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20 命運紅綠燈 (寂寞侯+朱娥) 慎入！1~14(完) 1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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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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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10樓發表於: 2012-11-14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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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14 命運紅綠燈 (寂寞侯+朱娥) 慎入！九、故人 10F

九、故人

色無極順利產下一女，朱家上下籠罩在一片弄瓦之喜當中。朱娥早在色無極分娩之前，先行上市場諮詢過賣雞、豬腰子、鮮魚紅蟳等攤販長輩，該如何幫產婦作月子，燉煮月子餐。

在色無極產後月子期間，每逢星期假日，沐雲子會帶著兩個小孩回娘家，幫忙指導朱娥如何為新生兒洗澡、換尿布，讓產婦充分休息，補養身子，儘速恢復體力及健康。

因此朱娥這段時間忙進忙出，到沐雲侯家的時間及次數縮減了，但每天必要的擦藥一事，必定親自為之。

沐雲侯的皮膚本就偏白，傷疤倒是不怎麼明顯，未仔細瞧真是看不出來，但朱娥堅持一定要恢復到完好如初。

「妳這麼在意這些看不出來的痕跡啊？」沐雲侯不解問。

「嗯！因為這是你幫我擋下劫難的傷痕；如果不是你來救我，我恐怕早已葬身火海了，當然我也不會在意這些疤痕問題。」自嘲一笑。

「妳幫無極作月子帶小孩，已經够忙累了，不用花時間和精力在我這裡。」

「對了！你不需自己下廚開伙，我幫大嫂煮鮮魚湯、麻油雞會帶過來給你吃。」一轉沐雲侯的推卻話題。

「啊？那是產婦吃的，我是男人耶！」

「那些食物任何人都可以吃，我哥哥每餐都吃，而且還等著紅蟳起鍋呢！」

※

這段時間朱娥没空到沐家，沐雲侯孤家寡人無伴，除了白天到農區巡視之外，閒來無事便主動往朱家走動。

生產近三週的色無極，在朱娥的細心照顧之下，體力及健康狀況迅速恢復，已是不想成天躺在床上，懷抱初生女兒與全家人坐在客廳裡。最高興的莫過於朱文了，孫女的哭聲聽在耳裡就像是天使的笑聲般喜悅。

一見沐雲侯踩進門，朱文便委請他幫孫女取名。沐雲侯百般推卻，理應由朱家大家長取名方是得體，不敢踰越。

「我只讀了幾年日本書，認識不了多少個字，這麼個漂亮的孫女，總不能要我取荔枝、芒果、芭樂的名字吧！」真是個幽默風趣敦厚老實的阿公。

沐雲侯仍舊推辭：「朱痕，你是孩子的爹，由你取名吧！」

「雲侯，還是由你來。我是個粗人，而你是個文人；想當初結婚時，我本來要寫『朱色聯姻』，幸好你阻止了，說會讓人取笑為『豬舍聯姻』，後來改成『朱府增色』真是兩全其美的字詞，還是你有文氣。」

沐雲侯依然不覺妥當，未料朱娥開口說：「只要不取朱月坡就好，要是以後那個『坡』字寫得太開，左邊的『土』字跑到『月』的隔壁，就變成『朱肚皮』了。」這是沐雲侯說給她聽的笑話。

沐雲侯反被她取笑一番，自己也不禁感到好笑，於是說：「這樣吧！取個單字名，跟朱痕、朱娥一樣，大家參考看看。」

端詳漂亮小女娃後，寫下『朱妍』、『朱琪』：「『妍』字代表美麗之意，但因姓朱之故，恐怕以後上學，會被取笑成為『豬顏』，這就不雅了；而『琪』字是玉石的一種，更是珍奇花草的意思，此女長得與母親一樣如花般出奇美麗，想必你們待她如掌中玉，你們可參考看看。」

朱痕興奮地徵詢色無極的意見，色無極滿意地點頭贊成，即刻答應：「好好好！就取名朱琪，以後喊她小琪或琪琪都很好聽。」

決定好名字，即見沐雲子帶著兩個小孩走進廳堂，在這鄉下地方多數人家白天是不關門戶。

沐紫瑛對小女娃最感興趣，一直把她當成娃娃般，總想要抱抱她，因此老是緊跟在女嬰旁。

朱娥摟抱沐紫瑛說：「妹妹已經有名字了哦！叫朱琪，妳可以叫她小琪或琪琪。」

沐紫瑛天真地說：「我的布娃娃叫『美琪』。」

沐流影接著說：「媽媽喜歡用的香皂也叫『美琪』哦！」

「哥，記得可別喊錯小孩的名字成『美琪』，否則就成了香皂廣告。」朱娥提醒朱痕不無可能發生此錯誤。

「那麼長大以後，可就成了廣告明星。哈哈！」朱痕自得其樂大笑。

※

「朱痕，我一定要幫你生個兒子，讓朱家有後。」色無極立下決心。

朱痕疼愛地親吻色無極的美額，手撫美顏：「說什麼傻話，我又不是重男輕女的人，而且我們的女兒好漂亮，長得像媽媽，以後絶對是個美女，不會是隻野獸。」

一句話逗得色無極『噗哧！』笑出，雙臂勾上朱痕的脖頸，親暱說：「我愛死這隻野獸了，平常是個温柔體貼的帥氣丈夫，點燃熱情即搖身一變為猛獸。」帶著挑逗的音浪。

朱痕的雙唇在色無極的紅唇磨搓：「妳挑起我的獸性大發了。」雙手與唇舌合作無間恣意地在發燙輕扭的柔嫩胴體上遍佈任行。

色無極盡情享受自己引燃而起的甜蜜焚身慾火。

※

朱琪兩歲時，色無極產下第二胎，這次如她所願是個兒子，沐雲侯取名為朱璿。

朱痕找上沐雲侯商量一事：「雲侯，我想翻建目前的舊房子，我爸爸跟無極也同意，我想問你是否也要一起重建？」

「重建没問題！流影跟紫瑛長大結婚後也會時常回來，到時侯有更多的房間可讓他們住下；但是我想等紫瑛十歲後再動土興建。」

「為什麼？」不解！

「因為有位故友會尋來，如果改建了恐怕會令他感到人事已非而卻步不敢進入。」

※

沐紫瑛滿十歲時，如沐雲侯所測故人前來，即是劉蒼龍到訪找尋沐雲子的下落。

等到這天來臨過後，朱、沐兩家便是開始動工由平屋翻建成樓房，且這一堆人全擠到沐雲侯借給朱痕當辦公室用的樓房住進，四個房間勉強住下。

建屋期間，朱娥負責整理沐雲侯的家當，沐家後院有一間木屋即是沐雲侯的消遣娛樂處……雕刻房。

獨自一人在此雕刻房中整理打掃的朱娥，在清理木櫃時，於最下層的角落裡取出一只長約二十公分、寛十公分的木盒，看似舊物，好奇地打開木盒，赫見內有一具長約十五公分的人偶，是個女人，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沐雲侯刻偶的巧韻從未被否定過，甚至有些宮壇廟宇的住持親自邀請幫忙雕製神像，但都被沐雲侯辭謝；這是他隨興所致的消遣，不想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更何況雕刻神佛該是多麼莊嚴謹慎的大事，他雜事繁多無法專心致志，這可是對神佛大不敬。

現下朱娥手捧的女偶，不僅傳神美麗，更是氣韻神態雍容華貴，與自家大嫂色無極是不同的美型。

楞望手中的女偶良久，憶起沐雲侯曾經說過有段戀情：『難怪已經三十九歲的他，從没聽說過想婚的念頭，這麼美麗的女人任誰也忘不了，就算我是男人也會跟他一樣吧！聽他親口承認有過愛人跟現在目睹他的舊愛偶證，為何口中有苦味？又没吃藥；為何喉嚨有酸氣？又没打嗝溢胃酸；為何胸口窒悶？又没吸呼困難現象。』

一向做事迅速敏捷的動作，似乎遲鈍了數倍。

※

兩幢新建樓房約五個月時間同時完工。現在景氣下滑，失業率高，所以建屋人手不缺，且在朱痕要求建材及鋼筋水泥不得偷工減料之下，算是物美價廉得了個便宜。

定於隔年一月中旬農曆年前，兩家合辦新居落成宴席，依然邀請各區農家共襄盛舉，好不熱鬧。

席間色無極趁機在朱痕耳旁神秘說：「老公，我又有喜了耶！」掩不住甜蜜。

朱痕不掩欣喜地和與會來賓宣布此一喜訊，大家齊聲道賀：「雙喜臨門！」

暗地裡朱痕卻是跟色無極說：「好了啦！別生了，雖然妳是朱母，但也不要把自己當成豬母啊！」實則心裡樂得很呢！

色無極輕捏朱痕的後腰一把嬌笑：「好啊！那麼你就不要找我要好。」

朱痕反手摟住她，在耳邊輕喃：「對不起！是我太強了！我們要避孕！避孕！」

※

新居總有一股全新的味道，牆壁的新味，不是油漆味；全套新廚具，没有油煙味；木製家具則是清香的芬多精味道，總之就是煥然一新的新氣象。

當初依沐雲侯之意亦為長久之計，兩家各是建造五層樓房，趁現在物資原料價跌，工人不缺的行情之下，一次蓋個足够免得以後還需增建；但也於十二月底完工交屋後，整整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全數整理就位。

