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BL5
幽冥城裏的天空沒有日月星辰,似乎這些高級的天體從不肯在這個黑暗的地下之城定居一樣,當然,也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了,所以,端木辭無法知道他們走了多少時間。但奇怪的是,無論她走了多久,她都沒有累的感覺,也不用吃東西和喝點什麽來補充一下,好象體內的能量絲毫都不必消耗。到了幽冥城之後,她才明白到潛移默化的可怕——出於讓人“只做好事,不做壞事”的目的,基督教除了在教義和訓誡上作勸導外,還額外敍述了天堂的美好和地獄的恐怖。想見在天使圍繞下的上帝耶和華和十二聖人嗎?不想因墮入魔鬼引誘而要被逼將靈魂獻給魔王撒旦嗎?最簡單而直接的方法便是作一個善人了。——在年復一年的灌輸下,端木辭發現這些觀點已經被她的父母深植在她的記憶之中了。可悲的是,那些記憶現在爲她帶來了恐懼於不安:“人的能量代謝應該是收支平衡的吧?但爲何在幽冥城內完全感覺不到體力的支出和能量的補充?超靈,我聽說在生前犯行騙罪的人,死後要穿上重鉛作的斗篷在地獄不斷行走。他們的情況,是否和我們現在相似?”端木辭有點膽戰心驚地問超靈。 ah Xq{>
“把那些思想扔掉!”超靈馬上回答,“否則,你會立刻脫離幽冥城,前往地獄的。” 9c;lTl^4;
端木辭倒吸了一口冷氣,驀地想到之前超靈曾向她解釋,有宗教信仰的人就是因爲相信了教義上所描述的天堂和地獄,才會前往那些地方的,剛才,她差點就重蹈那些人的覆轍了,好險啊!幸虧超靈提醒…… [rQ(ae
“不必過分緊張。”看到端木辭嚇得臉色發白,超靈連忙安慰她,“雖然有那些思想挺危險,但從幽冥城存在的一刻起,還未曾發生過有居民因爲想一想就去了意識中世界的的事的,你大可放心。” W &wDH
聽了解釋,端木辭才松了口氣,因爲她害怕不能幫助城主奪回玄玥石,而成爲食言之人。 "g:&Ge*X
“你之所以有剛才的疑慮,是因爲你覺得‘能量守恒定律’在這裏不起作用,是嗎?”超靈開始解釋她心中的疑惑,“在人間,這個定律是真理,但在幽冥城,這個定律就是謬論,因爲在這裏,‘能量’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有‘靈意’。” Z8dN0AqZ
“‘靈意’?”端木辭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名詞。 $}UJs <-F
“‘靈意’就是心靈意念,也就是你要去做一件事,要消耗的不是力量,而是‘靈意’,只需要‘想’就可以了。也許這些觀點在人間聽起來是絕對的唯心主義,但在幽冥城,卻是不折不扣的真理。 |16BidWi
端木辭像在雲霧裏聽天書一般,聽不懂,看不透,只曉得呆呆地望著超靈。對於在讀高三的她來說,還是第一次不知道該怎樣理解聽到的話。 +@)$l+kk9
看來要她明白,還要花點工夫:“其實,人間與幽冥城雖然互相聯繫,但有很多在人間適用的定律和定理,在這裏都未必適用,比如重力定律。這裏不是在地球附近,不受到地心吸力的影響,自然就不存在有重力了。在地球上,人們要拿起一件物體,就必須有力作用於這件物體上,並要使這力克服地心吸力,即克服重力,物體才會被拿起。而在幽冥城,無論你的力多小,物體多大,想拿起它,亦會輕而易舉,只要敢‘想’就行了,你看。”超靈用手一指,一塊沒一百也有幾十噸重的大石在毫無接觸的情況下被“提”了起來。 8}#Lo9:,d
“哇,好厲害!”端木辭看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讚歎道,“這就是特異功能吧?” T17LYHIT
“這不是特異功能。”超靈把大石“放”原位,轉過身來,對驚異萬分的端木辭說,“凡是幽冥城的居民都能辦到,你也能輕而易舉地辦到的。來,試試。” a=B0ytNm
看著那塊巨石,端木辭第一次有了要征服的感覺,希望以前在她眼中連絲毫都不能移動的巨石,這次能在她的控制下被舉起。可是,這又可能嗎?古語中用“堅如頑石”來代表事物的頑固性,莫非在這個幽冥城,這個成語會被改寫? vlN. OQ
看到端木辭不出手,超靈以爲她害怕了,便催促道:“怎麽了?爲什麽不動手?害怕了?” "A1yqK
端木辭搖搖頭,然後定了定神,把注意力投放於那塊巨石上,心中不斷想象巨石被提起的情形,同時,她感覺到心中有一陣奇怪的抖動,前所未有的,像是要把一股奔放的力量釋放出去一樣,緊接著,那塊巨石有反應了:先是顫動了幾下,然後“嘭”的一聲爆炸了! W>|b98NPu
爆炸聲把超靈的端木辭都嚇了一跳。超靈先發制人地說:“我只是要你把石頭移動一下而已,你不必如此粗魯吧?” E|4XQ|B@
“我也只是想把它移動一下呀,誰知道它會爆炸呢?”端木辭一臉委屈。 =i5:*J
