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12《情若天定》楔子~67，18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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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憐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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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樓發表於: 2007-11-15 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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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天定》 64

情若天定
= 幽憐懿 =
【章―陸拾肆】

　　──在何處？阿九，你會在哪裡？

　　連日的奔走尋找：峴匿迷谷、琉璃仙境、殘林、忠烈府．．．等，阿九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卻全無蹤影，慕少艾已無法平靜下內心的慌亂。

　　若真冷靜下心來思考，慕少艾定能明白，很多地方若非慕少艾帶著阿九前往，可愛的阿九是不大可能會自己找對地方去的。因為以阿九那方向感不佳的腦袋來說，能自己走的路，唯有峴匿迷谷到琉璃仙境這一百零一條不會認錯的路。

　　這一直是慕少艾從不讓阿九獨自離開也最愛笑話阿九的一點，然而現在心急的他卻忘了。

　　「羽仔，怎麼辦，找不到，全都找不到啊！」

　　從容、平穩的心已不復見，此刻取而代之的是焦慮難安的憂心。平時，慕少艾身扛替代素還真之務面對異度魔界的挑釁；剩餘時間，是他利用來不休不眠的搜索所有可能的地點，即使今晚探訪巡察過了，但隔天即不放棄任何可能地再次走訪。

　　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堪不住這樣體力的消耗，甭論是凡人之軀的藥師。

　　而一直在旁陪同尋找的羽人非獍眼看只是數日之差就已清瘦許多的慕少艾，內心是十分地不捨。

　　「慕少艾！」

　　終於，羽人非獍扳住了慕少艾的臂膀，強制慕少艾的眼中顯現著他的影子。

　　他當然也是關心著阿九的下落，可是羽人非獍不願愛人再這般折騰自己。

　　「羽．．仔．．」

　　羽人非獍的強行讓慕少艾好一個怔忡，藉由此舉，慕少艾的心緩緩、緩緩地平歇。

　　在愛人眼中找到自己的影子，竟然也是一種滿足。羽人非獍忽然發覺自己在無形中，對於慕少艾眼中找不到自己的這一件事，很不能夠忍受。

　　他很不由衷地承認，這是一種──嫉妒吧！

　　「若找到阿九後，他卻發現因為他而讓你病了，你想，他會如何？」

　　從慕少艾教導阿九的手法來看，慕少艾一直都是以「引誘循善」的方式，藉由對方最在意的人、事來引導對方警戒自己的不該。而羽人非獍此刻當然毫不介意以「其人之道還諸其人之身」。

　　「吾．．．是藥師，吾不會生病。」

　　其實對於此刻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當然不會有人比慕少艾更明白，連日來的不眠不休，的確讓他自個兒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但是這情況不會比找不到阿九來得嚴重。

　　「『藥師』是招牌，但不是仙藥，就是被你笑為『閒人』某半仙，也不敢說他不會生病。」

　　「唉呀呀，羽仔，你在說笑話嗎？」

　　眨了眨眼直盯著身邊的愛人，真是神奇的發現，親親羽仔在說笑耶！

　　「你還聽得出吾在說笑話。」

　　咬牙切齒的意味，實在是濃厚得很，足以教人心中警鈴大作，趕緊退離才是。

　　「可是．．．吾感覺你比較像在生氣。」

　　「真好，吾還以為，你除了阿九以外，所有人的感情你都感覺不到了。」

　　屈世途幾次為了擔心慕少艾這麼日操夜勞會搞壞身體，因此，不少次為慕少艾燉煮了一些營養的膳食，就等慕少艾睞上一眼坐下來享用，然而，仙境的居客，任誰都捧了場，偏偏就是號稱是「現任仙境之主」的慕少艾，座椅都碰沒幾回，哪輪得到青睞屈世途的傑作。

