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0 斷絃染秋殤1~17，22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0 斷絃染秋殤1~17，2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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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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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0樓發表於: 2005-06-25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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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傲伯伯~

你到底是愛愁月仙子還是海殤君呀~

你的木頭腦袋想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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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11樓發表於: 2005-06-25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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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蕭瑟雨情於2005-06-24 11:25發表的: IT! a)d
我說傲伯伯~ \HLI y
:@jhe8'w
你到底是愛愁月仙子還是海殤君呀~ /=w9bUj5v
L+LxS|S+M
你的木頭腦袋想清楚吧～

擦汗擦汗~^^bb
俗話説烏龜怕鐵錘，他的腦筋，恐怕還是得鐵錘敲一敲~
（當然，如果那麽快就想清楚的，就不是傲伯了，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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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05-07-09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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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雲渡山上時見雲霧繚繞，峰尖破霧穿雲，便是“只緣身在最高層”的意境。

杏袍的僧人在屋舍外擺下棋局，等待好友應約而來。

不多時，但見山下銀光閃爍，然後便見一人藍衣藍髮，足踏銀波而來。

“讓你久候了。”

來到屋舍之前，海殤君羽扇一擺，便將銀光收起。

“罷了。”僧人手一擺，指向對面的座位：“好友之間，又何必多禮？”

海殤君也就不客氣坐下，然後自袖中取出一幅卷軸，遞予僧人。

僧人先是一訝，隨即也就恍然了。

“吾當初不過隨意提起，不想竟是讓你費心了。”

“無妨。”海殤君一笑：“既是梵天欣賞，吾該是受寵若驚才是。”

一頁書將那立軸展開，果然便見到了昔日曾見的畫面。

數朵寫意淡墨的秋菊，一株濃烈紅豔的丹楓。

第一次見到此畫是在西丘，其時他剛好去拜訪海殤君。

甫進門，便見著了這幅畫，半長的紙卷沿著桌面鋪下。

想來這畫是新成未久，那秋菊丹楓仍似透著一層水氣一般，分外動人。

當下不覺脫口讚了聲：“好！”

“哦？”海殤君微笑，徑直便問道：“卻不知好在何處？”

“這嘛……”一頁書不由得一沉吟，隨即笑道：“出家人不作誑言，這畫我一見著便覺是好，既然是好，便全然是好。好友若是問好在何處，一頁書據實而論，那便是好在處處。”

海殤君聞言竟是哈哈大笑起來。笑畢，便說道：“難得梵天喜歡，他日若完成，吾便裝裱好送上雲渡山吧。”

當日聽得此話，一頁書只當是一句戲言，並無放在心上。

誰想海殤君竟是認真的。

當日見著那畫純屬偶然，況且也隔著一定的距離，所以實際上不過是浮光掠影的一瞥。

現在手捧畫軸，近在目前，便能細細品讀一番了。

那菊只是疏落幾筆，卻已將淩寒傲霜、傲然不群的姿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與菊的疏淡恰成對比，其上的一株丹楓卻是滴血泣紅，鮮豔無比。

一濃一淡，對比產生的視覺衝擊猶勝昔日。

只是這次觀畫，一頁書卻多了樣其他的感覺。

這感覺，與當初的預言正相吻合，而且比當日感覺得更加強烈。

顧不得規勸之言對這心高氣傲的好友是毫無效果，一頁書抬起頭，對海殤君說：

“還記得，吾昔日對你說過的話嗎？”

“嗯？”海殤君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指的是？”

“蒙蔽於心的塵障。”一頁書正色道。

“哈，”一聲笑掩去臉上的落寞，語氣中是明顯的挑釁：“那便是如何？”

“你我既是知交，吾也不怕直言。”一頁書道：“你這畫中，邪氣很重啊……”

海殤君聞言又是一陣大笑。

“吾的事情，你不必擔心。”他說：“況且，人稱你為‘邪心魔佛’。我倆一個邪氣，一個邪心，不就正好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嗎？”