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樣子,超靈不忍心了,便連忙安慰她:“這是第一次嘛,意外而已,多練習一下就好了。” 75}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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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端木辭多少也該覺得有點沮喪的,但她想得更多的是會不會她的體內蘊藏著巨大的能量,稍一引發,便洶湧而出呢?若真是這樣的話,可是好事一樁哦!所以,不必讓超靈擔心,她的心情已經自我調節好了。看來,超靈的安慰是多餘的。 g~H?l3v
有了好的心情,端木辭走起路來也覺得更輕鬆了。 ;Kq?*H
轉過了幾個彎,上了一些山路,幾間建在山邊的石屋便出現了。這些石屋形狀不一,有簡潔的,亦有豪華的;有中國古典意味的,亦有歐洲現代風格的,甚是奇特。由此看出,幽冥城所吸納的靈魂無分古今和國籍,只要是無神論者,便可在此安居。 ^oB1 &G
端木辭剛想仔細端詳一下那些建築,卻看見超靈正朝一條偏僻的石徑走去。她覺得很奇怪,便問:“那裏有一條寬闊的大道,爲什麽不走,而要走偏僻的小路?” fG$.DvJuK
“我們在避難,走小路比較安全。” JiLrwPex[
但是端木辭卻有另一番擔心:“小路偏僻,敵人要藏身十分容易,危險性更大。” Mh.eAM8_
超靈沈思了一下,仍然堅持己見:“我還是堅持要走小路。” 5)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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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呢?” Iy4MMU
“無理由。” h%^kA@3F
超靈的固執己見令端木辭覺得不太高興,她帶點不快對超靈說:“既然已預測了有危險,爲什麽還要以身犯險?我不贊成你的做法。” U?ic$J]N
超靈似乎不習慣別人違逆他的意願,所以也不高興了,語氣也強硬起來:“你不願意就算了,前路艱險重重,恐怕你也無法應付,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 nJ#@W b@
“哦,你的意思是要趕我走?”端木辭也是要強之人。 U(]5U^
“……希望你能保重,後會有期。”說完,超靈轉身便走,頭也不回。 2y7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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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辭覺得又氣憤又莫名其妙:氣的是超靈獨斷獨行,絲毫不接受他人的意見;莫名其妙的是當初是超靈要求她同行的,現在又撇下她一人,似乎也不要她去幫忙找玄玥石了,那當初又何必如此辛苦地要求她幫忙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r=||sZs
不過,端木辭也不浪費精力去把這些古怪的問題想明白了,既然超靈已不需要她,那她又何必死纏爛打呢?乾脆做個“獨行俠”更自在。 zPkPC}f(O
想到這裏,端木辭便根據自己的意願,獨自一人向大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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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易走,小徑難行。不多時,她已經來到大道的盡頭。路的盡頭是一片竹林,蔥蔥郁鬱,望不到盡頭。 ?E_p,#9j)
端木辭從沒想過一條大路會連著山谷和竹林,然而,舉目四顧,卻又不見再有另外的路了。 KJC9^BAr
要退縮嗎?端木辭想著茫茫前路,又孑然一身,再入這個竹林頗有幾分危險。但是,若再走回頭路的話,恐怕又會碰到超靈,到時難免會被戲弄。唉,兩難!權衡之下,她還是決定入竹林,反正竹林內景致應該不錯,或許裏面還會有人家,若能找到一家好心腸的人家肯收留她,有個落腳之處,也不失爲好事。 =l'_*B8
想妥了,端木辭便抛下顧慮,進入了竹林。 *-LU'yM6Yh
這片竹林看上去和人間的沒什麽差別,也有著共同的秀麗、共同的靈異,這對於久居在鋼筋水泥森林裏的端木辭來說,無疑有著深深的吸引力。 Msu2OF *x
