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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布布文學 琅琊文庫 06.12遊龍戲鳳【日月】(完结+两篇放飞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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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per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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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1)
10樓  發表於: 2016-02-15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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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东风摇曳垂杨线

第五章  東風搖曳垂楊線      PI(;t9]b  
5 G cdz  
]7n+|@3x  
        “我就不明白了,憑什麼他一來就得唱主角兒,別人都得讓道兒!好些個戲也背著我們只教他,他就那麼可人疼?自小也不和咱們一處玩,一臉別人欠他八百吊的德行,整天介沒個笑模樣。”小蘭香把眼睛一翻,忿忿不平的言道:“乳臭未乾的一雛兒,別到時候嚇得跟臺上尿睢吧!”本以為這次堂會的杜麗娘非他莫屬,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平白來了個談無慾,把他的如意算盤打了個稀碎,杜麗娘變了春香,小蘭香心裏的恨就別提了。 6Y0k}+j|>E  
        “你能跟人家比?人家是行了大禮、拜了秦相公當師父的,那叫親傳弟子,班裏獨一份兒!對你們啊,秦相公就是隨便教教。”小喜福一邊勾臉一邊接話,“再說了,人家那模樣,嘿,不笑我都酥了!” XRCiv  
        “哪兒有那麼邪乎,還不都是倆眼一鼻子的,哼,我怎麼就沒覺得他長得多好!”聽了小喜福的話,小蘭香更是恨的牙癢癢,扭臉見唱丑角的大師兄侯小華走進來,忙撇下小喜福湊上去膩在他身邊。 s~$ZTzV  
        侯小華猥瑣一笑,伸手去捏小蘭香的屁股,“小騷貨又發浪了!”小蘭香嚶嚀一聲,故意嗔怪道:“大師兄唱紅了就忘了咱們了!” fOCLN$x^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侯小華輕佻的摸了一把小蘭香的臉,轉身往椅子上一坐,“過來給你師兄勾臉。” ik)T>rYg0  
        小蘭香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侯小華大腿上,抱著他的脖子就往他懷裏紮,“勾臉行,不過你得先說,我好看還是小談子好看?” Tz3 L#0:j  
        “呦,誰不知道你蘭香是咱喜福成的一枝花啊,”侯小華的一雙手在小蘭香身上摸來摸去,“幹嘛跟個嫩娃子較勁!” AJt *48H*G  
        “嘿,嫩娃子這回唱了主角兒,蘭香嫉妒的要命呢!咱這一枝花怕是要變明日黃花嘍!”小喜福笑嘻嘻的插話。 js)M c*]&  
        “呸,缺德玩意兒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小蘭香啐了一口道:“不過排演了一次,你就讓那小老婆生的給勾了魂了!柳夢梅變了陳最良,我都替你寒磣,還有臉說話呢!” g-"@%ps  
        “陳最良怎麼了?好歹和談師弟有好幾句唱,就是讓我演杜麗娘用的桌子、坐的椅子,我都樂意!”小喜福毫不示弱的嗆了回去,直把小蘭香氣得臉紅脖子粗。 Yo3my>N&g  
        一幫人在後臺正鬧著,只見談無慾抱著自己的行頭在熹微的晨光中走了進來,他穿了件鵝黃色的衫子,襯得他整個人像朵含苞的黃玉蘭一樣鮮靈。眾人見他來了,都紛紛住口不言,氣氛一時頗為尷尬,明眼人一見這場面就知道他們剛才定在說自己的閒話,談無慾卻恍若不知,道了句“師兄們好”,便逕自坐下,對著鏡子整理拾掇。 _Q,`Qn@|BD  
       “裝什麼假清高!”小蘭香撇著嘴嘀咕,突被寶光晃了一下,抬眼一瞅正看見談無慾打開的頭面匣子,“誒呦,好俏的水鑽頭面!”他從侯小華的膝上下來,跑到談無慾身邊嬌笑著說:“師弟,這是哪兒來的?快讓我看看!” yEyx.Mh.Af  
       “是師父當年唱戲的頭面,從上海帶來的。”談無慾答道,臉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任由小蘭香在匣子裏東摸西看。 QNn\wz_)  
       “怪不得,原來是大上海的尖兒貨!”小蘭香兩眼冒光,拿著釵環就不撒手,“好師弟,借我戴戴唄!” rk:^^r>5Qi  
       “怕是不合適吧。”談無慾眼都沒抬地答道。 &2[OH}4  
       “怎麼不合適?大傢伙兒瞧瞧,我戴這首飾中不中看?”小蘭香把花鈿按在鬢邊轉了個身,直向侯小華使眼色。 UXwnE@`F  
        沒想到侯小華沒吭聲,倒是小喜福又來搭腔:“丫鬟的首飾這麼好,想是這浪貨又搭上了誰,要給人做姨娘呢!”眾人一片哄笑,小蘭香跺腳怒罵道:“殺千刀的小喜福!混賬玩意兒,滿口胡嘞也不怕口舌生瘡!”他扭著腰撲到侯小華膝旁,舉著花鈿撒潑:“大師兄給我做主!我偏要戴這套頭面!” hu0z):>y  
        侯小華接過花鈿看了看,慢悠悠地說:“這嬌花理配美人。”小蘭香剛要得意,卻猛地被一把推開,“談師弟坐這兒幫大師兄勾個臉,”侯小華拍了拍大腿,“這珠花,我親手給你帶上。” FIhq>L.q4  
        談無慾好似不曾耳聞方才的鬧劇一般,這才站起來施施然轉過身,“大師兄看得起,只是鳳卿手笨,怕是畫不好。” WzZ<ZCHm  
        侯小華色迷心竅,見談無慾面上並沒有惱怒反感的樣子,便大著膽子去摟他,結果手還沒碰到鵝黃衣袖即被人大力攥住,不由心下一驚,抬頭只見素還真笑臉盈盈,熱絡地拍著侯小華的肩膀朗聲道:“呦呵,大師兄,久見了!” :["iBrFp  
        侯小華的手被他握的生疼,卻不得不裝出一副開心的模樣,“呀,是少東家!我給少東家見禮了!” d\dh"/_$  
        “大師兄太客氣了!”素還真攥著他的手左右搖晃就是不鬆開,疼得侯小華直冒冷汗,“怎麼著,我剛見大師兄找鳳卿有事?” 2%UzCK  
        “無事、無事,只想祝談師弟首次登臺一切順遂。”侯小華唯唯諾諾的說。 fTd=}zY  
        “我替鳳卿謝謝師兄了,”素還真向侯小華拱了拱手,接過他手裏的珠花道:“那我們這就去捯飭了,少陪、少陪!” \=PnC}7I  
        “您請、您請!”侯小華松了一口氣,摸了摸被握得發紅的手爪子心裏直道晦氣。 2\80S[f  
V:HxRMF2X  
        “誰要你狗拿耗子?”背過臉去,談無慾向素還真低聲道。 _0dm?=  
        “我要不管,你還不得卸他一條膀子。”素還真輕聲笑了笑,“無慾的手段,我可是知道的。秦師傅為了練你的身段兒,教了你三年武術,紅拂傳裏那段劍舞就是從太極裏化的。他這樣的,三四個都不夠你打。” ewHk (ru  
        “哼,你又知道!”談無慾瞥了他一眼,“那也是活該,這後臺烏煙瘴氣,令人不快。” %0l'Nuz  
        “這算什麼,有的是更離譜的。你今兒可千萬別離開我身邊。”素還真湊近談無慾,面露難色的接著說:“我還有一事兒得求師弟。” ){^o"A?-:  
        “何事?” 5<ZE.'O  
        “求師弟坐我腿上,給我畫個臉。” ci*rem  
        “素還真,你!”談無慾剛要發火,只聽素還真在他耳邊說:“得讓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7swE(N  
        “什麼你的人...”談無慾被素還真摟著腰抱到腿上,一霎時覺得後臺眾人灼灼的目光都射在他們背上。 "=<T8M  
        “師弟,你好香啊。”素還真用鼻子蹭了蹭他柔軟的鬢髮,知道談無慾礙於情勢不能反抗,更在心中偷笑。 0N.B =j|  
        “香什麼香,”談無慾臉上發燒、心口發燙,低聲斥道:“信不信我也卸你一條膀子!” ScOiOz:Ha  
        “我信、我信!”素還真嬉笑著圈住身上的人。 bQd'objpY  
hZ@frbuowk  
        “瞧見了嗎,人家是少東家心尖上的人,這香肉兒怕是與你沒緣分嘍!”小蘭香冷笑著說,怨毒的目光恨不得把談無慾的背影盯出幾個窟窿。 +l'l*<  
        “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我呸!裝什麼裝,還不是一樣下作!”侯小華憤然道,“等素還真玩膩了,早晚落到我手裏” F6XrJ?JM  
VRden>vKN  
         “素還真,你眉毛上的漩兒忒討厭,總是畫不勻!”談無慾拿著墨筆給他師兄勾眉毛,卻怎麼也畫不好,氣得一手掐著素還真的脖子,一手用毛筆戳他的額頭。 C#<b7iMg  
         “無慾別急,我告訴你個法子。”素還真的手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又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 #Dwo}  
         “當真?”談無慾好不容易褪了紅暈的臉蛋又有點泛紅,看著素還真誠懇又確信的眼神,他把心一橫,扭身把墨筆放在妝臺上,抱住素還真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捧起他師兄的臉,顫巍巍的伸出嫩紅的舌尖順著眉毛的走勢輕輕一舔,溫熱的觸感讓素還真止不住心神一蕩,雙臂把眼前人摟得更緊。 $>^DkrOd  
        “還真行!”談無慾眉開眼笑,心念一轉,又把臉一沉道:“往常你又是怎麼弄的?” @GTkS!86  
         素還真指了指另一邊的眉毛,“你把這邊也弄好,我就告訴你。”談無慾捧著他的臉,又把另一邊的眉毛捋順,之後也不言語,只是挑眉望著素還真。 G*;?&;*  
        “往常啊,”素還真摸了摸師弟的粉臉,悶聲笑著說,“我就用手指頭沾著茶水那麼一抹,齊活!” t<=Ru*p  
        “素!還!真!”談無慾恨得牙癢癢,卻被素還真用力揉到懷裏,貼著悶笑的胸膛清晰地聽見他有力的心跳,一聲一聲砸在談無慾耳膜上,連帶著他自己的心也砰砰亂跳。 4z6i{n-k  
        “無慾,咱們別上臺唱戲了,就在這兒畫一天妝吧!”談無慾難得乖巧的伏在他懷裏,素還真覺得世上再沒有什麼時候能比此刻更快活了,他執起談無慾搭在他肩頭的素手親了又親。 ;'6`hZ  
        “呿,瞧你的出息!”談無慾坐起來抽回手,站起身道:“躲開吧,給你畫完了,我還沒扮上呢!” \tR](, /  
        “誒呀呀,讓劣者來給師弟畫眉簪花!” aia`mO]  
        “劣者?我還山人呢!”談無慾白了他一眼,“怎麼,你也要坐在我腿上給我畫?讓大傢伙兒也知道知道,你是我的人?” (j<FS>##  
        “求之不得!欣喜若狂啊!”素還真趕忙蹦起來,把談無慾往凳子上一摁,作勢就往他腿上坐。 0F48T<i  
        “誒呀且住!”談無慾嚇得戲詞兒都念出來了,“你這麼沉,我可受不了!喏喏喏,站在一邊,彎腰幫我扮。” b0X<)1O  
aE aU_f /  
         素還真托著談無慾的臉幫他畫眉,邊畫邊嘖嘖感歎,“我今兒才知道,漢朝那個張敞真是天下第一會享受的妙人!”談無慾兀自閉著眼不理他,素還真也不在意,又在頭面匣子裏挑出絹花幫他師弟簪在鬢邊,邊簪邊唱:“好人家,歹人家,不該斜插著海棠花。 扭扭捏捏捏捏扭扭十分俊雅,風流就在這朵海棠花。” |w;hu]  
        “素還真,你真是不消停!”談無慾忍無可忍的睜眼瞪他。 8w4-Ud*$i  
        “無慾,我瞧你就像柳夢梅瞧杜麗娘,只覺得無處不可愛,總有無限的話兒要和你說。”素還真望著談無慾,眸光溫柔如水,直看得談無慾扭臉低頭,“素還真,我看你是入戲太深、魔障了罷!” ki|KtKAu_9  
        “我是魔障了,卻不是為戲。”素還真笑了笑,牽起談無慾的手道:“但使相思莫相負,牡丹亭上三生路。走罷師弟,終於輪到咱們上場了。”  Y7*8 A,  
>qE f991SZ  
         或為君子小人、或為才子佳人,登場便是; &~4;HjS  
         有時歡天喜地、有時驚天動地,轉眼皆空。     Q]h.{nN#PK  
         以我身外身,伴卿夢中夢。
[ 此帖被jasper1234在2016-09-12 17: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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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  發表於: 2016-02-21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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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香雾空蒙月转廊

第六章 香霧空蒙月轉廊 [|qV*3 |?  
