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5 [挹All|挹天癒总攻]【四海潮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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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夜惑影

分手不是結束，而是成全那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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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22-07-31 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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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再加個劫脈的劫鏖主阿阿阿阿阿
我記得劫鏖主也是玄魁的迷弟啊啊啊啊

放開了原先緊握的手,讓對方去了自己永遠
無法觸及的地方.....
那.....自己呢?
自己又何嘗不曾後悔過.....
但...或許也只有如此.....
才能夠把彼此邁向未來的腳步,更加
更加的堅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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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飄零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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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22-07-31 0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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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0樓(孤夜惑影) 的帖子

收到，感谢提供建议～感觉劫鏖主可能更适合当配角一点😂当然也可以放入多人乱炖里啦，也许多写一点也是可能的

[ 此帖被我亦飄零久在2022-07-31 06:53重新編輯 ]

坚持相信即是勇敢者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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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22-07-31 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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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与医心

    【五】那是吾之责任这是吾之义务

    在把蓝色发冠对着镜子戴好后，玄魁敇天看看镜中的自己，确认自己已经装扮得和苦境之人无异。

    为了更好地在苦境学医、不惹太多人注目，玄魁在去苦境之前，都会卸下战甲、改穿这套蓝色衣裳。

    这身衣服，还是在苦境朋友岳云深的陪同下选的。关于苦境的服饰风格，岳云深比他了解得多。

    玄魁还记得自己在挑衣服时，嬉皮笑脸的岳云深递来一身绿的，说想要好友和自己一个颜色，还建议玄魁，最好头冠也选个绿的，好弥补岳云深自己缺个大绿冠的遗憾。

    ——结果自然是被玄魁打出去了。

    为了配合这身苦境装扮，玄魁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具有苦境风味的三字化名：挹天愈。岳云深听了后，表示“果然还是没有我的名字好听”，结果是再被打了一顿。

    今天是他和岳云深约定好的日子。挹天愈依着约定，来到和岳云深见面的地方。

    他所在的祇脉，医术水平不算高，或者说整个猂族的医术水平都不太高。猂族是如果身体真不行了就换个身体，而祇脉，除了也会换躯外，还喜欢贡己血救他人——这几乎都不能算是“医”。

    挹天愈觉得，世上一定有更好的、更可持续的医术选择存在。偶然间，他来到苦境，在还是玄魁身份时结识了岳云深，并逐渐发现苦境的医术比地宇要高许多，遂生出了要在苦境学医的念头。

    岳云深知道他的想法后，帮他在苦境留意了一番。后续见面时，岳云深告诉挹天愈：有一位隐然世外的神医，是自己所知范围内的医术最广者，其不仅精通苦境的各种疗术，还懂得苦境之外的西洋刀械医法。只是，这位医者性子古怪，若要他传授医术，必得遭受许多磨难考验，还不一定真的会收。

    他问挹天愈，选择这样的医者为师，你愿意吗？

    挹天愈答：当然。

    挹天愈说：越广的医术选择，正是吾的祇脉子民所需要的。

    很快，岳云深便知道，挹天愈说的“当然”果真说一不二。寒去暑来，春秋几度，当他第三十九次看到为拜师而磨难得不成人形的挹天愈时，悔意深切的岳云深终于忍不住问：

    为什么你一定要学医，还一定要选医术最广的学？你已经是力能倾天的猂族战神，难道这样的武力还不足够保护你的子民吗？

    他眼前的挹天愈蓬乱不堪，瘦脱了形，褴褛衣衫上随处可见大小血迹。只见挹天愈开了口，在咳出两口血后，淡淡道：

    “吾既是猂族的战神，成为能扛天倾的强者，便是吾之责任；而作为祇脉一族的天，为羽翼下的每个生命争取生存的更多可能，是吾之义务。”

    “……”岳云深原地呆住，一时无言。

    过了半晌，他才怔怔道：

    “可好友你尚未拜师学成，就挨了这么多没回报的苦难，还被搞成这幅令人不忍的模样……为什么还一点都不动摇？”

