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8【南北雙秀】有始有終，沒中間（208F更新番外，一百二十歲的生命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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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in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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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

90樓發表於: 2024-02-25 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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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篇就沒一個中文能力ok會好好說話的XDDDDDDDDDDDDDD
冷別賦你不能因為自己愛情不順(?)就害人家小情侶吵架啊
月無缺還在旁邊看戲有夠鬧www
誤會要解開了
都已經住總統套房該好好享受後半夜了吧!

目前霹靂坑中
噗浪歡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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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song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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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樓發表於: 2024-02-25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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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36雨恢復！
大大不要放棄啊，雖然這回故障的時間長到我也很慌，但只有這篇文我真不知道再找哪裡接上。但是只要作者們還在產文，讀者無論相隔多遠總會碰頭的。

為啥子這兩人總是在一方話多的時候另一方就說不出話捏~~？而多話的那邊總是會在前提錯誤（不明確）的情況下開始瘋狂腦補，導致別人想反駁都不知道從何反駁起。
想起以前邏輯學上說的：當前提是矛盾的情況下，結論是黑是白都可以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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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t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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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樓發表於: 2024-02-25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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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止我一个乱码，我还以为是地域或者信号问题呢！

寡言的倦收天还有不安的原无乡，长久的分离让人患得患失。

不过原无乡已经掌握了正确的方法，那就是有问题床上解决。

没什么问题是床上解决不了的，除非做的不够

高山流水遇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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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ntl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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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樓發表於: 2024-02-26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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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我的回帖

因为是36雨乱码之后就不见了

甚至连我写的车用编码发上去之后也被吞了
真的，等36雨好的这段时间真的很煎熬。
说的不错，我们确实喜欢看当家炸毛
另，月老爷啊，有些话不该说还是不能说啊，不管当家在不在都不能说啊！
真可惜，这车要是详细一点就好了（被九阳燎宇）

古有美人，柔情似水
古有美人，蛇蝎心腸
美人謂伊人
所謂伊人，何來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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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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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樓發表於: 2024-02-27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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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伟大的作品！两个人都萌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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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家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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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樓發表於: 2024-02-27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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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5樓(懷秋霽月) 的帖子

好吃的飯，太太厲害！小當家要早點掌握非咪卷咪我都要都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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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秋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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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樓發表於: 2024-02-28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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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90樓sanin0202于2024-02-25 03:05發表的 : [J6*Q9B<V&
整篇就沒一個中文能力ok會好好說話的XDDDDDDDDDDDDDD 7i,Z c]
冷別賦你不能因為自己愛情不順(?)就害人家小情侶吵架啊 wGXnS"L!
月無缺還在旁邊看戲有夠鬧www UX9r_U5)
誤會要解開了 NvZ )zE
都已經住總統套房該好好享受後半夜了吧! |]<eJ|\=

一個是外國僑居多年，一個有中文誤用病，還有一個天生嘴就鈍，講不好很正常XDDDDDD
月無缺可是被吼了一年啊，當然看戲，雖說是他哥造的孽。

後半夜吼，也算是有享受到啦，是不是真的很享受我就不知道了XDDDD

引用
引用第91樓skysong72于2024-02-25 17:58發表的 : wW7W+,{o
賀36雨恢復！ kH!I&4d&
大大不要放棄啊，雖然這回故障的時間長到我也很慌，但只有這篇文我真不知道再找哪裡接上。但是只要作者們還在產文，讀者無論相隔多遠總會碰頭的。 H$:Z`CQt<
blwdcdh
為啥子這兩人總是在一方話多的時候另一方就說不出話捏~~？而多話的那邊總是會在前提錯誤（不明確）的情況下開始瘋狂腦補，導致別人想反駁都不知道從何反駁起。 /\%K7\
想起以前邏輯學上說的：當前提是矛盾的情況下，結論是黑是白都可以成立。 {[~ !6&2(k

其實我也不知道要貼去哪裡，我已經不想再找新的地方了XD

小當家跟小太陽，一直都是只有小當家話多，小太陽當機啊。
然後小太陽搞不清楚狀況也會當機，心虛也會當機，加上兩人剛分開一段時間，當家的自然就腦補了XD

引用
引用第92樓qqtgw于2024-02-25 18:39發表的 : tylMJ$ 9*.
原来不止我一个乱码，我还以为是地域或者信号问题呢！ S~\i"A)4
~q]+\qty4
寡言的倦收天还有不安的原无乡，长久的分离让人患得患失。 i|X ;n
s(Of EzsH=
不过原无乡已经掌握了正确的方法，那就是有问题床上解决。 c9\jELO
....... tT}*%A

