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3 (襲蓮)【妖遇】(全)+番外【月蝕】下，146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03 (襲蓮)【妖遇】(全)+番外【月蝕】下，14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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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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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110樓發表於: 2008-03-05 0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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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安
這篇會在上半年結束^Q^
其實也拖好久了說
當然，這兩個原因都是原因
但即使沒阿步，阿來也不會回歸
這是一個早就註定好的事情
而現在他又有阿步陪在身邊，自然是更如魚得水了
嘿嘿，大爺是很機敏的(毆飛)

其實我也一直在想像小赦自己摸著頭頂笑呵呵的畫面(扭動)
還有大爺問合體時的臭屁樣
還有小赦玩阿步頭髮時的表情
每次想像都很自high(汗死)
我想崇拜之外，小赦是渴望更親近阿來的
而且阿來太不常做這個動作了^^bbbb

對啊對啊
阿步會見到天子^^
感人喔...我希望我能寫得出那種感覺(合掌)
感謝小蓮的回言和小花^^

fengfeng0211安
感謝喜歡小妖及覺得他們可愛
雖然我沒把握能寫出他們真正的可愛
但有讓人感受到百分之一我就很高興了^+++^
豹子阿吞和小貓頭鷹......我盡量
如果不適合放在正文，也還有番外可以放(毆飛)
我會視情況來寫^^
感謝回文^^

喵喵安

真感動能看到你的回言
能讓別人也喜歡黑白帽是我最感幸福的事情了^Q^
現代襲步是怨念
而返空是怨念中的怨念，好險沒雷到你^^bb

真的嗎？有帥嗎？
人家我一直都認為阿來好帥的捏>///<
所以才會這樣寫咩
我也覺得阿來骨子裡確實有反動因子啊(捶桌)
就是這樣才更迷人
嗯嗯，阿來是標準的疼在內心^Q^
三妖是這樣，阿步是沒辦法不愛的了
感謝你的"宏願"
我會努力為他們的幸福多盡一份力
(也滿足我自己的心願)^////^
感謝喵喵的期待與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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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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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111樓發表於: 2008-04-05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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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五(上)

星辰舖天、銀華披地，滌靈居前庭木廊仿若飄下銀雨。庭前植栽的幾株粉櫻，讓銀輝洗禮得繽紛奪目。

偏室內，窗台小敞，晚風吹撩紗帷，袪走一室悶意。

一步蓮華推開紙門，側身讓跟隨在後的慕少艾進入，後者翻過趴在軟墊旁睡得死沉的藍髮少年，拂開遮掩去他半邊臉的藍髮，在見到他疲憊卻安和的睡容後搖頭低笑，打橫抱起他。

「我帶他去睡我那裡。」

「勞煩，家裡房間不夠，委屈你了。」

「別跟我客套。」慕少艾終年似叼著微笑的嘴角再往上噘了幾分，語罷帶著幾天幾夜不肯稍離這間偏室的少年離開，一來讓少年得充分休息，二來也讓室內的病人能獲安靜休養。

這小子清醒的時候，只會握住善法天子的手不斷跟他說話，雖然在醫理上，患者家屬適時傳達關心患者的語言能協助患者儘早復原，然過當的關懷不啻是另一種騷擾。他們屢勸珊瑚魚不聽，襲滅天來甚至一度想直接敲昏他了事，卻被一步蓮華攔阻下來。感於他對善法天子的一份心意，眾人便由著他去，反正他撐不了多久很快就會疲乏的。

「你啊……也真頑固。」回房途中，慕少艾對著睡夢中的少年低唸道：「不過，老人家喜歡。」

室內，慕少艾身上獨有的藥草香已逐漸褪淡。

一步蓮華走向窗台關掩窗戶，愈入夜涼意愈盛，對仍昏迷未醒的患者不好，於是特留一小道窗隙以供透氣足可。

在善法天子身側坐下，一步蓮華替他拉好薄被，對照起他初始在修羅沼沼底宮殿隔著玻璃管看善法天子的情景，已與此時別如天淵。現刻他不僅聽得見他的呼吸，還碰得到他持穩的心跳，然真實的觸感卻未帶給他預期中的熟稔。

他只能感覺到碰觸善法天子時，自己心跳似乎比他快了點，心臟暖烘烘的，記憶近乎蒼白，有的只是紅霧刻意捏造的虛象，猶有剩者便是他與他在河畔相遇、與他共處的時光，澄澈、清晰，是他生命中難得保有的一塊沒有污染的淨地。

他已是滿足。

忽地，一記輕呻輾轉，善法天子細眉微擰，白皙額面沁冒冷汗，一步蓮華不慌不忙地從早已備置在旁的水盆裡撈起一條棉白手巾，擰乾後用它拭去善法天子的額汗。自那日集聚眾人之力喚醒善法天子以來，他便一直陷於昏迷，山魅與海蛸兩長老也查不出原因，只能想成他被封印太久封印前又傷重，導致解封後陷入假死狀態，看看養息數日能否好轉。

一步蓮華回想當日情形，營救過程確無出岔。眾人抵達矗天峰後，襲滅天來先行撤下佈於整個矗天峰外圍一部分的法陣，此陣是他們出發往白澤村前，因顧及修羅沼亂象惡化、群妖再度滋擾人類之虞，而由襲滅天來夥同幾位與他私交甚篤的道術師共同結印佈成的，作用在封去妖魔的聯外通道。撤陣之後，慕少艾自願鎮守於矗天峰與修羅沼交接點之邊緣外層；素還真則逡巡於修羅沼四周，一面保護宵，一面因應蠢動的作亂妖魔，防禦牠們竄進核心破壞搗亂。

為求一氣呵成，襲滅天來先在沼畔設立『蟲網』，網目遍佈水符排成的道法咒印，尋常妖魔一觸即刻被網絲沾粘住動彈不得，之後方在蟲網內點燃食魂香誘引三妖體內的魂珠。

食魂香一經點燃就散發一股月檀味，白煙自炷端竄升，繁衍出類似樹椏般的分枝，三妖吸入體內後全身毛孔開始不斷排泌水分，眼眶也不停流淚，被排出的水分或順流或逆流往心窩處，匯聚成一顆夜明珠大小的水滴，接著水滴高速自轉固化成泛透琉璃色澤的珠體。

功成之刻，一步蓮華已依照珊瑚魚指示，找到兩位長老沉眠的元靈藏匿之所。六顆魂珠匯集之際光能大放，衝破自魂珠離散後便終日盤踞在矗天峰頂的霧霾；兩位長老元靈沉眠處經光芒照耀反射出綠色光束，珊瑚魚趁此時唸出長老先前交囑他的解封咒，頓時，藏匿處的結界似瓦片般應聲而破，長老元靈復甦飛升，待其恢復元氣能運使妖力，已是大半天後的事了。

打鐵趁熱，兩長老甫調勻內息，即帶著六顆魂珠潛下沼底宮殿，佈陣解開玻璃管封印，喚醒修羅沼主。玻璃管碎裂，善法天子睜開眼後隨即昏迷，兩長老遂與一步蓮華商討，應允讓他帶善法天子回轉滌靈居，他們則留在矗天峰整頓暴亂，魂珠雖已尋回，但曠廢多時的修羅沼亂象究非一時之功可解，狀況不明的善法天子不宜滯留該地。

