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1（苍翠）【十月之交之《寒山》】更新9完结，31F《幕落》配乐：琵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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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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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07-07-18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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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汗铎

翠山行，原本不是玄宗的人。某一天道尊莫名其妙就带着他回了玄宗，取名“翠山行”，据说是从山下洪水之中救上来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体质特殊，头发竟是淡淡的绿色。

苍那时候已是首席弟子。玄宗没有“陪读”这种概念，又因翠山行不识字不懂书，便让苍带着。带着带着，两人相处的不错，很快就亲近了起来。当时翠山行唤苍“大师兄”，六弦出现後，改唤“弦首”。苍开始有一些不习惯，后来也就没有去在乎称呼。

那一日，翠山行告诉苍，想要学音律。苍想了想，问他想要学什么乐器。翠山行本来想要学琴或者尺八，后来苍在库中找到一把碧竹琵琶，觉得和翠山行较为相称，取了回来送他——然后，翠山行便学了琵琶。

因为年岁长久，碧竹琵琶没用了几年，又换了一把新的。那把最初的琵琶翠山行自己收好，放在了房中，说是要“留个念想”云云，紧接着，就为苍选了那一袭紫色长袍。多多少少有一点两清的感觉。

苍送他琵琶，他送苍衣物——那时候苍就觉得，翠山行是个不喜欢欠人人情的人。这不能算得上是个坏习惯抑或好习惯，也使得苍日后不常送翠山行物件。

所幸两个人的感情不是建立在物质上。到了后来，苍身边就翠山行一个人料理着，苍的事情不算多，顶多就泡泡茶擦擦琴什么，半夜起来帮他盖被子是从来没有的。苍的睡相很端正，少喝酒，话不多。翠山行也是这样。两个少话的人待在一起，能够不觉得无聊，也是众人难以预料到了。

翠山行的琵琶弹的是真的不错——不管什么东西，你练上个一百年，都能练成不错。这是苍给他的评价。道尊那时对苍琴艺的评价是如行云流水上善若水……云云，苍只能权当是自己练了五百多年，用脚弹都能弹成那水准。

翠山行回送苍两个字——闷骚。面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言语也很得体，就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一些什么让人背后发寒的主意。苍其实觉得翠师弟也很闷骚，只是苍闷在心里的大多都是冷笑话，翠山行闷在心里的充其量不过是觉得太繁复于是没有说的话。

翠山行看了他一眼，道：弦首，总有一天你心里的那些话若是不当心说出来，会吓到不少人的。

苍低着头拨弄琴弦，道：吓到就吓到了。吓不死就好。

翠山行卸下背上的琵琶，苍见了，道：琵琶的弦自己会不会调？

翠山行点点头。

苍道：那就好。我到现在还不太会调琴弦，生怕绷得太紧弄坏了。琵琶比琴结实吗？

翠山行觉得额头有一滴汗落下，不动声色抹去：还好，挺结实。

苍“嗯”了一声，把琴推给了翠山行，道：师弟，帮忙……

翠山行接过那把焦尾琴，只觉得手感沉重，又发现不是原先那一把，道：弦首，原本那一把梅骨琴呢？

苍道：断了。

翠山行道：琴弦断了而已……

苍道：不是琴弦。是整张琴。

翠山行无言以对：弦首……汝究竟拿它做什么去了……

苍想了想，道：忘了。

翠山行道：忘了？真忘了？

苍点头：真忘了。

翠山行指着苍，半天说不出话来，连尊称都没兴致用：你……你……

苍叹了一口气，替翠山行拿着琵琶，翠山行替苍拿着琴。

苍道：走吧。

苍道：其实它断不断，都是天命。

翠山行抱着那沉重的琴：这都能扯上天命……

苍咳了一声，道：没办法，这真正是……

翠山行道：弦首，汝还是告诉吾这把新琴的名称吧。

苍道：怒涛琴。

苍道：是一把好琴。

翠山行应了一声，觉得这个新名字不错，但安在一把琴上面，为免显得太做作。他没有说什么，跟随在苍的身后，走出了竹林。

阳光一片大好。

——玄宗，已是人间四月天。

待续

配乐：林海《琵琶语》（个人非常喜欢的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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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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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07-07-18 20: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早上起来，看到各位的回帖，对着屏幕飘飘然傻笑一个小时……|||||||
在《十月》系列里面，会有一对是HAPPY END的。最终采纳友人的意见……望天……

关于第一章《灰貉》里面烧衣的情节，各人的解释皆不同。至少我写上去的时候，是因为苍对于翠山行的愧疚。可能表达的太晦涩了。意思就是“将有关翠山行的物件烧毁，让他的魂不再徘徊于自己身旁，安心离开”之类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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礽潁瑜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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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07-07-18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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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蒼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可以讓一把琴斷掉啊？
汗鐸後期開始溫馨－－悶騷這個詞用的實在妙，在電腦桌前我就笑出來了～Ｘ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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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ulder94

我此土安穩，天人常充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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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13樓發表於: 2007-07-18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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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喜歡這篇的淡淡韻味，個人最喜歡"灰貉"。

是說，那張"怒濤琴"會是後來"怒滄琴"的兄弟嗎？

關於燒衣那個部份，看了作者的解釋，覺得這番細膩很"蒼風" (嘆)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solitarily writing...

