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8 【素all】江湖奇談 1~6，1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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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羽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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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10-09 21:0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28 【素all】江湖奇談 1~6，12F

——心血來潮想開的素all文。
——架空武俠背景，和原劇有部分重疊，選取的時間線大抵在刀劍春秋到四轟左右。
——CP看著寫吧，總之是素all不會有別的。

抱樸驚鴻篇
第一樁奇貨可居

“素先生也喜歡好刀嗎？”綺羅生見素還真明明是陪他一起來名刀賞的，如今卻仔細查看起其中一柄刀，語帶笑意地問起。
素還真凝視著眼前的刀，似乎有些意動。
眼前的刀通體雪白，樸實無華，唯有刀鋒的鋒芒在陽光下銳利地紮人眼睛。
刀下方木牌篆名，“抱樸”。
這刀長得不張揚，又無甚名氣，對於只能遙遙遠觀名刀的又沒有那麽強的目力的江湖人來說，自然是毫無意趣，唯有幾個自忖財力一般，又想帶一柄名刀回去的人試圖向名刀聯問價。
“不。”素還真細細觀察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只是這般樸實無華的好刀較為少見，素某才心下好奇罷了。”說完話頭一轉，問起了名刀聯的人，“你們這把刀，要價幾何？”
那人詫異地看了素綺二人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刀的鍛刀師說，刀不要錢。”
湊過來問價的幾位也頓時驚奇，“哦？那不知要付出什麽報仇呢？”
“他要命。”
“誰的命？”那幾人急切地問到，希望能白撿一個便宜。
“江山快手。”
聽到那人報出這個名字，頓時眾人作鳥獸散，只留下素還真好奇地問那人，“為何要江山快手的命呢？”
“他是當年雨鐘三千樓事件的受害者之一。”那人語氣淡淡的，“雖說當初武林奇人齊煙九點天踦爵已將此事查清，他再不得在道義高處譴責江山快手，但心中惡氣難平——買兇殺人，只要有仇，這江湖總歸是允許的。”
“在下省得了。”素還真微微頷首，“我們走罷。”
素還真一邊牽著綺羅生向擠得水泄不通的驚鴻刀處走去，一邊傳音入密同他說道，“抱樸恐怕不是那名鍛刀師所鑄，吾曾見過此刀，它之主人與當初雨鐘三千樓之事毫無關聯，恐怕此刀來歷有所齷齪。當初朝廷官衙鎮壓江湖，武林安穩了好一段時間，如今名刀聯突如其來大張旗鼓地舉辦名刀賞，定有蹊蹺。何況，江湖上皆只知曉江山快手，不知曉白衣沽酒綺羅生便是江山快手，你尚不必驚慌。”
綺羅生見素還真眼中拳拳關切之意，不由淺笑，同樣傳音入密說道，“綺羅生無事。倒是素賢人如今毫無變裝真身前來，是綺羅生考慮不周了，如此眾多的人，怕不是素賢人得遇上幾個過往好友。”
他聲音促狹，還在“好友”二字上加了重音，顯然並不單指素還真的好友。
武林之中，雖然素還真已然退隱多年，但他之風流韻事卻是同他過往“武林皇帝”的赫赫威名一樣流傳甚廣，毫不誇張地說，與素還真深交，極少有人能不淪陷在他的魅力之下，而他本人也端得風流倜儻，或者說是不願舍掉心中每一份情，最終整的風流之名遍傳天下。
當初與化裝成天踦爵的素還真相交的綺羅生也不算例外。
所幸他這些“好友”終歸是各有要事，行跡遍布各地，大多不太能相見，倒也免去了幾分尷尬。
因此素還真對綺羅生的調笑也只能說是無奈，“這等風流，素某也是無福消受，如今也是頭疼的很。”
他話音剛落，綺羅生便拽了拽素還真的袖子，示意他向右邊看去。
葉小釵。

話說這邊名刀賞舉辦的如火如荼，連當初“驚鴻”一刀都拿出來鎮場，讓某些已隱退江湖的人心中漸生不安，素還真如是，葉小釵亦如是。
只是同退隱江湖，只會變裝出來浪的素還真不同，他是於去年才退隱的，名氣尚沒有消下去，有不少人認出他是有名的“刀狂劍癡”葉小釵，讓他上去一評驚鴻刀。
葉小釵本就無法開口說話，縱有劍語輔助，他也難卻眾人之熱情，推脫不過只得提筆在名刀聯遞來的紙上寫到，“恰如其名”。
雖名刀聯知曉葉小釵待人平和，必不會太過計較此事，但也不想惡了葉小釵對他們的印象，便提議眾人走進一觀名刀驚鴻，同時將葉小釵的評價送至驚鴻刀前，待眾人註意被驚鴻刀吸引註意，葉小釵才得以脫身。
素還真註意得到葉小釵，葉小釵又哪裏註意不到在人群中極少數不湊熱鬧的人中的素還真呢？
只是他一看與素還真並肩而立的綺羅生，頓時心下了然，眼裏閃過一絲失落，便向素還真走去。
“素還真。”他用心語說道，“好久不見。”他目光看向綺羅生。
“好久不見。”素還見他看綺羅生，便向葉小釵介紹道，“他是綺羅生。”還未待葉小釵作出說明反應，便“此地人來人往，諸多不便，我們且先尋一處安靜的地方再敘舊罷。”

