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15[吞雪]年年復年年1~11[完]+番外[回夢]，4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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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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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5)

10樓發表於: 2007-08-06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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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04[吞雪]年年復年年1~3，8F

之四維谷[上]
進退維谷之間,徘徊兩難之地,是過去的執念,或者當下的堅持?

籠罩在耀眼的佛字金光之中,劍邪輕閉雙眸,神色淡然,感受著佛氣湧入體內在全身流動穿梭的溫暖,亦感受著流竄的氣息與原胎碰撞的疼痛.利用自己的真氣極力舒活引導,過程之艱辛旁觀者能夠理解卻不能體會,無能為力.

一步蓮華很清楚自己這次加重劑量的行為會給劍邪帶來莫大的痛苦,但劍邪靈氣外泄的情況已是日漸嚴重,這次更是激烈變故,以月為計量的周期已不再可行,只怕日後要以旬來計算了.
至於激烈變故的原因,確實毫無頭緒.這幾日他曾去九峰蓮滫探查過,黑蓮並無異狀.出現這樣的狀況,是劍邪在靈識上有了什麼變化?
佛氣養靈,丹藥養身,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卻也是萬般無奈中的唯一方法.造化之鑰上的希望過於渺茫,雖終有回歸征到的一天,但劍雪是否真能撐到那天?

當初究竟是何人為何動機斷去蓮莖的一半又致信通知一步蓮華呢?
* * *
冰風嶺的暴風雪,燃盡的篝火,青色的面容,繚亂的笛韻葉聲,聖器,邪刃的劍光,錯亂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看不清方向的地圖.劍雪站在地圖中央,躊躇要選擇的方向.然後,青色的面容忽然褪了顏色,變得蒼白,褐色的頭髮忽然燃了起來,變成刺目的鮮紅.吞佛童子......劍雪急不可耐地朝著這個熟悉的方向奔去,踏碎了一地殘梅覆蓋的記憶,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麼,撈回來的卻是滿手血腥,瀑布一樣止不住地流.

"如果想要再死一次,吾可以成全汝,"冷淡嘲諷的聲音,忽而變成剛毅又無可奈何的寵溺,"小朋友."

飄零的黑色蓮瓣,落在浸著露水的葉笛上,一片安然.

"其實,最後那口氣,被吞佛童子奪去了,劍雪,我是很想說的,然而現在,什麼都沒意義了......"
連串的絮絮叨叨,連串的詩,仿佛凡人聽不見的,活著的人不可聞的,死者的言語.

但說話的人,真的死了嗎?
* * *
睜開眼,接收到的訊息刹那間海潮般湧上來,激蕩在胸間,泛起某種難以名狀的思念與悲痛,然後是對蒼天質問的不甘.

"你想起什麼了嗎?"對面坐著的大日殿的聖尊者,在他垂下眼眸的一刻問道.

劍雪搖搖頭."只是片斷."深吸一口氣,是要努力把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情緒壓下去,"我不明白."

"但說無妨."

劍雪低頭想了一下,抬起頭來,清清楚楚地問道:"未曾經曆又為何會想起為何會感受?"

"其中的所見所聞會幹擾到你現在的判斷嗎?"

劍雪看向一步蓮華,清明的眼眸仿若洞悉和包容一切答案.
"那是前世的認知,是可以幫助我更全面地判斷的認知."前世的他,何其堅決地否定吞佛童子的存在,何其果斷地認定吞佛童子冷酷的事實,那些不甘那些迷惑那些悲痛可以這麼簡單地成為現世判斷的憑依嗎?

"亦是讓你更為迷惑的認知."一步蓮華很清晰地道出了藏在劍雪心底一角的疑慮.

"大師是要我忘記?"

"忘記既是刻意,刻意便是執著,執著往往看不清真相."

"我不懂."

"尋不到心中所想,真相也可為假象.選擇過去流連原點不是錯,選擇當下執著自我不為過."

劍邪微微一頓,葉笛分分寸寸的脈絡,絲絲縷縷的光澤浮上腦際,仿佛曾有個人握著葉笛,說要留住過去.但是,過去終究是留不住,選擇執著選擇徘徊的他,究竟是懷著怎樣一種心情走上那條滿是鮮血的路呢?劍邪不知.
"我會等待看到過去的全貌的一天."

一步蓮華慢慢牽起嘴角,笑得很是溫和.劍邪的口氣,仿佛在告訴他,過去如何都沒所謂了,他已經找到了現世的自我.

其實劍雪自始至終都未曾改變過.他只是一味地堅守著心底的感情,不為外界的任何改變而有絲毫動搖.這是他自己選擇的命.天不是不容他,而是為這樣的他開辟了另一條生路.

****************************************************

素還真確實和北辰元凰達成了某種協議,但並不涉及羽人非獍的毒.也就是說,羽人非獍要活下來便一定要取得造化之鑰.不過這毒是種發作極緩的毒,暫時並無大礙.如同向日斜,中了毒依舊可以與劍邪對決而對功體發揮並無影響.

