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幸福22-話說當時(上) zGF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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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書很少想起過去,平日靜坐打禪沉思之時,所思索的不外乎是禪理亦或是除魔衛道之法,像現在這樣耽於回憶過往,實屬少見。 ;lWy?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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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過後,寒流漸歇,睽違已久的陽光破開厚積的雲層,迤邐而下,一掃嚴冬的蕭索。繁盛的街道上嘈雜忙碌,越近年關年味越濃,高掛垂賣的春聯、精巧細膩的窗花剪紙、香甜誘人的蘋果、金橙豐美的橘子、盈亮翠綠的棗子,無不象徵著吉祥的意味,就算是白撲撲的大饅頭,也變成了可愛討喜的生肖造型,飽滿的包子、甜而不膩的年糕上也要蓋個福字,討個吉祥,而這時包裹著通紅甜膩糖衣的糖葫蘆,生意也比往常好上個三、四倍。 U7fE6&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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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糖葫蘆,一頁書總是會想起小時候的佛劍,想吃糖葫蘆卻又彆扭倔強的神情,溢著笑回過神之時,不知何時手上已多了一串紅通通的糖葫蘆。 ~(0Y`+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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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的糖葫蘆怔愣著,一頁書現下有些傷腦筋;佛劍現在應已不再愛吃糖葫蘆了吧?!那這串糖葫蘆………..心思流轉,一頁書已想到糖葫蘆的去處:「算了,拿給小無慾吃吧!」 +T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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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信步片刻後,秀眉卻是輕輕斂了起來;怎忘了,小無慾讓淨琉璃菩薩帶著修行去了,不在雲山。 qV$',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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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未讓懊惱纏心太久,收起糖葫蘆,重起的步伐堅定的朝著雲霧繚繞的雲山徐徐前行。 !%M-w0vC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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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節快到了,如料想沒錯,佛劍這幾日會上雲山…………… =yNHJH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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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書料想的不差,回到雲渡山,甫將手中之物至於石桌上的盤中無多時,佛劍分說即帶著一紫一白二位友人上了雲渡山。說是帶著人來拜訪雲渡山,是客氣的說法,正確來說,是這二位友人纏著佛劍分說一同上了雲渡山,想到此,佛劍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 {:FITF3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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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來者皆是客」,但對某位反客為主,幾乎將雲渡山當作自己家的海色男子來說,上雲渡山之人皆為不速之客,尤其是素還真和佛劍分說,更是海殤君的眼中釘,偏偏在一頁書的眼皮子底下之時,又拿他們無可奈何,只得任由佛劍分說佔據了他和一頁書相處的時光,而自己則代替主人梵天招呼著看來同樣一臉無可奈何,也無能為力的儒道二位先天。 >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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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有氣勢磅礡的雲渡山三字的立石前,一黃一銀的身影靜靜坐著。本該是和佛劍一起禪坐,然後談論佛學義理,可不知怎麼的,遲至二刻後,一頁書仍是無法進入無我無思的狀態,長睫緩緩掀了開來,原不想擾了佛劍的禪修,不料眼睫剛掀開,佛劍已然開了口: n0i&P9@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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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今日心思紛亂?」雖眼未睜、心未動,但一旁一頁書的動靜,佛劍分說仍是敏銳的察覺。 ?RzT0H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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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沒由來的想起過去。」輕嘆一口氣,一頁書對自己今日的心不在焉,有著些微的懊惱自責。 tx1jB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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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得的情況!佛劍分說有些驚訝,睜開狹長的鳳眼斜睇著一頁書的側面:「想聊聊嗎?」 qL+y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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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隨手化出一組茶具,直接就隨意的放在二人打坐的石上,烹茶斟茗,一頁書朝向佛劍唇露笑意:「談天,得有香茗才能盡興。」 v_@_J!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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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提議!」佛劍分說也不客氣,接過一頁書遞來的香茗,仔細的品了一口。 ipp_?5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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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梵天和佛劍分說那傢伙在聊天說話? hw'2q9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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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經認命在梵天禪坐的這段時間內,準備和劍子仙跡和疏樓龍宿大眼瞪小眼的海殤君,未曾轉移的注意力,讓他從空氣的流動中捕捉到一頁書的絲絲絮語聲;抱持著不喝白不喝的原則而正在品茶的劍子,和似在思索又似在盤算的龍宿也顯然耳力不差,身子突地一怔,訝異的三人相互一視,不約而同的趕忙提起內力、豎起耳朵,細細聆聽著位於上風處的一頁書和佛劍的談話內容。 $B?7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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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想起何事?」 wf@2&v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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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書斂了斂眸,勾起一笑:「雜林中的小寺,小沙彌的吾倆…….」 c6m,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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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劍微微一怔:「……那是很久遠的過去了……」 feW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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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久遠的過去,時光荏苒,但記憶卻始終深刻鮮明。」雙手握著瓷杯隨意置於盤起的腿上,一只纖指輕輕摩娑著瓷杯的邊緣,一頁書平靜的神情似是沉浸在過往的回憶裡。 K)@}Ok"#\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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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瞅著一頁書靜謐帶笑的神情,憶及過往,佛劍也不禁唇角帶笑,若有所感:「不懂世事的時光,無憂無愁,的確令人懷念!」 7&)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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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無愁啊………」一頁書咀嚼玩味著這句話,神情卻一轉之前的佛主拈花微笑般的祥和,偏頭瞧著佛劍,一絲玩意浮上麗緻的臉孔:「可佛劍小時候就已經是個會製造麻煩,愛動用武力,讓師兄們頭痛的倔強小孩了。」 __iyB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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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時穿著白衣的小小身影被鼻青臉腫、全身狼狽的大師兄丟到自己懷中,一張小臉癟著嘴,帶些孤僻性子不輕易與人接近,孤寂的眼神卻透露著期待與希冀;望著他倔強的小臉,少年時的一頁書,直覺就認為這白衣小孩,鐵定是個麻煩呀! wcf_5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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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現在,即使白衣小孩長大了,仍然是個會找麻煩的傢伙! !?*!"S-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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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原來佛劍小時候就已經是個愛動武力、愛自惹麻煩的小孩了,所以也就不難理解佛劍現在為何會將「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這句話掛在嘴邊了! [ d7]&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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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耳聆聽著一頁書對佛劍的評論,龍宿和劍子同聲嘆氣,深刻體悟著。 y}HC\A77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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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劍瞅著一頁書的眼神凜冽了一下,屬於修羅的神情浮現了霎那,片刻後才不疾不徐的道:「梵天小時候不也不惶多讓,任性妄為,時常讓老師父擔憂的很…….」 q*nz4Q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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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劍意有所指的語氣,立刻讓一頁書意會到所指何事,不自然的輕咳了一下;佛劍說的話……也沒…錯,少年時的自己,的確經常利用修課閒餘時,背著師父,偷偷習練著師父最忌諱的武學,往往因不諳招式而弄得自己一身傷,也因此讓老師父發現自己偷偷練武一事而遭來一頓責罰。 r_E)H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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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書到現在都還記得在老舊昏暗的藏經閣裏,沒日沒夜抄寫經書的經驗,也虧得如此,各類經書可以說是從小就背到滾瓜爛熟的。 34K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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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動著耳朵,海殤君偷覷了不遠處的一頁書一眼,輕嘆一口氣;原來梵天從小也不是個乖小孩,難怪現在仍不時逞強任性的讓人擔憂!回眼望見坐在對面的劍子和龍宿露出的古怪神情,有些乾笑道:「做梵天和佛劍的師父和師兄,還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一番肺腑之言,得到劍子和龍宿絕對贊同的附和。原來……自己現在的角色,就如同佛劍的「師兄」,和一頁書的「師父」,一樣的管不動時時動用武力的佛劍,一樣的時時為一頁書煩惱擔憂。 5qSZ>D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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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唏噓………………… /*^|5>-`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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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眼瞧著一頁書瞬間的尷尬,佛劍噙著一絲得意的笑意,偷練武這一事,雖然老師父早已心知肚明,不過,卻一直是少年時期,二人間互有的秘密,是其他師兄弟無法參與知情的。只不過………… ~9{;VK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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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凝望著天際,澄澈的狹長鳳眼中映出一片流雲邈邈。 ,GU/l)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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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佛劍的停頓未語,讓一頁書疑惑的望向佛劍。 =L),V~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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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劍闔上了眼,許久之後才緩緩的睜開看著一頁書;這一霎那,雖然細微,一頁書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佛劍神色的變化,佛劍金色的眼眸中,原本的輕鬆笑意慢慢消逝,漸漸被慎重堅持所取代,那是下定了決心的眼神。 ;;hyjF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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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劍心裏有事?!輕抿著香茗,一頁書耐心的等著佛劍開口。 6n\z53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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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那日……為何不告而別?」沉重的口氣,隱隱還透露著那日失去黃衣少年蹤影時的驚慌、徬徨和不甘。 jZT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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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書陡然一怔,半斂著眸,半晌沉默不語。 EvQwGt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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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寂靜,也讓一直偷聽著二人談話的三人,掀起了好奇和疑惑,紛紛更是凝聚了注意力,注意著上頭的一舉一動。 'F"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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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書的神情一直是無波無紋,猶如入定,又如陷於夢幻中,直至杯中的香茗已冷,透著寒意,一頁書才恍若初醒,嘴角殘凝著笑意,緩聲說著: zZ"U9!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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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劍……可還記得…那夏日午後的湖邊戲水?」 !aw#',r8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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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的戲水?」佛劍不期然一頁書有此一問,細細回思,似有那麼一次,在梵天離寺消失前不久,和梵天背著師父偷溜到湖邊嬉戲,湖水清涼、微風吹拂,二人的笑語頻仍,爾後…爾後………….. !M&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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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書細細凝視著佛劍的神情,輕輕嘆道:「佛劍不記得之後的事了吧!」 9Jy2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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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劍驀然驚詫,爾後之事,竟真如梵天所說,不復記憶!! Oqpl2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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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發文相隔4個月- -|||,大概是很久沒有寫文了,總覺得很難下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