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0 【劍牛】牛郎與牛十 (完) 22/F| 九脈峰| 金光論壇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10 【劍牛】牛郎與牛十 (完) 2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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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u084

阿文_劍牛_空燕_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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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5)

10樓發表於: 2015-12-05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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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次日一早，劍無極接到銀燕的電話，讓他到自己家裡來。

劍無極先是高興，後來又感覺到不妥，但還是忍不住對銀燕的主動有所幻想，一直天人交戰，不知是期待還是憂心好，直到看見銀燕嚴肅凝重的模樣。

劍無極暗嘆一口氣，心裡諷笑自己的多情，把帶來的湯藥和早餐放在飯桌上，「你想先吃早餐，還是先談正事？」

銀燕深呼吸，鼻樑上架著平日只有看診時才會戴的銀框眼鏡，顯得格外沉穩，「你也還沒吃吧？先吃早飯再說。」

一頓飯下來兩人都沒說話，平靜得讓劍無極心驚，連嘴裡嚼食的是甚麼都不知道，差點把塑膠匙子都吞進肚子，而銀燕也沒比他好多少，都是囫圇吞吃著粥水和腸粉。

吃過一頓如嚼蠟一般無味的早餐，銀燕走入房間，劍無極見他還是一跛一跛的走路，但臉上的表情已經沒那麼痛苦，傷口大概是開始復元了。

銀燕拿出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來，「那男人……曾經跟你……呃，就……那個……」

「上過床。」

銀燕尷尬得耳根發紅，「嗯……你……你冷靜點，不用太擔心，那也不是甚麼大事……」預期說他在安慰劍無極，倒不如說他在自我安慰，「他發現自己有第三期梅毒。」

「這是他的驗身報告，有他的名字，你記不記得他是誰？你們甚麼時候接觸過？」

劍無極看到報告時差點忍不住冷笑，他不認識這個人，但他認不認識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說他不認識，銀燕大概也不會相信。

「那男人跟你說的？」

銀燕搖搖頭，「那天其實我約了一位朋友去喝酒，最後我們……她就問我那晚去哪了，我……沒說，她後來問酒保，知道我跟你一起離開酒吧——」

「她覺得奇怪，就私下查探我的事情，最後找到這個人。」劍無極接道。

「嗯。」

兩人沉默良久。

雨音焱是銀燕的朋友，她也沒道理陷害一個牛郎，在這基礎上，劍無極沒有為自己申辯的餘地，即便他有一口鐵齒銅牙，銀燕都不可能盡信。雖然他可以驗明正身以示清白，消除這個嫌疑，但已經落在心頭上的印象是沒法磨滅的。

何況他也不是甚麼好人，壞事的確做過不少，雖然不算是罪犯滔天不可饒恕的惡行，但有了這些黑歷史，要借題發揮越描越黑並不難。

劍無極偷眼看向銀燕，心裡在忖度，這人會不會已經對他有所警備，又或者是一開始已經警備，現在只是提升警戒級別而已，勾引不成反被懷疑有隱疾，他堂堂一個牛郎店紅牌真是喪盡一世英名。

挫敗歸挫敗，現在比起銀燕的想法，他更需思考雨音焱的用意：她走這一著，是怕他的出現會影響她的計劃，抑或是她已經察覺到意圖被他猜中。

無論如何，既然已經決定踩這趟混水，劍無極就不會被這些手段嚇退，現在只能厚著臉皮硬撐下去了。他瞄了瞄銀燕，後者神色有幾分慌亂，但仍然保持冷靜，努力壓抑著焦慮，拘謹地坐在沙發上，盯著自己的鞋尖發呆。

劍無極歎氣，裝作語氣慘淡地說：「從入行那一天就有心理準備，現在總算來了。」

銀燕聞言，拍拍他的肩頭，神情很認真：「放心，沒事的，這病能治的。」

回應他的是一句平常得近乎公式化、醫生對病人典型的安慰，他愣了愣，本以為銀燕會罵他「做愛怎麼不帶套」、「自己濫交就算了還連累別人」之類的話，畢竟現在無端受害的是銀燕，然而在銀燕的想法中，他除了是懷疑受感染的病患，同時也是醫生，在劍無極面前，他有義務以醫者的身份給予支持，儘管他也在害怕，也在徬徨。

劍無極見他一手還搭在自己膊頭上，另一手卻緊握成拳頭，板著一副原本就長得木訥呆板的模；臉容，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有說服力有醫生的權威。

「要不，我們一起去驗一驗？四五天就能知道結果，這段時間你就先別工作了。」

劍無極失笑，想不到一天後竟然由銀燕反過來勸他不要上班，他們大概都命中帶剋，所以一相遇就互剋，工作一起不幹，性病一起驗，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甚麼大事發生。但劍無極不在意，銀燕從前過得怎樣他不知道，而在他的人生中除了找回他弟弟這件事，幾乎從來沒有走過運，既然從前能挺過來，沒道理往後的坎子他挺不過。