劍邪這次回來探看了羽人非獍的狀況之後,拿了些藥便直接搬去萬聖岩住了.
臨行之前,他終於還是向素還真詢問了關於他前世的事.

"你一直在隱瞞人邪與吞佛童子的關系."素還真答得有些遲疑,"事實上我們接觸得並不多,不過你確實救過我."

"人邪是誰?"劍邪很訝異自己聽到這個名字時情緒上不可忽視的波動.

"北域三大高手之一."

這個答案顯然不是劍邪所要的,但素還真略有回避的態度讓他起疑,忽略這層意思,他繼續問道:"與吞佛童子有何關系?"

"人邪是一蓮托生大師用殺誡引出的吞佛童子的善性人格."說著,素還真低眉輕輕"嗯"了一聲,又接著道,"你是被吞佛童子所殺."

心底終於顫動起來,未盡的宿命,未完的感情,浮現在意念中那些流不盡的鮮血,青白的臉色交替,全都牽在了一起.只是,他總覺得其中有那麼些無法填補的斷層,究竟是什麼呢?
此外,他大概明白了,初見時,吞佛童子口中的"欠"從何而來.然而這個原因,讓他變得更為迷茫了.本來似乎理順的情緒再度混亂起來.
"吞佛童子為何殺我?"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談論素還真後院開得上好的蓮花.

"為開赦道,讓魔界揮兵中原."

聞言,劍邪向素還真點點頭,提起包袱便要離去,卻在臨走的一刻被素還真喊住了.

"記得按時吃藥."真是很溫和,很入心的叮嚀.可惜劍邪就是劍邪,此刻入了心,放在心上的,卻不是素還真說話的內容,僅僅是其中關切的情誼.

池裏的蓮花開得上好,明亮的湛藍的天空下,粉嫩的蓮瓣在和煦的風中欣喜地顫抖.

****************************************************

掠過的白影恍如驚鴻,在破開的風中帶留下一串璀璨的雪白刀羽,在寂靜幽暗的夜色中抹開一道謫仙一般的痕跡.除了悉索的竹葉,無人能夠於此見證這段曾經存在的追逐.

羽人非獍的速度十分之快,耗盡全力雪翼振翅的速度,快得連一襲白衣的影子都變得細長而透明.可惜這樣的快仍及不上踏著蒼天之行的寰宇奇藏快.追至西南境界的邊陲,羽人非獍不得不停下腳步.此地已是翳流邊界,素還真曾經的交待便是,萬不可輕易踏入翳流.即使是要去追查友人恩人慘死的真相.

"皇甫笑禪是自殺而死,死於自己的五殘之招."聲音很輕很輕,甚至略帶幾分無力,全不似當年寰宇奇藏運籌帷幄的滿腔自信.

羽人非獍沒有回應,握著刀柄轉身便劈,冷光一閃,又是零落的雪白刀羽,夾雜著刀下碎掉的風中飄散的葉子.即使腳踏蒼天之行,要在密不透風的刀風零羽間閃躲,仍是十分吃力,很快,寰宇奇藏的額上已滲出細密的汗來.閃躲,再是閃躲,他卻絲毫沒有攻擊的意思.

羽人非獍見勢,終於收了手."你還活著."刀慢慢入了鞘,他皺著眉緊盯著眼前的人.

"翳流的蠱術讓我活過來,我還有我未盡之事."蒼白,滄桑,面前的人仿佛在短短數個季節輪換之間失掉了原本意氣風發的資本,顯出幾分看破紅塵垂老之態,手中的羽扇搖得比以前更慢了.

那是一種失去摯愛又不得不活下來的人才能顯露出的情態.羽人非獍看得很明白,只因為他深有體會.
"我相信你."一字一頓地說完,羽人非獍低下頭來,看著寰宇奇藏的雙足,"交出蒼天之行."

聞言,寰宇奇藏扯開一抹冷笑,似乎方才雙方默契的部分完全不曾存在過:"這是翳流邊界."說著,身形一閃,人已不見,惟餘空中響亮的聲音在徘徊,"你所中之毒名為雙生,只要以與你同時中毒的人的心脈之血為藥引,施以辟邪琉璃珠方可解毒."待話說完,羽人非獍面前留下的,只剩了幾片正在消散的黃色咒符.
* * *
喧鬧的茶肆,過往紛繁的人群,或是嬉笑怒罵,或是忙忙碌碌,混雜著不曾間斷不曾停息的街邊攤點傳來的叫賣聲,聲聲入耳,確實異樣的安寧.

一杯苦茶,染盡人間百態,最後就在他的生命裏留下了這抹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韻味.苦.

輕盈似羽,掠過千家萬戶,最終也只嘗得這個字.

羽人非獍端起那杯苦茶,徐徐咽下.一陣微風撩起了他額前垂下的幾縷發絲,座前,已多了個人.