距解救功成只差一步，就不知善法天子昏迷的情況會持續多久？

手指探撫善法天子熨燙的頰側，一步蓮華低喟，即使生性樂觀，面對無法掌控的局面他仍不免憂忡，幸好經過幾日調養，善法天子的高燒已有退溫跡象，這都要歸功於素還真與慕少艾的鼎力相助。

他倆長年實驗培植專門治療妖物的各類藥草藥品，成效斐然。一步蓮華認識他們的時候，他們才剛開始著手進行培育計畫，亦不時醫治聞名而至碧落塹求藥的妖物。據他們的說法是，隱居後的生活太過平淡，總要尋些閒差忙忙。每當憶起他倆談及隱居生活時的口吻，一步蓮華總會無端冒出一個念頭，這兩狐狸隱居前的日子肯定是驚險迭宕。

思緒遊蕩著，一步蓮華凝視善法天子的眼神摻雜他自己也未曾意識到的溫柔，眼尾微揚似含笑意，忽然他眼前一黑，視線被一溫熱粗糙的掌面遮擋住，他輕笑，帶著些許寵溺道：「赦生他們呢？」

「剛打完架，在房間躺著。」靠著一步蓮華坐下，襲滅天來手臂自動將人摟過，刻意在他耳畔啞聲道：「我吃醋了。」

飛快在他嘴上啄了下，一步蓮華回道：「那你在這慢慢吃醋，水涼了我去換水。」說完，端起水盆欲起身。

襲滅天來聞言毫無放手之意，一步蓮華掙了些時才擺脫他箝制的臂膀，水盆裡的水因此濺溢於地，他以眼神指摘他不成熟的行徑，卻換來對方不痛不癢的聳肩。

一條毛巾隨即丟往襲滅天來臉上，一步蓮華道：「把地板擦乾淨。」橫豎乾淨毛巾多得是。

未有反駁，襲滅天來攔截差點就貼上自己臉部的冷毛巾，自得地低頭擦拭留在地上的水漬，胡亂抹個兩三下，等一步蓮華離開後，便把毛巾甩到一邊，注意力轉向善法天子。

第一眼見到他時內心乍掀的漣漪，至今仍迴盪在襲滅天來心裡，那感覺就像浸泡在初夏煦陽眷顧下的溫暖海水裡，徜徉著舒服，上岸卻一身沉重。在白澤村時，一步蓮華已告訴自己善法天子與他和耶律滅天之間的糾葛，也告訴自己他的外貌和耶律滅天十分相仿。

也許這其中真有點前世、輪迴的因緣，但襲滅天來對此類學說始終存疑，他不否認其真實性，但絕不受其制約，不管耶律滅天是誰，都與襲滅天來沒有關係；耶律滅天做了哪些事，也與襲滅天來毫無瓜葛。

他就是他自己，惟此而已。

然而不知何故，注視善法天子時，襲滅天來偶爾會心緒浮動，無法完全平靜下來，好像他與他之間，真的發生過什麼、存在過什麼。他想，可能是因為善法天子救過耶律滅天、救過一步蓮華，或者更可能的原因是，善法天子根深柢固的傻勁，能讓任何一個不認識他的人，也為此撼動。

不由自主地，襲滅天來朝善法天子伸出手，替他拂去汗濕而緊貼於額的藍絲，下意識地喃道：「謝謝你。」救了他們。

捧著水盆，一步蓮華站在門外，瞥見此幕而莞爾，不忍打擾這一刻。

他安靜地倚靠門柱，望進房內的視線纏繞雙重的溫柔，直到襲滅天來發現他，才溫慢地走進去。

※

翌晨，金屋穿雲，鳥鳴蟲唧，頗有嶄新氣象。

山魅長老令五色妖稚捎來口訊，言明魂珠回歸，修羅沼群妖雖已漸被安撫，卻有許多妖物在這段期間受了傷，希望一步蓮華他們能協助處理。

一步蓮華本想抽身幫忙，卻被另外兩隻狐狸攔擋，原來他們早從碧落塹下山來時，就已經預想到這個狀況並為此做好準備，所以他們才同時攜帶大批藥草與藥苗前來滌靈居。

決定好日落前動身後，三隻千年狐狸便齊聚在客廳敘舊，由素還真負責泡茶。襲滅天來則下山採買民生用品，順便處理堆積如山的私務。

「一點也沒變，喝你泡的茶真是享受。」一步蓮華讚道，突然懷念起以前在源霞淵裡的日子，三天兩頭就可以喝到這等好茶。

「他也就剩這點能耐。」慕少艾涼道。

「慚愧，素某的嘴皮能耐總是比藥師差了一截。」素還真正經回應。

一步蓮華輕哂，這兩個從年輕鬥到現在仍不見厭煩。「等修羅沼穩定後，你們會直接回到源霞淵嗎？還是會再來一趟滌靈居？」

「不了，出來好一陣子，大概再在修羅沼待個三五天，我們就直接回源霞淵。」

「素某和藥師打算到『大原』走走，回源霞淵是為了探視留在那裡的親友順道同他們辭別，有機會會再度造訪滌靈居。」

「嗯，我也該找個時間回去看看。」雖然他在那裡沒有親人，朋友也不多，但源霞淵是他成長的地方，他對它仍存故鄉的情感。「宵要跟你們一塊走嗎？」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宵對素還真和慕少艾的依賴頗深，讓宵跟在他們身邊既安全他又能學習到不少知識。

「是。」

「那麼，阿九……」

「耶耶，你們別這樣看我，」慕少艾把轉了下煙管，抽了幾口後道：「他要跟便跟，想留在善法天子身邊更好，省去老人家的麻煩。」

「藥師。」素還真喚道。

「幹嘛？」

「你口是心非了。」一步蓮華笑接。

「有嗎？」慕少艾咧起嘴悠閒反問，白茫茫的煙朦朧了笑顏。

廳外，藍髮少年憋著氣，臉蛋繃得死緊，腳步卻靜悄悄地，移離客廳。

※

風和日麗的天氣，適合踏青賞花。滌靈居位於六聖山山腰，四周綠蔭簇擁，四季皆有不同時序的花草綻放應景。

宵第一次踏上滌靈居，就喜歡上這裡的環境。自他有記憶起，他一直都是住在鐵籠裡被鐵鍊栓著，偶爾抬頭看見藍天，內心悸動嚮往，卻不懂得如何振翅飛翔。

但他是逆來順受的，在學會反抗之前，他已被迫習慣束縛。

來到滌靈居後，他學會如何思考，雖然仍是懵懵懂懂，但素還真說過，要他一步一步慢慢來，他會學得更多、想得更遠、飛得更高。

在滌靈居左側不遠處有一池人工鑿建的石塘，宵每天固定會到石塘邊，逗留好些時候才回轉滌靈居。今天他就要告別這個地方，因此在離開前他想把握時機再來看一次他珍愛的奇卉，將這裡的一草一木記憶起來保存於心。