    闻言，挹天愈站起身，看着对方正色道：

    “这不是‘没回报的苦难’，这是吾自己选择的、也该接受的考验。再者，有本领的人大都有些性子，吾也有，不是吗？”

    他声音嘶然，嘴唇发裂，却仍笑了一下：

    “退一步讲，用这些你口中的苦难，换取吾学医助人的可能性，亦是值得的。”

注：
     “责任”指必为的行为，“义务”指应为的行为。

[ 此帖被我亦飄零久在2022-09-26 19:2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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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22-08-01 0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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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欲寻者谁

    在约定之地，挹天愈独坐了一刻钟后，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岳云深。

    未等挹天愈开口，岳云深先笑道：“居然迟到了一点儿……万望好友不会怪罪。”

    挹天愈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被那冷淡的眼神瞥视，岳云深缩了一下，然后努努嘴，模样理直气壮道：“可是声震武林的大智者因为太忙而迟到不是很常见吗，如果好友不习惯的话，一定是我之前太珍视你我友情，迟到的次数还不够多，明白这个道理后，我以后一定努力迟到，不……”

    “——停，”甫开口，挹天愈的愈天之杖已经对准岳云深，快风拂动了鬓发，成功遏住岳云深的智者言论，“你只需告知吾，先生今日在何处。”

    岳云深的样子有点悻悻然，在把自己眼前的愈天之杖挪开后，方老老实实道：“这次，好友你的医者师父在……”

    当时，在终于愿意收徒后，那名隐世神医的怪异性格彻底展露。

    这自然不是指他还继续磨砺挹天愈，而是指他的传道理念异于常人。神医行踪莫测，居无定所，即便收下挹天愈后也丝毫不变其性。而挹天愈不是苦境本土住民，也非是苦境常游客，对苦境的大小地点和方位并不熟知，没有办法每次找到自己行踪不定的医者师父。

    故此，那位在收徒后变宽容的神医，在游历四方时，忽起授业兴致的话，他会暂时停下行迹，并传信告知两方皆认识的中间人岳云深，要其传达自己之方位，顺带指点挹天愈该怎么走。

    换言之，挹天愈的苦境学医之途，总是夹一个岳云深。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在岳云深传信完毕后，挹天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刚转过身，忽被对方拉住了衣袖。

    回过头，只见岳云深敛眉凝目，神色正经，仍面带笑容的脸显得认真不少：“好友，日前我偶然给你算得一卦，是个小吉卦，我想吉卦应该人人都有兴趣吧，且让我先问上一句：好友近日有想要找到的人或物吗？”

    想要找到的……？

    挹天愈怔了怔，尚未来得及开口，脑海先跳出一个轿中眠影。

    一方朦胧昏暗里，在掀帘乍亮的眩目中，冷淡白肤、浓墨紫发，如曼陀罗的蕊一般，露面于满是深邃织纹的重重衣摆上。

    那个人垂头背对他，看不清具体模样，彼时自己救人的动作也紧凑急迫，没有心思注意别的。

    但直到此刻，挹天愈仍清楚记得一个细节——对方侧颜上，闭拢的睫羽是那样漂亮，几乎由不得动手抱人的他注意不到。甚至，在抱人动作间，带起来的轻弱微风，竟能让他看到那睫纤长得颤了三颤……像雏蝶。

    教人没有选择地印象深刻。

    想找到……那个人？

    有吗？是这样吗？

    只是，这股探索欲，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兴趣，还是追疑。尽管和凤翥之事故他没怎么追查，但不代表他不在意背后实犯。

    挹天愈定了定神，回答岳云深道：“吾最近想找到的人，大约是契弟明狴荒禘，他之失踪影响着祇明两脉、影响着地宇的稳定，吾近来确实一直在找他。”

    “是这样？”岳云深笑道，“虽然我不知你想找的是谁，但我知道在接下来的十天里，那个人必会为你所见。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我算得的是个小吉卦，一个可是出自河图二智之手的吉卦。”