"你不怕我在茶中下毒?"低沉幹淨的聲音,融在空氣裏,仿佛不仔細辨認就難以察覺.

放下茶杯,羽人非獍緩緩道:"若要解藥,你還需我的心脈之血,沾染其他毒素豈不害自己?"

向日斜冷淡地笑了."放下茶,去喝酒."

羽人非獍點點頭.
* * *
玉山頂的玉露凍,入口清涼潤澤,回韻無窮.

同是在罪惡坑長大,向日斜雖不似羽人受盡白目與欺辱,卻也不似羽人幸運地離開.除了小時候一次在山下受災為罪首所救,人生也算沒什麼大起大伏.只是,在罪惡坑被救是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啊,向日斜便從此記了一輩子.

羽人非獍斟滿了兩人面前的酒杯,然後端起自己那杯一飲而下.他還能記得在被其他小孩排擠欺負的時候,有個與他同樣寡言的小孩陪著他在山崖邊上看雲起雲落,日升日降.而後,他成了從罪惡坑逃走的小孩,而向日斜則成了在罪惡坑活下來的小孩.生命的征途,都是一路艱難.

向日斜握著酒杯若有所思,淺淡的頭髮從密不透風的兜帽下面垂落,又把臉頰遮去大半.因為中毒而很少任務,於是,在沒有罪首指示的時間裏,他過得很悠閑,可惜他的心從來都不悠閑.他根本不懂何謂悠閑,只覺得無比的空虛.

"狂龍就這麼放你出來?"

"他要我自己出來找解藥,毒好了再回去."說著,將酒杯慢慢放到嘴邊,然後一飲而盡,"他現在正忙著策劃報複北辰元凰."

"嗯?"

"上次北辰元凰送的禮物害他中毒,因而不得不以銳感之纓去換解藥."言語間,幾分調笑,幾分自在,剩下的,是毫無算計的從容.無表情的臉,滲透著絲絲暖意.

而對坐的人卻不可避免地沉入了自己的思慮.如此說來,北辰元凰的身上,已是三件神器加身了.羽人非獍忽然迅速打斷這般思緒,低聲道:"不談武林事."

向日斜的回應亦是淡然:"那你不要問."

然後又是斟滿的酒,飛快的飲.一杯一杯又一杯,日薄西山.

"在取到辟邪琉璃珠之後,我再來殺你."玉露凍裏面染著血紅的陽光,向日斜毫不在意地一杯下肚.

待羽人非獍將自己那杯飲下,已不見了向日斜的影子.仿佛他本就不曾存在過.對面桌上的空杯子染著一層濕濕的酒氣,與自己的杯子一樣.

向日斜殺不了他,從來都不能.
* * *
而後數日,琉璃仙境的辟邪琉璃珠真的失蹤了.

****************************************************

跟著一步蓮華做完早課,劍邪一如既往地去了梅林,然後尋一棵梅樹躺在其下小眠.

"魔界事務真有這麼閑嗎?讓你每月都可以在此出現十多次."依舊是輕閉著雙眼躺著的姿態,劍雪淡淡地問.盛夏的季節,梅樹長得枝葉繁茂,可惜一朵梅花也沒有.在此,劍雪渾身發熱,整個人都浸在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裏,十分的懶散.

而帶著一團火出現的吞佛童子無疑是升高了環境的溫度自己卻毫不知情.他可以在劍雪淡漠的問話中聽出幾分煩躁,卻不知是何原因.而這種情況,似乎這個月一開始便出現了.

"吾每次出現汝都在,汝是在等吾嗎?"吞佛童子冷笑著在劍雪身旁坐下,"汝不認為這些偶然來得過於輕巧了嗎?"
卸去魔火,身體卻是意外的冰涼,劍雪便無意識地向他靠去,卻不回答吞佛童子的話.

"我要去梅花塢."記憶中的梅花塢,是個常年都開著梅花積著薄雪的地方,實在是比這個被盛夏氣息與溫泉增溫的梅林舒適太多.

然而吞佛童子聞言臉色忽然就陰沉下來."汝如何知道那個地方?"

"我的前世住在那裏."劍雪仍是面不改色.

吞佛童子把劍雪這個月以來煩躁的態度與此聯系起來,聲音變得充滿戒備."汝記起以前的事了?"可惜他完全誤解了,劍雪的煩躁不過是因為氣溫於身體不適而已.常年在冰雪之間遊走的人很難想到用功體為自己降溫.

"那段命運於我,已然結束,你不必如此糾纏."事實上,劍雪並沒有想起多少,他總覺得遺漏了很重要的東西.但那已是過去,他已不執著於追尋,他認為他有很好的現在.

"汝現在看到的吾是誰?"吞佛童子一張臉依舊蒼白如牆紙,卻帶著難以察覺的緊張.

劍雪終於睜開眼看著吞佛童子,似乎有些迷茫."你不是吞佛童子還能是誰?"