7C;oMh5  
-G'U\EXT  
Fal##6B  
       這一出《牡丹亭》果不出秦豔芳所料,真個讓談素二人名動四九城、一炮而紅。 T6ihEb$C  
       唱到《寫真》一折時,臺上的杜麗娘蹙眉歎道:“也有古今美女,早嫁了丈夫相愛,替他描模畫樣;也有美人自家寫照,寄與情人。似我杜麗娘寄誰呵!”台下年過三十還未嫁人的老小姐直哭得斷了腸,好幾個丫鬟忙給她拍背順氣;唱到最後的《圓駕》,柳夢梅著襆頭、錦袍、持玉笏上場,美狀元看得座中的姨太太們個個春心蕩漾,八寶簪、如意墜、珠呀玉的全都不要錢似的往臺上扔,終場時所有人只覺得是踏在金絲玉屑上唱戲。在座的菊壇耆宿道他二人手眼身法步、唱念做打舞無一不佳,且一個俊美如朝陽、一個清豔如皎月,又贈了他們“日月才子”的雅號,只盼他倆如日升月恒、輝映梨園。 Aj{c s  
Yamu"#  
       “這倆個真是好,嘴裏有字兒、身上有範兒,更別提扮相了,跟對兒玉人兒似的!”做壽的錢大老爺眯著眼盯著臺上,微微側頭對管家說:“怎麼著,錢忠,帶來後堂領賞吧?” 9-/u _$  
       “嘿,老爺,按理說今兒個不該拂您老的雅興,”管家錢忠面露難色,搓著雙手答道:“但是這事吧,它確實有些為難...” o}4~CN9}  
       “哎呦喂,敢是已然爬上了哪戶顯貴的床、嫩芽尖兒讓早起的鳥啄了?還真不能小覷現在這幫小戲子!” -s3q(SH  
       “戲班子隔壁就是相公堂子,崽子們不好好學戲,整天發騷、琢磨著能搭上個老爺少爺的,都把自己當玉堂春呢!”錢忠點頭哈腰的賠笑著說:“不過這倆小角兒倒是不同,人是好人家的孩子。”管家俯身在錢老爺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UWXl c  
       “怎麼著!”錢老爺驚得雙目圓睜,“竟然是茶大王的公子!他們這樣的人家,讓兒子坐科學戲、莫不是發了瘋?” AT6o~u!WU  
       “可不是,人都管素老叫戲瘋子呢!” )k^y<lC2a  
       “誒呦呦,可惜、可惜了,看得著摸不著。”錢老爺頗遺憾的咂了咂嘴,不死心的問道:“這倆都是老素的種?” `{KdmWhW  
       “演柳夢梅的叫素還真,素老的長子。”錢忠頓了頓接著說:“演杜麗娘的是他弟。” !{1;wC(b  
       “好一對嬌兒,老素倒是好福氣。”錢老爺摸了摸鼻子,“得了,賞下去吧。” bmzY^ %a  
n 9>**&5L  
        見錢忠離了主座,站在一旁的班主雷四爺忙迎上來,“錢大管家,老爺對戲可還滿意?” *SK`&V  
       “滿意、滿意。”錢忠笑著拱了拱手,“還得祝賀雷四爺帶出兩個好角兒!” wo+ b":  
       “不敢、不敢!”雷四爺連忙還禮,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可、可有說後堂領賞的事兒?” oNEjlV*  
       “提倒是提了...” ]qd$rX   
       “誒呦,去不得、去不得啊!”雷四爺驚出了一身冷汗,打斷錢忠道:“那演柳夢梅的可是我們少東家!” $xU)t&Df  
       “人都說你雷四老辣,我看怎麼還不如一嫩娃子省事呢?”錢忠瞅了雷四爺一眼,“這戲開鑼之前,你們少東家就找上我了,備了厚厚的禮要我照顧他們哥倆,誰跟錢有仇呢?” P#!^9)3  
       “哥倆?哪門子哥倆?我們東家就一...” %O|+` "  
       “誒!”錢忠急忙伸手捂住了雷四爺的嘴,“老雷你急糊塗了不成?我拿錢辦事,只知道演杜麗娘的是素公子他弟,我管他是師兄弟、表兄弟還是情哥哥情弟弟?” FoQy@GnM5  
       “是是,大管家說的極是,人老了就是腦子不夠使!”雷四爺向錢忠揖了一揖道:“趕明兒還有大禮送到府上,謝謝大管家的關照。” O0^?VW$y_  
       “對嘍,這才懂事。”錢忠伸出手指往雷四爺肩上一點,笑嘻嘻地轉身離去。 B"Ma<"HU  
       此時樂聲又起,遠處的戲臺又緊鑼密鼓的唱開了另一出好戲,“你方唱罷我登場。”雷四爺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少東家,你護得了他一時,還能護他一世不成?” a.z)m} +  
Z35(f0b  
       聽說主人家賞了下來,並無有什麼旁的么蛾子,談無慾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向來思慮重,心裏百轉千回的琢磨著事,越發嫌後臺吵鬧醃臜,也不卸妝,趁著眾人都去領賞獨自避了出來,立在遊廊上吹風。 >~;= j~  
       正想到出神,卻猛地被人從身後抱住了腰,談無慾剛要發火,一扭身卻好似蹭到了些什麼,一時間僵住了。抱住他的人一疊聲的說道:“我在後臺找你好久了,你怎麼沒去領賞?”談無慾側頭望了身後人一眼,只見一個勾著項羽臉譜的小花臉,穿著霸王靠、足登厚底靴,將他摟得死緊,臉上的油彩都蹭到了杜麗娘的衫兒上,“你唱得真好!以後和我唱罷、唱我的虞姬!” <dGph  
       談無慾還未答話,只覺得又被一股大力拉扯,直撞到另一人懷裏。“這位公子,忒莽撞了些吧!”素還真也沒卸妝,仍是柳夢梅的打扮,此時抱著杜麗娘,只覺得底氣十足、說話的聲都大了些。 aizJ&7(>  
       不知是戲癮犯了還是怎的,小花臉竟哇呀呀叫起板來,用戲腔喝道:“憑你個小書生,也敢搶孤的美人!”他亮了個相,怒目圓睜、好不威武,又唱道:“英雄蓋世無敵,滅嬴秦,廢楚帝,爭掌華夷。”正是別姬裏楚霸王出場時的幾句唱。 ^ 'ws/(  
       任是素還真智巧過人,此時仍不免一愣,倒是談無慾撲哧一樂,笑著說:“女公子唱得好一嗓銅錘花臉。”素還真聞言仔細打量小花臉,這才發覺她臉兒又小、手兒又細,可不是個女孩兒! ge4QaK  
       “你也覺得我唱得好?”小花臉丟了架勢,高興得直蹦高,“那你以後別和他唱了,和我回上海唱去,整個上海灘也沒你這麼好的角兒!” im3BQIPR  
       “這可不行,他呀,賣給我們家了!”素還真一邊抱著談無慾不撒手,一邊不住的和小花臉打嘴仗,“少勾搭我的人,先說說你是哪兒冒出來的莽霸王?” j4:Xel/  
       “在臺上好端端一個行藏典雅的小生,在台下怎麼如此不著四六?”小花臉擰著眉頭、一臉嫌棄,“我是來賀姑丈生辰的,你叫我公孫公子就成。”又扭臉對談無慾笑著說:“你叫我阿月。” %<O0Yenu  
       “阿月,”談無慾覺得小花臉十分可愛,拍開素還真的手,向她見禮道:“我是談無慾,他是素還真。” I=pFGU  
       “無慾你真好,又溫柔又有禮!素什麼,你可學著點!”公孫月拉著談無慾坐在遊廊上,倆人說了半天戲,竟是越說越投契,恨不得立馬就上臺演上一出。“本來我今兒是要唱鍘美案的,我那老不休的姑父近日又娶了一房姨太太,我怕我姑姑受欺負,打算唱這戲讓那老頭勿忘糟糠,哪知道我姑姑不讓、說大喜的日子不宜唱見血的,這不別姬也不能唱了。要我說,她也太怕事了,我可是來給她拔創出頭的!” *e25!#o1  
        素還真聞言直樂,道:“倒不是她怕事,是公孫公子您太猖了,要給您姑丈鍘了!” b OolBKV  
       “要我說,天下負心人都該死。”公孫月瞥了一眼素還真,“現在哪兒還有柳夢梅這樣赤誠的君子呢?何況《牡丹亭》這戲完了的時候,他二人還是少年夫妻,過了十數年後,沒了如花美眷、只有似水流年,誰知道柳夢梅會不會也負了杜麗娘呢?” dw>1Ut{"3  
       “柳夢梅是絕不負杜麗娘的。”素還真看向談無慾,一字一字地說,談無慾也回望著他,眸中水色三千,卻仍是脈脈無言。   sj3[ny;b  
       公孫月一雙靈活的眼睛在談素二人間來回的打轉,忽地一笑道:“若是負了,又當如何?” /:d6I].  
       “若是負了,就叫我...” "x0/i?pqa  
       “叫你什麼?不要胡說、那都是戲!”談無慾謔地站起身來,“再說了,那些甜言蜜語、海誓山盟有什麼意思?這一輩子沒完,就什麼都做不得准,說這些話也只不過是讓人後來想起來傷心!” O)!S[5YI  
       “無慾,你怎麼了?”公孫月嚇了一跳,“反應這麼大!” Aw]kQ\P&  
       “阿月,對不住,”談無慾一時間陡然覺得意興闌珊,加之夕陽西下、晚風乍起,更覺得心緒蕭瑟,“我失態了,今兒個乏了,日後請你賞光到我住的地兒,我再給你賠禮罷!”說完轉身便走。 G3o`\4p  
       “你還不追?”公孫月眨巴著眼睛問仍訂立原地的素還真。 G ?Hx"3:?  
