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7【一念懸之，吾為妖】I+II，07，129F(吞雪/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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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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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120樓發表於: 2013-04-01 00: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五、

吞佛跟劍雪最終仍是行至異界的入口，他們必須在此分別，這樣的場景就如同當初劍雪在面對自己天劫一般，分離二字仍使他心中堵的慌，再加上先前遭遇到的一次「毀店危機」讓他對於吞佛的離開跟麻煩將至畫上等號。

「早點回來。螣邪郎他們，你一不在就做亂。」劍雪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淡，看起來像是無所謂一般，這又不是生離死別，但是他知道生離比什麼都更難過。

「吾知道，送到此處便好。」吞佛揉亂那一頭髮絲，看著劍雪彆扭的模樣開心朗笑，倒是有那麼幾分封禪的樣子。

「…為何偏生是一個人，卻要分做兩種心思？」劍雪望著他的模樣，喃喃自語道。「在我眼中，封禪即是吞佛，吞佛即是封禪，你倆殊途同歸。」

表象乃虛空，一切唯心，但是為什麼吞佛與封禪的存在卻挑動了他的困惑。

「或許是因為，汝在乎吾比較多一些？」吞佛勾起他的臉龐，在他眼上輕吻，一語道破了劍雪的困惑。

面對這人的狂傲，劍雪雖心慌卻不曾害怕，反手將他擁住，無言之中的承認他所說的話。「老話一句，早些回來。」

「等吾回來，劍雪。」

我會等，就如同你等我千年一般。

魔的神識脫離了那具肉身，封禪的模樣重新出現，身軀倒落在劍雪懷中，再抬首那人消失在深谷之中。

「我會等你，不管多久…」

※

在教授口沫橫飛卻沒人聽講的課堂上，封禪望著坐在窗邊發呆的劍雪，這人一向孤僻，最近更將此長項發揮到極致，封禪還有魔刺兒、蟠凶等人嗑牙閒聊天，可是劍雪卻是能不與他人接觸就避免，一下課若是找他去別處就說要去圖書館，若是下了課要逛逛街，他便稱有事讓封禪自己去找東西吃，不知道怎麼，他有種被冷落的錯覺。

「最近你跟劍雪是吵架了嗎？頭兒。」魔刺兒開了三包餅乾，一邊跟封禪聊天一邊詢問著。

「哪裡的話，他只是…只是最近想要靜一靜吧？每個人多少都有這種時期呀！」封禪喝著從販賣機買來的麥茶，口氣有幾分不太確定。

「會不會，跟他的小男朋友吵嘴了…」蟠凶小聲猜測，卻被魔刺兒大聲反駁。

「你胡說個什麼勁兒！呃…頭兒，你別胡思亂想！」安慰聽不進心中，封禪無法了解劍雪那沉重從何而來，只覺得自己明明是離那人最近的，卻進不了他的心。

他不是個扭捏纖細會多想的男人，甚至可以說是有話直說，於是他下午就去找了劍雪，卻發現他在生態池畔扔著飼料餵魚。

「你扔再多，牠們也是不知飽。」

「你不覺得這景象，就跟人類無窮無盡的慾望一樣…」

劍雪總愛隱喻，封禪不喜歡他如此悲觀：「可有欲望才有進步。偶爾也不全是壞事。」

「所以魔只嚮往心欲，它們不會餓、不會渴，只會寂寞。」那人指著自己的心，甚至拉過封禪的手貼上自己的胸口。

「劍雪，你是人不是妖魔，別總說些喪氣話。我不是有邀請你一起跟我們去玩嗎？你總得擴展一下自己人際圈。」封禪無奈地抽回手，摸摸他的頭。「劍雪，我不反對你活在自己的世界，可是你不能總是依賴我幫你拉朋友，人際圈也要自己來維持一下。」語重心長地跟好友開解，劍雪卻仍然是一副冷漠的模樣。

「交際，我無興趣，與你談話，不投機。」劍雪說完，陰著一張臉便轉身離開，他此刻的心慌、此刻的失常，都只是因為吞佛與封禪已經是二者雙心，不再為一體，他所執皆是為吞佛而起，吞佛離去以後，他卻感覺空茫。

封禪忽然拉住劍雪，大聲吼道：「劍雪無名，我是你的至交好友，你究竟如何看待我？可有可無，或是這一切只為另外一個人？只因我與你口中的吞佛模樣相似？」

「不，現下你是你，他是他，你們不曾交集。」劍雪不願說明，面色依舊冷淡：「封禪，你握痛我了。」

聞言，那人放開劍雪手腕，第二次傷了他讓兩人矛盾漸顯，劍雪知道那是因為自己為妖的情感太過喜惡分明，但是他無法控制自己，親眼看見那人離去又怎麼能無動於衷，他的孤單、寂寞無處可發洩，可封禪不解真相亦不可知，自始自終都在提醒著他孤身一人的現況。