    挹天愈看他一眼，不说话。

    岳云深啧了一下，推着要挹天愈离开：“快走快走，你去学你的苦境西洋结合医术，别在这里看我，每次你不说话只看我，我就觉得凉嗖嗖的……”

[ 此帖被我亦飄零久在2022-08-03 06:3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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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飄零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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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22-08-04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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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为君抚眉

   “好友——”

    原皇推开玄魁寝宫的大门，在明亮晨光中找上玄魁敇天。

    玄魁早已醒来，不仅如此，赴宴的衣着装扮皆已换理妥当。原皇看对方转过身来，在雕着兽纹的落地大镜上，照出对方一身缇金甲衣。

    “辛苦好友为宴会起这样早了，”原皇露出一个神采奕然的笑，话锋一转，语带薄怒继续道，“明脉那帮老头子也真是，到了那里，我一定要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怎么定下宴会时间都不说一声，让我们战神大人起了个大早。”

    “鸡鸣三遍，现已不早。吾在习武和求学时起得比这更早，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再者，祇脉离明脉本就有些距离，路途费时，你不必责于他们。”

    “欸~我之重点哪里是怪罪于人，我分明是在心疼关怀好友你啊。”

    原皇一边笑吟吟地说，一边迈步朝玄魁走去。

    咫尺几步的距离，他很快来到对方身侧，看到玄魁刚把最后一步的头冠戴好，正在整理鬓发仪容。

    原皇偏过头，看着对方动作。看着看着，他眨眨眼，忽然开口：

    “好友，你之右眉似乎有点不对称，贴得比左眉稍高一些，镜中多少存在变形，不如……”

    他靠得更近了一点儿，轻声道：“让我来帮你。”

    他身旁之人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看着原皇，金甲下露出一双深邃湛蓝的眼眸，如高岸深谷内一片湖泊，倒映出他的身影，仿佛一面不言不语的湖水，审视着临水而照的人。

    他听到那个人缓缓说：“可以。”

    鼻尖绕上一点若有若无的香气，原皇伸出手，同时分神想，应该是自己在来路上沾染的花香，轻盈飘飞的骨朵，带来雪上清泉似的味道。他提起手指，仰着头，慢慢摸上那个人的眉骨额头，想，也不知好友有没有闻见我。

    明冽天光下，这近在眉睫的距离，让所有细节在他的专心凝望中展露无遗。只见那个人的眼睫安然闭着，往下是高直俊挺的鼻梁，和被光照得纤毫毕现的锐圆鼻尖，光影错落，线条美好。

    他用手指一寸一寸地将眉抹平，贴好，动作间带起细长的阴影，垂落在对方的鼻骨光梁上。

    在双方近比呼吸的距离里，原皇将吐息收得很轻很轻，并注意到自己的手腕旁，是那个人刀凿般利落的下颌角，隐敛于光线折出的暗影里，下巴划出一小截方硬的直线，承托出战神低头闭目的整个轮廓，光影暧昧间，俊直浮凸如武殿雕像。

    快要贴至眉尾了。

    他想着，两根手指留恋似的悄悄抚过那个人的眉额，却没注意到一缕鬓发被自己拨动，紧接着擦过对方唇边而落，轻飘飘拂在了自己的嘴角上。

    原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双唇，终于控制不住一般，齿间泄出两下明显一点的呼吸，颤颤扫在了对方脸颊上。

    他随即便放开手：“好了。”

    话音方落，那个人睁开了湛蓝双眼。

    对上原皇堪堪岔开的目光，玄魁神情平和，关于须臾方才发生的惶然心动，显出没有知察的模样。

    原皇攒出一个笑，因肌肉控制和表演能力实在高超，那个笑容看起来也就自然且灿烂。他一面笑，一面拉起玄魁的衣角：“时间差不多了，好友，我们出发吧。”

    明脉邀请祇脉之主赴宴，场面自然办得不小。

    觥筹交错，琳琅满席。大灯柔和明亮的光线里，美酒和佳肴的气息四散飘开，互相之间把酒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令人醺醺然。

