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13 陌上花開緩緩行──謹以此文，送給所有藥師的支持者（郁闷的痛苦的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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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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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5-11-14 03:2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13 陌上花開緩緩行──謹以此文，送給所有藥師的支持者（郁闷的痛苦的来看^^）

前言：
別的不多說，我那位妹妹已經哭了三場，不知道諸位有沒有破她紀錄的？簡直是比我對藥師的感情還深厚！讓我都不禁汗顏……

至於這文，其實我從不做這事，因為有時候覺得特傻了。但是我妹一哭二鬧三上吊，嚷著說姐你就當騙騙我！

其實就憑她那三場眼淚，這文我就是傻斃了就算是自欺欺人了，也豁出去寫了！
因此，諸位看官不必擔心是悲劇或者是純緬懷性文章。雖然我的確是在以這種方式懷念藥師，但我從不寫悲劇，因此，這篇也不會是悲劇。

陌上花開緩緩行--希望大家也能慢慢地看完，就能明白筆者我想表達的，究竟是什麼。
這是送給所有藥師支持者的文，帶有很大的安慰性成份了（笑）。希望所有傷心的，鬱悶的粉絲們能多少得到一點安慰……哪怕只是一點點，筆者也很欣慰了。

我希望能營造出那種夢幻般的意境，讓你我都深信不疑……他從未離去。

----

陌上花開緩緩行

--歷史只是一次又一次意外的記載，而你我的重逢是為此補贖的愛。

廣嚴城中，樂音樹下，有梵音如潮。
天地蒼穹花開花落雲捲雲舒，世間眾生靡靡之音除生死雲。
是生是死，何去何從，在於上蒼；寸心寸土，一花一界，卻在於你我。

我想遇見你，在我遇見地獄之前。
為一株長在他落下孤燈的"千年石打穿"，慕少艾差點沒從雪崖上蹁躚如葉飄若浮雲般一筋斗栽了下去--是說那株草羽人非獍天天看見，從來不知道它有多珍貴，更加不知道它能救命或者是值得一個醫者用命去取得。

他掉下去時，銀發千尋氖氛披拂，儼然都快和這三尺淵冰千里素雪分不出彼此，猶如風中荻花，真好看。
花到茶蘼廣陵絕音，一種既種孽因便得孽果的驚艷。只因那人即將不再！
羽人非獍頓覺腳下萬里冰封仿彿瞬間淚流成河……漂亮得有些滑稽。
身體先行思維一步，俯身而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膚光勝雪。
在傳說開始之前，在我遇見你之前。
時空依然無限，星雲連綿。

若抬頭，驚鴻照影。琥珀重瞳眸色之麗，連雪影驕陽都黯然不及；仿彿百萬年冰川都能在這匆促之間從絕頂消融。
笑顏溫若暖玉，高華風姿，卻給人一種置死地而後生的決然。
任這般天地無涯，波瀾壯闊，他對世間一無所求，猶見矢志不改，填海而來。
不惜強奪天時，逆轉命數！

慕少艾拿到那株草藥了。微微一笑，有著理性的溫柔和優雅的淡漠。
冷璨華光，仰之彌高。
說是為了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恩，在落下孤燈枯等了三個月，等來了面沉如水的刀者。

他把背上那具鐵箏解下來，擱在石桌上，然後一手校弦，使其降低為平調；另一隻手從袍袖中探出，輕柔的，仿是惟恐驚起亭外的一瓣雪，伸長了去按住箏弦。這些簡單的動作他一一做來，卻有種難以言喻的高雅閑逸之感，姿態優美極了。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只可惜身無長物，謹此一曲，聊表心意。"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那是無關膚貌的漂亮。也是噬心蝕骨的美麗。
慕少艾居然用別有嬌艷之色的箏樂，松風流泉般撥出羽人非獍的琴曲--
幽訴不改，讓人湮遠迷離悠然以思，卻不會因此哀傷動容。周遭萬物，仿如沉沉睡去，那樣安詳澄靜。
心柔念淨，無懮，亦無懼。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溫柔，與善良？
惟願此音中有通天之能，能讓柳暗花明蔽境頓敞。惟願羽人非獍心中所有的溝壑縱橫全部夷為平地，回到滄海連著蒼穹的混沌不清。

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若諸有情，其身下劣，諸根不具，醜陋、頑愚、盲、聾、喑、啞、攣躄、背僂、白癩、顛狂、種種病苦；聞我名已，一切皆得端正黠慧，諸根完具，無諸疾苦。

