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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翠山行做了许多点心分给大家吃,说赭杉军与墨尘音许久未吃到封云山的草露做成的点心了,要让他们好好回味封云山的味道。 ctCfL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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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吃着点心,想起他们离开前的日子。这许多年过去,封云山的草香依旧,但他们都已经变化。 EfyF]c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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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就坐在他身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话。 #mj+|/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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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说老头走得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 7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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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说老头走的前一天还追着他要给他扎麻花辫。 :&a|8W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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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笑着说你现在头上那个梳妆台上不就是裹着麻花辫。 N\vc<Z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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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说老头说这个不够看要多扎几个。 ?>,aq>2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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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说老头临走之前很想看到你与墨尘音与金鎏影与紫荆衣。 [A3hr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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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说老头比你还像个小孩子,他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俊美。 -1<}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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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说老头走了,但是还好,你们都还在。 9]S}m[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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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说还好,你们都还在。 Z|7Y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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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说你说了两遍。 O}D]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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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说是吗一不小心就说了两遍。 r3K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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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有一种理论叫做蝴蝶效应,你在某个环节中稍微做一点点的改变,那个环节所在的整体就会大大的不同。 #-k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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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蝴蝶扇动一次翅膀,世界另一头的一些人就不会死。 S>'wb{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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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如果时间倒流,发生过的事情就会变成从未发生。 nVYh1@y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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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能力究竟能有多大,这世上谁能够真正一手回天,谁能够真正笑尽英雄。 mB!8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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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你觉得,是什么在操纵我们的命运?” 21;n0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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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命运只有自己才能操纵。” (57x5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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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老病死却不是我们能够决定。” 8HWY]:|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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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要修仙。” {)Gh~~57_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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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就能避免我们不愿发生的事情么?” PPmZ[N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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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是不愿发生的呢?” GHo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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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一时迷乱杀死最亲近的人,比如不得不手刃同修,比如眼看着好友断掉手臂倒在你的面前,比如看到好友的尸体却无法为之收殓。” i1scox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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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 m@y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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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些乱糟糟的想法。也许是平行世界的事情吧。” OtnY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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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也许是即将发生却还未发生的事情。 |"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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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过伤心了。”赭杉军说。 mDo]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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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觉得有冥冥双手在操纵我们做的事情,哪怕许多事情是我们不愿做的。” ()P?f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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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想要的又是什么呢?”赭杉军问。 0$P40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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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知道,也就不会这样迷惑了。” []u!p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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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赭杉军说,“你的白发又多了。我与墨尘音离开的这些年你很辛苦吧。” 6g<J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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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也是老头在辛苦。”苍说。 O/Da8#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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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与赭杉军在那边一脸严肃地说些什么?”另一边的白雪飘问周围的人。 {U&Mo97r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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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百年前不就是这个样子,只要凑到一起就会说个没完。”赤云染拿起一块点心说。 %1e`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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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终于再次找到听众了。难怪他那么希望赭杉军回来。”翠山行说。 A87Tyk2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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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墀你在做什么?”黄商子问。他看到九方墀把几个点心装到盒子里。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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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给金鎏影和紫荆衣送一份。”九方墀回答。 3``$yWW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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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墀回来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是金鎏影与他一起回来的。他也不是走着回来,而是被金鎏影抱进来的。 As78yf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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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闭双眼,嘴角边是擦去血渍后留下的淡红色。 KLbP;:s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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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服上被染满鲜血。 lHZf'P_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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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必担心别人说他崇拜黑白郎君了,因为他的白发那边已经变作血红色。 y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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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天桥的时候看到他的。”金鎏影说。 UPL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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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面对封云山上的七个人,轻轻地说。 G+}|gG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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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在血泊里,他的四周还燃着尚未熄灭的火焰。 H.Pts>3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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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是血,怀里护着这个。” +-HaY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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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抬起手,手中是一个盒子,那里面装着翠山行早上做的点心。 Qp%k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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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墀说他要装一份送给金鎏影与紫荆衣。 <A+Yo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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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墀说让你也回味回味封云山的味道。”苍说。“你不要辜负他的心意。” q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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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打开盒子,里面的点心已经七零八散。他拿出一个放在口中,用力地嚼。 Mx[t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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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吃。封云山的味道很美好。”他的嘴里含糊地说。 yQ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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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点咸。” 4z?6[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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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也是没办法的。任何东西混进那么多的泪水总会变咸的。 !!dNp5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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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伤,是吞佛童子。”墨尘音查看九方墀的伤势说。 q4lL7@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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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佛童子!我们与异度魔界的仇结大了。”黄商子说。 L@0DT&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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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抱着九方墀的尸体来到苍的面前,问他如何安葬。苍说和老头一样火化,然后把骨灰葬到后山,与其他逝去的同修一起。 T3+h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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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在与金鎏影讲话的时候,总觉得在另一个地方,一片黑暗之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那双眼睛似乎正在嘲笑他,正在开心地咆哮,仿佛在说:看吧你什么也改变不了,你什么也做不到,你只能眼看着他死在你的面前。 (9@6M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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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却没有任何力量。 %e:V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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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之首又怎样,先天高人又怎样,在我面前你就是一只蚂蚁,你比蚂蚁还渺小。 R&=Y7Mf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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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赭杉军发觉苍似乎在走神,碰了碰他。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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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回到现实中,他看到赭杉军和其他人都面带忧心地看他。 ]={:Vs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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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我是蚂蚁么?” 9akCv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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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是玄宗之首,玄宗的未来尚要依靠你。”说完他又轻拍苍的肩膀,“我知道宗主和九方墀的死让你很受打击,但是你要坚强才好,如果连你都垮掉,那大家怎么办呢?” o#Rao#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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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说得恳切,苍点点头。但他感觉到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又在嘲笑他。 Z9 }qds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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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就在意识中朝那双眼睛狠狠一瞪,这一瞪仿佛带了利箭,一瞬间穿透所有黑暗,把那双眼睛吓得微微颤抖。 v #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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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瞪我又怎样?就算你瞪我,你仍然比灰尘还要渺小。你想守护的东西依然象泡沫那么易碎。只要我捏一捏手指,他们就全都“嘭”地一声…… &3S;5{7_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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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 ]oX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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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在意识中朝那双眼睛说。 0XvMaQXQ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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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你就死定了。 VBBqo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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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得非常狠绝,以至于那双眼睛立刻住了嘴,而且缓缓闭上,在茫茫黑暗中再也寻不到。 <@(HQ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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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没有说过,你这个徒弟非常厉害?” !A&V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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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伟大的师兄教出来的徒弟当然厉害。” 12;"K?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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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是怎么发现‘那个’的?我只知道我是死后才发现的。” ^V_vp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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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临死前的一瞬间,那个时侯我已经来不及告诉他们了。” =r:D]?8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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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的徒弟竟然就这么发现了。” ,`S"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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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大概因为同修的死,对他来说就好像是自己死过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