　　「羽仔，你明知．．．」

　　「是，吾明知。但吾不想你病了。」

　　「對不起。」

　　「以這三個字，換你一日歇息，你說如何？」

　　管他今天還會面臨異度魔界哪種挑釁，他已經決定非得要慕少艾好好的睡上一日並在醒來之後，好好的享用一下屈世途的愛心，以茲(對屈世途)懺悔。

　　「可是．．．」

　　「你有『自動』和『被動』兩條路。」

　　「不公平，你說過你師傅都給人三條路。」

　　「『青出於藍』是『精進』，兩條路，很多了。」

　　「唉呀呀，羽仔．．．」

　　還想提出抗議，但羽人非獍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思。

　　「再『精進』就只剩一條路可走。」

　　看著羽人非獍的堅持，慕少艾不得不笑了，因為他明白在堅持的背後，是隱藏怎番的柔情，易地而處，他也會如此的要求親親羽仔的。

　　所以，明兒個就順他的意吧！

　　兩人已打算打道回府時，忽地兩道細疾風颯，兩人斂心領意的各自接下裂空而來的信函。

　　相覷一眼，便拆信走行。兩封信的消息，若要論來，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因為兩人看完信後的反應，相當的兩極化。慕少艾是一掃連日來的憂慮，舒心得展笑顏：然而，羽人非獍不但沒有因為慕少艾手中的好消息，一同歡欣，反倒是為了自己手上這封內容所求，而顯得有些進退維谷。

　　「羽仔．．．你有向『某人』說過『盜夔獠翾』這號大人物嗎？」

　　「慕少艾！」

　　突然間，羽人非獍變得有些想逃避這個話題。

　　「羽仔．．．你明白吾並非諷刺，只是，吾以為這個祕密你僅對吾說而已啊！」

　　確實，從羽人非獍口中聽到消息的人，只有慕少艾一人。

　　「會對吾百般『用心』，讓吾『願意』說出不愉快過往的人，確實只有你。」

　　「唉呀呀，羽仔啊，你不用這般對吾如此『深情地感動』嘛！吾會害羞耶！不過為什麼『某人』會知道這件事要找你？」

　　「等你一覺醒來後，去問他吧！」

　　其實，這也是他好奇的話題，畢竟，除了罪惡坑裡幾個特定的人，世上的確已沒幾個人記得曾有個名喚「盜夔獠翾」的人。

= 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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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樓發表於: 2007-12-23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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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天定》 65

情若天定
= 幽憐懿 =
【章―陸拾伍】

　　慕少艾終是敗給了所謂「身心狀況」，得知阿九的下落又加上連日的疲憊已不堪負荷後，慕少艾一沾上床，就整整的睡上了十二個時辰，差點沒急壞了仙境的管家。

　　在他精神飽滿的醒來後，看不見親親羽人得知他去完成「某人」的託付，便也沒等人的獨自往落日煙而去。

　　踏著快樂的步伐，不慣持煙管的右手中，拿著糖葫蘆和麥芽糖，掛著笑容的踏進落日煙，就見到臉色一如往常正經的朱痕染跡在屋外，早已候著他來。

　　「呼呼，他在裡頭吧。」

　　是肯定的，慕少艾就打算繞過朱痕染跡的身邊推門而進。然而，不論慕少艾做什麼事情從不曾阻止的朱痕染跡，現下卻橫出他的手臂，擋在慕少艾的眼前。

　　慕少艾眨了眨眼看了看他心生不解，突地領會到什麼似的道：

　　「他又發生什麼事嗎？」

　　看著慕少艾，朱痕染跡考量著該怎麼把事實開口，他當然知道阿九在慕少艾心中的地位是有多重要的，就因為重要，所以當「事實」說出口後，所造成的傷害相對的也很大。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