亂碼了二十天左右吧。
而且亂碼的前十天其實還可以轉碼看，後十天就完全掛了。

月無缺說了，有甚麼是滾一次不能解決的，那就滾十次！

引用
引用第93樓yentl612于2024-02-26 20:32發表的 : :ND5po#(
是的，是我的回帖 oD]tHuDa
因为是36雨乱码之后就不见了 ?yfk d:WD
甚至连我写的车用编码发上去之后也被吞了 4l+"J:,
真的，等36雨好的这段时间真的很煎熬。 OD!b*Iy|
说的不错，我们确实喜欢看当家炸毛 V3WHp'1
....... bX%9'O[-

我記得第一次回溯之後，你的回帖本來還在的。可能後來又多回溯了一點點。
亂碼的前面雖然可以用編碼發，但我不敢，我就覺得一定會回溯．．．

這個車吼，我這個分級是輔導級輔導級捏！寫這樣已經很擦邊了。
雖然也不是不能改限制級，但我又覺得我沒寫啥"好看的"（喂）。

引用
引用第94樓sakurah于2024-02-27 21:50發表的 : iIFM 5CT
好伟大的作品！两个人都萌萌的…… {fe[$KQ

偉大指的是字數量吧XD我也覺得這字數真的是..........跟作者的生活壓力一樣大。
我挺喜歡他倆在這裡面有點傻萌的樣子，雖然可能跟戲裡不太一樣了。

引用
引用第95樓綺羅生家的狗于2024-02-27 23:15發表的回 5樓(懷秋霽月) 的帖子 : IzPnbnS}
好吃的飯，太太厲害！小當家要早點掌握非咪卷咪我都要都技能！ g{wOq{7V

小當家表示，為了避免有人吃醋，老婆一個就好！現在兩個，要想辦法搓回去變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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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秋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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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29)

97樓發表於: 2024-02-28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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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爆字數都歸因於36雨壞掉的時間真的很長.......身為一個老同人女，吃不到糧，就割腿肉，是很自然的事。

──────
有始有終，沒中間（十八）

「這樣說來，劍謫仙那天在院長室把場面搞得那麼僵，也是故意的？」

原無鄉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他方才在露天池中，保持著兩人身軀相連的狀態、聽倦收天斷斷續續喘息著講了一些，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麼，然後正在欺負人家；都到那步了，偃旗息鼓似乎顯得他很不行（？），於是他心一狠、索性就把人欺負完了。

小方巾早就不知道飄哪去，但臉皮薄的人還記著不能叫、死咬著下唇苦撐，最後真咬破了唇瓣，讓他在親吻這人的時候嚐到淡淡的血腥味。

原無鄉回過神來。黑夜中的月娘彎著眉、彷彿笑著看他倆，露天池外有竹籬、但猶能聽見隔街熱鬧，再靜些的話、甚至能聽到樓下房客在陽台窸窣。

他看見懷裡那人眼角有些濕潤，眼眶紅得有些委委屈屈的意味來，呼吸時還偶爾有一兩聲噎氣。

……似乎真的是過分了。

可思及自己孤寂失落的一整年，原無鄉又覺得剛好而已。

想歸想，他還是認命地把人撈起來好好洗個澡、穿好飯店浴衣浴袍，把他們那兩套亂七八糟的衣服送飯店洗燙，順帶再點了客房服務吃飯。

倦收天很好哄──至少對他來說一直都是這樣──甚至他也沒怎麼哄，哪怕方才把人欺負得那麼狠，但眼下只不過是讓人吃飽穿暖了、再奉上一杯熱茶，這人便又自動自發、乖巧地從頭開始詳細交代冷別賦的事。

包括蒼是在何時提的訓練計畫，冷別賦又是哪天來的，於是聰明的小當家就立刻發現了不對──

當初，他本來是要兩個月後才出國，是因著他惹怒了劍謫仙，才會變成兩週；但他前腳剛走，冷別賦後腳就到，這時間掐得如此精準？莫不是倒過來吧？是因著冷別賦的時間需要早點來，劍謫仙才刻意提早把他踹出國？

那，就能解釋為何他也沒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劍謫仙就翻了桌？自己翻了桌、卻對外放風聲說是他翻了桌？還拐倦收天賠錢，坐實「桌當然是原醫師翻的，所以倦醫師才需要賠」這謠言？

