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5【仙香】54 (填坑，本篇主吞雪螣赦)，16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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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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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130樓發表於: 2013-10-05 13: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四十七、

「牡丹花王，生得真美，可惜錯了時辰。」

是誰曾在耳邊輕柔呢喃，卻從此定下了她的宿命？她望見一襲黑衣在眼前飄然而過，清冷的藍眸注視著她不帶一絲情意，應該說那是一潭平靜的湖，幾次探望都不曾起過漣漪，但是那溫柔的指尖，卻勾起了她的情意。

從此她的生命中記住了此生唯一的墨色，就連花瓣也染上思念中的色澤，百年之後卻不曾再相見。

她就這樣靜靜的被遺忘，遺忘在這幽黑的洞府之中…

「伊人，何時顧盼？」

※

劍雪發現山邊別有洞天，掌心燃起火焰大量的黑髮宛若蛇般在洞口顧盼，景象令人生懼，而且那盤據成堆的髮絲碰見火光就猛然後退，似乎很怕被燒灼跟照耀，他大概知道為何白晝時山中感覺不到任何魔氣，因為這東西是晝伏夜出。

可是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覺得這裡好熟悉…」劍雪話一出，吞佛童子看他的目光變的很是微妙。

「哪裡熟悉？」

「我不知道。」劍雪很乾脆的應答，忽然洞口的髮絲像是感應到他身上吸引魔族的麝香氣息，就像是螞蟻看見蜜、貓看見老鼠一般的大舉攻過來。

揮起朱厭一斬就是帶著焚風的燒灼，劍雪的身法迅速、劍法凌厲，終不再像是鬼屋那時如此生澀，一段時間之後那髮絲竟也漸落下風，可是落在地上的髮絲很快的又復於原體，有生生不息之姿，只待機會一舉攻伐。

「很不妙。」吞佛童子不希望劍雪躁進，況且這魔物形體不明，劍雪人軀不堪消耗戰：「劍雪汝速退！」

話才剛說完，髮絲便忽然衝向劍雪，縛住他腳踝一把將他拉倒，劍雪不慎摔落在地，欲用朱厭斬之，卻發現髮絲已經變得比鋼鐵要硬，無論他如何攻擊都只是在其上落下痕跡，一點用處都沒有，很快的髮絲便順勢纏上他的手腕與腰間，吞佛童子哪堪魔物如此放肆，憑依於劍雪身上，迅速的青年姿態不再，取而代之的白衣戰神焚出大片死亡紅蓮。

髮絲知道獵物不同以往不該戀戰，迅速的退進洞口之中，憑依於劍雪身上的吞佛童子很快退出，卻見劍雪面色蒼白：「劍雪？」

吞佛童子擔憂的出聲詢問狀況，劍雪搖頭表示無礙，他的身體每況愈下，幾乎不堪憑依：「我無事，再探！迷陣陣眼於此洞府之中…」

「何以執著？」

「魔物，殺之不盡恐有後患。」

「鬼屋之事非汝之過，汝猶惦記…」

這麼一說之後，劍雪沉默下來，斂了斂眼睫，往事再回首依舊不堪：「我曾可以救那數條人命。」

吞佛童子知他心上顧忌，縱然不提那幾位隨之而來的同伴，蝴蝶君是他竹馬之友，若是有所意外，定要劍雪活在愧疚與瘋狂之中反覆折磨，這步棋一差輸全盤，連他也不敢大意。

「縱然往前是條死路，汝依舊執著？」

「死而無懼。」懼的是連累幾條無辜性命。這話劍雪沒有說出口，但是臉色卻洩漏了他的心思。

吞佛童子無奈嘆息，輕道：「吾會在洞口佈下封印，即使喪命於此，此魔物也不會再出這地界，如何？」

劍雪再無猶豫，摟上吞佛童子衝進洞府。

※

已經是許久之後，蒼他們一行人同樣在此林中迷途，一步蓮華手中浮空翻轉的菱花鏡正映出苦戰的碧影與其仙佛，指引著正確的道路，終行至洞府之前。

蒼有些憂心的看著洞口布下的陣法：「只可進不可出，吞佛童子看來已有犧牲準備，不知洞府之中是何魔物讓他們如此費神？步，你可看得出原形？」

一步蓮華手中菱花鏡忽止，睜開佛眼一觀，可是無盡幽黑的洞府之中，他只聽見眾生淒苦的哀嚎與萬千曼繞的髮絲：「此洞已成萬人塚，上千因緣纏繞一塊兒，無法細辯…」

襲滅天來一直沒有出聲，這兩個人在討論的話題他是一點都不懂，而且這左看右看就是荒郊野外的一處山洞，他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忽然一步蓮華道：「你與滅留在此處，由我進入助吞佛童子一臂之力。」

蒼的表情瞬間鐵青變得難看，知道一步蓮華事事不想牽扯襲滅天來，卻又不解為何這人要選擇襲滅天來作為宿主：「步，我不會允許你獨自進入，一同進入又或者是放棄那二者？」

髮絲、山穴、夢魘…糾纏在一塊兒，就像是要證實蒼的惡夢即將成真，心中不安持續擴大，一步蓮華又想說些什麼，襲滅天來已經不滿出聲：「你們還要吵多久？！進去就進去，囉嗦什麼？」

