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7.09 【陰陽師】業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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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川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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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5-07-09 16:0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09 【陰陽師】業障

　
【陰陽師】業障　　　

楔子
　
　
平安時代，是個暗昧尚存的時代，此時的人們對於非科學所能解釋的異象與事物，深信是靈所為。在這渾沌的時代裡，人們與靈的關聯是相當密切的。

陰陽師，簡單的來說，就是人們與靈之間，溝通的橋樑。除此外，法力高強的陰陽師，還能支配這些人們看不見的力量，施行幻術、維持陰陽兩界的平衡，包括畫符咒殺他人，對陰陽師來說，只要法力夠高，都不是難事。一般的陰陽師，都懂得觀星宿、通曉人相學，朝廷方面也相當依賴陰陽師的能力，設有其正式的官職，陰陽寮，主要負責天文、氣象、歷法、占卜……等等，偶爾還會請他們斬妖除魔，除去一些干擾世間的惡靈。

關於陰陽道，在這平安時代，當代首屈一指的陰陽師是安倍晴明，不但熟諳占卜法術，也精通陰陽五行，是個能力超群的天才陰陽師。常常會有其他的法師、術士，前來試探晴明的能力，久而久之，晴明是個法力無邊的種種風聲便流斥於各地，甚至海外。

本文中描述的，主要是安倍晴明這個奇幻的男子與他的親密至友源博雅的故事。
　
　
　

[ 此貼被佃武司在2006-07-21 09:1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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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5-07-09 16: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
　
　
　
月光中，源博雅與安倍晴明相對坐在在窄廊上，擱著盛酒的酒瓶。當手上的酒杯飲空時，會自己伸手拿起酒瓶在自己的酒杯內斟酒，彼此均自斟自飲。

兩人面前的庭院，東一叢、西一叢茂密繁盛的野草，彷彿是從深山某處直接搬塊原野過來，擱在庭院中似的。草葉上皆佈著些許露珠，青白月光照射下，每顆露珠有如嫦娥棲宿其中般，閃耀動人。

晴明身穿白色狩衣，背倚著柱子，隨意曲著左腳，橫貼在地板上，右手輕放在立起的右膝，輕托著臉頰。微側傾著頭，露出誘人的玉頸，散發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撩人魅力。白皙細長的纖纖玉指捧起酒杯，靠到嘴邊，輕啜幾口。粉嫩紅唇總是含著甘美的微笑，也許舌尖上含著美味的汁蜜，就能露出那樣的微笑。

博雅身穿公卿便服，隨意盤腿坐在晴明旁邊，欣賞著眼前的景物，有感而發地喃喃自語：「晴明啊……有時候會覺得時間過的很快，季節輪替的速度總是在彈指間，人的生命也如瞬息般，消失於世間，只留一座黃土，與其汲汲營營的生活，不如就如同你我二人今夜般，賞月飲酒，豈不快哉！」

「唔。」晴明漫不經心地回應著，似乎有心事。

「怎麼啦！？」博雅察覺到這點，疑惑地問著晴明。晴明是當代首席的陰陽師，幾乎無所不能、無所不曉，就連與他相交甚密的自己也鮮少見他露出這種困惑的表情，雖然在一般人眼中，此時的晴明與平時的晴明並無不同，但，他就是知道晴明正遇到難解之事。

「唔……其實，最近不曉得為什麼，總覺得疲憊，且每天早上起來還……」晴明講到這裡時，俊臉微微一紅，「不講了，沒什麼……」似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般，讓晴明難以啟口。

博雅見此時的晴明，俊美的臉龐泛著迷幻的醺紅，著實美艷，一時間竟著迷起來。好一會，接觸到晴明哀怨的眼神才驚覺到自己的失態，「哈！抱歉！抱歉……」博雅趕緊打哈哈，緊接著說：「是說……難不成是因為……那個！？」男人每天早上必會的一柱傾天！？

「不是。」晴明一看到博雅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說什麼，很快地否決掉博雅的猜想。

沒預料到晴明這麼快地否決掉自己的答案，只好傻笑帶過。

晴明在心中回想著，事情是發生在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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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5-07-09 16: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
　
　
　
第一次是三天前的早晨，晴明在往常的時間醒來時，發覺到自己身上未著片縷，身上留著些許的瘀青與乾涸的不明液體，手腕上也殘留著用力抓握所留下來的痕跡，下身更是傳來陣陣地疼痛，令晴明百般困惑。

