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4 【初魔】薄冰、Ⅴ，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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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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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8)

10樓發表於: 2012-02-24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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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2.24 【初魔】薄冰、Ⅴ，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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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之初醒來時除了感覺頭痛得像是什麼人拿著槌敲著外，還感覺到一個重物沉沉地覆壓在身上，壓在他的胸膛，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想，他之所以會醒，有一半大概是自己的生理時鐘，另一半應該就是那個不明原因的重物。
　　腦袋瓜是這樣子慢慢的想、慢慢地運轉著，畢竟太難受了，這讓他終於明白了酒的確不是種可以盡情縱情的好東西，與朋友豪飲一整夜下來的結果就像現在這樣，他思考著某些事但是行為舉止卻必須等上好幾秒後才接得到指令。
　　因此他是在意識到自己身上壓覆著重物的三十秒鐘後，才有應該要確認一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想法驅使他稍微將脖子抬起、視線下瞟的動作。
　　「……」如果說有什麼是讓劍之初覺得絕對不可行的，這一秒這一剎那他腦裡只有一個字，也是造成他剛才一醒來頭痛欲裂的原兇：酒。
　　完全只能用呆怔來形容的表情將劍之初那被旅館房間透過薄薄窗簾射進來的光線照射的臉龐十足十、毫不遺失一分原味的呈現，此秒的他在這樣子的情緒愕然裡像是頓時喪失思考力只能機械地將視線往周圍環境瞟掃。
　　這是一個陌生的空間，但絕對能夠讓人明白是飯店的房間，格調雖算普通卻也能一眼即讓人明白這並不是什麼便宜的商務旅館。
　　透著陽光的窗外有個小陽台，陽台上種植著幾盆充滿綠意的盆栽，窗簾旁有張白色的圓桌，桌上一只曲線型的藍花瓶上插著半開的花朵，桌面舖著淡粉色的桌巾，蕾絲花邊角，兩張同色的椅子象徵著這桌椅一套的美感。
　　他看見自己那一件褐色的軍裝款大衣被扔丟在椅面上，過長的下擺整個落垂於地板，掩住椅腳，使得原本的整潔頓時添了分紊亂，如似正在訴說著什麼。
　　牆上裝著一台新型的分離式冷氣機，徐徐的涼風在設定裡正從排風孔送拂著涼意，那張正對床面的梳妝台的鏡子潔淨地將這張雙人床映得清晰無比，碩大的雙人床兩個人還嫌空間多了點，軟硬適中的彈簧床上舖著非常柔滑的床單，蓋覆在身的是材質輕柔的蠶絲。
　　劍之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跟那在鏡子裡投映趴睡在身上的，還有從鏡子的邊緣倒映出來散落在床緣地板上的衣物，一滴冷汗從他的額角邊無聲息滑下，他聽見了自己吞嚥口水的聲音在耳邊迴響。
　　如果可以，他想視作這是一場夢，有點真實到嚇人的夢，然而他可以清楚確定自己的確寸絲未著，他也可以明確地感受著那貼著自己肌膚的人的肌膚觸感與溫度，閉上眼睛，抬起手摀著眼低聲苦鳴了記，究竟這一切到底是？
　　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在還沒有摸出一個頭緒時他感覺到了趴睡身上的人的騷動，那個人睡醒般的呻了記軟吟，懶洋輕柔，就像最上等的絲綢觸滑過最敏感的肌膚，劍之初稍微繃緊了神經跟身軀，因為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這麼簡單就有了感覺！
　　顯然的，對方並不知曉他的困窘與忍耐，半睡未醒地挪動自己的身軀，貪戀著床被的舒適與溫暖蹭著劍之初的身軀，劍之初剎時抿了唇，動作快過於意識地一個坐起身立馬將這個陌生人從身上扒了下來。
　　危機雖是獲到解決，但是一看見眼前人的性別時，他的腦筋又如同電腦遇上病毒呈現了死機的狀態。
