冷泉的淺池活水，都能聞見山中的松香草嫩。

“史公子，這邊請。”

“有勞鳳蝶姑娘了，這院子倒真別致。”俏如來不禁多看了一眼那院中被夕陽浸染的初夏盛景。

“是。史公子還請注意腳下。”被喚作鳳蝶的少女許是聽慣了這樣的讚揚，見慣了那樣的亂瞟，波瀾不驚地應，面無表情地提醒。

俏如來這才想起來前大理寺卿對他的提醒：還珠樓處處都是機關。

還珠樓院子不大，卻因著機關而曲曲折折蜿蜒難進，走了許久才到達俏如來此行的目的地。

“史公子，主人在裏面等候許久了。“

“多謝鳳蝶姑娘了。”俏如來對鳳蝶微微一揖，鳳蝶回以頷首後，便下去準備茶點了。

俏如來敲了敲門扉，清了清嗓子，“大理寺正史精忠，有事請教還珠樓主。”

自報家門，禮數周到。

“進罷。”隔了一會兒，才從屋內傳來慵懶的聲音。

俏如來這才推開面前緊掩的房門。

屋中陣陣焚香的味道。俏如來輕輕吸了一口氣，兀自開口，“明窗延靜晝，縹緲嫋孤碧。好香。”

屋中之人聞言，停了手中的搖扇，掩在嘴邊，悠悠地“嗯”了一聲，眼中掠過一絲精妙。

俏如來急忙抱拳，“是晚輩僭越了。”

“你曾在寺中修行？”屋中人揚了揚手，在小憩的塌中換了個姿勢，單手撐著身體，眯著眼睛躲在扇後打量他。

“是，是故聞到薩閣羅婆香的氣味格外懷念。”

“嗯。看來你確實精於此道。”更是有備而來。

俏如來一直低著頭，只看得到面前桌上回環縈繞，如篆字的香煙，看不到那嫋嫋煙紋後的身影。

“抬起頭來。”

俏如來依言抬頭，並摘下頂上兜帽。

這倒讓他看清了傳說中的神蠱溫皇的樣貌。

“果然不負俏如來的稱號。”溫皇一襲藍衣，斜倚在軟墊之中，悠然自得地搖著扇子，似笑非笑地眯著眼睛看著他。

“前輩可是聽聞過俏如來？”

“當然，雲州儒俠之子入仕途，朝野皆有耳聞。”

俏如來微微頷首。

“只是不知這俊俏的小和尚，為何會無端前來我這畫棟樓，還是在剛死了未過門的媳婦之後。”

俏如來許是對溫皇的開門見山感到意外，愣了一愣，“溫皇前輩果然消息靈通。”

“好說。勾欄妓坊一向不都是流言蜚語最多的地方麼？”溫皇搖了搖扇子，就好像搖了搖尾巴那般得意。

開妓院開得如此不諱也是令人佩服。

“倒是你，此番前來，不怕被人冠以淫僧的罵名？”

溫皇屢次以妓院之名壓制俏如來，俏如來卻也不惱。涵養也令溫皇佩服。

“俏如來此次前來，正是為魔伶公主一事求助於溫皇前輩。”

“喔？”溫皇聽了這話，手中搖扇又是一頓，當搖扇再次揮動之時，溫皇又閉起眼睛。“你且說說看，我這畫棟樓有何可以幫助你？”

“不是畫棟樓，而是還珠樓。”俏如來謹慎地抿了抿嘴，攥了攥手中的念珠。

溫皇沒有接他的話茬，輕輕撩動了一下俏如來緊繃的神經，“你的念珠不轉了。你在緊張。”

“若天下間，能有何人在於神蠱溫皇做交易時不緊張，恐怕也無需與神蠱溫皇做交易了。”

“哈。”溫皇將俏如來這句當做誇獎收下，“你倒是知道得不少，是何人指點你來此的？”

“正是自家大人。”

“大理寺卿？這倒有幾分意思。”溫皇眼眸流轉，“廟堂與江湖素不往來、素無干涉，這次死的又是來和親的公主，為何他會讓你來找我？”

“具體的俏如來不知，俏如來只是受命前來請溫皇前輩借幾位高手相助。”

畫棟還珠，明面上是青樓妓館，實則是高手雲集的殺手組織。

“堂堂大理寺卿向我這惡貫滿盈的殺手頭子借人，哈。”

“大人自有誠意。”

“吾倒要看看是何等的誠意？”

“一個不至於悲秋傷春獨飲西樓的誠意。”

“哦？”溫皇波瀾不驚地繼續搖著扇子，“那神蠱溫皇就多謝了。”

“溫皇前輩這是答應了？”

“誒呀，溫皇一向以誠待人，答應了自然就是答應了，但我何時答應了，你個出家人可不能誑我。”