乾坤乙定不休功，卦卜將來絕對空。蹙額連思兼嘆息，徒然命運不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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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07-07-18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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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shoulder94於2007-07-18 14:54發表的: FC] *^B
滿喜歡這篇的淡淡韻味，個人最喜歡"灰貉"。 SG)Fk *1
P!W%KobZ7|
是說，那張"怒濤琴"會是後來"怒滄琴"的兄弟嗎？ ; R}>SS'
TQT3]h6
關於燒衣那個部份，看了作者的解釋，覺得這番細膩很"蒼風" (嘆)

错。不是兄弟，是姐妹。
……

……

（顶锅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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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07-07-19 00: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首先，要感谢一剑一心大人的用心良苦。^ ^
关于“烧衣”这个情节，它的存在本就是在“留”与“删”之间。原本它的位置是在结局，后来结局更换，它就被扔到前面去了。汗颜……这一点上，我是非常之不成熟。
再说苍这个人物吧。
我对他的理解，仅仅停留在剧集表面，或者说，写这一篇《寒山》的时候，故意不去想太多，不渗入任何的个人情感，来保持此种文笔。我对于剧集中的苍，第一感觉就是“顾全大局”。像他这样的人是非常理智的，哪怕身处危机之中也能冷静应对，够担当而富领导性。想必这是大多数人对于苍的第一印象。
看得出大人是非常喜欢苍的。只有喜爱了，才能站在他的角度去衡量翠山行的地位。
大人也提到了：苍不是一个注重形式与物件的人。我赞同。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烧衣”这个拙劣的情节才会被保留。
翠山行对于苍来说，无疑是特别的。这种特别使得他的死去如同铭文一般打在苍的记忆力，苍不得不用一种特别的方法来证明：翠山行已经被他忘却，已经和从前许许多多的亡者一样默默无闻。越是重要的人，越是难以随着时间忘记她（他），反而，随着时间，那个人在你心里的地位会越来越高，最终成了一个无法超越的存在。所以，苍不得不用这种昭示一般的方式，来了断这一段因缘，作出对两个人来说最为残忍的抉择。
然后一定会有人问，为什么苍要忘记翠山行，为什么要去注重旁人的眼光。这些疑问，其实就在这篇文的前提上——苍已经不再单单为六弦之首，他是道尊。他必须要让众人觉得，他是平等的，只有如此才能治理道教。“道尊”这个地位如同一把镣铐，扼死了苍对于翠山行的回忆，使得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忘却。
而有关“什么苍不退隐”这个疑问，在以后的章节也会相应提及。^ ^
再次感谢大人的指点，客套话一向不多，也不会用添油加醋的言语来描绘感激之情。但是，这是在我不长的写作生涯里，收到的最细心的回帖与指导。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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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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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07-07-19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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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亲太客气了，很多东西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啦，看到别人写苍老大，自然是很开心的，也很有和作者探讨想法的冲动。

关于烧衣一点的个人看法，出于礼貌起见，觉得还是短信给作者比较合适。不过难得亲这么好说话，啊，应该是，海纳百川，倒是我太注重礼节了，捏捏，那偶以后就不客气了。

关于你文中，苍不退隐那个，我倒还没想到，不过这个似乎倒是很顺理成章的呀，是说，这不是挺合原剧设定的么？

好啦，废话不多说，亲加油填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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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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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07-07-19 0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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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君子

苍有时候，会去慢慢的从山脚渡到山腰，再从山腰晃回山脚。

那时候赤云染还小。到苍的腰间，穿着白纱长裙，手里抱着三弦琴，也很粘人。苍抱着她，点点她的鼻子，再手把手的教她弹琴。

苍觉得教人弹琴是件有趣的事。只可惜他不会弹琵琶，所以翠山行的琵琶不是他教的。后来年岁久了，他也跟着翠山行学了几下，觉得琵琶要比琴有趣一些。只是他依旧喜欢那一把怒涛，而不舍得“弃琴从琵”。

怒涛乃铁制，沉重至极。弹出的响声自然与一般古琴不同，声声铿锵，如万军出征。翠山行不喜欢怒涛——他讨厌一切带有杀气的物件。而怒涛不管那一点都符合了“杀气”特色，从名字到声响，让翠山行觉得不安。这一点苍就有一些疑惑，他道：最有杀气的，不就是琵琶吗？

自古以来，行军出征，均是以琵琶奏曲。“铁马冰河入梦来”此类诗句也多是形容琵琶，于是苍就不明白，翠山行怎么会去选琵琶。他问了翠山行，翠山行道：当时年幼，怎么知道那么多隐喻。

