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2 殤界(H有慎入)| 耽美文學| 文學創作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文學創作耽美文學 07.12 殤界(H有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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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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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21-08-19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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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都市桃源

晚上六點，草草收拾文件確定交代事項後匆忙離開公司。
把夢當真是很蠢的行為，而且他又不是十六、七歲會做什麼美夢的年紀，何況自己年少時都不曾夢到這麼迷幻的事情。
顏煜楓心情複雜得像一團毛線，期待、害怕、可恥、無助、雀躍...所有有過沒有過的情緒全攪在一起。
從公司走到安靜角落大概是五分鐘距離，以往顏煜楓總是慢條斯理覺得一下就到，但這次他就是夾帶短距小跑步地快走，依然覺得遙遠。
越接近越是緊張，他喘著拉了拉領帶試圖讓身體爭取更多空氣，轉過牆角來到他再熟悉不過的位置。
兩邊灰白圍牆，靠上便會面對前方那支閃爍燈光的路燈，上方是抬頭便可見的天，待在這裡外邊看不見，如同與世隔絕的存在。
顏煜楓呆站牆角，眼前小小的、兩人並肩寬的巷弄裡空無一人——那個人並沒有出現。
他感到疲憊整個湧上，不知道是工作的累還是跑步缺氧，或是失望淹沒後的無力感；背靠著牆，望著天空大口喘氣。
所以夢果然只是夢嗎？
就在顏煜楓暗笑自己真傻時，安靜空間傳來平穩腳步聲，他停頓所有動作，慢慢轉過頭往更陰暗的巷子底望去。
高挑身型穿著亞麻白寬鬆居家服與一樣亞麻白寬鬆七分褲、腳上踩著一雙簡約涼鞋、簡單又不邋遢的隨和。
男人不緩不急從陰暗處走過來，一雙透明炯亮眼眸不帶壓迫感看著眼前靠在牆上的他，也就這時候顏煜楓才看清楚他的模樣。
麥色短髮輕盈隨著他步伐飄動，深邃五官介於柔和與剛毅之間的臉型，整個人就像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某種神靈，而他帶著笑容是那樣溫柔又熟悉。
來到顏煜楓面前，伸出右手輕貼上他的臉，拇指輕柔撫過左顴骨，男人滿意笑了：「草鈴子的記號，我終於見到你了。」
顏煜楓這時才猛然想起要呼吸這件事情，定神深吸口氣，鮮少被家人以外的人碰觸讓他有些尷尬，反射動作想後退才想起自己的背早就靠在牆上。
掩飾慌亂似扶了眼鏡，無措的別開頭，他完全搞不懂自己幹嘛緊張兮兮，又不是小女生見到男朋友。
「走吧，到我家去。」他拉著顏煜楓，也不管對方答應了沒就往外走出去。
此時腦中累積許久問題顏煜楓一個也問不出口，被握住的手感受到對方觸感溫厚，記憶中除了父親與大哥，他沒有過被一個男性這樣拉著；雖然不自在，但又談不上不舒服。
沿著牆走來到和這裡其他住家一樣暗紅色鐵門前，男人輕鬆開門，帶著他走進去。
若說看到他的時候是一場驚豔，眼前景象就是一場驚嚇，顏煜楓不可置信看著眼前有著連綿遠山的景象。
這，真的是商業住宅區圍牆裡的景色嗎！？
而且在這環山美景之上的天空呈現著清晨初日與藍天，不止空間離奇，時間也離奇。
「你到底是誰？這裡又是哪裡？」兩個問題沒經過大腦就直接從嘴裡滾出來，這已經超出顏煜楓理解範圍。
麥色短髮的男人笑而不答，拉著他走入大片菜園，裡頭種植著各種四季蔬菜，過了菜園之後是原木交疊的小木屋，木屋兩側還有通往屋後的小徑，隱約可聽到後面傳來雞啼聲，看來住在這裡根本是自給自足的生活。
進到木屋裡更是琳瑯滿目各種木質器具與鐵製鍋碗瓢盆，所有生活用品一應俱全而且整理的有條有紊。
他俐落準備茶具與茶點，並招呼顏煜楓坐下。
「喜歡這裡嗎？」男人邊忙邊問。
顏煜楓心情複雜不知道該回答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默然打量四周。
忙完飲食上桌，他在顏煜楓身邊坐下，柔和看著他：「我名昭瀚，你呢？」
前兩次見面都是在光線昏暗的夜晚街角，這時他才注意到男人看似透明的瞳仁有著淡淡紫色，非常使人著迷。
「煜楓，顏煜楓。」侷促地想使自己不要靠他那麼近，先不論顏煜楓從小就沒有主動與人親近的習慣，與一個男性在完全不了解的狀態下這麼親密是十分尷尬的事情。
「別緊張，以後你會習慣這裡，還有我。」昭瀚伸手再次輕撫過他臉頰靠近顴骨的地方。