　　「現在你不能見他。」

　　不算正面的回答他的問題，慕少艾怎麼會輕易放棄。

　　「唉呀呀，為什麼不能見他呢？藥師吾可是帶了阿九少爺最愛的麥芽糖外加糖葫蘆來求見耶！」

　　語調故意嚷了大，就是希望那躲在屋裡的孩子受不住引誘的衝出來。

　　可是等了好一會，卻──門不見開。怎麼回事？

　　「他不在裡面？」「他在。」

　　「他睡著了？」「醒著。」

　　「他又生病了？」

　　朱痕染跡不得不嘆了口氣才道：

　　「他很健康，比『以前』健康。」

　　比「以前」健康。從這句話裡，慕少艾終是尋到了蛛絲馬跡。

　　瞬間血色自他臉上抽掉了大半，他怎麼忘了呢？他幫阿九換了心也解開了禁制，理所當然沒有產生排斥的話他會更健康，也會．．．想起往事。

　　「朱痕，是他不想見吾吧？所以你才當歹人對不？辛苦你了。」

　　「過些日子你再來吧！」

　　沒有承認或否認，朱痕染跡在努力著，他也想要看這對情同父子的倆人恢復以往的歡笑和諧。

　　這就是「那人」把阿九送來落日煙而非送回琉璃仙境的用意吧！朱痕現在也不得不佩服「那人」巧妙的心思了。

　　「吾．．．」

　　慕少艾躊躇著，真要連面都沒見著就這麼離去嗎？但阿九不想見他，此刻若是強求，後果恐怕不是「適得其反」這麼輕描淡寫而已。

　　可是，他不能不讓阿九記起他的誓言。

　　「阿九，你對吾說過，等你恢復健康後，要吾帶你去祭拜你的父母，只要你願意，不管什麼時候吾都會陪你去的。吾在琉璃仙境等你回來。」

　　知道屋裡的人一定聽的到，說完後慕少艾把手中的糖遞給朱痕染跡，再託了幾聲叮嚀，這才心有不甘離開。

　　將手中的糖拿進屋裡放在桌上，就看那用棉被將自己捂得緊實，面壁縮著的人。

　　慕少艾若看到阿九已經這麼「大」，不曉得是否還拿得出麥芽糖哄人？

　　「他在門外說的話你也都聽見了，吾希望你好好想，他對你究竟是對還是錯得多？」

　　本就不是多話的人，這些天為慕少艾所釋放的口水也夠多了，朱痕染跡決定如他所說的，留下思考的空間給阿九自己去想一想。

*
*
*

　　羽人完成任務，把「東西」交給佛劍分說後，便急著回到琉璃仙境，果不出所料，慕少艾醒來後就已經跑去落日煙看阿九去，但為防一來一往錯路，因此羽人選擇在琉璃仙境等候慕少艾的消息。

　　但無事忙的腦袋，不免也讓他發呆，當然就也免不了讓他又胡思亂想。

　　這一次的任務，簡直就可以說是「回家之旅」。

　　為破異度魔界掩護據點的術法，必須重用佛教至寶「阿那律眼」才得以破解，然而那至寶在很久以前就被人奪去了。奪走的那人正是「盜夔獠翾」也就是自己不曾見過面的父親，但是他記得小時候有一回母親曾對他說過，在那床板下放著的是父親所有的遺物，他曾趁著母親不在的時候，偷偷的打開看那所謂的遺物，有著什麼東西。

　　而信中所形容的模樣，就正是他曾經見過的「阿那律眼」。

　　這趟回家之旅，對他而言不算什麼難事，雖說過程有遭人阻欄，但他已不是曾經的那個小孩子了，對於他們的阻礙，羽人非獍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進出費不了一刻時。

　　只是，以前待過的地方竟被別人佔了去，發現事實的當下羽人非獍是怒了心，因此當那人像是要明白指出他之身份的瞬間，羽人非獍毫不猶豫就是出快刀刎頸斷了他的多餘。

　　可惜的是，沒再多的時間處理屍體，也難逃惡人的賊眼，已不可避免的引發注意。

　　也無所謂，大不了屆時再和罪惡坑的人對幹就是了。只希望不會連累到師父才是。

　　想到此，心已坦。羽人非獍打算到屋外，學那日慕少艾等他般，他也等著慕少艾回來，可才踏出房門，他就見到慕少艾像是消了氣的人似，沒有笑眉。

　　發生什麼事嗎？

　　正想著，就見慕少艾抬眼望向羽人非獍，動作更快撲向後者環手就抱，似怨似哀。

　　「羽仔，阿九他不要吾了。」

　　這磨蹭、這語調、也許事情該是很嚴重，只怕也被這藥師給磨消不少，說是撒嬌耍賴的成份會更多。

　　就是這樣個人，讓人放不開手啊！

= 待 =96.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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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樓發表於: 2008-02-24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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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天定》66