    宴会在大好气氛里进行着，原皇有事暂时离了场，独留玄魁敇天一人接下明脉长老们的轮番祝酒。

    玄魁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地饮下了一杯接一杯的香冽浓酒，几番动作下来，意识仍清醒着，脑中思考难免慢了一点。

    恰时，一名须发皆白的明脉长老举着酒杯，来到玄魁身侧要把酒相谈。那是一张带着皱纹的慈脸，言语说得断断续续的，连带着笑容，显出几分醉酒的真意：

    “明祇两脉争斗了这样久，多亏玄魁大人肯结契才中止了这些。哈……荒禘失踪是明脉之损失，大人不必忧心，祇脉收下了原皇，也算与明脉结好……即便日后荒禘再出现，大人也不过是多收了一个兄弟而已。战神大人胸怀宽广，不、不会纳不下原皇吧？”

    玄魁把递来的酒一饮而尽，脑中慢转了一下，片刻后，声音低低地应道：“……自然不会。”

    白胡子的长老笑得更高兴，余光正好看到方才离席的原皇回来，便伸出手，把住原皇的肩膀，拉到了玄魁的面前：“战神大人的宽广心胸，原皇可不要辜负，愿意收下……”

    “——知道了。”原皇打断对方的话，把那个长老推着离开，过后才坐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在玄魁敇天旁边。

    玄魁转过头看他，因着上涌的酒意，面色显出一点柔和意味：“方才去了哪里？”

    原皇也偏过头，垂目微笑道：“刚才去见了许久不见的妹妹，一时激动难以自抑，兄妹温情竟让人泪目了……哈，让好友笑话了。”

    这是一套很好的说辞，能完美解释自己为何眼眶发红，不会出错的，原皇想。果然，他眼前的玄魁点了点头，不作他想的模样：“原来如此，你日后当然可以常回明脉，兄妹相见……”

    原皇面上微笑着，不时做出点头的动作，而他放在桌下的右手，却在黑暗里紧紧握成了拳头，攥着的指尖上泛起惨然的白。

    他又想起自己在宴厅外，那个真正所见之人对他说的话——

    “为原皇之加入，禘行至如此地步，原皇……可不能让禘失望啊……”

[ 此帖被我亦飄零久在2022-08-06 11:5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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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22-08-07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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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因为太过沙雕所以不放名字

    ——明狴荒禘回来了。

    藐烽云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握着的笔很稳，连纸上笔画都没有颤一下。

    他淡淡地问轻非滟：“可知是在何时？”

    “在明脉邀请玄魁赴宴后的第八天。”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藐烽云拿起案边一沓纸，纸上字迹密密麻麻，写满了他之前推演得出“明脉不安好心”的结论全过程。如遭火焚的冲动不是凭空白来，从这一点上看，他是一个不愧其名的智者。

    他转身又拿起那只测过玄魁内力值的衡武仪，看到上面显示的“六千六百六十”数值时，勾起嘴角笑了笑。

    他吩咐轻非滟：“准备一下，今晚，夜访祇脉地宫。”

    “是，主人。”

    夜晚，乌云蔽月。

    也许是藐烽云过目不忘的本事十分可靠，或是轻非滟的准备工作做得无可挑剔，总之，两人顺利潜行于祇脉地宫，一直摸到了玄魁敇天的宫殿附近。

    事实上，祇宫本是掌权高层们的居住区，允许平常祇民在有要事时进出，是一个半开放的场所。至于把守和防卫，是各座宫殿的周围才会出现的存在，换言之，潜入祇脉地宫不难，难的是潜入想要潜入的特定宫殿。

    藐烽云和轻非滟便遭遇了这个难题。

    看起来，玄魁宫殿的周围不显山不露水，但以身试防，显然不是明智的行为。少年潜藏在草丛里，一边听着四周动静，一边心想潜伏整夜都没有关系，他是为了防止回归的明狴荒禘使计、对玄魁大人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都道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难保在这夜深人静时，诡计多端的明脉不会对玄魁大人做什么不好的事。