只有茶具是舊物，原因是沐雲侯說這些茶具已經養了好長一段時間，龍井茶味已鑽進壺壁氣孔中，實屬不易丟不得。

新居起家宴後一週，沐雲侯如以往將泡好的新茶放了兩杯至對桌上，長久以來朱娥已堪稱具桌頭的資格了：「有兩個人要來問事嗎？」

「嗯！」沐雲侯應聲後即自行起身開門。

朱娥少見沐雲侯親迎客人，便也好奇跟在後面等看。甫一開門，見一位西裝筆挺約莫四十多歲的壯年男子，具有大企業家的架勢，卻不驕慢。緊跟而後進來是一位雍容華貴的美貌婦人，雍容華貴……雍容華貴……是『她』。

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坐位，似乎是由沐雲侯輕推坐進椅子，朱娥默然獨思：『是我站在那裡擋了進門路。她……好美！比木雕更具靈性美，優雅氣質不是由那一身高級華麗的衣飾散發出來，而是舉手投足的氣韻神態令人無法移開注目。』

當美婦面對朱娥點頭微笑時，朱娥才回過神凝僵微笑：『她的笑容好美！剛才大仙跟她照面是何表情？為何我没注意，只是傻看人家啊！真是不得體！』懊惱不已，方如是想，才發現自己已錯過他們之間的介紹詞了。

男士運筆有力地寫上『閻聖君』，沐雲侯開門見山：「閻先生的事業已是如日中天，且運勢已臻至高峰，如要強行擴展事業版圖，則婚姻恐將難保，且也無法達成目的，怕是白費心機了。」目光望看正露出惶恐眼神的美婦。

「沐先生如此坦言不諱，我則不知該如何接下問話。」名為閻聖君的男士發出乾笑。

美婦雙手輕握住閻聖君的手肘：「聖君，雲……既然沐先生如此說了，公司還是維持目前的規模就好。」

閻聖君點頭微笑，取出一只厚實紅包送給沐雲侯，沐雲候接手後隨意放至桌上，且起身親自送兩人至門口。

朱娥端起茶具走進廚房沖洗，沐雲侯手拿那只大紅包至廚房交給朱娥，朱娥不接手：「自己放進抽屜。」

「這些紅包禮一向不是交給妳處理嗎？」不解！

朱娥轉過身，音量微高：「我什麼時侯私吞過你的紅包禮呀？不是每次都放進抽屜裡嗎？」

沐雲侯不懂她的脾氣從何而來：「妳誤會了，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好妳可以隨意使用這些錢。」

朱娥口氣依然未軟化：「無功不受祿。」

「妳幫我……」未說完即被打斷。

「她是你的舊情人對吧？」朱娥緊視沐雲侯。

「是！但那是過去事了。」坦蕩說出。

「為什麼你說他們婚姻難保？難道你想趁虛而入？」

沐雲侯不僅錯愕，更是按抑一絲不滿：「妳在胡說些什麼？」

朱娥頓覺自己似乎管得太多，放低音量：「算我胡說八道！我回去了。」奪門而出。突然憶起四年前兩人逃過火劫在醫院裡，色無極安慰自己說：『妳的大仙已經没事了。』此時心情跌至谷底：『他……是別人的大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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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2-11-15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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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15 命運紅綠燈 (寂寞侯+朱娥) 慎入！十、是誰惹的禍？ 11F

十、是誰惹的禍？

近日的朱娥到沐雲侯家裡只是幫忙拖地，做些家事，甚少聊天；自從在雕刻房發現美女雕像之後，便很少去打掃那間房了，儘管那已是重建過且裝潢為完全和室風格的休閒屋。

沐雲侯當然看出她不同以往，刻意提出話題引起她的注意。

「朱娥，過幾天就是新年了，有想過到哪裡玩嗎？」故意到她的周圍擦拭櫃子。

「或許帶琪琪和璿璿到市區玩。」若無其事地說。

「妳單獨帶兩個小朋友到熱鬧擁擠的地方，小孩容易走失，不如我跟妳去。」期盼她的反應。

「好啊！」依然未看沐雲侯。

「等一下我們到市場買過年要貼的門聯好嗎？」沐雲侯提議。

「我已經買好了，稍後帶來給你。」冷淡！

「喔！那麼去買些過年應景的食品。」再提議。

「好啊！」依舊是冷淡的音調，但沐雲侯可寬心了，至少她依然願意與自己同行。

※

「你買這個幹嘛？」朱娥把一包酸梅放回商品架。

「妳不是喜歡吃嗎？」

「那是大嫂懷孕期間，哥哥買來給大嫂害喜時吃的，我只不過偶爾吃一兩顆，我又没懷孕。等等……你買這個幹嘛？」又把一罐醃漬鳳梨豆鼓放回去。

「妳不是常煮鳳梨苦瓜雞嗎？」

「聶伯伯把自家種的鳳梨拿來醃漬，我都是跟他買的。喂！喂！你怎麼亂買東西啦！」從沐雲侯手中搶過包裝精美的花束放回花架。

「呃……那束花很漂亮，我想買來(送妳)……放在客廳裡。」

「你没看到上面的標價嗎？貴死人了！過年要用的花卉我會去市場買一大束回來，便宜又漂亮。」

沐雲侯忖度：『如果說明買花送給她，不知她是否會接受？算了！只會令自己越陷越深。』

※

過年後兩個月，有個男士上沐家，起初朱娥認不出來，觀察些時突然想起，他是過年前跟沐雲侯的舊情人一起來過的閻聖君。原本消瘦的臉頰似乎更加凹陷了，而且鬍子未刮除乾淨，整個人一副無精打彩模樣。

閻聖君一進屋內便是重重地坐進椅子裡，並且吐出一大口氣，沐雲侯似乎早已料得他的到來，靜默地等他開口。

「她走了！」閻聖君瞇起眼睛盯看沐雲侯：「我知道你跟滄桑在大學時期是對戀人，那天你所說的婚姻難保，你覺得她會是因你的話而更加篤定去意嗎？」肯定的語句。

沐雲侯泰然平靜說：「記得嗎？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你們之間的問題是沉疴舊疾，我只是提醒你，你的野心淹沒過她，她早晚不是淹死就是自尋生路，難道你從不自覺嗎？」

「我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她，為了家庭。」閻聖君說得沉重。

「別自欺欺人了，她不是個貪得無厭的女人，也不是虛榮的拜金女，別拿她當藉口，你只是對事業充斥更大的野心。」依然平心靜氣。

閻聖君又是瞇起雙眼直視沐雲侯：「你對她可真是了解，難道她跟你時有連繫？」又是肯定的語氣。

沐雲侯坦然回視：「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別趁機找罪名加諸在別人身上來掩飾自身的貪婪，況且她根本不知道我的住處，是筮非凡告訴你的吧！」一位高中好友。

閻聖君移開視線不說一句話。

「你跟她結婚十多年居然這麼不了解她、不信任她，就算不愛她也要懂得尊重。」

閻聖君立即回過頭反駁沐雲侯：「我愛她！」堅定的語氣。

「你對她的愛抵不過一座天秤，總是將她跟事業放至天秤的兩端，無論天秤如何搖晃，事業那一端永遠都是多出一兩。十多年處於動盪不安的搖晃之下，終有掉落的一天，被狠狠摔下來的她不痛嗎？不傷嗎？不死嗎？」

閻聖君不掩痛苦神色：「為何她總是不贊同我，非得要跟我背道而馳。」

「兩個人的價值觀不同，就該取得平衡，為何你不試著走進她的內心世界，非得一定要當那個執秤者。」

「你錯了！她也是個執秤者，她的天秤上放的是我和你。」閻聖君換上激動情緒。

沐雲侯見他越是激動，自己則越趨平靜：「別把問題繞回到我的身上。坦白告訴你，你的運勢軌道具有順行之氣，但已到飽和狀態；如果強行加入不屬於你的氣流，只會讓混合之氣紊亂且潰散溢出，到時侯氣虛力竭，也就是你的事業苟延殘喘的時候。」