他把報告揉成紙團拋入垃圾筒，舒服地躺在銀燕的大腿上，伸了一個大懶腰，「既然我們都不能上班，不如待在一起？有個伴兒解解悶也好，不介意我在這裡住幾天吧？」

X

兩人去醫療中心抽血作病毒檢驗，四天後會有報告結果，回家後，他們便開始了膽顫心驚如坐針顫的96小時。

正確一點來說，只有銀燕在緊張，劍無極不久前才做了身體檢查，根本不擔心，這下子還能他獨處一室，增進感情，是高興都來不及。可惜銀燕並沒有心思跟他增進感情，他能維持著吃喝拉撒的正常作息生活已經很勉強。

第一天，銀燕叫外賣披薩，原本應該點三個，一個作晚餐，另一個作明天早午餐，結果叫了十三個，劍無極費盡唇舌才成功勸服外賣小哥，讓他把十披薩抬回去。

第二天早上，銀燕差點用跟漱口水的樽形差不多的漂白水來漱口，被劍無極及時制止，他提議兩人一起下廚包餃子調劑情緒，結果銀燕差點直接把還沒下鍋的餃子吃了。

第三天，銀燕比前兩天鎮靜，只靜靜地握著一串佛珠不說話，晚上吃過飯早早就去睡覺，等著明天迎接命運的宣判，劍無極只怕他是睡不著了，於是把自己的被子和枕頭都搬到他的睡房裡去，果然，銀燕只是躺著睜眼發呆，看見他也不說甚麼，自動挪了位置給他。

兩人默默無言地望著天花板，不知過了多久，銀燕忽然開口。

「如果……你打算怎樣跟家人說？」

「大概不會說吧。」

「你不說，他們就不會知道嗎？」

「嗯，就算知道了，就直說唄，你爹總不至於拿刀砍死你吧？」

「我父親不會砍我，他很忙。但是我大哥二哥很聰明，我從小有甚麼事都瞞不住他們，不過他們也很忙，今年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銀燕頓了頓，又自顧自地說下去，「我這一年來也沒放假，原本打算連著聖誕節假期放二十三天大假，去看看他們，先到日本看管理新業務的二哥，然後是在德國出差的大哥，父親還沒有消息，但大哥應該知道他在哪兒，二哥不喜歡父親，如果大哥有空，他就能和我一起去找父親。」

「……現在可能不會去了。」

「你還沒拿報告，說不定沒事呢？就算真的有事，你不去看他們就能瞞過去嗎？你說他們聰明，那麼你這一年沒去看他們，他們也會察覺不妥——」

銀燕霍地撐起身來，然後又無力地跌回床上，茫然地點點頭，「對，你說得對……對……」

劍無極看著他徨恐無助的模樣，暗自苦澀地笑了一下，握住他絞緊被子的手，「喂，那時候是你告訴我，這病能醫，不用怕，怎麼現在我還沒慌你倒是先慌了。」

「當初學醫，是想醫好我二哥的病，但我最後沒考上骨科……我安慰自己，如果二哥日後有小病小痛，我還是能醫的，但是現在我可能連自己都管不好。」黑暗中，劍無極依稀能看見銀燕原本就皺緊的眉山像一道道刀痕，經年累月地深刻在他額心，「我幫不了他們甚麼，但至少要……不負史家的名聲，至少……不要讓他們失望……」

他哽咽著聲音沒法說下去，在眼裡打滾的淚水便簌簌落下，他趕忙抽手拉著被子蓋過頭，把壯碩的身軀縮進被子裡去，劍無極終於知道為何他睡覺喜歡蜷縮起來，為何連入睡的時候都繃緊了身體，彷彿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壓迫著，即便在夢裡都不可鬆懈。

劍無極忽然想，銀燕這幾晚獨自入睡時，是不是都會這樣窩在被子裡低聲地哭，因為有負父兄的期望而內疚，因為可能沒法如期與家人見面而失落，還有怨恨自己的無能，那些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憂慮，只敢在悶被子裡的哭聲，除了他這個閒雜人等，銀燕那些遠在天邊的摯親，又知不知道。

他按住被子下那顫抖的肩膀，挪近依然不敢露臉的銀燕，「這都不是你的錯，是我連累你，對不起。」

回應他的，只有微薄的抽泣聲，以及從被窩裡悄悄伸出來握住他的手，估計銀燕正咬著牙關努力止住哭聲，劍無極看著那隻抓緊自己的手，理解這可能是「我沒有怪責你」，又或者是「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以後要守望相助互相支持」的意思，他笑了一下，扯開被子，銀燕也不再哭了，只是臉上滿是淚痕，頭髮也豎起了幾根，顯得狼狽又滑稽。

「銀燕，你不可能一直為了滿足他人的期望而活，你可以是你父親的乖兒子，可以是你大哥二哥的好弟弟，但同時你也只是你，只是你自己。」劍無極笑著撫摸他濕潤的臉頰，「也許他們在離你很遠的地方，站在你不可企及的高度，你可以仰慕他們，而不是因此而自卑，因為你已經在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你沒有對不起誰任何人。」