    此外，算上明脉送来的结契替补者，战神大人已经有了两个契兄弟，谢谢明脉，现在最多只剩一个位置……

    突然，两个路过侍者的笑声打断了少年的思考：

    “哎呀，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就你还不知道啦，说是为了热络感情，但一回来就要和玄魁大人共寝，荒禘也是太……”

    “我也觉得……”

    “哈哈……”

    两个侍者逐渐走远了。

    轻非滟注意到少年的脸色变化：“主人，你怎么了？”

    “……无事。滟，计划临时改变了，我们需要硬闯进宫殿里，你……”

    藐烽云的话音未落，轻非滟身后忽窜出一团小小黑影，摇晃着细长的软软尾巴，迈到藐烽云的面前，冲他晃了晃两只耳朵。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大眼瞪小眼。

    小黑猫：“喵~”

    藐烽云：“滟，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上次滟看到，因为有了它，主人计划方施行得没有缺漏，此次便将它一同带来了。主人请放心，它不会乱叫也不会乱跑，行动又比寻常人敏捷轻盈许多，也许可堪一用。”

    “是吗？”少年拎起小黑猫的后颈皮，发现它果然没有乱叫，接着观察了一会儿，放下心来。

    “哈，还是滟更妥帖，方才是我疏忽了，竟没想到先派个轻巧点的看看清楚再说。论敏捷轻盈，猫的确更优于人，只是……”少年脸上现出思考的模样。

    “主人是担心它听不懂吗？滟之前已经试过，它可以听懂简单话语，再者猂族语言本就发源于兽语，对于寻常兽类来说，一些普通指令是可以听懂的。”

    藐烽云笑了：“滟准备得这样周全，不知可带上了我之前在鸿隳处购得的传视器？如果没有那个物件，即使将这只猫放出去，我们也无法看到它所看到的。”

    “有的，”轻非滟从行囊里摸出一个圆圆扁扁的小球，“主人，需要现在将传视器安上去吗？”

    “可以。”

    过了一会儿，在猫颈上安好传视器后，少年自她手中接过那只小黑猫。

    他把猫抱在怀里，凑到耳边窸窸窣窣地交代了好一会儿，最后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它的头。

    小黑猫看看他，舒展了下四肢，一个跃身便消失在了黑暗里，只留草丛中的一对主仆望着它飞檐走壁、攀上宫墙。

    “主人，给。”

    藐烽云接过轻非滟递来的一副圆框，开始观看小黑猫的冒险之旅。

    另一边，玄魁敇天的寝宫内。

    月色满窗，斜倚入户，照出寝宫大床前的两个人影。

    当然不是盖着棉被纯聊天，毕竟这个时节还盖棉被会很热。玄魁敇天披散着头发，面上甲饰已卸，完整露出一双平和无波的深蓝眼睛，视线里是床边正在解衣的荒禘。

    从对方已经露出的身躯来看，属于肉感和力量结合的线条轮廓。玄魁敇天没有刻意挪开视线，也没有仔细盯着哪个细节，他的眼神平平淡淡，心里没什么点评和想法——随便评价别人不是他之习惯。

    今夜的“共寝”很有意思，荒禘没有明说要如何共寝，玄魁也就按字面意思理解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他环视了下大床，估算着位置起码够三四人摊开睡了，便招呼荒禘道：“时辰不早，可以睡下了，不知你想睡在哪一边？”

    荒禘动作一顿，并没有应答左边还是右边，而是走向不远处的战神：“玄魁为什么只卸面甲不宽衣？”

    相隔不过几步远的距离，他很快就走近，伸手挨上玄魁严实甲衣的肩头：“既言共寝，禘自然不会只摆个空架子，至少应该帮契兄宽衣……”

    他手指刚刚摸到玄魁后背，乍然一长串“呯呯乓乓咣咣擦擦——”的碎裂声响彻周围，大且刺耳，叫人没办法注意不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荒禘刹住了继续摸下去的动作，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声音发出点看去。

    宫殿地上满是碎片，瓷的脆的琉璃的，能碎的小物件碎了大半，连房顶装饰用的瓷灯都没有幸免。不远处，一团小黑影正迅速窜上殿中垂帘，身影无比轻巧敏捷，快得目击者无法眨眼。

