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15 旺財養月風月13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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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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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10樓發表於: 2016-05-31 16: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VII
人真的是过于多情的生物，就算只是面对小学毕业这样称不上别离的分开，大多数人却表现得好似此期过后再无相会般珍重。女孩子们五颜六色的同学录像试卷一样在班级内、班级间翻飞着，男生则约定着下一次放学后玩耍的基地地点。
飞凕认真地填写每一张送到他手里的同学录。
姓名，爱好，喜欢的颜色，座右铭，读过的书，想说的话……
他也有礼貌地回应同伴们预定的假期玩耍计划邀请。
但是他的内心却无太大的波动。
飞凕朦胧地知道：真正的分开，毫无道理和预告可言，带来的钝痛也许永久无法平息；而在他现在能想象的范围内，唯一重要的依靠——风逍遥，与“别离”二字无关。
因此他能够在过于夸张的小学毕业氛围中，表现出难得的平静。
可惜，还是有插曲打破这平静。
一个普通的课间，飞凕普通地填着同学录。翻过手中这张与旁无异的花花绿绿纸张，飞凕吃了一惊：本该是他留言的地方，已经有人写过字了。
“飞凕，我喜欢你”
刹那间感受到的，有压抑，丝丝的欣喜，疑惑和不安。
飞凕赶紧将纸张塞进课桌内后，镇定了心绪，想回忆起这张纸的主人，但说实话，他从来记不住谁将哪张什么颜色的同学录给了他，女生们一般的做法是放学后收作业样，各自将纸张收回。
想不起来，也就这样算了吧……打定主意后，飞凕将同学录再拿了出来，用笔轻轻又密密地涂黑了原来的六个字，还用绿色的笔将它们改成了六个小西瓜，然后，他如常地写起了祝福未来的语句。
放学后，飞凕不等女生们来回收同学录，便收拾好书包飞也似的冲出了校门。他觉得自己心内有一股怪怪的感觉。额头的温度正常，但思绪总平静不下来。
回家后，飞凕书包都没有脱，直接推开房门，扑在风逍遥的大床上，脸埋在枕头里，连后脑勺都用被子遮起来。
终于安心的飞凕在心内叫着：啊啊啊啊啊啊！这不对啊！
六个字虽然简短直接，但这是告白吧，是情书吧！总觉得……不应该啊！
飞凕想，也许不该把那些字涂掉，该带回来给风逍遥看，然后商量下该怎么回应才是。
但……飞凕想到风逍遥肯定也有被别人告白的经验，而且绝对不在少数，突然心情就郁闷了起来。
现在的风逍遥这样帅气，为人又可靠，现在和以前喜欢他的人该有很多吧，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听到她们的表白，风的表情呢，想法呢，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止不住地想象啊，飞凕无可救药地沉浸在让自己更加沮丧的幻想里，忘记了外部时间的流逝。
心情有些沉重，被子里风逍遥的气息太让人安逸，飞凕就这样睡着了……
不久，风逍遥带着食材下班回家。他正奇怪为何今天飞凕没有跳出来迎接时，就在自己的床上发现了背着书包熟睡的某小朋友。
“我的床是有这么好睡哦。”风逍遥忍不住笑起来，坐在床边，轻轻卸下飞凕的书包，然后将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最后满意地捏捏自家小朋友的脸，脱了外套后去厨房做饭了。
菜和碗筷摆上桌后，风逍遥往汤里撒了一把盐，关了火，扣上锅盖后摘下围裙，去卧室叫醒他的“睡王子”。
傍晚时醒过来的状态，不管是成人或者孩童，最佳的形容词就是那一个——缠绵床榻。
睁开眼睛后，飞凕在床上滚来滚去，换遍了所有的赖床姿势，就是一副不想起来的架势。
“还是困的话，先起来把饭吃了再睡？”风逍遥建议道。
飞凕一直是个乖孩子，一般情况下，只要是风逍遥说的话，他都会听进去，年龄愈长愈是如此，但今天，飞凕却好像执意要做个顽童似的，仍旧蹭在床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风逍遥开始考虑是要把人连被子抱出去，还是把饭摆在小桌子上端进来，飞凕才终于有了动静，他伸出双手，偏着头看向风逍遥。
“扑哧”，风逍遥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个动作，是飞凕更小的时候，偶尔撒娇要抱抱才难得摆出的动作。
“今天是怎么啦，都十二岁的少年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风逍遥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驾轻就熟地拉着飞凕的手，将人从被子里拉出来，迟疑了片刻后，仍将他拉入自己怀里。