僵硬的臉上忽然漾開一抹陌生的微笑,大概連吞佛童子自己都沒察覺到.
"梅花塢,吾知曉路線."
* * *
亂瓊碎玉在淡薄的陽光下散發著浸人的暖意,燦爛得不知山外年年度度繁華衰敗的更替.無論是多少個春秋的流逝,無論是幾度繁華的交替,梅花塢如同冰窟或者仙境,根本不理生靈枯榮相長的法則,一如既往地飄著不落塵埃的雪,如雪潔白的梅.彌漫在空氣中的,除了每時每刻繽紛揮灑不分彼此的梅瓣和雪花,還有化不開散不盡的香.
生生不息的梅花塢有自己環環相扣的鏈條,可在這個鏈條中,似乎少了什麼.本就不存在,自然而然地出現,而後歸於寂寥,磨滅了痕跡,卻頑固地縈繞在記憶深處.

劍雪站在梅林中央,不自覺地攤開手掌,接住一片落下的雪,運起內力,六角的雪花慢慢被催成了一片樹葉的樣子.

吞佛童子看過去,心中一顫,不作任何思考便是一團火焰把劍雪掌中的冰葉焚盡,剩得一縷水汽繚繞在空中.然後,以冷冰冰的眼光盯著劍雪質問道:"汝在想伊?"

"他?"劍雪無意識地回望著吞佛童子莫名其妙的眼神.

吞佛童子眯起眼,似乎要把劍雪看穿,神色近乎殘忍."一劍封禪."那樣緊密的注視,沒有錯過劍雪在聽到這個名字時顫動的眼波,即使只是一瞬,一瞬已然足夠.於是,又補充道:"一個不該有的存在."

閉上眼,劍雪試著在記憶中搜索這個令人難以忽視的名字,忽而又警惕地止住,只漠然地問道:"誰?"

吞佛童子開始質疑劍雪記憶的恢復程度,轉念,便是一聲冷笑."於前世殺汝之人."

"殺我的不是你嗎?"終是忍不住去回想,然而越是回想,思緒越是混亂,劍雪幾乎無法平定自己的呼吸,竭力維持僅存的思考力,從記憶紛繁的碎片中抽出一絲來,連在一起,"一劍封禪便是人邪?"

吞佛童子細致的觀察著劍雪的變化,終於大致了解到他記憶的狀況.如此看來,憶起過往已是毋庸置疑的發展.然而,孕化的過程不是應該讓他忘記前世嗎?忽而想起九峰蓮滫那朵受傷的黑蓮,他明白了,劍雪並非完全自然孕化.

"對."吞佛童子側身撫過一枝伸到他肩上的梅花,花朵與褐色的枝上覆著的一層雪悉悉索索地落下來,跟地上的雪堆在了一起,"汝還記得鵲橋仙嗎?"

劍雪沒有回答,仍是閉著眼,接收了吞佛童子傳來的訊息,不斷不斷在記憶中亂沖亂撞,破開一道又一道塵封的關卡,陌生的情緒接踵而至,讓人難以招架.

"你這麼想我憶起曾經的事?"說這話的時候,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想要借眼前的事轉移不受控制的思緒.

可惜吞佛童子並不領情."汝還記得冰風嶺,還記得汝的天嗎?"而後背過身,繼續道,"劍雪無名,既然世俗的天不容你,那從此刻起,吾便是你的天,你入世的名字由吾給你."變幻莫測的表情,看不出他是懷著怎樣一種情感在念著他堅信本不屬於自己的語言,一段又一段,不止息,不間斷,以最強的力道沖擊著一時間反應不及承受不起的劍雪.

頭痛欲裂.常人花著一生去慢慢經曆都嫌多的感情與記憶如潮般湧至,劍雪如何在短時間內理清,然後使其化為當世的自己的一部分?即使作為一個旁觀者,被迫在瞬間觀看一場太長太糾結的戲,沒有思考與消化的餘地,亦會不堪重荷,何況他是身臨其境?終於,在不斷的掙紮中,思維斷線,意識陷入黑暗.

而後,綠色的身影落入雪白戰袍的簇擁中,那輕柔翩飛的衣衫以一種奇特的姿態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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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鳳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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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07-08-07 04: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为虾米偶看到最后那段的时候又开始想踹吞佛这个表里不一心口不一自欺欺人的心机魔了呢？
自欺欺人最可悲。。。吞佛这厮表面上不喜欢剑雪把他看成封禅，但是如果剑雪真的忘了封禅那最郁闷的人绝对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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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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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07-08-07 07: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了楼主的文，我突然好想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切掉了一半莲茎！！！！！
剑雪……剑邪……小宝宝……能见到他重生是我的希望……希望他能幸福吧～～～～
大大的文章对于细节很是注意呢～如果能再加上一点对于局势的阐述，估计我会更进入状况一点。很喜欢大人对于人物刻画得恰到好处，宝宝的水嫩嫩的样子～～（开始不良幻想了……）
是说，他们到温泉边去的时候人家还小小的紧张了一下，难道宝宝要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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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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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5)