       “公孫公子,你可知道一句話,假作真時真亦假,”素還真望著談無慾的背影幽幽道:“這真真假假,唱戲唱得多了,還真會拎不清。好些個真話,只能借了戲中人的口,全當作假話說。下了臺,紅塵裏就有諸多的無奈和顧慮,反倒不如粉墨裏自在快活。越這樣想,越覺得想做戲的時候多、想做人的時候少。” hCb2<_3CR  
3wMnTT"At  
        秦豔芳站在小院裏等他徒弟下戲回來,遠遠見個人影走了過來,連忙迎上去,仔細一看卻是張美芹,“你怎的來了?不是跟你說了,今兒不行,我得看見鳳卿回來心裏才踏實。” LC4W?']/  
       “怎麼說得好像我來你這兒,就是幹那檔事兒?”張美芹笑著說,“我來等少東家,難道不行?” 9S|a!9J  
       “行行行,好歹這出戲也是你教的,你問詢問詢也是應當。我只怕那錢老爺不是善茬,糟踐了我們孩子!”秦豔芳的眼睛仍盯著大門口,“誒呦,像是來了!” aH_0EBRc  
       “師父,鳳卿回來了。”談無慾進了門、見秦豔芳正在等他,二話沒說跪下就磕了三個響頭,“謝師父栽培,讓師父費心了。” %i.Prckrb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秦豔芳眼中含淚,蹲下身檢視談無慾渾身上下,“全須全尾兒的?沒遇上什麼不好的事兒?” &^7(?C' u  
       “沒有,一切都好。”談無慾也很是想哭,只是強忍著。 Vb)NWXmyu  
       “怎麼話兒說的,這是多好的事兒!鳳卿唱紅了、你哭什麼?”張美芹忙把秦豔芳扶起來,幫他拭淚,“想是少東家早打點過了,頭些日子他還問我錢府總管喜好些什麼呢。” w! PguP  
       “好、好、好,不枉我疼他!”秦豔芳語重心長地對談無慾道,“鳳卿,你可得念你師哥的好!這次的事要謝過他!” NM"5.   
       “念他的好...”談無慾低著頭,覺得淚水就要湧出來。他在心裏暗自琢磨了這事兒一下午,總覺得和素還真脫不了關係,此時有了確證,心裏又是甜蜜又是酸澀。 t,u;"%go  
       “張師傅,您在這兒呢!”素還真笑著走進小院,向張美芹深深一揖,“龍章來謝謝您的調教,我們唱的《牡丹亭》得了滿堂彩呢!” Qb5@e#  
       張美芹忙攙起他,“少東家客氣了,這都是美芹分內之事。” ffMk.SqI  
       “少東家來得正好,無慾正有話要和你說呢,你們師兄弟自個兒聊。”秦豔芳素來知道他徒弟臉皮薄,當著眾人向素還真道謝必是說不出口的,便拉著張美芹轉身回了屋。 @R Jr ~y0  
       “無慾,幹嘛還跪著?地上涼。”素還真蹲在談無慾身邊柔聲道。 uD?Rs`  
       “素還真,我早說過讓你別對我這麼好,也說過不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怎麼還是...”談無慾仍跪著低著頭悶聲說:“現在可好,欠了你的情,卻要我拿什麼還!” :'FCeS9  
       “我並不要你還...” 3lTnfc&  
       “必須要還!”談無慾抬起頭來瞪著素還真,他眼睛裏都是淚水,只能看見素還真模模糊糊的輪廓,“我最不願意欠的就是你的人情!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談無慾絕沒二話,就是我沒有,只要你劃出個道道,上天入地我也給你尋來!” 0DFVB%JdI  
        看著談無慾泫然欲泣卻又硬要逞強的模樣,素還真心裏又愛又憐,忍不住湊過去吻他的眼睛,吻過薄薄的眼瞼、吻上不停抖動的睫毛、吻走溫熱的淚,“無慾、無慾,我想要抱你回屋裏去,再跪在這兒你要受寒的,行嗎?”談無慾緊閉著眼睛點了點頭,素還真把他打橫抱起來時覺得他全身都在發抖。 `pjB^--w  
      “素還真,只要你想要,我今兒什麼都給你。”談無慾趴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裏像只怕人的小貓般輕聲說。素還真低頭親了親他的頭髮,“無慾,我今天只想你好好睡一覺。你還小呢,來日方長。” h'+F'1=  
       聽見關門的聲音,談無慾過了半晌才翻過身來,月光把小院裏一個人的影子拖得好長,映在他門牖上。他抬起手沿著影子的邊沿在空中勾勾畫畫,眸光清淺迷離、明晦不定,情思繾綣間想起一句唱詞:“呀!正撞著五百年前風流業冤。” ~RH)iI  
$*:g~#bh  
        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pL . 0_  
        纏綿思盡抽殘繭,點滴心傷雨後蕉。 &smZ;yb|'h  
~9PZ/( '  
DYoGtks(  
%=Y=]g2  
tXuf!  
後堂領賞是黑話,就像霸王別姬裏小豆子在老太監家表演完似的。 yp[,WZt  
素賢人可以改名叫素·定力過人·把持得住·養肥了吃·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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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pegg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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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  發表於: 2016-02-21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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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敖敖~~~~~嗷嗚~~~~~看得我心頭小鹿亂撞 $}'(%\7"  
作者大大是灑糖專業戶~愛死你啦!! $ai;8)C6  
師兄從小就是個風流情種、把弟高手,叫我們談仔怎麼辦才好呦........ B[q"o I`  
養大了再吃~會不會有風險阿?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譬如說旱魃大帥什麼的(跪求大帥出場) ]G D` f  
1Vx5tOq  
我也有想過霸王別姬說~~ 但是沒想到花臉竟是派給阿月仔~ >q0%yh-  
那鳳飄飄也會上場了吧? $4}G  
其實呢~人家最想看的是烏龍院 - 素江殺談惜姣(你滾~)
【藥師慕少艾】鋼琴版 (贈楚君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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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per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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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  發表於: 2016-02-22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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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 12樓(arpeggio) 的帖子

诶呀呀这个截胡的梗真好!我老是忘记老谈的墙头还有旱魃大帅,这个好、这个强势! ~@)s)K  
阿月都出现了,蝴蝶还会远吗! U82mO+}  
乌龙院啊,我琢磨一下!欢迎点戏哈哈哈~ fUGappb  
么么哒谢谢喜欢!
[ 此帖被jasper1234在2016-02-25 16:4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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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per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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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  發表於: 2016-02-25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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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锦屏忒看韶光贱

第七章 錦屏忒看韶光賤 <9piKtb|L  
lixM0  
        談無慾十六歲那年的夏天熱的出奇,六月裏京城的天兒跟下了火一樣,酷熱難當。 zA8@'`Id  
        素還真這年十八歲,嗓子倒了倉,正吃藥調養著、暫時不能登臺,談無慾亦不想和他人搭戲,除了偶爾去唱些青衣大戲外,多待在屋裏看書寫字、琢磨唱腔。按說,談無慾和科班是簽了賣身契的,唱或不唱他自己說了並不算數,可是礙於日月才子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名望,還有素還真少東家的面子,班裏眾人也不敢強迫他,何況就算他只唱青衣挑大樑的戲,也足夠班裏賺得盆滿缽滿了。班裏的學徒們私下戲稱他是“談二東家”,小蘭香聽了冷笑道,哪里是二東家,都是些沒見識的崽子,人家可是少奶奶!一旁的小喜福嬉皮笑臉地斥他賣得好一手山西陳醋。 }]PHE(}7  
>;' 0ymG.`  
        這天,素還真自掏腰包給戲班眾人買了冰坨子消暑,又親自送到各人屋裏,一圈溜下來,最後來至談無慾屋裏時,已是午後時分了。他挑開門簾進了屋,見談無慾穿著雪白的褻衣褻褲,外罩著梅子青的睡袍正臥在床上小憩,手裏還握著本書。素還真輕手輕腳地挨過去,從他師弟手裏把書接過來,低頭一看,正是《莊子》秋水一篇。是時,屋外炎陽高懸、暑熱蒸蒸,可是在這屋裏對著這麼個人、看著這麼本書,素還真只覺得好似身在廣寒、滿身焦燥盡皆消散。他心裏愛得不行,忍不住也脫了鞋湊上床去。 /PeT4hW}  
        “素還真...這大熱天,你也不嫌膩歪得慌...”談無慾眼都懶得睜,迷迷糊糊地一邊抱怨一邊向床裏挪。 ;>f\fhi'  
        素還真極自然地伸手攬住他師弟的腰,觸手的絲綢睡袍涼颼颼的,直讓人舒爽到心坎裏,他忍不住歎道:“你這兒像個雪洞似的,哪兒會熱呢?” aK95&Jyw&  
       “哼...”談無慾順勢把頭枕在素還真肩上,手搭在他胸口,朦朦朧朧地嘀咕:“送個冰,衣服都曬燙了,誰還不會自己買,要你去充好人...” =JgR c7  
       “無慾心疼了,嗯?”素還真賊兮兮的笑著問。 mO]>]   
       “去你的吧!”談無慾一推他的胸口欲翻過身去不理他,卻被素還真緊緊摟在懷裏動彈不得,只能作罷。眯了一會兒又問道:“對了,你的嗓子怎麼樣了?” DyCzRkH  
       “好了。” 'j<u0'K@  
       “好了?”談無慾聞言一驚,趕緊撐起身子,瞪大眼睛盯著他看。 )\ceanS  