劍無極見銀燕仍蹙緊了眉頭，似乎沒有被說服，又續道：「我頭一天到牛郎店上班的時候，我弟弟是跪在地上哭著求我不要去的。」

銀燕聞言，一雙被淚水洗滌得晶亮的眼睛，瞥了瞥劍無極。

「其實他也沒說錯，我還能打別的工，沒必要做牛郎，他希望自己的哥哥至少有一份正當職業，不用抬不起頭做人。但是再細心想想，我二十幾了，讀書考試那些我做不來，沒學歷，打一份薪水小得可憐的工，一輩子庸碌無為，這樣我抬起頭做人又有意思嗎？」

「我打這份工，好生意的話，一兩年就能賺到第一桶金，然後我就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最後我還是放棄當我弟弟心目中那個有骨氣的好哥哥，變成在他人眼中出賣尊嚴的小白臉，老實說我也有好一段時間不敢面對他，覺得自己沒顏面見他。」

「到現在我還是會覺得內疚，但我不後悔，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也有想追求的事情，我不能因為他對我的期望而放棄。」

劍無極又再靠前了一點，兩人的鼻尖快要貼在一起，平穩而溫熱的氣息像一條繩子拉著他們哄近彼些，「而你，就更沒有擔心內疚的必要，你已經是一個好醫生了，這事情又不是你的錯，而且我上兩個星期才做了身體檢查，我可以保證，你不會有事。」

銀燕聞言頓時惱怒地瞪他，「劍無極你怎樣現在才跟我說這個？」

「說出來怕你以為我只是在安慰你啊。」

「那你是不是真的為了安慰我才這樣說？」

劍無極哭笑不得，「你說呢？」

「劍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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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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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11樓發表於: 2015-12-05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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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周末有文看好开心～～～汗颜了，贱贱根本就是想多和牛牛呆一会嘛

樓主留言︰

XDDDD嗨嗨！師兄自然是想爭取時間吃牛豆腐(並沒有

[ 此帖被一字師在2015-12-05 23:3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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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u084

阿文_劍牛_空燕_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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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5)

12樓發表於: 2015-12-06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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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兩人拿了檢查報告後，順道到附近餐廳吃了個早餐，然後回家才揭盅命運，一如劍無極所料兩人都沒事，銀燕登時軟癱在沙發上，鬆一口氣。

銀燕昨晚幾乎沒蓋過眼，一躺下來就呵欠連連想睡覺，而劍無極陪他聊天聊了一整晚夜話，也有倦意，直接拉他起來，「別躺在這，一起去睡吧。」

「不行，我要上班。」銀燕疲憊地揉了揉眼睛，「你累的話就在這裡睡吧。」

劍無極也就不客氣，大剌剌地躺到他床上，托著腮看銀燕脫下汗衣和牛仔褲，換上西裝，從這角度可以看到銀燕那光滑背肌的肌理和腰窩，還有衣料帖服包裹著的圓渾翹臀，劍無極又忍不住回想起那人的裸體，擁抱時灼熱的溫度，還有觸摸時的手感，吻咬時嗅到的體香，彷彿銀燕身上的每一處，他都想細細解構，反覆品嘗。

「對了，劍無極，雖然這次沒事，但是跟不同人有太頻繁的性接觸還是會有危險的，如果可以，我還是建議你盡量避免。」

「我不出台，誰給我發薪水啊？」

「如果你有經濟困難，我可以幫忙。」

劍無極從床上爬起來，自後樓著銀燕，看著映照在衣櫥鏡子上兩人的身影，親密得像一對甜蜜的情侶，他一手伸進銀燕的白襯衣裡去，挑逗似地撫摸他的腹肌，並哄在他耳邊曖昧地低語：「我可以把這句話理解成……你想包養我嗎？」

「劍無極！」

銀燕臉頰飛紅，掙脫他的懷抱，劍無極便繞到他面前來，替他扣上襯衣的鈕子，戲謔地瞇著鳳眼，貼近得快要親上銀燕的唇，「我覺得這提議不錯，如果你家裡缺人掃地做飯熨衣服，我可以代勞，至於主要服務，你上次不是使用過了嗎？感覺如何？舒不舒服？不滿意的話我能給你試用期。」

「劍無極！我、我就說了我不是這種人！我不玩這些！」

銀燕慌忙後退，劍無極便步步進逼，替他折好衣領，綁上領帶，「那你是哪種人？你喜歡玩哪種招式？我平日比較挑剔，SM野戰那些單子我都不接，不過如果是你，」他笑得狡黠，像一頭引誘小孩犯禁的小惡魔，「我樂意為你破例。」

那些赤裸裸的邀請話語像一束束煙火，在他空白一片的腦子裡炸開，他趕忙推開劍無極，後者順勢跌落床上，勾起一個色情的笑容，伸腳夾住銀燕的小腿，發力把他拉到床上來，銀燕一整個失平衡，倒往劍無極，幸好他反應快，及時用手撐住床面，才不至於壓到對方身上去。

銀燕不得不承認，劍無極確實很有魅力，一雙幽粼粼的鳳眼兒總是微微往上挑，俊秀的容顏時常掛著笑容，嘴角優雅的弧度直要把人們的魂魄也勾出來，像天生有一種魔力，溫柔的時候能使人心安神定，淘氣使壞的時候又能使人心慌意亂。