只要是陰陽師，周圍一定會佈署著式神做最基本的戒備，越是高強的陰陽師，佈署的範圍越廣，晴明所佈署的警戒範圍必要時甚至達到整個平安城，但是平時沒有必要如此警戒，雖是如此，範圍仍達到戾橋附近，凡是有意圖接近晴明的人或物，式神都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晴明。

那晚並沒有任何異狀。

就算那人通過自己所佈署的式神警戒區，但是，不應連他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情時，自己卻毫無感覺。

除非對方是個法力高強的陰陽師，晴明雖不至於覺得自己是最厲害的陰陽師，但，還不認為這世上有人能在不驚動自己的式神下，親近自己，包括那位與自己齊名蘆屋道滿，道摩法師。雖然道滿喜好將玩弄人心當作消遣，但也沒有能力在自己面前隱身而不被察覺。

晴明伸出白蔥纖指，在床褥間輕揮劃著某種不明陣法，紅唇喃喃念著某種咒文，不一會，一個手指頭大小的孩童出現在陣法中，可愛的孩童綁著當下流行的三叉頭，身上穿著印有「知」字的單片小肚兜，口中不停念著，「晴明、晴明、晴明！」興奮地在晴明周圍活潑地跳耀著。

「告訴我，昨晚有沒有東西進入到這裡來！？」

「沒有、沒有、沒有。」可愛的小童快樂地在晴明面前跳著舞蹈。

晴明沉下眼眸，又問：「昨晚這裡發生什麼事情！？」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小童見晴明似乎不高興，敏感地乖乖端坐在晴明面前。

「為何！？」晴明訝異這答案，這小童平時隨時紀錄著自己週遭的一切，有點像是自己的備忘錄。本來預期會聽到一些不堪的事情，沒想到回答竟然是不知道。

「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小童淚汪汪地輕泣起來，「結界、結界、結界。」

「嗯！？」晴明手一揮，小童頓時如空氣般消失蹤影。

晴明閉上雙眼，將意識放出，搜尋著房間內每一個角落，除了自己的氣息外，再無他人來過的痕跡，而方才小童所說的結界，的確也發覺到床褥間曾經有股結界殘留氣息，但是仍然察覺不出任何異樣的氣息。

到底是何種妖物如此厲害！？

晴明迅速地將整個房邸與自己睡臥的房間皆下達十三重警戒線，一旦有任何妖物踏過警戒線，隨及會觸動相當厲害的結界來困住對方。

戒備的如此深嚴，理應不會再有此種事情發生，可是，那妖物似乎不受自己術法的影響。

第二天的早晨，一如昨天早晨，清醒過來的晴明發覺身上的瘀傷增加了，手腕的痕跡也加深不少，下身依舊傳來令人不適的疼痛，腹部上的液體，推測應是自己的精液。這點讓晴明更加地不適，明顯地感受到對方曾經進入自己的體內，卻沒有留下任何一絲證據。

招換小童出來，回答還是同第一次一般，有結界阻隔著，小童無法紀錄。

此次，晴明更是將整個宅邸封印起來，任何人與妖物都應該是進不來的，也安排了式神隨寢，監視著一切。

第三次就是今天早上，情形同前兩天般，醒來後身無一物，全身痠痛難耐。

晴明對此種異狀感到相當不舒服，雖然覺得難堪，但是也不願意告訴別人，看來只有眼前這人能拜託了。晴明望著博雅，見他也望著自己，好一會，晴明鼓起勇氣說：「博雅，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忙！？」

「請你今晚留下來觀察我。」

「什麼！？」

「就是這樣。」

「什麼這樣！？」博雅疑惑地問：「到底怎麼一回事！？」

「最近我身上好像發生了奇怪的事情，但我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所以只好請你在旁觀視，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晴明還是說不出口早上的模樣。

「愕！」博雅驚訝晴明的話，見晴明微垂下眼眸，泛著紅潮，知道這事情似乎是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也不再多問，允諾著：「好。」

接著，兩人又像平時一樣，在月光中，悠悠哉哉地喝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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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5-07-09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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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夜裡，晴明在博雅的周圍佈上一層結界，「博雅，別踏出這圈圈外，即使我發生任何事情，你也不可以踏出這圈圈。我不曉得會遇到什麼妖物，不希望你受傷。」

博雅嚴肅地聽著晴明的話，「好。」如果那妖物沒有危及到你的生命，我就不會輕舉妄動，不然絕對會不顧一切衝出去斬殺那妖物。

晴明知道博雅的個性，「也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一旦你發現事情危及你生命，只要你踏出結界，都會立即將你轉換到戾橋那附近，請盡量逃跑。」晴明邊畫著陣法邊用那淡紅的嘴唇說著。