搞了半天，都是坑。

等等，那萬一他不去院長室呢？劍謫仙豈不是沒施力點？唔，他記得去院長室抗議這餿主意好像是誰幫他出的……

月無缺！你這該死的兄控！竟然幫著劍謫仙坑我倆！

人生第二次落入同一人陷阱的原無鄉，開始懷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其實不大聰明，師長都誇他聰明、可能就跟早餐店老闆娘叫他帥哥一樣無意義？不然為啥他每次都傻傻往劍謫仙挖好的坑裡跳？

遙遠的月無缺打了本日第三個噴嚏，劍謫仙側過身來抱他。感冒了？要不我把倦收天叫回來幫你看看？

月無缺忙不迭搖頭。肯定是有人在說我壞話呢，你可別再害我了，現在把倦收天叫回來，你弟我真的會被小當家掐死的。

「也很難說是不是故意的……」

倦收天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他也想過院長室那件事可能是個設好的陷阱，劍謫仙做事向來有長遠計畫與道理，這些肯定不是一時興起。

雖然受累頗多，倦收天倒是可以理解劍謫仙，是對年輕醫師求好心切的栽培。當然肯定有私心的成分在，但願意在醫師繼續教育上投入資源的醫院可不多；在這個強調性價比與利益至上的世代，很少有長官願意花這樣大的代價去栽培後輩。

劍謫仙有心，然他身有疾患、原無鄉因著他而不情願，導致劍謫仙得想一堆辦法來分開他們，倒是他讓長官費心了。

「所以，這個故事就是說，劍謫仙跟蒼希望你接受心導管介入訓練，所以幫你請來冷別賦；怕我對你的訓練造成干擾，於是把我踹出國。」

想到這裡，原無鄉又有點酸了；他不是不能接受倦收天與其他人相處融洽，但那個時間區段倦收天全通訊封鎖他，叫他怎麼不亂想？「然後你天天就跟冷別賦朝夕相處、日久生情、樂不思蜀，把我小當家給忘了？」

「我跟冷別賦的相處很一般。」

像是怕原無鄉不信，倦收天又補了一句。「冷別賦是慕崢嶸的好朋友，他對我挺有意見，和平相處已是極限了。」

「慕崢嶸的朋友？劍謫仙讓慕崢嶸的朋友整整三百六十五天在你身邊轉？在我不在的時候？蒼也贊成？他們就這樣把你置於險地？」解了一個誤會，又多加了一個不開心。原無鄉咬牙，到底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為何每件事都這樣令人火大！

「沒什麼好擔心，冷別賦雖然淡漠、也對我有意見，但是個光風霽月的人，倒沒有刻意為難。」

是沒有刻意，但即使不刻意，為難也並不算少；畢竟讓他去做心導管介入，這事本身就是個為難。倦收天垂下眸，冷別賦確實不算嚴厲，他覺得難受、到底是他的抗壓性太差了。

原無鄉蹙眉。「不准在我面前誇別的男人。」

「哎。」倦收天按了按額角，他覺得原無鄉變成這樣、要負最大責任的就是他，自己怎麼就不能讓這人放心呢？

「總之，我遇上的困難，大部分是我自己的問題。」

「是了。」

原無鄉這才想起來，按他家阿倦的眼睛，做心導管介入肯定極為勉強；如果冷別賦對倦收天有意見，那倦收天這一年不可能過得太好。

他剛來這間醫院的時候就知道倦收天的同事對這人很有意見，雖然大家不明講，相處一陣之後也能理解個七七八八；以倦收天完全不做心導管介入的工作模式而言，理論上不該在住院醫師訓練之後直接升上總院主治醫師。

原無鄉當然能猜得到這事是誰的安排，能干涉內科主治醫師升遷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他也知道這其實就是名符其實的走後門，靠的還是裙帶（？）關係，就算倦收天從來沒有要求過。

倦收天在視力稍改善之後就與他提過想回去做心導管介入，他理解倦收天的心情，這人從小就是學霸，從來沒人敢看不起；在醫院裡因著視力問題、默默忍受了那麼多年的冷嘲熱諷，在視力改善之後希望做出改變，是很自然的想法。

但他還是擔心，冠狀動脈介入對視力的要求非常高，他不認為倦收天的眼睛適合。

「接受心導管訓練，做冠狀動脈介入，你眼睛撐得住？」

「……」倦收天沉默幾秒，勉強擠出一點鎮定。「是吃力了點，但還行。」

側頭讓臉頰貼在屈起的手臂內側，原無鄉半撐在桌面上，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住倦收天閃躲的視線；他沒作聲，但他相信倦收天知道他要問什麼。