蹲在石塘畔，宵側彎頭顱探看生長在石堆縫間的一枝奇特花朵，深夜色的長髮柔順垂地。

「你在看什麼？」背後，吞佛驀然出聲。

宵回身看向來人，紫墨色晶瞳未露驚疑。他記得，當時便是眼前之人緊抱著自己逃離六禍蒼龍宅邸，他的神色冰冷，懷抱卻意外地溫暖。

「謝謝你救了我。」宵開口，因為長久未有機會與他人交談溝通，致使他說話的速度比一般人慢了些，缺乏順暢的連貫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靠近宵，吞佛蹲低身子仿效他適才的動作，捕捉他的視線軌道。「……花？」為什麼會長在如此怪異的地方？而且僅有一朵。

花瓣是接近透明的淡粉色，花蕊呈現結晶狀。

「不可以摘。」見吞佛伸手，宵情急之下衝上前阻止。

「我不會摘它，」聽出宵對奇花的重視，吞佛金瞳閃了閃，問道：「你知道花的名字嗎？」

「不知道，但素還真說，等它長大我可以替它取名字。」

「素還真是不曉得這朵花的背景，所以才隨口敷衍你。」

「花有背景？」宵皺了皺眉。

「當然，萬物皆有其『背景』，」搬出襲滅天來指導道學時的語氣與姿態，吞佛續說：「這朵花叫做凝晶花，壽命有百年之長，據說吃了它可以起死回生。它生長的環境多樣，傳聞緯度愈高愈適合它，但在同一個地方它一年只長一朵。」信口胡謅，吞佛背著手臉不紅氣不喘地講述凝晶花的來歷，聲音是一貫的低沉富節律。

「意思是，這裡第二年就會有兩朵花？」宵眉稍微揚，坦直道：「聽起來不像真的。」

「你可以檢驗我的話，明年、後年或大後年，你可以隨時回來看看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回來這裡……你希望我回來？」直覺地解讀吞佛語意及神情，宵問道，感覺心序不甚穩定。

「自然，我們是朋友。」既然他無法抗拒宵恬和純淨的吸引力，他就要在自己完美的自制力下，主導未來的方向。

「吞佛…朋友……」默念數遍，宵咀嚼著吞佛投遞向他的、若有似無的語氛，末了，綻露直率笑容。

煦風搖落掛在樹梢的花葉，一瓣桃紅輕盈跌落宵尖挺鼻端，被吞佛順勢拂了開。

那抹紅便落了土，在雙方心裡著了根的──

一個約定。

※

傍晚，紅霞染暈天幕，山中氣溫逐漸降低。

素還真與慕少艾各自從拂塵與煙管喚出管狐，差使他們先將大批藥品運往矗天峰。

「真的不需要雷獸幫忙？」一步蓮華問了第三遍，得到與前兩次相同的回答後便不再詢問，三小妖排排站好於庭前，與一步蓮華一同送行。

素還真牽著宵，頭探往廳堂內部左右望了望後問道：「藥師，你向阿九提過了嗎？」

「提過了，他要留在這裡。」

慕少艾前語方落，藍髮少年的聲音立即從廳堂處傳來，伴隨一串咚咚咚的奔跑聲。「說謊，你才沒問過我這件事。」稚嫩未褪的臉孔出現在門口，寫著些許不甘願、些許氣急敗壞。

「我說了。」慕少艾答得斬釘截鐵。

「什麼時候？我根本沒聽到。」

「今天中午你在客廳外面不就聽見了？」

「你…你……」氣勢頓減泰半，少年猛地一驚，恍悟道：「你們……早就都知道了？」果然是一群老狐狸，居然都悶不吭聲。

少年愣在原地脹紅著臉，懊惱自己愚蠢到家的言行。

「素還真，天色也不早了，出發吧。」慕少艾未再接話，催促完同伴便獨自走在前頭，素還真牽著宵也徐徐跟在後頭，獨留少年一臉尷尬進退維谷。

「嘖，想去就去，婆婆媽媽的一點也不像男子漢。」少年的躊躇令螣邪不滿了，忍不住出嘴促道。

「阿九，」一步蓮華喚道。「我會好好照顧天子，你還年輕，這是個能讓你增加磨練與增廣見聞的機會，以後你若想回修羅沼看天子也隨時可以回去。何況，你捨不得離開藥師吧？」

聞言，少年為難地轉頭向偏室方位，想到要離開善法天子眼淚就不爭氣地滾下來，卻又渴望跟在慕少艾身邊。末了，他做出決定，深吸口氣擦乾淚水，邁開步伐追上先行之人的腳步，然後緊緊勾纏住那人鵝黃色的衣袖。

一步蓮華握著三小妖的手目送他們，耳邊彷彿聽見前方四人的笑言耳語。

笑語飄蕩直達偏室，一陣風過，遞送來沁涼與門外窸窣的微弱嘈雜聲，善法天子軟脣掀了掀，清眸緩緩睜開。

[ 此貼被devil在2008-04-06 16:4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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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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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5)

112樓發表於: 2008-04-05 02: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喔喔喔天子醒了天子醒了～～（捧頰）
睡了這麼久的天子終於醒了，好感動，相信阿來和蓮華一定也會很感動的！

阿九真的是好可愛呢，明明想跟又嘴硬不肯說，
小孩子就是這樣才可愛嘛ＸＤ

妖遇進行了這麼久，大大小小的風波總算都讓襲步二人一起走過了
（當然還有可愛的三小妖）
看到吞佛與宵寶約定的那段，真的是忍不住想說－－好個把妹妙招啊！（拇指）（誤）
很期待他倆日後友情的發展呢（笑）

Ｄｅｖｉｌ大辛苦了，
大家會繼續期待他們甜蜜蜜的幸福ｅｎｄｉｎｇ的^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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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香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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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3)

113樓發表於: 2008-04-05 03: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人物設計粉有趣,故事鮮明,每個人互動溫馨默契合諧,五個好像組成一個小家庭,有歡笑,悲傷,愉快,難過,
全部一起渡過.禍福患難與共,

兩隻千年狐狸精真厲害,妙手回春,藥師收了一隻神魚呀......阿九魚呀

善法終於有了轉機救了回來,襲滅和蓮華要幸福哦

小小年紀,懂得迂迴,心機吞......你成功拐了宵

赦生真可愛呀,螣邪也粉好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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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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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114樓發表於: 2008-04-06 05: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華煉安
對啊，阿步和阿來也非常感動
(某沒良心的人終於肯讓美麗的天子復甦了=3=)

這裡的阿九少了戲裡的精明(還從貓變成魚)
但多了份彆扭，私心喜歡看他纏著藥師的畫面^^

望天
這篇由於某人寫文喜歡三心二意的惡習
確實已經拖得很久了(自毆)
所以現在良心發現趕快把該填的填完XDD
感謝華煉沒有中途放棄我，還一直追到現在(抱住親)
沒錯，阿吞把妹是很厲害的=.=++(宵：為什麼不是把弟=.=?)
不過宵寶寶的直線條突擊卻往往能殺阿吞個措手不及
我自己也覺得他們日後的友情進展前途無限XDD