13樓發表於: 2007-08-07 08: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竹林凰影
沒想到會給親這種感覺呢......阿吞確實是對自欺欺人有著特殊的愛好......輝寫的時候想的是吞佛大概覺得如果小雪真的忘了他也許會很開心,但事實是小雪沒有忘,所以與其忐忑地觀察小雪記憶的恢復,還不如自己親手去了結,然後從頭開始,他有必勝的自信.但畢竟他們的發展正好啊,阿吞的心情可謂十分複雜,不過比起當事人,他也算簡單了.
現在看來,確實沒寫清楚,啊,鞭策我吧~!
多謝觀文了~

To 一世悠然
那個天殺的身份也許到最後都不會揭露,親覺得是誰便是誰!就個人來看,某人的票數將會很高......
讓小雪幸福是我們的希望我們的目標我們的理想!讓他重生便是爲了然她幸福(擦淚......)!握手!
在下常為這個感到苦惱,寫的時候覺得很不好把握這個分寸,久而久之便養成了平鋪直敍的習慣......在下一定會好好注意~多謝親的提點~
溫泉段大概是從"很是不同蔚為壯觀的梅林"這裡便開始想了,而後寫到那裏忽然殺出的念頭就是......洗吧,寶寶......不過如果他真的就這麽洗了我會叫他去該名字,是冒充劍雪無名不是?!

......謝謝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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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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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07-08-07 20: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先折了花再通知莲华大师……我说，不是那位黑帽子吧……||||||||

是说，虽然我一般都很不爽看阿吞欺负小雪，不过这次……奇怪，我怎么觉得虐得这么开心呢……？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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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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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5)

15樓發表於: 2007-08-09 06: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沙子
唉,因爲設定不涉及魔界斷層,所以黑帽子不會出現......有點可惜......不過人物多了實在會很麻煩啊......
那個......因爲小雪也很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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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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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5)

16樓發表於: 2007-08-09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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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維谷[下]

三百年的歲月,並沒有讓梅花塢深處的小木屋蒙上塵埃.幹淨簡潔的布置,帶著宛如初冬的氣息容納了由窗格中透入的晨光,床前從容垂下的布簾,一如當年獨立地在穿堂而過的微風中擺動,根本不識主人在荏苒中的改變.

劍雪睜著眼睛呆呆地看著布簾,刻意忽略守在一旁的紅發青年.腦中一片空白,該想起什麼,該忘記什麼,他統統不想去理會.他不想見到這個人,一點也不想.太過矛盾的個體,帶給他太多矛盾的心情.在他沒有能力解決矛盾之前,他只想避開矛盾,為自己留下一條生路.

"是劍邪非是劍雪."平靜的語氣,更添了幾分冷淡與疲憊.

意料之中會出現的話語,意料之外此話出現得如此之快.
"汝可以否認過去,但不能否認吾心中賦予汝的價值."否認過去,是否連同重新結識的他一並否認了?吞佛童子不知.但他明白,劍雪想盡一切辦法在逃避.

劍雪又再重復道:"是劍邪非是劍雪."顯然,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吞佛童子方才是自討沒趣了.

"吾幫汝找回記憶,不感謝吾嗎?"魔站起來,行至窗邊,遮去了落下來的晨曦,身線又在晨曦中染上一層模糊而柔和的光,淡去了魔猙獰的模樣.
"還是說,汝恨吾恨得不想說話了?這一次,愛與恨,汝又要如何兩全?"忽略語氣中刻意維持的平淡,魔此刻的心跳快得異常.他從不是會要求避開現實的魔,如果一定會來到,那他願意親手親力.說著,執起在劍雪床邊發現的已然褪色的竹笛,放至唇邊,一口氣吹出,變化作了一段熟悉的旋律.

鵲橋仙.多麼深情,多麼真切地在傾訴著衷情的韻律,作不得半分虛假與掩飾.一股腦投下去,便萬劫不復,自己卻是毫不知情.

可惜,劍雪無意凝神靜聽.

"記憶本非我所有,無所謂找回,更無所謂愛恨."過於堅決的否定,源於過於強烈的執著,意圖掩飾,是偏執.

吞佛童子沒有停下吹笛,也沒有回過身來看向劍雪,面對的,依舊是柔和的晨光,以及在晨光中紛飛的梅瓣.鵲橋仙的曲調裏到底蘊含了多少感情,他自己也不知.而身後的人聽得已是心煩意亂.

清晨的梅花塢十分寧靜,可本該寧靜的人卻再也寧靜不下來.笛聲悠揚,也不知聽者有沒有感動入心.
* * *
劍雪躺在雪地裏,幾縷翠綠的發絲在微風的撩動下爬上了臉頰.山間,即使是正午,陽光仍舊很是冰涼.這是劍雪很喜歡的氣候,只是當下的狀況讓他失掉了欣賞這份喜愛的滋味.