「對不起，我心亂了。」劍雪撫過封禪顏面，只因一切都為虛假就要抹煞這人與自己交往的權利？不管怎麼說他都為吞佛殘存的意識與軀體，自己答應過那人要好生保管。「這幾日你光顧著與他人相處，倒讓我有些吃味。」

此言一出，封禪便是微愣，有幾分喜上眉梢的意味，掩不住心情飛躍：「傻劍雪，要我陪你就不能直說嗎？」

「直說傷顏面。」看著那人因自己一句話就如此開心，劍雪心中幾分無奈。「況你一來就與我長篇大論，因此言不投機。」

「你這小朋友，是越來越彆扭，走走走…我陪你就是了，想去哪就去哪，得了吧？」封禪此刻只被欣喜搪塞，卻無見劍雪無奈容顏。

※

封禪最近常常做些莫名其妙的夢，他看見劍雪在自己身邊一點一點地長大，最後自己卻殺了他，在那青春的年華，少年死在他的劍下。

或許這樣的夢也製造了點不安跟煩躁，加上劍雪的態度推波助瀾，不免讓封禪有些擔心起劍雪往後的人際發展，於是很積極地拉著他參加社團活動，可是每次活動盡興時，那人總是悄然離去，他聽見劍雪不耐的嘆息，聽見他呼喚著某人的名諱：「吞佛…」

他不了解劍雪，即便想要親近也無從親近起。

封禪無奈地嘆了口氣，今天的劍雪依舊形單影隻的在校園內徘徊，在教室望著那人在樹蔭下自己拿出棋盤落子，爾後不久就有人走了過來。

螣邪郎的出現讓封禪瞬間炸毛，腦海中莫名其妙地想著：那傢伙想幹嘛？！

劍雪依舊文風不動的下著棋子，螣邪郎在他面前說了些什麼，竟讓連日來皺著眉宇的他笑了出來，封禪看著那笑靨，竟有種說不出的心悶。

螣邪郎見他嶄露笑顏，似乎也鬆了口氣，大手弄亂了棋子，劍雪對他的動作只是困惑，只見那酒紅色長髮的男人大手握住劍雪的手，直接將他拉起往別處跑去。

封禪暴怒的只差沒有咬碎一口牙，腦海中只閃過：我這幾天都沒機會碰劍雪，你他媽的居然牽了他的手！！

想要衝出教室，卻發現另外一個人擋住了他的路，來者正是赦生：「你，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決心想要了解我們？」

「蛤，你在說什麼？」封禪茫然地注視著赦生，這些跟劍雪親近的人跟他的電波實在合不上，都不知道該怎麼對談比較好。

「師兄說，如果你想了解也不是不行。」赦生自顧自地道，封禪身後的窗戶霎時之間通通爆裂開來，玻璃的碎片卻停留在空中，簡直就像是時間停止一樣，可是教室卻沒有尖叫或者是訝異，因為所有人都被凍結了。

「給我你的答案，你對死亡可有覺悟？」

封禪搞不清楚狀況，這也太小說式了吧？為什麼他只是想要追劍雪回來卻變成要對死亡有所覺悟。「我現在無法給你答案，至少讓我見過以後再做決定如何？」好，就這樣拖延時間。

「可以。」瞬間所有的變異回復本位，赦生轉身就走：「跟上。」

喂喂，剛才那是幻覺嗎？封禪沉默地跟在赦生身後，感覺自己好像逐漸揭開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

螣邪郎才不是因為看不順眼封禪跟劍雪這樣的冰點，所以多管閒事幫忙，他只是想跟劍雪過過招，讓他運動一下好比想的太多，天氣陰沉沉的又是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劍雪有些擔心晾在陽台的衣服，可是後來想想封禪會先回家也就沒有太過細想。

幻化出梅枝，再用力一甩花瓣褪去之後變化成一把黑色劍身，吞佛將朱厭留給了他：「其實我想跟去。」

是的，他想追隨那個人的腳步，想要待在他身邊，想要拋下這個早已經不會讓他隨之起舞的世界，可是那人如此偏執的對自己道：自己還有眷戀，讓他留在這個世界繼續守候著自己的眷戀。他知道吞佛口中說的是封禪。