一頁書也是一笑。

既然海殤君這樣說，站在好友的立場，也就只能說到此了。

萬里晴空一片澄碧，也只有在如此高聳入雲的高峰上才常年見到這樣的好天色。

而望見山下濁浪翻湧，是陰是晴，尚在未知。

山下人，也就不能如山上人一般，長年累月，心如止水。

“今天的天氣實在不錯。”海殤君翹首看天，忽然說道：“只是不知何時再能見到這片蒼穹了。”

“好友何出此言？”一頁書說：“只要你想來，雲渡山永遠歡迎你。”

“涉世時多，現在也該是歸隱的時候。”海殤君一笑：“昔日修下的道業，經此塵世顛簸已荒疏下不少了。”

一頁書馬上明白了海殤君的意思，略一歎息，說：“只是西丘，現在怕要寂寞了。”

西丘位於西武林與滅境的交界，林木茂盛，青山蒼翠，本來是三個隱士的同修之地。

只是隱世之人多是避世，並非真能了結了塵世糾葛。

於是本來的隱士又一一入世，或為名，或為利，或為情義。

結果一人死於名，一人死於利，剩下來的一人能否逃過上天的劫數，尚在未知。

一切皆因緣，一切皆因果。

情義與名利一樣，有因，便有果。

僧人微笑，就算是無心無為的修道者恐怕也不一定能瞭解種因而得果。

“好友何時取的名號？吾從前似未見你用過。”一頁書伸手一指，指在畫幅的落款處。

只見那裏題著二字：忘塵。

海殤君輕搖羽扇，淡然道：“自從決意隱居山林，吾便以此為號，算作是……決心吧。”

隱居山林，忘棄紅塵……

決意要忘記，決意要逃避，結果只能繼續沉淪苦海，不得超脫。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一頁書心中歎息，他與海殤君向來皆是以心論交，從來沒有過問他的過往。

紅塵往事是否真這樣不堪回首，他不得而知。

但那畫中透露的不祥徵兆，始終令他耿耿於懷。

“能安心退隱也是件好事。”一頁書說：“如若不是因為我的事，也不會累你再涉塵世……”

“耶，梵天這樣說就太見外了。”海殤君打斷一頁書的話：“當日既然誓言為你擋下三劫，蒼天為證，便再無更改。”

一頁書微笑：“雖然如此，但在天河之時你已將百年金丹歸還於我，再不欠吾什麼。”

“還君明珠，情義猶在。憑你我之交，海殤君亦願意為你擋下任何災劫。”海殤君笑道：“今日前來，除了辭別之外，尚有一物要託付好友。”

言畢自懷中取出一幅紙，交給一頁書。

“這是？”一頁書問。

“此紙上所載之人名號，被稱為‘黑榜’。”看到一頁書依然疑惑，海殤君繼續解釋道：“黑榜上共有七人，俱是潛伏在中土為東瀛人賣命的武林敗類，他們或有極高的地位，或有極隆的聲譽。好友身為正道執耳，對此事不得不防。”

“這些人罔顧大義，諂事敵寇，一頁書如能查清他們的身份，絕不放過。只是……”一頁書說：“你道黑榜共有七人，為何上面只有六人的名號？”

“這第七人……”海殤君默然一陣，方緩緩開口：“第七人，在其餘六人死盡之後，自然便會現身。”

——————

那一年秋天，笑情山鄉的菊花開得金燦燦的一片。

金黃微紅的斜暉，映照在愁月仙子殷切的眼眸之中。

“他日相逢，還請……請兄長手下容情……”

“手下容情……”

——————

“好友？”

一頁書一聲相詢，便將海殤君的思緒收回。

“沒事。”海殤君一笑，說道：“這些人潛伏在中原武林已久，關係錯綜複雜。一旦縱容，後患無窮。所以還請好友切記，快刀斬亂麻，莫要容情。”

***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海殤君腳下閃起如鏡面一般的銀光，身子向空中升騰而起。

“他日有緣，再行相聚。”

兩人相互一拱手，海殤君便駕著銀光飛去。

在海殤君轉身之後，一頁書忽然手一揮，海殤君後腦靈光一閃，隨即又消失了。

“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一頁書的臉上現出了淡淡的笑容： “一頁書能為你做的，大概就只有這些了。”