＊預告＊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隨時可以回來。」
「如果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做那樣的事。」
「你知道我不是沒有那個意思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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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被月半草在2021-08-22 02:5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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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21-08-22 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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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標符版＊
之四。都市桃源

晚上六點，草草收拾文件確定交代事項後匆忙離開公司。
把夢當真是很蠢的行為，而且他又不是十六、七歲會做什麼美夢的年紀，何況自己年少時都不曾夢到這麼迷幻的事情。
顏煜楓心情複雜得像一團毛線，期待、害怕、可恥、無助、雀躍...所有有過沒有過的情緒全攪在一起。
從公司走到安靜角落大概是五分鐘距離，以往顏煜楓總是慢條斯理覺得一下就到，但這次他就是夾帶短距小跑步地快走，依然覺得遙遠。
越接近越是緊張，他喘著拉了拉領帶試圖讓身體爭取更多空氣，轉過牆角來到他再熟悉不過的位置。
兩邊灰白圍牆，靠上便會面對前方那支閃爍燈光的路燈，上方是抬頭便可見的天，待在這裡外邊看不見，如同與世隔絕的存在。
顏煜楓呆站牆角，眼前小小的、兩人並肩寬的巷弄裡空無一人——那個人並沒有出現。
他感到疲憊整個湧上，不知道是工作的累還是跑步缺氧，或是失望淹沒後的無力感；背靠著牆，望著天空大口喘氣。
所以夢果然只是夢嗎？
就在顏煜楓暗笑自己真傻時，安靜空間傳來平穩腳步聲，他停頓所有動作，慢慢轉過頭往更陰暗的巷子底望去。
高挑身型穿著亞麻白寬鬆居家服與一樣亞麻白寬鬆七分褲、腳上踩著一雙簡約涼鞋、簡單又不邋遢的隨和。
男人不緩不急從陰暗處走過來，一雙透明炯亮眼眸不帶壓迫感看著眼前靠在牆上的他，也就這時候顏煜楓才看清楚他的模樣。
麥色短髮輕盈隨著他步伐飄動，深邃五官介於柔和與剛毅之間的臉型，整個人就像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某種神靈，而他帶著笑容是那樣溫柔又熟悉。
來到顏煜楓面前，伸出右手輕貼上他的臉，拇指輕柔撫過左顴骨，男人滿意笑了：“草鈴子的記號，我終於見到你了。”
顏煜楓這時才猛然想起要呼吸這件事情，定神深吸口氣，鮮少被家人以外的人碰觸讓他有些尷尬，反射動作想後退才想起自己的背早就靠在牆上。
掩飾慌亂似扶了眼鏡，無措的別開頭，他完全搞不懂自己幹嘛緊張兮兮，又不是小女生見到男朋友。
“走吧，到我家去。”他拉著顏煜楓，也不管對方答應了沒就往外走出去。
此時腦中累積許久問題顏煜楓一個也問不出口，被握住的手感受到對方觸感溫厚，記憶中除了父親與大哥，他沒有過被一個男性這樣拉著；雖然不自在，但又談不上不舒服。
沿著牆走來到和這裡其他住家一樣暗紅色鐵門前，男人輕鬆開門，帶著他走進去。
若說看到他的時候是一場驚豔，眼前景象就是一場驚嚇，顏煜楓不可置信看著眼前有著連綿遠山的景象。
這，真的是商業住宅區圍牆裡的景色嗎！？
而且在這環山美景之上的天空呈現著清晨初日與藍天，不止空間離奇，時間也離奇。
“你到底是誰？這裡又是哪裡？”兩個問題沒經過大腦就直接從嘴裡滾出來，這已經超出顏煜楓理解範圍。
麥色短髮的男人笑而不答，拉著他走入大片菜園，裡頭種植著各種四季蔬菜，過了菜園之後是原木交疊的小木屋，木屋兩側還有通往屋後的小徑，隱約可聽到後面傳來雞啼聲，看來住在這裡根本是自給自足的生活。
進到木屋裡更是琳瑯滿目各種木質器具與鐵製鍋碗瓢盆，所有生活用品一應俱全而且整理的有條有紊。
他俐落準備茶具與茶點，並招呼顏煜楓坐下。
“喜歡這裡嗎？”男人邊忙邊問。
顏煜楓心情複雜不知道該回答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默然打量四周。
忙完飲食上桌，他在顏煜楓身邊坐下，柔和看著他：“我名昭瀚，你呢？”
前兩次見面都是在光線昏暗的夜晚街角，這時他才注意到男人看似透明的瞳仁有著淡淡紫色，非常使人著迷。
“煜楓，顏煜楓。”侷促地想使自己不要靠他那麼近，先不論顏煜楓從小就沒有主動與人親近的習慣，與一個男性在完全不了解的狀態下這麼親密是十分尷尬的事情。
“別緊張，以後你會習慣這裡，還有我。”昭瀚伸手再次輕撫過他臉頰靠近顴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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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21-08-22 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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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夢中期盼