竹林靜謐，曲徑通幽。
綺羅生頗為好奇地看著小路上奇怪的花紋，感慨著他上回前來雲霧竹林時，竟然未曾發現這竹林裏有這麽一條小道。
素還真給他解釋，這竹林裏設有陣法，尋常人只能在外圍打轉，若不知道正確的走法，是無法走到竹林中心的。他曾經還是“武林皇帝”的時候，為了便於了解江湖諸事以及與同伴商討隱秘之事，在各地都設有這種秘密基地。
“葉小釵前輩也知道嗎？”綺羅生問起一直沈默著的葉小釵。
葉小釵突然被他問到，略有訝異，但也是微微頷首，只是用劍語顯示，“吾當時也只是在此地躲避仇家追殺，並非素還真所說的商討要事。”
“但當時護你周全便是素某頭等要事了。”素還真和葉小釵說，“你如今前來，也是感覺到名刀賞有不對勁罷。”
葉小釵說，“名刀賞在今年六月之時，首席鑄師聶離失蹤，慌忙遍尋名刀，聯系其他鑄刀師。”
但如今才九月。
素還真心下了然。

叫喚淵數。
一留衣出現在叫喚淵數上，急切地走到意琦行面前。
“怎了？”意琦行見一留衣這般神色不安地前來，立刻出聲詢問，“可是綺羅生發生什麽事情了？”
“有人以名刀‘抱樸’為賞，請人誅殺江山快手，放言說若是誰能殺了江山快手，不僅能得到名刀，他還能為那個人尋來‘驚鴻’刀！”一留衣面色沈重，“雖然當初調查雨鐘三千樓真相的時候，天踦爵將江山快手便是綺羅生一事壓了下去，只是如今如此重利之下，定會有人動用手段查找——綺羅生的身份根本瞞不住。”
“是誰懸賞？”意琦行問。
“那人只說是雨鐘三千樓的受害者。”一留衣說道，“只是那件事情的受害者我們都知道，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肯定有問題。”他似乎生怕意琦行又一言不合要為了綺羅生直接殺上門去一樣接上一句，“暫時還沒有人發現江山快手是綺羅生。”
“意琦行沒有那麽沖動。”意琦行聽出了一留衣的言下之意，“有那人在他身邊，他還不至於陷入險境。”

[ 此帖被刃羽430在2020-02-13 16:17重新編輯 ]

睁眼花开，阖眸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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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s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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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9-10-09 23: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到素all我就进来了！！！写的很好！！！非常符合我心里的素还真了！！！

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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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bap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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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9-10-10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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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素all又有大大开坑了，求后续，求不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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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hc120120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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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9-10-11 00: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都是喜欢的角色!!素皇好福气!素all真的好吃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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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羽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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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9-10-11 20: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聲】由於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狀況，這篇文不僅臨時將玄同加入了素素的後宮，還可能會變成長篇……所以悄咪咪征集一下有沒有人還想看別的人的，適合武俠背景就可以提，我會酌情考慮加不加的。