如同被撩動的發絲,他的心很亂.亂得察覺不到空氣中異樣的氣氛.
當亮紫的掌風襲來的時候,他擋得急促,氣沒蓄足,不得不承受遺漏的餘勁.隨即而至的另一道劍氣它根本來不及阻攔.眼見劍氣落於眼前,忽又被及時躍入的紅焰攔下.

瞥了吞佛童子一眼,劍雪把目光投向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的紫衣蒙面人.

"你要殺我?"一邊問道,一邊劃開長劍,冰寒劍光凜冽而至.

"汝需要吞佛童子幫忙嗎?"聲色低沉古怪,想是經過處理的了.

明知是激將法,劍雪仍固守著自己的堅持."不需要,他不會出招."忽略吞佛童子在一旁收劍冷哼,劍雪清喝一聲,狂亂劍招應勢而出.紫衣人身法矯捷,從容回避,側身之間,又是一道劍光迸發.劍雪隨手一擋,借著滿地碎雪,招起招落之間,漫天飛雪化作片片利刃直向紫衣人襲去,毫無章法可言.紫衣人避之不及,立即催動功體,絳紫光暈所及之處,雪花又回復常態,徐徐落下.
如此柔和的招式,絕非旁門,是中原正道.

白紫劍光紛亂交錯,吞佛童子在一旁靜觀,心下隱隱不安.紫衣人劍招雖是柔和,但柔中帶剛,絲毫不留餘地.反觀劍雪,大概是因為感覺出對方是正道人士,不經意間,招招留手,已略呈劣勢.

吞佛童子皺著眉,眼見雙方激戰已到了末段.兩人距離拉開,是在蓄勁欲祭出殺招.
忽然,吞佛童子眉頭一緊,劍雪凝招竟出現了停滯,覺察不對,吞佛童子立即揮出朱厭,可惜為時已晚,對方劍氣如萬千飛花排山倒海襲來,勢不可擋,瞬間湮滅了倉促成招的朱厭劍氣,朝著氣息漸弱的劍雪逼去.電光火石的一瞬,吞佛童子奔至劍雪身旁,卻只來得及接住那飛開的身體,翩翩如蝶,脆弱地墜到他懷裏,隨即便是一口朱紅嘔出.
正此時,又一道紫光逼至,吞佛童子急忙閃身,蝕心魔焰奮力發出,在半途與紫光相撞,炸得梅枝零落,梅瓣殘敗,紛紛向空中逃竄.吞佛童子正欲再行發招,忽一道清聖佛光降下,蕩開一層落雪.紫衣人見勢,即刻化光逃離.

佛光之下露面的,正是萬聖岩的光明尊者.

見情勢於劍雪再無威脅,吞佛童子不再顧忌,也不管佛魔對立的立場,旁若無人地收緊雙臂,皺著眉看向懷裏的人,隱忍而顫抖的語調早已失了對戰的戒備:"汝,犯病了."說著,伸手探進劍雪懷裏尋找藥瓶,卻被劍雪勉力抬起的手阻止了.吞佛童子隨即警示地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佛者的敵意.

"吞佛童子,放開他."佛者的氣勁已凝在掌上.

"伊是魔者,吾放開伊讓汝等對付嗎?"語意並不在此,吞佛童子深知萬聖岩對於劍雪的態度,他的目的簡單得不帶一絲多餘的考慮:不放手.
說著,朱厭紅光再綻,魔火已凝在劍尖.

正當雙方拼殺之勢一觸即發之刻,劍雪已失清亮的聲音在吞佛童子耳邊響起:"離開."堅毅的眼中,是不願看到雙方打鬥的矛盾,亦是更深層不可道的關切.

手一顫,握著朱厭的一只手也松了一些."汝......"

"離開."劍雪重復道.

吞佛童子反握住劍雪的手,抬頭看了光明尊者一眼,又低下頭去,語氣非同往常的溫柔:"汝等吾."是決心,亦是承諾.
曾經擔憂的事成了真,魔強忍著湧上來的萬般情緒,在心底為自己的理念烙下一層異彩.那一刻,吞佛童子終於明白了連日來那絲絲煩躁或焦慮或欣喜或迷離的神思究竟源自何處了.而後揮手運氣將劍雪向前朝著光明尊者一推,即刻化光而去.
待光明尊者接住倒來的劍雪,吞佛童子已失去了蹤影,便不再遲疑,朝萬聖岩急行而去.

****************************************************

萬聖岩外,是一望無際的白雲.翻滾,蒸騰,而後消散在清聖的光輝裏,又有另一朵自然而然地冒出來,填補了還未來得及出現的空缺.
所謂生生不息,便是如此.

劍邪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仿佛在看自己.

"看到了什麼?"一步蓮華淡然地問.

劍雪回過頭,躬身行禮,而後道:"生命與輪回."

一步蓮華笑了."不是白雲嗎?"

劍雪一怔,忽而恍然大悟,低頭道:"是我想多了."