倦收天這表情他太熟悉了，絕對不是還行。

當初葛仙川在會議上甩鍋的時候，倦收天道歉前就是這個表情；他失去理智說恨的時候，這人也是這表情。一種分明有話、有情緒，但通通嚥回腹中、裝作沒事的表情。

絕對不是、「還行」。

倦收天微偏過頭，那不是他可以抵禦的眼睛。

原無鄉的眼眸流光飛舞，向來有星有月、有秋夜沁涼、有春陽和煦，總令他覺得自己是被托著的、此處安心；有好幾次，他差點以為自己再看不見這一幕。

喉頭湧上胸中隱忍一整年的情緒，他捲了捲舌根、把那些苦澀又吞了回去；像是要說服誰一般，他用力地點點頭。「嗯。」

原無鄉仍是沒說話，他把人從餐椅上拉起來，半推半攬地坐到沙發去；輕柔而溫熱的指腹在那人眉間、眼尾、鼻樑間來回逡巡，伴隨輕飄飄、軟綿綿、又有些低啞的喚聲。

「阿倦……」

倦收天緊緊地抿著唇，下唇破了點皮，原無鄉不讓他咬。

那嗓音仍在喚他。

太溫柔了，他有些熬不住。

因為視野總是透了層白霧，在執行困難導管的時候、他得極貼近螢幕才能辨認出那些不同的分支走向。那讓他下了導管之後，眼睛是酸澀的、舉目是白茫茫中大片湧動的黑雲；每回換下工作服、靠的都是本體感覺，根本沒有視覺可言。

冷別賦不帶情感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你還想做幾年醫師？兩年？只想再做兩年的話，你就繼續；反正過了這兩年，你就能拿重度殘障手冊回家給人養了。

起頭不順，他常常想放棄，可是劍謫仙與蒼給他的期望那麼大。

劍謫仙說，走到這裡，你應能理解我的計畫。

雖然做為院長，但能用制度去強硬改變的事太少。我趕走了拿錢的醫師，可是那些本來也送了不合規預算的科部，一樣有不善之人，難道我要每個都趕走、讓醫院關門大吉？很多沉痾需要有人帶起正確的風氣，非一朝一夕可成；確實，我是偏心，因為我就需要拉你跟原無鄉上來幫我。只有當醫院整體狀況往好的方面發展，我才有辦法跟國家要求提升薪水與績效獎金提成。

──那對所有的人，對你、對我、對無缺、對原無鄉、對這整間醫院的所有員工與病人，都是好事，你懂嗎？

倦收天默默點頭。他還沒忘記葛仙川為什麼會傷害原無鄉。

在爭鬥的環境久了，就會以為爭鬥是對的；收回扣收久了，就會以為那是自己本該擁有的；推託責任推託久了，就會以為自己都不會犯錯、沒有責任。

每個醫師都年輕過。誰在醫學院畢業前、穿著白袍念醫師誓詞時，會想著自己以後要逼廠商給回扣、要推託病人預後不佳的責任、要與同儕為爭搶利益鬥個你死我活？

要是工作環境能變好，風氣能變好，每個人都能更好，不是嗎？

那應該也是，解天籟在尚未放棄理想之時、曾經期望過的事。

蒼說，難道你不想跟原無鄉並肩嗎？你希望他哪天接照世明燈那個位置的時候，心臟內科這邊是個張牙舞爪的、天天找他麻煩的科主任？你要繼續躲在最後面、讓他自己一個人面對兩科永不休止的紛爭？他上次遇到紛爭的結果你也看見了，你捨得？

……怎麼可能捨得。

於是他想，我可以再撐一下。

再撐一下，卻沒有那麼容易。

他憶起每天離開心導管室時眼前一塊又一塊的黑，馬賽克般抖動的閃爍在不同視野交雜，有時持續數十分鐘、數小時，有時到了隔日也未好全。

有一日上導管，他視野裡還滿滿是前日多台困難導管帶來的黑。

他考慮著股動脈也許還能用摸的，但冷別賦讓他從腕動脈做導管，偏生病患脈搏不強、需要超音波輔助。用血管超音波掃皮下三毫米、直徑四毫米的動脈，然後要把兩毫米的導管順利放進動脈；這平時難不倒他，但那日他眼前只有浮動的、深淺不一的塊狀黑，在超音波下根本看不出血管在哪裡。

不只是超音波影像看不見，他連粗針都得用摸的、才能確定針尖到底在他眼前那團浮動條狀物的哪個點。

他是可以嘗試盲戳，戳腫了打不上就能換位置了，但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問題傷害病人；他應該求救，可他數次回頭，連冷別賦的表情都看不清楚，話更不知該如何出口。

