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05 【雁默】拨云（现代au，又名：我把小男朋友作没了又想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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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d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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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8)

樓主發表於: 2020-08-05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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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5 【雁默】拨云（现代au，又名：我把小男朋友作没了又想追回来）

一.

“老师是在跟我提分手吗？”上官鸿信淡淡问。

默苍离捏着筷子，没有吱声，也没有抬头。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上官鸿信带了些无奈笑意的声音。

“那总得给我一个晚上收拾行李吧。”

默苍离眸光一颤看向他，上官鸿信却已经端起碗埋头吃饭，正好与他错开目光。

“其实也不必……”

“既然要断，还是断得彻底些好。藕断丝连，若即若离，也许老师能坚若磐石岿然不动，我做不到。”上官鸿信说，“放心，明天回来你就不用看到我了。”

前面还好，最后一句显然有点赌气的味道。

默苍离反而平静下来，“不用跟我搞情绪对立，若之后你还愿当我是个长辈或者朋友，大可常联系，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当然，若你想老死不相往来，我也可以如你所愿。”

上官鸿信笑了笑，声音很低，“怎么会。”

吃完饭，上官鸿信照例在厨房里洗碗，默苍离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刷平板，神经被厨房传来的水声牵动着，心思完全集中不到指尖下。

上官鸿信的反应出乎他意料的平静，大大出乎他意料。

最近默苍离一直在犹豫和上官鸿信提分手的事。

倒不是犹豫说与不说，而是犹豫怎么说。

他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一旦决定的事就像墓碑上刻下的铭文，黑白无常都拉不回来。但这一回这样为难，一来是还没想好如何开口，二来，每日一回家上官鸿信已做好了饭等他，吃完饭拉着他到附近公园溜达一圈，扭头和他说些话，入夜一同入睡。看着暗色里那张安然沉眠的脸，默苍离总有些不忍心。

好了七年，同居五年，默苍离自认对上官鸿信的心性还算有点把握，有些娇纵蛮横，有些乖僻较真，有点玻璃心。虽然最近几年仿佛懂事了不少，但默苍离看得出他是假装。真成熟和装成熟是两码事，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他比上官鸿信多吃的那九年饭纯属白给。

数年以来，两人虽同床共枕，但并不亲近。上官鸿信待他总隔着一层，太交心的话不会说，太强烈的情绪不会表达，喜怒皆然。

但默苍离记得，最初时上官鸿信并不这样。他爱像只没长大的小狗一样黏在默苍离身边要这要那，总有法子能搞得默苍离不知所措。

默苍离能应付诡谲莫测如温皇、心深似海如同僚，却独独应付不来一个比他小了九岁的上官鸿信。

不知从何时开始，上官鸿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逐渐变了，身上开始有些温皇和那些同僚的影子，这一方面让默苍离应对起来更觉得心应手，但有时却又会怀念曾经真情实意的那个少年。

上官鸿信遇到他时只有十七岁，十七岁到二十四，一个人总是要长大的，期望永远少年天真，怕不是心智不全。

学会给自己戴上一张面具，是小孩子天真的利己主义，学会戴上许多张面具，是成年后赖以生存的必备技能。

与上官鸿信外出，见他待旁人也是如此，原来不止对自己如此，默苍离便理解了。就像上官鸿信是他在这世上活着不得不应付的众多二脚兽之一，他默苍离之于上官鸿信亦然。

想通这一点，默苍离认为这很理所当然。

他们虽说起来是好了七年，但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

只是一个荒唐之后的又一个荒唐，持续七年之久苟延至今。

已经够了，默苍离想。

他没有必要为犯一次错就赔上一生，上官鸿信更没有必要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赔上人生。

默苍离而立已过，稳求发展不急一时，但上官鸿信才二十四岁，正是转折当口，挣脱这枷锁，想做什么都还来得及，等再晚些，就不年轻了。

有了这层压迫心绪，他才终于在今晚狠下心把话说清楚。

可上官鸿信这个反应，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谨小慎微担惊受怕顿时都没了意义。

说好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难道说上官鸿信其实早就腻了，但顾忌他长辈的颜面，所以等着他主动开口？还是说其实他对什么人都能这样，是不是他默苍离根本无关紧要？！