       “不信?不信我唱幾句給你聽!”素還真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唱道:“叫張生隱藏在棋盤之下,我步步行來你步步爬,放大膽忍氣吞聲休害怕,跟隨著小紅娘你就能見到她。”小花旦的小嗓讓他唱的支離破碎,真個叫荒腔走板,嗓子啞得像扯鋸條、令人不忍卒聽。 k&%i+5X  
       談無慾聽了頭三個字兒後就皺著眉伸手去捂他的嘴,卻讓素還真左躲右閃唱了半段,且還要再往下接著唱:“可算是一段風流...”終是談無慾忍無可忍地搬住他的頭,狠狠親了上去,這才讓公鴨嗓的小紅娘閉了嘴。 H@Ot77(*  
       “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個兒的嗓子?”還沒等素還真仔細享受,談無慾抬起頭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倒倉對唱戲的來說就是鬼門關,多少人毀在這上頭!多少人好不容易成了角兒,倒倉壞了嗓子,又只能跑龍套?” FRZ]E)9Z]b  
       素還真嘿嘿一樂,覺得師弟像只麻爪兒的貓一樣可愛,伸手胡嚕了胡嚕他的頭髮道:“還說不心疼?瞧你急成這樣。” -l57!s~V  
       “我心疼你?你特招人愛是不是?”談無慾用力撥開在頭頂作怪的手爪子,冷笑著說:“是啦,素大公子不指著這碗飯吃,不能唱了也不在乎!若是素公子不惜得吃這碗戲飯,請您趁早告訴我,我好找旁的人搭夥兒,別平白耽擱著。您說得對,我是賣給你們家的,還得唱戲、還得營生呢!” ;nP(S`'  
        素還真見談無慾真急了,連連賠禮:“師弟,都是我的錯、是我胡鬧!嗨,我本來就想逗你一樂,馬屁沒拍好、得,拍馬蹄子上了!”他用手在談無慾背上安慰似的上上下下的摩挲,又在腰間來回輕撫,“咱現在就去把賣身契撕了,趕明兒咱就自己挑一班,你掛頭牌,我給你唱二路老生、跨刀老生、跑龍套子都行,你可千萬別不要師兄!” GT)7VFrL  
       談無慾本就是為他擔心,此時見他軟語溫言的告罪,心裏早消了氣,也覺得自己說話太過,可又張不開嘴來道歉,只得伸手摟了素還真的脖子,把頭倚在他胸前柔聲說:“誰敢不要你呢...賣身契就放在班主那兒吧,反正這一兩年也就到期了,我沒什麼花銷,唱戲的包銀只當是孝敬師傅們了吧。” kx?Yin8K  
       “無慾無慾,你還真是人如其名。”素還真見他靠在自己胸口,頓時身子骨都要酥了,“我和你拿一樣多的包銀,現在都能在西直門買個小院兒了,這麼多錢你就輕輕巧巧一句孝敬師傅,真豪氣、真瀟灑!” 7/51_=%kR  
       “身外之物...”談無慾覺得困意又滾滾而來,他蹭了蹭素還真的胸口小聲說:“睡一會兒吧...” $/D?Vw:]  
       “嗯,睡吧。”苦夏的午後抱著師弟在冰堆裏困覺,素還真覺得就是讓他當皇上也不換,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d)j^ t9  
       這一覺直睡到晚飯的點兒,談無慾半夢半醒間,覺得有只手從身後探進褻衣來摸他,溫熱的手掌先在光滑的背上流連,又緩緩向下貼在敏感的腰側揉捏,一來二去給他撫弄得渾身又軟又麻、像要化成一汪水,忍不住睜開眼睛、埋怨出聲:“嗯...素還真,你睡醒了就來糟害我...” h=gtuaR4  
       素還真見他醒了,笑嘻嘻地湊到他耳邊說:“無慾,我剛才做夢,夢到一首詩,你給評評:人人避暑走如狂,唯有師弟不出房。非是房中無熱到,玉骨冰肌自生涼。” zMu9A|  
       “你...嗯...可別糟改白居易了。”談無慾羞得耳朵都紅了,把臉埋在素還真肩膀上,顫聲道:“青天白日的,你別...” NRJp8G Z%U  
       “別什麼?”素還真用食指在他背上畫圈,還沿著撩人的背脊曲線上上下下的劃拉,“青天白日不行,那咱們再等會兒,太陽這就下山了......” V%PQlc.X  
       “誒呦呦,我來得不巧了?”公孫月以扇掩唇,一雙美目滴溜溜的在談無慾床上轉了個圈,這才故作驚訝的扭過身去。 RuIBOo\XL7  
       “是阿月!”談無慾吃了一驚,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被素還真緊緊箍住腰,只能就著這姿勢頗為抱歉的說:“麻煩阿月到遊廊等我,我收拾一下就去找你。” tEvDAI} 5  
       “好、好,素老闆就不要一起來了,我怕他生吞了我!”公孫月極開懷的笑了幾聲,慢悠悠的走遠了。 VGD~) z57  
       “起開,我要換衣服。”談無慾用手拍了拍他師兄滿是鬱悶的臉,素還真不情不願的鬆開手,直勾勾地盯著談無慾穿衣服的背影不說話、也不動彈。談無慾從穿衣鏡的反光中看到他的神色,不由暗自好笑,換好了黛藍色的長衫,又走到床邊坐下、臉貼臉的問他:“不高興了?”他倆挨得那麼近,鼻息相聞、唇齒欲接,談無慾衣服上甜絲絲的熏香味兒令人沉醉,眼睛裏的盈盈情致更分明是在誘哄素還真吻他,可素還真剛一動,他卻反而扭身躲開了。“素還真,來日方長。”談無慾站在門邊笑得特別燦爛,“我可還小呢!” 1xd6p  
       “學壞了、學壞了!”素還真咬牙切齒的瞪著飄動的門簾自言自語,扭過臉在談無慾的枕頭上兇狠的親了一口。 6>rz=yAM_  
       | U"fhG=g  
       “阿月,讓你見笑了。”談無慾來至遊廊,向公孫月拱了拱手。 qb=2J5su  
       “你跟我還要說這些話,無慾,太見外了吧!”公孫月仍作男裝打扮,穿了一襲楓紅色的長衫,頭上壓著一頂精緻小帽,颯爽又漂亮,“今年這天兒真邪乎,京城比上海還熱!本說避不了暑好歹能聽聽你們的戲,怎麼著,那位的嗓子倒了?” }7 +%k/  
        “可不是,好幾個月了,也不見好。”談無慾蹙著眉道:“要不回頭你在上海問問,看看西醫有沒有法子?” #f24a?n|  
        “嘿,你對他可真沒誰了!從來也不見你為自己的事兒托我,全是為他!” Q|h$D~  
        “誰是為他,我嫌他還來不及,拖累得我也唱不成。” '~K]=JP  
        倆人正說著,突然間見一團紅火從小院門口撞了進來,“誒呦,他還真找來了!”公孫月把扇子闔上,往手掌上啪的一拍。 `1(ED= |  
        “阿月仔,儂哪能在這?阿拉尋儂老多辰光了!伊啥人啊?”人雖未至,聲已先聞,談無慾遠遠只見來人穿著火紅的長衫,上面用金線滿繡著牡丹蝴蝶,更奇的是他一頭高高束起的長髮和衣服上的金線是一樣顏色,兩相映襯、更是奪目,在酷夏的傍晚映著夕陽,好似整個人要燒起來了一般,待人奔至近處,再去看他的面目,一雙藍眸亮似寒星,又長又卷的睫毛也是金色的,撲閃間好似蝴蝶飛舞。來人操著一口道地的吳儂軟語,卻是個極俊美的洋人。 hE5?G;  
        “他是我的好友談無慾,無慾,這是蠢...蝴蝶君。”公孫月笑著引見。 >pLJ ,Z  
        蝴蝶君一雙利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談無慾,好似要用眼神把他分屍了一般,“談無慾,頂好的名字,對阿月伐要有念頭、伐要有想法。” _$c o Y  
        “謬贊了,”談無慾也不惱,仍是神色淡然地說:“依在下之見,蝴蝶君才是好名字,招蜂引蝶,一聽就風流。” l3>e-kP  
        “勿瞎講!歡喜我的人蠻多,但是除脫阿月,我一只也勿要!” cMZy~>  
        “呦,我說今兒怎麼喜鵲喳喳叫呢,想是有貴客來了?”正鬧著,素還真施施然走了過來,笑著向公孫月和蝴蝶君行禮。 pXO09L/nv  
         “阿月仔,哪能還有個男人!”蝴蝶君見公孫月身邊的男子個頂個的俊,急得炸了毛,“這屋裏是伐是還有四五個?” zHZfp_I  
         “你別給我丟人了,這是素還真,無慾的師兄。”公孫月又展開扇子,頗無奈的遮住半邊臉。 I <D7 Jj  
         “儂好,”蝴蝶君沒好氣的打招呼,琢磨著給“情敵”一個下馬威:“我是巴特弗萊!” J.R\h!  
         素還真噗嗤樂了,“巴特弗萊?當爺們不懂洋文,不就是花園裏飛的撲棱蛾子嗎!” heou\;GI"  
         “京城人心都壞脫了,阿月阿拉回上海啦,回上海我給儂炒小菜吃!”蝴蝶君見好的歹的都說不贏,又急又氣一臉委屈,拉著公孫月的衣袖左搖右晃。 mu{C>w_Rz  
        “儂擺這媳婦臉給寧個看,”公孫月用扇子敲掉蝴蝶君的手,“要回儂自己回。” #J&3Zds  
        “是啊,還請蝴蝶君自行回轉上海,”素還真見蝴蝶君特招人逗,更存了作弄的心思,“公孫公子還真是不能走,過幾天得賞臉給咱唱個壓軸戲,二進宮的徐延昭,銅錘花臉的本家。” hZ*vk  
        “哎呦!這敢情好!”一聽唱戲,公孫月立刻來了勁頭,撇開蝴蝶君仔細詢問:“誰的李豔妃、誰的楊波?不是好角兒我可不唱,這戲講究。” d; YKw1  
        “知道您挑人,自然是師弟的李豔妃,在下的楊波。”素還真挑眉一笑道:“還得拜託您幫襯著我倆。” U'ctO%  
        “真行啊,素老闆,合著這麼些天您都是跟家躲清閒,韜光養晦呢?” c.Sd~k:3  
        “哈哈,正所謂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小窗懷抱玉人眠。一枕濃睡鴛衾軟,不羨靈山有飛仙。” B._YT   
        “正什麼所謂,都是你自己胡謅的,跟《古今人物通考》一樣是杜撰。”談無慾臉上發燒,又見公孫月笑得十分了然,更是發窘,忙岔開話題:“素老闆再開金嗓,班裏怎麼都得風光大辦一場,咱們先合計合計都唱哪幾出。” 0H>gMXWE]  
        “我想壓軸就是咱三的《二進宮》,大軸、沒得說當然是你我的《武家坡》,前面呢,就《秋胡戲妻》、《遊龍戲鳳》、《汾河灣》?” GJcxqgk$  
         談無慾木著臉沒言聲,倒是公孫月笑得打跌,邊笑邊說:“這是要幹什麼,想是這幾個月憋得夠嗆,得一次夠本的調戲回來?秋胡調戲羅敷女、正德調戲李鳳姐、薛仁貴調戲柳迎春、薛平貴調戲王寶釧,難為你一下想出這麼多!只有楊波和李豔妃不是夫妻倆,倒是為了就和我礙著你們了。” ,zM@)Q ;9  
        “要不楊波找旁人唱,讓他扮晏駕的老皇上,湊個齊整!這跟臺上過的哪門子癮!”談無慾沒好氣的睨素還真一眼,“說真格的,唱這麼多生旦對兒戲,不如前面唱一整出《四郎探母》,還是以你為主,我唱鐵鏡公主托著你。” AaA!U!B  
        “不好不好,我幾個月沒唱了,臺上要是看不見師弟、心裏發慌。” 06^/zr  
        “要不就唱整出的《梅龍鎮》,《遊龍戲鳳》還暗嵌了你倆的表字,無慾的花旦也不搶你的戲。” 4vWiOcJF!O  
       “儂哪能聊上了,”蝴蝶君見他三人討論得熱火朝天,趕緊插口道:“阿拉也能唱,伊個《二進宮》的花臉有無有嘎子婆?” IxCesh  
       “哈,這出戲裏倒是有徐延昭的閨女,怎麼著,您來這個?”素還真嬉笑著說。 }6-olVg  
       “囡兒...”蝴蝶君沒聽出素還真是在逗他,還真動起了心思。 &Jj|+P-lY  
       “誒呦,就他那弄堂味兒,可別給我扯閑篇兒了!”公孫月用扇柄敲了敲蝴蝶君的腦袋,“到時候徐小姐舉著劍一亮相,張嘴就是:儂啥寧?底下觀眾不得笑掉大牙!” !;|#=A9  
        四人邊笑邊聊,直說到日沉月升才覺得腹中饑餓,又一起去了豐澤園用飯,甚晚才散。 F ><_gIT  
U~?VN!<x[  
        “今兒這臺戲,沒得說,京城裏的這個,頭一份兒!”一個老戲迷舉著大拇指眉飛色舞的跟邊上的人說。 ?g4Rk9<!i  
        “可不是!最好的角兒、最好的文武場、最好的行頭,聽說戲迷送的禮和花把後臺都堆滿了!”這人砸吧著嘴接著說:“這兵荒馬亂的,我只盼著仗別打到京裏來、還能聽兩位角兒唱戲!” M{G}-QK_.  