一步蓮華走上前去,關上窗,回頭對劍雪道:"你還想得不夠多,只是你給自己關了一扇窗,認為窗外只有生命與輪回."

劍雪很迷茫,只望著一步蓮華,滿腔疑惑,卻不知從何問起.

"現在,窗外有什麼你還看得見嗎?"很是溫和的語氣,充滿包容.

沉吟片刻,劍雪皺著眉頭走到窗邊,遲疑了一下,一把推開窗門."白雲."

一步蓮華贊許地看著神色複雜的劍雪,緩緩離去.

懂得面對才能尋到自我.不是魔者或者佛者的自我,而是清楚明白的自我.
* * *
"一步蓮華,你對紫衣人如何看?"

"應該與致信通知我們劍雪有危險的人是同一個人."

"與傷蓮又叫我們護蓮的也是一個人?"

"照情形與作風看,應該是."

"哼,如此偏激的作風,不屑!"

"善法天子,此人的身份大概我們窮盡一生也猜不到."

大概是個利用劍雪算計吞佛童子的人.若非與吞佛童子有什麼瓜葛,他大可不必花這麼大的力氣如此對付吞佛童子,只是意不在殺又不在擒,他難道像牽紅線不成?

****************************************************

盛夏已過,秋意也淡去了,苦境大部分的地方都只剩得白茫茫的一片.涼意透徹心骨.而火焰之城卻全然不受季節更替的影響,依舊是一片赤紅,不斷焚燒著的,是殘敗的魂魄與嗜血的焦黑肉體.空中回蕩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語與怨咒,一絲一絲地扣入魔殿的回廊裏,又在緩慢而沉靜的腳步聲中黯淡下去.

吞佛童子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但這個機會讓他萬分掙紮,萬分矛盾.他明白自己心中的度量衡出現了多麼危險的偏差,可惜他已無能力挽回.踏出這一步,便再也沒有回頭路.

生是魔,死亦為魔.他閉上眼,死灰一般的臉上不見任何掙紮或動搖的痕跡.而藏於袖中的手掌,正滲著滾燙的血.

造化之鑰,幾乎要鑲進他的手心.溫和奇妙的光正在為受傷的手掌療養,但速度遠不及他用造化之鑰插入手心的速度快.
九禍女後遣他將這項物品拿去與北辰元凰作最後的談判,算是回應第三次*[1]來此的寰宇奇藏受死領罪的歉意.但很顯然,吞佛童子的目的地並不在翳流.

有一個人在等他.在佛門聖地等他.
* * *
因為佛氣太盛,初入雲路天關已是倍感不適.他依稀記得三百多年前陪師弟來此殺僧取業.而如今,隨著同伴的消亡,那些渺茫的記憶已經淡去,最後只剩一朵黑蓮活在心裏澆灌他枯燥的寂寞.這樣的寂寞與枯燥,同時簡單化了他本就簡單的生命.任務,忠誠,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直到他看到綻開的黑蓮而見不到黑蓮下該有的人影,直到他看到綠如水的身形蝴蝶一般翩飛.
而後,是冷淡的對話,溫暖的火光柔和的臉.而後,依舊是血跡斑駁不可治愈的傷.
再而後,有了造化之鑰,便不再有不可治愈的傷.

但面色若金的僧人攔住了他"而後"的道路.

"吾非是來打架,讓吾進去."冷靜而輕蔑的言語,睥睨天下的姿態,吞佛童子背著手,朱厭在背後閃耀著詭秘的光彩.

棍棒之下,僧人不見退讓.
"魔物!受死!"佛言一起便是開殺,不由分說.

吞佛童子眯起眼睛,忽身形一閃,一道火光憑空燃起,眾僧人以為他欲發殺招,紛紛凝神抵擋,哪知那不過是虛式.待和尚們反應過來,火已經燃開了去了,而魔卻不見了蹤影.
* * *
竭力掩蓋魔氣,避開萬聖岩的低等弟子,吞佛童子很順利地憑直覺尋到了劍雪的房間.

那是夜,窗外投下的月光映在劍雪的臉上.就像那日在梅林的溫泉旁,少了霧氣的描摹,卻再增了幾分觸手可及的鬼魅.心髒仿佛在此刻忽然從靜止裏走出來,開始猛烈地跳動.他看到劍雪的眼瞼顫動了一下,然後,他明白,劍雪已經醒了.
魔的嘴角勾起一彎淺笑,走近床榻,手指緩緩伸到劍雪紅潤的唇上,似乎要繼續那日未盡的雅興.

流瀉在手指上的呼吸平穩均勻而溫暖,劍雪又睡著了?魔冰涼的指尖細細摩挲著柔軟的唇,不見對方有絲毫反應.看來是真的睡著了.是在感覺到是他之後又安心地睡了嗎?魔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不知不覺就收回了手指,換上自己因連日奔波而略呈幹燥的唇.這樣貼著,輕輕晃動腦袋摩擦,心底癢癢的覺得十分舒適.然後便伸出舌去,分分寸寸若即若離地觸碰,越來越向內面靠去.
在觸及唇上更為的細滑表面的一刻,劍雪忽一睜眼,伸手便是一掌,掌上滿是寒氣.吞佛童子見狀急忙運氣一擋,隨即向後退開.