情若天定
= 幽憐懿 =
【章―陸拾陸】

　　世上就是有一種人，會讓你不自覺的就想要他好。並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或者在羽人非獍的心中，原因並未佔上濃厚的份量，單純的，他只想讓心愛的人展開笑顏，快快樂樂。
　
　　把那近來喜愛對他施以「哀兵」之計，有意無意哭鬧一番博得同情的愛人安撫好後，竟也花上了一整天的時間，羽人非獍簡單的對屈世途交代了去向，再留心的回望已安穩闔上的房門──在他回來之前，慕少艾應該會乖乖的吧！
　
　　他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魔界的問題，翳流的問題又加上阿九的情況……若非屈世途端來的一杯茶裡，得以讓愛人安神睡去，恐怕一整天的時間也不敷使用。
　
　　事後屈世途告訴他說是「某賢人」要屈世途動些手腳，添了些安神的藥材在裡頭。
　
　　不過，羽人非獍卻想：慕少艾應該是知情吧！因為在他喝下第一口那杯茶時，靜靜的抬起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屈世途，沒有說什麼便仰頭飲盡，片刻後，握著他的手躺下緩緩入睡。那雙靈眸闔眼前對他投來依戀的眼神，羽人非獍讀出了些訊息，卻也不禁在心頭笑斥了他：傻瓜！若你沒入睡，我又怎捨得走？
　
　　終於離開琉璃仙境的羽人非獍直往落日煙的方向去，他需要瞭解以目前阿九的情況而言，究竟對慕少艾是存著什麼心態？
　
　　因為他不能明白，何以阿九會狠心對慕少艾如此排斥？就算慕少艾真是害他家破人亡的主兇，可是在阿九接受治療前就已經明白這件事了，那時的他不已告訴慕少艾：不管慕少艾的身份是什麼，他都要陪著慕少艾！
　
　　難道只因為一夕長大就會讓心中原本的認定變了模樣嗎？羽人非獍不認為阿九會是這樣的人，尤其，慕少艾對阿九的疼惜，可說是寵上了天，有時連自己都會有些吃味慕少艾對阿九的好……
　
　　是啊！會想要慕少艾好，也許就是慕少艾不斷地對旁人付出，從沒注意到自己，所以讓旁觀的人會不自覺的想要他也要好好的！
　
　　就是這樣的情感，交織出溫暖的泉流，滌暢了羽人非獍的心，讓他漸漸的懂得──感情除了收納，也要給予。
　
　　心才放肆的蕩漾著，可周遭的空氣瞬息驟變。
　
　　激發的警覺間，身體反射快逾感官的承受，「鏗鏘」鐵響，火花迸裂，在羽人非獍真正意識到此刻發生的事時，他與對方已對了十數招。
　
　　快，豈止這分秒；狠，形容已失焦；準，是為了下一招的對上。
　
　　若有旁人觀席，也會因他倆這段速逾秒快令人驚嘆不已的對戰失了自己的主意──除了聽得見鏗鏘聲，哪看的見什麼兵器相對？
　