他並不是討厭封禪，只是無法理解對方，太多太多的祕密需要保存，太多太多的事情無法置身事外，最後只好用冰冷偽裝起自己。

並不是不想親近那些人，人類是如此有活力、熱情的生物，他看著封禪融入他們，而自己卻裹足不前無法與他一起，心裡有點慌、有點亂，最後灰化死寂。

「為什麼不帶走我？」一劍朝著螣邪郎刺去，劍雪心中有怨懟有憤怒，螣邪郎擋下後，招式依舊凌厲，激盪出火花。「明明如此思念、明明不想分開，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螣邪郎囧上半邊天，當人的出氣沙包還要小心自己不要被殺掉，倒乂邪薙一甩殺出優美的弧度，鈴鐺聲迴盪不覺，劍雪提劍又殺上，臉上如此平靜看來面無表情，口中卻道：「我不懂老闆到底在想些什麼，一個人為何偏生兩種心思？我、我…明明這麼的…」

吞佛，我想要與你在一起，想要陪伴在你身邊與你一起戰鬥，可是為什麼你不願讓我陪伴，為何要將我留給你的半身，夜夜思念你至心痛難耐。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瞞著不如乾脆坦白…也省得找一堆藉口騙他…」螣邪郎無奈地拍拍癱在地上的劍雪。

「你是說霸王硬上弓嗎？」

「才不是，給本大爺好好聽話！」

暴怒的在那人頭上敲了一果子，螣邪郎抿唇：「雖然說很不想影響假身分，可是心機不在，他半身出事自己也會跟著出事，你不如給他個心理準備，好過你天天都要跟在他身邊這麼累。」

劍雪將臉埋在自己的膝蓋內，縮成一團似乎在想螣邪郎計畫的可行性。

「人我讓小弟給你帶來了，自己好生想想。」螣邪郎笑得很邪惡，望著赦生將封禪給帶到這裡來。「小弟幹的好，要吃什麼大爺我請你。」

「冰淇淋…」赦生小聲地道，扔下封禪跟著螣邪郎走。

「這麼小聲都聽不見呀，你是沒吃甜的沒力氣嗎？」螣邪郎這番話果不其然，赦生狠狠的給了他一個拐子。

「去死吧你！」赦生身上出現紫色的雷電。

劍雪窩在草地上看著封禪，封禪則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招招手：「封禪，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封禪沉默著到劍雪面前，有些困惑他要說什麼，劍雪站起身開始解起自己的衣物，一件件的脫下落在腳邊。

「你、你在做什麼？」

「因為你也是那個人，所以我也算是你的所有物。請好好的…看著我。」

解去了所有的幻覺，大片銀白的雪覆蓋在綠草如茵的草地上，劍雪赤裸著身子額上出現火焰印記，一株巨大的血梅樹沐浴在月下，場景有些如夢似幻。

「我曾經說過，你跟吞佛殊途同歸，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理由…」

因為你們本就是同一人，對我而言…。
DyIuM{Owj

【待續】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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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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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樓發表於: 2013-05-27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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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唉呀......封禪知道了會如何?
這是我最關心的部分
大爺出馬果然事半功倍!
赦生只要求冰淇淋會不會太含蓄了XD

樓主留言︰

這篇文章應該停了有一年左右，現在回似乎有些晚，真的對親很不好意思。 n$]78\C
不過最近已經有開始慢慢的在填坑填土，就不知道是否已經物是人非，赦生跟螣協郎這一對已經是內定，很是可愛，就喜歡他們逗嘴的模樣。 `wIMu$i
封禪知道應該也不足以影響他對劍雪的感情，相反的劍雪也是一樣的。

『千年沉埋，一眨眼，便是恍如隔世，就連最不可能改變的，也已改變了』

「情之難能，久種心田，明知無果，欲回頭卻是根深，無感如你，已能可免去情欲纏身，我呢?」

「等我完成一切，我會回來陪你，等我」

無良的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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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雪櫻

再見不是期待再次相見,而是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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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樓發表於: 2014-09-05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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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看後續啊
我好奇的是封禪會解除執念化回意識再消散那樣嗎
雖然喜歡吞雪但對這樣明明存在過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的封禪感到難過
希望胡言亂語不會影響大大心情
祈願您文思泉湧平安順利

樓主留言︰

親在翻這篇文章的同時，我最近正好也把舊文作了整理，拿出來看到這篇，已經決定要繼續寫下去，不過因為時間還沒有到，就這麼閒置著，總是要等到某段時間靈感湧現，文章才會繼續下去。 ::goqajV
吞雪是必然，因為我這篇真的主吞雪比較重，封雪的話可能還要考慮一下，不過這兩個人對於劍

三千世界鴉殺盡
與君共寢待天明-三千鴉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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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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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樓發表於: 2014-09-05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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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這世界，孰真孰假？

封禪看著劍雪的側臉，又盯著自己的手心，用力的捏了幾下自己的大腿，會疼、會痛，所有的感覺都很正常，但一句話就是在腦海內縈繞不去。

「你只是吞佛製造出來的假意識。」

他的人生是假的、他的記憶是假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封禪幾乎沒有辦法確定劍雪的話是真是假，就連他自己本身都陷入困惑，明明他就在此時、此地、此刻活著，他呼吸著、心臟跳動著，他坐在教室內，聽著老師上課，他跟劍雪不是摯友，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他就只活在這一刻。

