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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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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4 【天命遊戲】之 神國往事——(第二章) 〖死神X六銖衣〗 1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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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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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5-23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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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4 【天命遊戲】之 神國往事——(第二章) 〖死神X六銖衣〗 15F
0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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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銖衣,遊戲就是遊戲,沒有對錯正邪之分,你何必執著於非黑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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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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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長年洶湧流淌的雲濤浪叠,鐵青色的山尖之上,兩道長長的飄帶劃出優美的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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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而立,四週潔白如雪的雲,像極了記憶中的天國之景。六銖衣合上眼睛,吹入耳際的風聲,同時也傳來了那句他一直無法理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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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死神說著這話時,正坐在一盤西洋棋前。盤上的棋局,幾定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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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再一步,六銖衣的棋便徹底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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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者,自願面壁三年,這是賭約。六銖衣坦然,等著死神的棋子落在棋盤上,他甚至還能看到死神遮掩在鬥篷下的嘴角,勾起一絲獲勝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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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最後關頭,死神將已經舉起的棋子,放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後無比認真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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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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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勝券在握,爲何甘願放棄?六銖衣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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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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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白衣雪髮之人,神情無比認真嚴肅,仿佛他面對的不是一局西洋棋,而是一場生死戰。這樣的眼神,看的死神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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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場遊戲,你爲何要如此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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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就是輸,不用你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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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隔著烏黑的鬥篷,六銖衣依然感覺到死神的視線掃過了他的臉。然後,對座的人開始一只一只地把棋盤上走亂的棋子歸位,動作慢悠悠的,讓六銖衣愈加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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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死神,我只享受遊戲的快樂。同情是什麽?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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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往事,回憶起來,受戲弄的感覺依然清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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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死神,那時的微笑,那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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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一切,卻一去不複返,他的勝負,他的答案,將不會再有。因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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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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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失去了遊戲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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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弄人心的遊戲,不管是在棋盤上的來往,還是人間的權欲紛爭,都是端坐在石骨椅上的死神酷愛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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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曾坐在自己棋盤對面的棄天帝,嗤笑了他一句『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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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認,他的確無聊,所以才會找棄天帝這個看起來比他更無聊的人一起享受遊戲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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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的是,這個當年天界的第一戰神,無法體會死神的樂趣。比起錯綜複雜的遊戲,棄天帝更享受毀滅殺戮的所向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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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早之前,棄天帝就不再坐在死神的對面,成爲棋盤上遊戲的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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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曾與棄天帝一般,純淨潔白得讓人眩目的御天荒神六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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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六銖衣就已經成爲了他的對手,陪他進行遊戲。只記得初次見面,這個如羽毛一般飄逸的人,讓他這個死國之神,多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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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能駕馭荒神之力的人,能成爲他多久的對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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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死神這麽想著的時候,遊戲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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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棋盤對面的人,明顯才剛剛學會西洋棋的皮毛,進退之間,無不透露著初學者的青澀。死神也許用腳趾頭,也能贏的了六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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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著這個人,有駕馭荒神的力量,卻會在棋盤上輸得一塌胡塗,死神就覺得特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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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的遊戲,當然需要慢慢地、慢慢地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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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步棋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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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擡起眼睛,看著六銖衣秀氣的臉龐上,寫滿了嚴峻的神情,想要笑,又怕惹動荒神之怒,下一刻就被翻桌扔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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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啊……他好不容易才用他那精明的腦袋,想出這一步連初學者都不屑走的笨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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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是爲了自己不用贏,六銖衣不用輸而已。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還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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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辜的托起了下巴,死神難得擺起一副虛心求教的姿態,問起了六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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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這棋該怎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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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眼睛被鬥篷遮掩的嚴嚴實實,教人看不清他是真心,抑或假意,但托在下巴上的手,手指微微敲著臉龐,讓六銖衣在一瞬間,察覺了假裝下的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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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僞的認真,最是令人不可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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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荒神六銖衣,相貌一流、修爲一流,就是耐力只有三流。如果當時他的忍耐力有數甲子後的一半程度,那麽他絕對會不動聲色、不動如山的反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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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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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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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一語,六銖衣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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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步伐帶動微風,吹起六銖衣背後四道長長的飄帶,幾乎只是面對面地與他對弈的死神,看著這從沒看過的背影,竟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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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走了……還真是,無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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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遊戲,畢竟無趣。所以死神在獨自對著棋盤擺弄了幾天的單人棋後,忍不住親上六銖衣的家塈銋鴾漶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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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沒有上鎖,一推便開。但是屋內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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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避忌的死神沒有絲毫遲疑地大步跨進了人家的房間,然後自顧自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端詳起四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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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其主人身上散發的純淨之氣,六銖衣的房間充滿著明淨素雅的氣息,純白與淡金是主題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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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堜狾釦僧的因素綜合起來,都有一個共通點——說古板太傷人……嗯,過度認真比較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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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死神低頭看著自身濃黑的衣袍,發現與這堛漯^圍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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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又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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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低笑之餘,眼角餘光瞥到了桌上放著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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