繼續實說：「你想要的那塊肥肉，不是你命中註定該得，它早就在紀錄司的手本裡登記於別人名下，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閻聖君苦澀道：「我一生汲汲營營，總以為算計精準無誤必得我物，没想到你的三言兩語竟把我打入地獄。」

「地獄僅是一道門，是否踩進將視你自己的腳步決定。」沐雲侯嘆說。

閻聖君低喃自語：「我不甘心……不甘心……」

「安於現狀才能擁有當下，貪手伸出去一分，腳更陷進地獄一層，即時收回手，才能免於萬劫不復，至少你的兒子可以幫你的事業挽回頽勢。」

「你還想要回她吧！」閻聖君又犯起猜忌心。

沐雲侯泰然一笑，摟住朱娥的肩搭靠進自己的懷裡：「朱娥是我的太太，你說，我該要誰？」

送走閻聖君後，沐雲侯對朱娥解釋：「……這樣他以後就不會來了。」

聽得一頭霧水的朱娥也習以為常了：「我懂！你都是用這個方法趕走不喜歡的人。」

沐雲侯心虛地移開視線：『是方法也是奢望。』

※

沐雲侯趕走了不喜歡的閻聖君，一個月後卻來了個令朱娥料想不到的人，竟然是沐雲侯的舊情人。

朱娥這次表現得體有禮地請她入內，沐雲侯恰巧下樓，客人還未坐定、朱娥尚未備妥茶水，對方即走近沐雲侯說：「我可以跟你私下談談嗎？」

沐雲侯看一眼朱娥後，說：「我們到後面的木屋聊吧！」

朱娥就這樣楞眼望看兩人走出後門，女方步出後門之前轉身向她欠身微笑。

就在兩人一進入木屋，即聽見前門傳來一大聲『呯！』

莫滄桑臉現歉然：「真是糟糕！引起誤會了，我只因是個人問題不想讓旁人知曉。」

「請放心！我與她從小一同長大，她没事。」

「你很喜歡她吧！」

沐雲侯點頭：「嗯！」不否認。

「筮非凡把你的事情都跟我說了。」意指殊異之能。

沐雲侯避重就輕：「他……來找過我，談談妳的打算吧！」直截了當道出。

莫滄桑直言：「其實他很愛我，但卻更愛他的事業；他做的是硬碟產品，而跟他合作十多年的仙靈公司則是整廠的電腦設備，仙靈公司這幾年不斷跟地主協商買地事宜，想要擴大建廠。他千方百計欲入主仙靈公司，私下跟幾位小股東合作非法交易；就算如此，手頭上的股權依然未超過百分之二十，但他未曾死心想要繼續拉攏其他忠心的仙靈元老。仙靈公司早已暗喻他適可而止，否則將採取法律途徑。」

沐雲侯直言事實：「仙靈公司不會是他的。」

「當年我的父親安排我跟他的婚事，說好聽話是擔心我嫁給你，只能是個有錢的農婦而已，事實上是想跟他們的事業達成連結。其實他對我跟孩子很好也很負責任，或許是一路順遂的事業道路讓他嚐到甜頭，使他失去自我想得到更多，食髓知味後更是不擇手段。我一向安於平凡，只想過著平靜的生活，我跟他的距離越來越搖遠，已到了貌合神離的地步，然而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不斷給他機會，現在我已經無法忍受他貪得無厭的嘴臉了。」悲傷而流淚。

「把孩子留給他，失去孩子他這輩子也完了。」見莫滄桑邊拭淚邊點頭以示答應，於是起身打開櫃子取出一只木盒送到她的面前：「送給妳！曾經答應過。」

莫滄桑打開木盒淚眼笑開：「你的手藝依然精巧。」

沐雲侯送莫滄桑到門口時，適巧殷末簫與步善法相偕前來拜訪聊敍，走在前位的殷末簫後退一步禮讓：「抱歉！」

莫滄桑點頭欠身回禮。

※

朱娥整整兩天未出現在沐雲侯家裡，聽朱痕說朱娥似乎心情不好的模樣。

沐雲侯撥打電話給朱娥：「朱娥，那個……洗地板的清潔劑放在哪裡？」

『放在廚房木櫃裡的最下面一層。』『啪噠！』掛斷電話。

沐雲侯楞看話筒再撥打：「朱娥，那個……冰箱裡的豬肉要怎麼退冰？」

『冰箱裡哪有豬肉啊！』『啪噠！』再次掛斷電話。

沐雲侯自語：「這次該說些什麼？」又撥打一次：「朱……」『啪噠！』第三次被掛斷電話。

沐雲侯又是自語：「這次又生什麼氣啊？」決定親自找她問清楚。

甫一出門即看見朱娥滿臉不高興地貼在外牆站著，沐雲侯把門打開讓她進入。

朱娥瞪視他：「到底有什麼事啊？一直打電話浪費錢。」

「嗯……想問……妳好像在……生氣……」謹慎盯看她的反應。

果然！朱娥大聲喊：「什麼好像？我是真正絶對確實肯定非常生氣！一看到你不喜歡的人就推我出來說是你的太太，一遇見舊情人來卻是失了魂似地跟著人家跑，沐雲侯你也太會利用人了吧！」一連串數落。

沐雲侯當下明白前因後果：「對不起！我没顧慮到妳的感受，但是她自己要求私下跟我談事情，妳也聽到了呀！」

朱娥逼近他：「如果是那個閻聖君要求私下跟你談事情，你會答應嗎？舊情人就是不一樣嘛！」轉身欲離開，又轉回身：「別來找我了！」又是用力『呯！』地一聲關上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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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2-11-16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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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16 命運紅綠燈 (寂寞侯+朱娥) 慎入！十一、酸澀味 11F

十一、酸澀味

五月初正是荔枝採收期，尤其經過改良的『玉荷苞』品種，得先搶到上市先機才能賣出好價錢。

朱娥幫忙朱文採收荔枝後，還得開貨車載至產銷中心交貨，如當場碰上客人有意購買可以先行銷售，再把未賣出的採貨量交賣給中心，算是零售與批發兩種銷售法。

無論哪個栽種區遇到採收期，沐雲侯一定到場幫忙點算產量，荔枝園當然也不例外，尤其朱文這一區，他下放的心力更多。

見朱娥坐在大石塊上休息，故意到她身邊坐下，朱娥略為側過身，不想理他。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都不好好吃飯的嗎？本來就瘦高的身材，現在看起來更瘦了。』朱娥默忖。

「嗯……今年的荔枝長得很好……採收量也很豐碩。」見朱娥不理會他，自己找話聊。

見她不答話，又問：「妳……還在生氣嗎？」『已經半個月了，還生氣！』

「她……叫什麼名字？」

「很重要嗎？」

「不重要！」

「莫滄桑。」

「她長得很漂亮。」垂眼望地。

「嗯！」不否認。

「她是大學畢業生？」『我只是國中畢業。』

「嗯！」的確是。

「她跟別人結婚，你一定很傷心吧！」『在閻聖君面前幫她說了那麼多的好話，再否認我就拿鐮刀砍你。』

「剛開始會傷心。」

朱娥不滿地斜望他：「你就不會主動多說一些啊！一定要我發問！」

沐雲候蹙眉回望：「為何我們一定要談她呢？」

「她……她現在不是單身嗎？」『關我什麼事？』

「是單身又如何？」

「你……不想再追求她嗎？」

「我為什麼要去追求她？」眉頭未解望她。

「你……你都四十歲了還不結婚！」『又關我什麼事啊？』

「妳曾經說過，單身一人自由自在很好，不是嗎？」

「你……你不要學我說話！」鼓起腮幫子。

沐雲侯見她又恢復往日直來直往的模樣，趁勝追擊從腳旁的籃簍裡拔起一顆荔枝，剝開果皮遞到朱娥面前：「請妳吃荔枝，算是跟妳賠罪，我們和好可以嗎？」

朱娥接過荔枝噘嘴嘟嚷：「偷拿我家的荔枝，還敢說要請我吃。」塞進嘴裡，算是接受他的歉意了。

朱文走近，在沐雲侯的幫忙下，把要載到產銷中心的荔枝全部搬上貨車。

「朱娥，需要我跟妳一起去嗎？」沐雲侯問。

「不用啦！愛哭愛跟路。」說完跟沐雲侯相視而笑。

※

巴津蠻對於鄉間未有清楚指標的路況感到相當困擾，每條路看起來都一樣，就好像野台布袋戲是用跑布景那樣，一直重覆那些樹木，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大白天裡碰到鬼撞牆，幾乎有股衝動想買紅布條在走過的路口綁上做記號。自認為具有如狼犬般相當敏銳方向感的自信，從早上十點多到現在將近下午三點已經完全瓦解，連午餐也還没吃呢！