從倒映茶水中，顏煜楓注意到那裡浮現一個淡淡紋路，像是花紋、又像文字。於是他跟著伸手摸了上去：「這是什麼？」
「你遇到光點了吧？」他珍惜得像在撫摸珍寶，然後放開手指，那浮現在皮膚上的花紋便跟著消失：「是我的記號喔。」
「什麼意思！？」顏煜楓摀著自己左臉瞪大眼。
「不喜歡嗎？」昭瀚貼上他摀著臉的手，語意輕柔。
從那方傳來的體溫，就和他所問出的問題一樣使顏煜楓茫然。
喜歡？不喜歡？一直以來他都沒有選擇自己喜歡什麼的權力；身為顏家老二，責任是父親給的，工作是哥哥派的，有什麼喜歡不喜歡？
但他從來沒有抗拒，因為他知道，顏煜亮比自己更沒有選擇權。
大哥都沒有抱怨，他抱怨個屁。
看他沒有答話，昭瀚更加靠過去：「討厭嗎？」
意識到他幾乎貼著自己，顏煜楓後退到整個人都靠在椅背上，而後才發覺這樣好像在拒絕他，小聲回答：「不到討厭，只是...」
「只是什麼？」他倒也沒有不高興，看著顏煜楓驚慌的樣子覺得有趣。
「哎，你還沒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半是逃避話題、半是焦躁，顏煜楓抽回自己的手。
昭瀚笑，心情愉悅宣告：「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隨時可以回來。」
顏煜楓頓時被搞糊塗了：「這不是你家嗎？」
「總有一天就是你的，你以後慢慢就會知道。」他喝口茶，看樣子不打算再更進一步解釋。
喝完茶，昭瀚帶著他到處走走，在木屋後面有著更廣大的腹地，除了圍在籬笆裡的雞，還有養在池塘的鴨，圍在邊上的兔寮，動物們馴養得溫順又親人，他甚至可以抱在懷裡把玩。
到了菜園子挑些菜，傍晚昭瀚提議讓他留下來吃飯。
「不了，明天我還得回公司上班。」顏煜楓再次看看錶，自從進到門內的世界之後，手錶就當機了。
不過更大的原因，應該是見外吧；第一次到別人家就留下來吃飯有些不合禮數，而且他總覺得如果繼續待下去，可能會沒完沒了。
昭瀚倒也沒有強留，說了幾句「隨時可以回來」之類的話，就送顏煜楓離開。