本该松一口气，可胸口却反而像是窒了口气。

/

考虑到回家之后没人做饭，第二天从研究室回家的路上，默苍离买了一屉灌汤包。

果如上官鸿信所言，默苍离今日回来就不用再看到他。掏出钥匙推开门，里面阴森森一片，已经没了人气。

按亮壁头上的灯，灯光乍泄，恍然间还是昨日的屋子一层不变，但走入仔细看，有些变化不容忽视。比如鞋柜里的鞋少了四分之三，衣柜里衣服、书柜里的书、卫生间的毛巾牙刷……原本不觉如何的房子仿佛骤然间空荡荡的。

讲道理，在上官鸿信鸠占鹊巢盘山据岭之前，默苍离也没觉得这间房子空。

错觉而已。默苍离心说。

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冰箱上贴着一张手写字条，写着“老师，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默苍离面无表情撕下来，揉成团扔进垃圾桶，拉开冰箱门，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牛奶蛋糕蔬菜水果熟食生肉应有尽有。

刷什么存在感，以为自己搁这儿演青春剧呢。

默苍离掏出手机，在最近联系的列表中找到号码拨过去。

声音嘟嘟两声，那边接了起来。

“老师？”

默苍离问：“准备住哪儿？你房子不是租出去了吗？”

电话那头上官鸿信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嗯，半年前到期了，那家人没续租，还好一直没找到下家，否则我还得另外找地方。”

默苍离不自觉拧起眉，“半年没人住，能住人？”

“简单收拾一下还是可以的，我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那你吃什么？水电气都还有吗？屋子里积灰太厚，刚收拾出来灰尘太大容易生病，久没住人的屋子先别进去睡。我找个家政公司给你打扫，今晚先找别的地方对付，要么回来睡……”

“老师，”上官鸿信声音平静地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我能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了。”他顿了顿，“今后你都不要为这种事操心了。”

默苍离说：“你是说我不跟你好就不配过问你的事了？”

那边沉默有顷，像有一丝笑意扯开，“如果老师愿意这么想，就当是吧。说直白点，老师拿什么立场操心我的私事？我又不真是你学生，更不是你的儿。”

没想他竟承认，默苍离一怔之下，气得够呛。

他就不该高估这人的心眼，昨晚还说着怎么会，今天这不就是在用实力诠释什么叫做老死不相往来？

/

默苍离原来在一所高校任教，五年前被借故辞退。辞退后不到一个月，就收到了来自神蛊温皇的三顾茅庐盛情邀请：鄙人新建一间研究室，筹划已久万事俱备，只差一位合伙人，教授可有兴趣？

默苍离两手一摊：没那闲钱。

温皇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默教授的脑袋重逾千金呐。

虽然答应了神蛊温皇的邀请，但脑袋重逾千金的默教授一直觉得这件事其实是学院与神蛊温皇共同的阴谋，学院同僚排挤掉他，新研究室喜获合伙人一枚，两方皆大欢喜。

不过至于是与不是是又如何，他懒得追究，那种恶臭横流的地方他也不想再待。

就是上官鸿信委屈了点。

那年正值上官鸿信入学之初，中学时他说要考上默苍离所在的那所大学，真真正正叫默苍离一声老师，后来也的确践行诺言考上了，然而默苍离已经不在学校。

没那师生缘分。

“默教授？……教授？……”

“……嗯？”

默苍离勉强回过神，看向招呼自己的研究员，中年秃顶，瓶底眼睛，笑容憨厚。不止是他，大家都在收拾东西，陆陆续续离开，有不少人看向这边。

“哦，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关门。”

那人笑着，“教授最近是太辛苦了吧，好难得看到教授出神。”

很快人都离开了，偌大的研究室里只剩默苍离一个人。眼前白雪皑皑有些迷眼，白色的墙、白色的设备、白色的桌椅……默苍离揉了揉额角，压下脑海里一阵阵昏沉，将要紧处一一检查过，最后才经过那片明文刻着“剑无极与狗不得入内”的规章铜牌，锁门离开。

温皇家要办喜事，他就一个捧在手心的闺女，当然要大操大办，为此关了研究室，众人被强行放假五天，弄得像皇帝逢喜大赦天下一样。

默苍离不想去凑这个热闹，连份子钱都是早几天当面塞给温皇。

既然被迫休假五天，默苍离决定好钢用在刀刃上，五天的时间全部拿来睡觉——事实上睡到第二天他就睡不着了，还得爬起来扣开电脑，靠调试程序整理数据打发时间，效果拔群，时间顿如流水。