哪裡，感謝華煉的支持
我會努力讓他們通通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感謝回言與小花

蓮香襲玉安
嗯嗯，我就是想寫成小家庭的相處模式啊XDD
能夠互相扶持共患難、並彼此學習一同成長
非常感謝您對鄙文的評語(開心轉圈)^///^

沒辦法，阿素和藥師在我心中就是這種形象
只要他們在的地方，就能給予別人安心與溫暖的感覺

雖然我是雙帽控，但對天子一直很心疼
我也認為天子在雙帽心中的份量是非常重要的

阿吞的心機是不分年齡的^++++^
拐騙宵寶寶是阿吞的樂趣之一啊
小赦和大爺不用說，在我眼中一直都是又帥又可愛的
(不管是成人版還是Q版)
總之這篇就是私心大集合啊(茶)
感謝襲玉的回文和小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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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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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8)

115樓發表於: 2008-04-06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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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醒了QQ
太好了，一切真的都有了好結局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生離是有再見面的機會的
在妖界裡，每個人都好像浮萍
雖然不一定有親人，但是他們還是有類似故鄉的情感
阿九有一天會回來的
回來之後就可以看到天子健康的樣子了
天子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只是醒不過來，所以醒過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為阿九的決定微笑

襲滅對天子說謝謝
襲滅天來不會前世今生的迷思絆住腳步
直挺挺的站出來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可以給蓮華一個寬廣而且牢靠的肩膀了^^
三個人前世不管有多糾格
這是還是會繼續糾結，但是不會再有傷亡了
對吧~~^^

http://blog.yam.com/m3aj4ma3aj4
一篇好的回覆是對那位作者最大的鼓勵與支持，所以請各位盡量的回覆喔^\O/^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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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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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116樓發表於: 2008-04-08 0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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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杏安
嗯恩，答應過要讓天子復原並幸福的
所以絕不會食言啦^.<
而且人家也很喜歡天子的，怎麼可能不讓他好起來(滾動)

是啊，這裡的妖和人的情感區別不大(雖說還是比人淡薄)
也是對同類對故鄉有特殊情分的
像浮萍以我的觀點來看是很自然的，總覺得成妖的獨立性應該滿強的(→完全沒根據的亂想)
阿九一定會回來看天子的，不用擔心
只是那時候再回來的阿九，就和現在不一樣了
其實在我的設定裡天子與阿九相處的時間很短很短
阿九還很小的時候族人就全死光了，所以他躲到天子羽翼下受庇護，但沒多久天子也自封了
所以阿九只是基於對天子的恩惠以及這麼多年來看顧著天子而產生的嚮往，而對天子依依不捨
但他後來選擇跟著藥師，自然還是同藥師的相處記憶遠比和天子的深刻
而且他這時候也懂事了，與藥師的感情自然是一日千里
但天子在阿九心中還是受到極大敬仰的，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天子對阿九的決定不會有意見的

嗯恩，阿來對天子的感覺也很特殊
透過阿步，透過天子對耶律滅天的行為
阿來自己是很欣賞天子的，加上阿步的關係，就更產生一股親切感
未來的挑戰還多著呢，但他們一起度過的^^
感謝俐杏的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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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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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117樓發表於: 2008-04-21 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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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五(下)&尾聲

連續四天，善法天子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虛弱地躺在軟墊上，於每天日落時分倚著窗邊眺望窗外景致。山裡的空氣新鮮、環境清幽，適合養病修身，善法天子落於窗外好山好水的視線沒有例外地充滿欣愉，儘管他未曾對此表示過任何意見，一步蓮華也能從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察覺到他的心情。

襲滅天來曾疑慮善法天子不說話的症狀乃肇因於長久的封印導致記憶混亂使然，但一步蓮華卻很確定善法天子的記憶未有出錯，他不願開口自有他的理由，並且八九不離十是與自己有關，因此他也不急於在這一時半刻間追問個水落石出，目前他只希望善法天子平安地恢復健康，此外別無他冀。

十來分前，一步蓮華剛收走善法天子用畢的餐盤，現下又端了一壺菊花清茶進入偏室，善法天子正好面朝窗外觀景，聽見開門聲卻是連頭也不回地專注在停棲門廊前櫻花樹梢的一隻藍鵲上。

「剛沖好的，不知道你愛喝什麼，還是替你端了一壺。」放下茶盤，將茶具挪放到小茶几上，一步蓮華續道：「這幾天天氣都很好，天子你想出去走走嗎？」

一如預期地未得到回應，一步蓮華微泛寞色隨即又盪開淺笑，自接道：「有事的話喊一聲，我在隔壁房間。」

※

「他還是不和你說話？」眼睛飄離電腦螢幕，襲滅天來抬頭看向進門的一步蓮華問道。

前些天他下山採買日常用品時，心血來潮又買了台電腦回來擱著，他在市外的另一間落腳處已有電腦，平常他多半在那裡處理客戶訴訟案件，這回搬一台電腦回來滌靈居純粹是為了他的休閒娛樂，最近他迷上古玩，常在網上四處瀏覽相關資訊，也考慮投資幾家著名古董店。

「嗯。」輕應，一步蓮華隨意以木簪挽住及腰長髮，替自己倒了杯檸檬水，沾了幾口後漫不經心問道：「你又想開副業了？這是你第幾份副業？」

狀甚認真地想了幾秒，襲滅天來很乾脆地回道：「不多，第五份而已。」他沒有所謂的『正業』，只要對什麼有興趣他就毫不考慮地投身其中。「不過，這次不是我要做的。」

聞言，一步蓮華狐疑地打量襲滅天來：「你在打什麼主意？」

「我想開一間古玩店，你來幫我經營。」

「怎麼忽然有這個念頭？」好奇心頓生，一步蓮華走向電腦，拉過一張藤椅坐在襲滅天來旁邊，才剛坐下立即被佔滿整個螢幕的稀有古玩吸引住，忍不住地移動滑鼠一張又一張地品鑑著。

「古玩上面殘留許多『念』，或為持有人生前遺留下來的殘念，或為歷經長時間的磁場交疊而依附在物品上頭的來源不明的物質，那也是一種念，而不管是哪一種念，都可以被視為一種『意識痕跡』，替已經消逝的生命體延續它們的生命，進而替代它們成為在這世間的另一種存在。」

聽至此，一步蓮華已約略聽出襲滅天來的用意。「你想替那些生命保存曾經存在的證明。」

「力量強大的念可能因吸收太多負向雜能而妖化，事實上已違背了念之主原本的自由意志，但念所鑄之罪業最終仍會回歸到原本的生命體之上，」行言至半途，襲滅天來稍做停頓後續道：「能收集愈多的古物，保存其念至其自然消散回歸虛無，將可大幅降低念妖化擾世的可能，減少我的工作量。」