「一劍封禪、一劍封禪！」上課的老師用書敲打了下他的腦袋，憤怒的道：「我知道你跟劍雪感情很好，但是上課要專心，不要盯著人家側臉發呆！真是…真不知道現在學生在想些什麼？！」

「所以，我真的存在在這裡？」封禪情不自禁的脫口說出這句話。

「搞什麼，原來你不是發呆而是睡昏頭了？」老師沒好氣的指著門口：「去外面洗把臉醒醒神！昨天晚上是做什麼大事業…」

這句話惹來同學得哈哈大笑，封禪瞬間覺得有些尷尬，而劍雪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身邊的赦生以心音道：『是我們太過倉促？我覺得師兄的偽人格狀態很不穩定。』

『必須再觀察一陣子。』劍雪如此回應，一隻紙鶴順著他的手被扔出窗外，被一道火焰燃燒消失不見。

「老大，隔壁班新來了一個很正的妞，要不要去瞧瞧？」魔刺兒跟蟠凶興奮得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的喊道。

封禪苦笑，他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思去找妞兒，扭頭想找劍雪，劍雪身邊站著那螣邪郎跟赦生兩兄弟，正在竊竊私語不知談些什麼，掃過他的目光讓他發寒。

「老大，也找劍雪去吧？你們最近感情很不好唷。」蟠凶拍拍他的肩膀：「戀人做不成還是可以做兄弟的。」

封禪被推上前想與劍雪說些什麼，可是話語卡在喉嚨，面對那人澄澈的目光卻半句都說不出來，爾後劍雪什麼都沒有說，轉身跟著螣邪郎還有赦生離開了，這種當眾讓人吃鱉的感覺很不好受。

魔刺兒見狀困惑的道：「老大，你跟劍雪吵翻了嗎？怎麼他最近跟那轉來的兩兄弟這麼好？」

「不知道，別煩我！」封禪心煩意亂的口氣也跟著不好，第一次對自己的人生產生空茫感，他轉身步出教室，卻是往學校頂樓走去。

※

學校的頂樓，天空很藍，拿出口袋的香菸開始抽了起來，刺激的感覺繞過胸腔然後自氣管吐出，稍微地平息煩躁的感覺，封禪覺得此刻他真在風中凌亂，所有的規劃都被打亂，只因為一句「你不過是人家的假意識。」

這就說得通為什麼有的時候他醒來會在不同的地方，也說得通為何劍雪總是對他如此冷淡，原本他還以為劍雪只是害羞，卻殊不知那傢伙根本就把自己看成是不同種類的生物，原來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一切都只是他自作多情。

「一劍封禪。」

「…」

「一劍封禪。」

「吵毛呀，哥現在正在凌亂，讓我安靜一會兒好不？」封禪無力地說著，手中的菸被取走，劍雪歪著腦袋望著他，模樣還是很可愛。

「抽菸對身體不好。」劍雪朝著燃燒處吹了口氣，那火焰瞬間被冰凍起來：「為什麼心情不好？」

「如果有天你的好兄弟告訴你一切都是假的，你能高興得起來嗎？！」封禪直覺地想把劍雪給掐死。

劍雪很認真的沉思了一會兒：「我沒有被這麼說過，可是在我還身為人類的時候，曾經被告知我是妖，當時的心情…應該也跟你差不多。」

「我以為你原本就是個妖孽…」封禪其實有點吃驚。

劍雪搖頭，將便當遞給他：「或許我們能邊吃邊談？你想了解我，我也想了解你。」

用餐的時候，封禪才知道劍雪不用飲食，回想起過去相處的點滴，又發現了一些蹊蹺，劍雪緩緩講起自己的事情：「我曾經是人類。」

就像是在談論他人的事情一樣，從頭到尾那人的表情都是平淡，偶爾提起「吞佛」時，才會微微的勾起微笑，說起那人如何霸道，拐騙自己進店內工作，簽下契約之後自己便成為他的所有物，遺憾著因此沒辦法替父母送終，許多的…高興的、難過的、後悔的。

過去的這不到百年的日子，卻依舊歷歷在目，他的時間早已經永遠停止。

「那你呢？」劍雪忽然話鋒一轉到他身上：「我倒是不清楚吞佛到底給你製作了什麼樣的記憶，可以告訴我嗎？」

被劍雪如此詢問之後，封禪更是啞口無言，沉默了許久：「現在想想，唯一清楚的應該就是你是個很重要的朋友。」

「有多重要？」

「呃…就是、就是會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種重要…」緊張的結巴，那人忽然爬到自己懷中，跟自己靠得頗近。