[ 此貼被朧月在2005-07-09 09:56 PM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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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8)

13樓發表於: 2005-07-09 23: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雖說這文是以傲笑跟海殤君為主
可是一頁書的氣質卻讓人目不轉睛啊

希望結局別像戲中那般，死得冤枉無辜

子芙｜岫嫣。存文地 ↓
霧中拾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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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05-07-10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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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子芙於2005-07-09 10:47 AM發表的: euhZ4+
雖說這文是以傲笑跟海殤君為主 --twkD
可是一頁書的氣質卻讓人目不轉睛啊 :2pBv#\"qk
M#cr*%
希望結局別像戲中那般，死得冤枉無辜

我……我……
其實是殤書派……（被毆飛……）
這樣說吧~不虧待筆下的角色，不管他是處在什麽位置——可以説是我的原則之一
我希望能展現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不管有多少筆墨在寫到他
每一筆，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應該是最適當的。
話説回來，這次是我第一次認真地寫一頁書……寫得我N辛苦……
難道我跟和尚犯沖……碎碎念ing
不過聼到妳這樣說讓我安心不少呢^^

結局……
我是忠於原劇的人……（再次被毆飛）
但是……（以下就請自行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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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05-08-26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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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海殤君，十裏斷腸崖你過關斬將，如入無人之境。今日莫非又想踏平血道天宮？”

海殤君冷眼掃了一圈周遭躺著的橫七豎八的屍體，最後將目光放落著這個語帶嘲諷的白衣人身上。

多次交鋒，他倒是認得這個總是愛出言不遜的人乃是血道天宮的四宮主，風雪生。

羽扇自背後收在胸前，不無閒情地輕搖著。

——居然養出了這樣的手下，哈，山濤君倒不像是個那麼有肚量的人。

“海殤君你為何不回答？莫非是對血道天宮心存藐視？”

“吾此來非是要開殺，”海殤君悠然地開了口：“而是……特來拜祭山濤君。”

“哦？”風雪生乾脆把手臂抱起，於嘲諷中又帶了幾分鄙夷：“人已經被你所殺，祭拜豈非多餘？”

“殺人是為道義，拜祭是為情誼，兩事非是一事，怎能混為一談？”海殤君還是一派閒適，但握著羽扇的手卻不禁加了幾分力度。

“你……”風雪生被噎住，惱羞成怒，手握成拳便要率人繼續攻上，但此時耳畔卻響起二宮主瀟湘子的聲音：

“風雪生，放人進來吧。”

風雪生只得硬生生將怒氣吞了回去，手一擺，說道：“好！隨我來吧。”

***

怒天山濤君的墓並不在血道天宮之內，這墓的建制相對於這位大宮主的身份來說，實在是顯著些寒酸。

人一走，茶就涼，世情涼薄，不過如此。

海殤君笑了一笑，俯下身來，一把一把地拔下墓前的雜草。

那些清修平靜的日子，始終是讓山濤君難耐寂寞。

西丘三君，有的只是同修的情分，並無左右對方思想行動的權力。

是以當時山濤君提出要離開，他並未加以勸阻；反倒是雲岫君，一直把山濤君送到了谷口之外。

回來之後，雲岫君對他頗有微詞：

“到底是同修了多年的人，你忒也無情了。”

他閉了眼，繼續自己的修行打坐，並未辯解。

以山濤君的個性，如此一去，不是墮入邪道，便是魔道。

既然以後終將立場相對，又何必為那個必然到來的時刻減一分決絕、增一分猶豫？

“我必定要掀起一番風雲，就算你們一直龜縮在西丘也會聽到我的名字！”

臨別時，山濤君是這樣說的。

而如今，又剩下了什麼？

“人生短暫，終歸黃土。古今將相何在？荒塚一堆而已。”

海殤君解下身後的葫蘆，將葫蘆中的酒灑在墓前。

——往日，是雲岫君送你離開西丘；今天，就由我來送你一程吧。

“一瓢濁酒，贈君上路。九泉孤寒，前塵已遠。恩怨情仇，至死方休……山濤君，安息吧。”