工作时还不觉如何，一闲下来，不适的感觉就格外明显。他总是下意识忘记上官鸿信已经搬走的事实，有时不经意叫了名字，扭过头才发觉身边空无一人，没有谁会回应他。

一个人吃饭睡觉、出门回家，明明以前也是这样过的日子，习惯了多一个人，忽然就不适应了。

午后阳光甚好，默教授泡了杯咖啡，腿上摊着平板，坐在阳台上闲闲地翻，听楼下或远或近的声音，百无聊赖地刷着论坛，忽然眼前一亮，一位教授上传了一段实验视频，正与他们研究相关。默苍离刚准备存下来，平板就提示存储已满。

嗯？

默苍离对电子设备要求向来不高，能用就行，这台平板虽然已经用了好多年，但默苍离一直拿它翻翻网页查点资料而已，怎么就储存已满。

找到存储显示，发现那个占了最多空间的居然是……相册？

不消说肯定是上官鸿信干的好事。他点开相册，果然里面立刻跳出一连串的小图，一张张全是默苍离，正面的、背面的、全身的、特写的、在睡觉、在看书……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

想全选删除腾出空间，但指尖悬空许久，还是没有点下去。

默苍离顺着列表往下翻，入眼一片片竟全是他的身影，没有一张另一个人。

他一时联想到空了一半的书柜衣柜卫生间，一种奇怪的感觉蚁群似的爬上心头，好像上官鸿信这个人忽然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之前七年的纠缠，才真正是他的一个错觉。

最终他还是没有删那些照片。

这天默苍离正在改程序，手机叮一声点亮屏幕，见是凰后发来一条语音，随意地点开，下一秒耳朵差点没被震聋。

“默苍离！赶紧把你家崽子领回去，这个学生我教不了！”

紧接着又发来一条，阴测测地声音低沉：“否则我杀了他，你千万别恨我。”

默苍离揉了揉耳鸣的耳朵，正打字回她：被学生摆布至此，证明你也就这点程度。刚点下发送键，上面消息一闪，温皇发来一张图片。

默苍离用脚也能猜到他这时候发消息来事关何事，果然照片里觥筹交错，人群错落，婚礼现场的甜腻味道几乎要穿过网线溢出屏幕，饶是如此，默苍离还是一眼就在视线尽头捉到那个正举杯与人微笑交谈的修长身影。

温皇后面发来文字消息：你小男朋友都比你够意思，人好歹亲自来了。

默苍离：别这样叫他，我们分手了。

一朵风中摇曳的蓝色小花：你说真的？？o(ﾟДﾟ)っ！

一朵风中摇曳的蓝色小花：昨天还给你送饭岁月静好，今天就翻脸不认劳燕分飞？一把年纪学小年轻玩什么闪离ヽ(｀Д´)ﾉ︵ ┻━┻

一朵风中摇曳的蓝色小花：为的什么？他见异思迁还是你始乱终弃？(￢ᴗ￢)

一朵风中摇曳的蓝色小花：你不说话，我去问他~

默苍离：神蛊温皇！你要敢在他面前多嘴一个字，我发誓砸了你的研究室！我发誓！

温皇半晌未回，仿佛在衡量默苍离当真如此丧心病狂的可能性，最终不得不在八卦与事业之间艰难取舍。

一朵风中摇曳的蓝色小花：冷静，那不仅是我的心血，也是你的心血，难道你我的结晶还比不上一个上官鸿信重要？气抖冷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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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8)

1樓發表於: 2020-08-05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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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上官鸿信十三四岁的时候，可以坐在二楼阳台上看对面庭院里一对夫妻和他们的三个儿子鸡飞狗跳一个下午，为“这个花盆是谁打碎的”这种琐事扯皮两天还扯不完，明明就是最皮那个老二打的、还恶人先告状诬赖他哥。他都看到了。

但后来长大就不会了，一来临渊羡鱼一无所获，二来浪费他的时间。

那时他就不爱回家。家里的空气还不如街边烧烤摊前的乌烟瘴气来得有温度。

但在外游荡得太晚，黑灯瞎火就难免不太安全，三不五时遇上个眼神不好的油腻大叔，舔着胖脸来拉他的手“哎呀小妹妹迷路了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呀”，上官鸿信回身就是一个抬腿踢蛋，然后背着书包拔腿就跑，由此练就了一身拳打流氓脚踢无赖的过硬本领。

