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9 知道不知道（曲饶）20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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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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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4)

10樓發表於: 2009-04-26 22: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上颚有些麻，有些刺痛。嘴巴里是冰冷的液体——饶悲风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杯子，只在房间对面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只竹杯，正是当年曲怀觞一直用着的。

    看来他走得很匆忙，连杯子都来不及随手一塞就带走。

    他就那么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地方吗，就那么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间屋子，离开和这个地方有关的一切人事物吗。

    这其中，是否也包括他饶悲风呢？

    一定是的。饶悲风想。一定是的。

    杯壁上有字，有画——字是狂草，画是墨竹。饶悲风看着手里的物件，想起曲怀觞那一双匀巧有致的手。

    那一双手，也曾护住这杯中沛然而升的暖意，也曾护住那一段流连于彼此间惺惺相惜的过往。


    被曲怀觞背回宿舍的饶悲风混混沌沌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醒了？……不用那么着急起身，今天没课。”曲怀觞一句话将饶悲风掀了一半被子的手停在空中。他翻了个个儿，咕哝一句：“谁说我要起床。”

    他脑子清醒得很，昨天说了什么可都记得一清二楚，就等曲怀觞给他一个答案。

    不就是酒后吐真言了吗。真言不就是他和曲怀觞都看上月灵犀了吗。月灵犀不就是喜欢曲怀觞不喜欢他吗。他不就是……

    就是什么呀就是，其实心里都知道，偏偏要让曲怀觞说出口，好像这样就等于给自己判了终身监禁好让自己死掉一颗心似的。

    饶悲风闷着头不吭声，等曲怀觞。

    “不起床就还给我躺着。”曲怀觞笑笑，一双手径自摸上饶悲风的额头，充分地表现着微风拂面的真谛。“……没烧，很好。”

    “干嘛你。”他还没来得及推掉曲怀觞的手，脸已经红了半边天：“曲怀觞你糊涂了？我就没听说过喝酒能喝发烧的。”

   “哈。”这一声立刻为饶悲风的面部红润度往上加了好几个百分点。“你再卧一会儿吧，我去去就来。”

    饶悲风看着曲怀觞好整以暇的一张脸，心想装傻充愣也许是这家伙最强的强项。

    他顿了顿，打算继续昨晚上那个未尽的话题。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要去哪。”

    “哦，饶悲风饶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曲怀觞端着木盆收拾这个收拾那个，笑得头也不抬。

    饶悲风很不满我这儿跟你正经八百说话呢你有什么好乐的。

    “你，是不是喜欢月灵犀？”他又问了一遍，心跳得厉害。他至今记得迎新晚会上曲怀觞看月灵犀看得酒洒了一身的模样儿。

    虽然，最后提议帮忙去抬编钟的人是他饶悲风自己。

    “灵犀是我的朋友。”曲怀觞的回答不温不火，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饶悲风算是白问了。而且这样一来，倒显得他自己性急又小家子气，还一不小心暴露了心事。

    “你也是。”末了，曲怀觞补充一句。

    这句话可以从两个意思理解：一，曲怀觞不喜欢月灵犀，他们之间只是绯闻而不是新闻；二，曲怀觞喜欢月灵犀，“朋友”只是个屡试不爽的挡箭牌，以此类推，那么曲怀觞也有可能喜欢他饶……

    瞎想想什么。饶悲风发现不管他想到哪层意思，都有抑制不住的脸红浮现出来。

    朋友，真的假的？饶悲风还真没认真思考过。两人室友这么长时间了，要说拿曲怀觞当朋友，他一定是不情愿承认的；可要说拿曲怀觞当对手，他心里琢磨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曲怀觞看着他脸上阵红阵白，也没问他如何盘算，只手丢过去一个簿本在被子上。

    “别想那么多了，这个，给你。”

    饶悲风赶紧借坡下驴接过去就翻。

    满满一本笔记，密密麻麻全是上课的重点，有些还描了红。

    “这，为什……”话题转换得太快，他一时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拿着看吧，算是回答你之前那个，所谓出口成章雅俗共赏的原因。”