「我不急，再考慮考慮一下吧？」

劍無極的聲音輕得彷彿要催眠眼前的人，說罷他幾乎能看能銀燕的頭頂要冒煙了，那人立即撐起身來，跑出睡房，還急得踉蹌一步差點扑在地上，出去不久又飛快地回頭，進來拿去公事包和外套，然後才逃出家門。

劍無極笑得肚子痛，心想這頭笨牛怎麼臉皮這樣薄，三言兩語就被逗得急成這個模樣，他心情愉快地大字型躺在床上，看了看手裡的一串佛珠。

也是時候做正事了。

X

劍無極昨天拿了銀燕的佛珠串把玩，無意中看到佛牌裡夾著一張黑色類似紙片的東西，他拆開了佛珠串上的小佛牌，在裡頭找到一張SD Card。

他把SD Card插進電腦，文件檔寫著是有關西劍流的資料，但文件經過加密，需要密碼才能解開，不過他也不需要了解得這麼詳細，足夠用來作餌就行了。

他打了一通電話給雨音焱，後者劈頭就問：「別人家裡的床還睡得慣嗎？」

「慣，簡直都不想回家了。」劍無極把玩著手裡的記憶卡，「原來銀燕是個富二代啊，你真不厚道，應該早一點介紹給我認識才是。」

「有事直說吧。」

「我發現銀燕手上有西劍流的機密資料，你要不要？」

對方沉默片刻，然後慵懶地輕笑，「劍無極你動作還真快，可惜記憶卡是假的，真正的那一張我已經讓銀燕藏起來了。」

劍無極愕然，隨即握緊了手機，「所以你早就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為何還要殺人滅口？」

「我有說過我要殺人滅口嗎？」

「甚麼意思？」

「如果我真要殺他，一杯酒灌進肚子裡就成事了。那晚原本西劍流打算把他迷暈再綁回來，不過人被我截下來了，好讓你有時間把他帶走，酒店保安嚴密，不好下手，所以他們才作罷。」

「……你不是西劍流的人嗎？」

「是又怎樣？」雨音焱答得輕鬆，彷彿只是做了一場惡作劇，「如果我不是忙著處理那幫人，早就回來宰了你，只是沒想到你劍無極這麼本事，我追了快一年了都追不到手，你倒是三天就睡到他床上去。」

「還不是因為你造謠抹黑我？」

「只是安全起見，談戀愛前驗驗身是好習慣。」

「哈，你真想得周到啊！」

「當然。」

然後是一段沉默，劍無極與她萍水相逢，甚至算不上朋友，卻又不約而同地喜歡同一人，如果西劍流做得出綁架脅持的事情，那也絕對不會輕饒叛徒，他嘆了口氣，「那你打算怎樣？需不需要幫忙？」

「幫？怎樣幫？讓你去色誘我家上司？」雨音焱的笑聲滿是苦澀，「我已經安排好，逃得了就逃，逃不了就聽天由命，我跟銀燕說了是出國旅遊，你別跟他說其他事。銀燕那傢伙看上去呆頭呆腦的，但其實很機警，西劍流要抓他並不容易，你也不要以為我不在就可以為所欲為，他單手就能掐死你了。」

劍無極被這種不怎具恐嚇性的警告逗笑，「我還真想試一試……雨音焱，你在哪？我們見一見面吧，說不定我有辦法——」

「雖然我並不是很滿意你，不過既然銀燕喜歡，我就不計較，該說的都說了，如果不想愛他愛到落得我這下場，就小心點吧，我的好情敵。」

說完，雨音焱就掛斷了電話。

------------------------------------------------------
*寫完才發現大家可能不太清楚老劇的劇情，我就簡略說一下。
在老劇裡，雨音焱也就是銀燕的初戀情人，是西劍流的部下，一開始接近銀燕是為了色誘他，
使他失去純陽(其實應該是純陰但老劇有bug)功體，後來被自己父親八刀痕利用並殺死，
銀燕為替她報仇，殺了八刀痕，也就是霜的父親。

[ 此帖被natalieu084在2015-12-07 01:2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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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8)

13樓發表於: 2015-12-07 13: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看到牛郎與牛這標題就想笑，師兄很適合出來賣的感覺怎麼回事XDDD(被一劍無極)
陰錯陽差上了床的兩人，事後相處的感覺很不錯耶好自然，大概也是師兄容易自來熟的關係吧，銀燕一整個就是呆萌！
阿文雖然說都會是肉，還是忍不住寫了不少劇情，而且感覺有愈來愈多的趨勢啊www

P.S.沒想到會有焱耶好開心^^

樓主留言︰

標題是很隨意的根本沒多想XDD ^gFqRbuS
可能是師兄心思細膩而且會說話討人喜歡所以應該很擅長哄女人(毆 1@lJonlF
咳其實沒甚麼鋪排啦只是我寫不出肉肉肉OTZ

不要害怕OOC，致力創造黑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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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u084

阿文_劍牛_空燕_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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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5)