不滿應聲爆發，一步蓮華的身軀忽然騰空，被襲滅天來抱在懷中之後，那人莽撞的進入洞穴之中，他連阻止都不及，蒼隨之跟上，雷電符咒丟的啪滋作響。

原來是在他們進入之時，那些髮絲早已經注意到他們，紛紛上前想要攻擊，襲滅天來卻依舊不知其處境，苦了跟在身邊的蒼。

一步蓮華趕緊以佛氣包圍住那兩人，將帶有邪氣的髮絲擋於外頭：「滅，不要用跑的──」

「不跑才怪！我雖然不懂你們在講什麼東西，可是這裡比鬼屋還恐怖！快解決就回去！」襲滅天來一進洞內就後悔了，他覺得黑漆漆的超像隨時會蹦出貞子那類的妖魔鬼怪。

蒼真的不知道是該稱讚襲滅天來的勇氣可嘉，還是該氣他的莽撞無謀，但是至少阻斷了一步蓮華捨身入險境的念頭。

※

殺至最終，所有枯骨堆積在腳邊。

劍雪累得氣喘徐徐，汗水自他額上落下，朱厭依舊緊握在手，吞佛童子已脫離素體，輕攙扶著那人。「無事否？」

「無！」死也不肯示弱，劍雪知道自己早已體盡力空，憤恨這身子竟然如此不堪憑依。

髮絲隨著劍雪的攻擊逐漸退去，於其中出現的是名宛若京劇之中花旦一角的姑娘家，水袖翩翩、容姿清麗，眉目之間流轉一股哀愁之情，身上的大紅衣裳繡著白色牡丹，絢爛了他人之眼：「奴，一直盼著您。」

輕抬手，黑色髮絲便衝上前欲縛住劍雪，卻被吞佛童子已朱厭一一斬斷，但是斷了復而生，生生自不息，無窮無盡使人疲憊，況找不到憑依之軀，朱厭威力已然減去大半，仙火的威力也大大銳減。

吞佛童子逐漸心躁，朱厭也惶惶不安，若是被逼急了，莫怪他用朱厭作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不要阻擋我。」

鬼女怒聲一喝，髮絲便宛若猛獸朝著吞佛童子攻去，吞佛童子抱著劍雪退後數尺，卻依舊被尖端刺穿臂膀。

「汝是何物？」吞佛童子查覺有異，以手握住穿過肩膀的髮絲，瞬間那髮絲被稍微餘燼，以仙氣護住劍雪，不讓魔物碰觸分毫，威壓依舊使女人不敢輕舉妄動。

「死。」簡略一字判定吞佛童子的命運，髮絲再度繞起，衝向礙事的那抹紅。

朱厭翁鳴大作，吞佛童子卻有顧忌，抱著劍雪一退再退閃躲著攻擊。

〝殺了她，爹親，讓我殺了她。〞

朱厭的躁動不安，幾乎要癲狂的魔性在被逼向絕望時又再度復甦，吞佛童子便是擔心這點，雖然以仙氣淨化多時，但是朱厭終歸是一把魔劍，以鮮血與身軀練祭而生，一旦魔性覺醒他說不定也會跟著墮落。

他還未盼得這人一世平安，還未求得他一眼。

吞佛童子握緊朱厭，將劍雪置於身後，非要戰至消散前一刻也不會停下的意志，仙火再燃。

劍雪看不見與女人激戰的吞佛童子，目光只能隨著髮絲的位置判定對方情況，身體動彈不得，他不懂為何憑依所消耗的體力如此大量。

忽然髮絲停了下來，尖端像是插著什麼東西，狠狠一晃山崖頓時多了一個大洞，他知道那是吞佛童子，鬼女得意的笑著緩步的朝劍雪走來。

「來吧，奴家已經候您許久了。」鬼女的眼眸像是注視著情人般的溫柔。

就在瞬間，那鬼女的臉忽然被劃出一道很大的口子，毀了那精緻的妝容，隨著一聲哀絕的尖叫，劍雪看見尖刺就停在他的眼前，差一點就要碰上他的眼瞳。

朱厭掉落於地板上的匡瑯聲，迴盪在安靜無聲的山洞之中，劍雪崩潰哭喊：「吞佛──！！」

※

夢境中，終年不化的冰棺終碎成一地，吞佛童子想這終究是一場幻覺，那人不曾醒來一如他不曾盼至的回眸，鳩槃毅然的輪迴留他在世間冷眼旁觀，是苦、是怨，道不清的糾葛。

大片梅林飄下的花雨繽紛，那人的背影於樹下而立，偶爾輕捻飄零於風中梅瓣，吞佛童子悄然走近，從今爾後不知是否有機會再望見這幻影，但是哪怕是幻影、哪怕只有一瞬，他也想再望見：「鳩槃…」