        “嘿,人生在世如春夢,咱們啊,且自開懷吧!”老戲迷晃了晃腦袋,拄著拐杖慢慢悠悠的散去了。 Gh=I2GSo  
        “少東家,賀儀都盤點好了,有幾份貴人送的大禮您還得親自過目。”管賬的老李把禮單送到後臺的扮房,談素二人剛卸過妝,正在吃茶歇息,“還有幾份禮,寫的是送給您二位,我讓夥計抬了來,請談老闆上眼。” 6WZffB{-TK  
        “怎麼話兒說的,你的場子倒有人送禮給我。”談無慾詫異的站了起來,接過禮單對著禮物翻瞧。 L5x;# \#p  
        “你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你,分那麼清楚幹什麼。”揮了揮手讓老李退下,素還真湊到談無慾背後,把頭擱在他肩上一起看禮單,“誒呦,這可都是談老闆的鐵杆戲迷啊。” AH&RabH2  
        “我平日不見外客,也不和京裏的貴胄們交際,你倒給我說說這都是誰?”談無慾把禮單往素還真手裏一塞。 "NA<^2W@J  
        “遵旨!”素還真從第一條開始念,“儒門天下贈日月才子點翠頭面一匣、唐寅玉柄摺扇兩把、古劍一對、六十四朵花雉翎四對。龍宿真是大手筆,送的都是有錢也買不著的好東西,而且這頭面、古劍、翎子分明就是送你,說得好聽贈日月才子,我最多就混把摺扇!” Fnak:R0  
        “想這龍宿是個富豪?” rHw#<oV  
        “可不,儒門天下看起來好像西泠印社似的是個文人雅集,其實是個勢力頗大的組織,什麼生意都做,錢賺的海了去了。疏樓龍宿是儒門的領袖,在各地都有別館,那建得、跟皇上的行宮似的!幸虧他最近迷上了個天橋賣把勢的老道,要不我還真不放心你。”素還真扭頭在談無慾臉上親了一口,接著念道:“京津衛戍區師長蒼,贈日月才子龍鳳和鳴古琴一對,琴譜兩冊。” S:j{R^$k  
        “誒呦,好風雅!”談無慾喜不自勝,趕緊去翻看琴譜,“正是我想要的那本,找了好些地兒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從何處尋來的!” ' 4i8&p`/  
        “哼,這心思下得多,禮自然能送到你心尖兒上。”素還真轉過身去喝了口茶,又接著念:“柳飄絮尹秋君贈談鳳卿談老闆琺瑯掐絲美人瓶一對,嘿,直接沒提我的事兒!師弟啊,了不起,這人都讓你降服了。” H~s8M  
        “柳飄絮聽著耳熟,是寫劇評的?” Qf^c}!I  
        “柳飄絮是他的筆名,這人是當下風頭正健的大記者,文筆犀利、說話不饒人。偶爾也寫劇評,把梨園這票人罵了個遍,沒幾個能入他的眼,估計唯一沒罵過的就是你了。” Z[*unIk  
        “哦?也罵過你?怎麼說的?” b-VtQ%Q  
        “台下面如冠玉,臺上老氣橫秋。” 85G-`T  
        “這是好詞兒啊!說你唱戲老到。”談無慾把琴譜放下,扭頭看向素還真。 C\5G43`  
        “還有下文呢,”素還真接著說,“台下道貌岸然,臺上溜奸耍滑。唯與談老闆合作,珠聯璧合、傾盡全力。” hQj@D\}  
        “妙啊妙啊,他倒像是認識你一樣!”談無慾撫掌而笑,“還有嗎,接著念。” E&kv4,  
        “還有一個,不念也罷。”素還真把禮單一闔,扔在桌上。 SgxrU&::  
        “耍什麼少爺脾氣,快念!你不念,難道我不會自己看?” Pp!4Ak4TT9  
        素還真不情不願、哼哼唧唧的說:“百草藥廬慕少艾贈鳳卿百年老山參十支,靈芝兩對。這風流大少的心眼也忒活泛了。” YdO*5Gb6  
        “怎麼,難道你腎虛心勞,得吃人參靈芝的補補,偏生人家沒送你?”談無慾走到他身邊問道:“這是哪里來的邪火?” E& 6I`8  
        “看見你我就有邪火兒,”素還真猛地發力把他摁在牆上一頓亂啃,邊親邊念叨:“早晚讓你知道誰腎虛...”談無慾被他親的如昏如醉、筋骨酥麻,雙手搭在素還真的肩膀上才勉強撐住身子。 2T+-[}*  
         “無慾,我幫你備回禮給他們,咱不欠他們的人情...” e&ysj:W5 "  
         “嗯...行...”談無慾喘著氣點頭,然後又被使勁吻住。 f}2}Ta  
         “無慾,有人下帖子請你、你也別去,我去應酬就行。” _*e_? ]G-  
         “好...不去...哪兒也不去...”倆人吻得難解難分,像兩股糖要扭到一處去,說不盡的風情旖旎。 K\9CW%W  
,uC-^T |n  
         烈火烹油、鮮花著錦,莫忘盛筵必散; wX}p6yyN  
         柔情蜜愛、你儂我儂,終是一晌貪歡。 IXtG 36O  
         方喜榮華正好,卻恨無常又到。 s$pXn&:  
\B~ g5}=  
_:Xmq&<W  
   7OmT^jV2  
撒糖撒到牙疼,下文咱換個口味,吃點酸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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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per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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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1)
15樓  發表於: 2016-02-27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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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多情自古空餘恨 lFt!  
/xJD/"Y3&  
        素還真的生日在冬至,是年秋天南邊就來了信兒,說是素夫人想兒子,要他回老家去過生日。素還真平日就以與高堂南北分隔、不能盡孝為憾,甫一接了信件,便立時著手收拾行裝,拉著談無慾四處購置伴禮。談無慾自幼失祜,對家庭親情嚮往非常,因此更是盡心,倆人幾乎踏遍了四九城、恨不能把好物件都搜羅了去。 }UsH#!9.  
        “用這秋香色的綢做個夾襖,搭個蜜合色緞子的坎肩,一會兒咱們再去尋摸兩尾好狐狸,皮毛可以嵌在領邊、袖口的,”談無慾一邊翻看布料一邊跟素還真囑咐,“花手巾要配兩條,一條丁香色繡雲紋的平常用,一條海棠紅繡唐草的過節使...你看著我犯什麼愣,都記住沒有?”素還真只是笑嘻嘻地望著他,也不答話,談無慾見狀白了他一眼道:“白問!還是回去我給你寫個紙條兒,你只需照著辦,省得到時候抓瞎。”說完扭臉吩咐夥計把綢緞包起來,又交代在每個包裹上都寫好收禮人的名姓和吉祥話兒。   GalSqtbmDt  
        “無慾,你怎麼這麼好!”素還真見夥計走開去忙活,一把摟住談無慾在他臉上香了一口,“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得了,見見你公公婆婆。” C5ILVQ  
        “胡說八道!什麼公公婆婆!” bdstxjJ`  
        “那就是老丈杆子和丈母娘,”素還真湊到他耳邊吹著氣說:“你這麼幫我打點置辦,可不就像我媳婦兒似的?” I[|Y 2i  
        談無慾聞言心裏一沉,頓覺眼眶又酸又澀,他早隱隱覺得他們這樣是不能長久的,雖然整日介摟摟抱抱,但終是沒做到最後一步,想來不過是為彼此留個退路,以後各自娶妻生子也不至尷尬,這些年的事全當作春夢無痕、年少輕狂。此時聽素還真又是媳婦兒又是丈母娘的胡說,不由得談無慾的心念百轉千回:一時間覺得他師兄是在說真話、表忠心,想和他過一輩子;一時間卻又覺得是在說反話、暗示他別這麼上趕著,他倆的事總是上不得臺面、見不得光;抑或是素還真早已有了打算、就要去當誰家的乘龍快婿?這世間情濃怨生、愛恨糾纏,大抵如此。越思越想越難堪,談無慾只得咬牙僵笑道:“可別胡扯了,你媳婦兒還不知道跟哪兒轉筋呢。” M}[Q2v\  
        素還真覺得談無慾神色不對,剛要細問,卻見夥計轉了進來,一時不便說話。待出了瑞蚨祥的大門,素還真再問起時,談無慾的臉色早已恢復如初,只推說是走得乏了,想回去休息。 &2u |7U.  