「原來如此，但難道不也是因為紅霧的遭遇而有感而發？」不客氣地直接戳破襲滅天來欲蓋彌彰的解釋，一步蓮華大笑出聲，惹得襲滅天來白眼以對，但這招對一步蓮華從來就沒生效過，他捧住襲滅天來略顯陰鬱的臉，主動湊上自己的脣，輕吻如棉絮紛紛落在對方深峻的眉、眼、鼻，最後來到薄潤脣畔，便駐留在那遲未點落，對方進一步他便退一步，雙脣若即若離，誘得襲滅天來心尖發癢索性鎖死他的後退空間吻個紮實。

啣住一步蓮華香軟的嘴，襲滅天來吻得盡興，手探進衣袋掏出一只方盒，吻罷，舔去一步蓮華脣瓣上的濕亮，才打開盒子。

一雙精緻的耳環靜躺於錦盒內的藍絲絨布裡，泛生恬和的金色柔輝，一步蓮華一眼就看出這對由十來個圓環組成的耳扣是件歷史悠久的古物，其上殘留著的原持有者的氣息依舊強烈，比較令他訝異的是，這對耳扣上頭的念相似又相異、相輔又相剋，不像是同一人所有，彼此卻又有難以切割的牽連。

「在古玩市場裡看到的。」淡淡解說著，襲滅天來已從一步蓮華眸裡跳躍的光采探知他的喜惡，便道：「我替你戴上。」說完動手將耳扣別在一步蓮華耳殼上，把玩著另一只。

冰涼的耳扣碰到溫熱耳殼，帶給一步蓮華電光石火的顫悸，沛然的陌生情緒同時間匯集往他的心尖，衝擊著他幾乎令他招架不住。他反射性地回摟住襲滅天來，沒來由地一陣熱辣襲上眼眶。

心裡雖是不解，襲滅天來仍耐心地撫搓著一步蓮華僵硬的背脊，在他耳畔低喃道：「你的身體很冰，沒事吧？取下來好了。」

「沒事，」搖頭，一步蓮華穩住顫動，揀起襲滅天來捏在掌心的另一只耳扣道：「我替你別。」以口叼住耳扣，輕巧地幫襲滅天來戴上。

大方享受情人的服務之際，襲滅天來也沒忽略對方的異狀。「這只耳扣令你感受到什麼了是嗎？」

「你呢？沒感覺？」不答反問，一步蓮華啄吻著襲滅天來，壓低的聲音沙啞中略帶性感，妖瞳薰染金紅異芒。

「怎麼可能沒感覺。」故意曲解一步蓮華的問題，襲滅天來壓抑那只耳扣在他心頭激起的微幅變化，注意力全數撥予一步蓮華刻意的挑弄，低言道：「坐上來。」

依言跨坐到襲滅天來腿上，一步蓮華雙臂繞過他扶撐住椅背，未加阻止襲滅天來掀己衣襬撥弄私密的舉措，只是氣息漸亂地喘氣道：「天子在隔壁。」

「所以，我們要小聲點。」語竟，咬住一步蓮華耳垂，襲滅天來腰身一個挺動貫穿他緊閉的柔嫩，突如其來的進犯撞出一步蓮華的低咽，霎時緊縮的內道幾要擰碎襲滅天來的觸感神經，他喉頭不住滑動，消化著被疼痛與快感一齊包覆的刺激。

才只那麼一下，兩人已發淋漓密汗，他們互擁彼此加深律動的契合。

冗長的夜晚持續著，斷斷續續的濃喘細嚀，在清晰的月夜格外動聽。

※

善法天子待在滌靈居的日子裡，一步蓮華甚少出門，若遇急事不得不出門，也會囑咐三小妖要特別留意善法天子，除非必要否則不輕易打擾他。

三小妖雖對善法天子的來歷深感好奇，不過基於接連兩次不聽話的下場都不怎麼好過的經驗，這回他們很合作地在一步蓮華出門時，擔負起照護善法天子的責任。

手裡提了幾包山腳下居民熱情餽贈的禮物，一步蓮華回到滌靈居的第一件事，就是替善法天子和三小妖準備餐點。三小妖的食物好解決，正值成長期的他們每天都要補充大量的蛋白質，新鮮牛肉或雞蛋是他們每餐必備的食材，相對的，善法天子的菜單就需要特別調製。

前些日子他似乎對油膩的食物有點反胃，一步蓮華便改用雞骨熬燉原湯悶紫米粥，替他換個清爽點的口味。

他端著托盤進房，善法天子已經睡醒，眼睛仍是盯著窗外未理會他，自他清醒後這已是第七天了。

不以為意地擱下餐食，一步蓮華轉身欲離房，卻聽得身後傳來善法天子的聲音。「我想知道這段期間發生的事。」

微愣過後，一步蓮華臉露欣喜，坐回原位慢慢講述這段日子發生的重要事件，與修羅沼息息相關的每件消息鉅細靡遺地交代著，連不復記憶的往事，也坦率地一筆帶過。

善法天子靜默地聽著，從頭至尾未有插言，待一步蓮華敘述告一段落，他才淡淡點頭表示明白，接著認真地注視一步蓮華，輕道：「他是耶律滅天的轉世？」他不熟悉襲滅天來，對耶律滅天的記憶卻深刻烙骨。

「是或不是，對我而言，他都只是襲滅天來。」握住善法天子纖細的手腕，一步蓮華堅定笑道：「我明白你的顧慮，但這次若沒有他，我會再度甚至永遠失去你。」

善法天子冰冷美顏不為所動，被握住的手腕卻由冷涼漸趨溫熱，他看著一步蓮華始終颯爽的笑靨，末了只有輕嘆道：「你怎麼就非他不可？」難不成還真是上天註定？

「緣分之事很玄妙。」

「孽緣。」沒好氣地直評後，連善法天子自身都覺自己賭氣而發的評語過於幼稚而忍俊不住，然而笑聲過後依然是滿滿的慨嘆。

「怎會，這是良緣，否則我怎有機會因此再見到你？這是良緣。」

聞言，善法天子半瞇起眼，仔細端詳一步蓮華似在觀看不知名的遙遠彼端。「說不過你，不說了。」他的記憶是他親手抹除、移植的，是他自己把自己從一步蓮華生命中消除，縱使日後有了遺憾也該他自己承擔。「你……還記得多少？」

「不多，」讀出善法天子心中的悵惘，一步蓮華也不揭明，只輕聲道：「卻都是最美好的。」拉出鏡台抽屜取出一把木梳，一步蓮華續道：「粥要趁熱吃，我替你整理整理。」

善法天子也不客氣，轉過身讓一步蓮華梳頭，自己則端起碗喝著溫粥，從鏡中看到的一步蓮華臉上洋溢著偌大的滿足，那是心中缺憾得以彌補的無上幸福。

※

傍晚，襲滅天來結束工作回到滌靈居，一進家門就看見一步蓮華與善法天子坐在廊前乘涼。他微詫，原想點個頭便直接進屋不打擾兩人，卻在接收到一步蓮華眼神暗示後留了下來。

儘管襲滅天來對善法天子存有難喻的好感，但與善法天子相處卻是頗不自在，因為每看見善法天子，他就會回想起從一步蓮華口中轉述的那則故事，而他也隱約察覺到，善法天子透過自己身上看見的是另一個人的靈魂，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清清喉嚨，襲滅天來走近一步蓮華，看了看兩人，有種突然失去語言能力般的挫敗感，不曉得該講些什麼只好一股勁地瞪著一步蓮華，要他趕快說清楚示意他留下的理由。

