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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慕少艾所診斷的,疏樓龍宿腦中殘留的血塊正依著自身循環而慢慢消散著,雖然緩慢,偶爾還是會想起一點以前的事情,只是疏樓龍宿若不問,劍子仙跡也就不提,他對待疏樓龍宿仍如往昔。跟十二年前完全的陌生不一樣,即使疏樓龍宿沒有記憶,可身體早已記住劍子仙跡的碰觸,於是毫無懸念的──雖然他本人沒自覺,但是如今兩人的相處模式跟以前基本沒變,別說牽手親吻之類的舉動,就連洗澡這件事疏樓龍宿也只抗拒過一次後就沒有下文了。 `OXpU,Z 6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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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養傷的日子很無聊,只是再無聊,醫生沒發話劍子仙跡也不會讓疏樓龍宿出院,疏樓龍宿也怕穆仙鳳使用淚眼攻勢,難得地聽話,只要求每天可以出去走走就好。 /tf5B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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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論是巧合還是因為醫院高層有吃貨,琉璃醫院附近有不少頗有特色的餐廳,於是疏樓龍宿可以正常進食後,每天的午餐都是在外解決,吃飽後再散步回來,傍晚天氣不錯的話劍子仙跡也會帶他去醫院的中庭乘涼,等穆仙鳳送晚餐來才回去。 34%RZG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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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退休了一樣。」疏樓龍宿冷不防冒出了一句。 &3J_^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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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暈出一層淺淺金芒,多日的進補讓疏樓龍宿氣色恢復得不錯,手裡的描金流花骨瓷杯飄出花茶的香氣,熨得手心好像也都變香了一樣。 ToX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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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劍子仙跡選的餐廳有個小花園,日曬不強,兩人便坐在戶外,吃過飯,劍子仙跡就著平板處理一些瑣事,放著疏樓龍宿在身邊發呆,想著想著就突然冒出那一句。 iw8yb;|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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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很好嗎?我期待很久了。」認識他之前的疏樓龍宿可是個工作狂,一天二十四小時大概就工作了二十個小時,胃痛頭痛更是家常便飯,兩人在一起後疏樓龍宿這些毛病才慢慢被改過來,也被他逼著培養更多管理層,手上的工作慢慢的放出去,也開始可以跟他一起出去旅遊。 O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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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叫我把儒門給收起來?反正錢也賺得夠多了的話?」疏樓龍宿盯著劍子仙跡好半晌,直到額際隱隱抽痛,趕緊舉起杯子啜了一口花茶。 +za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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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說過你要是再想到頭痛,我就不准你離開病房的話。」劍子仙跡抬頭看向心虛的疏樓龍宿,以為自己在看平板就不會注意到他嗎? smRE!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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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疏樓龍宿小聲嘀咕,隨即就被劍子仙跡拉了過去,額際被輕柔按壓著,疼痛漸去。 $o0iLF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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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疏樓龍宿現在很聽話,並不會刻意去想以前的事,但是他也知道,只要有片段閃過,疏樓龍宿總會去細想,有時雖然能讓他想起來,可更多次的結果是害他頭痛,如果要用頭痛來換以前的記憶的話,那劍子仙跡還真的覺得不如不要想起來算了。 V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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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這樣不是也很好嗎?」除了沒有睡在一起,好像就跟以前沒有什麼不同了,而沒有睡在一起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劍子仙跡怕會弄到疏樓龍宿的傷口。 `.FF!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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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對你不是很公平。」雖然他可以明白劍子仙跡的心情,但是看他這麼毫無懸念地包容一切又覺得不是滋味。 jr /p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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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就是一種叫心疼的感覺。 cDFO;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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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仙跡笑。 A+"ia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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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過去輕輕地在疏樓龍宿唇上落下一個親吻。 toya f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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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出院後你都沒有想起來,」劍子仙跡抬手掌住疏樓龍宿的臉頰,那些細微的傷口都已復原,輕輕摩挲著那滑嫩肌膚。「那我們就再去一次加拿大。」 vq^f}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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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加拿大做什麼?」 `\g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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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間靠海的小教堂,再聽你說一次我願意。」 K1r#8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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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樓龍宿看著眼前燦爛笑開的男人,腦海裡不斷搜尋著相關記憶,卻發現他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hxVKV?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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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也是,認識一個狀況外的劍子仙跡就夠了,眼前的男人雖然俊美,可那過份燦爛的笑容只會讓他覺得此人有企圖,根本不想接近。 JJ}0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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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劍子仙跡竟然敢讓他們兩個人在病房獨處! m?pstu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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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大醋桶不在,御神風很是放心地拍了拍疏樓龍宿的肩膀,完全無視那個你是哪根蔥也敢碰我的眼神。「很快就會想起來的,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劍子還是記得,你過去的日子不是空白一片,而且你也才忘了最近的記憶,想我當初……」 =XucOli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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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風。」情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瞬間就讓御神風回頭。「我不喜歡你提那件事。」雖然事過境遷,御神風也已完全康復,但是靖滄浪想到那一幕仍是覺得心痛。 Vr6@>@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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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說。」御神風做了個把嘴巴拉上拉鍊的動作,隨即走過去握住靖滄浪的手。 8jd;JP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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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些了嗎?」靖滄浪往前走近病床,清冷神色帶上幾分關心。 hU`w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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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多了,謝謝。」兩人是大學同學,疏樓龍宿對靖滄浪當然是不陌生,見他與那男人牽著手,手上還戴著同款的戒指,心下了然,沒有多問。 0fF(Z0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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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風幫你做了一些藥膳和點心,吃得慣我再請他幫忙做。」 '(f&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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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麻煩你了。」御神風的好手藝是有口皆碑的,劍子仙跡也不推卻,很是爽快地收了下來,瞧見疏樓龍宿困惑表情,又解釋道:「御神風是開餐廳的,他們家的東西你也愛吃。」 SB1up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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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樓龍宿挑挑眉,還真看不出來這男人是廚師。 //T>G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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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不打擾你們了,再見。」靖滄浪只是來跟劍子仙跡報告案子進度而已,病中最需要的就是休養,是以他也不打算多待,見疏樓龍宿復原得不錯也放心不少,和兩人打過招呼,便和御神風手牽著手離開了。 ??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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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離午餐還有段時間,劍子仙跡便拿了點心要給疏樓龍宿吃,卻發現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x=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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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得仔細點,就會發現他看的其實是他的左手。 S4^v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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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戒指呢?」既然說過我願意了,那兩人的手上為什麼都沒有戴戒指?但是左手無名指上那一圈戒痕很明顯,說明他之前確實有戴戒指,還戴了很久。 GNXH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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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壞了,修不好,所以我就把我的拿下來收一起了,等你出院我們再去挑。」 :`-,L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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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去加拿大邀靖滄浪和御神風一起去吧。」疏樓龍宿想了想才說道,接過劍子仙跡遞過來的盤子,一塊紫紅色的切得方正的蛋糕映入眼裡,不知怎的就是讓人覺得奇怪。 YVYu:}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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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葚能補五臟,利關節,通血氣,安神定志,明目烏髮,所以這是桑葚慕斯。」劍子仙跡念了御神風留在紙盒裡的紙條,還真是準備周到。 -~v|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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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了一小塊,入口意外地覺得味道不錯,酸酸甜甜的口感頗討喜,於是疏樓龍宿乖乖地把那塊蛋糕給吃完了。 m@"QDM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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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仙跡把盤子拿去洗,回來後發現疏樓龍宿躺下睡了,走到床邊坐下,劍子仙跡執起疏樓龍宿的手,在他無名指上那一圈淡淡的戒痕上落下一個親吻。 (eCJ;%%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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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樓龍宿做了一個夢。 +?u~APj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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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劍子仙跡送了他一隻錶,降低了他的戒心,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又把戒指戴到他手上。 B8B; y^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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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句我願意,在他戴上戒指後將近四年才開口,還是因為他眼紅靖滄浪與御神風在加拿大辦了婚禮,所以乾脆也弄了個長假去結婚兼渡蜜月。不得不說御神風的眼光真是好,即使他跟劍子仙跡都沒有像他們兩人那麼愛海,但是在燦爛陽光下的海天一色確實美麗,在此辦婚禮都有種上天也一起祝福他們的感覺。 z.GMq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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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還早著,要再睡一下嗎?」算算時間疏樓龍宿也不過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劍子仙跡發現疏樓龍宿醒了,習慣性地靠過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親吻,將要退開之際嘴唇竟被咬了一口。 ^aH\7J@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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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這次的求婚我不滿意,我是不會跟你結婚的。」疏樓龍宿佯裝兇狠地說道:「也不准再說那一句,換一句!」 |+iws8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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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仙跡一愣,隨即笑。 LXbP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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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先告訴我你想起了哪一句。」雖然是抄襲,但是那一句也的確是他的心聲,沒有疏樓龍宿他的生命就不算圓滿,所以當初在設計戒指時才會在戒身上留下兩道淡淡刻痕,像是兩個半圓拼起來的樣子。 99: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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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把戲你要跟我玩幾次?」都被騙了那麼多次,疏樓龍宿已經學乖了,何況他也不相信劍子仙跡不知道他在說哪句。 2.%.Z_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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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仙跡笑意更甚。 a^`r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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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了疏樓龍宿的手,語氣不自覺地帶入三分期待:「那麼龍宿,我能跟你說歡迎回來了嗎?」 H*[M\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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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恢復記憶當然是很好的,那便意味著疏樓龍宿是完全康復的,對劍子仙跡而言,這個意義遠大於一切。 @&X|5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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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介意我還沒想起來我們怎麼認識的。」疏樓龍宿想了想,又道:「不過我覺得應該也不會是什麼我喜歡的場景,你連求婚都求不好,說不定你當初在我面前摔得很狼狽我才會記住你。」 -amBB7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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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沒在他面前摔倒,但是疏樓龍宿對他的第一印象似乎也不是很好就是了,即使他後來毫無防備地在他眼前睡得香甜。 #=6E\&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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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周末出院吧。」如果說血塊清除得越多疏樓龍宿的記憶也就恢復得越多的話,都已經想到他們認識十年前的事了,疏樓龍宿的身體真的是已經快好了。「不過出院前要再做一次檢查。」 '7+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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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疏樓龍宿也不反對,劍子仙跡開口說要幫他辦出院他就已經很訝異了,再多做一些檢查不算什麼。 \~fON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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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下午素續緣來巡房時,劍子仙跡便跟素續緣商量做檢查和出院的事,素續緣自然也不反對,疏樓龍宿這些日子的體徵都很穩定,除了腦中的血塊和身上幾個比較大的外傷外基本上都養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擔心有意外,劍子仙跡也不會這麼堅持要他繼續住院。 /4g1z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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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檢查的時間,素續緣便也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