終於看見前方有一處熱鬧市集，驅車前進：『原來不是市集，是農產品集散地，這麼多人隨便找個來問，說不定還會幫忙帶路。』

將車子開至已停放十多部大小車輛的空地上，一下車即看見前面的貨車後廂，正倚靠一位頭戴帽子、手穿袖套、身上圍著一件塑膠工作圍裙的女仕，似乎正等待工人前來卸下車上貨物。

「請問這位阿桑，這個地址怎麼走？」巴津蠻禮貌詢問。

對方轉過身，摘下帽子，一頭長至腰際的亮麗黑瀑輕柔甩下，經炎熱太陽烘烤，粉白臉頰撲上一層暈紅，而對方正手拿帽子搧風邊用那對烏黑明眸看他：『好標緻可愛的女孩！』

巴津蠻結舌說：「對……對不起……我是說……小姐……」看一眼貨車上好幾籃的荔枝：「妳的荔枝怎麼賣？」『咦？不是要問路嗎？』

「一斤兩佰伍拾元，你要買幾斤？」直接問斤數，通常有催購推動力，不會拒絶購買。

「如果買一整籃不知我的車子是否裝得下？」『她的聲音真好聽。』巴津蠻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朱娥瞬時眼睛發亮：「一整籃？我們可以改裝成幾個紙箱，放進車裡没問題。」露出甜美笑容，把剛才分明聽到的『阿桑』兩個字，當成耳邊風。

巴津蠻沉浸在朱娥可愛的笑容裡，直到卸貨工人來到貨車旁才拾回意識，卻已完全忘記自己來此地目的。

「朱娥，妳今天載了八籃荔枝要全部交貨嗎？」和順伯默數車上的籃數。

「和順伯，這位先生要買一整籃，他需要用紙箱分裝。」朱娥興奮拍手。

和順伯看眼巴津蠻後，招來兩名卸工，先是秤斤兩再行打包，然後喊道：「共是六十斤，每斤兩佰伍拾元，總共壹萬伍仟元。」

巴津蠻馬上數出現金交給朱娥，順口問：「呃……妳每天都在這裡嗎？」

朱娥數好錢放進口袋裡：「每天採多少量就賣多少貨，大約連續一星期會來此交貨；荔枝是一年一產期，這是玉荷苞品種，等到月底就是黑葉品種的採收，到時侯還是會來交貨。」像是在預告新品上市一樣。

巴津蠻瞭解地點頭笑開，又問：「明天也是這個時間嗎？」

「嗯！差不多這個時候。」朱娥又問：「耶……你該不會明天又要來買吧！」

巴津蠻笑說：「喔！我的家族人員眾多，他們很喜歡吃荔枝。」打開後車廂讓工人把幾箱荔枝搬入。

朱娥展現自信的笑容：「這些荔枝剛採收下來非常新鮮，帶點酸甜味，保證他們會喜歡，你趕快趁新鮮載回去給他們吃。」

巴津蠻經她一催，雖然無意抛捨與她邂逅的金燦時光，但也不便露出留戀之意，只得說了句「明天見！」開車走人。

※

「哥，你不是說要找一位雕刻高手，找到了嗎？還有！你怎麼搬回這麼多的荔枝？你明知道我最怕荔枝的味道也不敢吃。」巴赫歆摀鼻皺眉。

「那麼全數送到伯父家，明天我還要買更多荔枝回來，分給公司的員工吃。」巴津蠻似有打算。

「……」巴赫歆疑惑！

※

朱娥一進門興奮大喊：「大仙，我今天第一趟到產銷中心，當場賣出一整籃的玉荷苞哦！」剛洗完澡散發出清新的澡香味充滿一整屋。

沐雲侯在廚房裡手端一鍋湯，眼見由客廳走進廚房的朱娥，側分瀏海長至肩處露出飽滿雪白額頭，印堂上的紅鸞星正閃動，湯鍋險些手軟落地。

朱娥接過他手中的鍋湯放置餐桌上，再添滿兩碗飯端放各自面前，一坐下即大口吃飯，邊夾菜放進沐雲侯的碗裡，邊說：「多吃些，你最近變瘦了。」

沐雲侯雖是寛慰她注意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但卻是提不起食慾。

朱娥見他未提起筷子，催促道：「趕快吃飯啦！」竟是性急地餵他吃入一口飯。

見她心情大好，食慾大增地吃喝，沐雲侯提筷緩慢扒起飯粒：『這一天早晚會來的不是嗎？該為她高興的不是嗎？原來心中那股酸楚從未消失過，只是等候時機蓄勢待發。』

※

「嗨！我又來了。」巴津蠻咧嘴笑開打招呼。

「嗨！你的家人喜歡新品種的玉荷苞嗎？」朱娥開心打招呼。

「他們很喜歡，我今天還要買更多回去。」

「如果是多量購買，你可以打電話給產銷中心，他們會請貨車載送至你家。」朱娥衷心建議。

巴津蠻急搶白：「喔！不用不用……我親自挑選新鮮貨比較好吃。呃……可以請教小姐芳名嗎？」滿是期待。

「我叫朱娥，先生貴姓？」

「我叫巴津蠻。對了！可以請教這個地址怎麼走嗎？」終於想起昨天没完成的任務，拿出一方寫上地址的紙張。

朱娥只看一眼隨即提高音量：「這是大仙……我朋友的住處。」

巴津蠻不禁驚喜：「這麼巧啊！聽說他的雕刻手藝很高超，想請他幫我雕刻一物。」

朱娥眼露崇拜與自豪：「他所雕刻的物品可是栩栩如生，很多宮壇廟宇常邀請他雕製神像呢！只是他說太忙無法專心雕刻才婉拒。」與有榮焉般，很快接說：「我現在帶你去找他。」

※

沐雲侯自預見紅鸞星動，情緒一直低落不起，整顆心像是破了個洞，默默承受深愛正被一絲一絲抽離出體，這可比直接被捅上一刀致命更為折磨人。

置身後院木屋，欲以雕刻木偶平緩思緒，一刀一刀挖刻片片木屑，藉以層疊木屑掩埋那股錐心刺骨的心痛感。雙手毫無意識地刻動，腦海卻是清清楚楚警惕：『要捨、要放、要讓她幸福。』當有痛感時，才發現木塊早已染上不少血跡，原來銳利的刻刀已削掉一塊皮肉。

起身走進主屋內的廚房裡，從置物櫃取出衣藥箱時，朱娥正開門帶進一名男子。朱娥一見沐雲侯在廚房內，興奮大喊：「大仙，這位先生要請你幫他雕刻物品。啊！你流血了！」一掃方才的興奮之情，手腳伶俐地幫忙處理傷口：「這麼不小心！削掉一塊皮肉了。傷口痊癒之前不准你洗衣、拖地、準備三餐，全部的家事我會做妥，洗澡時要先做好防水包紥，以免傷口難癒……」邊憂心包紮傷口邊叨絮留意小心事項。

沐雲侯自從朱娥帶著眼前男人進入屋內，目光一直未從他的身上移開：『這個男人可以給她幸福。』痛徹心扉地肯定他。

『他們是什麼關係？為何朱娥這麼關心他、在意他、甚至……愛意……』巴津蠻目不轉睛瞅望他們之間極其自然的親暱感。

朱娥包紮好傷口，對巴津蠻說：「巴津蠻，大仙的手受傷，短期內無法幫你雕刻物品了。」理所當然幫沐雲侯一擋請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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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13樓發表於: 2012-11-18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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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18 命運紅綠燈 (寂寞侯+朱娥) 慎入！十二、發現愛 13F

十二、發現愛

經過巧見沐雲侯手傷一事，巴津蠻再次下鄉至產銷中心找朱娥，說是無法得到雕刻大師之品實感遺憾，但也藉此稍聊關於沐雲侯之事。

「大仙的手傷可好？」巴津蠻跟著朱娥稱呼。

「他叫沐雲侯，約過幾天就會痊癒了，他很少削到手的。」臉上明顯憂色。

「馬有失蹄，人總是有失手的時候，他是……妳的……朋友？」『而已？』巴津蠻探問一解心中疑惑。

「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巴津蠻猶豫再問：「那個房子很大，可是他好像獨居……我的意思是……他結婚了嗎？」

「他還没結婚。」朱娥再度想起莫滄桑，臉色黯淡了。

巴津蠻莫名地緊張這個帶有威脅性的答案：『我在緊張擔心什麼啊？』眼看她心情不佳的神色，以為是擔心沐雲侯的傷勢，安慰她：「別煩惱了，他既然是農產大地主，想必經常受些皮肉傷，應該不會是個嬌生慣養的男人。」