“十二岁就不可以了吗”，飞凕说话的语气明显在闹别扭，“反正你十二岁的时候肯定不是小孩子了。那我还是，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飞凕想是什么都可以。好啦，去吃饭。”风逍遥抱紧了他的小少年，来至饭厅。
吃饭的时候，飞凕明显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戳着米饭，就在风逍遥忍不住开口的前一刻，他听见低头的小少年闷闷不乐的声音。
“风，今天有人跟我递告白的小纸条。”
风逍遥正吞饭呢，一时没反应过来，呛住了。
“咳咳咳，什么？！咳咳…”
接过飞凕递过来的水，风逍遥赶紧喝了几口冷静下来，然后不无欣慰地说：“我就说我家飞凕这么好，怎么会没人喜欢呢。对方如何，你是怎么回应的？”
“没回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风逍遥总觉得飞凕的声音更闷了？
“诶，为什么，对方长得不好看？也是哦，毕竟跟我住在一起，审美会比较高。”
“嗯”，飞凕点点头，望向风逍遥，“我觉得我喜欢风更多。”
风逍遥拿着水杯，不知该作何反应，对着飞凕童稚不掩清俊的脸，他随即释然。
“这么巧，我也喜欢飞凕诶。”
飞凕轻哼一声，低头夹菜，又突然抬头问道：“你十二岁的时候肯定答应人家了吧？”
“噗！”风逍遥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这是短时间内飞凕第二次语出惊人了。
“讲什么，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别黑白想啊”，风逍遥隔着桌子伸手猛搓几下飞凕的头，“我现在还是单身啦单身，谁都没答应。”
“嗯！”飞凕终于笑了起来。
晚上，风逍遥侧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看一旁熟睡的飞凕，想今天飞凕说的那些话。
从小到大，向风逍遥告白的人确实很多，但他正如名字一样，如风逍遥，不为任何人停留，所以没与多少女性交往过，最终，她们的名字和容貌都没有留在他的记忆力。至于飞凕说的“十二岁”时候的告白，风逍遥想啊想，只能模糊想起那是个留着齐刘海，说话时怯怯的小女孩。
仔细想想，和当初的飞凕还蛮像的，风逍遥心内暗道。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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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葉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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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

11樓發表於: 2016-06-04 00: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原來樓主默默的更了好幾篇!!!!!
想說這篇被棄掉了呢XDDD
真的好喜歡風月的互動
甜甜的~偶爾鬧鬧小彆扭
但在心理對方都是最重要的
從幼兒園到國小生
最後會發展到哪個階段呢XDDDD

風戲蓮葉搖生姿
嫣紅含笑蓮美人
懷子在心同成長
花開果成見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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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知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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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6-06-30 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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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催更……楼主楼主快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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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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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13樓發表於: 2016-08-28 20: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VIII