江湖中，無非名，無非利，無非情，無非義。

在許多年前，他也早該看透了，看破了，偏偏卻又是重新捲入江湖的煙濤之中。

況且他這一番再入江湖，為的只是親手殺死自己的同修友人——認真想想，也真是好笑之極。

身後響起了風雪生的腳步聲。

“海殤君，吾家二宮主玉面聖尊有請。”

哦？玉面聖尊？

血道天宮的二宮主，在血道天宮與中原正道抗衡的時候卻完全沒有露面。

直到山濤君死後，他才施施然請自己會面，難道是要借機為山濤君報仇好樹立在血道天宮的威望嗎？

哈，這世上尚沒有海殤君不敢去的地方。

“吾樂意一見，引路吧！”

***

帷幔重重開啟，縱深的廊道一直通往內中的高臺。

待見到風雪生口中所謂的“玉面聖尊”的時候，海殤君多少還是覺著些意外。

那是一個儀容極為修潔的男子，身上散發的氣度與山濤君的霸道、風雪生的魯莽迥然不同。

他站在臺上，居高臨下地俯察著。見風雪生帶著海殤君來到，便降下台來相迎。

那表情，似笑非笑，不知是與人親近抑或是拒人於千里。

莫名地，海殤君想起了白雲驕霜。

“哈——海殤君親臨，燈花台蓬蓽生輝啊！”

瀟湘子話聲既落，手中燈檯略舉，一時間，燈花台內的花燈一盞接一盞地亮起，百燈千耀，照得便同白晝一般。

海殤君羽扇一頓，略一欠身：“宮主如此重禮相迎，海殤君受之有愧啊。”

瀟湘子微微一笑，道：“海殤君一招‘擎羊嘯天’，橫掃天下未逢敵手。山濤君與你雖有深厚情誼，但你能當機立斷，將他誅之，瀟湘子佩服、佩服。”

哈，難道血道天宮的傳統就是口是心非、笑裏藏刀？這位“玉面聖尊”倒是深得山濤君的真傳嘛。

海殤君冷笑一聲，直接便將話挑明：“好說了，難道宮主你就不想替山濤君報仇？”

“呵……”瀟湘子笑得不以為意，語氣依舊彬彬有禮：“沙場上各憑本領，死傷難免。只是……”瀟湘子略頓一頓，續道：“只是，昔日山濤君與你曾有約定，十裏斷腸崖之事結束之後，你必須退隱紅塵，而血道天宮的勢力也將撤出中原。現在，海殤君你是否應該信守承諾，以慰山濤君在天之靈？”

這瀟湘子一口一個“山濤君”，人既已死，便連大宮主的名分也不存了。

好一句“各憑本領，死傷難免”……

海殤君輕輕一笑：這位二宮主的“寬宏大量”倒是省卻了我不少的麻煩。

“海殤君自然會依約而行。”海殤君道：“但吾希望，血道天宮也是同樣。”

“那是當然。”瀟湘子也笑道。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海殤君道：“請容海殤君告辭了。”

“等等，”瀟湘子把將離的海殤君叫住，略一思索，卻道：“既然你有退隱之心，何不就此留在血道天宮，受我禮待？”

海殤君實在想仰天長笑。

他既然敢來血道天宮，又怎會不知這血道天宮不過是天外方界的爪牙？

但他終究沒有笑出聲，只是將羽扇一擺，在胸前一拱手：

“感謝宮主美意，海殤君心領了。但蟻天貪享四海飄行，就此告辭。”

言畢，便轉身踏出了燈花台。

等海殤君的身影消失在殿門之後，瀟湘子輕輕地歎了一聲：

“唉……”

“怎樣？失敗了嗎？”在瀟湘子身後的帷幕內，傳出一個尖細的聲音。

瀟湘子沒有轉身，只將手中燈檯略轉，燈花台內的燈光漸次黯淡。

“請使者回稟絃尊，請派他人執行阻攔海殤君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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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05-08-26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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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傲笑与海殇的文，可是楼主在写其他人的时候也颇有神韵，特别是一页书^O^