--那位與慕少艾同號的神佛，藥師琉璃光。為渡化眾生之苦，在廣嚴城中，樂音樹下，在世尊面前提出了十二大宏願。此為十二願之六，敢祈願天下蒼生無病無痛，無缺無憾，不僅僅只是神佛的慈悲，卻只有如來才有此能耐。

幾似冰雪，善心如水。
羽人非獍覺得也許只有這樣美麗的旋律，方能使得天泣神嘆，使得宿命輪迴肯將已死之亡魂歸還人間……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

為了那個無人知道的原因所做的約定，你還記得嗎？

什麼改變了？包括諾言。
什麼崩潰了？包括退路。

雨水傾瀉而下時，仿彿全世界降臨的眼淚。
水晶湖畔的那株鳳凰木（注1）開得觸目驚心，細密輕盈的羽狀複葉，爭巒奪焰的紅。
花謝瓣落時，宛如樹下鋪了一層雍華的紅毯，令人動容。
非得置之死地，方能後生。
他從來不曾象現在這樣，覺得那樹紅花的顏色如火如荼，似鮮血。

已經忘了埋葬時的方向，只記得哭的時候是朝著斜陽。
他的世界一片蒼白，空氣裡充滿了濕潤的芳香，充滿了那不斷重現的時光。
他抱著他時，流不出一滴眼淚。
哀，莫大於心死。

會用生命去保護別人是因為……
我知道活著是件美好的事情，希望有一天你也能了解，了解我已經享受過的事情，代替我去了解現在還不知道的，所有美好的事情。

言笑之時傾蓋如故。鳳凰木碩大的樹冠，橫亙在頭頂的花枝，在灰矇矇的天幕上交錯伸展。
仿彿是美麗和哀愁交錯孽生。
男人緊緊地把他的身體抱在懷裡。
因為你的離去，我再也看不到天空。

羽仔，你明白的壞的事情太多，好的事情卻太少。
你需要比別人更多一點的時間。
所以，好好地活下去吧。

冰冷的身體，再也不會睜開的眼睛。
左頰上漆黑的黥，交織著縱橫著，在綿密安詳的睫羽下，宛如淚痕。
他是一個精緻的人，一直都是。

真正的心情，在這個時候，即使不能由我，也希望能由其他的人，其他的方式，傳達給你知道。
所以……

羽人非獍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雨水落下來時，仿彿全世界降臨的吻。

所以，我希望身後的那株鳳凰木，瞬間成灰。
因為鳳凰已死，不再涅磐。

--

為了那個無人知道的原因所做的約定，你還記得嗎？

有什麼人？是不可替代的。
有什麼事？是不可忘記的。

那仿彿是埋在心底的塚，不敢輕易去拜謁。
一種于我謂之永恆的東西，穿過歲月，乃至生死。不管夢裡幾何，那種思念，從未因刻意的規避而點染洇開，從未因深深的埋葬而歸于無痕。

它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心底，倔強地葳蕤著。

少時聽琴樓臺上，引殤歌嘯眷疏狂。
不信江湖催人老，皇圖笑談逐塵浪。

山下的湖泊，終年不凍。山林中的溪流與瀑布，最後都會流入此處。披離俯仰之間，水瀑銀光璀璨壯麗無匹，曲盡天然山水之妙，仿彿真能身擁彩雲而臥。
隱約在繁花醒木間的農舍，裹簇在週圍群山連巒的懷抱之中，自得其樂與世無爭。天光晴嵐相互籠罩之下，山如黛，湖染靛，花開似錦吒紫嫣紅。各種深淺不同的色彩渲染出這個桃花源般的世界，寧靜絕塵。

湖面上有簡易木筏扎成過橋，質口古雅，蜿蜒曲折，好似通幽的小徑。風拂碧水，林樹爭艷，漫步其上，身畔銀瀑飛濺而下，猶如山水畫卷。
這渾然天成的景致，仿是高人逸士隱居的福地，使人流連難捨、逸興湍飛。
在霧嵐深處，在奇花異草之間，仿彿居住著他想尋找的，永生不死的仙子。

給他的葬禮極盡哀榮。
我曾經多麼希望能夠遇見你。
但是不可以，不可以在那樣荒涼寂靜的結局裡。

晚鴉暮林，飛花零落的庭院。那裡永遠都是精微潔淨，瓷瓶裡有新換的忘懮草，他喜歡坐的那把竹椅被拭得不染纖塵，依舊擺在鳳凰木下、紫藤花旁，他休憩的地方。他常侍弄的藥草園，所有的花花草草都被打理得生機盎然……
你離我並不很遠。然而無論是現實還是回憶，它都失去了蹤影。