"汝要殺吾?"銳利的目光之下,暗藏著幾分調笑.

劍雪並不看他,徑自穿好外衣,行至窗前,望著冰冷的月光,慢慢道:"到萬聖岩,你不怕死?"

吞佛童子忽然走向劍雪,拉起他的手握在掌中,漠然道:"要吾賭命,僅此一次."深邃的眼中,暗潮洶湧,將劍雪明澈的湖色眼眸定在那裏.

"這是......"手心裏,有一股很溫暖的氣息傳來,遊走遍全身,然後又從一寸一寸的皮膚泄出去,"造化之鑰?"

"汝覺得?"魔的臉就是一張牆紙,極冷極熱的時候總要忘記收縮舒張.說的話似是相當隨意,但乞求答案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至少劍雪看得出.但劍雪不能給他他想要的答案.
"就算造化之鑰認得我身上有傷病,卻無能為力."劍雪回答得很平靜,仿佛事不關己.

"此話何解?"不自覺地收緊手掌,似乎要扭碎掌中的另一只手.

劍雪從容地抽出手的同時,一並把造化之鑰帶了出來."字面意思.我的病並非一般傷痛,是魂體殘缺而肉體運作動力不足造成的,要怪只怪當日並未孕化完整而蓮莖受損,蓮華大師才不得已催化孕育."雖然眾人的意思一向都是用造化之鑰一試,但他早已隱隱明白其中一些不可為的道理.

但這絕不是吞佛童子願意接受的結果.走到這裏,他放棄了忠誠放棄了魔的立場魔的驕傲,只為換得劍雪一個安穩的身體.

但此時,又再告訴他,這沒用.他不能相信.
"汝騙吾."

"我沒騙過吞佛童子,而吞佛童子騙過我."劍雪垂下眼眸,那深不見底的一潭湖水裏難以察覺地漾起一道波紋.

"汝騙吾!"魔忽然化出朱厭直指劍雪咽喉,凶殘的眼光,低沉的喉音,一舉一動,都似在刀口上擦過,勢要血流成河.

頭一次,魔失了冷靜失了理智.

劍雪冷然地看向熾熱的劍尖,竭力平定紊亂的呼吸,忽而把目光投向吞佛童子身後.
"蓮華大師."無意識地,劍雪握緊了手中的造化之鑰.
* * *
素還真昨日來信,羽人非獍的毒已侵入心脈,雖不見異色功體不損,但活不過三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注:[1]這裡的第一次採的是原劇寰宇奇藏去找魔君那裏.而第二次就是劍雪去天之界限聽到的那次,因爲魔界開出了要他死的條件所以他回去跟小鳳凰說一聲而後再來受死.
因爲覺得過程寫起來很無聊所以就沒有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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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鳳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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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17樓發表於: 2007-08-09 18: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袭灭老大不会出场啊。。。。。偶本来还很期待他那。。。
还有就是突然觉得吞佛现在很郁闷啊很郁闷，不知道吞佛这次回到魔界后会遭受虾米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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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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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18樓發表於: 2007-08-10 01: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吞佛失去冷靜了.到底是氣劍雪騙他還是氣治不好劍雪?
這事的劍雪看起來比上世還冷情阿~~如果記憶全部恢復了會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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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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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5)

19樓發表於: 2007-08-10 06: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竹林凰影
請怪在下的懶惰吧......因爲襲滅絕對不是出來現一下就可以收場的人啊......
小小地預告一下,阿吞不會被懲罰,會被追殺......不過現在他應該很安定很幸福哦,看蓮華大師出來了他不是正該被抓來關著的嗎?還有小雪會親自跟他做飯送飯哦~大概是因禍得福吧~
謝謝支持~在下很是感激~

TO 洛冰
阿吞這個時候應該是很悲憤的.如此困難地放棄信仰,卻什麽都沒得到,他沒能治好劍雪本身並不那麽讓他生氣,但他覺得他得不償失了,覺得被命運玩弄了,很受打擊.
......那個......其實是因爲劍雪的記憶已經恢復了,所以有點不願意承認,自己也沒有特別理清情緒,雖然理智上能夠明白,但感情上仍不能接受.所以才會有看云時一步蓮華的贊許,而他卻深神色複雜.
在下很想掘洞......寫得冷情而沒有充分表現矛盾其實是因爲......文筆有限啊......
謝謝賞文哦,在下會加倍努力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另外,其實1-6都是在下寫了很久的,最近打仙4就怠惰下來了,可能以後的速度會變慢,敬請見諒!

最後,謝謝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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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Re:08.04[吞雪]年年復年年1~3，8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