偶家也是海书派的说~来，握手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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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05-08-27 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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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穆木於2005-08-26 02:00 PM發表的: 7 [g/TB
虽然是傲笑与海殇的文，可是楼主在写其他人的时候也颇有神韵，特别是一页书^O^ `U2DkY&n
T~b>B`_
偶家也是海书派的说~来，握手握手~

謝謝你^^
自從看過憐書大人的《天若有情》之後，我就是堅定的殤書派了（握拳）
可惜我傢師父三言兩語就動搖了我的信念……（耷拉……）

雖然我一直很喜歡殤書，但覺得很難寫的說
因爲他們都是自負而強硬的人，也許保持一定距離的友情倒是比較適合他們
不過現在換了寫傲殤，貌似更加困難……
當受的海老大很難寫……傲笑前輩無論如何都很難寫……T_____T……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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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05-09-26 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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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今年的秋涼得遲了。

在這段往年桂花已然飄香的時日，菊圃中的花朵含著青青的苞，只在葉萼的接縫處鑲了一圍金邊。

因著天氣的異常，那些秋季的植物一發推遲了絢爛的日子。

久未有人跡的笑情山鄉在秋色中分外冷清——其實這也是海殤君喜歡在此時回來的原因之一。

庭院中鋪積了厚厚的一層黃葉，踏於其上有著鬆軟的觸感。

這些落葉化入泥土，來年便會是花兒絕佳的肥料。

所以海殤君對它們向來是不管不顧的，葉落了，便由著它落，直至它們自他的眼中消失，來年，再有新的落葉。

——誰又知道今年的落葉決不是去年的呢？

雖說如此，難得回來卸下一身征塵，未嘗不是可以對景品茶的。

海殤君本欲入屋取茶葉和茶具來，眼光卻被亭中石桌上放著的東西抓住了。

石桌上擺著幾個水晶瓶子，瓶子裏裝著些粉紅色的液體，陽光底下煞是好看。

愁月仙子擅長製作一種玫瑰清露，嗅之芳香宜人凝神定氣；服之舒筋活絡四體通泰。

她知道海殤君每年秋天都會回笑情山鄉一趟，是以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送來幾瓶，卻又趕在海殤君回來之前離開。

見面總是尷尬的。

海殤君于正道時間愈長，愈覺無忌天子的用心不單純，每次見面免不得便要對愁月多番盤問。

愁月仙子一來怕兄長說起無忌天子的事，二來又不敢說起傲笑紅塵，兄妹倆心中各有一個難解的結，相對，也只有無言而已。

血脈相連的親兄妹居然成了現在這般，相見爭如不見，若是多情之人看來不知又是怎樣的唏噓。

但吸引海殤君目光的並不是這些奪目的小瓶子，卻是瓶子旁邊的一封書函。

書函以皮紙作封，想是送信之人怕信封被風吹走，故在書函之上還壓了一塊黑色的石頭。

書函的封面，是海殤君再熟悉不過的瘦勁字體，只四字：賢弟親啟。

移開石頭，拿起信函，拆封，海殤君的手不禁有些顫抖，好不容易才取出了裏面的信箋。

潔白的信箋，一手端嚴大度的真書，落在他眼底儘是不成字句的一筆一劃，不帶任何含義。

激動之下難以自已，海殤君閉了眼，調息靜神，待覺得心緒平靜了，方再重新捧信來讀。

至此，信中所言，方才歷歷在目。

傲笑紅塵在信中所寫，無非是這十數年間的別來情況。

“早年萍蹤漂泊，居無定所，而塊壘依然填胸如斗。偶得一高人指點，方知昔日愚頑。

欣聞賢弟潛心學道，餘亦深慕莊風逍遙，惜深陷泥塵，終不可達無為之境。欽羨賢弟心如光風霽月，豁達明朗，豈似愚兄之魯鈍蒙昧、以至陷落障惘耶？

人生在世，一入情關，便不足觀，此番隱退，紅塵事遠。望賢弟珍之重之，勿複為念。”