“這……”俏如來自知神蠱溫皇狡詐多變，卻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不過北冥封宇這份誠意，吾也不好隨便拂了。”溫皇一頓，好似等待獵物上鉤的獵人，笑看俏如來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不過，你進得我這畫棟樓是真，從我這裏帶出人去也是真，即便日後你將真相公之於眾，恐怕魔伶公主與我這小小青樓的關係也是再也撇不清了。為了你好，為了公主好，我勸你還是另尋良策。”

“……”俏如來愣了一愣，張口未答之間，只見溫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誒呀，我怎麼將他忘了，你若能說動他幫你，也倒不比從我這裏借人差到哪里去。”

“是誰？”

“還不就是那雕欄櫝玉的主人了？雁王，上官鴻信。”

俏如來啞然，他從大理寺卿那裏聽聞過上官鴻信這個名字，想來，大理寺卿讓他來找溫皇而不是雁王，恐怕就是因為雁王比溫皇還要難纏。

“快去吧，快去吧，不然天一黑，你就又要找他不見了。”神蠱溫皇沖他擺了擺手，殷勤地不像在幫他。

就好似剛剛拋出去了一個燙手山芋般沖他得意地笑。

“鳳蝶，帶他去櫝玉院。”

“是，主人。”鳳蝶不知何時站在門外，一聽溫皇召喚，便立刻現身。

畫棟還珠，雕欄櫝玉。

“請教鳳蝶姑娘，為何溫皇前輩會提及雁王天一黑就不見一事？”

“……”鳳蝶回身同情地看了一眼俏如來，“你見了他，可不要稱他雁王。”

“俏如來願聞其詳。”俏如來微微一揖，態度謙卑，倒是引起鳳蝶的好感。

“喚他雕主他會高興。”

雕欄畫棟的雕，也是白脊烏雕的雕。

“樓主常說他養的不是雕是雁，所以他不是雕主而是雁王。你若是這樣喚他，恐怕……主人真是惡趣味。”

“這……”恐怕已經不是惡趣味可以形容的了。簡直害人。

“多謝鳳蝶姑娘提點。”

“好說。雕主一至日落便會帶著雕出門放飛捕食，要至三更才會回來。”

“原來是這樣。”

“快些走吧，或許還能趕得上。”

剛一踏進刻有“櫝玉”二字的院落，俏如來就感到眼前一黑，有什麼東西飛速地從他眼前掠過，隔了有幾瞬，他才意識到那是一只大鳥。

隨即，他的頭頂傳來一聲尖嘯，俏如來抬頭，便看見一只長著金喙通體烏黑的大雕筆直向他俯衝過來。

“雕主！”鳳蝶似乎見識過這場面，立刻喚出聲。

俏如來下意識地抬手結印，卻又不想傷害那大鳥，便停了低吟。

與此同時一聲控哨響起，只是那烏雕並沒有聽從哨聲的命令，依舊穩穩落在了俏如來橫擋在面前的手臂上。

“這……”在場的三人皆愣在那裏。

這烏雕向來兇猛，眼前這只用金喙一下一下拱著俏如來側臉的傢伙，真的不是大雁麼？

“回來！”

這一聲喝，阻止了不斷向俏如來示好的大雕的動作。大雕委屈地撲騰了一下翅膀，垂了腦袋，雙爪一蹬，借力飛回了主人的肩膀上落好。

俏如來這才有機會看清那大雕的主人。

那人一身玄黑繡朱，眉腳斜飛入鬢，眼尾輕佻上翹，斂目峻色的樣子竟是一副難掩的王者氣概。

“大理寺正史精忠，見過雕主。”俏如來立刻恭敬一揖。

上官鴻信則瞪著他肩頭的大雕，大雕那如琥珀般的大眼睛提溜地轉來轉去卻故意不去看他。

“大理寺正？”上官鴻信輕輕拍打了大雕的頭，才看向俏如來，又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鳳蝶，“溫皇真是做得一手好買賣，生意都做去廟堂了。

果然是多年的夥伴，將廟堂與江湖區分得一模一樣。俏如來暗自思忖該要如何說服這更加桀驁不馴的雕主。

“既然是溫皇叫你來找我，我便賣他個面子，只是吾今日有事。你明日再來吧。”

“雕主……”

上官鴻信健步如飛，俏如來竟是連他的衣襟都沒有碰到就被他擦肩而過。

“如何？”

“事關緊急……”

上官鴻信頓住腳步，微微側頭睥睨地瞥了他一眼，卻什麼都沒說，冷哼了一聲離開。

“史公子……你還是明日再來吧。”

“方才鳳蝶姑娘說，雕主三更便會回來？”

“是，卻也不是總是。”