        立冬這天是素還真的行期,他起了個大早去向眾人辭行,最後來到秦豔芳的小院時已近午時,秦相公拉著他的手說了會兒話,便讓他趕緊到談無慾屋裏去,說是鳳卿卯時就起了,一直在等他。素還真掀開門簾進了屋,見他師弟站在靠窗的書案前寫字,洋洋灑灑已寫了一大篇兒,只是所有的字兒都往窗戶那邊偏,想是一面寫一面張望所致。  Rw0|q  
        “師弟,我今兒便走了,來跟你說一聲。”素還真向他拱了拱手,舉止瀟灑又有禮。 ~*1>)P8]#  
        “嗯,曉得了。”談無慾寫字的手不停,初冬的暖陽透過半敞的窗子灑在他臉上和象牙色的長衫上,令他好似要融進光暈裏,生出幾分虛幻的不真實。 PI%l  
        “你就沒什麼話想跟我說?” t'eu>a1D  
        “沒什麼,就一路順風吧。”談無慾連眼睛都沒抬,仍是看向手下的宣紙,好像那紙是金子做的。 J8S$YRZ_  
        “那我這就走了。告辭、不用送了。”素還真也沒留戀,特乾脆的轉身走了。 lfM vNv  
        素還真出了門,談無慾這才抬起頭,手裏握著筆看著門口發愣,半天都沒動,竟像是癡了。素還真偷偷繞到他窗邊向屋裏打望,見他失魂落魄的呆立原地,覺得一顆心都要碎成粉兒了,忍不住柔聲喚他:“無慾...” THQ #zQ-  
        談無慾聞聲一驚,難以置信地轉過頭,只見素還真站在窗外一臉溫柔的望著他,登時心花怒放,一雙鳳眸流光溢彩、似訴情腸。“你...真是!”談無慾把毛筆隨手甩在桌上,任墨洇了宣紙、花了字跡,抬腿就往屋外走,素還真也急急向屋裏跑,倆人都著急忙慌的去掀門簾,結果一個向里拉、一個向外扯,一時間頂了牛兒,情急之下素還真一個用力把門簾子生生拽了下來,把他師弟連人帶簾兒的抱了個滿懷。 -(TC'  
        “臨走臨走還毀你樣東西。”素還真把談無慾狠狠摁在懷裏抱得死緊。 q]: 72+  
        “毀就毀了吧。”談無慾摟著他的脖子,更是捨不得鬆手。 :'wxm3f  
        “我給你安好了再走吧。” nD/B :0'  
        “安好了你就走不了了...”倆人就這麼站在門口親得如膠似漆,素還真的腳一只踏在屋裏、一只還留在門檻外。 z8a{M$-Q  
        “這次回去,可得待到過年吧?”談無慾伏在素還真肩上,手緊緊拉著他的領子,指節都泛了白。 8m' f8.x  
        “待到過年還不得要了我的命,”素還真的手在談無慾的頸子上摩挲,“年前就回來,陪你唱封箱。” _@>*]g  
        “多陪陪老人家,人歲數越大越想兒女在跟前。這邊兒...”談無慾想說這邊兒的事不用你擔心、這邊兒的事有我在呢,卻不知道以什麼身份說出口,想說這邊兒不妨事、別急著回來,又口不對心,只得歎了口氣道:“這邊兒...別掛心。” agwbjkU/  
        “怎麼能不掛心,除非把我的心給摘了。”素還真把他的臉抬起來,捏著他的下巴說:“你可得給我寫信...不,還是直接拍電報吧,一天就到,咱花得起那錢。” @uyQH c,V  
         談無慾沒應聲,只是任由素還真環著他的腰、細密的親吻他斜飛入鬢的眉:“腰細不勝舞,眉長惟是愁...我真是...” 5lHt~hB\  
         午時一過,秦豔芳準備出門用飯,卻看見早該走了的素還真緊緊抱著他徒弟,倆人難舍難離,“嘿,這倆冤家!”他一邊笑罵一邊搖頭,又默默退回了屋。 xL_QTj  
ib(|}7Je  
         素還真離京已近兩個月,書信電報雪片兒一樣的飛來,談無慾看過後把每封都重新折好收到抽屜裏,一來二去偌大個抽屜竟有些不夠放。談無慾也想給素還真回信,可是每每提筆總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墨骨都磨短了半截愣是一封信也沒寄出去。這日,他又在案前研磨,毛筆是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眼睜睜見著好好的一汪墨再一次幹了去,他想古人是“書被催成墨未濃”,他倒好,反其道而行之,“心事未書墨已焦”,思及此處不禁啞然失笑。胡思亂想間,聽見人聲嘈嘈,像是有個女人說話的語聲兒。 gWU#NRRc  
       “俺、俺找張來福...”女人抱著個尚在繈褓孩子怯怯地說,“他們都說他在這兒。” ?@@$)2_*u  
       “張來福?”在小院門口練功的幾個孩子互相看看,“我們不認識這個人呀!他是幹什麼的?” ktqFgU#rT  
       “他是那個、那個唱戲的。” !b!An; ',  
       “咱們都是唱戲的,他是唱啥行當的?”見女人似懂非懂的樣子,孩子們又七嘴八舌的說:“你學學他是咋唱的?” DDmC3  
       “就咿咿咿咿呀...”女人抻著嗓子學了幾聲,見孩子們轟然而笑,滿臉通紅的小聲說道:“俺、俺不會學...” geK;r0(f  
       “我說是花旦!” C {*?  
       “不不不,我看是小生!” kXhd]7ru  
       “反正用小嗓唱的,不是旦角兒就是小生,又姓張...”領頭的孩子遠遠見談無慾走了過來,趕緊迎上去,“談師哥,這女的好像是來找張師傅的。” r&R~a9+)  
       談無慾點了點頭,對女人略施了一禮道:“這位大嫂,請問您有何事?” c$[2tZ  
       那鄉下女人進城都是頭遭,又何曾見過如此講究體面的人物?一時間張口結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bpN!2  
       “談師哥,你瞧她,看你看傻了!”孩子們拍手哄笑,惹得女人更是發窘。談無慾暗自打量這女人,見她還抱著個孩子,心裏咯噔一下,揮了揮手讓孩子們去院裏練功,又柔聲問道:“大嫂,您可是尋人?” 0);5cbV7i  
       “俺...俺...”女人臊得直低頭,看著鞋尖訥訥的說:“俺找張來福,他在城裏不叫這名兒,叫什麼...張美什麼...好像跟菜有點關係...” +$ djX=3  
       “可是叫張美芹?” \,NT5>  
       “對對對,就是張美芹!”女人很是激動,雙手用力一緊,懷裏的孩子嚇了一跳,哇哇的哭了起來。 &J/!D#  
       談無慾暗道不妙,卻仍心存著一絲僥倖,追問道:“那您是張美芹的什麼人?” ~N9k8eT  
       “俺、俺是他婆娘,他是俺男人。”女人哄著孩子笑著說:“這是他娃兒。” /Hk})o_  
       談無慾一時間覺得手足無措,按說這事不該瞞著師父,可是就這麼不管不顧的通稟進去,又怕秦豔芳難以接受。左右為難之際,只聽見院裏有人問:“什麼事這麼鬧騰?”,正是秦豔芳聽見外面的響動問下話來,還沒待談無慾答話,院裏的孩子們就嘰嘰喳喳的說道:“有人來找張師傅!”、“一個鄉下女人”、“她和談師哥說話呢!” g5 *E\T%8  
       秦豔芳一邊系著衣領一邊從臥室開門走了出來,挑著眉問道:“鳳卿,怎麼個意思?” PYi<iSr  
       此時也容不得談無慾再多想,他讓院裏的孩子們自去玩耍,領了女人來到秦豔芳面前,低聲說:“是張師傅的親戚尋來了。” 5u9lKno  
       “呦,是美芹的親戚啊,”秦豔芳也沒多想,只當是張美芹鄉下的窮親戚來討錢花,“徒弟,去我那兒取些銀錢來,讓大妹子拿著給孩子買糖吃。” ("=q-6$G  
      “師父,我這兒有現成的,不用去拿。”談無慾恨不得趕緊讓女人離開,掏出自己的荷包擱在孩子的繈褓上,“大嫂拿回家去補貼家用,千萬不要推辭。” Oi|cTZ@A-  
       “噫!這城裏人真是長得漂亮又大方,怪不得他不願意回家!”女人感恩戴德的鞠躬作揖。 E^n!h06~G  
       秦豔芳笑著說:“得了,大妹子早些回去吧,晚了要關城門的。” [MAPa  
       “我送您、我送您!”談無慾扶住女人的胳膊就要往院外攙,卻聽她又說道:“人都說他就在這兒,能不能讓俺見上一面?”女人的臉又唰地紅了,“不是俺想俺男人,這娃出世半年,還沒見過爹呢!” /z^v% l  
       秦豔芳聞言愣了半晌,搖搖晃晃的往後退了一步,談無慾想去扶他卻被他掙開了,他盯著女人的臉一字一句的問:“張美芹是你丈夫?” 0aR.ct%  
       女人不知道這美人怎麼突然變了臉,怕得心裏發慌,嘴裏不住地磨嘰:“他真真確確是我男人!真是我男人、我沒騙人!” -{*3<2rFK  
       “哈!”秦豔芳尖利的笑聲了一聲,“哈哈!妙啊!”他兩眼直勾勾的瞪著女人和她懷裏的孩子道:“無慾,還不快去請你張師傅出來?你師娘,哈、哈哈,對,就是師娘、還有小公子都等著他呢!” #"A`:bjG  
       “師父...”談無慾還想去扶,卻見秦豔芳抿著唇站得筆直,脊背挺得像杆長槍、直要插進雲彩裏,他知道他師父一生要強、最不願在人前示弱,沒奈何只能去敲臥室的門把尚在高臥的張美芹喚出來。 zhow\l2t}  
       “鳳卿什麼事...誒呦!你怎麼找來了!”張美芹一見女人,立刻失了平時溫潤如玉的樣子,趕上前去邊罵來人邊去偷覷秦豔芳的神色。 tpzWi W/  
       “哈哈,一家團圓、可喜可賀,”秦豔芳冷笑著鼓起掌來,“恭喜張兄、賀喜張兄,喜從天降啊!” vRaxB  
       “豔芳我...她...唉!”張美芹終是無話可說,拉著女人往院外走,那孩子又受了驚嚇,大聲哭了起來,顯得此情此景分外難看。 x!S}Y"  
       談無慾掩了院門趕緊往回走,正看見秦豔芳滿臉茫然地抬頭望天,他剛要去攙扶,秦豔芳卻猛地向前一竄,噴了一大口黑血出來,整個人萎頓在地。 &'e+`\  
      “師父!師父!”談無慾嚇得夠嗆,趕緊把秦豔芳摟在懷裏,只覺得他渾身癱軟、四肢都不掛勁兒了。 Rh~j -;  
      “徒弟,你看,”秦豔芳的眼睛仍是空茫茫望著天,“這天兒怎麼突然暗了?難道要變天了不成?” ;LC|1_ '  
3?aM\z;  
      “你忍心將我傷, Fi+ DG?zu  
        端陽佳節勸雄黃。 G@D8 [  
        你忍心將我誑, #('R`~  
        才對雙星盟誓願,你又隨法海入禪堂。 /C`AA/@  
        你忍心叫我斷腸......” FDiDHOR  
       自那日張美芹的夫人找來後,秦豔芳便把自己關在屋裏,歇斯底里的唱戲,斷橋這段兒整整唱了一天,直唱到喉嚨噌血,再也唱不出聲。談無慾屢次提議給他找個大夫瞧瞧,都讓他斷然拒絕了,說是不能讓人恥笑了去,堅持不看,後來乾脆連談無慾也不見,就自個兒待在屋裏,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s0_HMP x  
       談無慾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猶豫了好幾天,還是下定決心去找張美芹談談,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更私下納罕張美芹這些日子為何沒來解釋道歉。一路行至張美芹院外,見院門沒鎖、也沒有練功的學生,心裏正疑惑,便聽見主屋有動靜,細聽之下,霎時臉紅心跳。 kQ\l7xd  
       室裏的倆人並不知道屋外有人,正打得火熱。張美芹長衫的前擺胡亂蓋在一個人赤裸的後腰上,那個人光著身子趴在桌子上,嘴裏不住好哥哥、好爸爸的浪叫,“誒呦!好人,啊,快幹死我!” '9vsv\A&  