襲滅天來遇到善法天子會莫名緊張這點，一步蓮華老早便感知到，卻沒料到程度還不算輕微，情人尷尬彆扭的模樣令一步蓮華覺得新鮮可愛，便想多蹭一些時光好欣賞對方的困窘。終於，在襲滅天來回以最後撒手鐧的警告眼神後，一步蓮華開口道：「我向天子提過封印的事，他說他想要就近仔細觀察你的狀況，或許能找出解決方法。」說著，猝不及防地掣肘一推，將襲滅天來推到善法天子跟前。

面對驟然在眼前放大的秀緻臉孔，襲滅天來倏地深吸一口氣，正待發作的抱怨因善法天子橫過眼前的胳膊而暫且壓下，他伸出一指輕抵自己眉心，熱度便從眉心處漸漸擴散開來。

真嚴肅的一張臉，雖然美麗無瑕，但老是緊繃著不辛苦嗎？內心莫名緊張攀升，襲滅天來只能藉胡思亂想予以排除，頃刻間，只見善法天子清顏繃得更緊，接著一聲低喝道：「腦袋不要亂想，集中注意力。」

這一喝令襲滅天來趕緊收神，集中注意力同時仍不免偷偷岔神忖道幸虧三小妖不在現場，否則為人師尊的氣勢可蕩然無存了，一旁的一步蓮華就沒那麼多顧忌，早笑倒在木廊的欄杆上。

半晌，善法天子收回手，襲滅天來額上的逆反印記慢慢消褪。他閉眸審度了會兒，再度睜眼，藍瞳掠過熠熠精光。

※

山洞很隱密，外頭盛陽當空，洞穴裡頭陰暗涼爽，自然形成的石柱上滴著沿縫滲透進來的山泉。

一步蓮華與襲滅天來面對面坐在岩床上，表情凝肅，即使接下來要進行的是他們彼此都很熟悉的事情，但這回的目的是為了解開襲滅天來的封印，因此他們特別謹慎看待之。

善法天子說，當初襲滅天來能衝破妖封，不只在於面臨危機時的應變反射，最根本的原因是，兩人的交合促使一步蓮華的妖靈力先一步觸發襲滅天來潛在妖能，所以在面對危難時，襲滅天來的妖能才會一下子就突破禁制而爆衝，如今，襲滅天來已處於妖力半啟狀態，只要再接受外界一點刺激就可順利解封。

善法天子又說，要破解封印最安全的辦法便是再次藉由交合的傳輸通道，將『麟元子』的效能一點一滴融合入襲滅天來體內，其中協助融合的媒介就是當初觸發襲滅天來妖能的一步蓮華的妖靈力。麟元子乃善法天子體內麟元的分化物，數百年前耶律滅天便是服用麟元才能妖化，而麟元子的作用力遠小於麟元，善法天子無須耗損妖元便能藉自身靈氣煉化出麟元子。

善法天子還說，在執行交合程序前，雙方得先禁慾三日以上，且兩方一旦交合襲滅天來即須聚元於丹田不能妄動，半個小時內亦不能洩精，否則麟元子將失去效用而產生負面影響。

「你不覺得天子是在整我們？」進行前，襲滅天來沉不住氣地問道，依他直覺判斷，起碼有一部分是瞎謅的。

「嗯……」一步蓮華擰眉沉吟，乍聽得此法他也頗覺怪異，但見善法天子嚴肅認真的表情一點也不似說笑，便又緩了疑竇。「天子生性認真，他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說著他取出麟元子遞給襲滅天來道：「他不可能害我們的，還是照作比較妥當。」

襲滅天來半信半疑地吞下麟元子，一陣冷涼始從胸口暈開，臉色也轉呈紅潤。一步蓮華見藥效發揮便脫去身下衣物，扶握住襲滅天來半甦性器推擠進自己後方窄仄。

「別硬來。」吻去一步蓮華眼角因撕裂痛感而泌溢的眼液，襲滅天來迅速而熟練地捺壓著情人窒熱穴口，吮吸一步蓮華頸窩助性。就算進入後不能盡逞歡愉，在前戲階段讓雙方都舒服一點應當無妨。這麼想著，襲滅天來放柔卻加重開拓情人私密的動作，很快地那方柔軟已濕潮而富吸彈力，知道自己前方勃發已因雙重刺激而更加堅挺，襲滅天來遂扶正一步蓮華腰身助其下坐。

「唔……」低吟，或許是因這段耐心的前戲更加刺激自己期待快感致生的敏感，一步蓮華甫沉下腰身含進襲滅天來的勃發時，一記顫抖驟起慾望隨即盡灑於襲滅天來肚腹，景狀靡豔情色。

三天的禁慾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只要不要刻意撩撥，他們對自身的情慾皆有一定的克制力，如果兩人分開彼此不在對方身邊，他們便更少產生性愛的需求。但是，禁慾三天後他們的身體觸感變得較為敏銳，一旦碰到彼此有意的挑逗，慾火便一發不可收拾，一步蓮華倒還好，即使缺乏性愛達臻高潮的過程，慾望卻獲得宣解，怎說也比襲滅天來必須憋忍著不能宣洩來得輕鬆。

沉著一張俊臉，棲息在情人暖熱內壁裡的慾根脹得發疼，想要摩擦馳騁卻不得盡意的禁制讓襲滅天來忍耐的臉色益發不善，上身肌里緊繃糾結如磐石堅硬。泉水沿壁縫滴答滴答地滴在岩床上，發出像時鐘秒針移動的惱人聲響，時間愈往前推進一秒，襲滅天來的耐心愈減少一分。

「可以了吧？已經半個鐘頭了。」預估著時間，襲滅天來說完就要把人往地上壓去。

「才過十五分鐘而已。」一步蓮華早算準他的動向，早一步飛快制止對方。

「我真的覺得天子是故意整我們的。」

察覺襲滅天來的不耐已然加溫，一步蓮華只好不斷地親吻對方的嘴脣與上身，試圖減緩他的煎熬，並輕柔安撫道：「別這樣，十五分鐘很快就過去。」襲滅天來只要失去耐心，不成熟的脾氣就會開始作祟，不好言安撫怕他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豁出去。其實他自己也憋得難受，卻堅持做到天子的叮嚀，事關襲滅天來的安危，再如何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一步蓮華，你最好停下來。」