“那俏如來便在此地等他好了。”

“這……”見俏如來神色堅定，鳳蝶雖不知是何事，但見樓主竟將他推拒給雁王，便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便也不再阻攔。“我一會兒命人送些素食給你。”

“那就多謝鳳蝶姑娘了。”俏如來再一次沖鳳蝶一揖，由衷地感謝這細緻溫柔的少女。

*

夏蟬幽泣，冷泉淙淙，俏如來盤腿端坐在上官鴻信院中的廊上默念著佛經。

心中卻不安寧。

那個雨夜，血染的猩紅花轎，閃電映照之下的鬼魅面龐，驚疑、恐慌、尖叫、逃亡，都在他心中徘徊不去。

還有一柄劍。

一柄泛著幽綠寒氣的長劍，此時又在哪里？

想著想著，緊繃了好幾天神經的俏如來，就在這靜謐的小院中，聽著潺潺的流水與蟬鳴睡著了。

那抹玄黑的影子趁著夜色落入院中的時候，看見了簷下廊上的這瑩白人兒，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而他肩上的那只大雕也放輕了打嗝的聲音。咕嚕嚕地湊在主人耳邊，就好似在說著什麼悄悄話。

“是啊，他終於回來了。”上官鴻信抬頭看了看深邃的夜幕，冥冥之中，大概真的有什麼人在天幕之後看著、布著吧。

他緩步走近，抬起手，卻又輕輕放下，動作小心翼翼到連他的影子都沒有擾到俏如來的好眠。

*

“俏如來走了麼？”溫皇放下手中的書，打了個哈欠。

“還沒有。”

“那麼雁王回來了麼？”

“半刻前已經回來了。”

“哦？已經有半刻了？”

“是。”

“真有意思。”

-tbc-

[ 此帖被閉目聽花開在2017-07-09 12:3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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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8)

1樓發表於: 2016-04-26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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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各位的花與推薦，文還在鋪墊之中，希望展開之後可以獲得評論，能讓我與大家討論
——————

02.

自在飛花輕似夢。

俏如來坐在榻上，撫著額頭皺著眉，和麵前冷著臉看不出情緒的上官鴻信大眼瞪小眼。

“我為什麼會在這兒？”俏如來記得他在院中等這桀驁的雕主，等著等著，便因多日的奔波與驚懼倚著廊柱睡著了，期間似乎還做了個令人惶恐的噩夢，驚喘醒來之時卻已然天亮，且躺在屋內的榻上。

身邊還側臥了這麼個人。

“吾還想問你。你反倒問起吾來。”上官鴻信故作冷漠地將問題拋了回去，裝作點了人睡穴將人抱進屋的人不是他。

“是俏如來唐突了。”俏如來倒真不是在問上官鴻信，而是在自問，為何會睡得昏天黑地到挪了地方都毫無察覺，也是在自省，為何在這等危機時刻在毫不熟悉的地方會如此沒有防範。但是他都沒有說出來，只是低眉順目地應承著上官鴻信的指責。

上官鴻信似乎看出他的敷衍和內心所想，“嘖”了一聲，推開他翻身下床。

“說罷，到底是什麼事。”

“嗯？”俏如來方才睡醒，還沉浸在噩夢餘威與易地困擾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啊。”上官鴻信在塌旁的銅盆裏絞了手帕，擦了擦臉，這聲沒頭沒腦的感慨被壓在手帕裏，俏如來沒有聽得太分明。

一旁被羈在籠子裏的大雕似乎倒是聽清楚了，尖嘯一聲以示同意。

“啊……”被這聲喚回思緒的俏如來終於想起正事，“經溫皇前輩指點，俏如來想向雁……雕主借些人手。”

俏如來將原委大略敘述了一番。

上官鴻信沒有錯過俏如來差點呼錯的名號，眼神冷了一冷，俏如來講完後，只淡淡應了一句：“溫皇前輩？”

聽得上官鴻信岔開話題，俏如來神色有些暗淡，同這雕欄畫棟的兩位主人說話，簡直能繞死人——一個個的從不先談正事。

“是，正卿大人*說過，樓主與家父平輩，是故俏如來尊他為前輩。”

“哈。”上官鴻信輕笑一聲。俏如來不知上官鴻信何故譏笑，更不知該如何稱呼上官鴻信，從年紀上看，他比他大不了幾歲，但是又與溫皇在這雕欄畫棟裏平起平坐……

思忖間，一方微濕的手帕將俏如來的頭頂蓋住，俏如來順手接住擦了擦臉，兩人的動作就好似早就習慣般熟稔默契。

被手帕遮住視線的俏如來，沒有看到上官鴻信變得柔軟深邃的目光。

俏如來迅速擦完臉，將手帕拿下，而上官鴻信早已恢復冷峻的表情，且不再注視著他。

“溫皇叫你來找我，怕是你給了他個天大的好處他卻吃不下。”