哈，光風霽月，豁達明朗嗎？

海殤君怔怔地坐著，手指依舊拈著信紙，嘴角卻掛著淒然的笑意。

看信中所言，傲笑紅塵雖然早前曾經四海漂浪，現在恐怕已經定居下來了。

信的背後畫著一張路觀圖，不曾指出具體地點，卻只用箭頭標示了一個方向。想來是既不願讓海殤君掛念，又不想讓他尋著之故。

“唉……”海殤君輕歎了一聲：“兄長你意欲遠避紅塵，弟何嘗不是如此……”

起視環顧，笑情山鄉一草一木，盡入眼底。

當日選擇于此為居，便有在此長住隱退的打算。

只是到了如今，到了真正想要退隱的時候，他已經不想再住在這裏了。

背上瑟刃一聲龍吟，轟隆巨響之下，木屑石礫在海殤君身邊紛紛揚揚。

一入情關便不足觀……

勿複為念……勿複為念……豈有一日不曾心心念念……

***

霜霞山，顧名思義便是個以楓葉聞名的地方。

金秋十月，紅楓夾道，行人過處，便有如火焰覆額一般的觀感。

道中一座酒館，雖狹小而簡陋，但因著這周遭的景致，倒是引得四方飛蓬不期而遇。

“老闆，白水一壺。”

本來坐在酒館一隅的灰衣白髮的中年人，看見甫走入店中的藍衣藍髮之人，便走到他身邊，向掌櫃的喊道：

“再來一壺竹葉青，算在我帳上。”

海殤君不禁回頭看了那中年人一眼，瘦削傴僂，其貌不揚，然後依然轉頭對掌櫃的道：

“只為這位客倌斟上就好，酒錢吾付。”

“是！”

掌櫃答應一聲，他可不在意酒錢誰來付，只要最後有人來結帳就好。

酒已端上，那中年人拿起酒壺，要往海殤君杯中斟酒。

海殤君一手掩在杯口，道：

“吾不飲酒。”

“呵，”中年人拿壺的手懸在半空，卻已笑道：“海殤君是西丘的高人，果不其然有先天的氣勢！”

海殤君卻不看他，只往自己杯中斟入白水，緩緩道：

“太黃君識遍天下名器，亦非是泛泛之輩。”

身份驟然被揭穿，中年人不禁覺著尷尬，只得嘿嘿乾笑兩聲，說道：“此名已成過去，在下現名雷公嬰。”

“名字，不過符號而已。”海殤君悠然地品著白水：“閣下又何必介意？”

雷公嬰討了好一個沒趣，視線一轉，卻瞬間被吸引住了：

“咦？你背後那口劍……”

海殤君知這人乃是個兵器癡，便道：

“此劍非是什麼名器，只因於蟻天而言有非常的紀念價值……”

說到此他不由得話聲一沉，才又續道：“……方隨身帶著而已。”

“哦？”雷公嬰卻饒有興味地看著海殤君：“只是這樣嗎？”

“不錯。”海殤君動作不變，聲調依舊不變。

“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恕難從命。” 面對雷公嬰的糾纏不休，海殤君答得乾脆。

“那可不可以告知我劍名？” 雷公嬰依然不依不饒，決定打破沙盆問到底。

問到此，海殤君卻忽然愣住了，過了許久，方道：

“……忘情劍。”

“忘情劍？何解呢？”

“何解嗎……”海殤君卻笑了，看著雷公嬰一字一字地說道：“忘生……情斷……劍為念。”

說到此，他站起身便欲離開。

見他要走，雷公嬰馬上道：

“我以古今十八神器的秘笈為交換，借你這忘情劍一觀，如何？”

海殤君卻不回轉，只道：“哈，閣下識遍天下名器，又何苦對此劍如此執著？此物並不屬於苦境，亦無任何的殺傷力，對你而言，根本就毫無價值。”

雷公嬰也並不死心，忽然卻神秘地笑了起來：“既然你看不上古今十八神器的秘笈……那，六絃之一的半箏劍又如何呢？”

海殤君全身一震，猛然回轉身，卻見雷公嬰微微含笑凝望著他。

那笑意是一種誘惑，更是一種刺激，深入他的血肉，竟有刮骨之痛。

強壓下胸中的翻江倒海，海殤君執扇在手，一拱手道：

“告·辭。”