回望的容顏依舊精緻，只是眉眼間與劍雪有些許的不同，帶著清冷與魔魅交纏的氣質，那人躊躇許久，道：「久見，你與朱厭可好？」

「朱厭依舊，魔性難滅。」不自覺的，話題便偏離了本心，多少思念在口中難開。

相對無語，又蹉跎了多久時辰，忽然鳩槃道：「時辰已到，該一解宿怨因緣。」起身，他自吞佛童子身邊走過。

吞佛童子拉住他的手：「汝欲往何方？」

「行我該往的道路，還我欠你的命。」鳩槃依舊背對著他，看不清面容上的表情。

終將殊途同歸的命運。

【待續】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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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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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131樓發表於: 2013-10-06 0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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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29樓(舒歌) 的帖子

因為目前樓主回復好像出了點問題，因此改為此方式回文。
其實的確或多或少有這層涵義，前面有提到因為一步蓮華附身的關係，所以襲滅天來的面容很相似他。
但這其實是蒼的觀點，對於一步蓮華而言，襲滅天來與他早已經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終要走向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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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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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132樓發表於: 2013-10-11 00: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四十八、

將昏迷的劍雪安置於洞中石床上，描摹著的輪廓是自己所熟悉的，可是鬼女依舊不能理解為何自己珍愛之人會轉生為人軀，如此的弱不禁風、如此的脆弱，有限的壽命宛若風中殘燭，她解決了那抹礙事的紅，劍雪也在瞬間失去意識，朱厭劍雖然佈下了結界，終究是無主死物無法與她抗衡。

「如何，可是妳所找尋之人？」公孫月的身影忽現於洞中，搖著摺扇緩步接近，她輕喚那鬼女的名字：「牡丹？」

「似，卻又不曾相識。」牡丹鬼女輕擺水袖，娉婷身影臥於那人身旁不肯離去：「月，可是我在此洞中太久，早已經錯過太多流年？他似乎早已有心上人，可我卻輕易奪去…」

「既是所執又有何顧忌？得不到便毀之，如此簡單的道理。」公孫月眼中閃過嗜血鋒芒，妖物一向隨心所欲，為所愛而執著。

此洞府中，曾有一仙人於此落下三物，擇錯時辰盛開的牡丹花王、映月而生的丹楓紅樹、清冷孤高的崖上之蘭，修成百年而有形體，她們彼此相伴成為至交好友，丹楓公孫月與蘭漪章袤君結契成姐弟嚮往修仙之道，但是牡丹花王卻因執著而墮落成魔。

「另外一組人馬，我已將他們困於魔蛛洞之中，剩下只看好戲。」蘭漪章袤君笑著回到公孫月身旁，臉上的笑帶著調皮。

「可惜了那仙佛，只能成為養料。」公孫月以扇輕掩笑容：「既然其他人類已經沒有用，便讓他們離開迷陣，我們可不能造殺孽。」

「欸，姐姐明明喜歡那叫蝴蝶君的人類不是嗎？不如就留在身邊如何。」蘭漪章袤君提議道。

「我對人類沒有興趣，一切都只是為了牡丹才刻意接近，說實在他很煩人，你若喜歡便拿去好了。」公孫月說得雲淡風輕，好似什麼玩具般。

蘭漪章袤君不再言語，只是沉默的望著正在攀談的二人。

「喜歡便拿去嗎…」獨自沉吟，卻用著聽不見的聲調。

※

深入山穴之中，卻越走越不對勁，忽然蒼身上的避魔溫玉發出嗡鳴碎成兩半，意識到情況不對：「糟，錯了…」雖然語氣平淡卻是緊皺著眉，拉住襲滅天來的手心，四周除了水流聲之外，亦有生物爬動的聲音。

襲滅天來覺得腳有些癢，端看腳下卻發現一群小蜘蛛早已經爬上他的褲管，數量之多讓他頭皮發麻，瞬間慘叫：「啊──！」他又踢又跳的把腳上的蜘蛛都甩出去，一驚動卻讓蜘蛛們更躁動起來，他情急之下乾脆直接跳到蒼身上去。

「你這傢伙不要光是看呀，快點把那些東西趕走！」

「我是驅魔師，不是除蟲工人。」蒼抱著襲滅天來，站在原地依舊不動如山，就好像這些蜘蛛根本不存在。

一步蓮華因為剛才襲滅天來遭受驚嚇，素體被扔落在地，很快的就被蜘蛛給覆蓋，蒼受制於襲滅天來無法撿回，卻見那神佛似乎不關己事的模樣飄出素體，指尖捻訣一道空音響徹洞穴，蜘蛛似乎受到驚動，瞬間如潮般退回洞內。

「還不下來？」蒼無奈的看著緊黏在自己身上的襲滅天來，順手在他腰上捏了兩把：「一點蜘蛛就嚇成這樣。」

襲滅天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不想想這是誰害的，讓我必須腰酸背痛還得趕路坐車到這鳥不拉屎的深山來。」

