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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ulder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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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5 （襲蒼現代）只若初見 66 (全文完) (66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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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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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站在人群後面，仗著身高的優勢，他不需要往前擠就可以把佈告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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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宿舍404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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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剛剛放在腳邊的行李袋背起來，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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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宿舍是學校中現存最老的男生宿舍之一，大一新生多半被安排住在這棟。據說是為了讓學生拓展人際圈，所以每間合住的四人是採取不同系隨機抽籤方式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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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沿著老舊的水泥樓梯上到四樓，來到走廊左邊從盡頭一側數來第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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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開的門板上有塊略為破損的白色壓克力板，標示寢室號碼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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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進去時，寢室全空，他是第一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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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有兩扇緊閉的窗戶，兩側各有相連的兩張固定式書桌，鐵製折疊椅有些生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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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兩邊各是上下舖的木製單人床，看尺寸是不夠他平躺，除非睡對角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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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與書桌之間是門關不太攏的壁式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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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行李袋往左邊上舖的空床上一扔，表示要了這個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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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夏末初秋的清風立刻湧入，吹亂了他灰白色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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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拉開靠窗書桌前的鐵椅，稍微撢了撢，坐了下來，光線非常充足，但如果電腦放在這裡恐怕容易過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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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下，移到旁邊稍微遠離窗戶的那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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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了一會兒，他的第一位室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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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穿著有些時髦講究的黃頭髮傢伙，拖著個帶輪行李箱進來。那傢伙瞄了他一眼，沒有打招呼，然後四周張望了一下，挑了右邊下舖那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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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頭髮男生把看起來似乎相當新的行李箱靠在離床最近的衣櫃前，然後就離開了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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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沒有理會他的室友，拉開面前的抽屜看了看，以前住在這裡的人鋪的牛皮紙還在，看起來堪用，應該不需要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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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點去吃飯的時候順便去買床具，福利社好像就有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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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正盤算著，他的第二個室友進來了，進門的同時敲響了敞開的門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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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是個幾乎跟他一般高的男生，淺色的頭髮看起來很柔軟，臉上血色溫潤，一雙眼睛睜不太開似的半瞇半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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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觀察了一下，把自己的行李袋輕輕放在右邊上舖的床上，然後走過來，指指他旁邊那個靠窗的書桌，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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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個位子有人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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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搖頭，於是那人在他之前撢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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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蒼，管理系。請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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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資訊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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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彼此握手，也沒有多交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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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用手指摸了摸桌面，灰塵不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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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站起身來，離開寢室，打算去吃飯順便買必要的東西，他沒有想要邀請剛認識的室友一起。基本上他認為所謂室友只是不得不住在一起的幾個人，沒有必要多做什麼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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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們十八歲，初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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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一個房間安排了四個大一新生共住，但404室四個室友之中，有一個從一開始就偷偷在外面租房子住，始終沒有出現過。那個黃頭髮的室友則是早早交了女朋友，每天都混到很晚才回來，一回來就是洗澡然後上床睡覺，雖然還是名副其實的室友，但存在感也很薄弱。開學沒多久之後，這個室友也搬出去在校外找房子住，於是房間裡就只剩襲滅天來與蒼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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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課，襲滅天來很少出去，不是看書就是對著電腦。蒼則是每天晚上出去，差不多九點半回來，然後也是坐在書桌前看書，差不多十一點上床睡覺，作息十分規律良好。襲滅天來則很晚睡，通常他早上醒來時，蒼已經不在寢室，所以實際上共處的清醒時間也不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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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住同一寢室的左右上下舖，書桌又是連在一起，不過兩人交談的話語沒有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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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僻的不是蒼，而是襲滅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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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的人緣不錯，才開學沒多久，就常常有同學來找他，問功課、閒聊哈拉、借筆記、送宵夜……。也許是感應到襲滅天來打從心底發出「別煩我」的電波，蒼不曾打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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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蒼不同的，襲滅天來不跟任何人打交道，獨來獨往，課餘他接案翻譯技術文件、寫寫程式賺取生活費，從國中那時離家獨自生活，他就再也沒有跟家裡拿過半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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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做跟同學一起去吃宵夜、踩大街諸如此類的事，倒不是為了省錢，而是真正毫無興趣。