    墨迹是新的。饶悲风凑上去嗅了嗅，又伸着脖子往前瞅了瞅，桌上一摊烧化的蜡烛油。

    再看看曲怀觞红肿的眼圈，他明白了。

    “那，我就拿着了，不跟你来那些假客气。”难不成让他含着泪光说怀觞我真的好感动？……拜托那太文艺了好吧。

    “哈。本来就不用啊。”

    “哎，你去哪儿？”他看着曲怀觞拿着木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洗衣服去。”曲怀觞已经拿脚拨开了门，准备大踏步往水房前进了。

    饶悲风这才反应过来，曲怀觞今天穿的不是那件白衣裳。

    难道自己……酒后吐的不仅仅是真言而已？

    “喂你别走啊你那衣服我来……”这家伙刚马不停蹄地抄了一夜笔记这么快又要下冷水，那手怎么受得了。

    “省省吧你，别待会儿闪了腰崴了脚我又该跑医馆了。”

    “对了，边上有温水。”

    竖起耳朵听到关门的声音之后，饶悲风才听话地拿水杯喝了一口，心里莫名地舒适。虽然他越来越猜不透曲怀觞的一举一动，却很乐意去享受这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还要说什么吗？他已经不记得了。好吧，这样的生活，这样猜不透的生活，就这样过下去吧。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更好。

    饶悲风搁下杯子准备正式开始装聋作哑。

    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

    ……

    “曲怀觞！！！”

    “……我耳朵没聋不用叫那么大声。”

    “我的水杯呢？！”饶悲风面红耳赤，就差冲下床去跟曲怀觞拼命。

    “用我的不也一样。”曲怀觞倚着门，穿不惯的衣服斜拉开了大半个领子。褐色的云纹仿佛盘绕在了他的锁骨上。他走到床前将饶悲风塞回被子里：

    “是不是还要一杯？”

    ……

    ……

    杯壁是冷的，自己的手也不够将它焐暖。一仰脖将残茶饮尽，饶悲风突然开始怀念那杯水的温度了。

[ 此帖被随意在2009-04-26 22:5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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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11樓發表於: 2009-04-26 23: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4.26 知道不知道（曲𠩯）十�更新

想想從前兩人這麼著,多好啊!
當個室友,整天嘻嘻鬧鬧的.(是看懷觴欺負小饒吧?!= =
這文章看來,感觸多多呀.
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什麼呢?......
一切都好像無解了.

懷觴到底拿靈犀是什麼呢?
真的想忽視正劇的存在......
總是幻想著其實懷觴和小饒在學生時代,
其實是那樣好的啊!

喜歡看樓主筆下小饒紅透臉的模樣,唉呀.
難怪懷觴想逗他(夠了= =
是說小饒你吐了人家滿衣服,
要拿啥來賠償?

在經歷過那麼多風風雨雨之後的現在.
在早已經物是人非的這一刻.
曾經的回憶......
仍是會想念著那人的溫度吧?
覆於這杯上的,溫暖.
唔.

期待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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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werk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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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2樓發表於: 2009-04-30 03: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溫度，不僅僅是水溫，還有那個人的溫暖照顧。
好似在夜裡總是會特別的感受到失去的孤獨。帶了點半醒，就算喝了再多，入肚的水依舊沒有當初那記憶中的暖度。是不是代表水冷了連情也淡了?
總覺得樓主文中的曲懷觞是對悲風有感覺的，只是難以摸透他的心。也或許是悲風不願再多跨那麼幾步.......

如果文中的走向同劇中的走向，如果曲懷觞是愛了月靈犀，那麼那種愛，要用什麼言語來形容這種放縱又無奈的愛?如果悲風也愛了月靈犀，那麼這種愛，又要算有多痴心傻情呢?