蒼注視著一步蓮華的反應，卻發現他只是輕輕的側了下頭，似乎一點都不在乎的模樣，他不知道心口升起的失落是什麼？又或者經過昨晚的事情後，他對一步蓮華總抱有那麼一點期待，希望他會在乎？

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對方…是神佛。

一步蓮華的目光看著碎在地上的溫玉，伸出手拾起後，玉在他手中又恢復原樣，他沒有歸還給蒼卻將玉繫上襲滅天來的頸子，可那後者卻無知無覺，他望不見那心繫於他的白影，唯有蒼。

再附體已經入了素體，襲滅天來這才注意到他，將他摟回懷抱之中：「小一步，你沒事吧？剛才蜘蛛一堆，我不小心把你給順手摔出去…」一步蓮華不語，依舊溫婉的笑著，只換來襲滅天來略帶歉意的道「我可不是故意的，小一步你別老是笑，這樣讓我不好意思。」

他們繼續往洞內走，卻不見襲滅天來脖子上已經纏了一道雙眼看不見的蛛絲，連接到洞內深處的黑暗之中。

※

洞中深處靡靡之音繚繞，正是骨簫‧范淒涼的領地，她以迷幻的簫聲控制著大群魔蛛：「小蘭花，真是難得你居然也會有求於我？」妖嬈迷人的身段，引發人最原始的欲望。

蘭漪章袤君冷眼相對，不受周遭氛圍影響：「並非有求，而是來討還人情。」

「這可讓我有興趣了？」骨簫笑著走近蘭漪章袤君，指尖撫上那佼好的容顏：「最近那牡丹花兒也不太安分，你們私藏了什麼好東西，散發這麼濃烈的仙氣？」

「享福的事情自是不會少妳，現下就有一名仙佛入這洞府，我不希望他們打擾到牡丹。」蘭漪章袤君冷眼以對，以蘭花枝隔開那不安分的手：「至於那兩名人類想殺想玩都隨便妳處置。」

「哦，這麼好的事情你們不出手？」

「沒興趣，妖者只為自己執著之物。」

妖與魔最大的不同就是只執著自己執念之物，魔族寡情少義卻又有濃烈的愛憎，他知道骨簫是不會錯過這次進補的機會。

「真可惜呀，小蘭花，你就不想要多在我這坐坐？身為情天十二重的主人，我可是很想好生款待你。」骨簫極盡魅惑的靠近蘭漪章袤君的耳朵，吐氣若蘭的道。

「我說過我不喜歡女人。」蘭漪章袤君推開她，眼中只有不耐，遂化光離去。

「真是無趣的男人，哈！」骨簫臥於滿載的人骨之上，笑望蛛網之中鏡蛛呈現的影像，那兩名人類依舊不知早已經深陷囹圄。「都是身強體壯的男人，就不知味道如何？讓我來會會你們…」

還未達洞府深處，一道濃烈香氣襲來，妖嬈魅影出現在三者面前，陣陣迷魂簫音擾亂心神，蒼隨手在四方扔出護符，張開結界並且將襲滅天來護在自己身後。

「外頭時代可是變動不少，怎麼身強體壯的男人總愛男人不愛女人？」骨簫對此很是好笑，又見襲滅天來懷中的神佛面容如斯相似。「哎，原來是雙生佛，這可有趣了。」

一步蓮華被點出了真實身分，心上一凜立刻明白眼前角色並非蒼可對付：「快走！」幾乎是不假索思的轟出梵海神擊，但是煙霧瀰漫之後退去，一道黑絲早已經縛在襲滅天來的脖子上，迅速的將他往前拖去。

「你這早已經失去法器與力量的仙佛又有何用？捻死你如螞蝗容易。」骨簫笑的花枝亂顫，宛若貓玩弄鼠輩一般輕易：「這是你的半身嗎？長的真是英俊…」

襲滅天來看不見骨簫，只覺得好像被什麼東西往前拖去，定睛一看卻是一隻巨大蜘蛛吐絲將他綁住：我的媽媽咪呀，要是全世界蜘蛛都這麼大隻，那消防局還要不要活呀？！

而那隻蜘蛛居然還磨蹭自己的臉，他都快噁心的暈過去了──

「不過看在他的陰氣對我沒用，雙生佛只要你留下，我就放其中一個活路。」骨簫將襲滅天來踩在腳下，就等一步蓮華的答案。「選擇吧，是要讓你身邊的驅魔師離去，又或者是讓你的半身死於我足下？當然這附身軀，我會留下來的，畢竟是如此俊俏的男人，滋味一定不錯吧？」

一步蓮華沉默著，只是緊皺起眉宇，蒼還沒反應過來，那道白影就已經衝了出去，骨簫雖然知道雙生佛對半身執著十分，卻沒想到如此烈性，一分神擋招的瞬間，手中黑絲已經被震斷，一步蓮華再反手一提將襲滅天來扔入蒼的懷抱之中。