有時候，他推開門時會害怕……蕉綠桃紅鶯飛草長中，那個羸秀挑拔都雅秀麗的身影，只在鳳凰木下一閃而過，等自己奔過去時，卻只剩一片綠顏笑靨的碧澄和一地漓碎的雨。
哪怕望斷天涯，哪怕將沒頂于去尋覓的路上。

紫藤花下，綠蘿葛旁。佳期如夢，藤葛成蔭。
一身靜寂的秋意，孤𥇦高飛落霞相映，共著長天一色。
微微松開的領口，衣如蝴蝶發似流泉，曲蜿韻麗地垂了在肩頸。
春風復多情，拂過此處時也是輕輕柔柔的，山花爛漫處，庭院靜好歲月無驚。
蘭澤多芳草。

"還有無心者，閑尋此境來。"

好像已經模糊的記憶中總有這樣的初夏，總有當空麗日，樹叢高處總是怒放的紅花。
如果你站上那樣的懸崖，週圍有起伏的山巒，有鳳凰木與銀合歡；那麼，就請稍稍停步，向著第一縷陽光昇起的方向望去，他就那裡，永遠都在那裡。
如何捨得與你重逢。如果這一切都是夢，我寧願從此嚴守觀望與想象的距離！

"羽仔你一直站在門口做什麼？腳底生根麼？"

若抬頭，驚鴻一瞥。波光瀲灩，秋水縱橫。睫羽象微微顫動的翅翼，閃著極美麗的燐光。
羽人非獍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時他睜開那雙眼睛的情景……
漂亮得，不像人類的眼睛。
整個世間都停止了呼吸。那一瞬間，即使天塌下來，即使身陷囹圄挫骨揚灰--
也值得了。

--

縱隔三千世界，在對方眼睛中看到自己，仿彿深不可測。
象一首無聲的詩，清冽纏綿，如山風拂過百合。
石桌上放著大束大束色彩鮮妍的花卉，異香撲鼻。羽人非獍認得出來的，也只有紅藍花、燕支草一些。
但它們都不是藥材。

"你在做什麼？"
"呼呼，制胭脂啊。山腳下那些女孩兒央我做的，反正也和配膏藥差不多，一起做罷。"

古長春藤層層纏繞，那棵茂盛古老的鳳凰木張開慈悲的木蔭。刻骨銘心的紅。
一簇簇藤菟蘿葛燕燕于飛地垂落，潺潺細細的山泉從石縫中涌出，流到下方刻疑鑿通的溝渠，蜿蜒旖旎地繞了數圈，仿彿是輕盈盈的眼脈。
象是悟禪。那所有光與影的相反與相投，薄致剔透。死過一次的人，總會有點不一樣的氣質。
但他是個精緻的人，一直都是。

"你要喝茶嗎？哎呀呀，我們都什麼關係了還奉茶--正好是午飯時間，你要不要喝粥？"
"……"

肉片色淡如胭脂，蛋白綻放如雪梅，蔥花一派青翠，帶點金珀色的湯汁。
雪花粥。潔白無瑕的名字，烹飪過程卻十分繁瑣。大概只有慕少艾那種江湖人士才有這個閑心。
今天歡笑復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
那麼再長再久的一生，也不過是回眸時，那短短的一瞬。

"你不要總拿這種絕望的眼光看著我好麼？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是鬼魂……"
"……抱歉。"

總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靈魂的輓歌。
刀者低語漫聲，音色沉郁低徊如笳聲縈繞。
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微妙的，細節。
他低頭的時候，銀發一束束地披垂而至，流光珠瀉似的潔白。月墮九天。
惟恐伸出手輕輕一碰，這所有的夢境，就會潰不成聲，只徒留一地的天堂的碎片。

慕少艾在下一秒抬起了頭。
那雙墨瞳眉峰蘊秀，眼波澄澄，如晨星初起。
只是眸中的寶光璨然已黯，由此可知功力全失。
他與他的時間，在交疊的縫隙裡靜靜地流淌。

"近來感覺怎麼樣？"
"呼，還是那樣咯。"

衣帛下若隱若現的瘦骨，依舊是一派清霜殘雪的伶仃。
即使沒有了武功，但他還是那個神醫，只是無論是醫人還是醫己，都無法如以前得心應手了。
沒了功體護持，身上的傷，好得格外緩慢。
左臂到現在還是無法活動自如。雖然他總是說會好起來的，可是卻從來不說是什麼時候。