第二樁葬刀會與惋紅曲

話說意琦行這邊尚在擔憂綺羅生安危，那邊素還真已經把名刀聯最近的動向理的一清二楚了，對那名鍛刀師的真實目的有些猜測。
三千雨鐘樓的事情他當初雖已經解決，但依然留下了一些疑點，尤其是突如其來殺出來的葬刀會這一組織。
葬刀會在此事之前毫無名氣，但冒出來之後便直接與名刀聯對上，據葉小釵所說，這個組織似乎以痛恨使刀的人為主要成員，而名刀聯的鍛刀師無故失蹤多人一事，也能看到背後有這一組織的推手。而抱樸這柄顯然不會是那位鍛刀師打造出來的好刀，似乎讓人隱約覺得與這葬刀會有些聯系。
問起綺羅生是否與葬刀會曾有過嫌隙的時候，綺羅生果然搖頭說在突如其來的追殺之前，他對葬刀會毫無印象，如今更是對葬刀會這種組織生出了幾分痛恨，想要調查清楚這葬刀會究竟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只是當素還真提起他想讓綺羅生暫避風頭，將此事交由他來調查的時候，直接被綺羅生和葉小釵兩人同時否定了。
“此事乃因綺羅生而起，綺羅生豈能眼睜睜看你為吾奔忙而自己甩手掌櫃。”綺羅生眼中露出一絲不滿，“莫非素先生以為綺羅生無法保護自己不成？”
而葉小釵說的比他更絕。
他用心語對素還真說，素還真不該再入武林。
素還真聽聞綺羅生的話語尚想反駁什麽，可在葉小釵說完之後，卻好似想起什麽似的，不太情願地點了點頭，只說他會請人幫忙一起把事情查清楚，不會主動以素還真的身份去攪和這件事情。不過他終究不太放心得下這位新結交的好友綺羅生，怕他因為一時意氣沖動出事。
這次兩個人都沒有反對。

晚霞浸潤著這片楓林，紅葉飄揚，從枝頭悠悠落下，在觸及地面之前，被一只潔白如玉的手拾起。
“中原武林，”紅衣紅發的男子摩挲著手上的楓葉，“是不是也像這紅楓林一樣瑰麗奪目？”
他身邊劍侍卻有些不以為然，“你莫非還在為先前偶遇那名奇人而高興？”
“是。像他那樣劍意如香之人，我自然想結交。”
“反正我是感覺不到什麽劍意香不香的，只是一個大男人還像女子一樣塗脂抹粉，身上一股花香味，我可不覺得他有多厲害。”他劍侍反駁。
“說不定是他天生異香呢？我們又並非沒有見過這種人。”那男子說道，“何況他人雖然看起來溫潤如玉，我所感知到的那劍意卻——誰？！”
他猛然轉身，他劍侍背後劍匣中一柄劍應聲而出，落入男子手中。
一名溫雅清朗的老者足踏落葉之聲伴隨詩號而來。
“東風拂月醉千秋，一湖濁酒臥江流，枉負華年題書劍，白首還酹不羈舟。”
“你可是近來江湖上聲名鵲起的惋紅曲？”老者緩步走近玄同所在之地，“老夫乃盛華年，亦是愛劍之人，聽聞江湖劍道有新起之秀，便迫不及待趕來結交。”
“哦？”惋紅曲雖與他劍侍相處很隨意，面對這叫盛華年的男子卻極為客氣疏離，“不知閣下可是想與我切磋一二？”
“非也。”盛華年說道，“老夫好劍是好劍，卻並非有多少天賦之人，但是老夫活得久了，眼界見識便比尋常年輕人多上幾分，公子的劍，可是老夫平生罕見的好劍，自然希望能與公子在這一方面聊一聊。”
“罕見，也便是有見識過其他好劍了？”惋紅曲抓住了他話裏的某一詞句。
“然也。公子可是對此有興趣？”盛華年問。
“惋紅曲倒是有幾分好奇。”他說。同時在心下暗自期待，不知那幾人中是否有那天遇見的奇男子。
“那般劍者，有三。一者，為武道七修中的意琦行，此人劍道造詣極為不凡，‘紅爐點雪’便是他成名之招，想必你也聽說過。”盛華年說道，“二者，是‘刀狂劍癡’葉小釵，此人刀劍雙絕，可惜已經在去年六月之時宣布退隱江湖，你怕是見不到了。還有這第三人嘛——這第三人你怕是永遠也見不到，他已經退隱江湖近十年了，武林中徹底失去了他的蹤跡。”
“可否說與我一聽？”惋紅曲知曉前面兩人，知道他們必然不是他當初所遇見之人，心下有幾分失落，如今便將期望寄托在這最後一人身上。
“是當年‘武林皇帝’素還真。”盛華年一字一頓地說道，“吾曾有幸見識過他驚天地泣鬼神一戰，他之劍意與之另兩人，如月華比之明珠也。但吾恐怕他因‘武林皇帝’這一名號之故招來朝廷而……”盛華年長嘆息一聲，“不過你若是見到了他，這人也是極好辨認的。聽聞他天生漩渦眉，體帶異香，旁人稍靠近便能嗅到。那異香極似蓮花香，故亦有人贈其美名——清香白蓮。”