「愚蠢之佛！」骨簫不甘被愚弄，奪命簫聲瞬間響起，蒼摟著襲滅天來瞬間向後退了數尺，一步蓮華幾乎為護半身瘋狂而行，素體發出光芒，將所有的佛力傾注於一次的阻擋。

光芒退去，那絕望的白影被黑絲所纏繞，骨簫刺耳的笑聲再次迴盪在洞中，一步蓮華睜開眼凝望著蒼與襲滅天來，慢慢的啟口──

「帶他走。」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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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133樓發表於: 2013-10-20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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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冷冽刺骨的寒氣忽然自躺在石床上的人軀周邊蔓延，將四周凍成一片慘青色，被隨意扔至一旁的朱厭開始發出嗡鳴，迅速的回到醒來的青年手上，輕撫摸著那劍身上的紋路，就像是在確認些什麼。

被驚動的牡丹鬼女感應到熟悉的氣息，匆忙趕至卻見這一幕，急著要上前確認卻被公孫月一把拉住：「莫衝動！還不知是敵是友，妳這麼魯莽上前送死？」

劍雪的瞳色被染為一片海藍，所觸之物便染上冰霜：「朱厭，雖然你身上有我骨血，但畢竟是為了吞佛童子所造出，與我功體不合，此戰你還是退下吧。」將手中的朱厭至於一旁，朱厭瞬間幻化為一名少年。

心念一動，瞬間萬千帶著寒氣的劍氣便朝著公孫月與牡丹鬼女襲去，公孫月拉著牡丹鬼女向後退開數尺，牡丹鬼女則以髮絲作為護盾，可是冰刃卻輕而易舉的突破堅硬的髮絲，刺穿牡丹鬼女的軀幹。

山壁轟然巨響，被冰刃削下，力道之強讓人心驚，公孫月為護牡丹鬼女，似乎也費了一番功夫，面對這般絕對壓倒性的實力，牡丹鬼女卻不肯退卻。

「您，可是冽梅上仙？」執著於自己所求之人，面對如此相像的容顏與氣息，牡丹鬼女不顧性命安危，只想求個答案。

「冽梅已死，鳩槃覆滅，世間何求？」

「不可能、不可能，你這個騙子───！」

無法接受得到的答案，牡丹鬼女瞬間失控，發狂的用髮絲攻擊眼前這人，青年不躲不閃，單手捻訣劃出一道肉眼看不見的無形屏障，勝負只在瞬間。

牡丹鬼女的身軀被一把黑色的劍身刺穿，公孫月不可置信，卻被這股威壓震懾的無法動彈。

怎麼可能，區區人類！

黑色的鮮血自牡丹鬼女的身軀之中不斷的流出，她卻依舊哭喊著：「冽梅上仙…怎麼可能…死去…」

仙家愛上人類是大罪。

曾經被喚作「冽梅」的他也是，貪戀上一名人間凡夫俗子，枉費修行千年卻依舊勘不破紅塵迷障，自甘墮落罔顧天綱，被自己的親師菩提真君打散元魂封印在梅樹之中，成為喚作「鳩槃」的仙家。

即便墮落他依舊沒有受過世俗汙穢，道行依舊深厚，可是他卻忘了前塵往事，宛若一名天真稚子存在於天地之間，爾後遇上了吞佛童子，犯下彌天大罪都只是為了讓那人成為下仙，免受世間生老病死之苦。

所有的一切都是環環相扣，他欠了吞佛童子一條命，注定要用兩世還他。

「生於我，死於此，也是妳的宿命。」

鳩槃看著牡丹鬼女在自己劍下消散，看著公孫月因為他的冷情無法動彈，可是此刻的他卻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經償還，他欠吞佛童子的還清後，兩者便不再相欠。

「我不會殺妳，妳走吧。」劍雪看著公孫月冷漠面容，後者皺了皺眉爾後化光離開。

牡丹鬼女既死，公孫月也無理由繼續留下，雖然公孫月與牡丹鬼女是百年修行的友人，可是妖畢竟無情，無關自己的執著之事，他們抽身總是比人類快上許多。

※

蒼帶著襲滅天來出了漆黑的洞口，轉身又想進入洞中去尋一步蓮華，卻被懷中醒來之人一把拉住。

襲滅天來唇瓣動了動，那被拉住的身軀瞬間凍結住，因為那個人所說的話語是──

「別去。」

襲滅天來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去找一步蓮華，他也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情緒，愛是一種很自私的東西，當然也不是說他討厭一步蓮華，他只是希望蒼能夠完全屬於自己，說穿了他甚至希望一步蓮華就這樣消失也好。

就像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願意與他人分享自己的愛人，襲滅天來知道自己深愛著蒼，而他也不懷疑蒼愛他的心意，但是自從知道一步蓮華的存在後，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那種像是替身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別去，求求你…」襲滅天來有自己的自尊，從來不願意輕言與蒼低聲下氣，抓緊那人的手臂，就像是一輩子都不願放手一般。