14樓發表於: 2015-12-07 17: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七、

後來劍無極再嘗試聯絡雨音焱，電話號碼卻已經停止服務，他旁敲側擊的從銀燕那裡拿到她的住址和診所，但都找不到她，彷彿是人間蒸發般，與所有人斷了聯繫。

雨音焱從來都是這副放浪不羈的性子，有時候會一天到晚跟銀燕膩在一起，有時候又音信全無地失蹤一兩個月，她跟燕說過想去那些戰亂的國家走走，所以他也理所當然地把她的不辭而別，理解成這位喜愛冒險的女孩子又心血來潮，要擺脫一切往外跑了。

即便如此，劍無極知道銀燕心應裡還是很掛念她的，因為她是他唯一的朋友，在銀燕想念家人的時候，就只有她會陪伴他談心解悶。

而劍無極跟銀燕混得越來越熟稔，晚上他時常買啤酒和披薩上銀燕的家，一起吃完之後拿著啤酒到陽台乘乘涼，劍無極大概八九點就會離開去上班，直至牛郎店打烊回家，早上六七點又會拿著熱騰騰的白粥炒麵按銀燕的門鈴，吃完早餐然後就直接在他家裡睡覺看電視。

兩人成為密友，擁有彼此的門鑰，時常發短訊給對方，幾乎無話不談——除了劍無極的工作。

假日向來是劍無極最繁忙的時候，幾乎從早到晚都有約會，幸運的話凌晨兩三點可以下班，他就會偷偷摸上銀燕家，那時候銀燕早就睡了，他也不知道是怎樣，每次下班也得見見銀燕才安心，好像男人在出軌之後回家總會對情人好一點，心裡才踏實。

他摸黑進來，看了銀燕一會，正要離開，便聽到那睡夢中的人嘟囔了一聲。

劍無極半蹲下來，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頰，他沒睜眼，只蹙著眉頭吸吸鼻子，劍無極嗅了嗅自己的外套，確實帶著濃烈的香水味，於是想退後一點以免嗆到他，「很臭嗎？我這就走，你睡吧。」

不料銀燕抓住了他的手，含糊地說了兩個字，「……不臭。」

劍無極失笑，也分不清他是在說夢話還是清醒著，所以壓低了聲音說：「走啦，明天再說。」

「很晚了……在這睡吧。」

銀燕說完打了個呵欠，用被子把自己卷得更密實一點，翻身又繼續睡，劍無極心裡有些小高興，知道這人半睡半醒腦子混沌，於是趁機彎身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那是你自己說的啊，那我去洗洗澡，你別睡中間，留一點位置給我。」

他們的工作時間剛好顛倒，銀燕朝九晚五，周日休假，而劍無極卻在他下班放假時才要工作，能同床共枕的時間少之有少，所以他不免都會熱情一點，像八爪魚般巴到銀燕身上去，又在天亮他快醒來時放手，安份地睡回自己的位置上。

劍無極沒有再嘗試去誇越那條界線，儘管他知道就算他真的這樣做，銀燕大概也不會拒絕，這個老實男人只是需要些時間去理解消化，但並非不能接受。

銀燕也就懵懵懂懂的跟他待在一起，除了工作之外的人生都被他佔領，他不曾試過跟一個人這麼親密，就算是雨音焱，甚至是他最敬愛的大哥二哥，似乎都與他跟劍無極相依相靠時的感覺不同，彷彿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交托給對方，過去所有只能醞釀心底的困惑、孤單，沒有人可以分享的喜悅、趣事，如今都找到了可以安放的地方。

但這種讓銀燕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的關係，只維持了一個多月。

那天是劍無極的生日，銀燕下班後買了生日蛋糕回家，知道他也許會很晚才能回來，忽然心血來潮，跑上了牛郎店找他。

他原本以牛郎店就像是夜總會之類烏煙瘴氣的地方，然而其實比他想像中的高級多了，那裡更像是高級會所，有按摩浴池、套房、舞池、酒吧和餐廳等等，當時正是繁忙時間，酒桌都坐著男男女女，侍應聽他說是找劍無極，禮貌地問：「請問先生你有沒有預約？」

「沒有。」

「很抱歉，今晚劍無極沒空，要不先生你點別的男公關？」

銀燕臉一紅，急忙搖頭，「噢，我不是這個意思，呃，我能不能在這裡等他？」

侍應帶他找個位置坐下，但既然客人來到了，自然不會讓他白坐，於是請叫了一個空閒的牛郎去陪他喝酒，那束小馬尾、看上去還沒成年的小哥兒看到銀燕這款壯碩型男就很歡喜，挽著他的手臂又是蹭又是摸，讓銀燕尷尬得頻頻閃避。

「哎先生我之前沒見過你啊，第一次來？」

銀燕點點頭，又輕輕向他靠過來的馬尾男，「嗯，我來找劍無極。」

馬尾男噘噘嘴有點不高興，「你們只管都衝著劍無極大哥來啊，他很忙的，你第一次來不知道，我們這裡的服務都是免費的，只收取喝酒的錢，但大哥不同，他客人太多，預約要收費，服務要收費，連他開的酒都是最貴的，而且他現在不出台，就算你付得起錢，也只能親一下摸一下，不能帶出去玩啦。」