“清香白蓮素還真這個名號，對綺羅生來說真的是從小聽到大的故事了。”綺羅生感慨，“當初真是未曾想過此素還真便是彼素還真。素先生看起來如此年輕，又說與葉小釵前輩交好——江湖傳聞你當年與葉前輩決裂，老死不相往來，綺羅生便下意識想著不是。遑論你假扮天踦爵時著實與人們描述的素還真不大像——只是你口中那些經歷過的事請倒是皆能與說書中的言論一一對應，便是不信也得信了。說起來，綺羅生好奇，那些江湖傳聞可是真的？”
“往事已矣，素某退隱江湖多年，當初之誤會也早已解除。”素還真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你也不必對素某突然這般疏離，怎麽，可是素某平日裏總是端著前輩架子讓你覺著不適了？”
“那倒沒有，綺羅生的尊敬可是給葉前輩的，至於素先生你，綺羅生只覺得老大不正經。”綺羅生以俏皮之語相應，“但活生生的話本說書中的傳奇出現在眼前，當初不驚訝也不太可能。”
素還真本想與綺羅生再調笑兩句，卻想起葉小釵同樣在場，於是不了了之。之前他們三人聊完正事，說起了武林趣事，算得上相談甚歡，一時間竟忘了他們之間關系尚有些尷尬之處在。
“快入夜了。”素還真扭頭看窗外天色，“我們在此地呆一夜，明早會有人安排車馬接我們離開這一是非地。”他說。
綺羅生點頭，“我想出去走走，就在屋外空地裏練刀。”他說道。
“去吧。”素還真提醒他，“莫走到屋外地上畫的線外。”
“好。”
綺羅生離開了房間，順手帶上了門。

晚霞對房中來說，已經不夠亮了。
素還真起身尋了一盞油燈，將它點上。
一燈如豆。
“葉小釵，好久不見。”素還真低聲說道，“這十年來，過的可好？”
尚好。葉小釵對他說。你我每月書信往來，你當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才是。
“可素某終究想當面確認。”素還真說道，“但是又很怕。”
天踦爵見過我。葉小釵回答。
“那不一樣。”素還真搖了搖頭，“何況僅僅是驚鴻一瞥，只是更讓人心底徒添些擔憂與思念罷了。”
葉小釵現在完好無損地坐在你面前。葉小釵輕輕拿手拍了拍素還真的手。你不必擔憂了。

[ 此帖被刃羽430在2019-10-12 10:1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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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5樓發表於: 2019-10-11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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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樓(crabapple) 的帖子

我尽量，因为是一时兴起才开坑，所以并不清楚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是我确实快在极点饿死了，所以还是把这一篇给写出来了。希望能努力把它填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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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6樓發表於: 2019-10-14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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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樁離別與相遇

綺羅生練完刀回來的時候，葉小釵已經去歇息了，素還真在燈下讀著一本書，時不時提筆在邊角註釋幾個字。
暖黃的燭焰搖曳著，發出“劈啪”的爆鳴聲，襯得綺羅生眼前溫潤如玉的男子給人以心神蕩漾之感。
素還真似乎完全沈浸在書裏了，絲毫沒有察覺到綺羅生的到來似的繼續寫著註釋。
他字跡工整俊秀，是字如其人的美。
綺羅生眨了眨眼，躡手躡腳地走近素還真，想悄悄在他臉頰上親一口。沒想到素還真似乎早料到了這一點，在他親過來的時候轉頭在綺羅生唇上啄了一下。
“你回來了。”他溫和地說道。
綺羅生忽然覺得，這一方燭火搖曳的小房間，和一個對他說“你回來了”這句話的素還真，讓他覺得他漂泊途中尋到了一處可供停靠的港灣。
有點像家。
“嗯，回來了。”他說。
“去睡吧，”素還真站起來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明日還要趕路呢。”
“你不睡嗎？”綺羅生問他。
“我看完這一頁就來。”素還真說道。
“你很疲倦了。”綺羅生無奈地把他的書和筆奪過來，“一起去睡吧。”
素還真見綺羅生態度堅決，自己又確實有點開始頭疼了，便點頭同意了。