蒼原本想拂開襲滅天來的手，卻怎麼都無法從那雙手中掙脫，心急如焚的他頻頻望向洞中，瞬間妖蛛的氣息消失，連結洞口的「門」也關上了。

他想那夜一步蓮華對他所說的話：「你該認清自己的心。」

蒼閉上眼，承認自己已經錯過了再進入洞府的機會，溫度自他的血液之中被抽離，不可置信的事實正在上演。

他拋下了一步蓮華。

忽然蒼不懂自己為何會做出這種事情，他拋下了從未拋棄過他的神佛，帶著襲滅天來獨自逃出洞外，若是剛才沒有猶豫門關上之前，他依舊可以進入其中，說不定有機會可以拯救一步蓮華。

這是否是一場惡夢？蒼捫心自問。

「先回去再說。」抱起襲滅天來，蒼只覺得平時冷靜自豪的腦袋無法思考現在的狀況，他知道當務之急是冷靜，而安置好懷中人的安危有助於他靜下混亂的思緒。

※

劍雪自山中回來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不再記得吞佛童子這號人物，也感覺不到其他仙家，就像是變成一個普通人般的過日子。

赦生請螣邪郎去追問吞佛童子，可是那神絕口不提，甚至與螣邪郎打了一架，以螣邪郎戰敗告終，螣邪郎說：那死心機的功力又更上一層，簡直像開外掛一樣。

最近讓螣邪郎打了太多電動遊戲，他說話也像是現代人一樣，讓赦生有些無奈又不知道從哪裡制止，只是他真的不懂劍雪與吞佛童子到底遇上了什麼事情，幸好的是劍雪並沒有忘記太多，他記得自己朋友、自己的親人，但唯獨就是忘了吞佛童子。

「這樣真的好嗎？」赦生詢問著螣邪郎。

「沒什麼不好，不涉入仙魔之事，至少可以安生終老。」螣邪郎不以為然。

吞佛童子知道劍雪為何會忘記他，鳩槃不存殘片已毀，有一種東西叫做緣分，緣分靠著執著深淺維繫，失了鳩槃的執著，劍雪與他之間的仙緣也不再存在。

劍雪回到家的第二天，將買給他的物品一次全扔進黑色的大塑膠袋之中，甚至困惑的詢問一蓮托生自己是否有玩人偶的嗜好，在得不出答案後，索性將混亂的房間一次清理，他們之間的所有回憶就這般一次清去。

劍雪的自卑源自於吞佛童子曾經對他的傷害，在忘卻他之後原本低落的人際關係開始有了進展，雖然個性不冷不熱，可是也懂得與人交際，朋友變多之後就加入了社團，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回宿舍，連假也索性與朋友在外玩樂不回。

劇烈的改變讓人無所適從，吞佛童子卻對這一切不予置評。

散場的戲，卻獨留下有情人的不肯離去。

※

被縛於黑絲之中讓蛛妖做修練之用，佛氣被黑絲全數吸收，一步蓮華只覺體盡力空無力反抗，可是心上依舊緊繫半身安危。

黑，極似那人的色澤，渾沌的思緒牽動了埋藏心底的回憶。

他想起了曾經雨夜，在菩提樹下與那人相擁而眠，想起了襲滅天來曾經說過：「至死不離。」的誓言，就不知道輪迴轉世之後，想起誓言的他是否在過靈道時會痛罵自己不守承諾？

一抹苦笑出現於那總是溫柔的臉龐，惹來蛛妖的讚嘆：「雙生佛呀雙生佛，你可知道現下這副模樣可是比任何美艷的女子更是絕美？是誰讓你露出這種表情，莫不是那已經為人的半身？」

骨簫勾勒著那臉龐，這樣好看的臉龐生於一名不食人間煙火的佛者身上，著實的浪費，心上一怒利爪劃下，一步蓮華美好的容顏煞時多了一道猙獰的疤痕。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真心勸練，卻惹來那女子笑得花枝亂顫。

「連自己都渡不了的雙生佛又有什麼資格來渡眾生？」骨簫手指探入他的體內，惡狠狠的穿過那幾乎堪稱優美的身軀，更多充盈的佛氣自裡頭滿溢。

一步蓮華痛苦皺眉，卻不出任何聲響，心中悲憐著蛛妖的執迷，卻也悲憐著自己的勘不破。

「放心吧，等我用盡你最後一分佛氣功德圓滿時，我會去找你那可愛的半身玩玩。」骨簫汲取佛氣，頓時覺得精神：「到時候我會留下你一雙眼，看看我是怎麼折騰你的半身與他現世的愛人。」

一揮手，萬千蜘蛛蟄於他的傷口之中，貪婪的汲取佛氣，一步蓮華閉上眼不再看這殘忍的一幕，唯恐成為半身的惡夢。

只要你安好便是，襲滅天來…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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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122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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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34樓發表於: 2013-11-01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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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33樓(沐霧) 的帖子

一個月不見,劇情又往前發展好一大段了呢:D
忘記吞佛童子的劍雪開始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對現在身為凡人的他未嘗不是件好事呢,驅魔什麼得還是很沉重啊> <...不過預感劍雪還是會想起來的,不然劇情怎麼繼續下去呢XD
這段期間,被劍雪忘記的吞佛心裡想必是忐忑不安無所適從的,這算是所謂的報應嗎(哈)(被朱厭捅)