「我想讓你舒服點。」

「你在幫倒忙，」襲滅天來咬牙切齒道。「你想幫忙就把你的耳朵和尾巴收起來。」他已經忍得快得內傷了，僵在現場一動也不敢妄動，他還化出半人狐的模樣誘惑他。

「我沒辦法收回去，」他必須不間斷地以自身妖元輔助襲滅天來吸收麟元子衝擊封印的反彈力，所以他沒有多餘妖靈維持完整人形。「不然我變回原形好了。」

「你乾脆直接殺了我比較快。」惱怒地瞪著在這節骨眼上還有心情跟他抬槓的一步蓮華，襲滅天來洩恨似地狠狠咬住對方潔細的頸肩，使勁咬出牙印和血珠復伸舌輕吮，並騰出一手掐緊一步蓮華高揚的性器阻其洩慾。

抽著氣承受刺痛與麻癢，一步蓮華未有抵抗地任襲滅天來處置，陪他一同捱受慾求不得解的苦悶。

「還剩多久時間？」吮盡血珠，襲滅天來又在相同部位囓啃逼出新沁血珠再行舔盡，如此反覆著，聆聽著一步蓮華的悶哼與壓抑，讓時間的拖磨變得不再像先前那般難熬。

「快了……嗯…哼…」反覆的重疊的刺痛在他金瞳內渲成一片水霧，一步蓮華勾住情人頸項溺寵著他的粗躁。「滅…你覺得…如何…有什麼…不同嗎？」

話才剛問完，霎時間，一陣電流同時竄過兩人身體，襲滅天來抓下一步蓮華攀勾的手臂將他反制於石床，他的血瞳暗流浮躍，嘴內銳齒齊發，眉頂與頰側浮現異樣紋路。

目睹襲滅天來的變化，一步蓮華心知封印已順利破除，正想翻身查探他的情況，深埋體內的碩器卻無預警地兇猛抽動起來，他倒抽口氣，立時感到下半部被托離地面，隨之而起的是暢行無阻的激烈貫插。

「我要索償，」邪笑地張口咬住一步蓮華極其敏感的柔軟狐耳，襲滅天來低道：「不准收起耳朵和尾巴。」

輕描淡寫地丟出威脅，襲滅天來放慢速度，刻意在每一次的搗轍間隔裡撫拈一步蓮華的狐尾，逗捏其尾根與臀口接連處，逗得一步蓮華頻起激靈，配合對方時淺時深的挺動插弄擺動腰身，若隱若現的粉色乳珠巍顫顫地顯示他正在體驗的奔湧快感。

他們的結合時而像水時而像火，是平順又激烈的極端，如同他們的感情，平淡中帶著激情，不論經過多久都不會疲乏，不論經過多久，都像是第一次相戀般的濃烈。

「滅……唔…」

痙攣，是達臻頂巔的徵象，一步蓮華調勻濁氣之時，襲滅天來突然用力地抱住他，與他耳鬢廝磨。

「怎麼了？」眷戀地偎著他溫暖的身體，一步蓮華雙腳勾纏住襲滅天來腰間，他明白他在想什麼，但在他們之間，言語卻是多餘的。

「再一次。」

「你要幾次都可以。」

我不會離開你。挽下襲滅天來的頸，一步蓮華喃道，就算不需要言語，言語還是有它的安定力量在。

「你哪裡也去不了。」襲滅天來輕哂，吻住他即使必須強求也絕不放手的珍藏。

哪裡也去不了，除了彼此身邊。

※

六聖山，萬里無雲的好氣候，正適合一面傾聽大自然的各種語言，一面潛心禪修。

善法天子挺直腰桿正坐四方，萬物欣榮之象與他氣色紅潤的沉靜美相兩相呼應，他清心坐禪，不受外界雜務干擾──

「好奇怪，他不是妖怪嗎？」

「聽師母說，他是人魚。」

清心禪修，最忌岔神走氣。

「人魚算不算妖怪？」

「人魚是靈性悟性皆屬上乘的古老妖種。」

「那就是妖怪了嘛，妖就妖，幹啥學禿驢打坐？」

清心禪修，最忌妄動肝火。

「噓，螣邪，天子怕吵。」

「怕什麼，論打架本大爺稱第二沒妖敢認第一啦。」拍胸脯說著，音量卻不自覺逐漸降低，到語尾幾乎呈現氣音。

卻輕而易舉便被挑撥成功。「哦？你自認贏得了天子？」

「廢話，早晚把他扁成人魚乾，唉唉，誰偷襲本大──」

未竟的自擂之語轉眼淪為『應敵』的吆喝，儘管挨揍居多，嘴巴仍是從頭到尾不服輸地嚷著。

※

清風挽面，可惜頭上頂著兩顆腫包的螣邪無心消受。時至今日，三小妖才正式領教到修羅沼之主扁人的功力，絲毫不遜於他們素有『除邪鼎』美譽、個性陰晴不定的師尊襲滅天來，連一向反骨的螣邪此刻也不得不屈服在他的妖法下，乖乖光著屁股讓善法天子替他上藥。

螣邪眼角垂著兩顆淚珠，無論多大的痛楚他都能咬牙捱過去，此際的淚滴純粹是為了自己男子漢的形象因光著屁股上藥的窘態而徹底毀滅……還是在吞佛與赦生面前，思及此，男兒淚不禁又多流了兩滴。

「螣邪，很痛嗎？我幫你吹吹。」完全不懂螣邪心聲的赦生，用力在塗滿紅藥水的臀瓣上吹氣。

「小赦，你不能光顧著這邊，還有另一邊。」一旁的吞佛『好心』地提醒道。

「喔好。」依言，赦生跑到螣邪的另一側，均勻地吹著氣，小手不忘不時戳戳紅通通的屁股表面──這舉動單純是好奇。

螣邪整個人趴在地上，已經失去扳回失控場面的鬥志。

一言不發地替螣邪上好藥，順便替他拉上褲子，善法天子走到廚房洗淨雙手，沖了一壺紫羅蘭清茶端到客廳，再拿了四個小茶杯一一倒滿。

見狀，吞佛和赦生很有默契地爬到桌邊，乖乖端坐著喝茶，邊喝邊想起一步蓮華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在天子身旁，不知道怎地，會很自動地守起規矩來，總覺得不能惹他生氣呢。

如今回想起來，這當是一步蓮華變相的告誡，只可惜有人偏偏不聽老人言──兩小妖又有志一同地回望了眼仍趴在地上的螣邪，吁嘆。

「天子，師尊他們呢？」安靜沒幾秒，赦生就忍不住開始問話，圓圓的金色曈子巴巴地盯著善法天子藍色的柔軟髮絲，似乎很想摸的樣子。

「他們有事情要忙。」淡淡地回了句，善法天子歛起眼皮欲清空雜緒，不料思路卻因赦生的問話而直轉向一步蓮華他們。那兩個笨蛋，八成把他真假參半的說法全部當真了，這半個小時的煎熬，就當是他索取的小小報復好了。

「吞吞，你看，天子是不是在偷笑？」

「嗯……」

聽聞兩小妖的耳語，善法天子睜開美麗鳳目，站起身道：「算算時間，他們等會就會回來，你們要安份一點，不准亂跑。」

「你要走了？」機靈的吞佛察覺話中蹊蹺，直言問道。

「天子要去哪裡？」赦生跟著爬起來，語氣有絲戀戀不捨，不知是對人還是對那頭光滑的寶藍色頭髮。

「跟他們說，我回去該回去的地方。」現在不走，等會回來面對一步蓮華他又會想留下來，然而，修羅沼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發落，他不能把責任全部推給山魅與海蛸。