葬刀會突然放出消息，江湖傳聞，隱居在江南玉陽江上月之畫舫的“白衣沽酒”便是去年攪得江湖腥風血雨的“江山快手”，一時天下嘩然大驚。當年三千雨鐘樓的事情中，雖然綺羅生不過是被用來借刀殺人的刀子，可他犯下的罪孽，那屍骸遍野的慘狀，成了他洗不清的汙點。因此，甚至連綺羅生所在的七修也被潑上了臟水。
且說那日惋紅曲正打算拜訪那三人中唯一可以確定行蹤的意琦行，卻意外和葬刀會的人馬撞上了。他從葬刀會手下救下了一個人，一名刀客，一名已經失去了刀的刀客。
只是他也因此招來了無邊無盡的追殺，饒是他也覺得有些應接不暇。
所幸盛華年來尋他，發現了他的窘境，帶他們藏到了一處隱蔽的所在，他才得以喘息三分。
與此同時，綺羅生也遭受到了鋪天蓋地的追殺，這追殺不僅來自於葬刀會，還有那些眼紅“抱樸”與“驚鴻”二刀，想要趁亂撿便宜的人。綺羅生並不是嗜殺的人，三千雨鐘樓之事更是給了他極大警醒，在並不想卷入冤冤相報何時了的怪圈的觀念下，如今且戰且退，能躲則躲。
素還真本打算直接出手相助，卻被葉小釵否決，將他趕去找照世明燈，綺羅生這邊則由他負責守護。
只是葉小釵並不像是能說得過素還真的人，綺羅生覺著奇怪，便向素還真詢問。素還真給出的回答是，他當年犯下了太大的錯，如今身上諸多限制，武林事他並不好摻和太深。
這個答案模模糊糊，似是而非。綺羅生乍一聽聞，忍不住蹙眉。
不過他也不是什麽刨根究底的人，他知曉素還真的性格，想著大概又是素還真那些不能提的秘密之一，只吐槽兩句“你還真是喜歡保持神秘”便作罷。
素還真也是無奈，當年的事情牽扯太廣，這突然冒出來的葬刀會又不知道什麽來頭，如果他真做了些什麽把自己折騰出問題了，估計在皇城邊上住著的那一位得怒氣沖沖地跑出來把他拎回去好好教育一番。
“不必擔憂吾，”素還真撫了撫綺羅生的白發，“反倒是你，這一件事一出來，我現在又和你分開了，怕是你那位好友擔心你要殺上門來了。”
“意琦行嗎？”綺羅生淺笑，“我與他也確實好久沒見了。”
“吾以為你會更有緊張感些。”素還真說道。
“那素先生不是也沒有緊張感嗎？”綺羅生將問題丟了回去。
“是啊。”素還真笑。
他蠻喜歡和綺羅生這個後輩在一起的感覺，輕松愉快，沒有什麽隔閡，甚至會陪他一起說些看起來很幼稚無趣的話。
“素某現在便要走了，”素還真說，“不來個離別吻嗎？”
“來。”
綺羅生話音未落便親上去了，兩個人黏糊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告別完。

告別好了？
葉小釵無聲地詢問從房裏走出來的素還真。
“嗯。”素還真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輕聲應到，“你——小心為上。”
好。
葉小釵回答。
然後兩人錯身而過，葉小釵目送素還真，直到他沒入了莽莽人流中，再也看不見為止。

一切總是當年事。

素還真雖然離開了，一路上卻在想著葉小釵的事情。
他比十年前更加沈默、更加內斂。甚至有點死氣沈沈了。
或許他應該在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和葉小釵好好聊一下。
就在素還真思緒沈浸在過往回憶的時候，驟然聽見一聲“殺”。
他擡眼一看，是遠處有一名紅發男子被人圍攻，那男子相貌有三分熟悉，惹得素還真多看了幾眼。
然後發現，他認識這人。
玄同，目前在武林中自稱“惋紅曲”，名號是“秋楓暮霞”，據說是因為很喜歡在一片楓樹林裏流連不去得名，似乎是今年六七月的時候到這裏的。
說起來，當初遇見他也是在一片楓樹林裏，看來他確實很鐘愛中原的紅楓。
那火紅的發色也很襯紅楓。
只是——素還真想起他調查到的玄同的身份——他似乎是域外武林霸主之子。
不過素還真還是決定出手救他。

進攻玄同的持刀之人進退有序，又有一名實力與玄同險險持平的高手壓陣，致使玄同雙拳難敵四手，逐漸左支右絀。
忽然，遠處一道劍氣飛至，將刀陣其中一人梟首。
“誰？！”為首那人氣急，“葬刀會追殺仇家，還望閣下不要插手！”
回答他的是另一道貼著他耳畔過去的劍氣。
“無名無姓的，”遙遙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我怎知你與他有何仇怨？”
“在下痕江月……”那人說道，沒想到被那聲音打斷。
“吾記得葬刀會只針對用刀之人和鑄刀師——為何追殺一名劍者？”那聲音語氣漸漸強硬起來，“你們不分是非黑白追殺刀者便是謬誤了，如今還要給自己多加一分罪孽嗎？亦或是這名劍者殺你父母親人了？”
痕江月沒有理會他的話語，但在那鋪天蓋地的劍意之下有些退縮了。
“我們走。”他翻身上轎，葬刀會眾人將他擡走。
玄同本想追，卻被一只溫暖的手握住。
“窮寇莫追。一會兒自會有人料理他們。”素還真站在他身邊說道，“究竟發生了……”
素還真說到一半便沒了聲。
玄同目光熠熠地看著素還真，仿佛看見了什麽稀世珍寶一半。
“是你！”他說道，“我們之前曾在一個紅楓林見過。你身上有劍香。”
“啊？”素還真有點迷惑，“這……在下身上天生有蓮香，但從未聽人說過有劍香。”
“你的劍意如香一般，”玄同說道，“是為劍香。”
“這倒是有些神奇了，”素還真起了一絲興味，“素某頭一次被人誇有劍香。”
“若非我如今受傷，真想與你比試過一場。”玄同搖了搖頭，“不過你天生異香，又自稱素——可是江湖傳聞中的素還真前輩？”
“你知道我？”素還真眼中興味更濃，“沒想到素某十年不入江湖，居然還有這麽大名氣，連域外之人都可細數素某的事跡。”
“你也知曉我是誰，不是嗎？”玄同說道，“看起來並不像退隱十年的樣子。”
“這嘛……”