這個竹林種的不是一般的竹子,因爲竹身上有一些暗紅的斑點。端木辭認得這種竹名爲“湘妃竹”,是由中國神話而得名的。傳說舜有兩個妃子,一個名娥皇,一個名女英。在舜死後,她們傷心不已,在湘這個地方痛哭,眼淚都灑到了當地的竹子上,形成了這種抹不掉的斑點。娥皇女英死後,被尊爲湘君和湘夫人,那些竹子便得了名叫湘妃竹了。 eRy'N|'
湘妃竹的數量不太多,人工栽種要成一個園也不是易事,而在這裏,居然有偌大的一個林子!還真是不簡單,莫非幽冥城的土壤氣候更利於植物的生長? PW<wjf,rQ
端木辭且走且想,不知不覺已到了竹林深處。她想得沒錯,竹林中果然有一戶人家。這家主人大概也是中國人,而且頗有心思,因爲這座帶有庭院的中國式建築全是用竹構成的,但又不同於以“竹樓”聞名的傣族屋寨,看那精巧的設計,十分像魏朝時清秀的風格。難道,這裏的人是生活于魏朝的? (g:W|hS
無論如何,端木辭都決定要“打擾”這家的主人了。於是,她來到竹門前,拍了幾下門上的竹制扣門環。不多時,便有一位古代裝束的丫鬟來開門了。 QGj5\{E_
“請問客人有何貴幹?”丫鬟禮貌地問道。 .mrRv8>$
大概這裏居住的一定不是現代人了,端木辭想。既然要和古人打交道,那就該用古人的禮數吧?雖然不是精通,但端木辭多少也知道一點,於是便儘量顯出知書識禮的樣子回答:“我途經此處,見這裏景色奇特,想必此處主人不是平常人家,便冒昧打擾,想拜訪一下你家主人。” gpvj'Ri7V
“原來如此。那麽您請在此等候,我進去通報一聲。”接著,丫鬟便向屋內走去。 y"-{6{3
“呼,說客套話真累。”端木辭暗暗吐了一下舌頭,但想到等會兒還要再說那些文縐縐的話,她惟有打醒精神,準備再次應付。 lFV|GJ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那丫鬟便出來了,同時請端木辭進去:“主人有請。” FEmlC,%
從門口到正屋有一條用竹鋪成的甬道,再留意四周,發現四處的陳設都用竹造成,連水井也是。擡頭看門簷上的裝飾物辟邪獸,所用的材料也是竹。能把竹的用途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的,恐怕再難找到第二家。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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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這家的人非常喜愛竹子吧?端木辭暗自猜想。 q;PzB4#
到了客廳,端木辭便見到有兩個容貌清麗,衣著考究的古裝女子。那兩人的長相相近,穿青綠色衣裙的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旁邊穿翠綠色衣裙的大約是妹妹,比青綠色衣裙的稍微年輕一些。 2^M+s\p
端木辭正想著要如何稱呼才不致失禮,那位年長的女子便首先開口了:“未知有客到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Du4#\OK
“哪里哪里,冒昧打攪,還請夫人不要見怪才是。端木辭現在深深體會到“書到用時方恨少”的道理。她知道古人極重禮節,但自己又不曾遇到這種情況,現在又無法脫身,惟有硬著頭皮,用搜腸刮肚得出的古代文化常識應付著了。 2U+p@}cQUA
請端木辭坐下後,先前的丫鬟端上一杯香茗。在幽冥城,吃、喝、睡都是多餘的,但或者那是禮數吧?端木辭便學著電視裏古人喝茶的樣子,用杯蓋隔開茶葉,喝了一小口,只覺得香氣四溢,似有一股淡淡的竹香,其他的感覺和在人間喝茶時的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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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辭剛把茶杯放下,那青綠色衣裙的女子便自我介紹道:“小女子竺青,那是妹妹竺翠。我們姐妹原是北魏一戶人家的女兒。不想在我二十七歲回家省親時,家中遭遇強盜,不單洗劫我家財物,還肆意殺人!可憐我家二十餘人……”竺青眼淚汪汪,說不下去了。竺翠在旁安慰:“往事不堪回首,姐姐不必悲傷了。” 2=M!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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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門慘案,也真夠淒慘的。端木辭也想安慰一下竺青,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惟有不作聲了。 eSBf;lr=