於是他呆呆地站了半小時，最後在病患的怒罵聲中，冷別賦走過來推開他──

『好好想想，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

倦收天反應過來，前日一台又一台無限累加的困難導管，是冷別賦有意為之。

那一日他的眼睛仍未恢復，擔心式洞機的嘴不緊，他不敢找央千澈，但焦慮確實折磨人心。

如果真的就看不見了呢？

他在深夜裡無眠，手裡輕輕地攢著那兩枚鑲了鑽的婚戒，是還勉強能看到一點戒指的輪廓，可是原無鄉呢？他能看得見原無鄉嗎？

他翻出手機，慌慌張張地摸索幾次、才解開通訊軟體的封鎖，指尖卻無論如何都點不下視訊通話鍵。

有個聲音在說，一次就好了，一下下就好。他接起來、我就切掉、馬上封鎖回去，讓我看一眼就好。

另一個聲音說，不可以，一秒也不可以。他會擔心、會立刻衝回來的，這是他的人生、他璀璨的未來，我不能影響他。

他掙扎了很久很久、一整夜，末了依然是以放棄告終。他按回封鎖鍵，把手機扔在離自己最遠的床頭；理智上他知道這是對的，但他無法回答自己心裡那個問題──

為什麼不可以呢，他想。為什麼不可以呢？

我就想看看無鄉。大學的時候我也想看看、住院醫師的時候我也想看看、現在我也想看看，為什麼不可以？為什麼總是不可以？

……為什麼就不可以了呢？

指腹開始觸及些溫熱的濕潤，原無鄉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

在他印象中，倦收天除了情事中的生理性淚水之外，幾乎是沒有因心緒波動而哭過的；頂多是他要死了那次吧，但那屬於驚慌激動的強烈反應，再說他也沒親眼見到。

竟然哭了？是他方才欺負人欺負得太狠了嗎？還是、、、真的被虐待了一年？然後還被他誤會，所以憋不住了？

「怎麼就哭啦？」他抹去那人頰邊淚痕，眼角猶會再生出新的水珠來，讓他有些慌了手腳；他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更柔和一點，卻只是讓淚水掉得更兇。

「阿倦，我不氣了、不氣了，你別哭，別嚇我。」

倦收天停不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想摀住雙眼，但原無鄉的手還在臉上為他拭淚、那人眼裡滿滿的關切與憂心全在他身上，他逃不了。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彷彿不是他會說的話；這十幾年、在每一次原無鄉轉身後，他想了無數次、但從來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

「不要走。不要再走了，」

他撞進原無鄉懷裡、緊緊貼在那人肩頭，在浴袍上留下一窪水痕，那句話從心裡竄出喉底，帶著他難得傾洩的嗚咽與抽泣。

「……以後都不要再走了。」

──────

原無鄉隔日回家，在自家大廳櫃台領到了他與倦收天的行李，附帶一張月無缺的紙條。

『院長核假，兩位醫師進修辛勞，下週一再來上班。』

不得不說，月無缺挺識相的，雖然今天都週四了……但總比明天要上班好，是吧？

倦收天在睡覺，安安靜靜地。

他常常覺得幸好、倦收天此刻的樣子只有他看得見。

這人安心熟睡的時候像隻冬日裡霸佔了暖爐的貓，平時總鎖著的眉眼舒展開來，常抿著的唇角彎著自然的弧度，身體一動不動，呼吸也如同小貓一樣輕緩。

──總讓他很想撸一把。

大部分狀況，他在這種時候動手動腳，不太會打擾到倦收天；與剛結婚的時候不同，倦收天而今已習慣他的氣息與觸碰，不再會因他表現親暱的小動作而驚醒。

原無鄉知道無論他此刻如何作亂，這人大概都不會有反應，但他仍不忍心驚擾這份恬靜。

他昨日第一次在哄自家情人這件事上鎩羽而歸。

原無鄉曾經以為倦收天可能沒有淚腺、或是其實有自體免疫問題所以淚腺很不發達，但他昨晚徹徹底底地經歷了一波洗禮，確定這人淚腺功能良好，還一發不可收拾、怎麼哄也哄不下來。

他又想，倦收天大概是累了，睡一覺也許會好一些；但他連把人哄睡都做不到，這人仍在落淚，分明閉著眼睛、還是一直有水痕滑過臉頰。

哄不了，難道不能做嗎？

總統套房裡有三個獨立套間、兩座浴池、一間客廳、一間餐廳、一間起居室，落地窗外是在黑夜裡模糊難辨的連綿山巒。

幸虧倦收天從來不會拒絕他，原無鄉半拐半纏著人與他到處都試試；那人起頭還有些情緒、被他逼出的呻吟中猶有輕微的啜泣，後來就被他折騰到忘了傷心，剩餘的精神與氣力都用來應付他了。