看沐霧的狀態似乎壓力劇大啊...如果覺得累了就休更一陣子吧,作些其他可以讓自己放鬆的事情或好好休息,別太逞強啊(腐摸)

[ 此帖被l1221325在2013-11-01 21:4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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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夢珂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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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35樓發表於: 2013-11-24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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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灭。。最纠结的还是麻将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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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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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136樓發表於: 2013-12-01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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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曲：HITA-畫影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tvl_aRL3LI&list=PLaxVQ3ydCUOpoNi503GwpcvZ2Nc3NB66T&index=3
q2b>Z6!5

l{I.l

五十、

劍雪待在房間內用功讀書，因為下個月就要考試，再不趕緊加油實在不行。

房間內一掃之前的混亂，書被整齊的放在櫃子中，一台小電視與電視遊樂器、散落的CD盒跟新的音響，待洗衣物被收納在籃子內，等候主人有空的時候可以將它們一併收拾，此刻音響內正播放著一首歌。

『那年江南清波舟漾，半橫殘笛染秋涼
煙花燙，燃盡浮生長，飲散流水落花人茫茫』

吞佛童子就陪在劍雪身邊，一如往常的陪伴，但是可惜的是那人已經再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一陣子後劍雪伸了個懶腰，似乎是讀書讀倦，起身看向還未洗的衣物，猶豫許久終於還是起身開始把洗衣籃內的衣物逐一分類，然後拿出去到走廊盡頭的洗衣機之中清洗。

把衣服扔進洗衣機以後，劍雪似乎就是不想坐在書桌前，直接倒在床上抱住枕頭蹭了兩下，不一會兒跟著音樂哼起小曲。

『一壺桂醇釀誰與共，枯葉流年滿金鐘
若相逢，煙浪暮雲重，離人西東莫匆匆…』

劍雪很喜歡這首歌，一天總要聽上十來八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好像聽一次就被觸動了些什麼，他回到家收拾衣物的時候有遇見赦生，那時候赦生說了一個名字「你與吞佛童子如何了？」

他下意識立即反問：「吞佛童子是誰？」

之後他看見了赦生怔愣的目光，接下來他們的對話都是小心翼翼的試探，他不懂赦生想從他身上套出什麼，總而言之他們的對話不太愉快的結束。

『青梅煮酒一樽相思誰訴，這一世太匆促
寫一紙荒唐書，子規聲啼誰負醨觴醉，此生誤。』

吞佛童子是誰？

『這一廂夢影畫不出…』

一股焦躁染上他平靜的心，受不住這種情緒折磨，劍雪咬住自己的手臂，想藉由痛來轉移這種感覺。

想不起來、想不起來、想不起來…

抱著自己的腦袋，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明明記憶就延伸到與蝴蝶君出遊的時刻，可是在那之前的生命卻像是缺了什麼東西，可偏偏又應該什麼都沒有缺才是。

「吞佛童子…吞佛童子…吞佛…」反覆的咀嚼著這個名字的意義，卻像是一個陌生的詞句。

吞佛童子沉默的在旁望著劍雪反覆苦惱得不出答案的模樣，手心輕撫過那被噬咬出的傷口，卻什麼都不能做。

『吾在。』

環抱住那身軀，他只能任由劍雪無助的哭泣，一如曾經他封起對方天靈的那段時光。

熙熙攘攘的人們究竟如何牽起彼此的緣分。

劍雪待在街上，有些悵然若失，在這異鄉之中他是名遊子，不屬於這也回不去原本的地方，他找了一處坐下，試圖從人群之中找尋自己丟失的身影，可是來來往往，卻遍尋不著他的盼望，最後被梵聲引入了一間寺廟。

樣式與自己故鄉的廟宇有些相似，卻不知道是供奉何者，牆面上盡是戰爭與血腥的場景，廟宇中來祭祀上香的人很少，只有一位廟公待在角落打盹。

他望向坐於正位上的神像，發現對方一身白袍，手持似戟非戟的武器，似乎有什麼記憶被勾起，一瞬間他想起自己祖母牽引著自己的手，焚香引拜的身影，卻聽見老一輩哀愁的嘆息：「吾孫呀吾孫，我們一戶受戰神庇佑，曾經為御前士族，如今已經沒落那嗜血的本性也被埋藏…如今一脈最終也…」

最終也將覆滅。

戰神的血脈，最虔誠的信徒，可是在和平的時代卻是不被需要的存在，我們…。

吞佛童子就站在他身邊，靜靜的注視著劍雪，最終那人類只是轉身與他擦身而過，再不曾望見他一眼。

所有的盼望都將成空，這就是人與神的宿命。

吞佛童子的金眸中滿載著連他都不清楚的絕望，心隨意動他早已經犯了嗔癡，不想為神不想為魔，他清楚自己的渴望──

※

下學期為了打工，劍雪搬出了學校宿舍，在外租了間小小的套房，父母交代一定要與鄰居打好關係，第一印象不能差，於是他就買了禮盒到隔壁去按電鈴，可是對方才一開門，就一個小夥子衝了出來，直接撲到他身上去。