「是哪種在一起？只是單純地想要像朋友的在一起，還是說…是像這樣子的在一起？」劍雪奉上自己的唇，貼在那人唇上，就像是每日每夜吞佛對他所做的。

妖在辨別，吞佛是否可以為封禪，而封禪是否又等同於吞佛。

一吻即畢，封禪被這個吻弄得有些暈陶，劍雪此刻又輕問：「是哪種？」

「是…後者…」封禪的目光此刻再無法從劍雪的笑靨上移開，就像是迷失心神般的無法克制。

「我也是。」為了讓那魔沒有後顧之憂。

※

「肉身交給梅妖不要緊嗎？」宵跟在吞佛身邊，看著他焚毀如小山般的屍體。

他們現在身在無間，剛剛那是荼麋一族，有著青蛙外表的醜陋族群，在無間生生不息，即便是殺死也很快會重生，但是他們守護的是魔族最原始的根源之地，吞佛童子想要求得長生必然需要與之交戰。

「不要緊。」吞佛知道劍雪將屬於他的ㄧ切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妖是執著、單純的生物，無論面對任何情況，都會以自己所執著的事物為優先，那怕是要豁出性命，所以他才能安心的將自己的肉身交給那妖者。

深紅色的紙鶴，在他掌心縈繞伴隨著火焰，妖者對他的思念、依賴，不需任何言語，吞佛與他相伴了百年，這百年來許是他為魔時刻，最歡欣的一段時光，那人從懵懂無知的人類褪變成足以與他勢均力敵的對手。

「吞佛，你愛他？」

「哦？」

「愛是什麼樣的感覺？」

宵已經習慣吞佛不正面回應他的問題，只是他很想知道那種感覺，姥無艷說愛情是炙熱的、溫暖的、幸福的，不顧一切的，他說愛情會讓冰山為之融化，會讓人如撲火的蝶即便知道前方是死路也勇往直前。

他，不能理解那種感覺。

「天真的宵，愛是毀滅、是玉石俱焚，是即使要把對方拖入無間也不後悔的甜美，是即便思念像是附骨之毒般的纏繞也絕對不放手的絕望。」吞佛覆手將紙鶴給焚毀，灰燼隨著散落四方：「那妖，可不如想像中那般單純。」

守護魔源的敵人又再度重生，源源不絕的朝著他們撲了過來，吞佛拿著蓮讞朝著迎面撲來的敵人對空一砍，瞬間鮮血噴灑於四周，染紅了魔的衣角。

「劍雪，陪著吾一起墮落至無間，可好？」

「無論你在何方，我都會相隨。」

妖是一種很貪心的生物，此刻的他應該正忙著征服自己的半身，就將這一切當作中場的餘興節目。

劍雪，汝就沉醉在這永不醒來的美夢之中，可好？

遮上眼，不聽、不聞、不看，直到吾回到汝身邊的那一刻，焚盡汝最後的希望，將汝永遠的困於吾的身邊。

※

夏日已經快要接近尾聲，初秋的夜有幾分涼意。

劍雪跟封禪手拉著手走在黑暗中的街道上，他們回家的路上，只有路燈作陪，左手提著一袋食品，空出的右手緊緊相握，雖然劍雪不需要飲食，可是封禪卻需要，所以他們下課以後就去超市採買了一些食材。

從「很好的朋友」晉升為「戀人」，封禪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幾分彆扭，卻還是接受了眼前的情況，學校頂樓上的那個吻幾分青澀，劍雪的態度依舊沒有變，就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讓他忘記自己是那個「吞佛」假身的事情，雖然想到還是有幾分鬱卒。

「你無須想太多，把握當下，因為你倆終將殊途同歸。」

對於劍雪而言，那湛藍色的雙眸中，看見的封禪與吞佛為同一人，根本無須區分，他是吞佛的「所有物」也是封禪的，無論封禪對他要求什麼，他都會接受，包括與他「相愛」這種事情，雖然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唯有執著而已。

「劍雪。」

「嗯？」

「你跟那個吞佛…咳，已經超過朋友以上了嗎？」

「該幹過的都幹過了，不該做的也都做完了。」

已經相處了約莫快要一百多年的時間，如果什麼都沒有做，他才要懷疑老闆是不是哪裡「不行」，可惜的是吞佛是個機能「十分」優良的魔，若非早已經非凡人之軀，只怕夜夜春宵他都快要禁不起折騰。

封禪只覺得自己該把舌頭給咬掉，偏偏他就是很在意呀！為什麼他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跟劍雪居然已經這樣又那樣了，那不就表示每天晚上自己做的春夢根本就是貨真價實，只是身體不是他在操控而已。