「他之前……不是有……有……」銀燕重覆了好幾次，才艱難地擠出那兩個他不情願說的字，「出台？」

「是啊，但有天回來忽然就說以後都不出了。」馬尾男哄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我們猜他可能是染病了，他生意太多，太髒了，我就不同，我是新人，才來了三個月，很乾淨的，先生你不用怕。」

銀燕挪開身子跟他保持距離，「沒關係，我不介意，我就在這裡等著。」

「哎我就說了你要預約，你等到我們打烊也等不了他，」小馬尾男轉頭東張西望，忽然扯著他的手帶他到酒吧附近的沙發坐下來，「哎，你看，他就在那邊，正在接客啊，我沒騙你的。」

劍無極確實就坐在吧桌那邊，他穿著一套剪材俐落的西裝，一件修腰的灰藍色馬甲，像個玩世不恭的貴族公子，他跟一位女士靠得很近，那女人年紀比他大了一截，但保養得宜，依然風韻猶存，不時被劍無極逗笑，會羞赧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女人的長指曖昧地把玩劍無極的小辮子，輕輕把他扯近，他也就順勢貼近那漂亮的婦人，含情脈脈的目光似乎對她非常著迷，附在她耳邊不知說了甚麼情話，讓婦人笑得甜如蜜糖，劍無極大概知道時機到了，便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後背，然後溫柔地吻住了她。

他們越是吻得纏綿惻悱，銀燕得臉色便越是難看，小馬尾男這才察覺端倪，心裡不禁有些酸苦，他之前也見過客人或是同事一不小心戲假情真，通常也沒有甚麼好下場，大家都知道這裡只是逢場作興的縱欲場所，然而人都是有感情的，誰也不能免俗。

他不想銀燕看下去，便轉移話題，拿起銀燕帶來的蛋糕問：「哎，這蛋糕是買給誰的啊？」

銀燕煞時回神，訥訥地說：「噢……劍、劍無極。」

小馬尾男拆開來看，是生日蛋糕，瞟了瞟那邊廂的劍無極還在忘情地跟人熱吻，就捧著蛋糕走過去，「劍無極大哥！原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來來來，這個蛋糕是那邊的客人送你的，你們慢慢享用。」

劍無極蹙著眉頭有點不滿，開口責備幾句以免女客人生氣，然後才看到小馬尾男所說的客人是誰。

銀燕是完全石化了，只能愣愣地望著劍無極，後者素來機靈聰敏，也難得地呆了好一陣子。

直至劍無極都意識到，自已築起的假象已經完全崩塌，在頹垣之上遙遙對望，才深呼吸一口氣，在女士耳邊細語幾句，讓她等著自己回來，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才走向銀燕，「出去談談。」

兩人到了牛郎店的側門，已經是夜深，外頭的店鋪已經關門，銀燕盯著劍無極唇上的口紅看了半天，掏出了口袋裡的紙巾包遞給他，「嘴唇……」

劍無極接過去，垂著頭狼狽地擦了擦嘴，原本風度翩翩的紳士姿態都蕩然無存了。

銀燕沉著一把老牛聲，沒頭沒尾地蹦出了一句：「生日快樂。」

劍無極怔了怔，忽然地握住他的手，很多念頭在心裡瘋狂地打轉，他走前了一步，想再靠近銀燕一點，緊扣的指掌，用力得把銀燕的手握得蒼白，他知道自己放不開，卻又沒有能力把銀燕抱在懷裡，這個時候的他，無論是承諾還是感情都太廉價，跟任何人在一起也只會是煎熬。

但他又喜歡得捨不得銀燕走，只要等到合約完結他就能脫離這裡，他希望跟銀燕在一起的是那個自己，不用因為工作而羞於承認戀情，不會在耳鬢廝磨時心生內疚，可以把所有的甜言蜜語都只給予銀燕一人。

他想到風間始跪在地上哭泣的模樣，忽然覺得力氣盡失，連抬起頭看銀燕的勇氣都沒有，只能放開了手，轉身回去，「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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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15樓發表於: 2015-12-07 18: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当真就栽给这纯情呆子的手里啦咋没剧情啊满有剧情的呀

樓主留言︰

XDDDDDDD劍無極就是栽在這頭笨牛手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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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6樓發表於: 2015-12-07 22: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物降一物贱贱是拿牛没辙啦(/ω＼)
牛闹脾气感觉很难劝好(‧ิ_‧ิ)
贱贱你自己挖的坑自己埋吧←_←

樓主留言︰

XDDDDDD銀燕可容易勸了！ 6Gn4asoA
尤其是劍無極是一個哄牛高手咩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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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u084

阿文_劍牛_空燕_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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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5)

17樓發表於: 2015-12-08 23: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八、

銀燕很後悔當天真的聽從了劍無極的話回家去，因為之後好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機會見面。