“原來是這樣。”俏如來也不反駁，也不承認，順水推舟地希望能套出更多原委。

上官鴻信卻不再說下去，一時間，房間裏又只剩了大雕偶爾的聒聲。

被識破小伎倆的俏如來立刻換了策略，揚起臉，笑容可掬地看向上官鴻信，“那雕叫什麼？”

那雕能聽懂般嘯了一聲，被上官鴻信瞪了一眼，又委屈地噤聲，煩躁地在籠子裏走來走去。

“你說死的那個是帝女精國的公主，叫做魔伶？”

見他終於回到正事，俏如來便沒再追問那大鳥的名字，“是。”

“你還有事沒說。”雁王推開房門，側身回首讓出一方空間，以餘光淡淡地瞥著他，“如果你不想說，就離開吧。”

俏如來愣住。

*

都城初夏一向少雨，這一年卻一反常態。

或許這鬼天氣正是在預兆將有厄運降臨。

帝女精國和親的隊伍在黃河邊耽擱了腳程，來到都城時夜幕已降，加上突至的狂風暴雨，使疲累了多日的士兵侍女都疲憊不堪。

雖於理不合，但俏如來還是守在城外十裏亭，與官兵一起等候和親隊伍的到來。

等到的卻是一個鬼魅幽蘭的身影，滿頭雪白長髮，滿臉哀怨憤怒，滿口胡言亂語，以及那眼前揮之不去漫天的染血雨落。

“青奚宣，青奚宣……哈哈哈哈哈！”俏如來倒地昏迷之前，他看著那幽蘭鬼魅狂笑著落下淚來。

他不知為何在漫天的大雨中，他會看清辨明那不是雨水而是淚水。

所有的帝女精國人都死光了，包括那尊貴的魔伶公主，而俏如來帶去的大明兵士也大多重傷。

皇帝震怒，帝女精國亦然。

但當俏如來將所遭遇的始末說出來後，帝女精國的使臣滿臉的不可置信，急忙盤點了公主的隨嫁物品。

“錦煙霞……犁靈劍……”

*

“你是說，一個帝女精國傳說中的女鬼殺了他們的公主，奪了他們的國寶，他們認為太難以置信而不敢聲張？”

“俏如來認為這其中必有隱情，但俏如來還未查證，這也是俏如來前來求助的原因。”

“哦？”

“因為更為詭異的是，我們真的找到了一名叫做錦煙霞的女子。”

又是一陣詭異的安靜，這次連那聒噪的大鳥，在聽了這個故事之後，都不敢做聲。

過了良久，雁王闔上泛著金芒的雙眼，微不可查地舒了口氣，“真有意思。”

*

“真有意思。”溫皇揮了揮手手中羽扇，打散了眼前一縷如字如紋的煙束。

“是。”鳳蝶為溫皇續上香茗。

溫皇閉著眼睛，嘴角翹著，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鳳蝶啊。”隔了有一會兒，溫皇才喟歎一聲。

“主人。”

“酆都月。”

“嗯？”鳳蝶眉心一跳，不知為何溫皇會在此時提起這個銷聲匿跡了很久的名字。

她疑惑地望向斜躺著的溫皇。

溫皇卻閉著眼睛不再開口，一動不動仿佛早已睡著且從未開過口。

*

“這位錦煙霞姑娘就好似無根浮萍，根本查不出任何之前的行蹤痕跡，那夜憑空出現後又憑空消失。我們在審問她的時候，她卻有迷茫疑惑，完全沒有近幾日的記憶。”

“你們在哪發現她的？”

“金雷村。”

“現在人在大理寺獄中？”

俏如來抬眼看著上官鴻信，隨即垂眼微笑，“雕主真是七竅玲瓏，一般人會直接認定人已在被大理寺收押而不會特意提起。”

許是俏如來的恭維讓上官鴻信很是受用，他難得扯了一個微笑，手中碾了些碎肉混著鳥食丟給籠中的大雕。

大雕歡快地叫了一聲，一揚脖張喙吞掉。

“人在鴻臚寺中。”

*

鳳蝶見溫皇不再搭理她，便放下茶壺，輕手輕腳地離開溫皇的房間。

闔上房門的瞬間，溫皇抬了抬手指，敲了敲他那白玉扇柄。

酆都月，鴻臚寺。

*

“還珠櫝玉。”上官鴻信喚了些點心進屋，二人坐在暗紅色繡雲紋桌布的圓桌兩側，上官鴻信飲著茶，邊盯著俏如來邊說這話。

俏如來捧著品相非常精緻的棗花酥，小口嚼著，每次開口前，必先嚼乾淨咽下再說話，“莫非取自買櫝還珠？”