「封禪，你想做嗎？」眨眨眼，劍雪毫無顧忌的直戳對方想望。

「呃…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們進展也太快了一點！」封禪的臉幾乎紅到耳根，劍雪那澄澈的眼眸帶上了一些困惑。

劍雪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封禪的模樣讓他想起了人族時的自己，生命活得越長就越忘記一些感情，對封禪敞開心扉之後，再也無所保留，就連以往不能輕易出口的言語都能侃侃談之：「封禪，我說過了我是你的所有物，你想要怎麼使用我是你的自由，親吻、牽手甚至擁抱，就算是上床也是你的權利。」

這麼一說完，封禪的臉又炸紅，這段路走的幾分不好意思，他們牽著的手卻一直沒有放開，就像是人世間幾對普通的小情侶一樣，劍雪笑得很歡快。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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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樓發表於: 2014-09-05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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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4.01【一念懸之，吾為妖】I+II，05，120F(吞雪/禪雪)

一直很喜歡大大的文筆
(讀起來就像桂花香雖然細小香而不濃淡如細水長流卻不絕一樣胡言亂語望請忽略
會耐心等待大大的更新的就像果子也需要時間成熟才能美味
文章也需要靈感和時間來培育發酵對吧
也許妹子嘴拙心鈍無法理解大大要傳達的韻味但是一定會細細思量虔心閱覽
最後還是祈願大大您身體健康更文時也要注意身體哦謝謝

三千世界鴉殺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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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d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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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樓發表於: 2015-09-27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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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毁姻缘的魔者……
真是不能再贴切了
魔动了心
是否同时也
懂得了伤心

孤鸿有语寄无声，碾冰为土葬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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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樓發表於: 2015-09-27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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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吞又骗人
那样的执着
令人既动容又动心

孤鸿有语寄无声，碾冰为土葬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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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qingm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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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樓發表於: 2019-02-18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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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表白大大，特别喜欢这篇文的吞佛，太有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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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28樓發表於: 2021-08-27 05: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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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還會更新嗎？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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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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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129樓發表於: 2021-08-27 12: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前言：此章內容基本上是在2014-2021期間就已經定稿，故不打算更改，只是沒有想到這篇文章會拖這麼久，框架都已經忘光光了，應該會再找時間續寫，讀者的留言我都一一看過，真的感謝這些年間，還有人對我的文章報以熱烈的支持，希望各位在這場橫掃世界的病毒中平安。

七、

血…紅豔的血…

滴落，一滴又一滴，滴答、滴答…

是誰的鮮血？誰的…

甘甜的，幾乎要上癮的味道。

睜開眼，染著青藍色澤的瞳孔霎時緊縮，成了細尖的妖瞳，意識追尋著甜美的氣息，望見了一名男人的容顏，他還沒有辦法自由移動，本命樹與大地緊緊相依，但是卻嚐到記憶之中從未有過的美味。

他，並不討厭這樣的味道。

「聽聞梅樹吸足了人血，會開出豔紅的血梅瓣，小傢伙，你也可以嗎？」

聽見了男人的話，小小的梅樹自心底發笑，連枝芽都還未長齊，他要怎麼開出美麗的花？這天地萬物就屬花草樹木的修行最苦，自出生時就與滋養自己的大地相搏，若有幸破土而出，七分還要望上天垂憐，受足夠的雨露與陽光，逐漸長成後還要防大地之上那作惡多端的牲畜肆虐。

開出花，興許要等百年、千年之後，若是他到那時還未死去，便能完成男人所說之事。

之後無論春夏或者秋冬，那男人都以那甘美的液體滋養著自己的原身，他從原本的無慾無求，開始期待男人到自己身邊的時刻。

直到某日，那男人全身血泊的倒在自己面前，他也只是冷眼的望著。

若是這男人死了，屍體會成為自己的養分吧？即便讓野獸啃食，那留下的殘骸也足夠自己度過這嚴寒的冬季。

「多美的花…」

卻因為男人的一句話，而生出喜悅，因為喜悅而生出執念。

※

封禪知道真相以後很快的融入了他們的世界，以前遮遮掩掩，拉起距離的隔閡在瞬間消失，螣邪郎發現封禪跟吞佛完全不同，是個可以喝酒鬧事的主兒，這幾天都抓上幾壇佳釀與封禪拼酒，而赦生見螣邪郎沒空理他，也就順理成章的霸佔劍雪那充滿梅香的懷抱，黥武陰著一張臉說了聲「荒唐」，刻意保持的距離仍在，就是不與他們一塊兒瘋。