他偶爾會離開學校，多半是為了買電腦相關材料、CD、DVD、書之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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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使用頻率不高，不過他還是花錢買了一輛老舊的二手機車，性能還算不錯，卻必須用腳踩發動，而且踩的方式還不能隨便，可能除了他沒人有辦法發動這輛老機車，這樣也好，沒有被偷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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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正開始跟蒼熟絡起來，就是因為這輛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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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蒼一樣在六點左右離開寢室，雖然沒有問過，不過看樣子蒼好像是兼了幾個家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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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戴著耳機在電腦上觀看DVD，連眼睛也沒有移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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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多久蒼突然回來，襲滅天來繼續看影片，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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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來到他旁邊，輕輕拍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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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下耳機，看了看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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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擾你看片子。我的機車壞了，但我六點半得趕到學生那裡，能跟你借一下機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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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他幾乎開口說不借，不知道為什麼卻還是暫停了影片播放，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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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機車你沒辦法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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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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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抓起機車鑰匙就往外走，蒼隨後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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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襲滅天來思考過為什麼自己當時會一反常態幫忙，也許是因為隱約知道蒼似乎也是在沒有任何經濟支援的情況下自力更生，甚至好像還寄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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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不到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地步，一點點處境類似的心情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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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大步走到機車停放處，說：「我只有一頂安全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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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沒有多問，只是轉身去他壞掉的機車那裡拿來自己的安全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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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架起機車，用腳踩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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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看著他幾乎是用「狠踹」的方式發動機車，不禁失笑：「難怪你說我沒辦法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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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戴上安全帽，跨上機車，說：「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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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告訴了他地方，戴好安全帽坐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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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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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只是催動油門把機車騎出停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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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蒼送到家教上課地點之後，襲滅天來騎車回到學校，本想繼續看剛才的影片，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失去興致，也提不起勁做翻譯或是寫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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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浴間洗了澡，把換下來的衣服用洗衣板搓洗乾淨晾起來，還不到十點就躺到床上去，戴著耳機聽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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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裡，蒼將近十一點半才回來，大約弄到十二點多才上床睡覺，襲滅天來一清二楚，因為他一直沒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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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襲滅天來起床之後，發現他桌上放了一個火腿蛋三明治跟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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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蒼回到寢室，襲滅天來起先沒說什麼，悶了半天，終於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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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要買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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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聊表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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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沉默了一會兒，問：「機車修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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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修了，不過可能要一兩天。我跟學生講好改時間，晚半個小時開始，這樣搭公車去應該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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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沒有再說什麼，蒼把背包裡的課本筆記拿出來放在書桌上，裝入家教上課用的教材，離開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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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出去之後，襲滅天來去學校餐廳包了個便當回來，在電腦的光碟機裡放入一片DVD，戴上耳機邊吃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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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結束，他看看時間，八點五十三分，滿長的片子。這故事是說了什麼……？怎麼沒什麼印象，不是剛剛才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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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坐在那裡好一會兒，忽然抓起機車鑰匙，拿了昨天蒼掛在床頭的安全帽離開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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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從學生家出來時，就看見坐在機車上的襲滅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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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伸長手，把蒼的安全帽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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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望著安全帽，然後伸手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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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火腿的話，鮪魚怎麼樣？」蒼坐上機車的時候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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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鮪魚。」襲滅天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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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耳後，蒼輕聲笑了起來。
[ 此貼被shoulder94在2009-02-07 22:45重新編輯 ]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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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乙定不休功，卦卜將來絕對空。蹙額連思兼嘆息，徒然命運不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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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t #]
B_u Aa5'
:eR[lR^4*