就拿筆刪除重覆的字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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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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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4)

13樓發表於: 2009-05-04 21: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方流：
    很可爱的回帖啊，其实某意也很想忽略掉正剧的说……

    呵呵，“赔偿”么，要不来篇甜蜜的番外好了（话说我到底欠了多少番外……）

    谢谢回帖~

flowerkok：
    道友的回帖透着一股文艺之风啊~【笑】

    其实曲怀觞给某意的感觉就是“翩翩公子”很有气质的那种，某意觉得他的心思（在对饶悲风这一块）有些复杂，大概是还处于懵懂期的感觉吧，描写不当还请见谅~

    谢谢道友的支持~

把盏言欢千杯少，是非功过意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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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09-05-04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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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几天，饶悲风翻着书，好几回看到月灵犀经过他们宿舍门口。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要找的人肯定不是他饶悲风。

    饶悲风把书一摔，憋足了劲儿跑到走廊上大喊：“曲怀觞！！有人找！！！”

    曲怀觞从不知道哪个寝室握着毛笔就跑了出来，墨汁滴滴嗒嗒直往下掉着。他奔到窗户边上看了一会儿，冲饶悲风挥了挥拳头：“你耍我。字刚写了一半就被你喊出来。”

    “没走远呢，指不定一会儿就来。”饶悲风懒洋洋地往椅子上坐了下去，“你刚才在干嘛呢？”

    “留万年让我帮他写张字帖。对了，刚才是谁找我？”

    “还不是你家那谁谁。”饶悲风整一个儿没好气。

    曲怀觞顿了顿，想了一会儿，然后笑说：“又来了你。说那么清楚了怎么你还跟着瞎起哄。”

    饶悲风撇撇嘴，不吭声了。他想起上午课间休息的时候，大家仿佛聊了什么……对了，好像是月灵犀快要过生日了。

    学海之中，很多女学子的生辰八字向来都是公开的秘密，尤其是美女。尤其尤其是美女兼才女。

    在对女人的看法上，饶悲风始终认为，漂亮的女人通常都没什么脑子，而聪明的女人长相都有些欠缺。

    而月灵犀呢？好吧，凭良心说，她的确世间罕有。褒义的。

    佳人配才子，天经地义。她看上曲怀觞也不奇怪吧。

    在学海众学子之中，曲怀觞无疑是凤毛麟角出类拔萃的，在某种程度上，他就是如沐春风这四个字的代名词。带着轻微的笑容，温柔舒缓，不张扬也不做作，不管走到哪儿，都能迎来很多艳羡的目光。

    饶悲风是绝对承认这一点的，前提是，不要把他的名字和曲怀觞老摆在一起。他嫌烦。

    纵观学海六部，皆是精英无数，论才华，论相貌，两人各持所长不分伯仲。虽然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也差不了多少，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总不那么过瘾。

    饶悲风深知既生瑜何生亮的道理，心里开始起了些小疙瘩。

    他忍着，不让这种思绪去干扰自己。

    傍晚时分，月灵犀果然又来了，万分正式地送了一张请帖，一派大家闺秀作风。

    饶悲风想得没错，正是月灵犀生日会的邀请函。

    “你们一定都要来，好吗？”临走的时候，月灵犀说。一张脸水灵灵粉扑扑的，煞是好看。

    “人都说‘一定得去’了，不准备礼物，怕不太好意思吧。”两人睡下的时候，饶悲风双眼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

    “那要准备也不是我一人准备啊。”

    “……我不想去。”

    “一起吧。”黑暗中他感觉曲怀觞翻了个身，对着他这边。

    “你别当我傻子她根本邀请的就是你，我去干嘛，给你陪衬？”这一句说出来，饶悲风很是爽快。

    “你不去我一人去有什么意思。”

    “那你当时怎么不跟她明说。”

    “当时我不知道你说不去啊。”

    不说话了。各有各的理。

    饶悲风的眼前，不知为什么总闪现出曲怀觞和月灵犀眉目传情的样子，那画面是很美，可看在他眼里只觉得一阵心烦。他对着空气挥了挥，想要赶走那并不存在的幻象。

    他真希望曲怀觞不去。却又没有什么理由阻止。说不出口只好闷在心里闷着，只好自个儿逃避，能逃几时是几时。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悲风？”

    饶悲风一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曲怀觞从未这么叫过他。而这句话听在耳里，他的心跳加速了。

    曲怀觞竟然猜中了他的心思。

    是啊，我不想你去。他已经在心里拼命点头了，嘴上说出来的却是：“你要怎么样随便你，我哪儿管得了啊。”