一聽到嬌生慣養的用詞，朱娥『噗哧！』一笑：「嬌生慣養不都是用在女人身上嗎？」

巴津蠻見是逗她笑了，心情也跟著開朗：「今天是妳最後一趟來此交貨，明天妳可有時間帶我到這附近走走玩玩？」大膽地邀請她。

「你不需工作嗎？」朱娥疑問。

「我的上班時間比較自由，可以隨時進出公司。」

朱娥張大雙眼看他：「這麼好哦！你是老闆嗎？」

「是家族企業，管理分公司。」輕描淡寫。

「好啊！有個瀑布很好玩哦！我回去問大仙要不要一起去。」

「……」

※

朱娥幫沐雲侯換藥包紥傷口後：「大仙，明天我要帶巴津蠻到瀑布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沐雲侯低聲應答：「你們去就好了，傷口不能碰到水。」『長痛不如短痛啊！』

朱娥點頭贊同：「嗯！瀑布水流湍急，飛濺的水珠會噴濕傷口，那麼你要小心，暫時先不要玩刻刀了，吃過的飯碗放著等我回來洗。」見沐雲侯毫無反應，小臉放低由下往上瞧：「聽清楚了嗎？」

沐雲侯楞眼望她，眼神自然地往下盯住她的雙唇，粉唇正一張一合吐出聲音：「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總是悶悶不樂。」坐挺身，腦中又乍現莫滄桑微笑的臉龐：『該不會在想她吧？』

沐雲侯抬起頭望定朱娥：「朱娥，巴津蠻對妳好不好？」

「什麼好不好？難道他會打我、吃我嗎？」悶氣沐雲侯想著舊愛。

「他對妳好我就放心了，妳最近怎麼總是動不動就生氣？」不解！

朱娥瞪視他：「問你呀！老是陰陽怪氣的。」

沐雲侯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臉現笑容：「對不起！因為手受傷會痛，影響了妳的情緒，真是抱歉！」手撫朱娥的頭。

朱娥從頭上抓下他的手：「自己都說會痛了，還亂動！」輕拍手臂示懲。

見她恢復往日的調皮模樣，沐雲侯終究感到安慰笑開了。

※

「朱娥，小心！水裡的石頭會滑腳。」巴津蠻一手牽住朱娥，一手幫她提鞋。

「別擔心！這個瀑布是我們從小玩到大的。」朱娥輕笑跳上岸。

「住在鄉下真好，空氣新鮮，溪水潺潺，鳥語花香。」真誠地望定她。

「就是無聊了些。住在大都市消遣多、玩樂多、交通又方便。」朱娥說出看法。

「妳是否想到大都市住下？」巴津蠻試探一問。

「不要！我的家人跟大仙都住在這裡。」無需思考斬釘截鐵說出。

『又是大仙！』巴津蠻的心裡湧現一股不好受滋味。

※

「大仙，傷口快好了，但是儘量不要碰到水。」朱娥幫沐雲侯換藥。

「該是痊癒了，已經長出新皮。」『她最近很注重穿著，無極幫她買很多衣服，她平常可是捨不得穿。』沐雲侯細心觀察朱娥與平常大不相同。

「這兩、三天不要碰水就是了。」堅持！

「總要洗澡、拖地、洗衣服等等。」『而且來的時間越來越短。』

「除了洗澡之外，其餘家事依然由我做。」

「不用了，妳最近比較忙，不需要浪費時間在我這裡。」

朱娥驀然噤聲望他：『我忽略他了嗎？』

沐雲侯也因她突然靜默，端視她；兩人互望不語，稍後朱娥不說話走出門回家。

沐雲侯錯愕：「我說錯話了嗎？」

※

「朱娥，荔枝採收期一過，妳都做些什麼？」巴津蠻幾乎每天下午到鄉找朱娥玩。

「採收過的果樹要剪枝，伯父說由他做即可。我之前工作一直不順遂，大仙要我幫他的忙。」

「幫他工作嗎？」巴津蠻不解。

「也不是，純粹幫忙而已；比如跟他巡視農區，如果農人來繳地租，幫他收錢登錄。」

「這樣子啊！那麼妳可以到我的公司幫忙，我會支付薪資哦！」巴津蠻雖是開玩笑說出，卻是相當期待。

「你的公司不是已經有很多人了嗎？大仙卻只有我一人幫忙耶！」

『又是大仙！』巴津蠻不禁頽氣。

※

「大仙，傷口已經痊癒了，玩刻刀切記要小心，別再受傷了，聽清楚了嗎？」朱娥確實叮嚀。

「好！」『她越來越美，真是談戀愛了。』沐雲侯恨透的那股酸楚感再度上升。

「你今晚吃什麼？」朱娥詢問。

「中午没吃完的飯菜，熱温再吃一回。」

「中午的飯菜？那不是昨天的剩菜嗎？應該壞了吧！你怎麼還吃呀！」微提音量。

「會壞掉嗎？我吃的時候不覺得味道有異，而且人也好好的。」不知為何如此大驚小怪。

「明天的午、晚餐由我準備。」

※

「朱娥，這裡的山產很美味耶！」巴津蠻讚不絕口。

「外地來的客人，很喜歡吃這裡的特產哦！」朱娥可是自豪得很呢！

「吃飽飯後，我們去哪裡玩？」巴津蠻筷夾一片山羌肉入口。

「這次去爬山，不會很高，只是走山林步道。」

走在山林步道上，巴津蠻手牽朱娥：「山裡的空氣真是好，清涼又舒適。」深呼吸一口氣。

「你們住慣都市，偶爾換換環境當然覺得奇特啊！」取笑他。

巴津蠻倒也不反駁：「太陽快下山了，今晚吃海鮮好嗎？」

「好啊！」

整桌海鮮大餐，令人食指大動。

「我們那裡的海產種類多又新鮮。」巴津蠻邊吃邊下評語。

「鄉下地方，本來就是山產居多，海鮮還得由港口運送過來，鮮度當然不比產地了。唉呀！糟糕！大仙没飯吃，我先回去了。」一溜煙不見人影。

留下一臉楞然及未吃完的海鮮大餐，『又是大仙！』巴津蠻有股翻桌的衝動。

※

朱娥衝進屋內，見沐雲侯正泡茶喝，手拿小刷子沾溼茶湯仔細刷亮陶壺。輕慢走到沐雲侯身邊坐下。

沐雲侯見她用力衝進屋，又輕悄無聲坐下，前後兩種差異懸殊的動作，坐定後又不說話，很是好奇問：「妳怎麼了？」

朱娥歉然地望他，輕聲問：「你……午、晚餐吃什麼？」

「呃……就隨便吃啊！」『她最近怪怪的。』

朱娥繼續問：「吃哪一種隨便餐？」

「啊？就是……隨便煮些東西吃……」『怎麼老是在吃的方面鑽牛角尖？』

「我昨天把冰箱清理乾淨了，有什麼東西可以隨便煮吃？」說完即衝進廚房，很快又回到客廳望定他。

沐雲侯不懂她的舉動為何，感到莫名其妙，而朱娥則是難過的神色，更是一頭霧水：「妳怎麼了？」

朱娥倏然又衝出去，來去一陣風，但沐雲侯並未錯看她臉上的淚珠。

沐雲侯搔頭難懂自語：「泡麵會難吃到令人想哭嗎？談戀愛一定非得要變得這麼詭異嗎？我以前會這麼失常嗎？」

※

巴津蠻今天手捧一大束包裝精美的紅玫瑰花送給朱娥，但朱娥只是望一眼並未接下手，又望向巴津蠻。

巴津蠻深情款款地訴情：「朱娥，其實第一次見面，我就對妳一見鍾情，我……從未這麼深愛過一個女人，我愛妳！」

朱娥嚇一大跳：『這不是電視上演的嗎？』腦中還在思考回想電視裡到底演些什麼情節？眼前的巴津蠻卻是整張臉罩上自己的臉，而且唇上傳來一陣熱燙。動不得、無法想，呼吸更是停止。

巴津蠻親吻朱娥緊閉的唇瓣，面對緊張得咬住牙關的朱娥說：「朱娥，我愛妳！」情意綿綿戀望她。

朱娥耳聽第二次的告白，意識終於清醒明朗：「對不起！我要回去找大仙。」『大仙，我現在好想見你。』

巴津蠻已是忍無可忍，失控喊：「又是大仙、大仙，口口聲聲離不開大仙，難道妳愛的是他？」

朱娥茫然望住他，然後清晰穩聲說出：「是的，我愛他！」離開前回頭說：「謝謝你的愛，也謝謝你提醒了我，我是多麼愛他！」這次不回頭地離開，腳步越走越急。

巴津蠻頽然坐在地上，手中的花束掉落在地：「我依然爭不過他。」

※

沐雲侯很慶幸當初建了五層樓，因為他可以拿著拖把從五樓慢慢地一路拖到一樓，這是讓自己忙碌，減少思念朱娥，禁止猜想她正在做什麼的好差事。

但自己清楚讓身體疲累很簡單，控管腦部活絡的思念非常困難，只好邊忙碌邊憶想從小到大的種種美好。太過沉浸於回憶情節，以至於身後突然伸出手搶過他手裡的拖把，著實讓他嚇一跳。