　　又過了二十數招，羽人非獍的心中有了疑問：這全身罩著黑蓬的綠髮青年是誰？為什麼要找他對戰？
　
　　慕少艾曾讚賞過他，說他動作很迅，這世上能跟上他的速度已是屈指可數，可是眼前這人，不否認速度同他一樣，只是這人的刀法……沒有心，他只是一味的「逼死」。
　
　　羽人非獍不禁為他擔心，因為拿刀的人太過拼命，除了可以殺人，還有可能會傷了自己。
　
　　他想要跟這人說心裡的感覺，可是在他還來不及把心裡話說出口的時候，變故又生。
　
　　就在他們戰得難分難解的時候，一根雙手合抱高逾一人身的樹幹從天而降，當然於他們來說，這不是什麼難避開的突擊，一人一刀劈成三段。就這麼剛好讓他們停下動作。
　
　　窸窣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引得兩人的注目，當來者終於現身在月光下時，那黑蓬的綠髮青年眨眼間卻迅即離去，可羽人非獍此刻卻是看傻了眼……
　
　　那跩個像是「唯我老大」跨伐邁步的模樣，那把架在左肩沒人敢仿的「缺刀」，那永遠不會變得更黑或更白的灰髮，還有那一臉永不著心的嘻皮笑臉……
　
　　「羽仔，好久不見了！」
　
　　再搭上這一嗓永難忘懷的聲音……這人……這人……怎麼會在？
　
　　不敢相信！真的很難相信，「罪惡坑」那個地方除非是「逃」出來，否則這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可是，當年……當年這人並不願意離開那個地方啊！羽人非獍可不認為，當年的不願意會在轉眼十幾年過去後，就讓這人想通了，所謂的「想通」二字，是不能套用在這人身上。
　
　　「怎麼？看到我是不認得了，還是太感動？不過我覺得你的表情比較像看到鬼，喂，十幾年過去，我有變得那麼醜嗎？」
　
　　真的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又哪是別人學得來呢！「你……你真的出來了？」
　
　　「喂喂喂！羽仔，你真的很欠扁唷！不然以為現在在你面前的真的是鬼唷！我是誰？月不全孤獨缺，哪個不要命的人敢冒充我，就等著我找他『釘孤支』！」
　
　　這話在別人聽來，也許偶一為之的會心一笑，但是在羽人非獍聽來就不是那般回事，他沒有忘記前些日子他才回過「罪惡坑」……
　
　　「是『他』放你出來的？」
　
　　「哼，你說他放，我就要出來嗎？若不是他拜託我，這趟路我還不走呢！」
　
　　「拜託你什麼事？」
　
　　羽人非獍直望著深植記憶中的這人，卻也覺得記憶中的印象，似乎與現在又有些不同。
　
　　「唉呀，他拜託的又會有什麼好事？走走走，難得一出來就碰到你，當然要先去喝一杯啦！」
　
　　不容拒絕的，羽人非獍就被他拖著走了。