他獨自思考了好幾個晚上，劍無極和別人親熱的片段頻頻閃現腦海，他忍不住去胡思亂想，疑問像一個沼澤把他拖住無底的泥濘裡去，到底這個人對他是真情還是假意？是不是因為職業病而慣性地待他好？他是把他當作客人抑或是朋友？

銀燕不常懷疑他人，尤其是他信賴的人，但他需要一個回覆，一個肯定，因為他會懷疑自己，也許不是劍無極騙他，只是他身邊太少朋友，所以一遇上稍微友善的人，就覺得他格外親切可靠，只是他不擅洞察感情，誤把劍無極無心的好意，認定為有意真誠交往的意思。

他想不通，就好像他跟他家人的問題一樣，二哥對他冷淡是不是痛恨他當年沒能救他回來，大哥疏遠他是不是因為他只是一個無能又駑鈍的醫生，幫不上忙還會拖後腿，問題一天一天的增多，但他還是那個他，依然想不出正確的答案。

他想不通時，他會去問，於是幾天後他給劍無極打電話，沒打通，他等了幾天，到牛郎店一問，原來劍無極回老鄉去了，說是回去出席弟弟的畢業禮順道放大假。

銀燕就一直等著他回來。雨音焱離去之後，西劍流的行事越來越明目張膽，頻密的監視和跟縱，試圖找機會再綁他回去，逼他交出戮世摩羅和俏如來交給他的資料檔和密鑰。

他的生活非常單調，基本上是家和診所兩點一線，兩個地方都位處人流絡繹的地段，而且有完善的保安設備，只要銀燕不夜歸，他們根本無從下手。

然而牛郎店的位置卻是一入夜便人煙稀少，非常適合西劍流行事。

銀燕幾個星期後，又奈不住跑了一趟牛郎店，問劍無極回來了沒有，侍應回答說還在放假，但不知道回來沒有，銀燕環望裡頭一眼，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今天的牛郎店客人不多，而且有好幾位客人都只坐著聊天，沒有開紅酒。

銀燕離開店子到停車場去，西劍流的人已蠢蠢欲動，他走往離他最近的私家車，然後忽然往車頭燈狠狠地踹了一腳。

防盜鈴登時響徹整個停車場，六七個蒙面人自四方八面湧上來，在打瞌睡的停車場保安員煞時醒過來，糊里糊塗的上前攔住了一個，結果被打昏，幾個人手握鐵水管朝頭劈往他，他就地拿了滅火筒及時擋格，拉開栓塞噴了他們一臉濕粉，再把滅火筒擲向自後襲來的匪徒。

失去了武器，銀燕便索性搶他們的鐵水管，按住一個男人的頭直撞往車蓋上，搶了水管把人踹到同黨身上去，銀燕打起來像頭暴怒的猛獸，那股狠勁兒和蠻力任誰都沒法輕易制服他，就在他們糾纏惡鬥之際，停車場半敞的門口傳來警察傳呼機的聲音。

「PC E0887……收到……懷疑有人在公眾地方毆鬥……」

西劍流的人躊躇片刻，他們手上沒有槍，鬥不過警察，只好急忙逃去，銀燕也瞬即回到車上，因為他知道來者根本不是警察。

他打開車門，讓劍無極上車。

X

「你有沒有受傷？用不用到醫院去？」

「沒有，你怎會拿到警察的傳呼機？」

劍無極掏出手機，播放一套警匪片裡的某一段，影片裡警察就對著傳呼機說話，剛才的傳呼機茫音就從影片裡來。

他隨手扔了手機，軟癱在車座上，雖然他從前是小偷，但始終跟行兇擄劫不是同一個檔次，心裡猶有餘悸，銀燕也是明白，便安撫他：「放心，沒事了，他們的人還跟在後頭，我繞幾個圈甩了他們就送你回家去。」

他頓了頓，瞥了劍無極一眼，靦腆地補道：「還有……謝謝你。」

如果自己遲來了幾分鐘，銀燕即便能成功逃脫，掛彩受傷卻是在所難免，思及此他就滿心煩躁，之前銀燕被下藥迷暈的事才過了不久，現在又來這一遭，如果雨音焱還在，大概從一開始就不會讓銀燕到牛郎店，他們連下手的時機都不會有。

「你來這裡幹甚麼？找男人？」

劍無極問得咬牙切齒，銀燕不曉得他氣惱甚麼，直接回答：「找你。」

「找我你可以打電話，這麼一家大店子就連電話號碼也沒有？非得要你跑上去走一趟才行？這裡入夜後附近幾條街連一個影子都沒有，你還真敢自己跑上來！」

其實銀燕有牛郎店的電話號碼，他只是想也許侍應會因為劍無極太忙沒空見他而說謊，所以總想著親眼看一看才能罷休，但他沒有說出來。

一路無話，到銀燕甩掉西劍流的人，已經到了偏僻幽靜的工業區，他環顧四周有點茫然，剛才只顧著擺脫跟縱，沒有認路，現在也不知自己駛到了何處。

銀燕把車子停在路邊，他沒有安裝定位系統，只能用手機的Google Map找路，但他按手機按了半天都沒搞懂Google Map怎麼用，劍無極拿了他的手機看一看，那傻子根本還沒開啟定位服務，按回主頁時看到已撥電話的記錄，一整頁都是劍無極。