「父親、父親！」一個娃娃猛然的撲向他，約莫三、四歲的年紀，一張水嫩的臉蛋跟大眼瞅著他直看，而且小手一抓就不願意放手，整個身子壓在他身上。

劍雪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孩子的身軀好小好軟，被抱住也沒有什麼厭惡感，就是覺得剛才因為撞擊跌在地上的屁股有些痛，隨後走出來的男人，面容令他心思一動。

「朱厭，不是與你說了好幾次，不許見著人就喊父親。」男人大手想將孩子自劍雪懷抱中拉離，可是孩子就是不肯放手。

「父親就是父親，我要與父親在一起！」娃娃死活不肯放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劍雪也尷尬，急忙道：「我不是你父親，我是剛搬到這裡來的住戶，你父親在後頭…」

「後頭的是爹親，不是父親！」娃娃一句話瞬間讓尷尬的氣氛瀰漫開來。

他真的無意探詢他人的性向，真的…。

一個成年男人帶著一個娃娃，而且這個娃娃還隨便亂喊人「父親」，他終於看見傳說中的同性家庭？

劍雪的心中宛若草泥馬橫越大戈壁，千軍萬馬的有木有？！忍不住暗暗退了一步，這個動作讓男人原本就緊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的生活開始熱鬧起來。

每天早晨時分，上課之前就會有個奶娃娃撲進他的懷抱之中，爾後那面容冷峻的男人會點頭向他致意，並且一手拉回那黏著他不放的孩子。

那個男人的名字叫做「一劍封禪」，孩子名為「朱厭」，劍雪猜想應該是時下流行的未婚生子又或者是離過婚，監護權判給男方之類的，總而言之他推想過很多，不過這並不關他的事情。

可是偏偏又會在意的放在心上。

出門倒垃圾又或者是在小陽台都會恰巧碰上，通常都會是劍雪在曬衣服的時候，那人也恰巧正在陽台給植物澆水，朱厭會在一旁嚷著要看他，然後做出爬陽台這種危險的行為，劍雪會笑著阻止，一來二往也就熟悉了。

「劍雪，我們在一起可好？」一劍封禪某天忽然對劍雪如此道。

劍雪的懷中還抱著小朱厭，他們在某個下午去公園散步，氣候溫和宜人，讓人昏昏欲睡，小朱厭畢竟還是個孩子早就閉上眼睛滾近夢鄉內去了。

聽到一劍封禪這樣對他說，劍雪的腦袋有瞬間的當機，他不清楚自己回了什麼，只知道他與一劍封禪之後的關係就從對門鄰居變成同居。

「那我出門了。」

「嗯，朱厭去送你父親。」一劍封禪笑著對孩子說道，想當然小朱厭已經黏在劍雪身上不肯放。

「父親要快點回來唷！今天小朱厭要吃好吃的飯飯。」朱厭摟著劍雪的脖子不肯放。

「嗯，朱厭要聽話唷。」劍雪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他實在不習慣朱厭這樣喚他，可是孩子軟嫩的聲音跟身軀實在太可愛，他拒絕不了。

待門被掩上，朱厭也不在咧開笑容，只是回復一臉淡漠的神情：「爹親，這樣就行了嗎？」

「作的挺好的。」一劍封禪將一桌子未動完的早餐倒進廚餘桶內，點起菸幽幽的望著朱厭。「能待在父親身邊感到歡愉嗎？」

「是的。」朱厭的眼眸閃著紅光：「比起斬殺萬千妖物，嗜血如命的生活，我更喜歡現在這模樣。」

「的確，這事兒值得。」一劍封禪輕敲桌面，鏡身反映出赤髮白袍的模樣，可是很快的又復於無。

他將仙籍返還上天，捨去萬千道行，只求一人身留在劍雪身邊，只求他一世情緣。

這世道不需要我們，那便讓我們一起隨之凋零。
劍雪，我與朱厭欠你一生，就用這輩子還你。

可好？可好？
3a}c'$F>_'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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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

137樓發表於: 2013-12-02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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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不明白劍雪為何會忘了吞佛

看來朱厭像爹啊.個性有點深沉.淡漠.
一顆心全給了劍雪了

吞佛和朱厭變為凡人
不求永恆的生命
只願與他共渡一世
即使平凡也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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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138樓發表於: 2013-12-02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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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原來龍宿的祭官都是他殺而死的嗎?!!

那麼又跟天的記憶有何關聯?!
龍宿一直孤寂了這麼久
看到 [ 我只有你了 ] 這句會使我的眼眶泛淚阿!!

尋也真是好性子最後還是選擇和聖蹤一起長眠了阿乾脆都不要醒(被毆)

小步跟蒼還有滅滅這三人糾結的好深阿滅滅的惡體本性千萬別覺醒阿
有點好奇小步跟滅滅後來會不會融合然後跟蒼在一起過一輩子

吞佛跟朱厭都變成凡胎人生了嗎?
那驅魔的任務還會繼續嗎...(希望要又希望不要~好掙扎)
還是就這樣守護著劍雪伴在一起過完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