"是說生如浮雲、死若息吹。但無論如何，還是藥師我違約在先，以死相逼；可是現在卻又沒死成……無論是失了武功還是一隻手臂，我總是坑了鬼梁家主的。"
"所以你就安靜地呆在這裡養傷--就當是為了我。現在被人知道你沒死，鬼梁天下又有理由找我索命了。"
"哎呀呀，羽仔你這好像是在拿自己威脅我啊？"
"當我跟你學的。"

藏到最深的地方，任何歲月，也無法觸及的距離。

--

只有彼此才能傳達的心意。
那些名為溫暖的感情。
歲月正長，三生不晚。

即使與全世界為敵，也不會放棄的東西。

"翳流的人情，不好還啊……"

慕少艾這長長的一嘆，幾多誇張，但更多的，是真實的凝滯。
因為這逆天而行向天借命的行經，支付的代價，往往不是沉重，而是慘重。
即使與全天下為敵也要改變的事實，是什麼？

羽人非獍看著他，如漆的瞳中沒有了平日的孤冷。
在明媚的比春光更加妖嬈的天空下。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稀薄或者尖銳的東西可以插入。
即使那是命運。

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種恐懼是誰都會有的。突然發現這個世間與自己所想的不同，突然發現這個世界無論怎樣都不會照著自己的想法改變一絲一毫。

代價是可想而知的巨大。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原來從不曾改變的，是彼此無懼無悔的心情。

"骨如霜是翳流的鎮教之寶。當年南宮教主被弄成那等山窮水盡，靠此物也硬是保住了一份元神不散，日後才有復生的機會。藥師我靠這個揀回了一條命，但令人好奇的是……為什麼元凰會把這東西借給你？"
"我也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借，當時是準備豁出去了。"
"呼呼，上門去搶東西的行經，還真不適合羽大俠你啊！"
"慕少艾……"
"恩？"
"你確定他是元凰嗎？"
"當然--哎呀，羽仔你這麼問，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隨便問問。"

慕少艾的笑容仍是無懈可擊。和煦湛然，露華新月春風度。
卻有點慘無血色的白皙。古雅的緞面覆著薄薄的白絹，弱不勝衣。
一如鳳凰木開到極盛時的姿容，用芳香的一瞬，來換我今後所有的懮傷與寂寞。
那種恐懼，怎麼也揮之不去。

"如果是南宮神翳倒好了……"

有點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嘆氣。

"對付他，藥師我還比較有經驗。"
"……"
"羽仔，答應我：無論對方提出了什麼條件，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告訴藥師我。"
"……"
"羽仔！"
"知道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如果不答應他，怕他是怎麼也不肯安心了。
有時候，覺得慕少艾的心，就如一塊璞。曖昧不明。
他到了最後想做的，就是用銼刀齒鋸在其上細細切割，慢慢打磨，看看包裹于其中的，究竟是塊溫潤的白璧，亦或只不過是塊堅冷的頑石。
太過善良太過殘酷，在生與死之間還能冷視著彼此、算計著得失。

沒有了武功，對他不一定是好事，或者對他而言只會礙事。
但無論如何他決定的事，是無法阻止的。他太過聰明太過狡猾太過固執……
逐鹿中原，瘡痍滿目。生靈塗炭，血海飄杵。
英雄來時務割據，幾度戰血流寒潮。

只問天下蒼生何辜？

羽人非獍是明白的。醫者的那份善心如水。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罪該萬死，或者他的確是死了比較好--
可是如果慕少艾希望他活著，那麼他就活著。
如果慕少艾覺得他罪不至死，那麼他就活著。

因為他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失去了。

--

為了那個無人知道的原因所做的約定，你還記得嗎？

繁華俗世宏圖霸業，爭了一輩子，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所艷羨的、敬畏的、或昭然或隱晦地熱望著的……
沒有人能擺脫對它的渴望與追求，有人為各種各樣的願望與理想而追逐它，卻往往在歷盡磨難如願以償之後，忘記了最初追逐它的原因。
可是你一直所堅持的，一直據理力爭的，到底是什麼？

第一次如此清晰而堅定地看清心中真實所願，拋棄所有根深蒂固的優柔寡斷。決絕地，義無返顧地，在這條血肉模糊的隘道之上，邁向最終的選擇。
因為除了你，我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失去了。

"你不死，我也不死。"