等他气喘吁吁小跑着回到家，迎接他的毫不意外永远只有漆黑的窗与紧锁的门。

自从厚颜无耻住进默苍离的房子，他觉得自己好似已经忘记了这个地方了。

可在推开门的刹那，数不清个夜里的黑暗恐惧、逢年过节的孤独冰冷、受伤生病后只能独自蜷在被窝里贴狗皮膏药的记忆，还是随着一股阴冷霉腐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闻着这味道，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有的东西如蛆附骨，再怎么努力想抛诸脑后，一个不经意间它就能轻而易举重新追上你。

沙发上积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尘，但他没有力气也没有精神去过问，一头栽倒，把自己蜷成一团，在鼻间萦绕不散的霉灰味道间昏昏沉沉，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没能理会。

一直到默苍离打电话来将他惊醒，窗外暮色低沉，路灯将树影投射进来，鬼影招摇。

上官鸿信不知道他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好像并未丢弃什么。可我们再也不能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他一直觉得，默苍离这个人是没有心的。

他的生活似乎除了工作，任何都可以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哪怕是深更半夜，两人正在床上进行负距离交流，只要一接到温皇的电话称实验数据出了问题，默苍离就能马上踹开他飞奔出门。

尽管他们一开始并不是正常交往的情侣，但这么多年相濡以沫，难道还不足以弥补最初的缺失？

的确不能。或者说，默苍离不需要情人，他一个人可以过一辈子。

至今上官鸿信仍不知道默苍离那晚为什么会喝得酩酊大醉，并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地把他拽住。虽然鸿信同学抽烟喝酒打架烫头但他仍然是个好男孩，以为自己只是助人为乐——其实是为色所迷——开车送陌生人回家，完全没有料到进门后会被扑到床上吃掉。

送到嘴边的大白馒头，不吃白不吃！

第二天一醒，默苍离与昨晚判若两人，并为自己荼毒了祖国未来的残花败柳深感惭愧，惨白着脸色扶着额头表示“事已至此，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花季少年上官鸿信这时已经把他当成天上掉下的林妹妹，只想一把抱住不让他逃，闻言十分激动：“我要做你男朋友！”

说完默苍离明显愣了一下。

上官鸿信也觉有点过分，但转念一想明明就是默苍离理亏，机会稍纵即逝时不我待，于是把腰一挺，硬气道：“我就要做你男朋友！”

默苍离嘴角一扯，答应了他的无礼要求，虽然上官鸿信看出了他眼睛里明明白白的不以为然，但同样不以为然。上官鸿信想，就算先上车后买票又怎么样，只要自己好好爱他，他也一定会爱上我的。

这么一想他十分高兴，不顾默苍离的微弱反抗，当场把人又压回床上。少年生龙活虎又是早晨，又一次吃干抹净好不满足。

虽然自此有了情侣名分，但事实上一直到上官鸿信上大学之前他们的关系都不怎么样，就像小火上慢熬的温水，半天不冒一个泡。

上官鸿信他爸妈虽然不管他却很看重他学业，是以上官鸿信那所高中是当地闻名遐迩的魔鬼高中，补课补到泯灭人性。上官鸿信很少有时间能约默苍离出来见个面，默苍离也很少主动和他联系，通常差不多是上官鸿信刷屏发消息，默苍离间或简单回一两句。

最初上官鸿信还气他言而无信，嘴上答应了却做得敷衍，默苍离便在见面陪他嗦三鲜米线时无所顾忌地把手机里的聊天信息翻给他看。发现他当真和每个人应答都这样，上官鸿信这才相信默苍离不是敷衍他，是敷衍所有人。同时又深觉此人与众不同，不与俗世同流合污，何等的清新脱俗啊！