苍道：琵琶杀气太重，真的不适合汝。

翠山行笑，道：那吾怎么没见得弦首把怒涛弹的柔情似水？

苍道：不然它怎么叫“怒涛”呢……

翠山行道：那哪天吾去库中为弦首重新挑选一把新琴？

苍道：听起来不错。听闻师尊今日有了一把新琴，名曰“怒沧”，内中可藏古剑“白虹”。吾心仪甚久。

翠山行道：只要是好琴，还没见过弦首不心仪的。怒涛怒沧，可谓一脉否？

苍笑笑，道：这就是所谓天性，这辈子，改不了了。

苍道：其实有时候，人的一辈子，真的是天定的。

苍道：那时想想，一辈子，真的是个很短暂的词。天荒地老，沧海桑田，不管如何，就那样过了。

翠山行道：还没有过完一辈子，就不要说这个词。没有过完，谁知道以后会遇见谁，经历什么？

翠山行道：吾和弦首，谁都没有资格谈论一辈子之后的事情。

翠山行道：我们可以看着彼此过一辈子，谁都不丢下谁。不离不弃。

苍的指稍乱，拨动了羽部，怒涛惊叹，震起一片彷徨。他回头，看见翠山行站在他身后，怀抱着琵琶，淡绿发丝披散肩头，如云如波，淡定微笑。

——那时候，他天真的以为，那人会一辈子如此——这一辈子守护在自己身后，不离，不弃。

直到天荒地老，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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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07-07-20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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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金銮

清明节的时候，苍去了翠山行的坟前。

五弦的坟盖在玄宗后山一处所在，每年这个时候，玄宗弟子皆去拜祭，而后听闻圣训云云。苍坐在首位上，看底下芸芸道生，低垂着眉目，莫名的想起了自己的从前。到了时间，便一挥手，让众人散去了。

玄宗后山，是一座坟地。

而正中位，则是五弦所在，昭示着他们的不凡地位。翠山行之墓在最末，清明之雨纷纷落下，断了过客的魂。四周树草茂盛，这是否意味着，他在冥府的安眠？

苍取过了白玉杯，接了些许清明雨水，指尖冰冷入骨，他不禁捏紧了手。远处，垂暮道者胡琴不知诉说何朝的轶事，只能微及所闻那么一点苟且偷生的忧伤，盈满了清明的雨。

水烟袅袅。无风无香。

一旁树上，缅桂开的欢喜。它们吸取了死者的孤独，从而涂抹了自己的花朵。白色花瓣层层落下，如同一场不合时宜的小雪，那样突兀的刺痛着生者的眼。

苍许久，许久，才呼出一口气，低下身，任同黑色玄袍浸在泥泞里，将那白玉杯放在了翠山行坟前。跟随着的道子已经退下别处——此地，只有他与翠山行，无人打搅。

如同许多许多年之前，一样。

——莫名的，苍觉得心中一阵恍然。雨水落在了他的肩头，一片缅桂花瓣无声无息浮上了白玉杯，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而在苍心里，那一束光，始终都是淡绿色，温柔如昔。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朝夕风雨，这一抹淡绿，已是再以无法忘却。

他对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剑子道：很多次了……吾不明白，是否应该彻彻底底的斩断这一份因缘。

那就记住他吧。剑子道：记住他，不要再辜负这一辈子了。

剑子道：苍，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见到了很多人，聪慧的，不聪慧的，我都见到过。

剑子道：苍，你就是那最最不会衡量大局与自我之间关系的傻子之一。

剑子道：记住了他又怎么样？难不成就能天地变色了？苍，那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谁也干涉不了。

剑子道：凡尘琐事，恩恩怨怨，应该记住的，不应该记住的，无所谓。至少，你还活着，就该痛快一点自私一点活下去——也不枉来这红尘世间走一遭。

剑子道：吾相信，他最后，一定是幸福的，放心的。你不要再去打扰他的安眠了，苍。

剑子道：苍……汝该放手了。至少，你要放过你自己。

白玉杯中水忽然无风起了层层涟漪，打乱了苍倒映其中的容颜。

苍没有说话。他的手收回了长长袖中，嘴紧紧抿着，似乎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说出了什么来。

——淘尽了千万年的风流，终究乃一杯黄土。无关恩怨，无关风月，留不住，道不出。仅此而已。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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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07-07-20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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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7.18（苍翠）十月之交之寒山更新4 ，17F《君子》配乐：琵琶语

這回看得人好感傷...
喜歡劍子說蒼是傻子那段，心底一痛...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solitarily writing...

乾坤乙定不休功，卦卜將來絕對空。蹙額連思兼嘆息，徒然命運不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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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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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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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7.18（苍翠）十月之交之寒山更新4 ，17F《君子》配乐：琵琶语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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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7.18（苍翠）十月之交之 寒山 更新4 ，17F《君子》配乐：琵琶语

Re:07.18（苍翠）十月之交之寒山更新4 ，17F《君子》配乐：琵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