竺青抹了一下眼淚,便定下神來,繼續說道:“家中父母家丁都是善信,惟有我與妹妹還有蘭兒都不喜此道,因而只有我們主仆三人在幽冥城住下了。” z))[Lg
“爲何不去投胎?”端木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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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變幻,若再去投胎,他日我們必不再相逢。姐妹之情,割捨不下啊!”竺青握著竺翠的手,又用信任的眼神望著丫鬟蘭兒。 ,ToEKId
端木辭心中佩服:果真時患難見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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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請教高姓大名。”竺青的話語令端木辭猛然覺醒,該輪到她自述了:“在下端木辭,新近橫遭車禍到了幽冥城,還不曾熟悉此處,便遇到了兩位。” {/!Gh\i
“人間變遷,我們也略知一二的。”快嘴的竺翠答道。 8|Y^Jn\p5u
“休要打斷客人說話。”竺青嗔道。竺翠惟有收了話。 BVp.A]
只是端木辭暗想:“該說的都說了,還要說什麽呢?” ppP?1Il`kb
見端木辭不作聲了,竺青便再問道:“未知客人可有落腳之處?” FRk_xxe"K
“尚未有。” kxwm08/|f
“若不嫌陋室齷齪,客人倒可在此安家的。” {[~,q\M[
如果還沒見到這姐妹兩人,端木辭一定會答應的,但現在,說古語說得她舌頭都拐不過彎了,若以後再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真的怕自己會受不了,所以,她拒絕了:“主人盛情,端木辭心領了。只是我還想再遊覽一下幽冥城,以後再作打算。” ;_&L^)~P$
聽到此話,竺青和竺翠互望了一下,竺翠皺了一下眉,竺青略一沈思,便對端木辭說:“客人有打算,竺青也不便挽留,只是你和我在此相遇,亦屬有緣,何不留宿一宵再走?” Hv*O9!cC
她們如此盛情,端木辭也不好再拒絕了:“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Fd4Gw<s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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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辭同意留宿,那兩姐妹喜形於色。 NmF2E+'
“只是,我還想請教,”端木辭問,“在幽冥城不會覺得疲倦,爲何還需要休息?” :+!b8[?Z
竺翠笑道:“一日之內有十二個時辰,若不休息,又無多餘事做,剩餘的時間如何打發?” UQPE)G
“原來如此。”端木辭恍然大悟。 )d`$2D&iY
接著,竺青便命丫鬟蘭兒打掃廂房,然後再帶端木辭前去。 ".<p R}qp
路過一條竹長廊時,端木辭留意到廊下有一種前所未見的奇怪植物。這種植物有著修長的葉子,像柳葉一般,但莖上的分枝卻各墜著一個豆莢。奇怪了,豆科植物不應該這樣的啊!她掩飾不了好奇,便問道:“那是什麽植物?” r1atyK
“那是曆草。”竺青解釋道,“那是上古奇物。逢初一便生一個豆莢,以後每日再生一個,到了十五後便不再生;十六以後每日落下一個,三十落完。若二月只得二十九天,那一個豆莢便只枯不落。根據豆莢數,我們便知日子了。” >GUTno$J
“但是,曆草不能報時吧?”端木辭初到幽冥城時已經有這個問題了,只是沒機會問,現在總算有了詢問的物件了。 5xUPqW%3
這次,答問題的換了竺翠:“想知道時間是很容易的——若是我們,用的便是銅壺滴漏;若是一些較爲先進的,用的便是你們的計時器了。” -h`0v
端木辭明白了,同時暗笑道:“看來幽冥城的大融會並未使各種時間、地點、背景不同的人互相學習呢!” ?%ntO]
正想著,廂房已經到了。竺青和端木辭寒暄了幾句之後,便說:“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然後就告辭了。 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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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走後,端木辭奇怪道:“她們怎麽知道該何時休息呢?”但是,當她一想到“睡覺”這個詞時,一陣困意便不期而至,令她昏昏欲睡了。她思量:“莫非就是根據這樣來確定休息時間?” P'~3WL4MKs