    玄魁内心：那是什么。

    荒禘内心：……什么东西敢来坏禘的大事！

    藐烽云：……（继续心满意足地观看）

    不论别人是什么想法，自由的小黑猫可不受管束。它迅疾攀上帘布顶端，自觉胜利似的舔了舔肉垫，下一刻荡着垂帘、挥舞着锃亮利爪，朝荒禘狰狞扑去——它实在漆黑又小只，在昏暗寝宫里很容易叫人看不清。

    尽管不知道怎么有道幕布朝自己飞过来了，荒禘还是本能性地退开了一点，过程中一直没有放下靠在玄魁后背的手。

    透过传视器观看的藐烽云注意到，那只紧贴着玄魁的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借小黑猫错开荒禘的一瞬间，藐烽云看清了那个东西的一角。

    他的神色变得有点难看：是测估内力的衡武仪。

    视线很快再度变换，袭击不成的小黑猫毫不灰心，仍然保有高昂的战斗力，它放弃了垂帘这个移动作战地点，一个蹿身攀到屋梁高处，跳进了一个带着翅翼的木板框里。

    那是玄魁闲暇时的收藏品之一，号称轻可载人的奇物，这个说法当然有夸张的嫌疑，但拿来滑翔一只猫的话，也许绰绰有余。

    小黑猫无师自通地坐到了这架猫飞机上，四肢舒展，昂首挺胸，一划拉，木板框滑翔着冲向正四处查看的荒禘背后——

    成功命中目标手背！

    它锐利的爪子只擦一下荒禘手背，便给对方留下了一道血痕。贴在玄魁后背的手立刻收回了——当然，荒禘也非是易与之人，他随即反应过来，刷地伸手捉向那架已经飞低了的木板，尽管一举成功拿住，但小黑猫的反应更快一筹，在滑翔板擦过窗口的前一刻跳离了。

    早已准备好的藐烽云和轻非滟两人迅速接应住它，赶在祇宫的大批护卫侍者到来前，匆匆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TBC

    ~~（不要问我为什么木板可以当猫飞机，问就是我想）~~

[ 此帖被我亦飄零久在2022-09-27 11:0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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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16樓發表於: 2022-08-07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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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麼乖巧的黑貓突然想到貓貓sta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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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

17樓發表於: 2022-08-07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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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6樓(孤夜惑影) 的帖子

感谢留评～哈哈哈哈哈哈真的都很活力可爱！（我能说写的时候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尽量不ooc吗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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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22-08-08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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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长篇、还是群像，真是太考验笔力极限了😇还不讨喜
下辈子再不愿开all文

[ 此帖被我亦飄零久在2022-08-16 21:3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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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22-08-14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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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是双魁回合
*3k+感情流

【九】我的年少，是你

　　山色朗润，碧湖隐隐。树影下，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靠在树上，对着山水天光，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事实上，殊界战魁并非是喜酒之人，酒会令他敏捷度和防御性降低，不利于作战和保持警惕。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主动踏入祇脉土地、却心知自己不会见那个人的时候，便会控制不住地非常想喝酒。

　　仿佛只有酒才能填补什么空缺。

　　在等人的空隙里，阙风策望着连绵山水，眼里浮现出自己的过去。他怎样在殊界长大，怎样认真练习武功，怎样当上战魁备选人之一，以及，怎样和那个人相遇。

　　那个时候，他少年气盛，打遍殊界除了殊皇外几乎没有敌手，凭一腔胆量夜潜至猂族。不料在月明星稀下，他脚步刚踏上敌方土地，身侧就堪堪擦过一道庞然气劲。

　　看起来胆子很大的少年没有防备地吓一跳：“你你你……！怎么都不等看清人就开杀的！”

　　对方是名缇金甲服的小将军，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杀不杀的，倒是你，怎么突然跑到别人的练功场地，祇脉之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是我……不对，你不是祇脉的人，我没见过你——哼，你是什么人？”