這樣的平衡倒也和諧。

只是更多的時候，劍雪的目光遙望著遠方，心中幾分思量，赦生道：「你在想師兄？」

「不知道他在無間如何…」青藍色的眼眸帶著幾分惆悵，劍雪心繫著身在無間的那抹赤影，即便早已經知道封禪與吞佛本質上為同一人，他卻仍然牽掛著。

邪傲卻不失冷靜優雅的那抹紅影，是他今生的唯一。

「師兄很強的，別擔心。」赦生雖然不甘願，卻還是承認了吞佛的強大，能夠毀滅吞佛的存在需要多麼深厚的實力，目前看來也就只有「某位」做得到，可是那神早已經陷入沉睡，幾乎不曾甦醒。

「謝謝你，赦生。」劍雪笑著溫柔答謝。

「…」赦生不回應，只是耳根有點紅。

封禪與螣邪郎拼起酒來倒是幾分勢均力敵，忽然他發現劍雪正望著他，一口酒差點沒從口中噴出來，對上那雙眼眸，心就不斷的狂跳著，螣邪郎注意到他的異樣，湊了上來。

「你跟那梅妖做過了沒？」直白的話語，帶著幾分不客氣。

「做你的大頭鬼！」封禪差點把手中酒瓶給砸上去。

「死心機可不像你這麼磨蹭，他可是該吃、該拿的都已經做了個全。」螣邪郎又灌了一口酒，哼笑了兩聲望向劍雪：「反正橫豎都是你的東西，你就不想嚐嚐梅妖的味道？」

嚐嚐梅妖的味道。

入夜以後，兩人早早洗洗睡了，劍雪窩在封禪的懷抱中，惹得那人有些心猿意馬的，一下子摸摸他的臉龐，一下子又撥弄著他的髮梢，心癢難耐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忽然劍雪睜開眼，問著他：「你在做什麼？不睡的話明天你會沒精神。」

「沒事，就有些睡不著。」一劍封禪顧左右而言他，他思索著白晝時螣邪郎所說的話，又想到劍雪說自己即便對他做出什麼都不會反抗，一瞬間血氣有些湧上，可是偏偏他又不想要自己對劍雪做出甚麼出格的事情。

劍雪不明所以，只覺得一劍封禪似乎有些躁動，忽然他伸手將一劍封禪抱住，讓他枕在自己的胸口，手指溫柔的撫摸著那褐色的髮絲：「趕緊睡吧。」

「劍雪…你先放開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一劍封禪他有些倉皇失措，但是劍雪並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我會陪你的，趕緊睡吧。」劍雪他聲音溫柔而堅定。

一劍封禪知道他其實依舊意難平，他忽然問：「劍雪，我對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雖然並不恐懼自己沒有未來，可偏偏那種無所適從不斷的擾亂著他。

「這事情我們已經談過了不是嗎？」劍雪他目光流露出了擔憂，他甚至想著是否讓一劍封禪耽溺於永不甦醒的夢境才是對他最好的打算，自己是否做錯了？「不要擔心，一劍封禪，你並不會因此而消失，當時我也曾經害怕過身為梅妖的事實，可後來才發現恐懼只是徒勞。」

一劍封禪他聽著劍雪的聲音，感覺所有的躁動都停下了，那若有似無的梅花香氣逐漸安撫了他的心神，彷彿墜入了香甜的溫柔鄉，讓他的意識逐漸模糊，爾後閉上雙眼，沉溺在劍雪的懷抱中。

「無論你是吞佛童子還是一劍封禪，我都會愛著你。」

※

魔，張狂的笑了。

他聽見了劍雪對自己半身所做的告白，從未想過如此簡單的話語居然能讓自己的內心如此愉悅，經過了多日的殺戮，終於將荼糜一族殺盡，那永生的甘泉僅在咫尺，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飲上一口，然後回去找自己所心心念念的妖。

「再往前，我無法陪你前進。」宵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若非靠著有治癒之力的造化之鑰，他恐怕也沒有辦法在荼糜一族的戰爭中得到任何優勢，荼糜一族守護魔源已久，剛開始無止無休，甚至能夠死而復活，是終於找到辦法削弱了他們重生的速度，這才取得勝利。

只是面對著堆積如山的屍首，這便是魔追求永生的代價。

荼糜一族只是開端，真正麻煩的是守護著魔源的黑龍。

「汝先回去吧，接下來的路，吾得自己走。」吞佛童子負劍而立，下一秒將朱厭插在魔土之上，放出了一圈又一圈的魔燄，周遭的屍體化作灰燼：「這是吾獻上給魔主的祭品。」

祭品燃盡，為魔打開了一條通往魔源的道路，他目送著宵離開這片肅殺之地，然後緩步朝著一條由血染成的道路而去。

如此值得嗎？就為了與妖廝守？

自然是非常值得，一想到這糾葛了千年的感情能夠永遠糾纏下去，不知為何魔的心情就無端愉悅，他說過讓魔動心的代價，是比死亡還要恐怖的後果，他想永生不滅，那怕是梅妖有天厭棄了他，他也要拉著對方下到無間。