這回不只解鎖了姿勢，地點也解了不少。他後來還試了一下衣櫃，嗯，太窄；難怪步入式衣櫥現在會是流行趨勢，比較寬敞，不會撞到頭（？）。

要說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大概就是check-out的時候收到的那張帳單收據；他只能說幸虧倦收天入住時先結了全額，否則按他信用卡的本月剩餘額度，很有可能會刷爆。

總之，他昨晚採用了做到讓人昏過去的方式，結束了倦收天這突如其來的洶湧；他也很確定天劍非天跑不出來，對這人來說，無論情感或體力上、都透支了。

雖則原無鄉最後還是沒能把來龍去脈問清楚，但倦收天沒說的部份，倒不是太難推估個大概。

既然冷別賦是慕崢嶸的朋友，那這特聘專家待倦收天顯然就不會是和顏悅色的了；又，倦收天提到心導管介入與眼睛狀況時哭成那樣，訓練必然很艱困；然後，劍謫仙特意幫倦收天請來一年期特聘專家，出發點可能是好的，但這肯定要讓眾人非議──

有那麼多醫師，大家都已經會心導管介入，身體也康健；你為何要找特聘專家來重新指導一個什麼都不會、視力又特別差的人？就因為他是你弟的同學？還是因為你弟的心臟需要他照顧？大家都是公立醫院的醫師，資源分配可以這麼不公平嗎？

這些話倦收天不可能說，原無鄉卻不可能猜不到。

原無鄉不知道的是，因為訓練內容太可怕，所以大概到冷別賦來的第四個月，就已經沒什麼人講話了。

而且，院長下公文指示，請特聘專家花了很多錢，所以倦收天這一年視同進修，薪水只有半薪；其他無論做多少心臟超音波、門診看多少病人、心導管介入做了多少，績效獎金都是零。

至於這段時間倦收天為心臟內科帶來的收入，就平均分配進其他醫師的績效裡。

──反正倦收天不缺錢，但這做法能為他換來其他醫師的友善對待。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大家都愛。其他醫師簡直高興死了，對倦收天一點意見也沒有，還恨不得多給他塞一些業務，反正自己不用做、就會有錢進戶頭，誰不想？

估計哪天原無鄉知道這事又會爆炸，不過此刻，他仍在想倦收天這一年怎麼過的。

這人一整年都封鎖他的原因，現在也不難理解了。

初始當然是因著劍謫仙的要求，後來，怕是就算想找他也不敢；畢竟倦收天在他面前很難藏住情緒，要是這人一個沒忍住、真在通話中哽了一聲，他肯定會立刻飛回來，什麼進修的都去死。

冷別賦來的任務就是指導倦收天，手機丟掉的時候只記得倦收天電話，也算合理。

但是，為何要問他共享導管瓣膜介入？他根本就不想做導管瓣膜介入。就算是新科技、是顯學、是賺錢的生意，他興趣也不大。

心臟內外科要共享？可以啊，叫蒼找照世明燈談啊，科主任職責所在耶，跟他與倦收天什麼關係？他跟心臟內科的合作只有非常糟糕的回憶耶！就是那種病人掛點、他被檢討、最後還被捅刀的回憶！