路過螣邪身旁，善法天子蹲下身來欲抱起他，這才發現他竟趴著睡著了，便改而摸摸他的頭順順他的髮。

「天子你還會來玩嗎？」赦生問。

但笑不答，善法天子只若有似無地略略點首，隨後，化成一點一點的藍色螢光消失。

他離開沒多久，通往滌靈居的小徑上出現一道人影，抱著另一個看似疲憊不堪的人，緩緩邁向滌靈居。

遠遠地看見熟悉身影，赦生推開大門奔了出去，蹦地就跳上襲滅天來伸出來的手臂。

吞佛則雙臂環胸倚靠迴廊前的門柱，淡銀色的雙脣綻露不明淺笑。

一夥人遂進了屋，向晚天色漸暗，屋內大燈亮起，不多時，復傳出陣陣竹筒飯的清香與一群孩童的笑鬧聲。

接著，再過不久，滌靈居便重新開業了。

【尾聲】

山腳下，一間不甚起眼的古玩店，亮著充足的燈光。

一年輕女子站在外頭打量好一陣子，才鼓足勇氣踏進店裡。

「您好，請隨意看看。」迎面走來的一位男子，氣質出眾外型中性俊美，雪白的髮色絲毫不顯突兀，反而更襯他優雅氣息勾人目光流連忘返。

發覺自己失態的直視，年輕女子羞赧地頻彎身點頭回道：「不用忙，我只是好奇進來看看。」

「沒關係，我替您介紹一下店裡的擺置，這一區的古物都是可以出價購買的，但更裡面那一區的古物就僅供觀賞，由於一些私人原因我們不便出售，這點還請您見諒，但十分歡迎您前往欣賞。」一步蓮華斯文有禮地解說著，年輕女子聽了直點頭，眼睛不知怎地就是無法集中在他臉上。

襲滅天來收集古物的速度很快，開店的念頭一萌生，不到兩年的時間，他們收集到的古物數量就足以開店兜販。通常他們會先行檢視收回來的古物，假若其上殘留的念是微量或不具惡意的，他們會先行淨化其念後再放到店裡出售；反之，若收集到的古物帶有強烈殘念，他們便收儲在以道術圍成的護陣裡，藉助自然力與道法慢慢沉澱念，以期將來能導其歸返自然。

「不如我帶您進入？」見女子似不敢冒然進入內區僅在外區伸頸張望，一步蓮華淺笑問道。「如果進入裡面有感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請儘管說出來。」

「喔，好、好的。」欣喜應道，女子跟在一步蓮華後邊，途經一間茶房，忽聞房間裡頭傳來細雜耳語，女子好奇地側頭看了一眼，房內坐著三個長相極為出色而中性的男子，裡面的人也與她對上眼，紛紛向她微笑致意。

她反射性地點頭回笑，繼續朝裡面走。來到展示僅供觀賞的古物區時，她忽覺眼前一片亮晃，五顏六色的色彩一下子蹦到她眼前令她眼花撩亂，她短暫地閉上眼後再睜開眼，一切又恢復原狀。

年輕女子的反應讓一步蓮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女子是個具有輕微妖感的人，在特殊的情況下能感知妖的存在，她會被這間店吸引卻又徘迴於店外，料想定有事困擾著她。

才這麼想著，年輕女子已躊躇地開口了。「那個……我是有事想請教您，聽附近的人家說，您能夠處理…解決鬼怪方面的困擾，我…我想…麻煩您……」

「我明白了，您想找的是滌靈居的主人，他現在應該在滌靈居，您往這條山路繼續走，途中不需要轉路，走到半山腰處就可以看見滌靈居了。」熱心地指示年輕女子，一步蓮華暗忖，三小妖夥同珊瑚魚被修羅沼兩長老徵招去做苦工賺外快，此時滌靈居內僅剩襲滅天來一人，獨處時的他不喜被陌生人打擾，若有委託上門通常都臭臉回絕，於是他接續道：「您直接敲門找他，假如他臉色不好看地拒絕您，不用擔心，您就說是我介紹您去的，他便不會再拒絕您，就算他臉色依舊很難看，您也不用擔心，就直接照我說的去做。」

「真的嗎？謝謝、謝謝您。」難怪附近人家會要她先來這家店，先前聽說滌靈居的主人是看心情接委託的，現在有了這家店店主的幫忙，事情應該會順利很多。「真的謝謝您，那我應該告辭了。」

「請。」

依循原路走回外區，年輕女子經過茶房時想起茶房內還有三位男子，想來亦是店主的朋友理當再打個招呼便又側頭向茶房，這一瞧，瞳孔頓時圓瞠，她不敢置信地搖搖頭又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瞧，卻是三個男人沒錯。

她心裡兜轉著疑惑，現在看去確實是三個男人，但適才那驚鴻一瞥，她卻依稀看見了桌底下藏著兩條白茸茸的尾巴和一截魚尾，魚尾上面的鱗片像日光照耀下的大海一般湛藍。

是她看錯了吧？一定是，總不可能是妖怪。

暗笑自己的神經質，女子出了店門，向一步蓮華道別後便朝山路走去。

未曾想過，她即將委託除妖的對象，也是一隻妖。

人與妖的關係，亙古迄今，始終是緊密相繫、共生而共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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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妖遇寫完了，感謝一年多來不離不棄的朋友們，妖遇決定出書，希望有意收藏的朋友可以移駕到36雨的訊息宣傳區留下訊息，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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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說明一下，個人在七月中有一重要考試，所以寂靜城市會留待考完後再行填坑，這段期間如果有寫文大概會是輕鬆一點的短篇，先感謝還在等這篇文的朋友，並祝所有人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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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貼被devil在2008-04-22 15:2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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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咒負罪君

我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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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118樓發表於: 2008-04-21 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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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更新了！我等待多時的妖遇啊~~~~~！

沒想到這闊別多時的一章就已達尾章，
有點不捨呢。

哎呀，電腦要讓給老爸了，回頭再覆~

咳，我是清顏莫折

你我犯下了罪；這份痴迷，我將掖在袖裡。
→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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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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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119樓發表於: 2008-04-21 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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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大人完結啦~~(灑小花~)
雖然捨不得這個系列就這樣結束，但是看到襲蓮兩人能夠幸福的走下去還是讓人很開心呀~^^
這一篇看的最樂的就是天子大人出手整襲滅和連華那一段，
看的天子偷笑那一幕與在螢幕前也笑的很開心，
誰叫襲滅以前先對不起善法呢？只是這樣小小的懲罰還算是不錯的了~

最後出現在古董店的那三個人(?)應該是素狐狸、慕狐狸和天子人魚吧
大家終於又相聚了，以後的日子也將這樣和平而刺激(?)的過下去吧~^^

是說...
雨想問一下，最後蓮華到底沒有恢復對天子的記憶呀...？

傳說…
總是在時光的河流裡流傳，
在歲月的波濤下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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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