　　似乎是被這樣突來的舉動嚇醒了，男人睜開眼睛看著劍之初時紅眸裡還輕透著不能理解的思緒，旋後他盯視著那一張毫無反應的呆茫表情幾秒，薄唇呈現似笑非笑、捎點嘲諷的弧度，長翹帶捲未端偏紅的眼睫如蝶翼輕搧，「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說話的口吻就和方才的呻吟一樣都有一種懶倦的味道，輕輕軟軟像是一種律曲，連綿。
　　
　　
　　劍之初直到對方起身說了一句他不喜歡渾身黏膩的感覺，便抓起地面上的衣物走進浴室，毛玻璃將對方的身軀剪影迷糊不清地拓在鏡面上，他依舊坐在床上，企圖對一切所發生的過去理一個頭緒以便弄清楚現況。
　　他記得昨夜他在一群好朋友的邀約下聚餐，因為他要結婚了，他們說要替他開一個告別單身派對。
　　說是派對，也不是什麼玩樂，不過就是幾個要好的朋友聚在一塊一起聊聊過往的年少輕狂說說現況然後再感慨著時光，他們對於一夥人裡就像是個木頭的他竟然是最早要娶個美嬌娘踏進婚姻人生的少不了各種調侃，畢竟在當初他是連追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都是那麼的躊躇不決，直叫最為好朋友的慕容情都看不下去的逼問：
　　難不成你要等到哪天看見她被別的人追走了，才在那裡心酸的說會祝福她嗎？
　　於是一班好友開始替他收集主意展開行動，在歷經香獨秀那屢被慕容情打回的爛點子，社團學弟一羽賜命的認真上網詢問辦法，失路英雄簡單直言告白，還有因一面之緣而相識的嘯日猋拉著他的三哥來給主意，愁未央先上車後補票的傻眼……總之在一連串朋友們出主意的出主意，策動計畫的策動計畫的幫助下，他終於鼓起勇氣告白並且與心儀的她一起攜手走過了數年的時光，爾今終於是為他們的戀情寫了個完美句點並要展開新一段的人生……
　　那時歡樂相聚難不免喝了些酒，劍之初還記得在失路英雄被孔雀來電找回去、在嘯日猋醉酒被笑劍鈍先帶回家，一羽賜命不勝酒力早就被他們用電話連絡家人帶回，就剩他跟愁未央和慕容情還在那裡喝喝聊聊，在離開酒吧的包廂時，他雖醉但還不至於醉至一踏糊塗，他們三人走了一段路，在一個路邊的燒烤攤上還吃了點東西，當然還是有再喝一些酒，在這之後就彼此各自分道揚鑣，慕容情替他在路上招了輛計程車，說酒後不開車，他的車他晚一點會請人幫他駛回去，再然後呢？
　　劍之初發現他的回憶中斷在這裡，對於自己坐上計程車的印象雖然模糊但還有些殘影，但是怎麼來到這飯店房間、怎麼跟一個男性一起……他是真的毫無半點印象！
　　一開始劍之初還想用誤會來說服自己，但是看到對方赤裸的身上有著微淺的青紫痕跡，還有股間沿著腿部流淌的液體，儘管對方什麼也沒說只是在自己看著他時笑得曖昧，但這些顯示都讓劍之初再清楚不過到底在這張床上他跟他之間是發生了什麼！
　　把臉埋進兩隻手掌裡，劍之初真的完全沒有頭緒，先不說自己，對方那種彷彿再自然不過的態度算是什麼？那一點也不在意的坦率是怎麼回事？沒有人可以這樣子吧，和同性上床之間還能那麼處之泰然，所以這有可能會是一場、仙人跳？
　　如果是，為什麼他都醒了、天亮了卻也沒發生什麼，但如果不是，到底又是……
　　
　　「我洗好了，你不洗嗎？」
　　聽見聲音時劍之初嚇了跳地猛然抬起頭，咚的一聲，他的額一個痛，對方的下巴也痛得眼角凝著晶薄的淚水，他似嗔似怨地瞟了他一眼，劍之初頓時忘了方才煩惱的事，連忙關心：「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好吧？」
　　這個時候他才認真注意了他的長相，帶捲的髮讓他本就小的臉蛋看起來更像整個被藏在髮裡，臉的輪廓線條在下顎收成一個漂亮的尖型，眉眼鼻唇像是經過精心列排……劍之初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印象是洋娃娃，但是他並不女氣，眉宇間淨是屬於男性才有的俊，只是太過精緻，讓這一份美莫名令人顫慄，就像是出自上帝的最完美之作，當傳說有朝一日真跡於眼前時，反讓人不相信。
　　揉著發疼的下顎，沒有回答的反問：「你不去洗嗎？還是說，」唇上的笑勾得更顯魔魅，「你要我陪你洗一次？」
　　劍之初再一次愣住，張著嘴一個字也吐不出，倒是對方微挑了下眉，輕嘖了聲，像是有種無聊的味道，手腳並用的爬上床，他的身軀掠過劍之初時，劍之初嗅到了飯店的香皂味，他看他抓起床櫃上的電話按了服務鈴。
　　「…你在做什麼？」問。
　　等著接通的時間，他看了劍之初一眼，「客房服務，我餓了。」接後不再理會劍之初跟櫃檯人員談起話來。
　　劍之初在旁看了會，想了下，還是先去梳洗自己，剩下的等下再問吧。
　　
　　踏出浴室時看見對方就坐在那個白色的桌椅吃早餐，劍之初沒有意識到自己就那麼相信對方並不會離開，他穿戴好一切衣物來到他的面前，男人的吃相充滿優雅與教養，舉手投足有一種獨特的韻味，並不像是特殊行業的感覺。職場上劍之初多多少少也有所接觸過那些酒國文化，儘管面對的是女性，但是酒店裡的那些酒保或泊車小弟什麼的人他也看多，那種世故跟圓滑感都是諂媚，但是男人是尖銳的，儘管他笑著、語調軟柔，可是仔細聽就可以感覺到其中的鄙夷。