       張美芹往地上啐了一口,身下兌的更急,惡狠狠地道:“蘭香你個騷貨,真他媽不要臉!” .I{u[ "  
      “哈!那你去找他啊!呦呵!他能讓你這麼幹?” yWc%z6dXC  
      “媽的,跟他上個床事可多了!”張美芹雙手在蘭香臀上不停的拍打,身下的人叫得更歡。 _{if"  
      “早跟你說和他斷嘍,你捨不得,現在崴泥了吧?”蘭香的細腰扭得像條水蛇,“一個老男人,誒呦!虧你玩的上癮!” 0"@J*e#  
      “嘿,不過是年輕時候見過他唱戲,發了春夢。又琢磨了好些年才搞到手,一時給豬油蒙了心。”張美芹掐住蘭香的腰往後使勁撞,“現在想想,他也不過如此,沒你年輕、更沒你浪,再過兩年皮肉都要松了,趁此斷了最好。” CPsl/.$tC  
      “你倒因禍得福,不用跟他那兒裝什麼謙謙君子了!哎呦!你那傻媳婦兒回去了?” - ]We|{  
      “提她我就更來氣,當時就該讓她把兒子留下人滾蛋!操,你要把我給夾斷嘍!” NmpNme  
      “反正也有兒子了,你怕什麼?”蘭香笑得特別輕狂,“前面兩個閨女都讓你賣了,可等著個兒子。” #.]W>hN8\  
      聽到此處 ,談無慾已是再也聽不下去,扭頭欲走,猛地看見秦豔芳就立在他身後,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談無慾張了張嘴,卻好似有什麼堵在了嗓子眼兒,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他見秦豔芳極慢地轉過身去,想上前扶一把、又被固執的擋開,只得跟在他師父身後,亦步亦趨的回了自己的小院。秦豔芳剛一進屋就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不停的用嘴倒氣兒,談無慾忙撲上去幫他按摩胸口,半天才讓他緩過氣來。 XOS^&;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哈哈,我挑來揀去半輩子,最後竟給了這麼個東西!枉我孤高自詡,卻是個睜眼瞎子,真讓人發笑!”秦豔芳悶笑了數聲,清淚順著緊閉的眼簾不住的往下淌,談無慾心酸至極、又不知如何勸解,只能抱著他的脖子一聲聲的叫師父,用手給他輕輕拭淚。 fUq}dAs*K  
      “無慾,我這輩子做的最得意的事,就是收了你當徒弟。”好像把眼淚流盡了,秦豔芳幽幽睜開眼,極溫柔的抬手摸了摸談無慾的臉,氣若遊絲的說:“你去給少東家拍、拍電報,就說...讓...讓他回來見我最後一面。” ?o]NV  
      隔天,一封電報到了南邊,上面只有六個字:秦師病重,速歸。 mOjjw_3gq  
!: vQg+S  
      等閒變卻故人心,腸斷豈獨是秦卿? IO?a.L:6U  
      吳宮響屐聲猶在,夜雨聞鈴不忍聽。 XkW@"pf&Fh  
      鎮日長門無梳洗,今宵金屋又樂鳴。 rmX5-k  
      從來男兒多薄幸,不到白頭總信輕。 =RWY0|f  
9l&G2 o   
f e6Op  
秦師傅是個典型的處女座,挑剔又潔癖,完美主義的人多少有點自帶的悲劇感…遇人不淑就更遭罪了。 &QH mo*  
換個口味,要不掉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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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

第九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 O9N%dir  
M-!#-l  
      自秦豔芳病倒後,頭一兩天裏小院門庭若市,都是提著禮物來探望的各路人等,可進屋見了他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眾人心裏立時就清楚他時日無多,只拉著在床邊伺候的談無慾問長問短,來探病反倒把病人拋在一旁了。談無慾心知他們向他搭話討好,一方面是想窺探秦豔芳急病的病因,另一方面是想借機與他結交,對前者他諱莫如深、只說是跌了跟頭,對後者他本就無心、在此時更是無意,因此上也只是冷冷淡淡的答對,讓來殷勤獻媚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某些人見他們師徒一個行將就木、一個拒人千里,讓人討不到半點好處、占不了一分便宜,臨走時便把帶來的禮物又偷偷藏起來拿了回去,世人送禮有時就像賭博、總想以小博大,此時見絕無“投以木桃,報以瓊瑤”的好事,便連“木桃”也得撿回家去方覺得不虧,要不然夜裏睡覺都得心疼醒了。到了第三天,客人已稀疏多了;到了第七天,連戲班的狗都知道這院裏的人出了事、離得遠遠的。 "1P2`Ep;  
      秦豔芳這些日子一直昏昏沉沉,時而清醒時而昏睡。談無慾花重金請了名醫來看,人家進屋一瞅病人搖著頭就要走,談無慾再三懇求,大夫才勉強搭了搭脈,說是急火攻心、藥石難救,還千叮萬囑不可向旁人提起他來看過,壞了他賽華佗的名頭。談無慾心裏難過至極,不顧班裏反對推了所有演出,日日陪伴在秦豔芳身旁服侍飲食起居,趁他清醒時陪他說說話。 gs@^u#O  
      “無慾,你還記得南界關這出戲嗎...”秦豔芳拉著談無慾的手吃力的問道。 ZkMHy1  
      “記得。” LM.#~7jC  
      “有功夫把它整理出來...是出好戲,可惜會唱的人少了。” A}"uEk(R  
      “知道了師父,您放心。”談無慾給他掖了掖被角,恭敬的答道。 at3YL[,[Z  
      “好...”像是用盡了力氣,秦豔芳閉目休息了半刻,才又問:“少東家回來了嗎?” Uzn  
      “...還沒有,想是在趕路。”自電報寄出已經好些天,素還真是既不見人、也不見信,秦豔芳每次醒轉都要問他,好像吊著這口氣就是為了見他一面。談無慾心裏一面怨他回程太慢、一面又擔心他遇到什麼意外。 Z%-uyT@a  
      “嗯...”秦豔芳臉上明顯顯露出失望之色,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可得快些回來...” h* /  
9I|Q`j?p`  
       轉眼到了小寒,這天雷四爺帶著科班眾師傅來探望秦豔芳,卻讓談無慾在屋門口擋了駕。“師父昏沉睡兩天了,進去也說不上話,”談無慾見張美芹也在其列,一張臉更冷了三分,“師傅們還是回去吧,快過節了,可別沾染了病氣。” Xn<|6u  
       雷四爺沒答話,倒是唱花臉的朱師傅跺著腳道:“誒呦,這小秦,怎麼就病成這樣!好好地一個人,平素俏的跟朵花兒似的,真他娘的造孽!”談無慾瞥了一眼站得遠遠的張美芹,見他連頭都不敢抬,心裏更是鄙夷,偏生朱師傅是個直腸子,更不知道這其中的曲折,又扭頭問道:“小張,你倆平時最好,知不知道這病根在哪兒?” !\&4,l(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精彩紛呈、比畫了粉墨還要好看,張美芹嚇得白了臉低著頭連道不知,唱丑角的馬師傅不住的冷笑,教老生的孫文良裝作沒聽見般左顧右盼,朱師傅皺著濃眉一臉可惜,只有雷四爺面色不變,出言解圍道:“許是真讓戲詞裏唱著了,自古美人如名將啊!”雷四爺將手裏的消寒糕遞給談無慾,又道:“鳳卿,咱們站在門口聊也不是個事兒,不請師傅們屋裏坐坐?”見談無慾仍沒有讓的意思,知道他心裏膈應張美芹,只得歎了口氣說:“也罷,那諸位先回去,我還有話和鳳卿說。” "bjbJC&T  
      雷四爺進了屋,一坐下便說:“你這孩子也是,眼裏不揉沙子,忒明白了些。有些事啊,不如糊塗!” E?m W4?  
      “班主教訓的是。”談無慾給他奉上熱茶,又往暖爐裏加了幾塊碳。 O_SM!!,  
      四爺知曉他只是隨口敷衍,也不再說,喝了口茶道:“鳳卿啊,還有一個多月就過節了,旁的不論,咱們的封箱大戲可不能少了你!” O#U_mgfzJ  
      談無慾心裏一陣難受,想起素還真臨行前口口聲聲說要回來陪他唱封箱,卻十餘天了都沒有音訊,虧秦豔芳還盼著他回來見最後一面,“四爺,您也知道,師父這兒實在離不開人。” F|WH=s3  
      “少東家不在,你也不來,咱們班兒裏可不能一個角兒都沒有啊!”雷四爺就怕談無慾不願唱,因此上特地提前來探他的口風,果不其然讓他料中。  Z\$!:  
      “蘭師兄能唱啊,”談無慾冷笑了一聲道:“他的潘金蓮、閻惜嬌都唱得好呢!” *41WZE  
      “粉兒戲,上不得臺面!”雷四爺忙道,“沒你這個大青衣坐鎮,顯得咱們像草台班子似的!今年封箱定在臘月二十八,還有段日子...嗨,不是我說,秦相公的病怕也就這麼幾天了。” 1[dQVJqMp(  
      “那我就更沒心思唱了...”談無慾低頭撥弄著炭火,悶聲道。 nm,Tng oj  
      “嘿!你這人!”雷四爺向來在班裏說一不二,今兒已是好言相勸,誰知人家還不買賬,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拍案道:“鳳卿,你知不知道戲子是什麼?戲子就是全家今兒都死了,明兒在臺上照樣還得唱、還得笑!你可別忘了,你跟班裏是簽了賣身契的,和別人沒什麼不一樣!平時你師父疼你、少東家護著你,你就真把自己當主子了?”雷四爺把桌上的蓋碗抓起來往地上一狠狠摔,怒極反笑,諷刺道:“呦,對了,您還真是半拉主子,我這兒給您行李了、少奶奶!” ^A;ec h7I  
      談無慾聽了這話,霜雪般的臉更是白得慘然,微張著唇,卻說不出一句話。 _..5G7%#%  
     “少東家沒事就往你屋裏鑽,不就是那點破事?我早就看不慣了,之所以不點破,一是覺得你們還小,二是顧念大家的臉面!現在既然撕破了臉,我就把話撂這兒,你以後離少東家遠些、別毀他,也別存什麼妄想,他們這樣的人家是斷斷不允許這些荒唐事的!”雷四爺踹開房門走了出去,北風呼呼的灌進屋來,吹得爐火裏的餘燼滿屋亂飛,談無慾茫茫然立在原地,半晌後才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JnH5v(/  
klj.\wg/p{  
      談無慾輕手輕腳的進到秦豔芳屋裏,見他師父仍昏睡著,床頭都是瓶瓶罐罐的藥。他走過去伏在床邊,把臉埋在秦豔芳的被子裏,覺得痛極累極,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被寸寸打斷,整個人拾不起個兒來。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人在輕輕撫摸他的頭髮,溫柔得令人想哭。談無慾慢慢抬起頭,看見秦豔芳微笑著望著他,談無慾突然想起他第一次來到小院的時候,當時他跪在地上抬頭看著他師父,秦豔芳就是這麼笑著看著他,那麼漂亮、那麼講究,十年了,他師父卻一點兒都沒變,只是屋裏的茉莉花香片味兒變成了藥味兒。 yD ur9Qd6  
     “來...”秦豔芳拍了拍床鋪,艱難地向裏挪了挪,談無慾躺上床摟住他的脖子,像是小雞崽要把自己藏在母親的翅膀裏。 0I.!  