= 待 =96.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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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樓發表於: 2008-07-12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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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天定》 67

情若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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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陸拾柒】

　　「羽仔，這些年過得如何？……」
　
　　「有沒有為你家討了房媳婦兒？……」
　
　　「聽說，你結交不少的名人，改天介紹來認識認識吧！……」
　
　　打從坐進酒肆起，孤獨缺的嘴就一直沒有停啟過，雖然為進酒進食的情況免不了，但有一半的時間全是對著羽人非獍在發問。就像多年不見的好朋友般，關心著羽人非獍離開之後的生活。
　
　　面對這樣的情況，羽人非獍應該要高興的！因為在罪惡坑的日子裡，這人哪裡會如此的對他寒暄過？孤獨缺的關心，通常都會用一種似諷似嘲的語氣，讓你初聽時因而煽風走火對他發怒一番過後才發現，其實他是關心你的。這人啊，真正在關心你的時候是不會輕易讓你明白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不相信才十幾年的時間，就會讓孤獨缺改變──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究竟拜訪你什麼事？」
　
　　對於孤獨缺一連串的問候，羽人非獍不但不打算滿足他的好奇心，反倒追究著他急於明白的原因。
　
　　「耶～他拜託的對象是我，又不是你，就算會為匪作歹也不該意外，他是什麼人，你我不都清楚得很嘛？」
　
　　「要為匪作歹他手下還怕沒人做嗎？哪需要勞動到你？」
　
　　羽人非獍表面上和孤獨缺一樣，表現得無風無波的，可是在羽人非獍的心裡，可是罵透了眼前人：就非得把人家的關心當空氣嗎？
　
　　「你這話，挺中聽的。沒想到你出來混這麼些年，好聽話倒學了不少。是說，你剛剛沒回答我，有沒有媳婦啦？」
　
　　「吾最初的問題，你都一直避而不答，憑什麼吾要依你？」
　
　　「嘿嘿，你這小子也懂得拐彎抹角啦？果然出來混過後，都不一樣了，這下子我更好奇你在外頭都交了哪一些朋友呢！會讓你願意抽空溜回罪惡坑幫他們辦事情。」
　
　　「所以，你這次出來的原因，是吾？」
　
　　「你頭腦轉這麼快作啥？我都沒打算這麼早說破，你倒是很努力的捅啊？」孤獨缺很不滿的賞了一記白眼。
　
　　他本來還打算和羽人非獍好好的敘敘舊，至於「任務」他會完全啦！只是要等他心滿意足後再說就是。
　
　　不過，在這樣幾杯進酒的時間裡，孤獨缺真的發現，那個小時候比他還要孤僻的孩子長大了！雖然，與人相處間的距離感還存在著，但是，他變得更為內斂，也懂得為他人著想──這孩子，變得堅強了！
　
　　這樣的認知，讓身為他的教導者的孤獨缺，心中莫名的感慨啊！
　
　　「反正吾早晚都要知道，早點告訴吾，你不是比較好過？」
　
　　「呿！誰說我會因此難過？師徒相殘的事，我又不是沒幹過。」明明是很嚴重的事情，可是在孤獨缺說來，就像喝水一般的沒什麼大不了。
　
　　只是，當羽人非獍真的從孤獨缺的口中得知他的任務，再加上孤獨缺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心裡頭的難過就難以抑制。
　
　　師徒相殘……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臉？早在你溜回去之前，你就該明白事後會遇到什麼情況。『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哪能容許在沒有他的點頭之下，被人從罪惡坑帶走東西。更何況，還是你這個逃走之人溜回去把東西帶走。」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吾隨時奉陪。」
　
　　「哈，你倒比我急啊！放心，等我想動手的時候，自然就會通知你。現在，我比較想認識你的朋友，還有還有，你究竟有媳婦了沒有？」
　
　　「你真無聊。」輕斥了聲後，羽人非獍在桌上放下了酒錢，起身就離開。
　
　　孤獨缺扛起了「缺刀」跟在後頭：「你的態度真是太奇怪了，如果沒有媳婦，應該就要明明白白的告訴我，而不是這樣要承認又不承認的樣子。怎麼？是搞不定那個女孩子嗎？要不要為師來幫你啊？想當年，我也是獵花高手吶！」
　
　　沒容得孤獨缺沉思在回憶裡，羽人非獍冷冷的回他一句：「身在江湖，有家室只會變成拖累。吾這樣的回答，你滿足嗎？」
　
　　如果，這人是擔心若殺了他之後，他們家會絕後的話……那這種考量，就別了吧！
　
　　「可是，你這樣說，擺明就是有意中人又不敢連累人家。告訴為師，是哪戶人家，讓我幫你鑑定鑑定，說不定，人家就不怕你的連累呢！」
　
　　「你覺得，依吾的命格，該要成家嗎？」羽人非獍這句話的語氣，更是凍至刺骨的冷冽。
　
　　「你還在意小時候那個亂七八糟的人，說你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命格嗎？如果你真的會剋盡六親，那為何我還好好的？所以我說，有些事只是巧合，你別真的迷信了。快告訴我，是哪戶人家？」
　
　　前刻才一副嚴師的正經貌，瞧瞧現在？一副損友的模樣，讓羽人非獍適才不小心冒頭的悲觀，下一秒全逃得毫無蹤跡。
　
　　「無聊。」
　
　　加緊離開的腳步，羽人非獍可沒忘記，他得要去見見愛人心繫的孩子。
　
　　而落羽人非獍幾步遠的孤獨缺，看了眼前的背影，心中的感覺，同樣是五味雜陳啊！

= 待 =96.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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