　　沒有招呼劍之初，就連餐點也只有自己的一份，他慢條斯理的吃著，咀嚼完嘴裡的食物才抬眸看向劍之初，「把話哽在喉裡，在這種只有你只有我的空間裡，你是希望再多多培養些情緒基礎彼此多熟悉，好可以心靈相通不需言語？」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拉開另一條椅子坐下，總是得將事情解決。
　　眨動眼睫，他看似訝異，眼瞳卻有種揶揄，「看著這環境、這情況，那張床還凌亂，被你排出體內的東西還有些沾在床單被上，問是怎麼一回事，是笑話嗎？」
　　被直白的說出情況，劍之初因不好意思而擰起眉，他想了下，「我…很抱歉，昨天的事，我喝醉了，所以……」
　　「嗯，我不介意，畢竟醉酒的人往往都不會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說著，用刀子將蛋白切下叉起送進嘴裡，看向劍之初的視線就像鏡子般只是投映的清晰沒有情緒，「所以你可以不用負責任，你我都是男人也不用擔心什麼，啊，既然事情會發生，也是一個巴掌打不響嘛，所以這錯也不能全怪你。」
　　「你！」完全沒料想到對方會這麼說，像是有種找到了可解決的方法而稍微露出了放鬆的表情。
　　「不想讓自己背負罪惡感時，人就會希望對方可以諒解自己的苦衷或身不由己，乞求諒解的言語總是多訴求情有可原，將自己編列入亦是受害者的行列希望可以爭求他人的一些同理心，模糊真正的問題焦點，促使他人可以站在自己一方形成支援的力量，當大多數的人們都被你的說詞說服了的時候，原先的爭議便消失了，原有的錯誤亦會被慢慢的淡化，當事情的央心點再也沒有人想得起時，目的就達成了。」
　　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紙擦一下嘴邊的醬汁，「而在這個地方，只有我跟你，所以你必須說服我，利用你的理由你的藉口，來將一切粉飾太平。」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口才上一向就是笨拙的劍之初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盯著對方毫無所謂的臉龐，他逸了口嘆息，省去其他的言語，說：「我只是，想跟你道個歉，不管昨日的事是怎麼發生，對不起。我知道這對同身為男性的你來說必是種傷害，而我也不知道能夠怎麼補償，所以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我……」
　　「補償與道歉總是在事情發生之後被人輕易且輕率地從嘴巴裡表達出來，想利用懺悔的言語來換取對方的原諒，『我原諒你』多偉大的一句話，它代表著一個人寬厚的心胸與良善，是放過自己也是放過他人的至上美德跟虛偽。」起身，他居高地看著還坐在椅上臉色因自己的話而稍顯蒼白的劍之初，「好呀，我原諒你，那不過就只是一夜的錯誤，並不值得讓你我掛懷在心上。」
　　
　　
　　劍之初後來是在接到慕容情的電話而匆忙離開，而那個陌生的男人則是在說完那些話後就離開了，那時他坐在椅上還沒回過神，只能視線跟著他的移動而轉，當他走到門邊時突然轉過身來，扲著他的那一份軍版大衣說：
　　既然要原諒，總是要有個賠禮不是嗎？那就將這衣服送我吧，我想你應該不會吝於一個賠禮也要這般計較吧？
　　他還來不及回應，房門開了又關，那個人已走了出去，幾分鐘後手機鈴響，他一個回神連忙掏出一看，是慕容情。
　　慕容情在電話的那一端一個劈頭就急問他人在哪？再兩個小時就是要到女方家裡去迎娶，怎麼他這個準新郎倌竟然沒有在家裡準備！劍之初猛看時間，一嚇，告訴慕容情他馬上回去便急忙衝出這騰滿錯誤的房間跑出飯店大門。
　　
　　看著那攔了一輛計程車的劍之初在坐上車後離開，魔王子關起車窗一付懶骨頭地靠在座椅上看著駕駛位上的赤睛，「赤睛你說，婚宴時，會不會有趣味的事情發生？」
　　「那不是你的希望嗎？」從後照鏡看著後座上的人將那一件不屬於自己的軍款大衣穿在身上，肩寬的尺寸不同，在魔王子的身上稍微垮了點。打檔催油，赤睛方向盤一個轉，將車子從路肩停車格駛上快車道。
　　「我想，一定會是樂趣萬分。」細細的笑著，他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像是貪戀上殘留在那上頭的氣息，一個倒躺於後座，眨著滿是倦意的眼，「我累了，赤睛，一個小時後再叫醒我，劍之初的婚禮可不能錯過。」
　　沒有應聲，只是在行車的途中瞄了眼輕蜷著身軀入眠的魔王子，手緊抓大衣襟口的樣子像是唯有這般才能溫暖似的。
　　
　-

　　這個短文集系列其實寫了好幾篇，只是人懶就懶得PO了XDDD

　　說明一下裡頭沒寫到的.
　　兩人是舊識，很小的時候，只是初哥忘了咩咩了

[ 此帖被鴻。在2012-02-24 15:3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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