話說回來，他已經做了主動脈、心衰竭與心臟移植、還有微創冠狀動脈跟二尖瓣手術，到底為何還要做導管瓣膜介入？他看起來有三頭六臂嗎？

手機在床頭震動的聲響傳來，原無鄉下意識望向自己的公務機，不是他的；於是他又看了看倦收天的公務機，賓果。

不是很想接，他都已經關靜音了，而且院長有給他們兩個放假，為什麼還有人要找倦收天？

但對方很有耐心，彷彿他不接就不會掛斷，電話自動斷掉後還會再撥來一次。

煩死了。原無鄉有點想乾脆關機，又想到這其實是倦收天的手機，於是他帶著手機走出主臥室，到陽台上去接電話。

不認識的號碼，但接起來就認識。

「倦收天，我是冷別賦，」沒得到對方回應，冷別賦也很習慣；畢竟除了倦收天報個案的時候，其餘時間他與倦收天講話向來是他講五句、倦收天了不起給他兩個「嗯」。

「跟你說一下我要回國了，謝謝你昨天的幫助，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太大困擾。」

哼。原無鄉想，你給他造成的困擾可是跟恐龍一樣大，他差點就被暴龍吞了。

──嗯，其實後來還是被吃了，被迅猛龍一口一口啃食到連骨頭都不剩，好像也沒比較好？

「那個……原醫師還在生氣嗎？」

你再繼續廢話，原醫師就會生氣。

「我本來想說，既然他不願意、你乾脆換個人；不過月無缺打包票說你們感情很好，那你尋個時機再跟他提一次？」

叫你不要廢話，不是叫你惹人生氣！換什麼人！你是腦袋有問題還是中文差！

「……倦收天在休息，我是原無鄉，冷醫師要提什麼可以直接說。」

「呃，」冷別賦噎了一下，昨日原無鄉暴怒的神情猶歷歷在目。「原醫師，你該不會把倦收天沉海了吧？」

沉海，你才沉海！你那冤親債主為啥沒把你沉海！

原無鄉忍著掛電話的衝動，咬牙擠出話來。「多謝關心，犯法的事我還知道不能做。」

在露天溫泉逼供算不算犯法？不算。
惹哭人家算不算犯法？也不算。
把人做到昏倒算不算犯法？當然不算。

看吧，他沒犯法。

還有，就算犯法也不歸你管！你對我家阿倦做了啥！他為什麼哭成那樣！

「原醫師昨天看來很生氣。我問了月無缺，大抵是因為東君與葛仙川的往事，讓你不願意再與心臟內科合作，但倦收天需要有人幫他。」

冷別賦現在挺慶幸電話是原無鄉接的，由他來講也好，要讓倦收天把這些話好好地、坦誠地與這個愛生氣的外科醫師說清楚，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直白講，他的眼睛不行。如果問我，我反對他做心導管介入，他不會傷害病人，所以他會傷害他自己；但這個問題我已經跟劍謫仙與蒼都提過，我的反對無效，照世明燈也站你立場反對過，一樣沒有用。」

冷別賦出了國就不想回來，自然是有道理的；在這個國家當醫生，你可以什麼都不精通，但卻得什麼都會。

你會做很基本的心臟超音波，跟你的心臟超音波做得超級仔細、超級棒，得到的檢查點數是一樣的；你開刀開得很好、病人預後很好，跟開一個死一個，得到的手術點數也是一樣的。

你每件事都要會做。要能看門診，要能做檢查，要能做侵入性治療或開刀，要教育學生跟其他醫療人員，要做研究發論文；但你不用做得很好，做得很好沒有人會珍惜，對你的收入也不會有幫助，只會更浪費你的時間。

你要什麼都做，才會得到往上爬的權力，直至站上高位、你才有權選擇自己想做什麼。當然，站在高位上，還能壓迫下屬去做他們不想做的事。

以前冷別賦常與慕崢嶸打趣，說這家醫院就像個陸海空運動會。陸上跑第一的獵豹、海裡游第一的旗魚、空中飛最快的遊隼，最終都會輸給鴨子。因為鴨子能跑能游能飛，每項都能拿六十分，總分一百八；獵豹旗魚或遊隼，只能在擅長的領域拿一百分，其他都零分，總分只有一百。

結論，鴨子什麼都會，鴨子最厲害，鴨子得第一。

任由這個競賽如此發展的最終結果，就是鴨子會成為主管、成為高層、成為院內權力的掌控者。

慕崢嶸常覺得冷別賦想得太多，每個國家有不同的文化，這就是他們面對的制度；你改變不了制度，只能調整自己去適應。

冷別賦不想當鴨子，可是他不想被鴨子管，所以才出國；他寧可當隻翱翔的鷹，一輩子可以不用管跑步或游泳。

所以當他見到倦收天，明明已經在心臟超音波與心衰竭治療小有所成，卻被逼迫一定要去做身體無法負荷的心導管介入，就像看見一隻小獵豹被推在懸崖邊練飛──

小獵豹有些不願，劍謫仙於是將牠一腳踹下懸崖。

人家都已經是獵豹了，你還期待他長成一隻鴨子。

每次看倦收天戒慎恐懼地在做心導管介入，冷別賦就無可避免地想到自己也幫著劍謫仙推了一把，心情怎麼好得起來。

「如果讓他持續做困難的心導管冠狀動脈介入，天天瞇著眼睛貼在充滿藍光的螢幕上，我預估兩年內就會完全失明。如果基於某些原因，一定要他做心導管介入，我建議他把重心放在導管瓣膜介入，瓣膜介入對導管攝影的清晰度要求比較低，反而是心臟超音波重要性高，那正好是他的專精。而且，做導管瓣膜介入，可以理所當然地找外科醫師合作，在某幾個特別傷眼的步驟讓外科醫師接手。」