很久以後回頭去看，那次的機車事件確實是他們交情的起點，但在當時，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因此就有什麼突破性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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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蒼的機車修好，他們又回復原本的生活模式，住在同一間寢室，每天碰面相處而沒有交談什麼，說是很熟悉卻又彼此不相干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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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與人之間，每次交集都有其意義，即使不察覺，也會在生命裡留下些什麼，慢慢堆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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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即將進入下一個月，襲滅天來照舊買了學校餐廳的包伙飯票，他一般是中午去餐廳獨自吃飯，傍晚則從餐廳包便當回寢室，一面看影片一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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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襲滅天來起床準備去上課，看到蒼的桌上擺了一條吐司麵包。當時他沒有任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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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另一側的兩張書桌上，靠窗的那張堆放著蒼的書，另外那張則堆放他的光碟、CD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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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要有什麼想法，唯一可能就是他覺得蒼把吐司麵包放到那邊的桌上可能比較好。無論如何，這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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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他在電腦前面吃便當時，總是看到比往常早些回到寢室的蒼坐在那裡吃吐司麵包，然後在六點多的時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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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不予置評，別人要怎麼過日子是他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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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吐司麵包漸漸減少，終於消耗完畢。然後在隔天早上，襲滅天來又看到一條新的吐司麵包放在蒼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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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蒼回到寢室，坐下來打開麵包袋子時，襲滅天來終於開口問：「你每天吃吐司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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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不以為意淡淡地說：「上個月修車多出一筆花費，這個月只好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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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沒有說什麼，把目光移回電腦螢幕。仍然是一個吃著便當看影片，一個安然自得靜靜啃吐司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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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蒼同樣在下午快六點時回到寢室，襲滅天來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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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這個時候，襲滅天來都是已經從餐廳包了便當回來，大概是想避開晚一點會暴增的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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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把背包放下，去洗了手，回到寢室坐在書桌前面，他剛打開麵包袋子，襲滅天來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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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一隻手上抓著一個裝得超滿、根本闔不上的便當，另一手則拿著免洗碗筷，好像不只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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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打開餐盒，拆開一雙免洗筷，從餐盒裡分出龍鬚菜、豆豉苦瓜、紅燒豆腐到一個空碗，又分出一半白飯、半塊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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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把兩個裝滿食物的免洗碗放到蒼面前，還丟來一雙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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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晚餐分我，這樣你吃得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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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橫蒼一眼，伸長手越過他面前從麵包袋子裡拿了一片吐司，把紅燒豆腐放在麵包上搭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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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你真是好人，希望你不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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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看有人坐我旁邊照三頓啃吐司看到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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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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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戴上耳機，繼續看他昨天沒看完的影集。他突然想，也許就是因為蒼這傢伙平常完全不會白目來煩他吵他，所以他對他還算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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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學校餐廳只限制每個人可以拿幾樣菜，至於每樣菜要拿多少是不管的，從那天開始，晚餐那頓襲滅天來總是包了份量很大的便當回來跟蒼分著吃，吃不飽就吃蒼的吐司麵包，就這樣度過整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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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晚餐那段時間一起吃飯，他們的交集還是沒有增多，但對於彼此擺在寢室裡的東西，界線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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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是跑掉的室友留給他們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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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沒人使用的書桌原本各自堆放襲滅天來與蒼的東西，雖然沒有無聊到像小學生一樣用粉筆劃出界線，但起初確實是壁壘分明。漸漸兩人的東西混到一起，變成以類別而不是以所屬者分別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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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堆裡有蒼的書也有襲滅天來的書，CD堆裡也不光是襲滅天來的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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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人送宵夜來給蒼，好像是答謝他出借作業範本之類的事情。之前蒼是抱著不打擾襲滅天來的態度獨自享用，後來則是自然而然分一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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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分享食物方便，他們後來去買了鋼杯、不鏽鋼筷與湯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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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一半的麵線、關東煮、豆花、刨冰、泡沫紅茶、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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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進化到有時會一起去餐廳吃飯，這樣兩個人總共可以吃到八種菜，兩葷六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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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愈來愈冷。有時蒼的同學把他叫去別的寢室吃火鍋，蒼總是有辦法中途弄回來一鋼杯的火鍋湯料給襲滅天來，然後拿了襲滅天來的空鋼杯繼續去參加火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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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每個週末都會回家，那時寢室就是襲滅天來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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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期末，大家都得趕作業、寫報告、準備考試，週末宿舍裡的人口明顯增加，蒼也是增加人口的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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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沒有私人電腦，報告都是在學校的計算機中心完成，不過寫作業跟準備考試，蒼還是在寢室裡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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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雖然也念念書，不過他還是會撥出時間看影片，看著看著，突然察覺旁邊那個人也沒在念書，而是往他這邊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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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蒼，蒼也沒有立刻轉開頭，一派泰然自若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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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彼此對望了一兩秒鐘，襲滅天來拿下耳機，站起來去把房間門關上，然後用喇叭放出影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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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被當你可不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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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們各自捧著鋼杯吃泡麵，一起看完那部精采的鬥智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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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影片之後各自念書，襲滅天來正想換上耳機，蒼說：「你習慣聽音樂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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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知道襲滅天來聽的也不是什麼很吵的音樂，根據那成堆的CD來看，不是古典樂就是爵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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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耳機繼續被擱置一旁，喇叭放著慵懶的爵士，兩個人各自坐在自己的書桌前讀書，沒有多做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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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結束前的最後那段日子，404室經常關著房門，裡面隱約傳出電影播放或是音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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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H~JJ