    是啊，饶悲风算曲怀觞的什么人呢？按曲怀觞自己的说法，他是他的朋友。

    朋友不就是互相关心，互相帮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那种关系吗？

    他们可以分享快乐，分担痛苦，天大的灾难和喜悦都能一起度过，却不能分掉月灵犀的心。

    月灵犀的心，已经全部给了曲怀觞。

    那曲怀觞又算饶悲风的什么人呢？

    月灵犀希望他去，饶悲风不希望他去。

    曲怀觞要听谁的呢？

    饶悲风想了一大串，到了这儿，卡壳了。他的眼前一片茫然，有许多细小的金花跳动着。

    他知道他自己根本没把曲怀觞当朋友。

    不当朋友，又是当什么呢？

    “我……”

    “不管怎么说，总要尽到礼数。至少准备一份礼物吧，如何？”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曲怀觞快了一步，说了个算是折中的方案。

    “……好。”饶悲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点点头，权作同意。“我困了，睡觉吧。”

    “难怪你刚刚一直都不说话。”曲怀觞的声音带笑，道了句“晚安”，便不作声了。

    饶悲风翻了个身，他想，今天自己也许要失眠了。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情，当然，还有个前奏。

    两人刚入市集给月灵犀挑礼物那会儿，一切都很正常。在路上并排走着，沿途不停有小姑娘拿手帕遮着小脸跑过去。也难怪，一个白衣胜雪风度翩翩，一个面若冠玉文质彬彬，无怪乎少女姑娘仿佛如见在世潘安一般那么脸红心跳了。

    在世潘安也就算了，何况这一来来了俩。

    饶悲风没心思在意与他无关的风花雪月，表面上他是一路走一路看，实际上他只盯着曲怀觞的背影，看着那背影一个摊位接一个摊位地停留，挑选折扇，毛笔，玉佩珠链，脸上始终没有显现出满意的表情。

    看着曲怀觞第N次冲他示意一番，又进了一家店铺。

    看得越仔细，挑得越精致，表示他越在乎那个人，不然的话，随便买盒胭脂水粉也是可以打发的。

    他饶悲风也是男人，男女之情又怎会不晓得。凭直觉，饶悲风觉得曲怀觞对月灵犀的态度，不单单是友情而已。

    一时间他有些失落。也许因为他确定了自己得出了一个正确的结论。

    他也不知道他失落什么。

    饶悲风正胡思乱想着，曲怀觞出来了，摇摇头，笑得有些勉强。

    大概又是没寻到称心如意的。饶悲风眼睁睁地看着一串汗珠滚在了曲怀觞的脸上，心中莫名一阵酸涩。他从怀中抽出一条帕子，晃了晃，意思是让他拿去擦脸。

    曲怀觞接了帕子在手里，掂了掂，一双眼睛突然带了笑。

    “用呗，你干嘛笑得一副满脸桃花开的样子，难不成用条手帕你还想……”没说完的那四个字是以身相许，硬是让饶悲风给憋回去了。因为他发现，这条手帕竟是他们认识那天，曲怀觞递给他的那条，帕子的一角，绣着一个隶书的“曲”字，白底黑色明显极了。

    那帕子，饶悲风就这么收起来自己偷偷用了，还擅自做主在上面绣了个自己的“饶”。

    现在两个大黑字，更明显了。他立时觉得很尴尬，可递出去的手已经收不回。

    “绣得不错，看来你的手工进步了。”曲怀觞笑笑。接着道：“你一定走得很累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学海去吧。”

    “那你不就白忙活了？”饶悲风冲口而出，要知道他们可是坐了整整五里的马车才到了集上。

    “没关系，回去我再想办法。走吧，走吧。”曲怀觞敲敲扇子，回首便走。

    饶悲风还没来得及琢磨曲怀觞是因为自己买不到合适礼物失望了想回去，还是真的关心他走得累了，却见几丈之外马嘶车鸣混在一处，车夫扯着嗓子喊得脸红脖子粗，斗大的汗珠直往下甩。

    “马惊了！马惊了！！让开，快让开！！！”

    一匹枣红大马风驰电掣地飞奔过来，接二连三地撞翻了摊子，路人纷纷闪避，尖叫声四起。

    简而言之就是人仰马翻。许多人仰，一匹马翻。

    二人闻声同时回头，饶悲风只是愣了半秒，就觉得一双手将他狠狠向外推开，然后，一个白色的身影朝着惊马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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