     “還記得嗎,你十歲的時候剛來我院裏住,晚上一個人害怕,又硬撐著不說,一宿一宿睡不著覺,整天眼圈都是青的,那個可憐...”秦豔芳憐惜的捋著他的額發,“後來,每天我都等你睡著了才走,那時候你就是這樣躺在我懷裏,特別乖...” |VoYFoiQ  
     談無慾聞言眼圈霎時就紅了,憋了好久的委屈一下子湧上來。“有一天,我回來的晚了,看你這屋已熄了燈,心裏奇怪...偷偷進屋一看,哈哈,原來是有人來陪你。你們倆人抱著睡得那麼熟,像一對兒瓷娃娃似的。”秦豔芳反常的說了這麼多話,讓談無慾心裏更沉,隱隱知道他這是回光返照,更是止不住的心酸難受。 &-Z#+>=H(  
     “你以為我要少東家回來,真是為了見他最後一面?我這樣子...恨不得誰都不見。”秦豔芳把他徒弟摟到懷裏,動情地說:“我是要他回來護著你!等我死了以後...我死了以後...” 9**u\H)P6  
     “師父,您不會死的,您再養養,病就好了!”談無慾肝腸寸斷,淚眼婆娑的看著秦豔芳。 ZW8;?# _  
     “咱爺倆兒的緣分不淺...我覺得你就像我自個兒的孩子似的,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啊!”秦豔芳搖了搖頭歎息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怕是等不及了...我這些天瞎琢磨,就怕他也...唉,這種事,到底沒譜,說散也就散了。徒弟,你記住,世上變得最快的就是人心、最傷人的就是情愛,有時真不如自己一個人,乾乾淨淨、無牽無掛!”秦豔芳摸了摸談無慾的臉,喘了口氣又說:“你這麼個水晶似的人,從來不知道拉幫結派,也不知道往自己兜裏摟點真金白銀,我要不在了,真怕他們躪備你...班裏髒心眼的人和亂七八糟的事...雖人人都稱你一聲談老闆,但你也不過就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叫我怎麼放心...叫我怎...”他終是氣力不濟,再也說不下去。 l_=kW!l  
      “師父、師父!”談無慾見他複又閉了眼睛,知道這已是他們師徒最後一次敘話,含在眼裏許久的兩滴淚啪嗒啪嗒落在秦豔芳一點點褪了血色的臉上。 _k W:FB  
      是夜,一代名伶,溘然長逝。他以有情之身生於無情世間,欲潔何曾潔、雲清未必清,與古今傷心人一樣為情而死,將傲骨冰心都錯付了。 rg+3pX\{  
&sPu 3.p  
      談無慾強撐著精神風風光光的發送了秦豔芳,披麻戴孝、打幡摔碗事事親為,結果剛從墳地回來就再也支持不住,覺得喉嚨發緊說不出話、胸口悶得慌喘不過氣,找了大夫來看,說是心情鬱結,心火、肝火、肺火都旺,嗓子裏全是燎泡。喝了幾帖藥,倒是能出聲了,但是啞的不行、像刀片刮在瓷碟子上一般,大夫又來看,竟是急怒傷心之下提前倒了倉。談無慾心裏也發了慌,暗自吊了吊嗓子,發現果真再也拔不出高音兒來,他平日最愛惜嗓子,唱大戲之前的幾天都要含著雪梨片兒睡覺、讓嗓子又脆又甜,現下嗓子成了這樣,就如同蛟龍失水、鳳鳥無翼,任他有多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來。雷四爺來看過一回,只說是不中用了,扭頭便走,其餘眾人惋惜的少、偷樂的多,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都道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扶搖直上或者急轉直下皆在轉瞬之間,怕這班裏的人事又得重新排列組合。 %u$dN9cw  
      有道是,人情是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入山不怕傷人虎,只怕人情兩面刀。談無慾嗓子壞了後,人人都變了臉、事事都與以前不同,往常總來向他請教的學徒們再不上門,食堂也再不為他專門做菜、最後連藥也不給煎了,談無慾心氣兒高,斷不肯托人弄嗆、使錢辦事,更恨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只是咬牙忍著。大寒這天,蘭香天沒亮就趾高氣昂的帶著幾個人闖上門,罵罵咧咧的要談無慾搬出小院,說是班裏決議收回這處,要他滾回學徒的大通鋪去睡。 =~QC)y_  
      “從十歲你就沒睡過通鋪了吧?哼,都是那個死鬼護著你!你這樣的,要是一直睡通鋪,根本就長不大!你知不知道到了晚上,倆眼一抹黑,那麼多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摸你、誰壓著你、誰給你摁在炕上往死裏幹!”蘭香素來嫉恨談無慾,這次得了機會,更是卯足了勁糟踐他,“嘿,今兒你就好好享受享受!” c6pGy%T-  
      “你的戲迷不是叫你什麼、什麼脫俗仙子嗎?”蘭香見談無慾不理他,仍平時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心下更恨,“反正你也不能唱了,我這就去跟班主說,把你賣到相公堂子去,也算貼補班裏的損失。到時候看看你還能不能脫得了俗,那些捧你的人,是不是都得去試試仙子的滋味兒?”蘭香在他屋裏轉來轉去,隨手亂翻,拉開書案的抽屜,見裏面整整齊齊都是信件,看了幾封,又是咬牙、又是發笑。 o&:n>:im  
       談無慾看不慣他小人得志的嘴臉,站起來就往門外走,卻被他伸手攔住,“誒呦,還是這麼傲呢!你是不是還盼著少東家回來救你呢?少奶奶?”蘭香大笑了幾聲,抖著手裏的紙道:“三角銀元一個字兒的電報,他給你發了一百個字兒,全是你的名字,無慾無慾無慾無慾...看得我眼都花了,這不就是燒錢嗎?真癡情、真感人!哈哈!不過又能怎麼樣?還不都是瞎掰扯!知道他這次為什麼回去這麼久嗎?聽說南邊兒給他說了親,是一位門當戶對的嬌小姐,真正的素少奶奶!您呦,白給他玩那麼多年,下了堂嘍!” |.U- yyz  
       談無慾覺得自個兒的一顆心就像檀香燒到了頭,噗地被人一吹,都散作了灰。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把手心都掐出了血,卻站得更直、把頭揚得更高,他沙啞著嗓子一字一句的道:“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t+SLU6j,  
       蘭香聞言一愣,然後直笑得渾身發抖跌坐在圈椅上,“你從來就沒把我放在眼裏,當然不知道我為什麼恨你!我恨從小所有人就高看你一眼,我恨死鬼的絕活兒只教你,我恨你唱小姐、我只能唱丫鬟,我恨他們都說你是角兒、我是粉兒,我更恨...我更恨他眼裏只有你!”他盯著談無慾惡狠狠的說:“明明你是後來的,我和他相識的更早!要是沒有你,他早晚是我的、是我的!他沒和你說過吧?我曾經脫光了跑到他床上等他,卻讓他連人帶被褥的給我扔了出來...不過我一點也不恨他,真的,他床上蓮花熏香的香味兒真讓人著迷...”蘭香臉上顯露出癡迷的神色,“他不要我,我就只能找別人,可越找別人就越不滿足...我也就越恨你!現在他要成親了,真好,哈哈,我真高興!我得不到、你他媽的也別想得到!” l' Z `%}R  
       “你真是...瘋子。”談無慾再也聽不下去,抬腿朝外走,又被蘭香一把拽住了披著的大氅,“你把這個給我脫了!給我脫了!”蘭香神色瘋狂的尖叫道,“你當你還是談老闆,這麼好的衣服你也配穿?這屋裏的所有東西都要充公,你人都是班裏的,更別提東西!”談無慾輕蔑地斜睨了他一眼,一把扯開大氅的系帶,只穿一件單薄的雪色長衫就走入了凜冽的寒風之中。 X<$8'/p r  
?B,B<@='%  
        玉顏自古為身累,娥眉曾有人妒。 e%DF9}M  
        萬般離愁千般怨,寸寸相思成灰。
[ 此帖被jasper1234在2016-09-12 17:2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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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  發表於: 2016-03-01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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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这么虐的地方,让我狗带ヾ(༎ຶ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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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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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  發表於: 2016-03-02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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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劇情要進入轉折了,真的看到還是覺得心那個痛呀! 6Bm2_B  
無慾本來就心思細膩想太多,現在看到師父的下場,想必更加對感情心灰意冷吧! :WnXoL  
而且無慾的慘況還沒到頭吧?接下來是不是那個猥褻的大師兄侯小華要接手欺負了? QCWk[Gx  
剛好趁素還真不在的時候吃無慾豆腐~~~~ 9Fh(tzz  
阿月會出來救援嗎? 8M'6Kcr  
素還真該不會在家跟父母爭取未來幸福吧?
幾多愁 向東流 載滿身破碎溫柔
念歌詩 嘆分離 負千古美麗傳奇
願世間煩憂 化飄雲飛霜
任太虛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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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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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19樓  發表於: 2016-03-03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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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要開虐啦!阿素你快回來小談一個人承受不來!還是素老闆你也出事兒了?!不可啊~~~ KPA5 X]  
看了霸王文這麼久(喂)一直拖著沒回文,這開虐了炸出來了。 B1Iq:5nmoS  
樓主寫得好帶感啊~我沒文化,來點廢話,非長評......(毆 jQ31u  
以前就妄想過他倆唱戲,旦角,感覺就兩個漂亮大姐姐。(欵你)不過師兄光是化身分身都涵蓋太多行當,都OK啦。最難的是沒把師弟寫弱,樓主加油!喜歡硬氣的談老闆! rzqUI*4%  
話說秦師傅嗚嗚嗚......看前幾章碰巧就在聽<斷橋>,還沒虐好這章就……O<──< MPd#C*c  
9?W38EF  
本來這文題材就很冷門,有得看就太開心了,感覺很多妄想被活久見地實現了!(喂) r4qFEFV3%  
而人物也多,也不覺雜,該有的作用也有;畫面感也足,該說是電影感?這種方式個人覺得挺讚的,同人文裡(或是我所看的)比較少,許是如果原創角多、場景繁雜,鏡頭分配難,同時容易搶了感情描寫,所以少吧。 2'r8#,)  
看得出樓主描寫的用心~還有特別要提下標題和章末也是每回我都會留意而且被戳心的地方~有文采真好。(咦) " ,rA  
J=U7m@))Y#  
樓主和樓上道友們內行~竟還有票友! rbP3&L  
像我這種沒文化但愛看戲的光看留言也覺得高興。這樓蓋起來含金量應該很高! {:enoV"  
另外有個人小感慨吧,幼時接觸過一點點地方戲,一起唱的小伙伴嘛物是人非不復見,就像打遊戲的同伴不再一起刷了一樣心傷。(沒文化真可怕 !<2*B^   
加上本來就對日月同輝太有愛,對這世間唯一的對方、表面相殺實質相愛、同梯同心其利坑人的並肩的兩人,實在不得不強烈地期待一個夫夫雙雙把家還的結局啊~~~ 3^us;aOr  
樓主你說對不嗚嗚嗚嗚卡在這虐得心肝顫...... hK$-R1O  
;SVF"Uo  
回到本文,游龍戲鳳簡直不要太適合日月! {w^flizY  
這個鳳姐不好惹就是,一個清冷而隠性暴嬌的鳳姐和一個輕佻但深情的……忠犬。(喂) {UYqRfgbZ  
龍章鳳卿一定不會分開吧!素正德一定不會離棄談鳳姐!  . yu  
阿月仔花臉是個驚喜~意外合適啊。 ZdH WSfO)O  
不過如果也是老生,媳婦臉要不也來一回貴妃啊,大概不會優雅地醉酒,會借酒撲過去嚶嚶嚶~XD &/, BFx"  
日月那邊應該就是,愛來不來,最好不見~吾自己喝,哼。然後師兄可以嚶嚶嚶了。(大笑)(不 ( |5g`JDG  
跑題一句,大家都在說名旦,我可否表白一下冬皇……(掩面) 1|cmmUM-'v  
腦補若是阿月與素素之爭也很有趣。文中小小調戲了一下都很萌~ xt"/e-h }  
喔對,魔君也出現就太好看了!(唯恐天下不亂 uj/le0  
若加上送禮的各位,真是好大的一盤棋啊。(腦補過多 .[Sv|;x"E  
6<t\KMd  
不行了要爆字數了,最後雖想點戲但見識少不會點(。)倒是曾莫名穿越腦補過日月的<琴挑>,咦妙常怎一臉嫌棄…… T+4Musu{V  
穿越回來,怎覺得素老闆被虐得要唱<馬嵬坡>……(素:呸呸呸! &:jE+l  
咳,佔了很多地方不好意思,期待下文、嗚噗……(被蓮花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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