「我來吧！」是朱娥搶過拖把。

沐雲侯毫無預警她的出現，雖是先被嚇著，但依然平靜說：「妳……今天這麼早來啊！」

這段日子見她怪異的行徑已經够多了，現在看她穿著一身漂亮拖地，著實不搭襯，可又不敢出聲問她出了什麼事，擔心她可能又無緣無故落淚跑掉。亦步亦趨跟著她拖地的腳步，直到她倒掉污水，洗淨並豎晾拖把。

「中午想吃什麼？」朱娥一如常態問。

「呃……都可以……」謹慎應答及觀察她。

朱娥朝他微笑說：「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餓著了。」『原來真愛不是電視上那樣說說就算了，而是能够隨側在他的身邊，一同吃飯、陪他泡茶、巡視農區，因為看不見他而心心念念；原來這份愛早已深種許久，直到現在我才看見它長大茁壯覆蔭在我的頭上，一抬頭便能看見它隨時幫我遮陽擋雨。』

沐雲侯笑望她，困惑回答：「謝……謝！！」『戀愛中的女人心果真如海底針！我寧願她說已經找到工作了，至少還有什麼產品可以帶回家使用。哦！當然不要是棺木店，好長一段時間還用不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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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2-11-19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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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19 命運紅綠燈 (寂寞侯+朱娥) 慎入！十三、情衷 14F

十三、情衷

「聶伯伯家醃漬的鳳梨豆鼓味沉甘醇，用來煮鳳梨苦瓜雞最好吃了。」朱娥盛上一碗放在沐雲侯的手邊。

「妳的廚藝也很好，色香味俱全。」沐雲侯吃下兩碗飯，端起雞湯飲用。

『飯後得先吃水果，休息過後才能泡茶喝。』這是朱娥所規定，一方面家裡的水果多到吃不完，一方面多吃水果有益健康。

狀似平常無異，生活起居與以往没什麼不同；但沐雲侯卻很想知道，朱娥跟巴津蠻到底發生什麼事？由朱娥常到家裡走動的時間推算，似乎不再出去約會了。

沐雲侯深思忖度：『是吵架了嗎？朱娥並未哭喪臉；是分手了嗎？從未見過分手戀人，每天大吃大喝、高高興興、快快樂樂過日子。好不容易主動出現條件優秀的對象跟她交往，雖然不捨，但也希望她從此好命一輩子。』

泡好茶水兩人一同品茗，沐雲侯決定問出真相：『或許他們之間造成什麼誤會。』問出口：「朱娥，妳跟……」被打斷。

「明天早上巡視農區後，我們下午去買些日常用品好嗎？」喝入一口茶。

「好啊！妳跟……」又被打斷。

「對了！大嫂快生了，聽說照過超音波確定是個男孩，哥哥說這是最後一胎不想再生了，想請你先幫小孩取名字。」

「唔！是男孩呀！」認真思考後，寫下『朱玨』：「把前面兩塊玉結合一起，三個小孩的感情會很好。」

朱娥暗喜，成功轉化他的問題！

※

朱娥欲前往沐雲侯的家，準備偕同他一起到大賣場買些日常用品；遠遠即見沐雲侯開門讓莫滄桑進到屋內，於是返身離開，而於關上大門那一瞬，沐雲侯也看見朱娥轉身往回走的身影。

「很抱歉！又來打擾你了。」莫滄桑歉然問候。

「不會打擾，請坐。」『她會生氣嗎？』

莫滄桑坐定後聊敍：「我快邁入四十歲，已經好久没外出工作，說起來實際工作經驗並不多；日前找到一份工作，那位老闆願意錄用我，而且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明顯興奮的情緒：「就是上一次我獨自來找你，離開時在門口恰遇兩位男士來拜訪你，其中的一位。」

「哪一位？」

「走在前面那一位，他的名字是『殷末簫』，不知這位老闆為人如何？」

沐雲侯悠然微笑：「咳！他是個剛正不阿的人，為人正直，以前當過法官，後來辭去官職，接掌家裡的事業，」

「喔！其實我也無法挑工作了，這個年齡不太好找工作，他願意錄用我，已經很冒險了。」自嘲一笑。

「對自己要有信心！他不會是個只因一面之雅緣由而錄用妳的人。」給予言語上的鼓勵。

「嗯！我可得好好整頓自己的心緒，迎接新的人生。咦？你那位紅粉知己不在嗎？」左右觀看。

沐雲侯微笑：「喔！她正在家裡，稍後會一起去採買生活日常用品。」『唉！感覺採購去不成了，換來的是一陣白眼吧！』

※

沐雲侯打電話到朱痕的家裡，朱痕說朱娥早已出門了。

納悶自喃：「剛才看到她又往回走，到底去了哪裡？」方如此想，即見朱娥開門進屋，擔心問起：「妳去哪裡了？我等著妳來。」

朱娥漫不經心地說：「把時間留給你跟舊情人相會呀！你不應該感謝我的嗎？」瞪他一眼。

沐雲侯無奈輕嘆：「又來了！妳不要老是把舊情人掛在嘴上，她只是個老朋友。」

朱娥走近他微提高音量：「你不承認她是舊情人？說不定她想跟你重温舊夢呢！」

沐雲侯聽了不禁微愠：「妳別亂說這種没根據的話。」

朱娥也生氣了：「那麼為何她常來找你？而且還要求私下跟你談事情，誰知道你們在做些什麼事。」

沐雲侯越聽越生氣：「妳別越說越不像話，每個人都擁有隠私權，為何妳不說明自己跟巴津蠻的事？」早就想一探究竟了。

朱娥理直氣壯：「你別模糊焦點，我跟他又没怎樣。」

沐雲侯火氣上升：「每天打扮漂漂亮亮跟他約會、四處遊玩，這麼說來他也算是妳的情人了。」

朱娥提高音量：「我跟他只是去玩而已，哪裡算得上是情人？」

「女人只會為心愛的男人打扮，我們一起外出時，妳可没穿得這麼漂亮過。」氣到語無倫次，不自覺洩露出自己的心思。

「這麼說她每次來穿得光鮮亮麗，都是為你打扮的嗎？你根本還愛著她，卻不承認；現在她離婚了，稱了你的心，你們可以雙宿雙飛了。」氣到不行。

沐雲侯低吼道：「妳住口！」

朱娥聽他一吼，忍了一下午的委屈頓時全數湧上眼眶，熱氣快速凝聚成水，還來不及築堤的淚池迅速潰溢；從未見他生氣過，如今自己成為他開鍘的第一人，心傷得淚水直流，更是哭出聲音。

沐雲侯所認識的朱娥，就算從小被欺負慣了，只會躲起來默默流淚，從未見她哭出聲音。這一哭，令他手足無措心焦如焚，早已忘卻自己前一秒鐘尚大發雷霆。

沐雲侯走近她，真心道歉：「對不起！我並非有意對妳生氣。」提手幫她拭淚。

朱娥心一軟竟是緊緊抱住他，口裡說出：「你是我的，我不許別人把你搶走，你不要跟她遠走高飛。」

沐雲侯聽了不禁又愛又好笑，本欲推開她的雙臂，卻是不聽使喚地把她緊抱在懷，情不自禁說出：「我的心是妳的，我的人是上天的，我不會跟任何人走。」

朱娥輕搖頭說：「我不懂你說什麼？我只知道我愛你。」

沐雲侯耳聽她的真情實言，自身隠藏久遠的深愛已是包不住火，感到心動之餘卻也無奈萬千：「朱娥，這就是我不結婚的原因。素來真正知天命或洩天機者，無論是算命師、乩童、通靈者等等，居多被設限孤、殘、貧的宿命，而我開天命那天，便知曉是孤身宿命，不能有婚姻，否則將會折壽。」

見朱娥抬起錯愕淚顏望他，沐雲侯雙手輕捧她的臉頰，不掩傾心洩出的愛意：「也就在那一天，我愛上妳了，很美的感覺，我無法忘懷。」柔情的愛火迅速被痛苦的眼神給取代：「但是為了妳以後的幸福著想，我只能壓抑自己對妳的情感，我們不能結婚。」痛心說出結果。

朱娥即刻搶接：「我們不需要結婚，只要相愛一輩子就够了。」充滿期待。

沐雲侯更是痛苦說出：「不！妳必須要有婚姻，要有真正的夫妻關係，妳才會好命一輩子。」

朱娥激動說：「我從不認為自己的命不好，我不需要靠婚姻來改運，我不要嫁給別人，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不會好命一輩子，只會後悔一輩子。」邊說邊哭。

