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殿與飛雨殿內,在大司命的見證之下,蘭玓與柳月各自與湘君和湘夫人交換了為期萬年的誓言。 Bk<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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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玓願以他千世的淚,與湘君交換對柳月永世不忘的承諾,而柳月則是用她萬生的情,換得了永遠守候在蘭玓身邊的權利。 G$<0_0G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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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湘夫人絕美的臉上都帶著不捨與憂愁,兩雙柔嫩的手分別緊緊包覆了柳月的左右手。 2_v>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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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要考慮清楚,失了情愛之心,從此妳永遠無法愛上任何一個妳想愛的人。」娥皇輕啟朱唇,柔聲規勸。 k=_@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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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情愛之心,即使能夠長伴愛人左右也是枉然。」女英緊皺的眉,試圖在立下不能悔改的誓言之前勸退柳月。 Df^S7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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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月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墨色雙眼堅定的望著眼前的兩位夫人,『我心意已決。』 7i/C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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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必須承受永生無心之苦,她也想要待在能夠看得見他的地方 。 qI@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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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湘夫人對望了一眼,只有搖頭歎氣著要柳月伸出手,各自伸出纖細白嫩的指尖在柳月左右掌上輕劃,將其感情線的痕跡完全抹去後,讓少司命領著柳月前往輪迴司。 Yv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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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看了眼失了感情線的雙掌,輕閉雙眼讓少司命送她入人間界。 ;"z>p25=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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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人間界的疏樓西風中,有一名紫髮嬰孩正隨著產婆用力拍打自己臀部的動作而放聲哭喊,但無論他如何用力的哭泣,扭曲微皺的小臉蛋上卻沾不上一絲淚水。 5{Wl(j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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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在江南旅遊的無塵便聽說了有人在自己落腳的客棧門口丟棄了一名嬰孩,那名嬰孩生的十分可愛,哭聲也相當宏亮,是個非常健康的孩子。 OFv}j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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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因為他異常的童顏白髮,沒有人願意領養他,甚至有人還直嚷著說那是妖怪生的孩子,就連妖怪自己都不想養。 3LREue7G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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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樣過份的風涼話,無塵皺著眉頭踏出腳步走上前去,從客棧木桌上抱走了裝著孩子的搖籃。 X Rn=;gK%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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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無意間發現了孩子的掌紋竟奇異的缺了感情線,驚訝之餘也只有感嘆這孩子真是與道門太有緣分,少了情感糾纏,要登仙道也許還比普通人更容易些。 3I+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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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茶冷了。」劍子大方的將茶杯推向龍宿,淺笑等著龍宿為他斟一杯新茶。 cx}-t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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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劍子出聲一喚因而從太虛神遊歸來的龍宿沒好氣的橫了劍子一眼,卻也沒有拒絕劍子的要求,提起茶壺便將眼前的華麗瓷杯斟滿,「好友,茶沒了。」 ~@J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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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讓客人自己動手泡茶難道是疏樓西風的待客之道?」劍子笑著拿開茶壺,將茶渣倒入一旁的小盆子裡。 7_,gAE: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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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有對待特別的客人,才需要特別的禮數。」笑著輕搖華扇,邪魅的金眸明顯的透出對劍子頻頻打斷自己思考的不滿。 tS$Ne7yk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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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夢到那名青衣女子了?」看出龍宿的異樣,劍子輕聲道出那總是令龍宿心痛莫名的名字,「柳月姑娘,是這個名兒沒錯吧。」 eAMT72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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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扇面掩去了半邊臉,龍宿沒有讓劍子看見他不悅的表情,但相識至今已有二十年餘,劍子怎麼會不了解龍宿的眼神變化與各種小動作代表的意義。 x<(h9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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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開心我就不提,只是站在好友的立場,我想關心一下你的精神健康,如此而已。」將小泥爐裡的熱水注入新的茶葉中,劍子平靜的回話。 '#PT C,0U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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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他便常聽龍宿含糊的滷蛋音老是念著柳月這個名字,也不只一次聽見龍宿「立志」長大之後定要娶柳月為妻。當時年紀尚小,聽著龍宿許著願望劍子也只有跟著傻笑,並且衷心的祝福龍宿跟柳月能夠永浴愛河、白頭偕老,壓根兒沒想過龍宿要怎麼與從未謀面的「柳月」相戀成親。 ;/@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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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都清楚的了解了何謂結婚生子的意義後,龍宿便很少再提起柳月這個名,只偶爾跟著龍宿一起出遊時,劍子會察覺到龍宿總是有意無意的在人群中搜尋「柳月」的身影,然後看著龍宿總是失望而返的表情。 hlRE\YO&8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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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劍子是關心他,龍宿也放軟了語氣回應,「吾沒事,倒是汝近來總是東奔西跑的,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Lmb<)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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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只笑了笑,接過龍宿為他倒好的熱茶輕啜。 cu-WY8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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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手托腮望著被擱置在一旁的白玉琴,龍宿突然玩心大起,想知道劍子若是失去了白玉琴的話會有什麼他沒見過的特殊表情? (]:G"W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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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吾用紫金蕭換汝的白玉琴可好?」嘴上雖是詢問的語氣,但手上卻早已將裝著紫金蕭的華麗木盒半強迫的推給劍子。 Nu'rn*Y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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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就不怕我把你的紫金蕭當掉作旅費?」 