“哈。”上官鴻信得意的表情算是默認。

俏如來則微微歎氣，這兩位連在這種事上都要分個高下，買櫝還珠說明櫝玉精美於珠寶。

溫皇自不會吃這大虧，想必是從什麼別的地方討了回來，但此時顯然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還珠樓做殺人的買賣想必大理寺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黑白兩道、江湖廟堂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越界大理寺知曉也不會干涉。

“是。”非但知道還珠樓的真實買賣，櫝玉院那販賣情報的勾當大理寺也知曉，其實一開始就應該來找櫝玉院買消息，但正卿大人卻依舊讓他來找溫皇一定有他自己的考慮，俏如來現下不說，但也暗自感歎了下冥冥之中，陰差陽錯地最終他還是來了櫝玉院。

“所以我想溫皇應該是知道他終也要來問我要情報，又不甘於臣服，才讓你直接來找我，甚至連那天大的好處都不要了。”

但更或許是眼前這善良的少年在交易之前就洩露了重要的資訊，哪怕幾個字都能叫那老奸巨猾的傢夥勘出端倪。

俏如來看了一眼上官鴻信，“經過一晚思量，俏如來覺得可能並非溫皇前輩不願做這交易，而是俏如來已經先一步失去了籌碼，俏如來說得過多了。”

上官鴻信訝異俏如來竟有此覺悟，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愚蠢。”

“是。”

“不過明白得不算晚。”

“……是。”俏如來不知為何逕自覺得這算得上是上官鴻信的稱讚了，他們畢竟才第一次見面，而且這句從語氣環境上來講，都算不得好聽。但他就是覺得受到了安慰。

真是奇怪。

“你走吧。”

“啊？”俏如來的心情這一早大起大落了太多次。

上官鴻信看他微張著嘴，忘記口中還有未盡的食物，覺得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幫他合上嘴再捏捏臉。他端起茶杯，掩住了那些衝動。

“後日一早再來。”

“雕主前輩這是答應了？”

“……”俏如來這句帶著喜悅的話一出口，兩人都差點噎到。

那蠢鳥還非常合時宜地嗷嗷叫了兩聲。

“俏如來。”上官鴻信清了清嗓子，掩飾他的憤怒。

“啊？”俏如來有些報赧。

“你吃掉了半盤子的棗花酥，是豬油做的。”

“……”

*

“我覺得雁王前輩比雕主前輩好聽多了，你說呢，鳳蝶？”

溫皇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地走到櫝玉院的院口，恰到好處地攔住了正要出去遛鳥的上官鴻信。

“誒，不要這樣無情啊，剛沾了吾的光升了輩分，占盡了小和尚便宜的人，怎樣也該謝我一番吧。”

上官鴻信聞言果然停下腳步。

“不過我覺得小和尚是故意的，嘖嘖。”溫皇咂咂嘴，扇子搖得像是尾巴，“以柔克剛，以退為進，自降身份，又給你戴高帽，第一次見面就能將你拿捏透透。吃人夠夠，吃人夠夠。小狐狸啊，小狐狸。”

鳳蝶面無表情地不想搭理這兩個鬥來鬥去的無聊傢夥。

“你要小心。”溫皇面色一凜，裝得鄭重其事。

“你欠吾一次。”

“誒？溫皇一向以誠待人，好心提醒你要小心，應該是你欠我一次，何時變成我欠了你的？”

“酆都月。”上官鴻信認識神蠱溫皇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對於溫皇，算得上天大好處的籌碼到底為何。

這是今天鳳蝶第二次聽見這個名字，這絕非是巧合，她看了一眼溫皇紋絲不動的背影。但無論溫皇如何裝作無動於衷，鳳蝶一驚，那用來偽裝的面具便有了裂隙。

上官鴻信得到印證，冷笑一聲，騰身躍起。

“我的人換你的人，哪算得上虧欠？”溫皇也不管上官鴻信是否聽到，低聲說著，又大搖大擺離去。

*

上官鴻信坐在斷崖上，一抬臂讓白脊烏雕借力飛起，他望著深邃的夜幕，以及突然閃耀在夜幕之上耀眼奪目的焰火。

是天志令。

你們終於要按捺不住了麼？

上官鴻信被那一閃即逝的火光照得表情陰鬱明滅看不清晰，玄黑的衣衫更仿佛和周圍的黑暗融為了一體。

不知是誰的低語，從空中悠悠傳來。

那麼，開局。

-注：
正卿：大理寺卿也稱大理寺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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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葉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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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6-04-27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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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樓主這篇的風格
雖然現在還在鋪陳中
但但但
很想趕快繼續看下去
從文中,感覺燕王和俏俏從很久之前就認識了是否
滿好奇他們之間發生了甚麼
總之
期待後續!!!!!!!!!!!!!!!