睁眼花开，阖眸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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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7樓發表於: 2019-11-25 19: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素绮】江湖往事•似水柔
——是江湖奇谈以前的事情。

那年初遇

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
雨很急。雨絲如線般在天幕上鋪得層層疊疊，綺羅生往窗外望去，竟是灰蒙蒙一片，全然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請問，”綺羅生聽見船外有人在說話，“不知畫舫主人可否容天踦進來避雨？”那聲音溫柔而從容，讓人聽了心生好感。
綺羅生本只需應允便可，但他想了想，拿起船艙角落的傘，撩開簾子出來了，“閣下快請進入吧，雨大，感染了風寒便不好了。”
只見雨幕中模模糊糊有個白發棕衣的人影在水面連點數下，落在了月之畫舫上。他手上拿著的手杖敲在船舷上，激起一陣水花。
“多謝。”那名男子說道，“在下天踦爵，因著實在尋不到地方躲雨，望見主人家的畫舫冒昧出聲叨擾了。”
綺羅生見天踦爵身上衣服皆濕透了，便去尋了火盆，“你喚吾綺羅生便可。”他取出一塊毛巾，遞給天踦爵，“快擦擦罷。”
天踦爵接了毛巾，擦拭著自己的白發。
“觀閣下服飾，不似中原人，”綺羅生沏了一杯熱茶，“不知雨中趕路可是有要事？”
“倒也不是要事纏身，雖然天踦確實要趕去京城談生意，但也不至於要雨中趕路。”天踦爵聽著綺羅生這個問話忍不住苦笑，“只是不幸碰到了一群劫匪，解決他們花了太長時間，沒有及時趕到下個鎮子。現在下起大雨來，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若是綺羅生你不收留天踦，天踦也只能做一只落湯的兔子了。”
天踦爵眨了眨紅色的眼睛，配上他那一頭白發，倒真有點落湯兔子的感覺。
“噗。”綺羅生忍不住笑，“天踦先生有些可愛。”
“多謝誇獎。”天踦爵愉快地接下這一贊美。

入夜。
綺羅生點了燈，封住門口的簾子，關上窗，又坐回原位。
天踦爵此刻頭發已經幹了，衣服也只是微微發潮。
他窩在火盆旁邊，蜷成一團。
綺羅生註意了，去箱子裏翻出了一件披風給天踦爵蓋上。
“天踦是怕冷嗎？”綺羅生翻找出幹糧遞給天踦爵。
“是啊。”天踦爵無奈，“早些年的時候招惹了一個很厲害的仇家，腿上受了重傷，現在醫好了還是一天冷霜寒的就腿疼，體質也一直偏涼。”
綺羅生把點了點頭，把剛剛落下來的頭發撩到耳後，見天踦爵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的耳朵，才想起來他耳朵異於常人。
“綺羅生的耳朵自出生便是這樣了。”綺羅生解釋道，“不過也沒有更多奇怪的地方。”
天踦爵說，“天踦聽聞西域那裏曾經有一支家族，天生便有這般的耳朵，或許你是那個家族的後代也不一定。”
“不知天踦還知道更多關於那個家族的事情嗎？”
“嗯。”
燭火搖曳，暴雨聲伴，待雨過天晴，便是告別。