刀者眉宇間神色澂澈如冰，神勝于形，世間一切紛擾和囂華是過眼雲煙，也是自欺欺人。
在長歌痛哭的人群裡，希望你我皆是無悔的那一個。
你不死，我也不死。
即使心中冰炭摧折，卻是一片大局已定義無返顧的海闊天空。
生死契闊。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慕少艾，你我也許皆非受上天睠顧之人，苦心孤詣，祇怕功虧一簣……即使如此，你還是不悔麼？"

有些人是常綠的喬木，有些人是嬌艷的花朵，有些則根本不適合用植物來形容。但不論是怎樣的生物，總有綻放和閃耀的時刻，那是無人可以替代的光輝。
既然浮生短暫如雲，我若能像你那般無悔且率性地活一回，也不枉此生了罷。
終此一生，但求無憾。

"三大劫七大限……我羽人非獍也不該是怕事的人。慕少艾，你都已經代我死過一回了，還敢與我並肩而行，再賭一回嗎？"
"哎呀呀，不枉藥師我活了這麼久，終於從你口中聽到了這番話！"
"所以，別死啊，慕少艾。"
"呼呼，如果我答應你，你肯笑一笑麼？就象在水晶湖邊的那一次--那時候藥師我剛剛回過魂來，眼神還不好使，沒看清楚。"
"……不用了！"

慕少艾蒼白的臉上泛起薄薄的血色。
漂亮得，仿彿不像人類的眼睛。
莫非鳥兒必要自焚才能成為鳳凰，而重視一個人的心情，就必是如此幸福和悲傷？
會用生命去保護別人，是因為他比誰都明白，活著的美好。

悲哀的事情，不一定會是後悔的事情；但是後悔的事情，一定會變成悲哀且痛苦的回憶。
所以，他不曾後悔。

--

寂寂江山搖落處，憐君何事到天涯？
煙波清月，凝翠和風。微波澄不動，冷浸一天星。
獵獵風動，滿庭花木颯颯作響。瓊玉枝頭，所有的悲歡都已如彩蝶般飛散，而歲月不再復返。

月下有人衣袂紛飛。
慕少艾仍有雙明月清輝般的眸猶摶露的眼睛。左側顴骨上，墨刑滲肌入骨，是謂黥。

"月朗風清，有此良夜，最宜調管弄弦。"
"哎呀呀，承蒙羽大俠看得起……但難聽的話還得說在前面：藥師我現在是沒法象以前那樣彈箏了。呼呼，起碼現在是這樣，你還要聽嗎？"

手指白皙修長，微聳的關節卻有種瘦骨嶙峋。漆黑的鐵箏，更顯得手背的煞白。
箏有十三弦，最靠近彈者的三根，弦最細，很易斷。但慕少艾知道憑自己現在的手勁，還不一定能奏斷它們呢。便也沒有調弦，擱在那裡，依然如昔日那樣，雙手慢慢地撫上去，姿態瀟灑。

左手的不便，恐怕已經讓他無法再如以前那樣變幻出種種花俏複雜的指法。羽人非獍看著他，心中的酸楚似素白霰雪，拂了還滿--應物香銷，樂天句杳，無限風情竟成死灰！
通曉風月者不會讓手中所御之器沾染半分江湖血腥，因而慕少艾入主琉璃仙境前，曾將此箏交予朱痕保管。
但事到如今，縱有響泉絕音，花悴玉黯；不世名器，卻就此蒙塵！

慕少艾有招平川定海，與當年天獄四無君雅號"平風造雨"，亦是同工異曲之妙。捭闔天下，造勢風雲的人物，如今卻一支曲調都無法隨心所欲地詮釋……
蒙塵的，又何止是樂器？
蒼白的，又何止是靈魂？

羽人非獍明白就算自己死上一萬次，也換不回那人間仙月。

"為問杜鵑，抵死催歸，汝胡不歸。似遼東白鶴，尚尋華表，海中玄鳥，猶記烏衣。吳蜀非遙，羽毛自好，合趁東風飛向西。何為者，卻身羈荒樹，血灑芳枝？"

杜鵑子規，你苦苦催促人歸，自己為何不回？像那去家千年的白鶴，尚且知道重返遼東尋訪城門之華表；遠徙萬里的海燕，猶能記得金陵烏衣巷中的舊居。
吳蜀不遙，你的歸途並不算遠；時下正是春暮，東風勁吹。你華羽彩翼，本是意氣飛揚，為何不順勢向西翱翔，歸去自在？
為什麼要棲息荒枝，身陷萬劫，不惜替人而死，讓鮮血淋滿芳枝？！