風戲蓮葉搖生姿
嫣紅含笑蓮美人
懷子在心同成長
花開果成見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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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6-04-28 23: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3.

大理寺司直郭箏最近有些煩惱。

“唉……”

“歎什麼氣。”東方秋雨一腳跨進滿月形的拱門進得院來，大力拍了拍郭箏的後背，嚇了他一跳。

東方秋雨身後還跟著東門朝日，一個賽一個的走路沒聲兒。

郭箏拍拍驚跳的小心肝，又趴回石桌上，一只手墊著下巴，一只手玩著未沾墨的毛筆。

東方秋雨和東門朝日大咧咧坐在他對面的石凳上。

郭箏有氣無力地白了他們一眼，悶不做聲。

“到底怎麼了？鴻臚寺那幫禿驢欺負你了？”東方秋雨瞟了一眼東門朝日，東門朝日雖然沒有說話卻眯著眼睛沖他點了點頭，二人都摩拳擦掌著如果郭箏說是，他們就要找茬和鴻臚寺的人打上一架。

“不是。”結果郭箏的答案軟綿綿的，瞬間澆熄了兩個熱血青年莽撞躁動想要到處打抱不平的宏偉願望。

“呿。”東方秋雨吹了口口哨，“那你喪眉搭眼地是作甚？思春了？”

郭箏差點岔氣兒，猛烈地咳嗽了一陣，連臉都泛起緋紅。

“不會真讓我說中了吧。”東方秋雨戳了戳東門朝日，擠眉弄眼地比劃著。

“才不是。”郭箏瞪了他一眼，他笑得更大聲。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東方秋雨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拍拍他的肩膀，但郭箏知道他只是想聽八卦。

都城城南三十裏外的金雷村鬧鬼，鬧到了都城都知道，滿城風言風語地惹人心慌，於是皇帝著掌管祭典祭祀的鴻臚寺前去作法，卻沒想到鬼沒捉到，竟讓他們碰到了殺害帝女精國公主在逃的魔女。

大理寺卿聞訊立刻親自帶人前往，卻在村中看見的竟是鴻臚寺兩位少卿之一的菩提尊一步禪空擋在眾官兵面前。

“大師，你這是？”

“正卿大人，此事另有隱情，還請借一步說話。”菩提尊向來穩重自持，此刻也不失風度，恭敬謙彬，卻也能讓人看出他定會寸步不讓的決心。

北冥封宇只得揮揮手叫他手下的官兵先退下，菩提尊這才錯步讓他得以見著那傳聞中的女子。

和俏如來形容得分毫不差，青衣白髮，唇若凝脂，眉似遠岱，唯一不同之處便是俏如來說那雨夜中的身影如鬼似魅，面貌猙獰，現下陽光裏，北冥封宇瞧見的只是一位雙目緊閉，臉色慘白的病態美人。

但北冥封宇也是見慣了風浪，不消一瞬便也察覺異處。他蹙起眉頭看了一眼菩提尊。

菩提尊雙掌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後，只見他口中念著些什麼，抬起食指在空中一畫，那女子周身便浮現出絲絲縷縷的咒術金線，纏繞在她身上。

“這……”北冥封宇大驚。

“恐怕那夜的血案並非她所為。”菩提尊收了勢，“這是金桂蒲葦。”

桂吐金英，與時屈伸，柔從若蒲葦，並非攝怯。這是一種比較高級的束縛咒，狀態似蒲葦，柔軟卻難纏，形似桂紋色如金絲，對被縛者除了行動上的限制以外，沒有任何傷害。

七日為期，中途很難解開，若是強行突破恐怕會皮開肉綻，但若只是小範圍活動便不會有影響，且七日過後會自行解除。

“第幾日了？”

“已是最後一日了。”

“所以你才說那血案不是她所為？”

“嗯。”

自那雨夜慘案，方才過去五日不到，而這錦煙霞已經被困在金雷村七日，中途沒有強行突破咒術的痕跡，這事情確實有隱情。

“真正的幕後兇手敢將她放在此地七日，想必篤定他的嫁禍計策會成功，若不是我們先一步在咒術解開前遇上她，待她咒術一解，出得村去尋仇，便自然而然地將一切罪孽都推在她的身上了。”菩提尊面色沉重，總覺得這女子似曾相識，總覺得這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數，“若是現在收押大理寺，定會引來不少輿論，到時消息不脛而走，惹那凶徒有了防範……”

“大師所言甚是。”北冥封宇同樣想到了這一層。“不如等咒術解開，先由大師悄悄帶去鴻臚寺收留。”

“阿彌陀佛，這樣也好。”