天踦爵再一次見到綺羅生，是在三千雨鐘樓。
紛飛的鮮血、淩冽的刀光和紅白衣衫牡丹面的江山快手，血月光輝撒下，勾勒出一幅妖異殘忍的畫面。
“鐺”
天踦爵一舉玉晶杖，擋下綺羅生一刀，被震退三步，他踉蹌了一下，與綺羅生纏鬥起來。
綺羅生本只想快些將天踦爵打退，卻不想天踦爵武功之高，遠超他之預計。
遊刃有余。
這是綺羅生對天踦爵與他打鬥時的感覺。
天踦爵且戰且退，把綺羅生引開了三千雨鐘樓地界。
綺羅生收了刀。他的表情隱藏在厚厚的江山快手的妝容背後，晦澀不明。
不管江山快手想要做什麽，但綺羅生相信天踦爵。
所以江山快手在天踦爵的暗示下，沈默地離開了。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綺羅生以後，或許會封刀了。”綺羅生說道。
“雖然是武林事，”天踦爵坐在綺羅生對面，“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應該找衙門解決的。”
“十方孤凜脫逃，是綺羅生之過。就算要綺羅生去衙門自首，也得等抓到賊子罷。”綺羅生說道，“何況，江湖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地方不對，“天踦與官府可是有什麽關系？”
“做生意，總是要和官府的人打交道的。”天踦爵歪了歪頭，“何況沒人敢對衙門的人捉拿罪犯指手畫腳的。”
綺羅生被天踦爵的話一噎，“綺羅生倒是忘記你是商人了，”他搖了搖頭，吐槽說，“哪有那個商人像你這般武功高強的。”
天踦爵“欸”了一聲，“你這就不對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武功高強的人就不能做商人賺錢了嗎？”然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綺羅生著相了。”綺羅生說道，“天踦行走南北，是否知道如今武林裏東南西北中幾位前輩？”
天踦爵頷首。
“不過說這些你多半也知曉，不如說一說十年前的武林罷，看你的年紀，那時候應還是垂髫。”
“是啊，”綺羅生說道，“吾小時候特別喜歡纏著義父讓他講那些江湖傳聞，只是不想天踦如此看著如此年輕，對這些事情也能如數家珍？”
“吾年紀比你想象得大許多，曾在武林中混過一段時日。”他說道，春風撩起他的白發，又溫柔地放下，“當年吾尚是少年，武林混亂不堪，朝廷內鬥自顧不暇，武林之中自立為王之人甚多……”
綺羅生靜聽著，與過去義父講的那些江湖傳聞漸漸一一對應起來。

睁眼花开，阖眸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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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羽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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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8樓發表於: 2019-11-28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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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樁照世明燈

“你是西域的王儲太子玄同罷。”素還真說道。
玄同頷首，“目前化名惋紅曲在武林行走。”
“惋紅曲。”素還真從善如流地改變了稱呼，“不知葬刀會為何追殺你？”
“吾救了一名刀者。”他說，“葬刀會在追殺他。”
“你可知那人是誰？”素還真問道。
“不知，”玄同說道，“只知道他被葬刀會奪走了刀。”
“一名失去了刀的刀客？”素還真語氣一下子嚴肅起來，“他如今人身在何處？”
玄同搖了搖頭，“吾不知。”
素還真剛想再問，便被一道聲音打斷了話頭。
“是你！”
玄同按住了暴躁的紫色余分，“紫色余分，鎮定。”
“哼。”紫色余分這才勉強收起了臉上不快的表情。
素還真眼裏露出幾分訝異，“這位是——”
“他是紫色余分，我的劍侍。”玄同介紹。
素還真對他微微拱手，“素某可是何處得罪了這位小友？”
紫色余分否定了這個說法，又忍不住抱怨如果不是素還真，他們也不會在這個紅楓林停留這麽久。
玄同對此甚是無奈，“是惋紅曲一時興起，與紅楓林中一名叫盛華年的前輩留在討論劍道。”
“但你還不是每天把素還真掛在嘴上，只是想從那個盛華年口中了解更多有關他的劍的事情罷了。”紫色余分回嘴，“這家夥，自你那一日與他驚鴻一瞥，便一直念叨這什麽‘劍香’。反正我是沒聞出來什麽劍香，只有蓮花香的味道。”
素還真對於紫色余分這耿直的性子有些哭笑不得，“素某乃天生體帶異香哭——葬刀會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們，而今之計，唯有盡快尋到那名刀客。”
“前輩可是認識那名刀客？”玄同問他。
“在素某尚未退隱之時，曾與他有數面之緣。”素還真說道，“葬刀會雖然一時半會兒不會來，但此地也不宜久留。素某接下來要往東去尋一位朋友——不知你有何打算？”
“若是有機會，惋紅曲想與前輩比一次劍。”玄同想了想，“如今前輩既然有事，吾便北上參加論劍海的評劍會。”
“也好，論劍海離京城近些，葬刀會不敢太過造次。”素還真點了點頭，“素某若趕得及，也會前去論劍海，若是有緣，我們便趁此機會比試一次。”
“好。”
不遠處，原本打算出手制止葬刀會的一個人憤怒地盯著素還真，然後一拍袖子走人了。