一句血灑芳枝，卒章顯志，對命的憎恨對人的悲怨，昭然若揭。
慕少艾聞刀者此言，指下驟停，那雙本該是華彩煥然的眼睛裡，有種無法形容的深思與動容。
可是隨即就是淡然一笑，仿彿所有生死榮辱，都在那一笑中皆化雲煙。潔白的手指下，琴音再起，有種窺破世間幻滅無常的靈透意味，妙不可言。

箏樂曲調仍是簡單，但那種不絕于形的音質可斷雲水，直上九天，妙似繞梁。
目秀神清，人淡如菊。瑟兮僩兮，如圭如璧。
可是目中的桀驁飄灑，瞬間錚然畢現，如星辰斜斜隕墜。弦聲在暗抑流泉之中，大開大闔，有如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那份輕靈豁達與那份慈悲凝重，絕不會因為指法的單調而被削減半分。

周遭萬籟卻沒在這御弦如風如刀的氣魄中受到任何動搖，反而顯得更加空濛迷離，靜柔絕塵。
聲音似松風，似泉泠，仿如字字珠璣，溫和雅正，楚楚有致。

"興亡常事休悲，算人世榮華都幾時。看錦江好在，臥龍已矣，玉山無恙，躍馬何之。不解自寬，徒然相勸，我輩行藏君豈知。閩山路，待封侯事了，歸去非遲。"

風骨錚錚，吐氣成樓。好一句我輩行藏君豈知！
不知碧山暮，秋雲暗幾重。雋永雅逸暖融瀠洄之間，自有風雲之色、建封氣概。
世間興亡榮衰是為倫常，花開自為凋謝，生向死而來，有何可悲可嘆？
天生我才必有用。就算此時不宜明晰燭照，但無論世事如何輪轉，也轉不出我的掌心。
待勘魔大計有所成，再使你我相忘于江湖，也為時不晚。

待封侯事了，歸去非遲。
羽人非獍的視野中，那個消瘦的身影幾乎是迷離易碎的。
朝雲易散，好夢易醒。憐君何事到天涯？

正因為他永不會回頭，所以才能編織出那華麗的面容，不露一絲褪色的哀愁。
仿彿一切未知的宿命觸手可及，忠恕之言，雄才偉略與傾城之美在那個人面前皆有其特定的意義。
慕少艾總是不適合傷情悲懷顧影自憐了。那樣漂亮的眼睛，那樣決斷冷情那樣優柔寡斷的心。

現在，有了那種真實感。

身安處，且開眉一笑，何以家為。
清風明月入胸懷，猿鶴聽我再撫琴。

--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哎呀呀，怎麼突然這麼客氣？想問什麼就問罷。"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是不是故意掉下去的？"
"……敢問這個問題困擾了羽仔你很久麼？"
"……你回答。"
"呼呼，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伸手抓住了藥師我。"
"如果當時我不伸手呢？"
"耶，可是當時你伸手了呀！"
"……"

感謝當時崖上崖下的那一段生死距離。
仿彿是沉澱了千百年的孤獨，讓我足以遠遠地、靜靜地拈花微笑。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羽仔，你也是懂得的。
所以我做的一切，也是值得的。

--

蓬萊此去無多路，青鳥慇懃為探看。
湖邊大片蒼藍的菖蒲在風中微微搖曳，晶瑩而透亮的晨露凝結成白色清霜，塗抹在植物的脈絡上，瀰漫在身邊腳下。
藍色的菖蒲花，信仰者的幸福。
浮雲白日，山川莊嚴溫柔。晨夕風露之中，悲莫悲兮，生別離。

"此信請轉交素還真。"

看著他收好信件，慕少艾隱隱難去的病容上，流水浮萍般清柔溫和的笑。
風和日麗，山中花木都已經生長到一種曼妙的狀態，彰顯得世間繁花似錦。
歲月正長，三生不晚。
當月光來次鋪滿你來時的山徑，只希望，我的一切已經痊癒。

"前方的菖蒲花開得更好，老大一片；還有鳳凰木，比我院子裡那株還大的也有。走得慢些，就能看到。"

世間有許多美好的事物。借著這繁茂動人的一切，慕少艾微笑著告訴他，是指引，也是叮囑。
因為所謂寂寞所謂悲傷所謂絕望，就是，連戈壁都開滿了鮮花，卻沒有人對你說，陌上花開緩緩行（注2）。
無上的雋語。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那時的心境，至今未變。
所以，你也不要變。