雖說人被鴻臚寺帶走了，但是大理寺也不能就這樣放任了重要的嫌疑犯，郭箏作為大理寺司直便被派往鴻臚寺監管。

那一天傍晚，雨過天晴紅霞滿天，落日的金暉灑在菩提尊身上，映出一片耀眼的燦爛輝煌。菩提尊懷抱著剛解開咒術的錦煙霞步下馬車，留給郭箏一個寧靜安詳的背影，就這樣走進黃昏斜陽裏，走進紅塵宿命中。

“喂，你到底在想什麼啊。”東方秋雨五指張開在郭箏的臉前晃來晃去，喚回了郭箏的思緒。

“沒什麼，沒什麼。”郭箏甩甩頭，又想起這幾日裏他所見到的一步禪空與錦煙霞的相處，相敬如賓卻又默契十足，往往一個眼神對方便會知曉代表的含義，那種氣氛，真是和諧到令人羡慕，又讓他覺得有些多餘。所以他今天才跑回大理寺，趴在這石桌上試圖擺脫那旁若無人的秀恩愛氛圍，想冷靜地將這幾日他所問到的事情謄抄下來。

不過寫著寫著，他就又不禁會想，那樣的英氣女俠怎麼也不像是會在雨夜行兇殺死那麼多人的魔女。

相信菩提尊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這些，都因為大理寺卿的命令，而憋在郭箏的肚子裏。那夜的凶案嫌疑人現在鴻臚寺中，現在還是個秘密，只有鮮少的幾個人才知道。

*

俏如來隔天如約前來，卻在櫝玉院吃了個閉門羹。院中白玉石桌上端正地擺著一封留書。

只短短的五個字：金雷村外見。

龍飛鳳舞下筆有力，好似在哪見過。

俏如來揉了揉眉心，這人，托人傳個口信也好，非要害他先繞道過來撲個空再去金雷村。

待他頂著晨起的薄露和前院滿院子小倌歌女的逗弄堪堪逃出來時，他邊摘下兜帽擦了擦額角的薄汗邊回頭心有餘悸般地看了一眼那鎏金的四個大字。

終於想起這蒼勁的筆體原來在這見過。

買櫝還珠是那雕主占了便宜，現下這雕欄畫棟四個字又全是那雕主提的，只怕溫皇不會吃了那麼大的癟而不發。

有機會一定要問問。

步履不停從都城到金雷村要一個時辰，俏如來以輕功傍身倒是沒費很長時間，只不過最近頻繁下雨空氣潮濕，今日雖出了太陽卻排解不了悶熱，俏如來趕到金雷村之時，已經有些微喘了。

上官鴻信背著手早已等在那裏，見他來得遲了本想借機發作，沒想到轉身迎面對上的是他面色微紅，檀口微翕的模樣，看他如此焦急趕來，上官鴻信心裏突然有些欣喜，便沒再找他麻煩，反倒打翻了他的兜帽，“也不怕中暑。”

“是。”俏如來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心道這雕主的關心還真彆扭。

隨著上官鴻信走了幾步，俏如來突然覺得不對勁，“這不是進村之路。”

“吾何時說過要進村？”

“那我們這是往何處去？”

“龍涎口。”

俏如來暗自佩服了雕主不愧是情報頭子，連大理寺故意隱瞞的發現錦煙霞的地點都摸得一清二楚。

“雁……雕主可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上官鴻信背著手走在前面，兀自說著：“你若想與吾合作，吾勸你一句話。”

“是，俏如來洗耳恭聽。”俏如來乖巧地應著。

“以思考代替發問，不然未經思考的話甫一開口，愚蠢的氣息就已讓吾不能呼吸。”

“……”俏如來握了握拳頭。這雁王說話真是不客氣。

但畢竟是世家子弟，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恭謙禮讓，加之確實有求於人，俏如來忍了又忍，多轉了幾圈念珠，才忍下就在嘴邊隨時可以反擊的涼薄諷刺。

見俏如來沒有回嘴，上官鴻信反而頓了半步，歪頭看他。

俏如來發現了他的目光，立刻裝作若無其事地對他微笑，那笑容真的好似天真無邪心無城府。

上官鴻信卻突然覺得溫皇有句話說得很對，以柔克剛，以退為進，小狐狸，小狐狸。

“啊，俏如來，你怎麼這麼笨呢。”走著走著，俏如來突然出聲，上官鴻信沒有理他的自言自語逕自背著手走在前面。

俏如來沖他的背影笑了笑，繼續說道，“魔伶公主被殺一事雖然鬧得很大，但知情者甚少，都城之中流傳著鬼魅作祟的風言風語，是故金雷村鬧鬼一事聖上才那般重視，立刻派了鴻臚寺少卿親自前來主持做法，若不是都城鬼話在先，若不是來者是菩提尊，恐怕錦煙霞姑娘都不會被發現，這其中有太多的巧合，而太多的巧合同時出現，就一定不是偶然。有人在故意把視線轉向錦煙霞。或者說有人在提示那夜我看到的並不是真的錦煙霞。”