越是和默苍离接触，上官鸿信发现自己越是痴迷于这个人无法自拔，就连每每面无表情以“未成年人不得涉黄”为由拒绝他的欲求不满时，都那么该死的高贵冷艳。

现在想来，那时他对默苍离的痴迷与其说是爱慕不如说是向往。截然不同的生活，相差偌大的年纪，若离若离的接触，无限想象的空间。

催生出一个接近完美的臆想。

臆想越完美，现实越残酷。

有的东西只适合远观。博古架上的刀剑，隔着玻璃看它淳古幽玄，然而一旦握在手里，只会落得遍体鳞伤，越是攥紧伤得越狠。

那晚温皇又打电话来，上官鸿信正将默苍离抱在怀里准备完成一个观音坐莲，震动响起时，上官鸿信腰身一挺，在默苍离的喟然一叹间吻了吻他的额头，才把手机递给他，默苍离接通电话，上官鸿信同时开始动作，吓得默苍离不及防惊喘出声，好险没扔了手机，推开他瞪他一眼。上官鸿信顽劣地冲他笑，凑上去咬他耳朵。

默苍离在这方面很能忍，上官鸿信有意想撩拨，他犹能始终维持不冷不热的语调和温皇说话，末了挂断电话，说，我得过去一趟。

上官鸿信埋在他小腹间不肯挪腾，瓮声瓮气，这么晚了，非得去吗。他撑起来，拿小鸿儿小心讨好地蹭了蹭，拧着眉头的模样别提有多委屈。

默苍离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下次补偿你，想怎样都随你，好不好。

我不，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你陪神蛊温皇的时候比陪我多多了，你要是移情别恋就直说好了，我腾个地方，你和他过去吧。

默苍离笑了，揉揉他的头发，平和有余，却也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别置气了。

上官鸿信只好撤身，坐在床上，看他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重新给温皇回电话。

越想越不是滋味，突然之间，上官鸿信扑上去把人拦腰抱上床，抽出默苍离的手机挂断后扔得远远的，用蛮力把他压回床上。

默苍离仰摔在床，被上官鸿信罩在阴影里，冷冽的眸子终于流露出两分不悦：别胡闹，我真有急事。

上官鸿信对此的回应是将他好不容易穿回身上的衣裳重新剥掉。来硬的默苍离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一个吻就能抽干默教授的所有力气，绵软着身体任他摆布。

上官鸿信喜爱他情深时紧紧缠在腰间的修长双腿，搂着脖子，在自己耳边浮絮游丝地叫他鸿儿。夜深抱着他入睡，上官鸿信亲吻他沾湿了睫羽的眼睑，心里还十分高兴，觉得自己放肆是默苍离默许的。

第二天醒来，怀里空空荡荡，默苍离不在，后在冰箱上发现写着“我去研究室了”的字条，他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直到两天后默苍离都没有回来也没来个电话，他才不得不承认默苍离真的生气了。

但那时他也生气，正常人会在床上把正亲热的爱人踢开却去管什么实验数据吗？

五天过去默苍离还是没现身，上官鸿信已经彻底没了脾气，每一天都想着他今天就会回来了，下课后就一秒不耽搁地赶回家，做好饭等他。心说，只要默苍离回来，自己就向他道歉，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

半个月后，上官鸿信终于还是忍不住追到研究室去找他，却只得到默苍离冷冷淡淡一句：你自个儿回去吧。

半个月里，上官鸿信每天做好了饭等默苍离回来，等到饭菜冰冷天色尽黑，才独自拾起筷子吃饭。但那晚回去他没有做饭也没有等，坐在阳台上从上往下望小区里蓊郁浓密的梧桐树林，忽然又想起了他家对面那个老二。

……

上官鸿信率先挂断了电话，回想起这似乎他第一次挂断默苍离的电话，忽然又涌起一丝幼稚的报复性快感，但这点快感很快就烟消云散，独自咕咕叫，他拿手放在小腹上，却仍然没有起来的意思。

大约小半个小时过去，门铃响起。

上官鸿信愣了一会儿，才确定真是自家门铃。

一边走下楼，他还一边在疑惑，自己刚搬回来，会有什么人找上门。

打开门，两名身穿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见上官鸿信拉开一道门缝，立刻迎上笑脸，递上工作牌。

“您好，我们是绿油油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半个小时前默苍离先生在我们公司平台下了订单，请问您是上官鸿信先生吗？”

上官鸿信：“……”

说着又拎起一只大纸袋，“此外，默先生还拜托我们给您带了份外卖，哦，钱他已经私人付给我了，咱也就是顺便帮个忙。先生，我们能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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