七點？

顏煜楓不可置信看著又開始跳躍的秒針，以為是手錶慢了，但天色看上去的確是晚上七點的感覺。
一直到上車打開收音機，在回家路上聽到報時，才確定錶沒有壞，他以為已經在裡面待了將近一天，其實只是外面的一小時！
回到家，顏煜楓突然想起昭瀚一直反覆撫摸自己的地方，他抬頭看著後照鏡，臉上什麼也沒有。
所以那個記號到底是什麼？
感覺昭瀚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是難言之隱嗎？可是跟他閒聊時候覺得他是很隨和的人，不像是暗藏什麼心機。
想不出結論，他無奈停好車上樓打理。

＊－＊－＊

「今天有趣嗎？」大概是一天相處對他印象更深刻，夢裡的昭瀚模樣比往常還要清晰，他就像白天與自己並肩而坐那樣問著。
顏煜楓茫然看著他：「所以這不是夢對吧？」
昭瀚搖頭：「你說對一半，對你而言這是夢對我來說不是。」
「煜楓，有件事情我想還是先讓你知道。」他突然認真看著顏煜楓：「無論你是什麼時候想要回來，或是走都沒有關係，記得不可以帶其他人進來，這很重要；就算是顏家人也不行。」
「就算我不能問為什麼？」顏煜楓有些不快反問。
昭瀚這次倒是很乾脆，笑著伸手摸他的臉：「可以問，因為只有你有記號，只有帶著記號的人才能成為這裡的主人，而這個記號也是你獨有，不能也無法讓給別人，除非有天換你給別人記號，但那又是另一種情況。」
「我懂了。」顏煜楓收起不滿態度，不知為什麼昭瀚有時對某些事情三緘其口讓他有些難受。
昭瀚認真眼神從被他諒解中轉為柔和，手指有些情不自禁撫上他的唇，顏煜楓立刻反射動作抓住他的手：「如果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做那樣的事。」
昭瀚倒是不羞惱的笑了：「你知道我不是沒有那個意思吧。」
說的好像這是擺明的事實似，偏偏越是這樣越是讓顏煜楓感到很煎熬。
「所以從我碰到光點到答應邀約，你實際上等多久？」想到兩邊時差，顏煜楓回想起來他做兩個禮拜的夢就已經這麼難熬，那昭瀚呢？
「大約是這裡的一年，」昭瀚雙手越過他的肩膀，整個上半身靠在他身上：「而且繼續等下去。」
「別在我夢裡亂來。」顏煜楓連忙雙手抵住他偉岸的身子，要比力氣光是兩個人體型落差他就沒啥勝算，但就算昭瀚都暗示到等於是明講，真要怎樣他是一點主意也沒有。
昭瀚既沒有退讓，也沒有再進一步逾越，只是認真看著他：「下次回來過夜吧，等你習慣這裡，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哎，去那邊過夜然後等著被吃掉嗎？
「哈哈哈，看來你比較能輕鬆面對我了，有進步。」
「你又隨便讀我的心思。」顏煜楓微惱，在夢裡真是什麼都方便也什麼都不方便呀！

＊預告＊

「如果，有件更要緊的事，未來佔據你所有時間，必須捨棄現在的生活與工作...」
「我能拒絕嗎？」
「若說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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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21-08-22 0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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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夢中期盼