「朱娥，聽我說，見妳過著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我才能對妳放下心，愛妳就是見妳快樂一輩子。」

「你真的放得下心嗎？」見沐雲侯接不下話，續說：「把我推進別人懷裡，自己孤身一人嗎？我辦不到！不要叫我嫁給別人，我要永遠留在你的身邊，我不會是別人的，我只屬於你一個人的。」

聽朱娥勇於表達自己的情感，沐雲侯感動到軟化，無法克制地接受她的決意，柔聲輕喚：「朱娥，無論以後會是什麼結局，我只深愛妳一個人。」十多年來深埋的愛戀，猛然出土，再也無法填回深坑；熱唇放縱激情地掃向朱娥的雙唇，渴望已久的想望終於成願，飢渴地向朱娥索討。

朱娥被動地任由他的唇舌侵略，攻佔那從未有人進入過的齒香甜美源流，卻是心甜如蜜。

※

互吐情衷過後，兩人之間的氣流發生了化學變化。今天的朱娥並未出現平日用力開門，大喊：『大仙！大仙！』的舉動，而是輕巧開關門，一隻手壓放背後，直接走進廚房；由敞開的窗戶望出，沐雲侯正在屋後，思慮是否要到屋後的果園找他？

彆扭的情緒讓她躊躇不前：『電視上演的愛情不是很甜蜜嗎？可是為什麼我卻是不敢看他，一靠近他心跳火速加快，不知他是否有這種現象？擁抱令人感到温暖又歡喜，不知他是否有這種感覺？接吻令人呼吸困難，可是卻寧願因此窒息而死，不知他是否有這種症狀？』

低首猜想這些問不出口的問題，直到發現那雙穿著四十二號鞋的大腳出現在自己的腳前，兩雙腳的尺寸就像是大人跟小孩般對望。

知道是他，卻依然羞於直視他，視線盯在他胸前的某一點，低聲說：「今天是你的生日，豬腳麵線還在鍋裡燉煮。聽說花束很適合送給情人，我一直没有工作收入，都是哥哥跟大嫂給我零用錢，我……我只買得起最小束、最便宜的花，送給你！」握在背後已久的手，伸出於兩人之間，花束果真小到只有三朵紅玫瑰花，再摻合一些滿天星，以印上斑點的透明包裝紙束起，雖是簡單小巧卻是不失雅致清麗。

沐雲侯接過花束：「謝謝妳！」接著擁緊她輕柔說：「傻得令人心裡發疼的太甜鵝，這三朵紅玫瑰是代表『我愛你』。我的心裡早已為妳種下三朵永不褪色的紅玫瑰花，代表的是『真善美』；妳的純真、妳的善良、妳的美麗是我賴以為生的精神糧食，這些比『我愛妳』更為深遠重要。」

被抱在懷裡的朱娥滿心充實感，依然想知道方才納悶的問題：「你……我們……這樣……會不會……心跳加快？」羞於啟齒明說。

「妳聽看看！」不完整的句子，情人卻是心懂；沐雲侯把朱娥的耳朵輕按在自己的心口。『噗通！噗通！』心跳聲與耳膜共振出天籟之音，朱娥開心羞笑：『跟我的一樣。』

「你喜歡……這樣……嗎？」羞問。

「喜歡！」無需掩飾直答，更加收緊雙臂。

「你……會不會……呼吸困難？」『接吻』兩字說不出口。

「我得再試看看！」說完即讓自己更陷入無法自拔的深淵裡，每增加一次親吻，更是無法瀟灑地放她走，早已判罪自己該下地獄。

抬起頭呼吸急促說：「會！」

朱娥微喘氣：「跟我一樣，也和電視上演的一樣。」像是印證事實般開心笑了。

※

隔日初醒，沐雲侯坐在床上發楞，不！是回想著剛才的夢境。一位白髮、白鬍、白眉、全身素白裝束、手持白拂塵的仙人，而父親立於仙人的左側，仙人哈哈大笑說：『天命、執心、卻銀、除圍，老夫姍姍來遲是事實，安矣哉矣！』

不斷忖思幾回，終於想通了！沐雲侯興奮地快速梳洗完畢，要對朱娥速報這則好消息。一下樓看見朱娥剛準備好早餐端上桌，隨即上前一把抱起她轉圈：「朱娥，我們可以結婚了，我已經知道破除婚姻勅令的方法了。」

朱娥尚未及反應，已是被一陣熱吻餵滿飽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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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2-11-20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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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20 命運紅綠燈 (寂寞侯+朱娥) 慎入！十四、福德圓滿 15F

十四、福德圓滿

採收完、剪過枝的荔枝樹，似乎縮小了一圈，而修剪過的枝椏切口青黃鮮嫩，乍看之下，以為是發新芽呢！

沐雲侯在沐福圓的墓前席地而坐，朱娥陪伴在側。

「大仙，如果你只是為了成全我結婚使運勢軌道氣流順轉，因而犠牲自己未終的陽壽，那麼我寧可不要結婚，我不要你折壽，我要你好好活著，你活著的意義比我重要多了。

當失意的人們茫然站在交叉路口無所適從時，會因你的一句話，清楚明白何時該停步、何時該過馬路；你是他們生命裡的紅綠燈，使他們不至錯亂自己的腳步，安穏到達終點。

你為了不使我自棄人生，有尊嚴而活，不告訴我命運逆行會影響他人，今後我再也不會去招惹那些無辜的商家；而我們只要相愛互伴一輩子，就算不結婚我也願意，就怕會拖累了你。」朱娥衷心訴說心意。

沐雲侯將她攬進懷裡：「雖然妳的逆行氣流會影響他人，但看周遭之人是否能够挺住妳的逆流；比如朱家人順行之氣集聚，並不會受此影響；而我……妳再也無需擔心了。今早起床前的夢境，仙人帶著父親一同出現，說出『天命、執心、卻銀、除圍，老夫姍姍來遲是事實，安矣哉矣！』。

初醒之後，不斷思考幾回，終於悟出其意：我身負天命，一心執著於『應天命、洩天機、受之饋、避其災』的俗世桎梏當中。

原來『卻銀、除圍』是委卻紅包錢銀，便可解除設限之意；這麼簡單的方法，竟因為道聽塗說破天機者，需收包紅禮金才不至擔下對方的刼難、霉運、業障，而當是受之無愧；但自己卻未深思過，收人錢財予人消災，事實上自己跟著世人一般在錢關的洪流裡打滾。

自己常說的命運軌道不離口，没想到竟也被軌道拖行流轉。比別人更懂得軌道運勢的道理，而且也看得到行進方向，居然未想到如何跳脫軌道。當然也由於父親以畢生的無量功德為我作保，才幸得仙人慈悲點破。」不禁感嘆道：「唉！跳脫軌道的關鍵竟只是這小小紅包禮。」

感嘆之言未止：「錢財最易使人心暴露貪婪色相，很多身負天命者，雖是口說紅包隨意，但收金成習後，也因紅包厚薄而心生分別心，越是重禮越是禮遇對方，盡心為其出賣上天所付予的異能，甚至超過自己的底線。

而那些困苦失意之人，因已走至愁城谷底方會想到求助無形之力為其引導，然而求得一線生機的當口，消災解厄竟需花一大筆錢；曾經發生辦事者請事主籌借金錢方得解厄，這豈不是落井下石？更甚者，亦有一次接一次分層處理，到最後所費不貲。