o#i{/#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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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典當東西湊旅費的話,吾看汝早就把白玉琴給扔在哪間當舖裡收不回了吧。」修長的手指撫上了白玉琴,龍宿撥動琴弦試彈了幾個音,「如果汝缺旅費想賣了紫金蕭,麻煩走出家門到疏樓西風來賣給吾,吾會算給汝一個好價錢的。」 cnR>)9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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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劍子放聲大笑著,「那就一言為定了。」 U^xFqJY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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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雖是開著玩笑說要將紫金蕭賣了好湊旅費,但從交換了那日之後,龍宿便不曾再見過紫金蕭離開劍子半步。 SZ_hG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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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疏樓西風庭院裡獨自享受著寂寞的夜空,龍宿淺嚐了一口剛開封的春釀,一旁的白玉琴安靜的承受月光輕柔的撫觸,龍宿微瞇起細長的燦金鳳眸,突然強烈的想念起某個與自己決裂好一段時間的友人。 ;>~iCF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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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劍子一直以來都是信任他的,只是究竟為什麼,兩人可以互相傷害到決裂的地步,龍宿一直想不透。 S't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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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實在太過冷情,相識百年來不曾聽聞他說過喜歡哪個女孩,就連最青春年少的那段時期也不曾,他敬重身為他好友的每一個人,每個人在他眼中看來都需要同等的重視。 M0|z^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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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曾幾何時,龍宿慢慢的忘了要追逐夢中那抹柳翠,卻一心只想要引起劍子對他多一點注意。 g0l-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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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點,再多一點,讓吾成為汝眼中的唯一!』這麼想著的同時龍宿構思著許多精密的計畫,即使不能成為劍子眼中的最好,姑且佔個最壞的位子也不錯。 +mJAIj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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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龍宿發現自己永遠不可能成為劍子唯一注視著的人時,他便將所有怨氣一股腦兒發作在劍子身上,其實他哪裡是在乎那本破書呢?他在乎的,從來只有劍子而已。 :z[S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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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著水煙,龍宿又想起了自己師父在他小時候對著他半開玩笑的說著他與劍子真是累世情緣,斬不斷也別想斬斷。當時滿心只有柳月的龍宿扁了扁嘴,對自家師父的話不屑一顧。 [lf[J&}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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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過只是常常跟劍子一起打架一起爬樹,或是串通好鬧鬧總是一副嚴肅正經的小老頭模樣的佛劍,然後被他一人一木槌敲得七葷八素,這樣就算是累世情緣的話,他還寧願早點找出柳月然後也跟她來上這麼一段經歷。 ek9%Xk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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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自己追逐的身影竟從一場幻夢轉變成了那抹飄邈的仙影,然後像是沾了罌粟之毒般,再也無法自拔的深陷其中。 CO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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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愛汝。」摟著昨夜被自己強要的身子,龍宿像個孩子似的撒著嬌,頑固的不肯鬆手讓劍子稍微有轉身換個姿勢的機會。 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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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宿,我無法愛你。」就連龍宿用暴烈的近乎強暴的方式要了自己,劍子都無法狠下心來恨他。 s^cH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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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愛汝。」像是沒聽見劍子的話一般,龍宿又重複了一次。 ~sO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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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愛上任何人。」 NOvN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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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龍宿臉色一沉,他鬆開劍子的腰逕自起身著衣,背對著劍子不對他的歉意發表任何回應。 0VPa=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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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盼了千年的人,一句無法愛人就想擺脫他的掌控?一聲抱歉難道就能夠彌補他這些日子以來為他付出的愛嗎? y@F{pr+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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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輕顫著的肩膀,劍子垂下眼走到龍宿身前,「我沒有辦法給你我的心,但是我的身,任憑你想怎麼處置都好,想殺死我也沒關係,我不會恨你的。」 N*eZ4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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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的身與心,吾都想要。」幻化出細長銳利的指甲在劍子心口輕劃著,「汝說汝沒有心,汝沒有愛,證明給吾看如何?」 ,+WD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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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瞬間切開了劍子的胸膛,劍子雖痛的想大喊卻仍是忍了下來,只閉上雙眼由著龍宿切斷自己的命脈。 Fb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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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熱的感覺襲上雙頰,龍宿以為是睽違千年的淚水但下一秒鐘他就發現沾黏在臉上的是血不是淚。 WawO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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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宿擁緊了劍子逐漸失溫的身軀,埋在他肩窩的臉讓人看不清帶著什麼表情。 \]zHM.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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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疏樓龍宿與劍子仙跡這兩個曾經響鐺鐺的人物徹底的消失無蹤,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去了哪裡。 U<zOR=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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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便有謠言傳出看見一名蓬頭垢面的紫髮男人抱著一顆雪色頭顱,一步一步踏上前往不解巖的道路,嘴裡喃喃自語著聽不清楚的話語,也有人說他是在哼唱一首古老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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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自古便以流傳至今的,古老的舞曲。 HUZI7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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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翻桌的請排隊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