從倒映茶水中，顏煜楓注意到那裡浮現一個淡淡紋路，像是花紋、又像文字。於是他跟著伸手摸了上去：“這是什麼？”
“你遇到光點了吧？”他珍惜得像在撫摸珍寶，然後放開手指，那浮現在皮膚上的花紋便跟著消失：“是我的記號喔。”
“什麼意思！？”顏煜楓摀著自己左臉瞪大眼。
“不喜歡嗎？”昭瀚貼上他摀著臉的手，語意輕柔。
從那方傳來的體溫，就和他所問出的問題一樣使顏煜楓茫然。
喜歡？不喜歡？一直以來他都沒有選擇自己喜歡什麼的權力；身為顏家老二，責任是父親給的，工作是哥哥派的，有什麼喜歡不喜歡？
但他從來沒有抗拒，因為他知道，顏煜亮比自己更沒有選擇權。
大哥都沒有抱怨，他抱怨個屁。
看他沒有答話，昭瀚更加靠過去：“討厭嗎？”
意識到他幾乎貼著自己，顏煜楓後退到整個人都靠在椅背上，而後才發覺這樣好像在拒絕他，小聲回答：“不到討厭，只是...”
“只是什麼？”他倒也沒有不高興，看著顏煜楓驚慌的樣子覺得有趣。
“哎，你還沒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半是逃避話題、半是焦躁，顏煜楓抽回自己的手。
昭瀚笑，心情愉悅宣告：“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隨時可以回來。”
顏煜楓頓時被搞糊塗了：“這不是你家嗎？”
“總有一天就是你的，你以後慢慢就會知道。”他喝口茶，看樣子不打算再更進一步解釋。
喝完茶，昭瀚帶著他到處走走，在木屋後面有著更廣大的腹地，除了圍在籬笆裡的雞，還有養在池塘的鴨，圍在邊上的兔寮，動物們馴養得溫順又親人，他甚至可以抱在懷裡把玩。
到了菜園子挑些菜，傍晚昭瀚提議讓他留下來吃飯。
“不了，明天我還得回公司上班。”顏煜楓再次看看錶，自從進到門內的世界之後，手錶就當機了。
不過更大的原因，應該是見外吧；第一次到別人家就留下來吃飯有些不合禮數，而且他總覺得如果繼續待下去，可能會沒完沒了。
昭瀚倒也沒有強留，說了幾句“隨時可以回來”之類的話，就送顏煜楓離開。

七點？

顏煜楓不可置信看著又開始跳躍的秒針，以為是手錶慢了，但天色看上去的確是晚上七點的感覺。
一直到上車打開收音機，在回家路上聽到報時，才確定錶沒有壞，他以為已經在裡面待了將近一天，其實只是外面的一小時！
回到家，顏煜楓突然想起昭瀚一直反覆撫摸自己的地方，他抬頭看著後照鏡，臉上什麼也沒有。
所以那個記號到底是什麼？
感覺昭瀚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是難言之隱嗎？可是跟他閒聊時候覺得他是很隨和的人，不像是暗藏什麼心機。
想不出結論，他無奈停好車上樓打理。