　　利刃一瞬逼至身侧，阙风策默默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好借口，便老老实实答道：“我是殊界的人。”

　　对方仔细打量着他，紧挨的刀刃在阙风策心跳的第五下时忽然松开：“倒是真诚。我看过了，你打不过我，可以走了。”

　　他跳起：“怎么都不等看清就下结论的！我不服气，今天必须要和你比一比！”

　　少年之间的斗架激烈又酣畅淋漓，招式凌厉，眼却纯净，就他们尚未成熟的躯体和心智来说，下死手是个遥远得几乎不存在的选择。星光渐隐，月落西山，第二天的朝阳升起，明亮又热烈地映照大地。

　　褐银甲装的少年已是满身热汗，喘着气躺在武场草垛上。他伸手遮住眼前光线，隔了一会儿，开口问躺在自己身侧的对手：“你叫什么名字？”

　　身下草垛微动，那个人似乎转过头来，接着一道凉凉淡淡的嗓音传入阙风策的耳朵，于是，他知道了这位敌境之人的名字：玄魁敇天。

　　不管是敌人还是友人，少年人的小小脑瓜和澄澈眼底，似乎除了打架、输赢和对手就装不下更多。日子飞快地流逝，在数不清的缠斗和比武中，阙风策也赢过几次，在胜利欲的烈火浇油下，他越发喜欢和那个敌境少将打在一起。

　　胜负欲起伏翻转的刺激快感，有时比得上恋人间患得患失的荷尔蒙。

　　时间久了，他们也算成了彼此的熟人，每次见面不再除了打架还是打架。作为都会吃饭睡觉的正常人，有时打得久了，两人也会暂停去吃个饭。慢慢地，祇脉之人都知道玄魁常和一名褐银甲服的少年一起吃饭，饭后常被对方急急拖着离开。

　　阙风策之所以会急急拖走玄魁，当然是为了快点比武。而一般来说，饭后练武者会需要一点时间消食，玄魁也是其中一员。故此，他觉得这打了吃、吃了又急着打的行为，不是一个良好习惯——所以，他常常反拖着阙风策去散步，以养成消食的好习惯。

　　阙风策本不想接受，但在听到对方说不休息就不打后，便垂头丧气乖乖任由玄魁拉着四处走。

　　不情愿地走着走着，他很快就发现散步的一点趣味来。祇脉环境和殊界大不相同，草不同、花不同，鸟也不同。

　　由此，玄魁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对手原来十分求知好问：

　　“玄魁，那是什么？”

　　“玄魁，这花为什么只有六瓣而不是八瓣？”

　　“玄魁，那块大石头为什么空了一大圈？”

　　“玄魁……”

　　少年阙风策有许多许多的问题，玄魁敇天比他大不了多少，却在疑问连篇的他身边显得沉稳许多。

　　在开始，湛蓝眼睛的少年还会耐心解答他的疑惑，而在后来，随着叠叠问题的不断提出，玄魁变得越发沉稳，气定神闲，有时还会看着他笑：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不如，我去研究解决这个难题，或是解决提出问题的家伙吧。”

　　春去秋来，寒暑几度，他们在互相的汗水与肢体擦过间长大。激烈仍然如旧，暧昧从无到有。再大一点的阙风策，不再缠着人问花花草草的东西了，接近青年期的少年人，脑子里开始出现青少相接时期的疑问。

　　那些疑问像玫瑰中的探头细蕊，像起伏不断的海月潮水，像冥冥天降的命定圣音。终于，在又一次拳掌相交的时候，他低声问面前近在咫尺的对手：

　　“玄魁，我想问……爱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

　　他的眼前，是这方领地的未来战神，已经成长得卓然出群，有如一棵坚实崖松，模样比从前的沉稳更多了几分可靠。即便沉稳可靠，听到这问题时青年还是愣了一愣，面上显出思考和一点茫然，半晌，方道：

　　“我也不知。”

　　阙风策笑了，求知的脸色依旧板正，眼瞳里的笑意却像星星的碎光，照向玄魁敇天：

　　“我也是。罢了，不如我们以后再想吧。”