那是升入初一後普通的一天，飛凕坐在教室裡，認真地聽著數學課。聽到同學們異常的議論聲後，他才注意到——門口站著一個人，正是風逍遙。
數學老師皺著眉走下講臺來到門邊，稍拉著教室門，與風逍遙低聲交談了幾句後，轉頭望著飛凕，眉頭似乎皺得更深了。而風逍遙走進教室，直走到飛凕的座位上，伸出手對他說：“飛凕，跟我走，有些事要處理。”
“嗯？”上課時間離開教室，不是與翹課無異嗎，飛凕不是很能理解。“要不要收拾書包？”他坐在座位上，仰頭問風逍遙。
“不用，老師批准了，走吧。”風逍遙拉起飛溟的手，在同學們一片嘰嘰喳喳聲中離開了教室。
“風，到底出什麼事了？”還沒有走出校門口，飛凕終究忍不住問道。
風逍遙停下腳步，面上露出罕見的猶豫神色，甚至可說是帶一絲悲痛。他對眼中寫滿疑惑的小少年說：“嬌姨……老了。”
飛凕的腦中猶轉了幾個彎：他知道“老了”是另一個詞語的委婉說法，那個原來的詞語應該是——死了。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母親，岳叔叔，風之外，他唯一的親人嬌姨，死了。
接下來自己是怎麼到的嬌姨現在的家，飛凕已經不太記得。
玉千城夫婦逝世之後，飛凕也被風逍遙領養，嬌姨便回到了自己遠離城市的老家頤養天年。廣袤的耕地被馬路和村民的定居點分隔成不規則的圖形，嬌姨的房子位置很好，靠近馬路和其他的村戶，一棟兩層的水泥樓帶水泥地面的前院，種滿葡萄、琵琶、柚子和玉蘭樹的側院，還有栽櫻桃樹和養家禽的後院。如今，前院按照當地的風俗，用竹竿和塑膠膜搭起一個寓意為白事場所的棚子，棚子中聚集著從各地趕來的嬌姨的親屬，而飛凕則一個人爬到了二樓，聞著側院裡兩人高玉蘭傳來的香氣，靜靜地望著底下燈火透亮，人頭攢動的靈棚。
來客太多，他們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聊著與嬌姨無關的家常，閒談，大笑，甚至有人打起了撲克。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一直重複地用哭腔向眾人說道：“如果我沒有去看田就好了……前幾天晚上狗突然叫，肯定是聽到什麼人看不到的東西了……”
一切都像假的一樣，飛溟想。
風逍遙跟打電話給他的嬌姨親屬打了招呼後，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趴在二樓石欄杆上的飛凕。
“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差點沒找到你。”風逍遙揉揉飛凕一動也不動的腦袋。
“下麵太吵了。”飛凕慣常地扯出一縷淡淡的微笑，回答道。
“走吧”，風逍遙轉身走向樓梯，向飛凕做個手勢示意跟上，“去看一看嬌姨，跟她道別。”
嬌姨的遺體停放在一樓的客廳，白色的帷幕將客廳分成兩個部分，外面的，屬於生者，大家在這裡來去，祭奠；裡面，躺在白布上的嬌姨被蓋著臉，了無生機。
其實飛凕已經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但當他蹲在地上，靜靜看著嬌姨的時候，眼淚便無法抑制地開始流淌。嬌姨的手沒有被蓋住，看著那曾經抱著自己的手，如今只能乾枯地蜷曲，暴露在空氣中，飛凕很想去握一握，但他又怕，怕觸犯什麼大人們的禁忌，怕……太過陌生而真實的死亡。
風逍遙將他帶靈堂的時候，飛凕看見靈堂隔壁的臥室中，有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有人用可憐的眼神看著自己，有人討論著他聽不懂的事情。
他想，嬌姨生前是喜歡熱鬧的，所以也許這樣她會開心。
風逍遙和飛凕在嬌姨家呆的時間不久，因為聯繫算不上密切，而且住宿問題難以解決，他們第二天晚上便離開了。嬌姨的家人請了戲班子一樣的白事團，在搭著靈棚的前院開晚會，而他們不被察覺地在眾人的歡笑中離開了。
到達能搭上前往城市的班車的主要公路前，有一截不短的鄉村路。黑暗中，飛凕與風逍遙並排走著，田地裡傳來有節奏的蟲鳴聲和作物的氣味。
風逍遙想的是：以嬌姨的年齡而言，這也算是壽終正寢，而且臨終前有人陪伴照料，記掛的飛凕也是平安無恙，她應該無憾。
而飛凕的腦海中，殘缺的記憶碎片逐漸浮現：他圖好玩，不停地按遙控板換著電視頻道，嬌姨就在一旁微笑地看著；他想去外面找別的小朋友玩，卻被全副武裝的人攔阻，嬌姨抱著生氣哭鬧的他在家裡走來走去；嬌姨壓低了聲音咳嗽……
老了，死了，當真是一件沒有實感的事情。即便不受控制地難過，哭泣，飛凕仍然不能理解這樣蠻橫發生的“失去”。
經歷過多少次，也不能理解。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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