冷別賦頓了頓，月無缺既說倦收天可以為原無鄉拚命，想來倒過來也行的。

「原醫師，你不願意跟心臟內科合作，也不願意幫倦收天嗎？」

不願意嗎？

原無鄉怎麼可能不願意。

所以那個『一起共享』，指的應該是導管瓣膜介入所帶來的、相對豐厚一些的績效獎金吧？雖說他們公立醫院，說豐厚也沒多少就是了。

也難怪倦收天想不出來要共享什麼，跟這人談收支如同夏蟲語冰；院內給的那一點薪水跟績效，倦收天根本都不知道數字──事實上，倦收天的薪轉存摺跟提款卡，在他倆結婚的時候、天嶼劍尊就親自交給了他，說是自家孩子對錢沒有感覺，請他幫忙盯著。

後來……後來離婚的時候他忘了這事，所以存摺跟提款卡到現在還在他手上。

至於倦收天平常怎麼花錢。

第一，倦收天平常不太花現鈔，錢包裡給放十張大鈔，可能一整年之後還有八張。第二，其他花費刷卡，卡費自動扣繳，綁在歧天人古早時期給倦收天辦的銀行帳戶裡；原無鄉在高中時期看過那個帳戶，當年的數字就有很多很多位數了，反正按倦收天食衣住行育樂只在意第一項的生活模式，這輩子是扣不完。

要他幫倦收天，當然沒問題啊，而且他也沒說不願意跟心臟內科合作，他只是有點陰影而已。他唯一的困惑是，為什麼倦收天要接受這麼不合理的訓練與要求？

才受訓一年，提起能哭成那樣，還要繼續做一輩子嗎？劍謫仙是不是想逼他綁著他家阿倦遠走高飛啊？

還有一點，也是原無鄉最在意的一點。他覺得事有蹊蹺，但他知道無論如何問不出來，得另想辦法。

每一次分離，都是他哇哇叫，倦收天一臉鎮定地安慰他；他出國進修，這人毫不猶豫地封鎖了他，讓他每天把月無缺的通訊軟體丟爆，而倦收天整年也沒跟月無缺問過他一句。

看似無情。彷彿在這段關係中，是他需要倦收天、遠比對方需要他多。

但那句『不要走』又是那樣紮實，讓他不得不去考慮，是不是即使到了現在，倦收天還是會習慣性地對他隱藏心思。

任性的、自私的、嚮往的、討厭的、熱切的、獨佔的，所有在光譜上偏向兩極的情緒，倦收天都封住了；然後日積月累地讓那些東西形成壓力，最終總要在某個最脆弱的地方爆發。

及至倦收天說了不要走，原無鄉才意識到，或許就跟放了十多年的巧克力、或是整整十六年份的賀年卡一樣，倦收天一直以來就是這樣處理情緒的──

收著、藏好、假裝不存在。直到哪天、那個塞情緒的櫃子再承受不住，轟然倒地、炸出滿片遺憾。

他之前覺得這樣的阿倦沒什麼不好，是他錯了。

這人的任何模樣他都愛、都能愛，但倦收天，並不快樂。

原無鄉閃過了一個念頭。

也許……他只是說也許。

也許，他的阿倦需要天劍非天。

(~To be continued~)
──────

原兔子：我吃到了！雖然有點少！
（你連吃三章了啦，該休息一下。）
原兔子：我可以一直吃一直吃！
（你小心縱慾過度，提早不行）
原兔子：小芳！有人說我不行！
（不要每次就會告狀！！！*溜*）

[ 此帖被懷秋霽月在2024-02-28 19: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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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祀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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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98樓發表於: 2024-02-28 18: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收天哭出來了好心疼！無鄉你吃太多了休息一下啦
真的好喜歡這一篇喔前陣子亂碼的時候我每天都在想什麼時候可以恢復好想看到這篇的更新，現在還能大口吃吃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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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ntl612

級別: 騎士

鮮花(10)

99樓發表於: 2024-02-28 19: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非天！
非天上线啊啊啊啊啊！我最爱的非天啊啊啊啊啊
芳哭真的很伤心，但更大的想法是，趁他哭，要他身(„ಡωಡ„)
我相信当家可以一直吃下去的【被打x】

古有美人，柔情似水
古有美人，蛇蝎心腸
美人謂伊人
所謂伊人，何來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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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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