＊－＊－＊

“今天有趣嗎？”大概是一天相處對他印象更深刻，夢裡的昭瀚模樣比往常還要清晰，他就像白天與自己並肩而坐那樣問著。
顏煜楓茫然看著他：“所以這不是夢對吧？”
昭瀚搖頭：“你說對一半，對你而言這是夢對我來說不是。”
“煜楓，有件事情我想還是先讓你知道。”他突然認真看著顏煜楓：“無論你是什麼時候想要回來，或是走都沒有關係，記得不可以帶其他人進來，這很重要；就算是顏家人也不行。”
“就算我不能問為什麼？”顏煜楓有些不快反問。
昭瀚這次倒是很乾脆，笑著伸手摸他的臉：“可以問，因為只有你有記號，只有帶著記號的人才能成為這裡的主人，而這個記號也是你獨有，不能也無法讓給別人，除非有天換你給別人記號，但那又是另一種情況。”
“我懂了。”顏煜楓收起不滿態度，不知為什麼昭瀚有時對某些事情三緘其口讓他有些難受。
昭瀚認真眼神從被他諒解中轉為柔和，手指有些情不自禁撫上他的唇，顏煜楓立刻反射動作抓住他的手：“如果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做那樣的事。”
昭瀚倒是不羞惱的笑了：“你知道我不是沒有那個意思吧。”
說的好像這是擺明的事實似，偏偏越是這樣越是讓顏煜楓感到很煎熬。
“所以從我碰到光點到答應邀約，你實際上等多久？”想到兩邊時差，顏煜楓回想起來他做兩個禮拜的夢就已經這麼難熬，那昭瀚呢？
“大約是這裡的一年，”昭瀚雙手越過他的肩膀，整個上半身靠在他身上：“而且繼續等下去。”
“別在我夢裡亂來。”顏煜楓連忙雙手抵住他偉岸的身子，要比力氣光是兩個人體型落差他就沒啥勝算，但就算昭瀚都暗示到等於是明講，真要怎樣他是一點主意也沒有。
昭瀚既沒有退讓，也沒有再進一步逾越，只是認真看著他：“下次回來過夜吧，等你習慣這裡，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哎，去那邊過夜然後等著被吃掉嗎？
“哈哈哈，看來你比較能輕鬆面對我了，有進步。”
“你又隨便讀我的心思。”顏煜楓微惱，在夢裡真是什麼都方便也什麼都不方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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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試探底線

坐在辦公桌前，看助理忙進忙出，他把臉縮回螢幕後端，左思右想之後將事項寫進便利貼黏在資料夾上。
「總經理，二線。」助理比出接電話手勢，抱起一大疊資料用後背推門出去。
這幾線都是私人電話，所以通話內容勢必與工作無關；顏煜楓不著頭緒，想不到誰會這時候打專線電話進來找他。
「你好？」他對著話筒試探詢問。
「煜楓。」一把女性聲音應答，隨後寒暄：「最近好嗎？」
顏煜楓挺直身微訝，雖然許多年沒有來往，但他記得她——長年待在顏家宗祠的父親三房妾室，顏容淓。
「很好。」顏煜楓照實答：「三姨娘呢，近來可好？」
沒想到他的平淡引來電話那端一陣沉默，對方似乎遲疑該如何開口，最後問了個看似無關的問題：「我也好，你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為什麼這麼問？」顏煜楓微笑，關於職務應理顏家宗祠是不過問的，更別提她和其他三房妾室一樣，並沒有實質插手家務的需要，顏煜楓直覺她話中有話。
「如果，」顏容淓挑字擇言道：「有件更要緊的事，未來佔據你所有時間，必須捨棄現在的生活與工作...」
「我能拒絕嗎？」顏煜楓感到無比厭煩，毫不考慮地抗拒；若是父親與大哥命令還可以說是責任，連素少謀面的姨娘都對他的人生下指導棋，光想就令他嫌惡。
顏容淓顯然有些為難：「若說不能呢？」
「那就這樣吧。」顏煜楓有預感再說下去只會更加不堪；不顧忌這樣對長輩說話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他煩躁掛掉通話。
瞪著桌上電話，彷彿已然寂靜的機器會跳起來再次纏著自己不放，顏煜楓死死壓著話筒面色不善。
他的人生，為何不能自己決定？總在家族各種如果、應該、必要當中飄搖無定。
怨懟中顏煜楓閃過一絲疑慮，若說本家長老開口還情由可原，為什麼是從家中最隱匿的「宗祠」來找自己洽談？
他不認為自己一個二房次子的身分，能讓宗祠派什麼事「要緊」得必須捨棄人生來處理。
就他對宗祠片面了解，那是家族中的母性世界，所有常駐在顏家宗祠的成員來自各堂女性－－尤其像顏容淓這類，由家族婚配給未來當家遴選者作為「三妾室」的女性。
倘若未來自己的丈夫成了當家，她也同時晉升「宗祠長」，成為家族中執掌內堂重要角色。
帶著鬱悶情緒直到接近下班，顏煜楓才想起距離上次被昭瀚帶去木屋，已經是一週前的事情，在那之後他沒有再去開那扇暗紅色大門。
昭瀚仍然常常在顏煜楓睡著後來找他，關心他會不會累、工作順利嗎？喜不喜歡這個、喜不喜歡那個。
比起亂無頭緒的親族施壓，顏煜楓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些懷念昭瀚和那個與世無爭的世界。
憤然踢開座椅，提起公事包大步離開公司，顏煜楓卻反常直接駕車回去——他怕去到街角自己會忍不住直闖昭瀚家。