那些鳳凰木俊秀飄逸，樹冠亭亭如蓋，羽狀的葉子細細碎碎，青翠欲滴。
長風過後，枝葉婆娑優雅，繁花美艷如斯。它的顏色還是那樣血紅，卻不會再讓人心如死灰。
刀客仰首觀望著，想起那個人的話，言猶在耳。
陌上花開，可緩緩行矣。
那是一種如何溫柔絢麗的心情，那是一個如何穎悟而高貴的靈魂。

鳳兮鳳兮思高舉。

為了那個無人知道的原因所做的約定，你還記得嗎？
仿彿所有的歲月都能重回到，那什麼都還不曾發生的時光。
重回到，最初相遇的感激。

只因你就在我面前，對我微笑，一如當年。

-全文完-

------

注1：鳳凰木

科屬：荳科鳳凰木屬

形態特徵：樹冠寬闊，開展如傘狀。葉形如鳥羽，有輕柔之感，花大而色艷，初夏開放，滿樹如火，與綠葉相映更為美麗。

鳳凰木是一種有毒的植物。但很輕，不會出人命。
想起《鳳求凰》裡有句"室邇人遐毒我腸"，竟以毒，來形容所愛慕之人的美貌。頓有種剛柔並濟，冷酷與溫柔同生的感觸；而鳳凰花開到極盛時的姿容，總覺得有幾分似那人的心性與命運。

鳳凰木的花語，是離別。
看到這裡，筆者不禁苦笑。看來還真是命了……

注2：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吳越王錢镠的原配夫人戴氏王妃，每年都要回臨安探親。吳王情深義重，經常寫信給出遠門的結髮之妻，其中有一句：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九個字，平實溫馨，情愫尤重。讓王妃當即落下兩行珠淚。此事傳開去，一時成為佳話。清代學者王士禎曾說；"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二語艷稱千古。"

陌上花開如錦，你可以慢慢地沿路觀賞，不必急著趕路--

但此句到後來，便成為提醒世人不要因為種種倉促與悲苦，而忘記陌上花開的美麗，忘記了生命中那些安詳而美好的事物的警句。
因為筆者寫的是同人，因此這句用在文中，除了上面藥師對羽人的叮囑之意，也有分別之夕，戀戀難捨的情懷了，旖旎而傷感。（笑）[我妹說……早上才離開……鬼知道他們做了些什麼……]

一句"陌上花開緩緩行"，就足以讓我明白慕少艾對於好友羽人非獍全部的關懷與情義。

後記：
難過的事大家已經說得夠多，哭得眼淚成河，我寫這文的目的，本來就不是讓大家哭墳的，而是多少想安慰大家對於失去了那個人的悲傷。正如我妹妹西希所言："姐你就當自欺欺人也順便哄哄我……"
無言，苦笑。
但大概我也真的是這樣想的，便提筆寫了。寫的時候，腦海中不斷地涌出各種句子……大概是真的動情了，才能寫得這般神速= =
至於寫得好不好，也是我的心了。希望能對大家的情緒有所幫助^^b

談談文裡引用的陳人杰的一首詞，細品之下，還真象是為藥師量身打造的。
上闋的那一句"何為者，卻身羈荒樹，血灑芳枝"，看得讓我差點大哭……這簡直就是我想問問藥師慕少艾的話！
寂寂江山搖落處，憐君何事到天涯？
即使蒼生無辜，但你又是何苦？若能留下來，不是能救更多的人麼？

不過下闋，筆鋒一轉，"我輩行藏君豈知"，讓我都不禁肯去相信藥師並未離去，只是暫避以待時清。
"興亡常事休悲"一句足以托出慕少艾那淡看生死，豁達飄逸的心性；而詞中以"臥龍"、"躍馬"這些無雙國士的自比，再加上那句"待封侯事了，歸去非遲"，真是擲地有聲，意氣風發！

藥師即使在最後，也是不忘勘魔大計，不忘蒼生。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即使我們再無奈，但這就是藥師慕少艾的信念。
他既有此志，我又何須為他悲痛？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這就是我心目中的慕少艾。