「晴明！」博雅生氣地說：「我不會丟下你，獨自一人逃跑的。」

晴明紅唇微微浮出笑容，「博雅，因為有你，這世界才不會無趣，我不希望你因為這種事情喪失你的生命。」

「我也是啊！你……」博雅嘟囔著，正欲反駁晴明的話時。

晴明伸出細長白皙的手指，輕放在博雅的嘴唇上，「我在乎你的生命，請別隨便喪失了生命，若無法答應我做到這點，今晚的事情就算了。」

「唔。」博雅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說不過眼前這人，只好悶悶地坐在原地。

晴明看著眼前生悶氣的男人，露出類似苦笑的笑容，繼續將陣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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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5-07-09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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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夜裡，博雅聚精會神地看著晴明睡臥的床褥，一邊心理緊張著待會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情，一邊目光卻離不開晴明沉睡的臉龐，博雅出神地想著……平時那俊美的五官總是浮著淡淡笑容的表情，有時看起來真像是譏笑世間的模樣，有時卻又覺得那笑容隱含著抹不去的憂傷，只有和自己在窄廊悠閒地飲酒時，才會露出類似頑童的天真笑容，而現在又是毫無防備的睡臉。博雅最後的結論就是……自己已經深深為此人著迷起來，除了覺得晴明是一個神秘有魅力的人外，似乎還多了什麼自己不熟悉的情感。

當博雅還在試圖釐清心中那股突然冒出來的奇異情感，一陣激烈的聲響引起出神的博雅注意。

一個身穿和尚袈裟的高大男子，不曉得什麼時候出現的，粗魯地將在睡夢中的晴明拉起，一把拉下晴明身上的單衣，隨後又將晴明壓制在床褥上，扯掉晴明下身的那條兜襠布，此時的晴明，眼睛雖然是睜開的，卻毫無生氣，全身赤裸地任那高大的男人擺佈。

博雅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回神，手握住身旁的隨身護劍，欲衝出圈子。

高大的男子似乎明白博雅的企圖，當博雅一有動作時，那男子回頭看著博雅，博雅頓時動彈不得。

男子浮出淡淡的微笑，露出袈裟底下仰天而立的陰莖，在博雅面前插入晴明的體內，一前一後地，好不暢快，晴明表情痛苦地呻吟著，全身的肌膚泛出淡淡迷幻的粉紅。

博雅額頭上冒出汗珠，怒視著眼前男子的暴行，全身卻是動彈不得。

男子不停地與晴明做出不堪入目的醜態，直到晴明射出精液後，男子突然間像是空氣般地消失無蹤，彷彿沒有出現過般，留下晴明獨自俯臥在床上，同時，博雅全身莫名的束縛也解除，博雅激動地衝出結界，突然想到一點……

「啊！慘了！」房間中只留下博雅的吶喊聲。

博雅幻出在戾橋上，想再回到晴明的屋宅時，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困住，總是走了幾步後，又發現自己依然在戾橋上，來來回回衝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

直到早上，博雅才得以回到晴明的宅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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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5-07-09 16: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五
　
　
　
博雅踏進晴明的宅柢，急步通過沾滿清晨露珠的草道，不理會褲管會因此變的濕重，「晴明、晴明！」博雅喊著。

此時的晴明已經穿上平日所著裝的白色狩衣，背倚著柱子，平靜地看著博雅跑來。

待博雅在面前坐定後，晴明才問道：「博雅，你昨晚看到什麼！？」

「這……」博雅一心只想趕快確認晴明無事，看到晴明完整無缺地出現在眼前時，才想到昨晚那件難以啟口的事。

晴明也不催促博雅，看似不在乎的神情，直望著前方。

博雅深吸口氣才緩緩道出昨晚所看到的事情，「昨晚不曉得什麼時候，突然有個穿著和尚袈裟的高大男人出現在你床褥旁，然後……愕……對你做出一些事情……」目光不敢看晴明現在的臉色，「我本來要衝出去的，沒想到那個男人突然回過頭來，我就動不了。」眼睛偷偷地瞄看晴明，見晴明依舊漠然地望著前方，「等我能動時，已經在戾橋上了。」