藍色身影，瀟灑地離開雷公嬰的視野之內。

見海殤君已經走遠，雷公嬰卻不禁搖頭歎起氣來：

“哎呀呀~~~跑得還真快，就差一點了呢！”

說著，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身後。

他身後一個桌子邊坐著個戴著斗笠的白衣人，斗笠外披下重重白紗，將面容覆蓋得嚴嚴實實。

“你誘導得很成功，說不定……呵——”雪白的紗幕內傳出銀鈴一般的嬌笑：“他已經上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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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05-09-28 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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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在天外方界，並非所有地方都那麼祥和淨潔。

就如同燦爛的陽光之中，假若有人，也就必然有陰影一般。

人心是多變的，有些時候無忌天子會這樣對六絃慨歎道。

要應付多變的人心，懲罰無可救藥的罪人，天外方界的拔骨塔就是這麼的一個存在。

“真是好不虛偽。”

白雲驕霜心內嗤笑。

無忌天子就是這麼一個虛偽又陰險的人，居然能被那麼多人奉若神明，博得一個“仁德”的名聲，不能不說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了。

通體雪白的紗床降落在拔骨塔的外頭，一個身材高大、鼻子裏穿著一個鐵環的異域僧人便大踏步迎了上來：

“白雲驕霜，你可讓我好等！”

他這樣說著的時候，眼瞪得有如銅鈴般大，腮邊的的虯髯也一根根地直立起來，甚是可怖。

他就是拔骨塔的管理者與行刑者，方界六絃中的不死魔僧。

在十年以前，無忌天子已在瓊樓御宇閉關潛修，不問政事。

愁月仙子、血雨風生已死，傲笑紅塵出走，昔日的方界六絃如今只剩了白雲驕霜、方界老童以及他不死魔僧三個人。

這三人現在就分管著天外方界的各項事務，而其中又以白雲驕霜居首，統攝一應事宜。

“吾到得遲了，抱歉之極。”嘴上說著“抱歉”，白雲驕霜卻也還是側身躺在紗床中，動也不動。

不死魔僧暗地“呸”了一聲：死潔癖，要嫌這裏不乾淨乾脆就別來！

但想歸想，他若是想要吵架，早八百年已經吵了，何必等到如今？

“人在裏面，”他往裏一頷首：“跟我進來吧。”

白雲驕霜略一點頭，紗床浮升，便隨著不死魔僧進入了拔骨塔。

往常白雲驕霜極少有到拔骨塔里來，因為他實在非常厭惡這個地方。

甫一進門，膿血腐肉的惡臭就撲面而來，中人欲嘔。

陰暗中，黑青色與血紅色是此地的主色調。

雖名為“塔”，但其中隱約可見形態詭秘的千岩萬壑。

這內中未嘗有死人，但到處都顯得死氣沈沈，鬼影森森。

林立的銅柱上都用鐵鏈綁定了一具具失去了骨骼的血肉，這些血肉也許尚存著人的意識、苟存著人的生命，但實際上已與死去無二。

這些，都是經受過無忌天子所創制的“拔骨之刑”的人。

行至一處崖下，不死魔僧忽然停住腳步。

“在上面？”白雲驕霜問道。

不死魔僧咧開嘴大笑起來：“相處那麼多年，你那付爛脾氣和尚我難道還不知道嗎？你上去吧，需要我動手的時候就說一聲。”

這個時候，白雲驕霜倒也頗欣賞不死魔僧的識相。

“好吧，”他微微一笑：“若然他死不肯交代傲笑紅塵的行蹤，那就只能按照天子早前的吩咐，讓你對他施以拔骨之刑了。”

“他最好識相，”不死魔僧笑道：“不然，我的手可是已經開始癢了。”

山崖並不甚高，但在其上只立著一根銅柱，比之別處尤顯出一份冷清。

也許真的會很寂寞呢，呵呵。

當看到銅柱上綁著的藍衣人時，白雲驕霜不禁無聲地笑了起來。

縱然功體被封，海殤君的感覺依舊保持著一定的敏銳，抬起眼，正對著白色紗幕後一雙帶諷的鳳眼。

“算來我們還是初次見面吧？蟻天海殤君。”

