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a
<wL#Id
你走在大街上,春末的天气,风吹过来柔淡动人,吹起了游人轻薄的春衫飞扬,还带来满天的花香。 %\6Q .V#s
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在美好的日子里做着你喜欢做的事——在你的思维里,杀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看高不高兴或者有没有必要而已,而出于五人组的利益分派给你的任务,你都是很乐意去完成的,所以你地干完活后还能颇有兴致地漫步在大街上。 24B<[lSK
小孩子吵吵闹闹地拖着风筝从你身边跑过,清脆悦耳的笑声像银铃,一路摇到很高很高的天上去。你惬意地抬起头看,那时候的天真蓝,就像巫女手中的蓝水晶,看久了能把你整个人都吸进去,淡淡的流云随风滑去,倏忽无踪。 :mZYS4L~
有个小娃娃,红丝绳扎着朝天辫,乐呵呵地跑来,一边跑一边扭头看着手中抓着的风筝,结果没看路,一下子撞在了你的身上,手一松,风筝线一下子转到底,最后断了,一个大花蝴蝶就这样越飞越高,飞得远远的了。 v* ~3Z1
小娃娃坐地上哇哇哭,你想了想,蹲下拉他起来,掏出一把雪白的松子糖给他。 o35fifM`
小孩子很好哄,有吃的就忘了消失的风筝,鼻子还抽噎着,嘴里却已经嚼着你给的糖块。 .<YcSG
你微微笑着看着小娃娃跑开,继续心情愉悦地走着,脚步轻快,远远看来,是一个风采翩翩的美少年,玉般的妆容,素来冷厉的神色也因为唇边微噙的一缕笑而柔和下来,眼角眉梢悄悄地拖着一抹春意。 #{PmNx%M
你一路行来,身边绕着一群小娃娃,你大方地散发着吃食:松子糖,桂花糖,茯苓糕,荷叶糕,玫瑰酥,杏仁酥……你的兄弟永远也不明白你身上怎么总能带着那么多吃食,总以为是五弟小,五弟贪吃,其实他们全不知道其实你只是畏惧着饥饿。 ,H[SI0];
这时,同样干完活的兄弟们也来到了这里 ,看到了你,看到了你身边的一群胡乱叫着你“哥哥哥哥”的小娃娃。 q-_' W,
公孙月看了羡慕的感叹一下:五弟你小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可爱这么容易哄呢? f~ U.a.Fb
那时的你,简直就是伤后的兽,不相信这世间一概温情脉脉的目光及赠予,当公孙月捡到你时,你已经全然放弃了一切,对这世上的一切已经一概不关心——为什么要关心呢,你已经是个死人,活着的世界于你来说不过是个琉璃罩子外的东西,你能看到阳光鲜花糖果女孩子,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看得到听不着摸不着感受不着,在当初你决定放弃时,你已经就这么在黑暗和饥饿中默默死去了。 /XbW<dfl
你安静不语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跟你说话给你吃的穿的,看着那个红头发的半大女孩给你洗脸换衣,把你打扮得就像一个漂亮的小王子——但你一声不吭,看着他们的目光是全然的冷漠疏离,凭他们怎么挖空心思地逗你陪你,在你眼里他们就像生活在阳光下,看上去光辉灿烂,但你的心,一直停留在那条冰冷黑暗的河水中,那些温暖跟你全然无关。 k;KdW P
你一直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四个兄弟没有扔掉你,你从记忆的最后往回溯,想找到原因,但却是全然的模糊,你无可奈何的睁开眼时,是听到那边公孙月继续感慨:当初我用了多少糖九换来一声四姐呀。 N`$!p9r
你听了绷着脸,装作不想理会他们的样子转过头去,于是兄弟们都笑了,说:哎呀呀,四妹,你惹小兰漪生气了,这可不得了了—— J^
G
于是公孙月会忍着笑,对你说:哪哪,别生气了,姐姐给你买糖吃~~ `^6 ,kI-c
糖糖糖,就知道糖——你恶狠狠地把松子糖咬得嘎嘣作响,于是三哥笑了:嗳,小心点牙,你咬得再用力也咬不到四妹的——说着他把一头红毛的头凑近你,悄悄对你说:别生气了,三哥给你好吃的—— :L:&t,X
你点头了,但你当时还明白不过来,为什么另两位哥哥一位姐姐怎么看着你的目光全是好玩又怜悯的。 PJ\0JR7a
你生平第一次喝醉,四肢无力,走路踩着棉花,但偏偏意识无比清醒,勉强睁开眼看什么都是转着的,谁给你说话都像是长着三头——最后你抱着酒坛子坐地上呵呵直笑。 <]d
LX}C)
意识彻底飘进无底洞前你听到大哥地理司说了一句:从没见他笑过——这孩子不会是喝傻了吧…… ]?K.
S6
你依稀记得自己嘟囔了一句:你才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