面對身形偉岸的魔龍，魔提出了自己的願望：「吾要飲下魔源，獲得永生。」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魔龍並未與他有場惡戰，只是讓開了身子，讓吞佛童子看見了那鮮紅如血的池子，吞佛童子並沒有半分猶豫，慢慢地往池中心走去，殷紅的池子逐漸沒過他的冠頂，直到那血池吞噬了他。

劍雪忽然睜眼，感覺到魔的氣息消失他有些疑惑，可是隨即他將目光放到在他懷中熟睡的一劍封禪，卻發現對方的身體正逐漸化作透明，正在消失，他張口想喚對方，那人卻彷彿已經感知到一切早已經醒來。

「一劍封禪？」

被呼喚的男人看了眼自己的狀態，似乎也沒有太多的訝異，應該說一劍封禪他對於這樣的變故並不驚慌失措，他只是伸手撫摸了下劍雪的臉龐：「別擔心，劍雪，我沒事。」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劍雪他努力地想要弄清現在的情況，甚至也想著是否要叫來三名鬼族問清情況，但是現實卻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

「我也不清楚…」一劍封禪喃喃自語，他看著劍雪急切地流出淚水，忍不住伸手替他拭去淚水：「若是我真的消失了，你原來也會難過嗎？」

劍雪一直到被一劍封禪拭淚才知道原來自己哭了，他抱緊一劍封禪：「我去找螣邪郎，他說不定知道怎麼回事…」

「劍雪…」一劍封禪的聲音忽然一變，是魔的嗓音，讓他原本要行動的身子一頓，然後那男人伸手撫摸著他流淚的臉龐：「等吾…」

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一劍封禪的身軀在下秒化作光點消失，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劍雪幾乎沒有辦法反應過來，他就這麼被孤身一人的留下。

※

等到鬼族三人出現，劍雪已經失魂落魄許久，還是螣邪郎抓著他肩膀質問怎麼回事，他才堪堪回過神來，將一劍封禪消失的過程前因後果交代妥了。

「估計是死心機真涼了。」螣邪郎還沒有說完，赦生一拐子就送他在旁邊痛的只打滾。

「不會說話你嘴巴閉上。」赦生又補了一腳，那眼神真是恨鐵不成鋼，直想把螣邪郎給抓回去再教育。「師兄禍害遺千年，他沒事的。」

在旁邊聽的螣邪郎想：你這他媽也沒比本大爺說的好呀。白眼都快要翻到屁股後了，可是劍雪他卻因為這句話好像安心了許多，不是吧，死心機在你心中地位這麼低的嗎？！

這次黥武罕見的沒有開口損人，可是他淡淡的提了一句：「宵不是跟著他去的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欸，老么，你這次到是成事呀。」螣邪郎他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的跳起身，勾住黥武的肩膀讚著他。

「拿開你的手，誰是你老么。」黥武他嫌棄的看著螣邪郎，兩個弟弟都對這個鬼族兄長非常的不滿，可是又苦於不好發作。

不過說曹操，曹操就到，滿身是血的宵在半個小時後準時來到劍雪的面前，並且帶來了吞佛童子的情況：「他已經找到了魔源，此時應該功成。」

「老闆沒事嗎？」

「嗯，分開前沒事。」

「那分開之後呢？」

「不知道。」

瞬間房內四人又是一副：那你說這不是廢話嗎？不過看宵這麼不在意的模樣，想來魔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不成，他如果在魔源功成，那我們也得下無間一趟。」螣邪郎思來想去對著眾人這般說：「魔源雖然能賦予魔永生，可這表示他一切都將回歸初始，那他的胎體也會在魔池出現，到時候運氣不好就被人抓去進補了。」

「你的意思是？」劍雪有些不明白。

「你傻呀，本大爺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去搶他的胎體，趁著他被吃掉之前。」螣邪郎一說完，劍雪就衝上來揪著他的領子：「你想幹嘛？！」

「告訴我怎麼下無間！」劍雪真的已經坐不住了，想到吞佛童子居然將自己置身於這麼危險的處境，他一刻都不想耽擱。

「你以為無間這麼好下嗎？況且那死心機的胎體也要等個幾年才有辦法取。」

螣邪郎看著幾欲發狂的劍雪，覺得吞佛童子可真是害人不淺，但是宵打斷了他的話：「不用這麼久，依照吞佛童子的程度一個禮拜就可以了。」

螣邪郎覺得頭好痛，宵是那壺不開提那壺，看來真的要往無間去了。

[ 此帖被沐霧在2021-08-27 18:27重新編輯 ]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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