他在日本時手機換了電話卡，沒有未接電話的紀錄，這樣一看才知道原來銀燕一直在打電話給他。

「你找我有事嗎？」

冷不防劍無極忽然這樣問，銀燕連忙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銀燕就是一副直白的性子，甚麼都擺在臉上，藏不住情緒，劍無極見他神色有點侷促，不禁失笑，「那是甚麼事？」

銀燕思考了好一會兒，「你怎麼回去日本也不跟我說一聲？」

劍無極凝望著他，「……就是因為這回事？」

「那天你叫我出去談談，又叫我先回去，我以為你有話要跟我說。」

劍無極默不作聲，幾度動唇欲言，銀燕覺得自己又回到當日接到體檢報告的時候，再一次等待著命運的揭盅，然而那人卻竟然漫不經心地勾勾唇角，反問：「我有甚麼話應該說嗎？」

銀燕聞言握緊了手裡的方向盤，氣上心頭撇開臉望往車窗，沉默像蔓藤一樣勒緊了他們的呼吸，劍無極在心裡咒罵自己的怯場，早在日本已打好的腹稿忽然又梗在喉嚨裡說不出來，胃隱隱在絞痛，連手心都在冒汗。

劍無極早就不是青澀的小男生，愛情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新鮮事，說到底只是告白，他向來臉皮厚，不怕被拒絕，現下卻感覺自己像被逼到懸崖的人，望著下方的萬丈深淵，只待一躍而下，粉身碎骨。

然而如果他再不說，就而也沒有機會，儘管銀燕可能不想聽，儘管這是一個糟糕透了的時機，但他還是想賭一賭，於是又想捲土重來，清清喉嚨正想發話，銀燕便搶白。

「就真的無話可說嗎？所以你是真的喜歡那位客人？還是你對所有都這樣？對我也是這樣，我們都只是你的客人？你一直都在騙——」

這不算是欺騙，只是他想多了，銀燕這樣告訴自己，反正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爭辯下去只會顯得自己更可笑，他忍住沒說下去，咬咬牙惱怒地說：「手機還我，我找路！」

劍無極看著銀燕憋紅了一雙眼睛，正嘗試壓住微促的呼吸，平息胸腔裡翻湧的失望和徬徨，他見對方沒反應，乾脆摘去安全帶開門下車，卻被對方抓住了手。

「不一樣。」

劍無極的聲音在微微抖顫，他吞嚥口涎，掌心包覆著銀燕微涼的手背，「我只喜歡你……」他頓了頓，苦笑一聲，「是真的喜歡你，但這句話，我每天都對著不同人一遍又一遍地說，甚至比對著你的時候說得更動人，我還會跟他們擁抱、親吻，如果我這樣還說我只喜歡你，你相信嗎？」

一段感情需要忠誠，需要安全感，就像築起一個家，需要用上磚頭和鋼筋，沒有人願意住在風一吹便倒雨一下便漏的木屋子裡，喜歡不是勉強他人的理由，也不是傷害他人的借口，他怕銀燕離開，他更怕見到銀燕看著他和別人親熱時那震驚茫然的模樣。

「你不是說過你打這份工是有原因的嗎？難道你那些話都不是真話？」

「當然不是，我為甚麼要騙你？」

「既然你沒有騙我，為甚麼我會不信？」

對於銀燕來說，愛情這個概念還很陌生，但感情從來都是相似的，都是在他的世界裡稀有又珍貴，需要放在手心裡愛惜呵護的至寶，他需要的不多，只求偶爾的陪伴，坦誠和信任，他希望他珍重的人心裡也有他，只要是他認定了的人，他都願意不惜一切地等待和守候。

與家人的相處時常會讓他覺得挫敗不安，彷彿世界裡只有他孤獨一人，是劍無極忽然闖入改變了一切，然後又不動聲色的消失，他一度以為劍無極的離開就是一種回覆，每次望著床上多出來的枕頭、地上另一雙拖鞋、漱口杯裡不屬於自己的牙刷，他就會想，是不是這裡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滾，始終是忍不住要滴落，劍無極拭去銀燕臉上的淚水，忽然明白其實他比誰都在意自己尷尬的身份，就算有再冠冕堂皇的說辭，在所愛之人面前依然會自慚形穢，然而他忘了銀燕也是喜歡他的，既然喜歡又怎會勉強，既然喜歡又怎會是傷害。

無盡延伸的寬闊馬路上空無一人，昏黃燈光像是徜徉兩人之間的蜉蝣，只是輕微的吐息都會驚動到它們，劍無極與銀燕額頭貼額頭，蹭了蹭他哭泣後微紅的鼻子，然後緩緩地、小心翼翼地吻住了他。

[ 此帖被natalieu084在2015-12-09 00:0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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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瓊

躺在坑底仰望天空默默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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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0)

18樓發表於: 2015-12-08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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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實在太揪心、太可愛了......互相戳著對方心口上的軟肉......兩個可愛的笨蛋QH//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