晴明斂下眼眸，像是在沉思，一會，傾斜著頭，問博雅：「那個男人有發出任何聲音嗎！？例如叫你的名字……」

「沒有啊！只有你的呻吟……啊！」博雅驚覺說錯話，趕緊閉上嘴巴，別過頭去。

沒聽到任何回應，博雅回過頭來，見晴明臉上泛著紅潮，好看的紅唇緊咬著下唇，眼眸中泛著水氣，博雅以為下一刻，晴明就要掉下淚來。好一會，晴明並沒有如博雅所猜測地落淚，反倒是恢復回冷靜的神情，只是，沉默了好一段時間。

博雅不敢打擾晴明，乖乖地等待著晴明開口。

「定身術法必須在知道對方真正的名字下，呼喊對方的名，對方回應才能發揮效用，那個男人無需使用到名就能定住你，很奇怪……除非是在你周圍設下結界才能……唔……」晴明像是在為博雅解說著，又像是喃喃自語中，突然，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停住口不再說下去。

「晴明！？」博雅被搞的一頭霧水，「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每次當晴明解開謎題時，總是這副表晴，雖然與平時一貫的表情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差別。

「不，想不通。」晴明若有所思地看著博雅，「昨天晚上真的是謝謝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博雅望著晴明好一會，也沒有打算離去，「晴明，我有種感覺……」博雅挨近晴明面前，「若我現在離開，以後可能會看不到你。告訴我，你到底遇到什麼麻煩了！？」

「你太多慮了。」晴明淡淡的紅唇掛著一個弧形的角度，「你先回去吧！」不自覺地挪開兩人過近的距離。

「晴明。」博雅生氣的說：「我很重視你，你對我來說是相當重要的，所以，我不希望你有煩惱卻不肯告訴我，獨自一個人承受。這對我來說並不公平。」

「你……」晴明還想說些什麼，身軀卻突然向後飛揚，像是被什麼拉扯著，硬生生撞倒後頭的屏風，昨晚的那名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晴明旁邊。

博雅隨即抽出隨身護劍，往那男子砍去，這次並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很輕易地砍到那男子的手臂，也就在這同時，聽到一聲慘叫，「啊！」卻是晴明發出的聲響，博雅往晴明那方看去，晴明手臂上出現一道很長的傷痕，而那名男子的手臂竟是一點事兒也沒有，彷彿方才博雅舉劍揮砍的對象是晴明。

「這……」這男子不曉得做了什麼讓自己的攻擊轉移到晴明身上，博雅憤怒地說：「你太卑鄙了，若是男人，跟我一決勝負。」

男子說：「定住，博雅。」

博雅的雙腳頓時像是被釘子硬釘在木板上，只能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能揮舞著劍咆嘯著，「卑鄙無恥的小人，放開我。」瞪大眼怒視著男子。

男子無視博雅的怒吼，取走博雅手上的劍，轉身走向晴明倒臥之地，只見男子高舉手上的劍，做勢往下刺，似乎決意取走晴明的性命。

「住手！」博雅心急地大叫。

男子豪不猶豫地往下刺，突然，「框啷！」一聲金屬碰撞聲，男子手中的劍被擊飛插入旁邊的柱子裡，劍身因撞擊力而晃動著。同時，男子咻地一聲，也隨之消失。

「真是難看吶～晴明。」一道聲音自庭院中傳來。

博雅望向聲音傳來的庭院，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佇立在暗處，滿頭白髮和臉頰上雜亂的鬍鬚，黝黑的臉孔，鏤刻著深長的皺纹，張開的嘴唇露出黃長的牙齒，這都是博雅眼熟的。

那老人正是與晴明齊名的蘆屋道滿，佇立在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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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5-07-09 16: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六
　
　
　
夏天的風，吹在身上還是令人感到舒適。庭院中的綠草，隨著風吹撫的方向隨枝搖擺，有如大海受月的吸引般，掀起層層波浪。三個男人坐在窄廊上，喝著酒，吃著小盤子上的魚乾，好不悠閒的模樣。

博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顧慮著什麼說不出來的樣子。懊惱地悶喝著酒。

晴明細長的手指握著酒杯，淺嚐著酒，淡紅色嘴唇浮著淡淡不易察覺的苦笑，白色狩衣上還沾著方才噴灑的鮮血痕跡，但是手臂上的傷口似乎已經癒合。

道滿則是一臉戲謔地看著晴明，大口啃咬著魚乾。不在乎自己身上的髒亂，也不拖鞋，就直接盤坐在窄廊上。

還是博雅忍不住，「晴明，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明明砍在那個和尚的手臂上……」難過地看了晴明受傷手臂一眼，「卻傷到你！？」