RgQ\Cs24Q
寒假開始就是過年，整棟宿舍的學生陸陸續續回家，人口愈來愈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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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那天，蒼整理簡單的行囊準備回家，襲滅天來正躺在床上看閒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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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待在宿舍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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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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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餐廳、福利社好像都不會開。」蒼一面把行李袋的拉鍊拉上，一面說：「我那裡還有幾包泡麵，就在我後面那張書桌的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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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放下書，問：「你要去搭什麼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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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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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好了，我順便去買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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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下床，穿上鞋子、外套，拿了機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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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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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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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也拿了自己的機車鑰匙：「我的安全帽放在機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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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把蒼送到客運站，蒼把自己的安全帽跟機車鑰匙都交給他：「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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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襲滅天來把蒼的機車鑰匙塞口袋，安全帽掛在把手上，正要離開，蒼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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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留一下手機號碼好嗎？萬一有什麼事。」蒼說著，掏出自己的手機來準備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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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看了蒼一眼，伸手把手機拿過來自己鍵入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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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蒼收回手機，又說：「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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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擺了擺手，騎著機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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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左手拎著一整袋糧食、右手拿著幾張光碟回到宿舍時，第八宿舍簡直像座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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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昏暗的天色中，每個房間都是暗的，只有大廳與走廊的日光燈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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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進大廳，一個人也沒有，跟平日喧鬧完全不同的一片寂靜，報紙凌亂地攤在茶几上，陳舊的藤椅排得歪七扭八，總是發出很大聲量的電視終於是關機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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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著水泥樓梯上到四樓，進了房間，打開燈，把整袋採購物品放在蒼的椅子上，光碟則擺在自己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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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片光碟放進電腦的光碟機，然後從那袋東西裡拿出剛剛在便利商店買的便當，已經微波加熱過，雖然也才幾分鐘，不過在這麼冷的天氣裡騎機車回來，經過風這麼一吹，已經不是很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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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冷冽的小年夜，第八宿舍唯一一間放出燈光的房間裡，襲滅天來獨自吃著便利商店的便當，在電腦上觀賞剛剛買來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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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襲滅天來吃泡麵加罐頭，看了兩部影片之後，覺得有點無聊，決定給寢室來個大掃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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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浴室的工具間拿了掃把、畚箕、拖把跟水桶，先把整個房間掃了一遍，然後用拖把拖了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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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用抹布到處擦過，桌子、床、衣櫃、窗框，雖然不到一塵不染的地步，總比打掃之前乾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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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打掃完畢，感覺好像又餓了，他吃了幾片吐司麵包夾鮪魚，心想晚上騎車去便利商店買點熱食好了，又想，之後是不是該買個電湯匙、電碗或是電熱爐之類的東西，這樣就可以在寢室裡煮個麵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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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兩小時修改前兩天寫好的程式，看了看書，然後離開寢室去操場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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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紀的男生多少都喜歡運動，只是他不像多半同學喜歡呼朋引伴去打籃球，而選擇獨自一個人跑步。有時他只是繞著操場單純跑步，有時他會自己設定一個距離進行折返跑。不跑步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去吊單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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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操場就他一個人，在灰色的天空下頂著寒風跑，雖然孤獨，至少他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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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轉暗，沒有照明的操場開始顯得有些陰森，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放慢速度，由跑步變成走路，打算騎機車出校門去便利商店買點熱食回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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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走到放置背包的地方，從背包掏出裡面的手機確認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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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五點四十三分，冬天，天黑得早，這會兒遠離校園大道那頭已經陷入完全的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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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漫步離開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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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晚上，絕大部分的人都回家吃團圓飯了，馬路上車輛稀少，街道也很冷清，有全年無休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實在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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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跟他差不多的店員大概也是跟他一樣，沒有所謂的家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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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買了關東煮、茶葉蛋、還有一個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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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要加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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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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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把便當的透明包裝塑膠紙劃破，放到微波爐裡加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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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時候，襲滅天來又繞了一圈，多拿了一罐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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