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8 漠御荒城章四 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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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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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10樓發表於: 2012-04-08 0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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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8 漠御荒城章四 10F

第四章

「東西找到了？」默風嚥下口中的食物後開口問道。

「嗯。」漠刀絕塵拉開椅子，坐在自己父親身旁。

「怎麼不叫不凡一起來吃？」眼中閃著愉悅，默風遞給他一雙筷子，感覺不像是帝王，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他睡著了。」接過筷子，漠刀絕塵閃避父親的視線，埋頭苦幹。想也知道他要問什麼，一定又是自己太孤僻總算有個伴之類的。

前陣子一名小侍在自己面前跌斷了腿，不過揹著他去找醫生，就被父親解讀成自己終於肯跟人接觸，還說要趁著機會多介紹幾個人給自己認識云云。

平時在眾人面前的莊嚴形象一碰到自己的人際關係便會瓦解，變成十足的傻父親。

但是大家都把自己當成「皇子」在相處，怎麼可能會有深交的朋友？

「可惜了……」默風嘴上說著，眼中笑意更盛，「就讓他住下來吧？」

「好友，你認真的？」玉刀爵聽到這忍不住插嘴。

「是認真的。」像孩子般用力點了下頭，默風又將視線移到兒子身上，「絕塵，你覺得如何？」

「嗯。」遲疑一瞬，終究還是點頭表示不反對。

「哈，那就這樣決定了，吃飯吃飯。」

隔日——

「咦？住下來？可是……」一早被自家父親給叫醒唸了一頓才從渾沌狀態清醒過來的御不凡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三人。

「你就留下來陪絕塵玩吧。」默風一雙眼笑瞇成一條縫，顯然很是高興。

「欸？」御不凡看向從頭到尾沒開口說過話的某人。

「吾是被拖著來的。」一如往常地面無表情，漠刀絕塵丟出一句，表示這事不是我能決定的不關我事別看我，然後把頭轉到一邊去。

於是御不凡轉為看著自己的父親。

「你留下來也沒什麼不好。」玉刀爵如是說，「留下來，想家的時候再回去看看。」

御不凡一頭黑線。

所以他現在是被賣了吧被賣了是吧？！

「那小妹呢？」

「秋風獨立得很，不需要你操心。」

「我沒帶換洗衣物……」

「吾明天差人送來。」

「我不習慣住這麼大的房子……」

「總會習慣的。」

…………

……

一個時辰後——

「你不累？」漠刀絕塵問著蜷縮在床上的御不凡。竟然可以用半個多時辰來找一堆雞毛蒜皮的理由，這是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累什麼？」雙眼沒有焦距地盯著牆壁，御不凡正在接受自己被賣了的事實。

「講這麼多話。」

「為什麼會累？」御不凡聽見這個回答，翻身，有些哀怨地看了漠刀絕塵一眼。

「……算了當吾沒說。」要哀怨就去哀怨吧，吾不奉陪了。

「絕塵……」伸手抓住眼前人的衣襬。

又要做什麼？

「我肚子餓……」

「……吾去拿東西給你吃。」

坐在城頂，御不凡兩隻腳懸空晃呀晃的，俯視著無邊沙漠。

從今早父親離開後，御不凡就化身跟屁蟲緊緊黏著漠刀絕塵，從練武房、臥室到軍訓場，看士兵們一個個恭敬地上前和漠刀絕塵切磋討教，御不凡頭一次覺得，這十五年來的人生都虛度了。

「想什麼呢？」自嘲著，再一次放空腦袋，直至被一道陰影籠罩。

「絕塵？」回過頭，發現來人一手提著把刀，另一手拿的東西用葉子包得紮實。

坐到御不凡身旁，漠刀絕塵將那包東西遞給他，「甜餅，給你的。」

「咦？你們這裡不是不產糖麼？」御不凡嘴上說著，還是接過了。

「不是不產，而是比起中原，量少得可憐而已。」吹著風，漠刀絕塵微微瞇眼，「是父皇方才拿給吾，要吾轉交的。」

打開層層的葉子，裡頭躺著三塊和中原的樣式相差無幾的糕餅。

「你不吃？」叼著其中一塊，御不凡口齒不清地問。

「不用。」把刀擱在一邊，漠刀絕塵望向遠方。

以往，這裡是專屬他一人的，來到這裡，任挾帶沙粒的風吹得衣袍飛揚，一個人在這裡舞刀、小憩，甚至一整夜未眠躺著看和沙漠一般無際的夜空，悄悄在腦中勾勒母親的面容，只為了讓父親能將所有心力放在公事上。

「張嘴。」御不凡掰下一小塊，放到漠刀絕塵嘴邊。

「吾說過不用。」這人是聽不懂人話麼？

「哎呀像我這麼大方的人怎麼可能吝惜這點東西呢？伯父才不會在晚膳前讓我吃這麼多點心。」御不凡揚起笑，眼中是不容拒絕的堅持。

輕嘆口氣，漠刀絕塵還是乖乖張嘴讓人餵了。

看著眼前越發燦爛的笑顏，長年蹙緊的眉在此刻舒展開來。

「吶，好吃吧？」御不凡自己也咬了一口。

「嗯。」

今日的風似乎特別溫和，是錯覺，亦或是……

虛無，帶來創造的意義。
戰爭，造就歷史的永恆。
死亡，象徵重生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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