＊－＊－＊

昭瀚依然是一身素潔麻質寬鬆衣物，拉著他坐在木屋門口看眼前群山圍繞夕陽美景。
顏煜楓望著漫天彩霞，意識到對方又把「那個世界」整個搬進自己夢裡。
「什麼時候回來喝杯茶？」昭瀚貌似輕鬆問道，手裡剝開一顆香氣沁鼻的橘子，細細挑開橘瓣細絲。
顏煜楓不著痕跡撇見他期待神色，知道昭瀚不是在客套而是真心約自己拜訪，內心有什麼揪成一團而沉默。
見對方遲遲沒有回答，昭瀚將剝好橘子放進顏煜楓掌心，笑言：「或是回來想吃點什麼？我給你準備。」
低頭看手中的橘肉，雖是在夢境體感卻如此真實，無論冷涼觸感還是濃郁果香都是貨真價實的橘子，顏煜楓毫不懷疑吃起來一定和真實沒有分別。
眼看昭瀚已經丟出兩個問題，不說點什麼結束這個話題他似乎不會放過自己，顏煜楓雲淡風輕道：「再說吧。」
「為什麼不回來呢？」面對推託，昭瀚放棄迂迴直擊問題核心，視線穿過鏡片勾住顏煜楓逃避眼神。
為什麼？顏煜楓也不知道；習慣性推了推眼鏡，他掩飾自己不安浮躁。
無論昭瀚怎麼告訴他那裡是他的家，顏煜楓就是很沒有踏實感，就跟夢一樣。
「不喜歡這裡嗎？」昭瀚似乎十分憂心。
顏煜楓望著漸暗的朱紅色彩霞嘆氣，而後搖頭。
他抓住顏煜楓的手腕，又問：「或者不喜歡我？」
這次顏煜楓沒有遲疑，再次搖頭。

＊預告＊

「在夢裡就能見面，我去或不去有什麼差別？」
「那是不一樣的。」

「講的好像你很了解顏家一樣。」
「如果說我真的很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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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15樓發表於: 2021-08-22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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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標符版＊