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襲滅天來就窩在宿舍裡吃東西看影集，大約十一點時，他去空無一人的浴室洗澡，二十間浴間隨便他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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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之後，他把衣服洗乾淨晾起來，然後回到房間吹頭髮，繼續看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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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到緊張處，手機突然響了，襲滅天來按下暫停，起身去撈背包裡的手機，沒有顯示來電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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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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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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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襲滅天來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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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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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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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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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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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跟你說新年快樂，你那邊應該剛過十二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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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沒有注意時間，說：「大概吧！」遠遠好像聽到放鞭炮的聲音從學校外面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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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人在那邊，如果需要，我可以匯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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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可以養活自己。我不想拿他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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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是我自己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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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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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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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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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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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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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來真彆扭，你是想跟我說新年快樂吧？沒關係，我就當你說了。」電話那頭，一步蓮華輕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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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沉默，然後開口說：「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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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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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切斷通訊，手機馬上又響，下意識以為是一步蓮華還有什麼事剛剛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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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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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是我，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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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不是很訝異，不過比起雙胞哥哥的電話，襲滅天來確實沒有期望會接到現在這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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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總是跟你說聲新年快樂。」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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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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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在看影片吧？那不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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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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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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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切斷通訊，長長呼出一口氣，繼續看影片。
[ 此貼被shoulder94在2008-09-30 21:26重新編輯 ]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solitarily writing...
乾坤乙定不休功，卦卜將來絕對空。蹙額連思兼嘆息，徒然命運不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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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7-27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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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搶到沙發了!!
+ W +<~E
是新的文耶^^而且還是(襲蒼)文喔!!好高興喔.大大好利害唷
A5nu`e9&
大大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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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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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7-27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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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好好看啊，兩人淡淡的互動不禁讓人會心一笑。
~=c#Ff =Z
我想襲滅跟倉在不知不覺中應該也習慣了對方的存在，對於分享也毫不吝嗇。
N/y.=]
看S大的文總會有種平靜的幸福感蔓延開，雖然只是平常人的生活，但就因為是那麼的平常，反而更讓人融入那種氣氛當中。
\(Hg_]>m
加油加油，期待下一篇~
風吹葉飄揚，雨落淚徬徨。
抬首望天涯，墨曲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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囹雀臣
最近的天氣好難穿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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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7-28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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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來你好孤僻呀！蒼那邊應該是熱鬧鬧的圍爐吧！
yCQpqh
是說這次兩位住的宿舍好像我高中的宿舍呀！廿間浴室隨自己選的感覺挺棒的。（很愛找藉口不回家的人）
人生交契無老少，論交何必先同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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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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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7-28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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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文∼∼
)~WxNn3rx
他們這對真的很妙
5[I 9/4,
住了幾個月還彼此不熟又沒交點的室友恐怕很少
()P?f ed
ME o+S
但很像他們會發生的事情ｂｂ
0$P40 7
9}": }!
我發現他們倆感情的進展
)+ S" `
雖然是蒼起的頭但真正進一步似乎都是襲滅天來的行動
";xG[ne$Be
IoA"e@~t
這不會是蒼算好的吧！？
$3FFb#r
看準襲滅天來其實是個好人只是有點孤僻
bluC P|
先不要打擾他讓襲滅對自己產生好感
}z[ O_S,X
接下來只要手段（？）正確就可以成為朋友
dp+wwNe
o6svSS
目前三章每一篇都有提到食物ＸＤ
.' SM|r$
他們的友誼建立在住宿最大的樂趣上
)L^WD$"'Q
（就是食物和宵夜∼Ｘ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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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岫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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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7-28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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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開心又看到新的襲蒼文
B<_T"n'#b
兩個人間的感情發展就這樣輕輕淡淡
RJ@ d_~%U
在不自覺情形下慢慢的浸入兩人的心中
C[wnor!
一直很喜歡s大筆下中所描述襲蒼兩人的感情世界
~Fisno
或許並沒有特別的激情
EV]e xYWB
但在平凡生活中彼此間一舉一動都讓彼此感情牽掛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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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邪
人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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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混久了~不熟也習慣啊.............
d(R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