海殤君冷哼了一聲：“那麼吾是否該說一聲‘幸會’？還是說，這就是天外方界的待客方式？”

白雲驕霜聞言，輕輕地笑了起來：“呵呵，你是傲笑紅塵的結拜兄弟，論情分，我們也應該以禮相待。只是你壞了天子的規矩，也就是壞了方界的規矩，吾也只是按規矩而行，請勿見怪。”

說著，他在床上懶懶地翻了個身，手一轉，卻自他掌上現出一柄寶劍來。

海殤君馬上認出了那柄劍。

“半箏劍……”他沉聲道：“果然在你們手上。”

“想不到你對自己的妹子倒是關心得很嘛，”白雲驕霜笑道：“吾不過是派人透露了點風聲，你就急忙想個藉口趕過來了。只不過……是否吾猜錯了呢？其實你只是關心這個呢？”他邪媚地笑著，潔白修長的手指在半箏劍的劍身上勾帶牽連，宛如愛撫，緩緩摩挲而下。

由於全身完全被固定在銅柱上，海殤君無法別轉頭移開視線，便乾脆閉了眼，冷笑了一聲，語帶譏諷地說：“承蒙關心。不過想來，白雲絃尊也不是專門來關懷區區在下的吧？”

“好吧，那吾便開門見山。”白雲驕霜放下半箏劍，語氣依舊悠然，但目光卻忽然變得銳利起來：“瑟刃為何在你身上？”

海殤君重又睜開眼，血色的瞳緊緊盯著白紗帷幕之後的那個人。

半晌，一直閉著的唇忽然溢出一聲笑：

“你在意？”

簡單的三個字令白雲驕霜如遭電殛，牙關在緊閉的雙唇後咬得格格作響。

手，不禁將身下的錦被抓緊，不久，卻又鬆開，臉上已現出殘忍的笑容：

“吾倒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白雲驕霜擊掌三聲，不死魔僧應聲從崖下躍將上來。

“如何？”不死魔僧問：“要動手了嗎？”

白雲驕霜看了看不死魔僧，然後又對海殤君說：

“吾本來想著你是傲笑紅塵的義弟，又是中原正道的領袖之一，必與那些凡夫俗子不同。誰知……唉！”

他惋惜地說著，然後又歎息著搖了搖頭：“誰知你竟也是如此迂腐。”

“哈，”海殤君卻不禁笑了起來：“要動手便動手，何必廢話！”

見白雲驕霜已經默許，不死魔僧挽起袖子，大步上前：“是硬角嗎？嘿嘿，這才有趣味！”

一陣嚦啦破碎與分崩離析的聲音，先是衣衫，再是骨肉。

那是一種常人無法抵禦的疼痛，全身上下，再沒有什麼是完整的。

但與疼痛相比，海殤君感到周圍有一種東西更加使他難堪。

那是兩道目光，兩道奇寒的目光。

他知道那目光出自哪里，但他沒有去看，更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直到連牙齒都一併被拔將出來。

強忍劇痛之後是感覺麻木，連意識都變得模糊，眼前所見自肌膚蜿蜒而下的血液，點滴灑在岩石上。

那是血嗎？抑或只是秋天裏鮮豔的紅楓？

那楓紅了一路，就如同不斷淌下的血，鋪灑了一路……

“兄長！你要振作！”

“放下我……賢弟……你走吧……走啊……”

“不！已經快到了……”

那洶湧而出的血染紅了衣襟，染紅了他的手，也染紅了漫山遍野的楓。

處處觸目驚心的傷痕，看在眼裏，然後一點、一點、一點……痛在了身上、心上一般……

“啊——”

海殤君終於隱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看了一眼藍髮覆蓋下一堆委頓於地的血肉，白雲驕霜滿意地笑了一笑，對不死魔僧說道：

“走吧。”

雪白的紗床，纖塵不染地離開了拔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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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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