不等她想清楚,睡意已經捆綁著她,令她不得不上床睡覺了。 Y|nTc.A
“意識的力量真厲害!”她一邊想著,一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RO Sd
………… &,7(Wab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細小的話語聲鑽進了端木辭的耳裏,驅走了她的大部分睡意。端木辭留意地聽了一下,認出了那是竺青和竺翠在門外談話—— $7YLU{0
竺翠說道:“此時動手嗎?” So`"z[5
“當然,此時不動更待何時?等藥效過了就晚了。”竺青接話道。 rzLlM
一陣驚恐襲上端木辭的心頭,她打了一個寒顫:這些對話十分像有陰謀行動的前奏,難道落入了敵人的圈套?! T]2q >N
不容她細想,竺青又再說道:“蘭兒,去吧。“ S:QEHd_C
緊接著,一陣輕輕的開門聲,端木辭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後頸直發涼。她感到有東西進來了!她想起來逃跑,但爲時已晚,一隻狀如獅子的東西吼了一聲,隨即朝床上撲來!端木辭連忙用被子蓋住全身,避免了那東西的利爪爪傷她,然後,她出盡全力把那只東西踢開,再跳下床來,抄起一隻花瓶當武器。 Q.\ovk~,a
“哎呀,姐姐,她醒了!“竺翠尖叫道。 S~Q";C[&
趁此空擋,端木辭一邊注視著那只藍身黃毛,青面獠牙的怪獸,一邊質問那對姐妹:“你我無怨無仇,爲何要殺我?” (5&"Y?#o,
“管時大人有命,凡新近入城的鬼都要死!”竺青冷笑道,“你的藥效還在,再掙扎也是徒然,還是讓蘭兒送你一程吧? 5GkM7Zu!{j
這就是丫鬟蘭兒?端木辭驚訝地盯著這只前所未見的怪物,心中又是一陣恐懼。她見怪物又想撲來,正欲舉起花瓶砸去,突然一陣涼氣直沖頭頂,刹時四肢無力,花瓶也舉不起了,掉在地上碎了。端木辭倚牆喘息,猛然醒悟:“茶水有毒!”但是,爲時已晚,那時怪獸已經狂吼著撲來,端木辭知道躲不過了,只有閉上眼睛等死,耳中傳來那兩姐妹的奸笑聲…… (p!AX<=z
正當端木辭腦中一片空白的時候,她聽到那怪物一陣尖銳的嗥叫,基於好奇,端木辭睜開眼睛,發現超靈手持一把劍站在她的跟前,再看那只怪物,已經渾身是血,倒在地上了。 +Wc[$,vk
是超靈救了我?端木辭一時想不明白了。 IRa*}MJe
看見那只怪物死了,竺青和竺翠憤怒的尖叫道:“爲什麽要殺了蘭兒?!”“你好卑鄙!” -NeF6
“哼,在茶水中下毒,再用狴犴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就不卑鄙了?”超靈譏笑道,“小小竹妖,也想興風作浪?” ?VsZo6Z"
看見超靈揭穿了她們的真面目,那兩姐妹頓時惱羞成怒,一搖身,現出了原形——竟是兩個青色皮膚,竹葉做發,竹皮覆身的妖怪!端木辭心中又是一驚:連妖怪也會住在幽冥城?! yl%F<5
那兩隻竹妖發了狠勁,令所有竹制的物品活動起來,朝超靈和端木辭襲來。超靈把劍一揮,擋下了攻擊,然後回頭對端木辭說:“你先避一下。” q%Pnx_RB
端木辭連忙找一個正好可以藏身的地方躲好,再看超靈如何對付竹妖。 N0C5FSH
在她看來,有法術的竹妖已經很厲害,但超靈比她們更厲害!只是幾個回合,她們已經敗下陣來,超靈瞅准機會一劍刺去,她們抵擋不住,終於慘叫一聲,中劍倒地,一股濃煙從她們身體竄出,濃煙散後,原地只剩下了兩枝通身枯黃的老竹。 pE N`&'4
“不自量力。”超靈手中的劍閃了兩道光,然後便消失了。 O~VUViS6$
超靈轉過身,走到端木辭身邊,扶起她,溫和地對她說:“不用怕了,已經沒事了。” $h9!"f[|j
端木辭驚魂未定,同時,藥效還沒退,她還是四肢無力,只是被超靈摻扶著,看著那兩枝老竹,心有餘慮地問:“那只怪物呢?” qa0Zgn5q
“都打回原形了,還怕啊?”超靈笑道。 gEu\X|7'
其實,端木辭沒見過這種場面,怕也不足爲怪的,何況,還有一隻怪物呢:“那只怪物呢?” ps{(UYM=b
“也死了。那叫狴犴,是傳說中的一種走獸,古代牢獄門上常畫著它的形狀呢。沒想到,那竹妖居然也養了一隻。” n3\vq3^?
“還有更多的?”端木辭的心又被恐懼狠擰了一下。 d+'+z %s%
“說不定啊!”超靈嚇唬她,同時暗暗偷笑。 jtwO\6t&
看來,前路真的艱險重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