別過玄同，素還真一路東去，路上遇上了幾波葬刀會與名刀聯的人馬，他一一打發了，最後不耐地變裝成曾用過的天踦爵的身份，葬刀會與名刀聯又不對付，後來這兩個組織對上了，才算消停些。
“真難得看你這麽狼狽。”照世明燈坐在素還真對面，給他倒了杯茶，“不過看來你這些年過的不錯？齊煙九點天踦爵的大名，吾可是如雷貫耳。”
“哈，好友你可莫調侃素某了，素某如今入江湖，原意也不過放松一下。”素還真接過他的茶，嗅了嗅茶香，“好茶。看來吾不在琉璃仙境這段時間，你倒是自便得如此自在，竟然擺出主人家的姿態來招待素某了。”
“某些人都快有十年沒回來這個地兒了，”照世明燈說道，“而我在此也住了那麽久，再又做客人的心都得成主人家。你當年走的時候是走的兩袖清風，爛攤子全丟個我收拾——”
“打住。”素還真見照世明燈大有要明算賬的意思，心虛地打斷了他，“此番素某回來尋你，是有要事相托。”
“先前信裏說的那件事情？”照世明燈問他。
“是。”素還真說道，“不知道那些人可安好？”
“暫時無事，”照世明燈皺眉，“只是他們如此巨大的一個組織，你讓他們避隱這般久，有怨言的人可是不少。”
“也是無法。”素還真嘆息，“無論是葬刀會追殺抱樸子，還是名刀聯突然大辦名刀賞，都代表著這個和平了快十年的江湖，如今山雨欲來了。而他們恰恰是第一家被盯上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照世明燈頷首，算是認可素還真的說法。
“素還真不能再打無準備的仗了。”素還真說道，“只是素某如今身上諸多限制，許多事情都要勞煩慈郎你了。”
“吾就知曉你尋吾沒好事。”照世明燈無奈，“吾就不該縱容你騎到吾頭上。”
素還真聽了，忍不住輕笑，“素某能讓你拿我沒辦法也是本事不是嗎？”他眨了眨眼，“說回正題，你尋到聶寒了嗎？”
照世明燈搖頭，“但尋到了他鑄造的已經斷裂的兵器。”
“什麽兵器？”
“刀。”照世明燈回答，“和驚鴻刀有八九成像。驚鴻畢竟是古刀，有些時光的痕跡不是鑄刀師能做出來的。”

“江山艷刀可是好刀，”為首者望著屬下呈上來的畫卷癡迷地左看右看，“陰鳳刀、紫凰劍更是上上之品……”
“合作嗎？”坐在客座的人問他，“與我們合作，這些都是你的。”
“哈，”那人收起了貪婪的嘴臉，“老夫可沒那麽傻，葉小釵可不是我們能動的人。不過若是其他人——老夫倒是可以考慮一番，與你們合作。但是如果你們打算動葉小釵，恕老夫不陪你們玩命！”
“哦？”客人放下了飲了一半的茶，低低地笑了一聲，“也行。我可以做出承諾。那麽，合作愉快。”

綺羅生與葉小釵在路上遇到過幾次葬刀會的截殺，也得到過幾次名刀聯的幫助，只是這葬刀會與名刀聯之間一進一退的默契，讓人不由得懷疑。而素還真曾說過抱樸刀之主並非名刀聯的那名鑄刀師，綺羅生與葉小釵一思量，從他們的舉動中咂摸出幾分殺人奪刀的意思，便加快了腳程。
其間綺羅生也問過葉小釵要去往何處，葉小釵只說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便不肯多說。綺羅生從他們一路北上的路線中感知出三分，又想起素還真所透露出的他與朝廷那不一般的關系，對即將前往的地點心裏有了幾分底。但他心中掛念著接到他的信件知曉他身在何處之後必然會追過來尋他的意琦行，便思量著問葉小釵素還真如今身在何處。

“好友，綺羅生如今去處你不便前往，但切莫憂心，吾一切安好。若是憂心葬刀會一事，可往東去翠環山琉璃仙境尋素還真。”
寥寥數言，意琦行卻看了許久。
一留衣拿過信紙，說道，“既然綺羅生給出了建議，不如就照辦，傻楞著對他沒有任何幫助。老實說，吾真擔心你會直接殺去葬刀會，既然有第二條路可走，你又說過素還真是可信之人，不如一試。”
意琦行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提議。

睁眼花开，阖眸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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