之六。試探底線

坐在辦公桌前，看助理忙進忙出，他把臉縮回螢幕後端，左思右想之後將事項寫進便利貼黏在資料夾上。
“總經理，二線。”助理比出接電話手勢，抱起一大疊資料用後背推門出去。
這幾線都是私人電話，所以通話內容勢必與工作無關；顏煜楓不著頭緒，想不到誰會這時候打專線電話進來找他。
“你好？”他對著話筒試探詢問。
“煜楓。”一把女性聲音應答，隨後寒暄：“最近好嗎？”
顏煜楓挺直身微訝，雖然許多年沒有來往，但他記得她——長年待在顏家宗祠的父親三房妾室，顏容淓。
“很好。”顏煜楓照實答：“三姨娘呢，近來可好？”
沒想到他的平淡引來電話那端一陣沉默，對方似乎遲疑該如何開口，最後問了個看似無關的問題：“我也好，你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為什麼這麼問？”顏煜楓微笑，關於職務應理顏家宗祠是不過問的，更別提她和其他三房妾室一樣，並沒有實質插手家務的需要，顏煜楓直覺她話中有話。
“如果，”顏容淓挑字擇言道：“有件更要緊的事，未來佔據你所有時間，必須捨棄現在的生活與工作...”
“我能拒絕嗎？”顏煜楓感到無比厭煩，毫不考慮地抗拒；若是父親與大哥命令還可以說是責任，連素少謀面的姨娘都對他的人生下指導棋，光想就令他嫌惡。
顏容淓顯然有些為難：“若說不能呢？”
“那就這樣吧。”顏煜楓有預感再說下去只會更加不堪；不顧忌這樣對長輩說話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他煩躁掛掉通話。
瞪著桌上電話，彷彿已然寂靜的機器會跳起來再次纏著自己不放，顏煜楓死死壓著話筒面色不善。
他的人生，為何不能自己決定？總在家族各種如果、應該、必要當中飄搖無定。
怨懟中顏煜楓閃過一絲疑慮，若說本家長老開口還情由可原，為什麼是從家中最隱匿的“宗祠”來找自己洽談？
他不認為自己一個二房次子的身分，能讓宗祠派什麼事“要緊”得必須捨棄人生來處理。
就他對宗祠片面了解，那是家族中的母性世界，所有常駐在顏家宗祠的成員來自各堂女性－－尤其像顏容淓這類，由家族婚配給未來當家遴選者作為“三妾室”的女性。
倘若未來自己的丈夫成了當家，她也同時晉升“宗祠長”，成為家族中執掌內堂重要角色。
帶著鬱悶情緒直到接近下班，顏煜楓才想起距離上次被昭瀚帶去木屋，已經是一週前的事情，在那之後他沒有再去開那扇暗紅色大門。
昭瀚仍然常常在顏煜楓睡著後來找他，關心他會不會累、工作順利嗎？喜不喜歡這個、喜不喜歡那個。
比起亂無頭緒的親族施壓，顏煜楓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些懷念昭瀚和那個與世無爭的世界。
憤然踢開座椅，提起公事包大步離開公司，顏煜楓卻反常直接駕車回去——他怕去到街角自己會忍不住直闖昭瀚家。

＊－＊－＊

昭瀚依然是一身素潔麻質寬鬆衣物，拉著他坐在木屋門口看眼前群山圍繞夕陽美景。
顏煜楓望著漫天彩霞，意識到對方又把“那個世界”整個搬進自己夢裡。
“什麼時候回來喝杯茶？”昭瀚貌似輕鬆問道，手裡剝開一顆香氣沁鼻的橘子，細細挑開橘瓣細絲。
顏煜楓不著痕跡撇見他期待神色，知道昭瀚不是在客套而是真心約自己拜訪，內心有什麼揪成一團而沉默。
見對方遲遲沒有回答，昭瀚將剝好橘子放進顏煜楓掌心，笑言：“或是回來想吃點什麼？我給你準備。”
低頭看手中的橘肉，雖是在夢境體感卻如此真實，無論冷涼觸感還是濃郁果香都是貨真價實的橘子，顏煜楓毫不懷疑吃起來一定和真實沒有分別。
眼看昭瀚已經丟出兩個問題，不說點什麼結束這個話題他似乎不會放過自己，顏煜楓雲淡風輕道：“再說吧。”
“為什麼不回來呢？”面對推託，昭瀚放棄迂迴直擊問題核心，視線穿過鏡片勾住顏煜楓逃避眼神。
為什麼？顏煜楓也不知道；習慣性推了推眼鏡，他掩飾自己不安浮躁。
無論昭瀚怎麼告訴他那裡是他的家，顏煜楓就是很沒有踏實感，就跟夢一樣。
“不喜歡這裡嗎？”昭瀚似乎十分憂心。
顏煜楓望著漸暗的朱紅色彩霞嘆氣，而後搖頭。
他抓住顏煜楓的手腕，又問：“或者不喜歡我？”
這次顏煜楓沒有遲疑，再次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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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