迅速累積成山的財富，相繼而起的是追求響亮名氣，拯濟眾生心志已失，只剩功名利祿之念，早已忘卻上天的本意，因此神棍、歛財、詐欺等等事件，層出不窮。

當然！會結如此惡果，多是眾生沉浸迷信盡情供養之起因，惡性循環之下，造成社眾解決困難的能力癱瘓，這也是自開地獄之門。」

朱娥認真聽取沐雲侯一連串的感嘆：「這個醒悟是指，往後如果有人來問事，我們就不要收紅包；不如我們把未處理完的紅包全部捐出去。」

沐雲侯笑逐顏開：「非常贊成！還有後面那一句『姍姍來遲是事實，安矣哉矣！』意思是妳今年三十三歲，而我四十歲，安心結婚吧！」

朱娥又羞又喜可又不放心：「真的嗎？我可不願意你有任何不測啊！」

沐雲侯將臉移近她的粉頰說：「放心吧！我也捨不得讓這隻太甜娥為我守寡半生。」雙唇灌注強而有力的保證，輕巧地送入回應生澀的柔軟裡。

「姑姑羞羞臉，學爸爸和媽媽親嘴。」傳來的童稚取笑聲，使兩人快速分開熱唇，一聽即知是朱璿的聲音，卻如何也不敢回頭看。

朱琪往朱娥懷裡鑽：「姑姑的臉好紅哦！好像紅蘋果。」端上笑嘻嘻的稚顏；而朱璿投入沐雲侯懷裡傻笑。

由後而近是朱痕夫婦：「咳……呃……無極快生了，我們是陪她散步而來，什麼也没看到啊！」若無其事更顯此地無銀三佰兩。

沐雲候橫看他一眼：「夫妻兩人不要在孩子面前親熱呀！」試圖轉移焦點，減輕尷尬。

「喂！現在是誰被當場抓到啊？還有……在伯父面前卿卿我我，不怕伯父上來問好嗎？」朱痕雙掌合十向沐福圓一拜。

色無極笑拍朱肚：「先嚇死的會是你吧！」

沐雲侯開門見山說：「我父親早就把朱娥當成媳婦了，只因我的天命所限無法成婚，如今設限已除，結婚已經了無障礙，現在你怎麼說？」

朱痕結舌問：「雲侯……你……真的要娶朱娥？」

沐雲侯肯定地點頭：「而且朱娥也答應了。」

朱痕不掩興奮，高興大喊：「哇哈！以前我不敢奢望，現在我當然求之不得啊！」歡樂之餘抱親色無極祝慶。

※

色無極於九月底產下第三胎朱玨，而沐雲侯與朱娥在十二月初完成婚禮，朱琪、朱璿這對姊弟充當花童。低調的個性、簡單的婚禮、深切的祝福，把這對新人在諸眾早是默認成雙、引頸期盼已久，本欲放棄之際，卻又峰迴路轉應許大家的期望之下，送入洞房。

新婚夜袒裎相對的兩人，緊緊擁抱於床，愛戀眼神交織，濃情蜜意深吻，沐雲侯的唇舌在朱娥的那顆小虎牙來回磨擦。

朱娥嬌嗔噘嘴：「討厭！你明知道我很討厭這顆虎牙。」

沐雲侯眼裡滿是笑意：「我可很喜歡這顆虎牙，俏皮又可愛，妳可不能拔掉哦！」雙唇貼住愛妻的嫩耳輕發無限愛語：「接下來，是妳從未在電視上看過的情節，是限制級的，準備好了嗎？」

朱娥楞想疑問：「我要準備什麼……啊！好痛啊！人家還没準備好啦！」流下深愛凌駕痛感的幸福淚水，歡喜迎接心愛男人的進入。

※

禮俗而言，農曆年初一不能回娘家，聽說嫁出去的女兒，這天若回娘家，則娘家會變窮。也不知從何而來的俗說，但朱娥寧可信其有，新婚兩個月，尚未知曉軌道氣流是否已轉順，還是奉行先知前輩之言為圭臬。

夫妻兩人自行在家裡準備豐盛的年飯；沐雲侯負責油炸黃魚，好讓朱娥接手煮成一道可口的糖醋黃魚。

已完成五道佳餚上桌，沐雲侯欲將這最後一道黃魚，湊成六數，含有六六大順如魚得水之意。

朱娥從客廳端進色無極方才送來，本是當成零嘴食用，烏魚子切片加白蘿蔔小黃瓜塊串味，放置桌上；又想起從市場買來的好味蛋糕，於是取出瞧看上面各有兩顆醃漬紅櫻桃跟黑棗交錯鑲在上面，中間插有一朵塑膠花，滿意地開笑，輕放桌上。

才一放上桌未及脫手，即被沐雲侯「啊！」的叫聲嚇一跳，托捧蛋糕的手又縮回，沐雲侯認真油炸黃魚，未回頭說：「没關係！只是被熱油噴到手。」

朱娥輕吁一氣：「小心！」托捧蛋糕的手再次放桌，又聽見沐雲侯的叫聲，手又縮回，沐雲侯再次安慰：「没關係！只是又被噴一次。」蛋糕再三放至桌上，沐雲侯又被熱油一噴。

朱娥反覆的動作引來沐雲侯不斷的唉叫聲，情形詭異到讓朱娥狠狠將那第七道的蛋糕置於桌上，沐雲侯卻是慘聲叫出並往後跳一大步，鍋裡的黃魚，竟被熱油噴跳出掉落地上，兩人詑異互望。

沐雲侯陪笑說：「這……這條魚不乖……」

朱娥趕到沐雲侯面前擔心問：「有没有燙傷啊？」

「没有！只是被噴成幾個紅點。」檢查手臂。

朱娥遲疑問：「雲侯，是不是因為桌上放置七道菜，你才會被燙著了？」

沐雲侯臉色倏白，轉頭一看餐桌：「啊？何時多出兩樣？」『啊！啊！啊！今天是過年耶！』

朱娥邊憶想邊疑問：「是不是只要七道菜上桌，你就會出事？很久以前我帶了七件衣服給你，你卻莫名其妙被掉下來的燈罩打中頭，『七』字是你的災難數嗎？」

沐雲侯頓時眼睛發亮，雙手緊抱住朱娥興奮喊叫：「唷喔！結婚的妳真是一顆福星，妳破解了我與生俱來的『七字劫』。這是我開天命時才知曉，每逢『七』數即遇刼，這個禁制就像是被人反鎖在屋子裡，無法自解，要由別人開口指出，禁制便會破解；但也不能由自己開口暗示或告知，否則將成一生無解。妳真是帶有幫夫運，幫我解除這個無法啟齒的難題。」

朱娥對於自己由災星轉為福星的命格，一時之間尚無法適應呢！

※

農產採收期來到之前，沐雲侯實現了朱娥長年來不敢奢望的夢想，就是回到日本朝倉郡的故鄉尋憶；小時候塵埋已久只餘模糊記憶的故里，如今已被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地下鐵、高級商店街等等所取代，就連那座當時只是簡單搭建的木造神社，也已擴大改建為觀光神社區了。

兩人各拜賜一面不動明王御守，回到台灣後，朱娥由衷感念：「本欲完整尋回記憶中小時候對故鄉的殘影，真正走進思念已久的夢鄉後，原本的景物已全然被取代，如今卻想不起來久遠前的夢境了；但是我並不覺得婉惜，因為這裡才是我的家，真正不變的家。」安定的心，落實的根。

※

沐雲侯從日本回台後不久，邀約朱痕到中部尋購運回牛樟木，耗時兩個月，精細雕琢出當時賜予提點的仙人。一刀一刻痕彷彿有人推手帶領原本已是精純的手藝，順暢快速刻畫出栩栩如生的神佛像，一體成型的座台刻出『太上老君』尊號，奉請上座大型佛桌的首位；龍位則僅是座立牌，上刻『福德圓滿』代表的是父親。不點香，不供拜，是藝品亦是神佛尊像宛若家人合住一般。

※

「紫瑛的婚禮我去就好了，今年二十七歲的她，恰逢妳四十九歲，也正是運勢低潮期，妳且就在家裡我比較放心，我會帶著妳滿滿的祝福送給他們。」沐雲侯極盡安慰愛妻。

「好吧！記得要流影拍攝婚禮全程帶回來給我看啊！」打點身為母舅的得體衣飾。

※

「舅舅，流影到新加坡出差一週才回來，我想跟您學習沖泡龍井茶，等他回來獻藝泡給他喝。」封緋誠心拜學。

「做好抉擇了嗎？」沐雲侯意有所指。

「嗯！心之所向，盼為時未晚。」似乎不具信心。

沐雲侯温潤微笑：「不晚！不晚！他可也等很久了。」見封緋回復信心，繼續提點：「如果你們討論結婚細節，他將提出不接下仙靈公司的管理權，且就答應他，因為他不想步上親生父親的後塵，想自闖一番事業；但待妳懷有身孕之後，他終是捨不得妳奔波勞累，屆時即是他答應的時機了。已是註定的一筆無由刪劃，讓他心甘情願接受並融入那股強大的氣流吧！」

※

早在結婚後隔年，沐雲侯購置一組木製桌椅放於屋後的龍眼樹下，以供兩人閒來無事乘涼聊敍。

「雲侯……我們結婚將近二十年，我一直没懷孕過，没能幫你生個兒子，實在對不起沐家，是不是我有問題啊？」朱娥心生愧疚已久。

沐雲侯輕撫她的臉頰笑說：「哈！現在才問起這個問題，不覺太遲了嗎？別擔心，上天賜給我一隻太甜娥已是畢生最大的禮物，沐家之後的責任在流影身上，我只要帶著太甜娥行使上天的任務，直到雙雙回庭繳旨，那才是我們的責任啊！」

抬頭仰望頂上這棵龍眼樹：『越來越香甜濃密紮實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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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閉眼一瞬間，笑看紅塵一陣煙；
千年萬年一歲月，海濶天空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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