俏如來想通了來龍去脈，便立刻知曉了上官鴻信所往之地的目的。

“雕主，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俏如來快步追了幾步。但他還未及觸到上官鴻信的衣角，上官鴻信便轉過身來，壓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按在俏如來唇際。

“噓！注意聽。”

俏如來瞪大了眼睛猛然發現他們已經進入樹林深處，參天的古樹將天空遮得嚴嚴實實，而他的耳邊也除了上官鴻信微弱的呼吸聲，還有些悉悉索索逐漸增多的腳步聲。

“是誰？”俏如來氣生問道，上官鴻信則就地壓著他蹲下。

“金雷村……”一個幽咽的聲音輕輕響起，微弱得好似遠在天邊，卻又清晰得仿佛近在咫尺，俏如來聽得耳邊汗毛炸起，急忙看了一眼身邊的上官鴻信，“金雷村……攏作野鬼變怨魂……金雷村……”

俏如來原本看著上官鴻信，卻餘光看見四周的樹影之間有人頭攢動的跡象，看不清是人是鬼。

“金雷村……”“金雷村……”聲音越來越大，俏如來幾乎可以確定那些樹影之間確實有人。

突然，一聲尖嘯劃破長空，上官鴻信突然推開俏如來，回身抬手，俏如來只見劍鋒夾著冷光向著上官鴻信的手臂砍去，眼看上官鴻信的手臂不保，俏如來急忙躍起，卻被另一人擋住，他堪堪避開，卻聽得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俏如來又虛晃了幾招繞開阻攔他的蒙面人，躍到上官鴻信身後，只見上官鴻信手中擎著兩枚飛石，正是這石頭懸在他的手掌與那重劍只見，阻擋了劍鋒。

俏如來放下心來，專心應戰，那偷襲的二人見偷襲未果，便也不戀戰，迅速退往樹林深處，俏如來提氣便追，此時尖嘯聲又一次響起，上官鴻信立刻拉住俏如來，往相反方向奔去，“這邊。”

“是大雕？”

“嗯。”

怪不得一路都沒有見到那只白脊烏雕，原來是被雕主放去探路了。

隨著雕聲指引，二人來到樹林深處，原本崎嶇難尋的山路到這裏突然不見了，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空曠的墳地。

“這……”

“在那！”上官鴻信出聲同時，手中的飛石立刻飛出，嘴中也呼出控哨，白脊烏雕立刻現身，向一抹青綠色的影子俯衝而去。

“錦……”俏如來震驚之餘立刻收聲，此時錦煙霞應該在鴻臚寺中，眼前這個怕就是那個想嫁禍於她的真正兇手，若是他呼出了錦煙霞的名字，恐怕就會暴露大理寺已經識破了那人的詭計。

“出劍。”

“啊？”俏如來詫異之餘，那飛石突然調轉過頭來，沖著俏如來襲來。

俏如來順手向腰間摸去，卻沒有摸到他的佩劍。

眼看他就要被飛石擊中，上官鴻信立刻喚出另一枚飛石擊碎了那枚不聽話的石頭。

只這一瞬，那青綠的影子就不見了。

俏如來還想追，卻被上官鴻信一把按在樹上。

“你的劍呢？”

“這……墨狂在公主遇刺的那個雨夜遺失了，第二日也是遍尋不到……俏如來本就習慣用掌不用劍，所以也未尋把新的……”

“你還有什麼沒告訴吾！”俏如來第一次見上官鴻信動怒，平日裏他面無表情時就已不怒自威得讓人生怯，現在真的生起氣來更讓俏如來膽寒。

“師……雁……雕主……”俏如來一急胡亂叫著，“沒有了，沒有了，你別生氣。”

但這安撫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達到，上官鴻信鬆開俏如來拂袖而去。

他的那只大雕站在離俏如來最近的樹杈上，同情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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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8)

4樓發表於: 2016-04-28 23: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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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2樓蓮葉相依于2016-04-27 01:21發表的 : <'4DMZ-G
很喜歡樓主這篇的風格 ?~aM<rcZ
雖然現在還在鋪陳中 s.rS06x
但但但 /y,~?
很想趕快繼續看下去 9k^;]jE
從文中,感覺雁王和俏俏從很久之前就認識了是否 8fdK|l w
....... ` m`Sl[6

謝謝親的回復~~~
會努力兩日一更的
雁王和俏俏確實之前就認識了，剩下的賣個關子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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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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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5樓發表於: 2016-04-29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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