晴明默無一言，靜靜地喝著酒。

「晴明。」博雅怒氣上來，激動地抓住晴明的雙肩。

「不是你的錯。」晴明看著博雅真摯的雙眼，堅定地回答著，「這並不是你的錯。」

「哈哈哈……有趣！有趣！」道滿哈哈大笑著。

博雅生氣地轉頭看向突然大笑的道滿，想到眼前這滿臉鬍子的老人是愛玩弄人心的傢伙，該不會……「那是你做的！？」

「唷～可別怪到我頭上，我可是救了你那個重要的朋友的人哩！」道滿無辜地說道，又抓一把魚乾往口裡塞，轉口說：「晴明啊！真沒想到你會動心。」

「啊！？」博雅見道滿突然轉移話題，不明所以地望著晴明。

「看來這次棘手囉！」道滿悠哉地說著，「是他嗎！？」道滿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撇向博雅。

「嗯。」晴明算是回答了道滿的話。

博雅一頭霧水地看著兩人說著奇怪的話，那個奇怪的老人還不停往自己身上看，只知道晴明好像對誰動了心，問著晴明說：「是誰！？」不自覺地帶著質問的口氣，彷彿丈夫見到妻子手邊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質問道：是誰！？

晴明撇了一眼博雅，又對道滿說：「接下來我自己就可以處理，謝謝您。」

「那我就先走了，記得，你欠我一份人情。」道滿說完就跳下窄廊，走入看似雜草的庭院中，最後消失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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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5-07-09 16: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七
　
　
　
「晴明，這你總該告訴我了吧！我被你們搞的一頭霧水。」博雅搔著頭懊惱地盤坐下來。

晴明知道博雅的個性，若不說清楚，往後定會一直地追問自己這事，想了一會後，才緩緩地說道：「那是我的心魔。」晴明晃動著酒瓶看看還剩下多少酒，為博雅與自己各添上一杯，「之前我也曾向你說過，若心中有份執著，拿捏的不好，就會幻化成鬼，雖然那個還不算是鬼，但那時他只要刺中我的心臟，他就可以脫離我的身軀，變成真正的鬼。」

「那個鬼沒刺中你，卻突然消失掉，他還會再出現嗎！？」博雅擔心的問。

「會啊！所以，待會我就會把它驅離我的體內，消滅它。」只不過……若那份不安定的情感還存在心中，他就會不停的重生，這點，晴明就沒說出口，不希望博雅擔心。

「哦……」博雅對這種實在是不了解，隨後又想到一件事，「晴明，你看起來不像是會對事物產生執著的人啊！？怎麼會突然跑出這個傢伙！？」

晴明看著博雅一會，「你是說我冷血嗎！？」

「哎！不是啦！」博雅急忙否認，「唷！我的意思是說……唔！晴明，反正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呵呵呵……」晴明看著博雅慌張的模樣，嘴角上揚著俐落的弧度，淡笑不語。

博雅知道自己又被晴明調侃，「晴明，別岔開話題。」正經地說。

「呵呵……好好，我說就是……」晴明好一會才止住笑，「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我越來越想把那個人留在身邊，越來越想佔有那個人時，甚至是……」晴明咬著下唇，沉默了一會，才又繼續說：「想讓他對自己做出……昨晚你看到的情形。那個東西早已經在我心中形成，若不是跑出來幻化成實體，我倒是沒察覺到自己對那個人的執著已經這麼強烈了。」說到這裡時，晴明的雙眸已經迷濛起來，看起來好像已經出神的模樣。

博雅聽的似懂非懂，看到晴明說到那個人的模樣，就覺得不是很舒服，「晴明，你愛上人了！？是誰！？」若是平時，博雅總是會趁機說些，沒想到你也會有正常人的反應之類的調侃，今天卻是一點心情也沒有。

晴明微愣了一下，臉上瞬間佈滿紅潮，隨即又恢復平時的冷靜，「沒什麼……」

「晴明，我們是朋友嘛！告訴我啦！也許我幫的上忙，是哪家千金小姐啊！？」雖是笑鬧地說著話，卻不曉得為什麼心裡會有股不愉快的感覺。

晴明沉默著。

「晴明，我不懂，為什麼出現的會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博雅又問。

「大概因為對象是男的吧！」

晴明的話讓博雅嚇一跳。

「你說什麼！？晴明，你一定要告訴我，到底是誰！？」

「………」

「晴明，還有誰比我好！？」博雅不自覺地說。

「………是沒有。」晴明咕噥一聲。

「啊！？晴明，你說什麼！？哎！別跑啊！晴～明～」
　
　
　
　
　
　
------------END----------------

[ 此貼被橘川雲在2005-07-10 09:06 AM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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