而對於羽人非獍的心境……想起《風雲》主題曲裡的那一句：
沒有你的天空，愛恨也不知所蹤。

--月華 2005.11.13

修改后，再贴了一遍= =||||

[ 此貼被月華在2005-11-14 05:53 PM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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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ller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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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5-11-14 03: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这篇文文的意境很美哎，少艾的暧昧温柔、脱俗飘逸，羽人的铁骨柔情，相思难舍都表现的淋漓尽致。两人如能在原剧里有这种结局的话真是老天开眼，终成正果了。药师废了功体，最多落得个普通人下场，但其性命也无忧，且羽人必以他之性命为首要，一句“你不死我也不死”预示着两人将会一生相守，素大饼什么的也不会要求已经变成没多大路用的药师出面持江湖这个局了，劣者始终认为当年一局赛跑素大饼是故意让小慕赢的，为的是让他到台面上趴趴走，做个箭钯，方便自己在幕后操纵大局，结果最后赔上了小慕和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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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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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樓發表於: 2005-11-14 03: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破紀錄阿~~~哭兩天算不算.....
後來還是去翻前面的劇集找少艾出來安慰自己
才止住淚的。
看到月華大的文真的很開心呢！
這或許是看完少艾死訊至今唯一感到快樂的時刻呢!
很謝謝月華大寫這篇出來與我們分享。
沒錯，
即使是自我安慰也好，
我還是希望我最喜歡的少艾是好好的，安全的活在那白色羽翼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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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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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5-11-14 04: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3天從他帶羽仔到水晶湖開始3天，最新的還沒看，真的看到的話就不止了，可能會哭死吧，此篇文章帶著我的希望，我希望小慕就這樣掛了，小慕如果這樣掛了予子可能會發瘋吧，喪師又喪友，真的為羽仔感到心疼，跟小釵有得比。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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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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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

4樓發表於: 2005-11-14 05: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看到藥師掛了時..我眼淚也是狂奔阿~我一直重看到眼淚不再流時~我很心痛阿~它是這麼的講義氣..這麼的傻傻到令人心疼阿~不過看完這一篇以後..我心裡緩和了不少~因為這篇的少艾，是多麼美麗是多麼的平和~雖然有失就有得..可是至少藥師還活著~活著至少兩人都不會痛苦..相信羽仔會更呵護這失而復得的人兒阿~喜歡這篇的藥師依然這麼俏麗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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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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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樓發表於: 2005-11-14 06: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連日來心如冰火相煎…說不出的難受…看了之後，心裏慢慢靜下來>_<
還是大人的文，以及文中的詞“不解自寬，徒然相勸，我輩行藏君豈知”——
這樣灑脫的少艾，纔是我們的少艾……
因感激而淚涌。感謝你寫了這篇，哪怕是給我一個自欺的機會。
在我心裏，少艾永遠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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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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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6樓發表於: 2005-11-14 06: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哭倒~~~
我簡直流不出眼淚啊
只覺得少艾好壞
他這樣走了，讓羽仔情何以堪？

那句“沒有你的天空，愛恨也不知所蹤“
說的真好T-T

天驕逍遙—— www.jinziling.com （金子陵後援會專署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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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玥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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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7樓發表於: 2005-11-14 07: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從來不曾覺得，自欺欺人是一件這麽困難的事情。

那個人走了，一切的語言便都是多餘，哀傷無論如何也形容不完。

太過美好和淒涼的對比，竟使得我有些害怕看這篇和殿的另篇《此事不関風與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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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kou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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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5-11-14 07: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文，最近看到藥師的文都不太敢點進去看了。嘆
舒服又優雅的文風，最重要的是終於有一篇我不是邊看邊掉淚了。

雖然的情感上對於藥師的被收很不捨，但不可否認的是藥師真的收的很好。
對此我很感激編劇，如此重情義的角色足已常留我心了。

看到許多網路上的言論，不論正或反大部份都是心疼藥師的，我認為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我不會因為沒有伏筆而難過，因為我相信當藥師作下這個決定時他是無悔的且含笑而逝的。
在這世上又能多少人能真正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一生無悔呢？藥師做到了。他的遺願將會有人傳承下去。
以此文敬一代藥師慕少艾。

話說破紀錄，我好像從上禮拜六就哭到現在。(抓頭)
難怪我一直覺得眼睛很腫~~~

* 孤島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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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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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05-11-14 07: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嗯嗯~月華這篇寫的真是好~
好有文學素養喔@//////@(崇拜)
雖然我還沒辦法很融入兩人的交會~
因為我才剛開始要看刀戟戡魔錄~
所以對藥師跟羽人非獍都還不夠了解~
只知道藥師大概是被素素拉下水一起攪和在混亂世局裡的損友~(嘻)
然後這兩個人是好朋友~
不過由月華的文章看的出來兩人的情感深摯~
沒想到藥師居然會步入黃泉ˊˋ(最近好人死太多了~編劇我抗議Q_Q)
等我把劇情補看到這我會再來看一次的~
希望能更了解月華所想表達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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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1.13 陌上花開緩緩行──謹以此文，送給所有藥師的支持者（郁闷的痛苦的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