　　日子逐渐过去，随着身体和实力的成长，阙风策明显察觉自己在殊界中地位上升，相应地，有更多眼睛看着他一举一动。一道看不见的枷锁压了下来，他再不能像年少那样无拘无束。实力越涨，枷锁越重，能逃离枷锁去见别人的机会亦越来越少——尤其是，他想去见的人，是敌国的未来战神。

　　但无论遇到怎样的阻挡，怎样的困难，他觉得自己有理由必须再去一次：和玄魁的合招已研究得将近成熟，只差最后一点磨合与练习。那段~~饱暖思赢癒~~饱暖思赢玄魁的过去，已经不复重现，作为一个对武学有追求的人，阙风策觉得应该给长久一起的那个人一个交代，或者说，一个纪念。

　　那一天，在费力推掉几重宴会、避开遍地暗探后，他终于到达和玄魁约定相见的地方。等到他来、双方到齐后，一场精练熟稔的比武没有悬念地展开。

　　阙风策又败了一次。但他顾不上失落，只喘了两口气，便再次翻身出掌，动作凌厉得带起疾风快草——

　　“玄魁，这次与我合招中，我要看到你的极限。”

　　飘忽腾挪，旋身缠扑间，一灰一红两道锐影快得不及眨眼。一瞬间，阙风策忽觉眼前压上一抹蓝色——是那人的眼睛——在那一刻，距离近得只剩唇齿呼吸的一刻，他甚至看清那双湛蓝眼底是更深邃的宝石蓝，同时唇上极迅速掠过一点温软，快得若有似无恍如幻觉——

　　在这场近身合招的武技中，那个人真的使出了心无旁骛的极限，甚至差一丝丝吻到了自己。

　　玄魁是没注意到这个，还是注意到却不在意，阙风策无从得知，他只知道：在这竞至极限的时刻，哪怕只一星半点的分神去想别事，都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终于，日头沉下西边，汗水流过眼皮，四肢酸痛已绷至边缘，在这满天霞光消退的傍晚时分、第一只夜虫细细起鸣的时候，两人最终流畅精确地达成了合心一招。

　　累极的阙风策将自己摔倒在草垛上，不一会儿，另一侧跟着躺下了玄魁敇天。

　　四野无声，晚风习习。时间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流逝，夜晚来得不知不觉，很快，黑幕降临，点点寒星映上夜空，旷然荒寂的大地很容易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这片天地间，只剩这两个说话的人。

　　许多年后，阙风策都还记得那个夜晚，那成功使出合招的一晚，是他与那个人独身相见并同眠的最后一个夜晚。

　　那一晚他辗转反侧，终难入眠，凉凉夜风携着那个人平稳的呼吸绕过他的鼻唇。旷野上寒星如水，冰点似的高高星光落入他的眼中，仿佛冷嘲着他内心盘绕的那些蠢蠢欲动。他犹豫着，伸出小指，悄悄触上对方的拇指，流银月光照着他和那个人闭着的眼睫。

　　他觉得悲哀，为那个人并未醒来而悲哀，更为不知对方醒来又该如何的自己而悲哀。

　　那个人身上有清淡的汗味，一直往他的鼻端飘。他自己的身体微微起着热，好像看人看得有点发烧了，喉中漫上一点口渴感觉。地上的虫鸣蛙叫接连不断，一阵阵地交织，也不能填充他胸膛里一颗寂寂心跳。

　　——“玄魁，我想问……爱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

　　——“我也不知。”

　　——“我也是。罢了，不如我们以后再想吧。”

　　一夜过去，他最终也没有表白。何谈以后呢，这个以后就像他的悲哀一样荒谬。回了殊界，他便是殊界战魁，是要为殊皇和攻打猂族服务的。那一晚没有开口，战场相见还能留一线朋友之谊，倘若他开了口，连这朋友名头都无可挽留。

　　他是他的过去，哪怕心有十个月亮、八枚星星与一整条银河，终也只是留不住太阳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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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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